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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少女——依莉丝一边厌烦地如此说道,一边瞪着邦布金。一头剪得短短的黑发像是才刚洗过,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总之,你也该进来了吧!你在这个地方吟诗作对,会让我很伤脑筋的。这里是我们的藏身之处,你要是太吵,可是会给邻居添麻烦的喔!”
邦布金所躺卧的屋顶,在这一带是最高的。虽然几乎没有被周围看见的危险,但声音可能会因为风的传送而被人听见。
“嗯,失礼了。夜风太舒服,不免让人心旌动摇啊。”
“每次你心旌动摇都要讴歌的话,别人怎么受得了!”
“我又没有其他兴趣,就请你原谅我吧!”
邦布金摇摇头,脑袋碰撞着天窗窗框回到了室内。
他从南瓜眼洞所窥见的视界里,并没有见到任何人。
其他伙伴应当都在别的房间,只有穆司卡外出了——
他拜托卡西那多,在骑士的带领下窝在街上的图书馆。神域之街的图书馆是只限学生、神官,以及持有神宫介绍信的人才能使用的设施,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
穆司卡很珍惜搜集知识的时间,这几天都睡在图书馆里。像是猎人安朱所不知道的学术知识等,似乎都是他感兴趣的对象。
“好学的智者大人今晚也不在吗?”
“他不在正好,要是教授在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依莉丝的口气相当冷淡。邦布金把一只手贴在南瓜头的额上,夸张地仰向天花板说:
“噢!真是可叹啊!你竟然这么说重要的伙伴——”
“以我这种人看来,教授他人太好了。”
依莉丝干脆地回答,打开了连接邻室的门说道:
“我们在做过分的事时,要是那个人在的话,一定会阻止我们的。”
房间里有两个女孩。
一位少女的一头天蓝色秀发因汗水而紊乱,还被绑在椅子之上,肩膀激烈地上下起伏——
另一位是个黑发小女孩,正凝视着这位少女。
“西亚,你可不能手下留情喔!”
依莉丝对着小女孩说道。被这么一说的西亚,以快哭出来的表情回过头来。她的头发原本是闪耀的金色,如今为了小心起见而染成了黑色。
“依、依莉丝……这个姐姐——”
西亚颤抖着声音说道。依莉丝报以凄绝的微笑:
“请继续,西亚。如果不‘彻底’处理,卡西那多司教可是会生气的喔!”
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孩对这声音有所反应,慢慢地抬起头来。
她那充满疲劳神色的眼眸颤抖着,似乎完全无法对准焦点。她的太阳穴上贴有电极线,而线的另一端则与西亚的手环相连。
少女激烈地喘息,丰满的胸部上下起伏着。这时,椅子与绳子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站在墙边的青年开口说道:
“——到底是西亚偷工减料呢?还是这女孩精神力之强出人意料呢?真是微妙啊!”
青年凡尼斯以清朗的声音说道,并凝视着依莉丝:
“小姐。我并不是反对你——不过我还是觉得要让穆司卡教授知道这件事比较……”
依莉丝背对着他说:
“那个人是站在丽莎琳娜那一边的唷!而且他对这个国家太过同情了。要是听他的意见,只会造成我们跟卡西那多司教之间的隔阂而已。”
听到这番话,邦布金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穆司卡是个好人,这虽是事实,但以有良知的人来说,他并不属于很稀少的一类。相对地,这个名叫依莉丝的女孩想法之扭曲,对邦布金来说反而“稀有”到近乎滑稽的地步。
跟她有着同一张脸蛋的另一位少女,也是像穆司卡一样有良知的人。人在成长过程中似乎也是会有所改变的。
“——邦布金,有什么好笑的?”
“噢!噢!依莉丝啊!这个女孩好像在说什么呢!”
邦布金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指向椅子上的少女。
少女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
“……啊…………啊……你……你……们……这种人……唔……”
颤抖的嘴唇一边滴下口水,一边挤出了呻吟般的声音。
依莉丝直眨着眼说:
“——真是惊人。都第三天了,居然还能说话?她的精神力真是……”
连邦布金也极为感动。
那个少女似乎是叫做乌路可。
因为全身是汗,那薄薄的夏衣整个都贴在她的肌肤上。从她的身体曲线看来,已经是无法称之为孩童的年龄了。
如果她确实在精神上是成熟的“大人”,对于西亚所施加的特殊精神侵蚀,也许可以抵抗到某种程度。
但是,处于小孩与大人交界的少女,竟然可以抵受西亚的攻击,这就令人瞠目结舌了。
“嗯,身份高贵的少女,跟一般的小姑娘还是不同的吧?”
