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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赶忙称谢不迭,哪怕李如柏明说没法给他任何帮助,这个态度总是要先谢过的。至于说实质性的帮助,有当然是好的,没有的话,声援一下也可以啊!
他把自己的要求一说,李如柏又是看看王子晋,然后才点头道:“若只如此,当然可以,我李家纵使手中没有兵权,故旧仍在,可以在边境上作出调动,甚至出边墙去找找南关和北关的麻烦,也无不可,只是大的动作是不会有的,你也知道,朝鲜战事在即,如果我辽东军擅启边衅,朝廷可不会放过我们。”
努尔哈赤大喜,李家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哪怕出兵只是虚晃一枪,只要能吓得叶赫部鸡飞狗跳一下,他就可以对自己的部众大肆宣扬,你们看看,李家可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不是只有自己在战斗!而且这种军事上的调动,不光是精神上的威慑,同时也会使得叶赫部等联军的进攻路线受到限制,为了不刺激到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入朝作战的明军,他们势必将会选择较为迂回的路线来进攻自己,那就是地势较为崎岖,缺少现成道路的北路。
就在这一刻,当取得了辽东李家的表态之后,努尔哈赤心中的战略已经初显端倪,他的目光甚至已经投注在了心目中的决战战场,那就是古勒寨!这座建筑在古勒山上的小城寨,现在已经凸显出了他的地位,努尔哈赤那在李成梁身边培养出来的军事眼光,已经确定了一旦联军从北路进攻,最适合决战的战场,就在古勒山!
一场决战的发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其中包含着双方的共同意愿,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不是双方都决定战斗的话,这会战怎么可能发生?对于缺少攻城兵器制造经验的女真等部落来说,战争的主要形式就是野战,而如果此时一方能够据有咽喉要道上的某个坚固据点,那主动权可就全部操于己手了!可以说,就是李如桢这个表态,就使得努尔哈赤对于决战的胜算陡然提高了三分之多!
而这,都是拜王子晋所赐!还没等努尔哈赤对王子晋表达他心中的感激之情,王子晋又随口送上了一份大礼:“佟指挥,二爷这里是缚手缚脚,不能对你有什么实质性的支援,我却不同,如今九连城那里,所有后勤转运都是我的人在监督,待我想想办法,从那里的军需之中调出一批来,年底之前交给你们,让你们能够兵强马壮,去迎战那南关和北关各部。你看如何?”
活菩萨啊!努尔哈赤这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天晓得女真人有多缺兵甲了,他起家的时候,全部家当只有十三副甲!每次和明军共同作战的时候,他们对于明军的装备都是口水长流,看看那些编织细密,又轻便又坚固的鱼鳞甲吧,那一副就是好几匹上等战马的价钱啊!就现在,别看他和自己弟弟扫一扫境内,能凑出六千可战之兵来,这六千兵手里连六千把刀都不够,盔甲更是不超过一千副,其中大多数还是破旧失修的。
因为明朝对于塞外各族,在贸易上向来是采取限制的态度,尤其是对于铁器的出口,那是极为严格控制的,每年每个部落要想从大明买多少口烧饭的铁锅,买多少根针,都是有数的。至于钢刀,箭头,这玩意纯粹就只能是靠走私了,努尔哈赤如果不是有李家在背后支持,他哪里能这么快崛起?而在李家的支持之中,兵甲就是最大的一块,这使得他部众的战斗力真正凌驾于其余各部之上。
如今王子晋竟然说要帮他调拨一批军需物资,这是多大的恩惠!努尔哈赤也不管对方的身份,也不管李如柏就在边上看着,当即翻身就拜,朝着王子晋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冲着李如柏连连磕头,大声道:“小人努尔哈赤,叩谢二爷和王大人如此大恩大德!”
第四十七章()
王子晋心里那个爽啊,简直就没法形容了:瞧瞧,你们都瞧瞧,知道这个给我磕头道谢的人是谁嘛?知道是谁嘛?就是后世某些人吹得神乎其神,仿佛英明天纵,古往今来没人可以比拟的努尔哈赤,满清开国皇帝!给我磕头,给我磕头了!嗯,能让一个开国皇帝给自己磕头,这机会难得啊,可恨自己的手机被扔到苏州城外的水塘里了,要不然非得拍张照片下来不可,留到几百年后让人打开看看,嗯,“当时就是这样,连老天都感动得哭了!”
李如柏却是带着诧异地看了王子晋一眼,他可没想到,王子晋居然会为了建州部做到这个地步!一时间,李如柏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表态,让王子晋以为他需要马上跟进,甚至那些说无法提供实质性支援的话,令他产生了某种误会,以为这是对王子晋出手的暗示?
