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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属家奴都被杀了,导致这个案子死亡几千人。
九月初,内战发生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一日,张问在内阁同时收到了两份奏章,一份塘报,一份邸报。
通政司的官员提醒道:“张阁老,有一份是边关八百里加急。”
张问强作镇定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把元辅请到值房来。”
他先看那份急报,是从三屯营发来的。还没看内容,张问心里顿时就是一紧,三屯营,是靠近北面边墙的桥头堡:建虏来了?
这时内阁首辅顾秉镰走进了张问的值房,见张问眉头紧皱,正在看奏章,便问道:“张阁老,发生了什么事?”
张问把手里的急报递给顾秉镰:“果不出所料,建虏来了,京师又得准备恶仗。”
顾秉镰急忙浏览急报,张问又扯开另一份奏章,是南方朱燮元上的折子。朱燮元汇报了他在江南稳定局势的一些政策,还报告了福王主力的动向。
张问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书案旁边的一张大地图前面,一边看奏章一边看地图,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朱燮元上奏说福王没有与西大营决战的意图,正在湖广方向运动,河南汝宁、南阳,湖广襄阳、德安、黄州等府城已经沦入福王叛军之手,有一部分兵力仍在凤阳府境内。”
张问在说福王,顾秉镰却答非所问,说起了北面的建虏,这是人之常情,建虏都入关了,北面才是火烧眉毛的事儿。顾秉镰焦急地说道:“三屯营告急,张阁老准备怎么布置兵力抵御建虏?”
“熊廷弼在蓟州,朱彦国和侯世禄在昌平,连同各城池守军,京师外围的总兵力十几万人,要挡住建虏并非难事……关键在南方,如果能够把西大营调回京师,必定能够迅速击退建虏。”
顾秉镰道:“南方未定,如果抽调主力回京,南直隶丢了怎么办?”
张问看着顾秉镰的眼睛,神色郑重地说道:“问题就在这里!福王的前锋原本已经到了凤阳蒙山县,是要窥欲长江下游地区;但是,待西大营南下之后,朱燮元在南直隶主持军务,福王叛军已从凤阳府撤走,进而在河南南部、湖广一带活动,明显是想周旋耗费时日。
……福王蛊惑了众多地方官员和地主支持,每到一地,许多地区便不战而降,他们在南方的活动区间极大,如果朱燮元要围剿叛军,就算每战必胜,少了一年两年根本不可能。
假如我们把西大营主力和南直隶部分兵力调回京师勤王,福王叛军定然又会攻击长江下游,咱们如果把那些地方丢了,拿什么来支撑朝廷和数十万大军;况且西大营来回几千里奔走,拖也被拖垮了!分兵南北一半,战力不足,不足以击退建虏骑兵。这样下去,形势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顾秉镰道:“辽军是大明精锐,但愿他们在蓟州能获胜,挡住建虏骑兵。”
张问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熊廷弼身上了。”
……
蓟州城,熊廷弼从蓟辽各地集中了八万精锐步骑,他身边的刘铤、秦良玉等武官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将,蓟辽军战力不可轻视。
城头上火炮排列,刀枪如林,战旗在风中猎猎飞扬。熊廷弼仰首站在城楼上,眉头紧蹙着望着东方。
这时只见东门外一股黄尘由远而近,一骑飞奔而至,跑到城门下,抬头嘶声喊道:“遵化急报,快开城门!”城墙上的当值将领看罢那骑士背上插的令旗,遂下令放下吊桥,放骑士入城。
那骑士策马奔进城中,冲到墙梯口,两个军士便过去要扶他下马,结果他因为急着下马“哐当”一声摔到马下,脑袋上的头盔滚落在地,他也顾不得地捡,连滚带爬四肢并用拼命向石梯上爬。
他身上血迹斑斑,脸上花黑成一片,眼泪哗哗直流,军士急忙去扶他,他竟然哇哇哭了起来。
军士们把骑士拖上城楼,他见到熊廷弼便大哭:“熊督师,快发兵救遵化!”