“你是在挖苦我吗?”
依莉丝瞪着邦布金。他开玩笑般夸张地挥舞着双手。
依莉丝走近绑在椅子上的少女,以指尖抓起她纤细的下巴。
少女失去焦点的双眼浮现了泪光,面红耳赤,有种像是跑得很累般的深刻疲倦感。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依莉丝笑着。
乌路可的嘴唇颤抖:
“……你们要是……对菲立欧大人……做出什么……唔……啊……唔……”
她在激烈的喘息中,艰辛地如此说道,但声音却突然中断了。
虽然没有人碰触到她的身体,但西亚却碰触到了她更为敏感的“意识”。邦布金虽不曾体验过,但看来这过程以拷问而言是极为有效的。
“……你是想说,要是我们‘做出什么事,你不会原谅’吧?不过,光是说不会原谅,其实你什么都无能为力呢!”
依莉丝无情地转过身去:
“西亚,我再给你一天,你要好好处理。要是你手下留情,可是只会加长她的痛苦唷!”
依莉丝笑眯眯地说。
西亚吓得缩成一团说:
“可、可是——”
“你只要遵从长宫的命令就好了。没有人这样教你吗?还是你希望我重新教导你呢?”
受到依莉丝威胁的西亚,无可奈何地继续执行作业,她一在从手环延伸出去的电极注入意识,乌路可的身体就大大地弹跳了起来。
她的呼吸立刻变得更为急促。
邦布金默默地看着这光景。
至今都在纵横沙场的邦布金,很少经历这种台面下的事。
他心想,欺负毫无抵抗能力的对手有什么好高兴的呢?虽然他认为直接杀了对手才是对战士的礼貌,但同时也明白光是这样无法使策略成功。
依莉丝应该有她“这么做”的道理吧!
——邦布金在南瓜头下思索着。
“……邦布金,我也差不多该休息了。你也跟凡尼斯在适当的时间换班吧!”
“嗯,了解。”
依莉丝转过身,正要离开房间。
邦布金在她身后问道:
“依莉丝,噢!依莉丝啊!汝的策略果然建功了吗?”
依莉丝只把脸转过来,反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策略是什么意思?”
“汝不是代替这里的这个女孩写了信?写给她朝思暮想的人——那不是汝的策略吗?”
“啊!”依莉丝点点头说:
“是啊!根据从这女孩口中问出来的内容,丽莎琳娜好像成功获得王子大人的好感,一直跟在他身边……要是丽莎琳娜看到那封信,就一定会来到这里才是。这样一来,就省去我们去找她的麻烦了。不过,就算她没看到那封信、没到这里来,到时再由我们去找她就好了——那种东洒不能称之为策略。硬要说的话,只是个小小的陷阱。”
“嗯——如果丽莎琳娜看到信,就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吧!但是这么一来,阿尔谢夫的王族不就也知道了吗?这样真的好吗?”
依莉丝微笑了。在常人眼里看来,那是让人感到一阵寒意的冷笑。
“……所以那是个测试呀!”
依莉丝以手梳过短短的黑发,背对着邦布金说:
“卡西那多司教和神殿的人,真的是在保护我们吗——这测试就是为了判断这件事。若是阿尔谢夫啰嗦,在其影响互下卡西那多司教重新思考我们的事,我们就不要再与他们合作了。”
邦布金歪着头。他夸张地加大动作,还撞上了墙壁。
“嗯,依莉丝唷!容我问一个问题:那真的有测试的价值吗?”
“……你想要说什么,就说清楚。”
这略带严厉的声音,让邦布金耸了耸肩: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不值得一试。他们需要我们的知识,这是确实的。而要是这知识没有价值,他们可能早就把我们当作罪人,引渡到阿尔谢夫去了。但既然我们拥有知识,就不会演变成那样——我是这么想的,有什么不对吗?”