李如柏其实并不打算对努尔哈赤有多少支援,他也想过李家以后地位的问题,结论就是如果努尔哈赤这个被李家支持崛起的部落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其实李家也未必就能得到多少好处,只要辽东一天不乱,那么李家就一天无法回镇辽东。所以,尽管和李如桢的意见有些分歧,但是李如柏却是乐见建州部吃一个大败仗的,那样的话,辽东不稳,除了李家之外,谁能底定乾坤?就算不能让李成梁重新出山回镇辽东,也至少可以把大哥李如松调回来吧?
这就是军阀将门的限制了,凡事都是从自己家门的角度出发,他却根本不去想,如果叶赫部真的大胜,打败了建州部的话,会对于朝鲜的战事产生怎样的消极影响?最坏的情况,就是像王子晋所说的那样,叶赫部和倭寇联手起来,遥相呼应,那么朝鲜这一仗根本就不用打了,明军只能是先撤回来,集中兵力把叶赫部给解决掉,然后才能说到解决朝鲜的问题!
这终究只是李如柏自己的想法,李家的擎天柱李成梁,至今也没有明确的表态。不过,刚才听到王子晋的分析,又看到王子晋这么大手笔的支持建州部,李如柏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表示反对,否则自己刚刚作出的表态算什么?
等到努尔哈赤千恩万谢地出去了,李如柏才皱眉道:“王贤弟,我适才只是有意推托,虚言以安其心罢了,建州部是死是活,关我甚事?你这出手,可也忒大方了些。”
王子晋暗骂你个目光短浅之辈,难怪李家号称将门,却是儿子一个不如一个,李如松一死,后面没一个成器的!建州部这么重要的棋子,李成梁好不容易才扶植起来,这些年来用得如此顺手,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倒掉?且不说朝鲜如何,大局如何,单单对你李家在辽东的威信,那就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啊!
这道理,李如柏当然也是懂的,可是什么叫利令智昏?这就叫利令智昏,李家长期以来把持辽镇的巨大利益,还有李成梁去职这一年来的巨大落差,再加上他自己仕途上因为家门的原因而受到的打压,已经让李如柏有些失去平衡了!
不过,王子晋也不好规劝他什么,毕竟身份亲疏有别,他只是故作惊诧,连忙解释:“二爷,倒是我莽撞了!不过,这建州部也算是听话,如果就这么被人给灭了,以后咱们在辽东,那可不光是少了个好帮手的问题,说话要让人听都比以前费劲——”
李如柏却把手一挥,道:“王贤弟,咱们相交也有日子了,不在这一点小节。你用你手头的东西去帮建州部,我也是乐见其成,只是上次你和我三弟商量过的事,我也细细想过,恐怕这次南关和北关攻打建州部之战,是个不错的机会。”
王子晋有点挠头,这事还真不好解释,难道说建州这一战是必胜无疑,以后就会一飞冲天?那李如柏就要问,不管建州部是胜是败,只要我爹或者我大哥能回镇辽东,李家还能镇不住这辽镇?那我就说,李如松回来以后要不了多久就会阵亡了!这不是找抽么?
所以还是只能就事论事,李如柏想要李家能够长久占据辽东,这是李家固有的愿望,没法说的,不过呢:“二爷,此事上次我和三爷商量时,只觉得内情复杂,未必有把握能够如愿让大爷回镇。而且,九部联军人数虽多,却是乌合之众,未必能够打败建州部。若是建州获胜,想起现在咱们对他不闻不问的事情来,反而会因此生了怨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如柏摇了摇头,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意思,李家如今实在是太招眼了,哪怕李成梁不在位了,可是辽镇的多数产业,还都是在李家的控制之下,更不用说,辽镇的精锐主力,还是以李家的旧部为主,李宁,秦得倚,祖承训,这些都是李成梁的家将出身,有些甚至是家丁出身,再下面因为历年来李家战功彪炳而升官起来的参将,游击,千总把总,这些简直就是数不胜数!连马林这样的宿将,到了辽镇都得盘着卧着,当泥雕木塑一般,杨绍勋干脆就是无所作为!这样的辽东,朝廷哪里还能容得下李家回来?