熊廷弼道:“急报呢?”
骑士的一只手受了伤,而且两臂都在颤?抖,他试图去取挂在胸前的竹筒,却取不下来,旁边的官兵只得帮他取下来递给熊廷弼。
“熊督师,三屯营的人全部死了!遵化城外全是敌兵,再不救全城的人都要死……熊督师,快发兵把狗日的蛮夷灭掉……”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高出普通人一个头的黑脸大汉抱拳道:“末将愿为前锋!”
这个高大的丑汉正是大刀刘铤。上次他在辽东中了埋伏全军覆没,被逮回京师关进诏狱,被言官疯狂弹劾,差点就被砍了脑袋,是张问把他从诏狱里捞出来参加了京师保卫战,大战之后便跟着熊廷弼去山海关了。
刘铤战心十足,主动请缨,却不料熊廷弼喝道:“退下!”
熊廷弼是这里的老大,刘铤只得憋住,怏怏站到一旁。熊廷弼又道:“在我们的身后,是京师,是皇城,挡住建虏才是最重要的责任!”
那身上血迹斑斑的骑士咚咚直磕头:“熊督师,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没有援军,遵化上万的兄弟,无数的百姓都要遭建虏屠戮啊……”
熊廷弼冷着脸,抬头望着东面。很明显,死守住蓟州一个城不起作用,建虏可以绕开城池,也可以先夺取蓟州外围,让这个城池变成孤城,被动防御不是办法。
一旁的女将秦良玉劝道:“熊督师,蓟辽各镇一向相互照应,如果我们不发一兵一卒,恐让将士们心寒,请督师三思。”
熊廷弼沉吟片刻,说道:“围城打援是建虏的常用手段,沿途要先广派斥候侦查,大军小心进发。”
刘铤听罢是要打了,急忙说道:“督师,让末将率军做前锋。”
熊廷弼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对秦良玉说道:“由秦将军统率援军,我给你步骑四万,定要谨慎行事。”
“督师……”刘铤十分不爽。
熊廷弼看向刘铤道:“你急什么,建虏纠集各部十几万人马入关,还能没仗打?秦将军,你到达遵化之后,与守军协同作战。如果建虏用主力野战,你不得轻敌冒进,可吸引虏兵到蓟州城下,用火炮杀伤。”
秦良玉抱拳道:“末将得令。”
熊廷弼安排之后,仰起头看向远方,东风烈烈,夹杂着沙尘,风的气息中仿佛带着血腥。
第六折 肯羡春华在汉宫
段五四 龙井
福王的行辕布置在河南开封与南阳府之间的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名叫义井镇,因这里有一口古井而得名。
朱常洵正站在水井旁边,饶有兴致地读着旁边石碑上的字:“井以义名,县属之胜也。稽其建井之由,去之远而不可考也。饮者具言其美,斯不愧为义井。及井口损坏,余等目击相争。乃相商各捐分金,请匠勤石重修,亦不负前人创修之功……”
他的旁边还有几个文官谋士陪同,一个文官等朱常洵念完,立刻马屁震天响:“王爷中气十足,吞吐之间如云似海,就像苍龙吐纳啊。”
另一个文官道:“王爷本来就是龙,何以用像字,啊?”
这时一个身宽体胖颇有君子风范的红袍中年人捻?须微笑道:“今日王爷亲临此井,不如就将这口井改名为龙井,将这个镇改名为龙井镇,也是一桩雅谈啊。”
众人纷纷附和,“王大人言之有理。”这个身宽体胖的人姓王,叫王德胜,原来是开封府的一个文官,开封府投降之后,他就一直追随福王左右。
朱常洵呵呵一笑,摆摆手道:“罢了,罢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诸位休要一口一个龙。”
王德胜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今王爷运筹帷幄胜算在握,况天下人心所向,正是君临天下之机,何不顺应民心登上帝位,名正言顺以王师伐伪朝呢?”
