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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多姆方面提供了西兹亚等人为首的间谍情报网,这才是对雷吉克而言最重要的支援。
要得到塔多姆方面的信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刚开始雷吉克只不过是站在被监视的立场,直到这几年塔多姆才真正理解他的想法。
从那之后,为了要让雷吉克在拉巴斯丹王死后掌握权力,双方一步一步地演练着对策。
而国王与皇太子出乎意料的死讯突然传来,也让他们的计划乱了调。
雷吉克不得不掌握“实权”,然而却有太多人会妨碍这个目的,像是认真的军务卿、政治力强大的政务卿、以及精明的外务卿等。要是由他们掌握实权,让雷吉克本人成了傀儡,他即位也就没有意义了。
雷吉克的目的并不是只要“当上国王”就好,而是要独断独行,由他一个人来决定国家的施政方针。
所以他暗杀了军务卿,并以让正妃与政务卿背黑锅的方式解决掉那一派的势力,然后顺利地登上国王的宝座。
在这次的内乱中,只能选择逃跑或决定当骑墙派的贵族们早已不具政治上的发言权,剩下的敌人就只有外务卿与四王子菲立欧了。
“那些家伙真的要一决生死吗——要是我一定会选择‘无条件投降’啦……”
雷吉克喃喃地说道。
他喃喃自语的重点不在于这次的内乱,而是针对邻国塔多姆的存在——
大国塔多姆觊觎阿尔谢夫肥沃的土地与其劳动力,同样也极度渴望佛尔南神殿的辉石及其经济利益,这是无庸质疑的。
只因为土地的些微不同,就产生了如此大的贫富差距,雷吉克觉得这是很不合理的。将阿尔谢夫的富足分一些给塔多姆,对他来说是不痛不痒而且理所当然之事。
在阿尔谢夫的王室中,这么想的本来就只有雷吉克一个人。
这两国自古以来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阿尔谢夫是站在防守的一边,而塔多姆则是站在侵略的一边。尽全力想要打破这个局面的塔多姆是坏人——人们这样的想法是根深蒂固的。
因此两国在不久的将来势必会爆发战争。
——“势必会”。
这场内乱真正的意义其实在于“避免那样的情形”。
对于塔多姆,雷吉克早在战前就已决定“无条件投降”,塔多姆也深知其心意。也就是说,一旦雷吉克掌握实权,塔多姆与阿尔谢夫之间就可以避免一场战争。
外务卿那些人应该早已注意到这件事了吧!不过菲立欧也许还不知道。
引导这场战争的结果,就等于是选择这个国家的未来。
是要避免战争、顺从塔多姆,虽然被榨干,却可以苟延生命呢?
还是相信这些微的胜算,不屈服于塔多姆的威胁,为守护这个国家与人民而战呢?
不论选择哪一个,都会给人民带来相当大的负担。
而且要是选择后者,赢了塔多姆固然可以守住这个国家;但要是战败的话,将会失去所有人力和物资。而且就算赢了,也要付出惨重的牺牲代价。
其实在雷吉克眼里,这个名叫阿尔谢夫的国家是没有“胜算”的——
贵族们松懈不振。
人民不习惯战争。
士兵疲弱,很少人具备指挥官的才能。
唯一的优点只有物资丰富,但人民却一心追求安稳生活,缺乏可能面对战争的觉悟。
雷吉克看不到这个国家的未来有任何希望。
如果用陈腐的比喻来说,阿尔谢夫就有如一只肥猪。
相对地,塔多姆虽然物资缺乏,却也因此而拥有剽悍的国风,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
双方一旦开打,阿尔谢夫是没有胜算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在战前先降伏,不但可以减少伤害。对雷吉克来说,这也才是他对王室真正的复仇。
这些贵族一直以为人民是为了守护王室而存在的。
他觉得这种想法太过自以为是——为了守护什么无聊的王室而与其他人战斗,是一种叫人作呕的思想。
雷吉克本就出身平民,身为被卷入王室自以为是理论中的一人,他并不打算犯下同样的错误。这并不是针对人民,只是单纯对于这样的王室得由“其他人”来保护一事感到不快。
他无意让这个王室成为战败者这样的悲剧主角。
王室就像现在这样徒有虚名即可——不需为将来攻打其他国家有什么实质上的作为,只要畏畏缩缩地一味迎合就好了。
这样一来,人们就会认为这个王室是“没用”的。让王室失去威信,正是雷吉克的希望。
这是扭曲的欲望,对雷吉克来说却只是令人愉快的、对王室的小小报复。
雷吉克犹自沉浸在幽暗却带有热情的思考中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陛下,布拉多大人求见。要请他进来吗?”
