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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李如桢也派个锦衣卫来送了帖子,请他这两天只要有空,就前往宁远伯府一叙,用词倒是显得非常正式,令王子晋不由得猜测,是否这一次将会见到的,是那个久闻大名、充满了争议的辽东名将李成梁?
不过,在这之前,他最迫切是赶紧收拾收拾进宫去面圣,因为东厂送来的帖子,是放在最上面的。他想了想,找来刘阿三,请他大笔一挥,代自己一一写了回帖,顺序就是,先进宫面圣,然后去见李成梁,再然后去见顾宪成一伙。这么一算下来,前后就得五六天了,辽东那边李如松还等着自己过去开工打仗呢!实在是拖不起了。
写好了帖子,叫人一一送过去了,王子晋闲着没事,又想起陈淡如那令人沉湎忘返的迷人身子来,忍不住食指大动,便跑去找陈淡如,说是要看看这段时间来的账目。陈淡如哪里还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横竖自己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就要跟着这个男人了,自己的身子让男人如此着迷,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欢喜!当晚自然又是一场欢会,俩人喟喟私语,说不尽的轻怜蜜爱,不必细说。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三更刚过,四更不到的功夫,王子晋就爬了起来,这进宫就是这么麻烦,路上时间长,等得足够久,还不能迟到!
这次待遇比上次还要好一些,东厂的轿子抬到了大门口,王子晋坐上去,四个轿夫抬着就走,刘阿三和一帮护卫仍旧紧紧跟着。还是在上次的那间不起眼的偏殿,还是约莫日出时分,王子晋又一次见到了统治着当今世上最广大的王朝的皇帝,万历皇帝朱翊钧。
半年不见,朱翊钧相貌没有什么变化,精神却差了不少,想必是宁夏的战事刚刚结束,朝鲜这边又面临大战,加上朝中的暗流汹涌,这位皇帝就算是多年没有上朝,可还是一直关注着时局,肩上的压力想必不小吧?光武帝刘秀就曾经说过,每次一出兵,他的头发就要白上一百多根,那还是在中兴的鼎盛时期,万历皇帝执掌着这么一个日渐衰颓的帝国,面临着一重接一重的挑战,其难度可想而知!
还好,应该是出于对王子晋功绩的赏识,万历皇帝对待王子晋的态度倒是比上次更加亲切了一些,问起朝鲜的战局时,也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等到王子晋将此行的过程大概说了一遍,包括他是如何策划实施了玉碎计划,其后朝鲜战场的形势有什么变化,都说得比较详细,差不多一个时辰下来,万历皇帝反复询问,将其中的细节都问清楚了,才算是满意。
皇帝轻轻地吐了口气,道:“王卿家,你之长材,于是役一展无遗,令倭寇首尾不能相顾,真乃有莫测之机!想必你心中,对于此次战事也有自己的想法,可说说,朝鲜战事,将如何了结?前次问你,你说大兵未到,无法明言,这一次可以说了吧?”
王子晋默然半晌,方道:“圣上,恕臣无状,要平定朝鲜战事,若是纯用大兵,则必须十万大军,一年时间,否则不能竟全功!”
万历皇帝也是一阵沉默,他似乎有点惊讶,王子晋之前手中只有一万不到的明军,就能将整个战场的主动权从倭寇手中夺走,他本以为王子晋会有更加乐观的看法,没想到还是这么谨慎!
王子晋等了一会,见皇帝身前的老太监给了自己示意,便继续说道:“圣上,倭寇在朝鲜大军,如今尚有十余万,其国内更有相等数目,随时待命,其所以未发者,一是因为那些兵马都是来自日本国内的关东地区,距离朝鲜遥远,纵然取得了朝鲜的领地,也是无法治理,因而对于侵朝原本就兴趣缺缺;二来,朝鲜地势狭窄,大军回旋不易,十几万大军已经足够使用,再多的话也施展不开,还平添了国内粮饷军器转运的压力。”
“然而,一旦我军在朝鲜大胜,则丰臣秀吉多半将会孤注一掷,亲自出征朝鲜,那时才是真正的较量,丰臣秀吉若是亲自上阵也遭到败绩,则其国内统治也将随之动摇,因此他必定将会倾举国之力,死战到底,以求挽回颜面,保护其来之不易的权柄。日本虽小,有数十万兵,亦是一方国土,此战势必迁延日久,五万兵决计无法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故而臣有此论。”
王子晋很清楚,丰臣秀吉侵朝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对外扩张,更是想通过取得荣誉和新的领地,来巩固他对于日本的统治。所以朝鲜的战争胜败,实际上是对于他的一个重大考验,如果最终惨败而回,丰臣政权的根基都要随之动摇!这种结局的话,那还真不如就拼死在朝鲜一战了,没准还能绝处逢生呢?
