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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炀他们该担心了吧?我整理了一下褥裙的皱褶,正想起身回去。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醇厚得宛如美酒,“想不到你的耐心还挺足的!等了这么久还不放弃的,至今也只有你一个人!”
我身子一颤,真被吓一跳,怎么有人这么悄无声息就在我的后面出现了?而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听他说的话,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老板了!我当下就冷静下来,也没有转过身来,说道,“为了恭候您的大驾,小女子怎么敢先行离去呢?”
身后的气息有一阵的停顿,不过很快就朗声说,“哈哈,冷静、大胆、心细,你果然是与众不同,怪不得宇笙一直叫我来看看。你没有让我失望。”这时,他已经轻捷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背着光,看不大清楚他的脸,不过却明显的见到一条狰狞的疤痕从耳侧延伸到脖子,有点吓人。他的整张脸淡然无奇,怎么鼎鼎大名的惊澜商号老板居然是这么的平凡?而且也比我想像中的年轻,我以为他至少已经人到中年了。
只见他飞鬓入眉,那一双眼,在暗光中也熠熠生辉,迫人的直视让我感到一股难以忽视的英气。
“宇笙?”我眼底有着疑惑,是谁?认识我吗?
他依旧注视着我说,“若你真是聪明的,该猜得到他是谁!”
考我?我沉思了一会,才说道,“莫不是‘天下通’?”也只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对面前的这个人了如指掌。他露出浅笑,笑而不语,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
“难道……他也是你的下属?”如果不是,依他的神秘,我想没有人能知道他的行踪,即使知道,也只有他属意,才会让天下通有那个胆说出来。
“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他这时连眼睛也是微笑的,顿时让整张平凡的脸生动起来。不是说他性格冷淡吗?怎么才见这么一回就已经笑容不断了?
趁着大老板心情好,赶紧谈正事!“那么,相比您也知道我的来意了,不知可否请你手下留情,让我们一条生路?”
他顿了顿,看向天边的那一抹红云,声音又冷了下来,“现在我不想谈这种事情。夕阳红霞,湖烟氤氲,最适合的就是热一壶美酒,月下畅饮。”
“但是……”
“若真想谈的话,明天巳时到揽月楼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似乎在下最后通牒,如果我再不识相那就说不过去了。
“明天我定准时赴约,请阁下不要食言!”我答道。
“我从不食言,这你无须担心。好了,天色已晚,你早点回去吧!不要让家人担心才好。”被他一说,我才发现早上出门时穿的衣服太单薄了,冷风有点刺骨透心。而他,原来是在为我担心么?我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样子有点木讷冷毅的男人,难以想像他会说出这般温柔的话语而且一切都那么自然,若不是早已经知道他赫然的身份还有凛冽的办事作风,我也会单纯的以为他只是一个老实温厚的男人。
我很久后才知道,那一天的等待,其实改变了很多的事情,不单只是乔饰坊存亡的事,还包括我自己的……
晚上,我喜滋滋的向他们宣布我已经成功的和惊澜商号的老板碰头的事情,炀咋呼的跳起来,急忙奔到我身前,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可还是不放心的说,“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去?没有被欺负吧?怎么不叫上我们?万一对方是个卑鄙小人你岂不是会吃大亏?”他俊美的脸上有着难以名状的担忧。
“停、停、停!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失笑的阻止他碎碎念,“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你不要穷紧张啦!”
“可是……他怎么……”
“当然山人自有妙计啦!”我是打死都不会说自己是在守株待兔才成功的。
“他怎么会见你,我们之前努力了许久都没有成效,不会是什么陷阱吧?你怎么知道你见的人就是他,也许是别人冒充的呢!?”成大并没有大惊小怪,却冷静的分析出事实。
我心里一个“咯噔”,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热切对那个人一点怀疑都没有?先前还以为自己有多么的厉害,却被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浇了满头的冷水,感觉成大看我的眼光就像是涉世未深,还是很莽撞的女孩。
我抿抿嘴,垂下头,有点赧然。炀见我这么沮丧,出来声援,“也许人家见我们诚意拳拳,所以决定出来相见呢?对了,那你们谈论得如何?他肯不肯让步?”