女子的声音传来。
三王子布拉多——
雷吉克这才想起来:“原来还有这家伙在啊!”虽然他下令将他软禁,但这体弱多病的王子原本就没有体力可以逃出去。他的兴趣是编织,是个生来就是无法骑马的孱弱青年。
雷吉克不知他所为何来,也没有特别的理由拒绝他。雷吉克很有兴趣知道:在这种状况下,这个什么都无法做的三王子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让他进来。”
雷吉克冷淡地说道。
女子离开门前,不久后就响起脚步声——
“皇兄,打扰了。”
三王子布拉多那纤细的身躯就像滑行般地进了房间。
雷吉克装出表面的微笑:
“你觉得舒服一点了吗?今天怎么想到要来呢?”
在母亲第三王妃死后,布拉多因深受打击导致健康情况恶化,应该是因这阵子都待在房里的缘故,他的脸色更添苍白了。
布拉多那细长的瓜子脸上浮现了懦弱的微笑:
“是的,托皇兄的福。今天我来是有事想跟您谈一谈。”
“有事要谈?坐吧!”
雷吉克站起身来,将布拉多引导至里面的桌子。
就在他转身背对布拉多的那一瞬间——
惨叫声响起。
“啊——”
雷吉克回头一看,布拉多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按倒王子的正是乔装成侍女的塔多姆间谍西兹亚。
倒在地上的布拉多手上握有锐利的短剑。
雷吉克吓了一跳,刹那间浑身僵硬。
西兹亚用力扭转三王子的手臂关节,噗哧一声笑了:
“——你们果然是兄弟,想的事都很相像呢!”
这是在揶揄雷吉克常用的“暗杀”手段,雷吉克听了也只有苦着一张脸。
事实上,他真的吓了一大跳。
懦弱的三王子布拉多,到底是从哪里冒出这样的决断力呢——关于这一点,雷吉克也只能说自己对他的认识太过天真了。
雷吉克缓缓地走近被按倒在地不断呻吟的弟弟,问道:
“……布拉多,你打算杀了我吗?”
他俯视着眼前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以洞悉一切的口气问道。
布拉多痛苦地呻吟着,眼里有着相当强烈的光芒,雷吉克看了皱起眉头。
(——这家伙说不定是兄弟里最像老爸的。)
他突然这么想。已故的拉巴斯丹王平时虽然个温和的男人,但有时眼里也会露出这样的光芒,这一点本来就是与国王极为亲近的人才会知道的国王真面目。
从这一点看来,三王子虽然体弱多病,或许比皇太子更像先王。
“你身体这么虚弱,竟然有这等决断力。我真的很惊讶哪!你的动机是?”
雷吉克浅笑着问道。
布拉多以凶恶的眼神抬眼看着他:
“——因为你对这个国家而言是个阻碍。”
雷吉克立刻往他的头踹了一脚。
发出闷声一响后,布拉多喷出鼻血并因痛苦而沉默。
“阻碍也无所谓。听你这么说,好像已经知道大概的情形了。我要不要干脆狠心杀了你呢?”
雷吉克尚未打定主意地如此说道,心想布拉多会不会哭着求饶。结果他只是以更为凶恶的眼神抬眼瞪着自己。
“……随你高兴。就算我死了,还有菲立欧在。”
由三王子口中一吐出这个名字,雷吉克立即眯起了眼。
布拉多压低了声音说着,长发披散着的他虽然趴在地上,却不失气魄。
“那孩子一定会‘尽全力’阻止你的。皇兄——菲立欧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言词虽然听起来陈腐,但声音却强而有力,简直令人无法想像这番话是出自他口中。
雷吉克也对他的变化感到讶异。
是内乱和母亲的死改变了他吗——应该不只是这样。说不定布拉多原本就有这样的资质,只是在长久和平的国内,他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发挥这份资质。
而对于菲立欧,雷吉克也是太过小看他了。虽然他听说菲立欧的剑术高强,但他竟然能击退西兹亚而且屡次从陷阱中逃脱,能力绝对非同小可。
——难道这个国家的人才也意外地让人不可小看吗——
从内乱前到现在,雷吉克渐渐对许多事改观。
不只是外务卿,被埋没的人才现在都开始有所行动了。
辅佐雷吉克的克劳斯·桑克瑞得。
高举反旗、脱离王都的贝尔纳冯·李斯特霍克。
与拉希安卿会合的政务卿长子阿戈尔·卡洛司。
刚刚才出人意料地展现出坚强意志的三子布拉多。
还有四王子菲立欧——
若加上锒铛入狱的政务卿、王宫骑士团团长威士托,或许可以组成一个比起他国毫不逊色且有能力的家臣团。
“布拉多,你说——菲立欧会赢过我是吗?”
