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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此寒暄、针对今后的方针协商过后,拉希安请阿戈尔住在自家的宅邸。
但是阿戈尔本人却以“不胜惶恐”为由,坚持婉拒——
“备战的士兵们都住在帐篷里,只有我睡在柔软的床上,这对部下未免太过意不去。请阁下不用在意我——”
阿戈尔以平稳而低沉的声调回应道。
拉希安似乎还不太习惯,苦笑着报以玩笑话:
“既然如此,那我也睡帐篷好了。”
“这里是您的领地,要是领主不在宅邸内该如何是好?”
阿戈尔一脸严肃地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宅邸。菲立欧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身为贵族的他就算住在拉希安的宅邸里,士兵们应该也会视为理所当然并欣然接受。而且他不在营区,贴身侍卫应该会比较放心。要是他待在帐篷里,其他士兵们更不能大意。
在他回到士兵们所搭起的帐篷后,拉希安笑着对菲立欧说:
“您觉得刚才那位阁下怎样?”
“看起来是个耿直踏实的人。”
拉希安一边以指尖抚摸着下巴,一边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个耿直的男人,不过同时也是个头脑精明的男人。他之所以不住在我的屋子里,除了士兵的士气外,还有其他的理由……”
听了拉希安的话,菲立欧歪着头表示不解。外务卿则以嘲弄的表情笑道:
“就是有所警戒啊!他说不定认为在我们之中会有‘内应’——再怎么说,雷吉克的动作太高明了,想必是有手段高超的间谍才是!而这个间谍,也很有可能混在募集来的士兵之中……这可是一点都大意不得。”
拉希安带着叹息如此说道,接着像是要放松肩膀般地转转头,又说:
“除了担心有这样的人来袭,他之所以要待在士兵身边,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吧!万一发生什么事可以马上指挥士兵之类的。自己的父亲正被人囚禁,还能那么沉着——就一个面临危难之际的官员来说,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菲立欧听他这么一说,才终于理解。
阿戈尔之所以被视为政务卿的继任人选,他的行动与思考之所以充满威严,似乎都是因为他早已有此自觉。
在等待隔天一早出征的前一晚,士兵们被通令早点休息。
*
与夕阳同时降临的雨,到了半夜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在大床上睡得正熟的丽莎琳娜,被天空中突然响起的雷鸣惊醒。
雷声过后是打在窗户上的雨声和菲立欧的呼吸声。他似乎睡得很沉,连打雷都吵不醒。
丽莎琳娜在房里悄悄起身。
她看了看睡在隔壁床的菲立欧那安稳的睡脸,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即将第一次出征,他却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不知道是神经太粗,还是在这几天已经习惯了紧张的情势——说不定两者都有。
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不只她和菲立欧,还有睡在简易床上的护卫骑士莱纳斯迪和黛梅尔——一头金发的青年蜷曲着身子,而肤色黝黑的女子则是把双手放在身体上,各自沉入梦乡。
要是在平常,他们是不可能以这种形式跟身份高贵的人物同睡一室的,但如今他们必须随时提防暗杀者来袭。
为了随时可以战斗,所有人小心再小心,把自己的武器放在身旁。
丽莎琳娜下了床,走近放了水瓶的桌子。
“——睡不着吗?”
出声的是女骑士黛梅尔,她似乎是刚睡醒,声音还有点沙哑。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吗?”