“还没有谈好,因为天色太晚了,约明日巳时在揽月楼再议。”
“那明天我们陪你一同去一探虚实!”炀接着道;好象怕我不答应似的。
我想了一下,如果真不是他的话那还没什么,但是若是本人的话,岂不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沉吟道,“好;那我先去,你们就在附近守着,一看有什么不对劲就冲进来,怎么样?”我下意识的告诉我自己那个人应该就是他本人;但也为自己留了条后路。
成大难得的先发言,“那好,不过无论如何要小心,先顾好自己再说。”
早晨的天气是阴蒙蒙的,笼罩着一层灰雾,似乎是想下雨,让人觉得很压抑。
我早早便起了床,打扮好了就先一步出发,成大他们要先打点好店里,还有托人照顾之泓才能跟来。毕竟关乎乔饰坊生死存亡的事情是一刻都不能耽搁的,所以走得急切。可是就在我出南城门之际,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今天并没有穿得妖冶红艳,一身银白的滚金绣蟠龙锦袍,箭袖高靴,腰间是缀着金玉的精致腰带,比之先前的宽袖长袍,更显得英气非凡。但是我已经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了,因为我爱的从来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外表。
他此刻只身一人,并没有带任何的随从,连天北都没有在身边,显得很恣意潇洒。见着我,他的脚步跟着停了下来。“我就说我们很有缘分,瞧,才隔几天,我们又见面了,你不会是特地来这里等我的吧?”
“侯爷见笑,民妇残柳之姿,怎么入得您的法眼呢?”不知怎么的,我现在一跟他说话就有转身就走的感觉,不想和他再有牵连,仿如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哈哈,我倒是不介意。要不你与你夫婿和离,跟着本侯不是更好?”他笑得放纵。
我敛神,沉声说,“侯爷,请您自重!”
“好好,不与你闹了!你这是要去月心湖吗?正好本侯与你同路。”他已经不由分说的走在了我的身旁。
“民妇与侯爷并不同路!”我咬紧下唇说道。
“哦?难不成你这是要回城里去?”他歪着头,状似思考的问,可惜眼角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
我看看周围,这明明就是要通去月心湖的路……没有旁支,也辩驳不了,况且快到巳时,再跟他纠缠下去,损失惨重的只会是我。
“不,民妇正好想起来,恰巧与‘侯爷’同路呢!”我说得咬牙切齿,此刻我的样子肯定是很狰狞,但没有把他吓倒,而且我的反应明显的娱乐了他,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冷凝在空气中,犹如这压抑的天气,让人很不舒服。看着他的侧脸,若没有了那轻浮的笑意,就是我的三哥了。
他突然转过身来,我脸一红,急急的转过头去,怕他看出我的异样。可是却发现肩上多了一制大手紧攥着。我一恼,刚想出声呵斥他,他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时我再迟钝也感觉到周围的肃然,树木在风中萧萧簌簌,使人的情绪顿时紧绷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刚好走到的地方是去月心湖必经的树林,背临的就是天朝著名的泷江。不一会,飕飕的,在暗影里出现是很多黑衣人,都看不见脸。但是他们身上发出的是死神的气息。
我看向他,眉皱的得死紧,没有了先前谈笑风声的笑意。
钿誓钗盟何处寻
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立即冷凝了起来,肃杀的气氛慢慢的向四周蔓延开来,让人冷不禁的打颤。我不知道对方是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人数众多,看他们每个人的眼睛,双双狠厉,似乎都不会手下留情。我哆嗦着身子,这些该不会是杀手吧?而且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为了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而来的。我浑身都冒着冷汗,手紧张的握着拳,敌众我寡,这怎生是好?
这时,他一个箭步,瞬间走到了我的面前,把我掩护在他的身后,伟岸高大的身影顿时挡住了一切的危险。
“他们……”我喏喏的问着,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整个人蒙在那里。
“嘘,别说话,待会我先挡着,一得空你就跑,知道了吗?”他突然转身,沉下声音严肃的对我说,他这么正经的样子让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又重申了一遍,“要跑得越快越好,知道了吗?恩?”
我用力的点点头,他才又放心的面向跟前的那些人,冷哼道,“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不知道本侯爷是谁吗?谋害皇族,论罪当诛,祸及九族!你们好大的狗胆!”
“哈哈,这等你有命回去再说吧!不过不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一个貌似他们这帮人的首领厉声说。“都给我上!任务完成以后,主上重重有赏!”