依莉丝还是背对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试试看。”
她留下这最后的回答,就离开了房间。
被留下的邦布金,与站在墙边的凡尼斯互望一眼:
“——嗯,女人还真是麻烦啊!为了不需要确认的事,还要白费功夫。”
凡尼斯闭着眼睛回答:
“邦布金,你说得太过火了。小姐是个很纤细的人。被丢到莫名其妙的世界,本来就是会变得比较神经质,这是没办法的事。”
凡尼斯责备过邦布金后,就此闭上了嘴。他不像卡多尔那样丧失自我,只不过原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接着,邦布金轮流看着在房间中央呻吟的少女,与在她面前继续加以处置的西亚。
邦布金已经微微察觉到依莉丝讨厌那少女的理由了。
她不喜欢“坚强”的同性。
每当她见到比自己强的女孩,就会发觉自己的弱小——这对自尊心很强的她来说,似乎是无法忍受的。所以才想要折磨对方,以确认自己的优势。
就像是丽莎琳娜、还有这位名叫乌路可的少女——
“……唉呀呀!我们的长官大人,还真是麻烦哪——”
他嗤笑般地说道,骨碌碌地转动着头上戴的南瓜。
在狭窄的房间里,一颗心被苦苦折磨的少女,继续发出痛苦的喘息声。
*
神姬之妹乌路可·迪古雷离奇失踪,也为神殿的相关人士们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
其中受到最大冲击的,就是自乌路可小时候就认识她的司祭艾娃·拉古娜。
她以前守着位于王都的小教会,在那里被卷入因菲立欧而起的骚动:其后又以受佛尔南神殿保护的形式被收留,如今以客人的身份受到礼遇。
关于她被卷入的骚动详情,虽一直末正式公布,但艾娃似乎在那时与乌路可重逢,也见到了菲立欧王子。
面对着胖嘟嘟的老婆婆,潜入神殿的神柱守护者族人西瓦娜,仔细地听着她的话——
“那不是乌路可大人的宇,这是可以确定的。”
艾娃司祭如此证实,温和的脸上充满了不安的神色。
在佛尔南神殿深处的这个房间,除了这两人以外,还有好几位神宫在座,其中的两人拥有蛇首——他们是夏吉尔的人民。
统管他们的高司教,现在仍受到神殿骑士们的拘禁。
若原因就是他们援助北方民族,对西瓦娜面言是十分过意不去的。
在座的另一位神官,就是神师雷米吉乌斯的孙女梅雅。
最后跟失踪前之乌路可交谈的就是她,虽然那只是就寝前的礼貌招呼,但她回想:“乌路可大人并没有特别苦恼的样子,还对我说‘明天见’……”她也无法理解乌路可为什么会失踪。
一身神官装束的西瓦娜,向在座的梅雅和艾娃低声说道:
“乌路可大人被人绑架了——这样想是理所当然的吧?”
艾娃司祭和梅雅都点点头。
西瓦娜思索着。乌路可看起来确实是可以用理性压抑感情的少女,她会在这种时期偷偷离开神殿,独自一人前往去见菲立欧,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她留给艾娃司祭的信是——?”
“已经交给见过菲立欧大人的神官,送往王都去了。那是为了确认万一有什么——”
梅雅回应道。
“……这下糟了。”
西瓦娜不禁露出本性,发出啧的一声。她发现到自己的失礼,立刻轻轻地低下了头说:
“失礼了。我是想到菲立欧王子的个性,觉得他说不定会马上赶到这里来……”
“我想很有可能……但这有什么不妥吗?”
梅雅难以理解似的问道。
这对与外界隔绝、在神殿中长大成人的神官而言,也许是无法理解的事。
西瓦娜一边注意自己的遣词用字,一边把心中所想的告诉她:
“目前阿尔谢夫正在巩固政权,是很重要的时期。要是菲立欧王子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政府,对阿尔谢夫来说可能并不会是件好事。”
梅雅吓了一大跳,直眨着她聪慧的双眼问道:
“现在的菲立欧大人,已经获得如此重要的地位了吗?”