等了一会,见老太监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王子晋暗自腹诽,皇帝啊皇帝,你倒是给点反馈啊,刚才不是还互动得挺好吗?吐槽归吐槽,还是只能继续说下去:“因而,朝鲜若要取胜,必须大军雷霆万钧之势,水陆并进,在将朝鲜境内倭寇大军悉数歼灭的同时,封锁海道,绝了丰臣秀吉大军再度入援朝鲜的指望,他欲求一战而不得,国内势必又不能长久坚持下去,到那时,这一战才算是真正了结了。”他没有说的是,到了那时,秀吉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重新稳固国内的统治,而无法再将力量投送到海外进行作战了吧?
直到这里,万历皇帝才缓缓开口:“王卿家,你说水陆并进,难道朝鲜水师不堪大用?”
王子晋轻轻舒了口气,总算是说到自己想说的东西了!他低着头,沉声道:“圣上明鉴,朝鲜人和我大明毕竟不是一条心,不可全然信之!”
第五十一章()
王子晋真的很不甘心。
大明朝帮助朝鲜打这一战,有着战略上的考量。最根本的,就是辽东在这几十年之中,越来越陷入孤立之中,虽然有李成梁独臂擎天,撑住了局面,但是辽东处于异族的包围之中,一直陷于被动防守的境地,这种局面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善。
在这个时候,如果朝鲜出了问题,辽东几乎就会完全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而身为中央王朝的大明,在这一块几乎很难找到真正可靠的盟友。正是出于这种考量,所以万历皇帝才乾纲独断,作出了支援朝鲜,击退倭寇的决定。
王子晋当然是支持万历的这个决定的,但是从他亲身的经历来说,朝鲜人却不知为何,到现在也没有明确地意识到这一点!要不然,他之前的数次虚张声势,也不会获得那么好的效果了。可以说,现在大明经略府在朝鲜的地位,以及对南方义军和李舜臣水师的影响力,几乎都是他一手造成,这比历史上的状况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么好的局面,不加以利用简直是暴殄天物啊!所以在义州,听说万历皇帝已经发出了明确的指示,保证朝鲜王室对于朝鲜的权力不发生变更的时候,王子晋确实是有些失望的,哪怕这是拉拢朝鲜,坚定其盟友立场的必然选择,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多抓点东西在手里,让这个盟友再更加坚定一些呢?
从历史上的演变来看,在大明帮助朝鲜赶走了倭寇之后,朝鲜确实对大明是感恩戴德,做出来的姿态是恭顺之极。可是在万历朝鲜战事结束的二十年之后,决定大明和建州之间兴衰成败的萨尔浒一战之中,参战的朝鲜兵一万却是对建州打都没打一下就缴枪投降了!其后,在皇太极入侵朝鲜时,朝鲜也没有作出非常坚决的抵抗,而是很痛快地表示了顺从。
就从这两件事上,可以看出,朝鲜始终都是靠不住的盟友,他们只想过自己的小国寡民的小日子,身边不管有什么强者崛起,他们的第一选择就是靠过去,奴颜婢膝地讨好。这一点,几百年后都是一样,中国吃朝鲜的亏,真的不是一次两次。
所以王子晋认为,虽然从战略上来说,应当紧紧抓住朝鲜这个盟友不撒手,但是在具体的做法上,大明朝传统的那种天朝上国,四方来朝的思维显然不够给力,最适合的,还是军事威慑+经济控制+政治扶持,也就是后世米帝对于日本和南韩的控制方法,这才是可靠的做法。
当然,这种做法带有很深的殖民主义色彩,大明朝没有这样的经济概念,很难做到这么彻底。王子晋只是觉得,能不能多想一点,多要一点?大明朝现在,可不是有这么多资本去四处挥霍的开国时代了!
今天万历召见,他不能主动提起这个茬,只能是顺着万历的话头往下说,等着皇帝自己问起相关的问题来,好容易算是被他等到了。
不过,这个话题才刚开了个头,王子晋还没敞开说呢,万历皇帝却不接茬了,殿中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王子晋低着头,也不好随便去看皇帝的脸色如何,心里这个着急啊,我都说得这么严重了,连朝鲜人不可信都说出来了,你哪怕骂我两声,我也好分辩一下,这话不就好说了么?保持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虽然这是你的权利,但是我还是想要听到你的呈堂证供啊!