隔了一会,李如柏才重新打起精神来,毕竟是将门世家,这一点挫折都经不起的话,还怎么能上阵打仗?他朝王子晋笑了笑,道:“一时失神,叫王贤弟见笑了。前次贤弟经过广宁,说起朝鲜那边的情况,有些生意是好做的,我也派人去问过了,贵属,姓六的那位,还是很帮忙的,如今第一批货物已经从朝鲜运到关内去了,行市很是不错的。”
王子晋精神一震,到底是老本行,说到做生意他最有劲头了!问过李如柏,原来这一趟货物,走的是朝鲜的许多特产。自从张彪在朝鲜建立起了小东厂,大明在朝鲜的影响力就越来越大,那些朝鲜本地加入小东厂的人,有很多都转身当起了“朝奸”,很是卖力地帮着明军到处抢占地盘,朝鲜方面是敢怒不敢言,说起来这还是他们自己人不争气啊,拿什么跟大明投诉呢?
朝鲜虽然贫瘠,到底是个建国超过两百年的国家,国祚比大明还要绵长呢,国内又是几百年不打大仗了,哪能没点积累?这次一打仗,到处都是沉渣泛起,把家底都抖搂出来,看到的人都要吓一跳,想不到这地方看着穷,好东西也不少呢!朝鲜人参这种特产就不去说了,别的药材啊皮革啊还有古董艺术品,这些都相当不少,所说战争财好发呢,就是这样,只要掌握了权势,那钱财简直就是山一样海一样!
如今,朝鲜方面已经形成了一套体系,小东厂自然是大头,这一点李家也不敢跟他们抢,可是小东厂要把东西运出来,要么走水路去山东,要么走旱路去广宁。这当中,水路还真不是那么好走,大明登莱的水师就从来没到过朝鲜的沿海,现在朝廷又没有下令水师参战,这战船开过来也是出师无名啊!所以水路现在还是只有云楼的船队在走。
如此一来,剩下的大头就是陆路了,小东厂权势再大,这货物要从辽东走,还敢不卖李家的账么?有王子晋的人六阿四从中牵线,两下很快就达成了协议,开始合谋大肆掠夺朝鲜的财富。
说到这一点,李如柏也是来了精神,这里面李家可是两头发财!辽东出去打仗的军队,其中的精锐都是李家的家将家丁,这仗一打起来,李家的银子简直就是海水一样流出去,自然要向朝廷要饷;然后这些人又控制了朝鲜到这里的主要通道,比方朝鲜那边最高的军事长官祖承训,就是李家的铁杆之一,这么串通起来搞法,再拉拢了小东厂,那还不是肆无忌惮!
王子晋也是惊叹不已,他惊叹的倒不是李家赚了多少钱,而是这个模式,很有点东印度公司的架势啊!这会英属的东印度公司肯定是没有成立的,至于荷属的成立没有,王子晋不是专业搞历史的,也没有刻意去记。不过,像李家这么善于利用武力来控制经济走向,然后再用其中捞取的钱财来壮大武力,这种模式确实是很强悍的。如果能够继续扩大在朝鲜的控制范围,同时取得更大的权力,真正将殖民经济渗入到朝鲜的方方面面,这局面可就不好说了!
想归想,这事他可不敢跟李如柏说起。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李家兄弟之中,就数这李如柏最是志大才疏。李如松那不用说了,战功表明了他的优秀,确实是一员后起骁将,东李西麻,名不虚传!李如桢,专心一意在京城当锦衣卫,也是做得有声有色,李如梅以下的几个年轻的兄弟,相对思维简单一些,打起仗来真的很敢拼命。辽镇不缺这个传统,历史上吴三桂的成名之战,就是带着一帮家丁冲进女真的阵中,把自己老爹的尸体给抢了回来,少年英悍还是称得上的。
唯独这李如柏,身为李家老二,上面有大哥压着,他出不了头,反而因此受到了连累打压,只能回家主持大局;结果他就钻进了这个死胡同,非得想着振兴李家的基业,事事都从这个角度出发,迟早有一天会成了逆势而动的典型!自己要是教给他这个乖,那还不闹出大事来?
第四十八章()
俩人坐了一会,天色也真是不早,已经交了二更了,王子晋这才起身告辞,李如柏起身送了一下,眼看着王子晋的身影笼罩在灯笼的光线中,在夜色中逐渐远去,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这个跟李家仅仅相识了大半年的年轻人,似乎对于李家已经越来越重要了!
王子晋回到住处,还没进门呢,门房里窜出两条大汉来,惊得志村虎之助和陈甲亮都是叫了起来:“什么人?报上名来!”薛雷斯那连火枪都端起来了,那是他们特地从澳门采买的短火枪,带着方便,近战时威力相当强悍。
那俩人倒是动作快,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大声道:“小人建州佟氏兄弟,来此叩谢王大人!”
这一喊,王子晋就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努尔哈赤兄弟是怎么回事,跑到这里来谢我,还搞得大张旗鼓的?要知道这使节团里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天下,单单顾允成那边,我就搞不定啊!