黛梅尔的感觉很敏锐,虽然比不上具有特殊能力的丽莎琳娜等人,但在这个世界的一般人中也算是相当了不起的。南方出身的人一般来说在感觉上特别敏锐,不过听说她在其中算是更特别的一个。
黛梅尔还睡在床上,以极小的声音说道:
“不是您的错,我只是正好被打雷吵醒。那您呢?虽然您可能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但要是不好好睡一觉,行军时会很辛苦的。”
“谢谢你,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正好醒过来。别看我这副模样,我可是很耐操的。”
丽莎琳娜压低了声音回答。黛梅尔只说了句“是吗?”就又闭上了嘴跟眼睛。
——没错,我可能是在场的人当中最“耐操”的吧——
丽莎琳娜带着若干自嘲的意味,在心中如此说道。
在原来的世界,丽莎琳娜被人视为失败的作品,理由只是因为她在“升华时会失去控制”,但身体方面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所谓升华,指的是思考和感觉为了战斗而特殊化的状态。在升华过程中,会失去大部分理性思考力、语言能力还有感情,但反射神经和瞬间的判断力却相对地大幅提高。
比如说——受命歼灭没有识别证的敌人时,就算对方是苦求免于一死的小女孩,她也可以摆脱一切迷惑、理所当然地杀了她——也就是说,在丽莎琳娜等人的技术中,所谓的“升华”其实是比人类思考更接近机械的一种本质。
在作战之前透过手环的端子输入升华时的条件,就能创造出依照此条件行动的人偶。但是这对头脑跟身体都是相当大的负担,因此通常设有时间限制以策安全。追捕丽莎琳娜的依莉丝等人在来到这个世界时也曾处于升华状态,但现在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才是。
他们身为成功的实验体,可以依照自己的意志设定条件并升华。然而正因为会造成身体上的负担和负面影响,所以不可能轻轻松松地随意切换开关;这一点也跟他们的强弱有关。
就这一点面言,丽莎琳娜是失败的素材。就算输入作战的资料,她也无法透过人为设定进入升华状态,因此是个瑕疵品。
丽莎琳娜的升华是基于“自己的生存本能”而发动的——也就是说,走投无路时的恐惧、疲劳和愤怒等才会成为扳机——与自身的意志无关,而以接近逃避行动的形式发生升华。可能是因为完全失控,连本来应该保存下来的升华时记忆也随之完全消失。
正因为发动关键本身就是错误的,保障安全的时间限制也不太明确。她会有如野兽般任性地度过这段时间,而在睡眠后又恢复原状……并不断持续这样的半双重人格状态。
在伙伴当中,升华中的丽莎琳娜被形容像是只稳健的老虎,是不需依靠任何人即可度过孤高时光的密林王者——她似乎正给人这样的印象。
丽莎琳娜自己在看录影画面时也吓了一跳,那超然而冷漠地瞪着摄影机、悠然自得的样子,确实很像猫科动物。话说回来,升华中的她并不是那么狰狞凶猛,反而有逃避人类的倾向,也不会伤害逃跑的人——因为要是她发狂起来袭击人类,一定会立刻被“处理掉”才是。
在厘清造成缺陷的原因之前,她就背叛了伙伴们并遭到追捕,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样的自己现在在“这里”——丽莎琳娜对此感到很不可思议。在短短的一个多月以前,她根本就没想过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
丽莎琳娜以水瓶里的水润了润喉咙,正想再次钻回被窝。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异样的风声夹杂在激烈的雨声中靠近。
那跟暴风雨的风有一点点不同。
(……鸟的振翅声——?)
丽莎琳娜一发现到此立刻吓了一跳,走近窗边。
西瓦娜和乌路可白天就出发了,她们当然没有乘坐玄鸟,而是装扮成旅人上路。
会不会是她们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西瓦娜才会骑着玄鸟回来呢?
开窗一看,夜空中风雨交加。
丽莎琳娜不怕头发淋湿,把头伸出窗外。
就在此时,雷光一闪。
就在那短短一瞬间,巨鸟的身影浮现在刺眼的闪光中,像是要遮住夜空般,窥视着地面上的状况,接着对准目标急冲而下——
下方正是士兵们的帐篷排列之处。
那不是西瓦娜——丽莎琳娜一发现到此,突然用力地跺着地板大叫道:
“菲立欧,快起来!敌人来了!”
她的动作比叫声还快,早已跳到窗外去了。她一边感觉到黛梅尔和慢了一拍的菲立欧惊醒,一边已经飞跃到室外,从二楼的高度以接近猫的轻盈姿态毫无困难地着地。
在帐篷那一带——确实有一位名叫阿戈尔的高阶贵族。
丽莎琳娜虽然不太了解这号人物,但她知道这人对现在的菲立欧等人来说相当重要。
急降而下的玄鸟撕裂了其中一个帐篷,又再次飞上天空。
丽莎琳娜判断,这只来袭的玄鸟恐怕就是在王都袭击菲立欧的那只,或是它的伙伴。
刚起床的菲立欧从她身后的窗口叫道:
“丽莎琳娜!我马上去,你千万别乱来!”
“放心!阿戈尔大人的安全就交给我吧!”