过了一会,王子晋才听见万历皇帝轻轻出气,似乎是笑了笑?他还不敢确定,只听皇帝缓缓道:“王卿家,你的行事一如既往,都是这么全力以赴!你起来吧,这件事,朕有朕的主张。”
尼玛!王子晋很想骂娘,皇帝这种说法,显然是不打算讨论这个问题了,他还能说什么?反正这国家,理论上来说是你皇帝的,实质上是以你为首的统治集团的,我顶多算是沾边跑腿而已,轮得到我来操这么多心吗?
正在肚里骂万历皇帝的娘呢,却听见万历又道:“王卿家,你所想所思,朕也能看出一些,你是不是觉得,为了让朝鲜人更听话一些,应该对他们更狠一点?所以说,王卿家,你到底是读书不多啊,对待外邦,不是你这么做法。”
王子晋心里叹了一口气,垂手听教吧!还能说什么呢?万历皇帝说得一点都没错,自己所读过的这个时代的经典理论,真的是太少了,而且儒家这一套对外关系的处理方式,他也真的是不大能理解,或许是了解的不够透彻?
万历皇帝今天似乎兴致很好,也不管王子晋如何想的,就这么继续说了下去:“朝鲜君臣,久慕王化,对我天朝有所向往,这是天然的优势,也是我们拉拢朝鲜的一大根本。你力主驻兵朝鲜,力主钳制朝鲜王室的权力,这都不错,可是不能伤了这个根本,若是让朝鲜君臣从心底里对天朝失望了,那么纵然能控制朝鲜于一时,也不能长久。”
听听,这就是最典型的天朝中心思维吧?我说皇帝,你似乎没想到,你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其实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这个中央天朝,会一直处于东亚的中心地带,一千年不动摇啊!只要这个前提不存在了,你还指望朝鲜继续这么死心塌地跟着咱们混吗?他转身就奔着现在的建州部,以后的大清国去了!
他嘴上不说话,可是心里这么不服气,万历皇帝到底是九五之尊,还能看不出来?不过万历皇帝今天的心情看来是真的不错,还是耐着性子道:“王卿家,朝鲜之事,先就这么着,以后怎么样,等战事平息之后再说吧。说起来,李卿家也给朕上了奏本,要你到他的幕中去,参详军事,前敌立功,你意下如何?”
王子晋这可不能不接话了,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事,还有云楼上下的小两千口人呢!他这两天晚上和陈淡如共度良宵之余,也说起过这事,陈淡如对于李如松的提议倒是极为感兴趣,事实上,她们姐妹也曾经考虑过脱离贱籍以后,这几千口子要如何过活。很显然,青楼是不打算继续开下去了,这种日子不得已过过也就罢了,好容易能够跳出来,还想继续干这行就有点犯贱了吧,难道让后世子孙也跟着抬不起头来吗?万一几代以后出了读书的种子,能中举人中状元,却因为这个身世上的污点而不能出头,那就真的成了自甘堕落,追悔莫及了。
因此,为了全体能够维持下去,她们也想过,最好是找一个可靠的势力,彼此合作,经济上向对方输血,政治上则得到对方的庇护,维持一个大体的平衡和互利。从这个角度来说,李如松的提议,恰好正中了云楼几个掌事人的下怀!
所以陈淡如个人的意见,是劝王子晋顺水推舟,就接受李如松的提议,让云楼的人以他王子晋家丁家将的身份脱离贱籍获得自由,然后继续以苏州为据点,和辽东李家开展合作,这样的道路,对于全楼上下都是个很好的选择。
既然有了这样的初步决定,王子晋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当即连声道:“臣愿再赴朝鲜,戮力王事!”尽管他是去跟着李如松混,可是当着万历皇帝要是把这话说出来,那可就太不成熟了,这不是明摆着犯皇帝的忌讳吗?
顺带着,他也将自己还能招募些“义士”,一同从军为朝廷效命的事提了一笔。万历皇帝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王子晋出身青楼,跟这帮走私犯的后裔外加现行走私犯过从甚密,这些情报也都摆在他的御案上了。不过,万历皇帝沉吟片刻,却说出了令王子晋意想不到的话:“王卿家,你既有此心,公而忘私,朕心甚慰!即今朝鲜大军云集,锦衣卫却乏人统领,闻说经略与提督分庭抗礼,督军不利,你可愿意以朕环卫的身份,一观驻朝大军之军容?”
啥,要我当锦衣卫?还要去朝鲜监军?王子晋可就蒙了,自己跟皇帝之间没这么投契吧,居然会得到皇帝如此的信任?这不科学!