王德胜说罢跪倒在地,众人也急忙跪倒高呼“万岁”……
却不料此时除了福王,只有一个人没有跪,朱常洵转头一看,正是他最重要的心腹谋士皦生光,朱常洵心里顿时有些不快。
只见皦生光愤然怒斥道:“你们想害王爷吗?”
王德胜抬头道:“皦先生何出此言,我等都盼着王爷能君临天下,振兴大明,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岂有想害王爷之说?倒是皦先生,您站在这里好不威风,咱们叩拜王爷,连您也一块拜了。”
皦生光微微一愣,急忙从众人的面前让开,跪倒在朱常洵面前道:“王爷,缓图大计是我们的既定方针,不可轻易更改。”
王德胜左右看了看,在这里都是朱常洵的心腹,便沉声道:“京里的内应已经和咱们联络好了,只要王爷的大军兵临城下,便打开城门迎接。当今之时,京师的精锐两线作战,被建虏和南方地区牵制动弹不得,王爷只要迅速挺进京师,便可拿下紫禁城,君临天下,如此良机还等何时?”
朱常洵沉吟不已,颇为心动。
皦生光赤脸争辩道:“王爷,切不可听信谗言!周旋于南部地区,拖垮朝廷财政和兵力,是咱们既定方略,只要坚持不懈,此稳操胜券之法,王爷万万不要轻易抛弃。”
“皦生光!”王德胜直呼其名,他十分生气,“我们说的就是谗言,那你说的是什么?我们对王爷忠心耿耿,王爷自然看在心里,难道只有你一个在为王爷出谋划策?”
“好了、好了!”朱常洵平举双手作出一个往下按的动作,“大家的忠心,本王还能看不见吗?只是所见不同,何必扯到人身攻击上去?休得再吵了!”
皇位诱惑着朱常洵,常人难以想象那张龙椅对一个藩王的诱惑,朱常洵想做皇帝,就像吸毒的人渴望白?粉,一个烟鬼渴望香烟。但是朱常洵还是保持着一点理智,他想了想,还是比较相信皦生光一点,毕竟皦生光从一开始就为他出谋划策,很少有错误。
朱常洵便说道:“本王认为皦先生言之有理,既然方略已定,就不能轻易更改,咱们先在河南等等再看。”
皦生光其实不太会和人交往,人际关系方面做得很差,刚才几句话就得罪了一帮同僚。虽然福王最终采纳了皦生光的意见,但那些文官谋士看皦生光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就在这时,只见远远的一个文官骑马奔了过来,在关口那里被卫队盘问了一下,那文官便下马,把马匹抛在一边,小跑着奔走过来。
“王爷,京师有新消息了!”
朱常洵问道:“有什么消息?”
“建虏入关,熊廷弼的辽东军完了。”文官快速地说道,“九月初,建虏入关,攻破三屯营。熊廷弼率军在蓟州拒敌,不料蓟州府爆发了大范围的瘟疫,导致军民死亡几十万人!熊廷弼的军队在瘟疫中损失过半……”
“什么?”朱常洵急忙接过急报,展开来看。
待那文官下去之后,谋士王德胜急道:“熊廷弼顶不住建虏了,万一京师被建虏拿下了怎么办?京师一旦沦陷,山海关不定也会落入建虏之手!”
朱常洵脸色突变,怔怔道:“如果社稷沦入蛮夷之手,本王到下面怎么见列祖列宗?”
皦生光冷冷道:“西大营!张太后肯定会马上急诏西大营回京勤王。”
王德胜指着皦生光的鼻子骂道:“奸臣!事到如今你还在误导王爷,西大营还在南直隶,你知道南直隶到京师有多远吗,你知道什么叫山迢水远吗?如果把京师白白送给了建虏,你来负责?你负得起这个责?!”
皦生光大怒,“你们这些奸臣,真是贼喊捉贼,无耻之极……”
“够了!”朱常洵冷冷道,“你们骂够没有,啊?你们心里还有半点国家社稷?马上传令各军,整军备发,北上!”