雷吉克对着眼下的布拉多,冷冷地问道。
布拉多回以凶恶的眼神。
“是吗?你相信他会赢啊?那么你就好好看着吧!看结果是我赢还是他赢——我就让你活到那时候吧。”
雷吉克抬了抬下巴。西兹亚熟练地将布拉多的手腕绑起来,催促他站起来。
“陛下这么说呢!王子大人,多亏陛下的慈悲,您才能继续活命唷。”
西兹亚开玩笑地说道,布拉多什么也没回答,想必是把西兹亚当作普通的侍女。现在的西兹亚负责保护雷吉克,同时也负责监视他。
西兹亚将布拉多带走后,雷吉克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地回到文书工作。
菲立欧跟自己,哪一边会胜利呢——
结果将会明确地左右这个国家的命运。可惜的是,究竟哪一边的结果“较好”,也只能到后世才会见分晓。
那小子——菲立欧到底对这件事了解到什么程度呢?
雷吉克突然这么想。
*
菲立欧一边坐在运货马车的货架上摇晃着,一边歪着头。
他眼前是来访者少女丽莎琳娜,还有名为安朱·薛帕德的猎人少年。
三人所乘坐的马车原本是用来运送士兵们的粮食、再普通不过的运货马车。周围有王宫骑士团的骑士们警戒着,一行人朝向王都急奔。
“——所以那个叫依莉丝的女孩,就是丽莎琳娜的妹妹吗?”
菲立欧对着正在述说来访者们事情的丽莎琳娜如此问道。
“她所知道关于来访者的事”——菲立欧正在马车中听说她述说这些事。正如之前跟安朱所约好的,她所说的内容是有关来访者个人的个性或成长过程。
听到菲立欧的问题,丽莎琳娜摇摇头道:
“跟妹妹有点不一样,应该说是复制品之类的……我和依莉丝都是复制人……不,这样说你们也不明白。依莉丝是另一个我,反过来说,我是另一个依莉丝……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所以我们并不是姐姐或妹妹的关系。”
丽莎琳娜回答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菲立欧也听不太懂。虽然他以为她们是双胞胎,但听丽莎琳娜说法似乎并非如此。
“你曾经说过,你父亲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了,对吧?”
还在佛尔南神殿时——丽莎琳娜之前受到保护时,曾在西瓦娜房间里提过有关父亲的事。虽然她父亲有很多化名,找起来很困难,但说不定他已来到这个世界——那时她是这么说的。
“你说的父亲,应该也是那个依莉丝的父亲对吧?”
丽莎琳娜马上摇摇说道:
“虽说是父亲,但因为我是养女,所以我跟父亲并没有血缘关系。事实上,他是制作我的研究者,在某种意义上真的像是我的父亲,不过——”
“……制作?”
菲立欧心想,这真是奇妙的说法。丽莎琳娜有些困扰似的歪着头说:
“在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可以用技术‘制作’人类。因为高司教要我不要透露细节,所以我不能说——不过,我跟依莉丝都是用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人。”
菲立欧和安朱面面相觑。听到这无法理解的内容,安朱也是一脸疑惑。
“这种制作出来的人,身体要比一般人来得强壮;不容易生病,运动能力也很强——虽然拥有这样的天赋,但相对地也会被一般人当作研究用的素材,进行种种实验。”
丽莎琳娜以平静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我跟依莉丝一样,都因此而在特殊的环境下长大,直到最近才见到彼此……她在另一个研究所,而我是在穆司卡教授所在的研究所……这两个研究所约在七年前被整合,那时方针又有种种政变——这方面的事可能有点复杂——”
丽莎琳娜的言词含糊,菲立欧察觉她大概是难以启齿,于是问起其他的事:
“那么,那个叫做依莉丝的女孩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安朱最想问的问题。在被货物包围的狭窄货架上,沉默的猎人少年稍稍探出了身子。
丽莎琳娜点点头,开始说道:
“依莉丝是军人,虽然跟我同年、还相当年轻,但她相当早就出任官职,因此地位比起年长的穆司卡还来得高,在来访者们之中立场就有如指挥官一般。”
菲立欧这时才听丽莎琳娜说起来访者们的详细情况——
肌肉发达的男子穆司卡、白皙的贵公子凡尼斯、南瓜头邦布金、看不见身影的卡多尔、幼小女童西亚,还有——
与丽莎琳娜有着相同容貌的少女依莉丝·耶里妮斯。
这六个人就是为追捕丽莎琳娜而来到这个世界,因而迷途的来访者。
其中只是少女的依莉丝却拥有指挥权,这让菲立欧觉得有点不寻常。
“抚养这个名叫依莉丝的女孩长大的父母,是军阀贵族之类的人吗?”