他下了马,到近前扶起努尔哈赤兄弟,拍了拍俩人的肩膀,只觉得一个比一个厚实,确实是风霜战阵砥砺出来的硬汉,不禁感慨,这样的人,为何就不能为大明所用,反而成了祸害呢?“好了,我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此事就此定案,况且大家交心,不必如此。”
努尔哈赤摸了摸头,笑道:“王大人的胸怀气度,那是没得说了,先前听我这三弟说起,已经是惊叹不已,现今小人亲身领略了,更是为之心折!此来倒不光是为了面谢王大人,而是明日小人等就要赶回家中去安排诸事,恐怕来不及跟王大人道别,只能是在这里向大人磕个头了。”
舒尔哈赤更是脸色涨红,闷声道:“王大人,你待小人等,是天高地厚的恩德,若不是家中有大事,小人是必定要追随大人左右,做一番事业的!只要这件事了了,小人必定星夜前来,为大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王子晋笑了笑,心说我要干的事多了,而且其中必定有很多是要阴一下你们建州部的,你要跟着还真有些不方便,还是别跟着的好!当下就站在门外说了几句话,努尔哈赤兄弟显然是很着急了,就留下舒尔哈赤跟着王子晋,倒不是为了效什么犬马之劳,这不是王子晋要给建州部提供一批军需吗?这些东西如何交割,都是要舒尔哈赤从中协调的,这才是这俩兄弟大半夜在这里堵着王子晋的主要用意所在。
王子晋也不在意,这件事他已经想得通透了,建州部既然原本就是要获胜的,那么他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的锦上添花,最终添上去的未必是花,相反很可能是一坨臭大粪!只要利用军需交接的功夫,大肆宣扬一下,把这事传播出去,将来努尔哈赤打赢了古勒山一战之后,战败的部落只会说,努尔哈赤又是靠着明军的支援才打赢了这一战,算不得真正英雄!哪怕只是这样无形的贬低,总是有点效果的吧?
努尔哈赤跟王子晋千恩万谢,又拉着自己的兄弟叮嘱了好半天,这才带着几个亲随走了。王子晋跟他挥手告别,然后让陈甲亮带着舒尔哈赤去休息,这几个都是上次出使的老熟人了,严格算起来分手都不算很久,这会见了又有一番亲热处,不必细说。
只是王子晋刚进了中门,还没走到自己院子门口,就见灯火下站着一个人,好像正看着自己。王子晋还以为是顾允成,哪知走近了一看,居然是袁黄!他暗地吃了一惊,袁黄这么深夜来找自己,难道也是为了建州部?总不成是被顾允成给说动了吧!
尽管王子晋现在还没有把自己知道的那个了凡大师跟眼前的袁黄联系起来,可是袁黄本人的风度还是很让他欣赏的,当下拱手笑道:“袁大人,这厢有礼了!夤夜至此,未知有何见教?”
袁黄还了一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王大人,听说带着有南边来的好茶,苏州名茶闻名天下,未知老朽可有这福份见识见识?”
王子晋这下更不摸底了,俩人的关系没到这份上啊,袁黄居然要夤夜密室商谈?眼睛朝着顾允成住的方向瞟了一眼,却见那边灯火隐隐,人影晃动,好像也没睡觉呢!这晚上可真够热闹的啊!他也不管那么多,你要来就来吧,我还怕么?“袁大人原来也是茶道中人,自当烹茶相待,请!”
俩人进了房,王子晋自己打开行囊,拿出茶叶和茶具来,外面刘阿三提了一吊水进来,王子晋把茶烹好,斟了一杯递给袁黄。袁黄接过,一口饮尽,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会,喟然道:“久闻苏州碧螺春名闻天下,香气沁人心脾,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王子晋心说你就装吧,别人没喝过,你个当了几十年官的老官僚,还能少了这个一口茶?但正因为知道袁黄的言不由衷,王子晋就更加打叠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因为袁黄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有着深刻的寓意!
果然,袁黄的下一句话,就让王子晋的心提了起来:“老朽也曾读过茶经,听说无锡惠山泉水天下闻名,若是用来烹煮此茶,不知是怎样的滋味?当真叫人心向往之啊!”
无锡泉水?王子晋心中一哂,他向来是不大理会这一套的,茶和水固然要讲究,可是讲究到这种程度,除了“闲的蛋疼”四个字之外,还真是很难形容了!但,袁黄说的话,会这么简单么?
他随即明白过来,恐怕这话里却是另有所指的,自己的籍贯是苏州太仓,顾宪成和顾允成兄弟,可不就是无锡惠山人么?难道袁黄说的,是自己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