锦衣卫,对于大臣和百姓来说是恐怖和神秘的代名词,但是对于天子来说,那真是最信得过的武力和耳目了,从成立之初,这支军队就是皇帝的心腹,从监督大军中的点点滴滴,扩大到监视朝中大臣和外部的敌人,锦衣卫可是任劳任怨,一点磕绊都不打的。几百年下来,锦衣卫早就自成系统,内部形成了封闭而又严密的一个体系,如果不是从小当锦衣卫的,在这个系统里就很难掌握到真正的权力。这样的一个机关,皇帝居然会属意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这真的不科学!
下一刻,王子晋就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和李如松之间的默契,显然已经落在皇帝眼中了,而皇帝不知出于什么角度的考量,显然不认为他投身到李家的帐下效力,是一个多么好的选择,又觉得朝鲜的战事需要王子晋的力量,所以才会安排了这个位置给自己!简单地说,皇帝并不是真的要他当锦衣卫,当皇帝的耳目,而是要让他成为大明朝在朝鲜的第三股力量,也就是入朝大军,经略府之外的力量,对这两者形成均衡!
显然,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自己只要接受了,重返朝鲜的一霎那,就再也无法和李家,也无法和朝廷中的文官走到一起了!将来,只要皇帝用不着自己了,自己就将重新陷入孤立无援、举目无亲的境地,而那时候,连带着一起倒霉的,还会有云楼上下的两千口老少!
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面对着皇帝,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艰难抉择,王子晋只觉得双肩上被无形的重担压得都快垮了: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第五十二章()
在那一刻,无数的念头纷至沓来,以王子晋几度生死,穿越时空所历练得到强大心灵,这时竟也失守了!他不想接受,但又不知道如何拒绝,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之一,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无从选择,却又无从逃避!
终于,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找到了唯一不变的东西——他深深地低下头去,对着这片大地上最有权力的人,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臣,愿为陛下效死,但求一事!”
“大胆!”老太监,也就是现在执掌内廷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张鲸,本来是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这会终于忍不住了!他是真火了,皇帝如此信任,对王子晋委以重任,此人却不识抬举至此,居然还要提条件,好像是要他的命一样!难道说你一介小民,骤登高位,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就算有什么放不下的,在皇帝的面前,又能有什么挣扎的余地,有什么挣扎的必要?
万历皇帝也有些愕然了。虽说他在朝中并不是一家独大,文官集团一直都在和他对着干,但是那都是利用种种规则来加以牵制,或者是捧着祖宗家法圣贤大义来约束皇帝,还没有谁会对着皇帝的面就谈条件提要求的。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在他的位置上,完全没有和皇帝对等谈条件的资格吗?
对于王子晋这个人,万历皇帝是极有兴趣的。原因很简单,不仅仅是此人的种种作为显示出来的能力,更让皇帝上心的是,王子晋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透露出他的那些想法,真的是太与众不同了!这就是从小生活环境和所受到的教育不同,在大明朝这片时空之中,想要找出一个比王子晋更加彻底的另类,你想都不要想。
出于这方面的好奇心,万历皇帝让东厂仔细地调查了王子晋的出身,还有他身边这些人的来历,最终却也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只是觉得这家伙的奇思妙想,大概真的是出于天授,所谓生而知之者吧?也正是因为对王子晋有了这番了解,所以万历皇帝才对他有这样的容忍度。不过,万历皇帝也真的没想到,王子晋居然特立独行到现在这种地步!
这会,看着埋头在地,对于张鲸的申斥始终一言不发的王子晋,万历皇帝不由得又添了几分好奇心,他真的很想听听,王子晋到底有什么要求?他又凭什么认为,有资格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皇帝御手一摆,张鲸立刻闭嘴。
万历对着王子晋曼声道:“王卿家,你可知道,今日你若是所言不合朕意,今早你所见的日头,或许就是你今生所见的最后一次?”
王子晋这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不就是个死么,我已经死过,而且不止一回了!想开一点,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反而是,带着悔恨,带着不甘心,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才真的是无比痛苦啊!他直起身子,仍旧低着头,没有和皇帝对视,平静地答道:“臣自知狂悖,然而此皆是肺腑之言,若是对圣上隐瞒,亦是不忠,将来到了战场之上,也不敢确信能够如以前一般为圣上,为我大明出力。”
张鲸真的是忍不住了,是何言哉,是何人哉!偏偏皇帝似乎还很愿意听他说下去的样子,憋得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