“不,是‘今后’将要获得重要的地位。要是他现在离开政权核心,很可能就是自己放弃这种地位了。此外,让人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西瓦娜以略为忧虑的心情叹息道:
“万一菲立欧王子来到此地,跟神殿骑士们发生了冲突——你觉得阿尔谢夫与吉拉哈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
梅雅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
因为是关系到乌路可的事,不能不通知菲立欧——她只先意识到此事,却没有考虑太多。
因为佛尔南神官们太过纯朴,会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也许只是我想得太多了。不过,威塔神殿想要加强与塔多姆的联系,确实是事实。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是以援助保护塔多姆、并且把阿尔谢夫逼入绝境为目的——我认为以此为前提来思考比较好!菲立欧王子若跟他们正面冲突起来,也有可能形成新的导火线。卡西那多司教会如何出招,以现状来说还无法预测……”
西瓦娜带着不快的念头低语道。
塔多姆为了让阿尔谢夫陷入混乱,甚至还动用了暗杀者。原本用来当作傀儡的雷吉克如今已败北,他们现在应该正为了大举侵略而在调动士兵才是。
这次乌路可的失踪,很有可能跟塔多姆的动向有所关连。
但目前也仅知有此可能性,大家还完全摸不着头绪,只是若要等到由卡西那多之手揭穿一切之际,那一切就太迟了。如果无法预料藏身雾中的敌人企图并且加以阻止,那将很难加以对抗。
要是在不知道状况之下冒然行动,很有可能会中了卡西那多的圈套。
与脸色苍白的梅雅形成对照,艾娃司祭摇头道:
“西瓦娜大人!菲立欧大人确实有可能会涉入险境,而绑架乌路可大人的,也可能是塔多姆的人或是卡西那多司软手下的人——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认为菲立欧大人应该来到此地。”
艾娃司祭深感抱歉地如此说道:
“这是我自私的——跟政治或这类之事无关的希望。因为乌路可大人是为了菲立欧大人才行动的。要是乌路可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希望菲立欧大人去救她,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失去人情的政治,反正也只是‘欺骗’而已……当然,那也是政治的一种形式!可是我……我认为不管是菲立欧大人或乌路可大人,都是跟这种欺骗无缘的人。”
艾娃的话说得毅然决然,让西瓦娜微微皱起眉头:
“我是明白你的心情……”
“你要是明白我的心情,应该也能明白菲立欧大人的心情。那位大人现在应该正心急如焚地赶往此地才是——菲立欧大人就是这样的人。若是对他隐瞒真相,而乌路可大人在这段时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菲立欧大人一定会非常自责的!他就是比我们所想像的还要更强烈深刻地——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积极地‘尽可能全心全力’协助菲立欧大人。不管是为了乌路可大人,还是为了菲立欧大人——”
艾娃司祭的话里充满了自己的信念,还有对乌路可和菲立欧的体贴心意。
姑且不论政治因素,她的话确实在某方面是言之有理的。身为了解菲立欧和乌路可关系的人,会有这样的愿望也是理所当然的。
过了一会儿,西瓦娜点点头道:
“……我明白了。那么,虽然我们能力有限,但也请让我们尽点心力。”
事实上,现在信也已经送去给菲利欧了。西瓦娜转换思考方式,就算现在再说什么也不能解决任何事。
“问题在于佛尔南神殿的方针。若阿尔谢夫与威塔神殿对立时——我们神柱守护者……也就是北方民族,应该会站在阿尔谢夫这一边吧!你们又是如何呢?”
西瓦娜对着在场的两位夏吉尔人民问道。
有着蛇脸的两人表情沉稳地点点头说:
“高司教说过:‘我们夏吉尔人民不引起纷争,不和人作战。但是会拚命保护大义’——”
夏吉尔司祭以青年般的年轻声音如此保证。
“那是指——会继续支持我们‘北方民族’吗?”
听到西瓦娜的问题,两位司祭再次点点头。
西瓦娜把视线转向一旁看来相当迷惑的梅雅问道:
“那么‘佛尔南神殿’又是如何?”
梅雅的声音颤抖着:
“呃……爷爷还在病床上……而且高阶神官们之间意见也有所分歧。再说,也没有威塔神殿与阿尔谢夫对立的确切证据——”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悠闲……”
西瓦娜虽然感到茫然,但这就是佛尔南神殿的真实现况。
因为持续太过长久的和平,神官们几乎都已经失去了政治敏感度。国境与其他国家相接的阿尔谢夫中还有像拉希安·罗姆这样的政治家,但这神殿并没有那种人才。
在神师雷米吉乌斯病倒的此刻,神殿无法就这样与卡西那多对抗。
梅雅勉强发出请求帮助的声音:
“请、请问——西瓦娜大人……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她毫不隐藏迷惑,将两手组成祈祷的形状,凝视着西瓦娜。
“请你教教我们。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护这个神殿了。虽然我也害怕作战,但我现在连该不该作战都……”
西瓦娜认真地回视梅雅的双眼。
还是年轻神宫的她,有着温柔善良的双眸,甚至给人些许不太可靠的感觉。
那并不是因为她的意志软弱,而是她对政治方面的经验相当不足。没有度过这次难关的力量,也没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地位。不过,她的祖父是神师,身为他的秘书,她多少具有声望和发言的权力。
西瓦娜根据这个基础提出了建议:
“梅雅大人!我能给的意见并不多。简单说,就是你们要选择阿尔谢夫与吉拉哈哪一边而已。若是你们想要明哲保身,决定袖手旁观也是一个方法。不过这样一来,你们也必须一并旁观阿尔谢夫被其他国家蹂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