“不,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贵族,虽然有特权阶级,但简单说来就只是‘有钱人’,因此就算普通人也有机会成为这样的特权阶级。当然,家世比较好的人是比较容易出人头地……但我们并没有在这方面受惠。”
安朱歪着头问:
“可是那个叫做凡尼斯的家伙称呼依莉丝为‘小姐’……”
“那个人是依莉丝的保护者,负责护卫依莉丝——我想菲立欧也知道,依莉丝的能力是指定某个‘领域’并在那个范围内引起爆炸,但很难在瞬间发挥出来。所以凡尼斯的存在就是为了补足那样的空隙。”
像是重复丽莎琳娜的回答般,安朱又问道:
“那个男的老是非常冷淡,好像一直防着别人,该不会是个危险的家伙吧?”
丽莎琳娜微微地侧着头,说道:
“我想‘危险’的应该是邦布金或卡多尔吧!凡尼斯虽然冷淡,但想法很正经,而且他有太太跟小孩——所以最想回到原来世界的,说不定是他喔!”
安朱沉默不语,像是对这个事实感到意外。菲立欧也见过这个名叫凡尼斯的青年,但他记得这青年的年纪看起来不像是已经有了小孩。
听了丽莎琳娜的话,菲立欧不禁有点同情起来访者的立场。
包适丽莎琳娜在内的来访者们,究竟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呢——
听了安朱和丽莎琳娜的话,菲立欧这才清楚了解到,来访者们并不是杀人魔鬼,而是跟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正因为如此,他们对突然来到这个世界感到困惑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在那之后意外杀了国王、随即被人追捕并被当成仇人,也可说是相当可怜。
“接下来,关于邦布金与卡多尔的个性,我也不太清楚——虽然我听说他们很有能力。至于穆司卡教授,因为他是我在研究所整合之前就认识的人,所以我很了解他。他虽然不是坏人,但因为我背叛了他们,所以他一定很生我的气。然后是最后一个西亚……她还是个孩子,还不太懂事。应该是为了训练她习惯实战才带她来的……”
丽莎琳娜叹息着。
“连那样的小孩都……真是残忍啊!”
从这百感交集般的简短言语,菲立欧可以推测出她背上的负担有多沉重。
猎人少年安朱抬起原本低下的脸问道:
“我可以叫你——丽莎琳娜吗?”
“可以,有什么事呢?”
“我想先问你……你有可能跟依莉丝他们和解吗?”
安朱所问的也是菲立欧在意的事。但是由支持来访者的安朱口中问出这件事,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如果可能,我并不想让她成为杀人者。而且向谁复仇这件事……我也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不太对?”
菲立欧问道。难道安朱对来访者少女“有什么感觉”吗?他觉得答案就在其中。安朱犹豫地喃喃道:
“她……虽然看起来很冷酷,但看起来就像是在勉强自己……也许是我自己的错觉,但我觉得她并不是心中有恨,而只是想要怀有恨意……我是这么觉得的。”
如此回答着的安朱眼中,有着温柔的光芒。
菲立欧看了他的样子,察觉到他纤细的心思。
丽莎琳娜瞪大了眼,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才有点哀伤地摇摇头说:
“我想依莉丝是不会原谅我的。刚刚提到那位她的保护者——就是我‘杀掉的’。”
丽莎琳娜如此说道,肩膀微微颤抖着。
听到了她杀人告白的安朱,以惊讶的表情直眨着眼。
菲立欧倒没有特别惊讶。
她的另一种“战斗力”,菲立欧是很了解的——那种力量很明显地是为了战争而生。
“我杀了依莉丝的保护者,那个人也正是研究所的负责人。我背叛同伴、并杀了他——所以才被大家追捕。所以依莉丝会对我恨之入骨也是理所当然的。”
丽莎琳娜像是一吐胸中累积许久的东西,大大地喘了口气。
菲立欧把手放在她肩上安慰着她。这一定是她不太想要忆起的事……虽然不知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事态,但他似乎已经能掌握丽莎琳娜与依莉丝的关系了。
菲立欧接着转向安朱说:
“……安朱,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要告诉来访者们丽莎琳娜在这里吗?”
安朱的视线飘向别处。
不管他怎么回答,菲立欧都不可能让他这样做,而菲立欧也预测他不会这样做。
安朱说过“不想让依莉丝杀人”——如果这番话可以相信,那他现在让其他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