那些亡命之徒一听到这话,都两眼放着红光,仿佛金山银山就在眼前一样,纷纷拔剑向我们冲过来,锐不可当的气势让人后怕。看到这种情况,我下意识的揪紧裙摆,心道,待会要机灵点,我绝对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笑话?本侯岂是这么轻易被欺之人?!”他不可一世的说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冷然贵气,似乎并不为面前的困境感到担忧。
“废话少说,拿命来!”话刚放下,他们都一拥而上,也许打算来个大包围。
这时,我们面前冷光一闪,只见他的手已经执剑相迎了,发现原来他把软剑藏在了腰间,这才消除了空手搏击的劣势。
他把剑一横,剑气一挥,破空而出,凛然波光让人顿时避开,“快走!”就在这时,他出声催促我离开。
趁那些人闪神,我立刻往身后的荒芜的山林跑去,耳边传来“乒乒乓乓”的兵器交击的声响,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又担心他只身一人,怎么对付得了那些如豺狼虎豹的恶徒呢?可是现在我什么也顾不得,只能一个劲儿的向前跑。
不过才走到一个山坳处,就发现已经无路可走了,正准备掉头向回走,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人跟上来了,难不成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他们步步逼近,我步步后退,最后我往下一看,只一步后面就是滔滔的泷江!而他们似乎料定我不敢再退,越发的向我靠近,我一闪神,脚步一悬空,心里唐突着,当下只有一个念头,这回惨了!!
那奔腾不息的江水在咆哮着,似乎只要一跌进去就会被吞噬。只是,在我完全绝望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凌空大喊,“小心!”
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一惊!这个人,怎么也跟着下来了?!他难道不知道泷水也是很危险的吗?!
这时,我觉得自己只要一呼吸就吸进了江水,呛得难受,意识混沌不明,被冰冷包围着,整个人一直在抽搐挣扎,只能紧紧揪着身前的人的衣服,向他汲取温暖。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颈上一吃痛,竟昏睡过去了。
全身忽冷忽热的,又湿又重的衣服让我不舒服的辗转,才发现睡的地方也把背搁得难受,手下意识的想拨开,厚重的眼皮挣扎着醒了过来。
昏弱的光使周围看起来蒙蒙胧胧,摇曳的火光倒映在石墙上,凹凸不平的,上面布满了蔓藤,冰冷的身子让我忍不住向火靠近了些,才舒适的把紧蹦的神经疲软了下来,心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刚刚不是掉到了泷水里了吗?怎么在这里?对了,三哥?他怎么样了?我环视四周,原来是一个山洞,但是怎么看不见他?
我踉跄的起身,虚脱无力的身子无法行动得很快,突然感觉到害怕,一个人在这种荒野之地,恐惧渐渐涌上心头,颤声喊着,“三哥,三哥!你在哪里?”
还没有走到洞口,那个银白的身影已经映入眼帘了。只见他也是全身湿漉漉的,用金冠束起的长发此时披散开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妖魅惑人,黑子班的星瞳正紧紧的盯着我看。他的手上抱着一大捆柴火,原来是去拾柴火去了。
“你方才在叫谁?”他醇美的嗓音轻然的问道。
“没、没有啊,你听错了,我没有叫谁……”我喏喏的说着,转过脸,顿时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我想我没有耳背,三哥是谁?你的夫婿?”没等我回答,他又轻声道,“你就这么想他?刚刚不晓得是谁搂得我这么紧的,可惜啊,救你的是我,他都不知道在哪里快活了呢?”他轻笑的打趣我。
“懒得跟你说!”洞口的风很大,我哆嗦着身子往回走去。亏我刚刚还那么担心他,现在又嬉皮笑脸的,真让人来气!
“已经死了那么久的人,就这么上你的心?你很爱他?”我背对着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可是却意识到他已经收起了笑意,沉声的开口问我。
我的脚步一停滞,人僵在那里,从不知道从他嘴里问出这句话会让我这么的难受,心揪得隐隐作痛。许久之后我才艰涩的发出声响,“你说得对!”空荡荡的山洞了回响着我的话语,时间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而后,我身后的人没有再说话,轻捷的越过我的身旁,来到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添加着柴火,动作自然优雅,没有一丝丝的困窘,好像这样做的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他还用细长的木棍迅速的搭起了一个架子,才转过来对我说,“我的传信筒被水打湿了,可能要好一阵子才有人找到我们。你先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烘干,不然会得风寒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这湿衣服真是粘得我连呼吸都不顺畅,但是……瞄瞄他,叫我在他面前……现在的我做不到,只好赧然的立在那里,没有动作,也不支声。
可能他看出来我的忧虑,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烬,冷声说着,“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我到外面守着,你安心吧!”话音刚落,人已经不知所踪,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武功不错,只是,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回去要等人来呢?