丽莎琳娜快速地回答道,专心一意地奔入雨中。
*
准备明天出征的士兵们正在帐篷内休息。
其中混有一名较他人更为年轻的少年。
这位住在罗姆家领地的少年,名叫安朱·薛帕德。
在几天前,他的周遭还围绕着一些奇妙的人。
他们来路不明,自称是神的使者——
戴着南瓜头的邦布金、看不见实体的卡多尔、聪明的俊美青年凡尼斯、年幼而怕生的西亚、肌肉发达的中年男子穆司卡,还有管理这些人的黑发少女依莉丝——
他们被从神殿来访的骑士称为“来访者”,而且在几天前离开了安朱家。
在那之后,心就像被人掏空似的安朱接到了征兵的通知——
这通知其实是与安朱无关的。
征兵对象是除了一家之主与长子之外的十八岁到三十五岁男子。而独居的安朱不但是一家之主,同时也才十六岁;也就是说,他根本就被排除在征兵的对象外。
所以安朱现在其实是以志愿兵的身份出现在此处。
像他这样的志愿兵很多,村子里对自己力气自豪、血气方刚的人们陆续加入了军队,而在年轻人之间,“上过战场”的事实也是一件足以夸耀之事……由此也可看出阿尔谢夫这个国家距离战乱有多遥远。不过,安朱的动机却与他们完全不同——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那个家里——”
这也许是非常孩子气的想法,但是来访者离开后安朱突然感到很寂寞。这跟他父母亲死去时所感受到的空虚感相似,紧紧地缠绕住他的心,让他无计可施。等到自己发现时,安朱已经以志愿兵的身份来到此处。
也许他已经对一个人独自生活感到厌倦了。想要追求什么——什么都好,他想要追求一些“自己做得到”的事。
这就是他加入战场的理由,连他自己也觉得很愚蠢。
即使如此,安朱还是想要透过这次战争的契机,接触新的世界。
那里不必是个美好的世界,只要能带来跟以前不一样的刺激就够了。
帐篷里,在只能与周围的人肩并着肩的狭小空间中,安朱以毛毯裹住自己的身体。
随着夜色加深,雨势愈来愈强,明天就要出征了,这种天气会让打前锋的士兵感到不安……也许明天雨就会停了,但行军的道路一定会变得惨不忍睹吧!
雷鸣突然随着雨声响起。
安朱更加难以入眠,就保持仰卧的姿势思考起来。
——自己的选择真是对的吗?
在村子里一直很照顾他的弓箭师傅老爹一再劝阻他不要前来参战,说他又不符合征兵的年龄,却特地自愿参加,简直是荒谬透顶。
这次的战争并不是起因于其他国家的入侵,而是贵族与王室中人内讧。这场连“保家卫国”的大义名分都扯不上边的战争,确实是以前的安朱所无法理解的。
——安朱曾告诉其中一个名叫穆司卡的男性来访者许多有关这个国家的事,这时他才想起穆司卡当时所说的话——
“引起战争的理由主要有三个:一是为了争夺土地、物资或财产;二是因价值观或思想不同而引起争端;第三则是因为怨恨基于以上两个理由引起的战争——”
穆司卡一口否定了也许还有其他理由的说法,痛切地如此说道。
在来访者们的世界里,战争似乎相当频繁。所以当安朱形容阿尔谢夫非常和平时,他频频地加以赞赏。
他说:“这是很难得的事,一定要好好珍惜。”
但是,安朱却选择加入战场。也许对其他来访者来说怎样都无所谓,但穆司卡听了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吧!
雷鸣再次响起。
安朱突然觉得那声音相当怪异。
他觉得有某种破风之声跟着雷鸣一起向此处逼近。
那之后,就在相当接近安朱所在的帐篷之处,响起了激烈碰撞的声音。
那声音之大,连沉睡中的士兵们吓得也跳了起来。
一开始就醒着的安朱马上从帐篷的一角拿起爱用的弓与箭筒,迅速地跑到外头。
过了一会儿,周围帐篷里的士兵们也纷纷探出头来。
黑暗中,安朱窥探着周围的状况。
异变一目了然。
在前方不远处那最大的帐篷——也就是率领卡洛司家士兵的阿戈尔卿所睡的帐篷,篷顶已经完全崩塌。
虽然也可能是强风吹倒的,但风势并没有强到这个地步。
安朱抬眼仰望夜空。
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因为乌云密布,连星星与月亮都被遮蔽了。
“是玄鸟来袭!快救阿戈尔大人!他被压在帐篷下了!”
某个守卫的士兵叫道。
就在此时,破风之声再度响起。
刚起身的安朱——朝向夜空迅速地搭箭拉弓。
他在故事里听过玄鸟。栖息在阿尔谢夫附近的玄鸟大小顶多跟老鹰差不多,但之前袭击军务卿等人的玄鸟,好像是栖息在榭卜拉兹山地的最大品种。
不过——
反正也就是区区一只鸟。
安朱是这么想的。
自己的本职是猎人,要是害怕野兽就别想混饭吃了。
而其他刚睡醒的弓箭兵还没清醒到可以射箭。
黑色的风随着雨势同时落在帐篷旁,周围点起的火堆刚刚才添满燃料。黑暗中,逼近的巨鸟身影逐渐清晰。
在黑色羽毛中,只在那么一瞬间,更黝黑的眼眸闪闪发光。
安朱算准了那一瞬间,从下方射出弓箭。
像是不输给风雨般,他将弓拉得满满地,并且在瞬间预测鸟的速度与前进方向,让箭在那个场所、那一瞬间抵达——
这是安朱从小到大练出来的猎人本领,也是自然而然习得的技术。
对安朱来说,弓箭就是手脚的延伸。虽然一直独自狩猎的他没有注意到,但他的技术不知不觉中已经达到人们所说的“达人”境界。
来访者们当然不知道,连军队中的长官们、长年来往的村人们也不知道安朱有这样的本领。而他就在这样的突发事态中,毫无自觉地将这高超的绝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直线飞出的箭像是被吸入般地射入了玄鸟的左眼。
黑色巨鸟的惨叫声响起,巨鸟失控地飞上了天空。虽然摇晃得很厉害无法顺利飞行,总之还是自现场撤退了。
瞄准、射击,然后射中——
对安朱自己来说,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现场的士兵们却一齐欢声雷动,几乎所有人都把这结果看成是“偶然”和“奇迹”。
“喂!小伙子,干得好呐!”