我摇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说得对,感冒就不好了,还是先把衣服弄干了再说。
火堆烧得正旺,在劈劈啪啪的作响,晃动的火光照出人歪斜的影子,也让这个冰冷的山洞容进了一丝丝是暖意。我动作迅速的把衣服解下来,并把它们放到架子上烘干。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等再次回过神来,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看来是入夜了,凉风不断的灌进来,让我冷得直打哆嗦,所以赶紧把衣服穿上。看向洞口外面,他居然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动静,可是这深秋的荒野是如此的冰冷,铁打的都熬不住了,何况他还经历了一番打斗呢?算了,还是叫他进来吧!
走出山洞口,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才纳闷他人去了哪里,突然听见脚边传来呻吟声,垂下头一瞧,咦,他怎么倒在地上了?
一惊,连忙蹲下身子,在洞内影射出的昏暗的火光中,看出他脸色有点不正常潮红,叫了他几声,可是他都没有回应,俊秀的五官此刻了无生气,伸手一探,不禁猛缩回来,怎么这么烫?
汗湿的的长发烫贴着,呼出的鼻息也如滚烫的岩浆般吓人,看来烧了有一阵子了,真是个傻瓜!怎么都不出声的?
我使尽力气想把他拖进山洞里,可是手刚往他的胸前一扯,就听见他难受的痛呼,再仔细看,才惊知自己的手已经沾上了殷红的血,心里一抽紧,他居然还受了伤?刚刚抱着柴火时还是那么的矫健爽朗,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么半死不活的了?这般的逞强是为了什么?
我的心被揪得难受,也顾不得以前的烂帐,毕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这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进来,让他靠近火堆,幸好先前的柴还有剩,我把火添旺了些,整个山洞顿时暖和起来。他慢慢开始发汗,但是眼睛还是闭得紧紧的,眉头也没有放松,看来很是辛苦。我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衣袍掀开,先是看到他左肩的那个胎记,眼一顿,再看胸口,有一道像是被被锋利的剑划出有些地方已经和腐皮粘在一起,才轻轻的碰着,他就不自在的呻吟着,看到他这样子,我的鼻子酸酸的,好像有什么要涌出来。
轰隆一声,把人吓得一震,不过一会,豆大的雨点就哗啦哗啦的落下来,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渐渐的泛起一片水雾,让黑夜更加的神秘起来。
撕下裙摆,帮他把身上的血污擦拭一下,手边没有任何的药物,只能做简单的包扎。他嘴张嘴合,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呢喃,阵雷声大得让我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只零星的听到,“你们都走开……这是我的……不准抢!”之类的话,神情十分的怆然,使人忍不住深究他在睡梦里遇见了什么。
我帮他擦汗,突然手腕一紧,低头才发现是他抓着我的手,眼睛注视着我,嘴里艰涩的说, “你……看了我的身体?要负责啊……”我才想呵斥他无聊,才发觉手腕的力道已经放松,原来刚才不过是他一时强撑着,先下又晕了过去了。我苦笑,这个人,连昏迷了也这么的不安分!
他就枕在我身边,兴许退了烧,也没有再呓语,安安分分的沉睡着。想起我以前生病的时候,三哥也是这么衣不解带的不眠不休照顾着我,让我突然觉得心里一暖。
时间滴答滴答的前行,也许是天公护佑,也许是他体质好,热已经退了,可是身上的伤没有经过处理,而且又泡过江水,再这样下去,让伤口发炎了就不好了,不时的看向外面,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人来啊?
才在我思考的当下,隐隐约约的听见外面有声响,难道是救援的人找来了?
眼波才动被人猜
这时,天已经大亮,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只留下点点稀落的雨水滴落在树叶上,嗒嗒作响。“爷……爷……您在哪里……”本来稀嚷的叫喊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而且锲而不舍的。这里当初可能是为了防身,才找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而天泷山脉的地形又是很复杂,估计他们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找到。
我挣扎着起身,想出去探探究竟,若真是他们的话,还可以让他们早点发现我们。可是我人还没有站直,就被一股力量给拽了下来,连忙垂眸看下去,发现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