睡在同一个帐篷、出身猎人的中年男子尽情地拍着安朱的背。
安朱腼腆地笑了笑,点点头。虽然他也为瞄准、射中敌人而感到安心,但是现在应该先为阿戈尔卿的安危担忧。毕竟以他的个性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喜上眉稍的……
帐篷虽然是简易型的,但骨架使用的却是木材;要是正好击中要害,阿戈尔卿很可能会死,就算只是骨折,恐怕也很难继续指挥大军。
士兵们立刻集结在崩塌的帐篷旁——这时,与阿戈尔卿在一起的护卫兵们也陆续从帐篷下爬了出来。
其中虽有人受了轻伤,但玄鸟看起来没有要折返的样子,因此救援作业也顺利地进行着。
安朱放下弓箭,也加入救援行动。
拍着他背的中年士兵唠唠叨叨地说:
“即使如此,这种袭击手法也太过霸道了,应该是想取阿戈尔卿性命的塔多姆所干的好事。不过,用这么鲁莽的方法能否杀得了目标还得碰运气呢!”
他边说边啧了一声,随后加入了救援作业。
安朱也注意到了他的话,要是自己的箭没射中,此处一定会陷入一场大混乱吧!在这种下着大雨的黑夜之中——愈是混乱,玄鸟就愈是难以命中“目标”。
帐篷总算被搬开,壮年的小个子男子被人救出。他那充满威严的脸孔略为冷淡地扭曲着,扶着士兵的肩膀才得以站起身。
“平安无事!阿戈尔卿平安无事啊!”
放松的心情感染了所有士兵。
安朱此时才第一次亲眼见到所谓的贵族。这个名叫阿戈尔的中年男子有点像弓箭师傅老爹,倒不是他们脸长得像,只是都有着顽固的表情和锐利的眼神。就算两人身份对调,感觉应当也不会太奇怪。
换句话说,贵族也不过就是普通人。
安朱靠向路边,让出一条路,而在他站定之后的视线范围内——可以看见一名士兵站在阿戈尔背后稍远处。
这名男子将一把短剑藏在手上,从安朱的位置隐约可以看见那把剑的光芒。
(……那是?)
他一瞬间呆住了。男子长得一点都不起眼,就这样隐身于其他士兵之中。
周围的人们完全没注意到他。
在场的有拉希安·罗姆的士兵,还有阿戈尔从领地带过来的士兵。因此就算出现不熟悉的脸孔,也不会有人觉得可疑。
就在安朱的注视下,男子以若无其事的步伐走近阿戈尔,然后——
“等一下!”
少女高亢的叫喊声突兀地响起,周围掀起了一阵风。
她以令人误以为是燕子飞出的快速身形,迅速地挡在阿戈尔卿与男子之间。
“各位近卫队员请保护阿戈尔卿进入拉希安卿的宅邸!快点!”
高声叫喊的是一名黑发被雨淋湿的少女。虽看不清她的脸,但可看到她穿着便于灵敏活动的短裙以及宽袖的随从上衣。
在周围的士兵一阵错愕中,少女飞奔向其中一位士兵——也就是藏有短剑的刺客。
在黑暗中,她的手背发出模糊的光芒。
刺客男子啧了一声,也手持短剑冲向少女。
——“她被刺了!”安朱心想。
少女的动作虽快——正因为动作太快,看起来不像是已顺利应付对手的突刺。
然而,刺客脸上却浮现茫然的表情,转身逃亡。
少女追上前去,“折”成对半的短剑就落在她脚边的水洼里。
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只是其他士兵们,就连安朱也不知道。那少女注意到刺客的举动,然后在危急之中解救了阿戈尔卿,这是错不了的。但是她到底是如何在一瞬间折断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