“王爷三思!”皦生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在沙土上磕得鲜血直流,“成败瞬息之间!王爷切不可意气用事,缓图大计是我们的长远方略,不能半途而废啊!熊廷弼虽败,西大营才是朝廷最强主力,西大营毫发无损,切不可浪战!”
王德胜对皦生光怒道:“西大营到京师多远,开封到京师多远?等京师内应把咱们迎进城里,西大营的黄花菜都凉了。”
……
内阁衙门里顾秉镰长吁短叹,一口一个“熊廷弼啊,熊廷弼啊……”,顾秉镰捶着胸口,神情悲伤至极。
相比之下,张问还稳得住,他这样的人,好像刀已架在他脖子上他都还稳得住。张问冷冷地说道:“不能怪熊廷弼,人算不如天算,蓟州突遭瘟疫,谁也料不到……”
顾秉镰沮丧道:“蓟州一失,京师卫城四镇就完全暴露在建虏攻击之下,谁能抵挡啊,张阁老,京师危在旦夕!我等都要成为千古罪人!”
张问提起毛笔奋笔疾书,一面说道:“立刻用圣旨的形式,连发三道诏令,诏朱燮元立刻率西大营回京勤王。”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顾秉镰的心情悲观到了极点。
张问道:“半个月!我只需要半个月!西大营必定赶到京师,我相信他们……告诉朱燮元,半个月之内不到京师,就提着脑袋回来!”
第六折 肯羡春华在汉宫
段五五 十日
蓟州城的瘟疫突如其来,人们完全不知道怎么防范,也不知道瘟疫是什么、从哪里来的。它虽然被扼制住了,但蓟州已成死海。失去蓟州增援的遵化城也不久就被建虏攻陷,京师东部防御圈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熊廷弼及其残存的部队撤到了香河城,虽然瘟疫已经被扼制,但瘟疫对人心造成的恐慌依然没有消失。香河城剩下的约三万人马士气低落,许多郎中仍然在军营里每日熬煮汤药防病,官兵们争相饮药……这种看不见的敌人,比最凶狠的敌兵还让人害怕。
香河城上,一个将领奔上城墙,对熊廷弼说道:“熊督师,敌兵主力出现在通州外围,看来是要打通州城了!”
旁边的秦良玉忙说道:“万一通州沦陷,建虏便要兵临京师城下,京师兵力单薄……咱们要不要去救通州?”
熊廷弼回头看着周围那些不成队列、萎靡不振的官兵,绝望万分,喃喃说道:“本都对不起张阁老、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大明……”他一边说,一边微颤颤地拔出了佩剑。
秦良玉等将领大惊,急忙抱住熊廷弼,“督师,万万不可!大丈夫战死沙场,岂能随意轻生,大家都指靠着督师啊……”
熊廷弼悲伤地说道:“你们不用劝我,我熊廷弼无颜再回朝廷……我一个人的生死,算得了什么?京师有八十万官民,大明有亿万万百姓,我……罪该万死!”
秦良玉急道:“咱们去通州吧,和建虏决一死战!”
刘铤刚刚上城墙,听到秦良玉的话,马上附和道:“秦将军说得对,格老子的,建虏就不是爹生妈养的?一刀过去,照样送命。熊督师,这次您可得让俺做前锋。”
熊廷弼抓紧剑柄,冷脸道:“好!传我的令,全军备战!以刘铤为前锋,直入通州。”
不料刘铤还没高兴,就有传令的骑士来了,那骑士奔上城楼,单膝跪倒在地,将官报呈到熊廷弼手里,说道:“熊督师,是朝里来的急报。”
熊廷弼展开一看,上面盖着内阁和兵部的大印:着蓟辽总督熊廷弼立刻率本部兵马,向京师靠拢,到朝阳门附近驻扎,非诏不得入城。”
调令上的笔迹,竟然是张问的亲笔。
京师现在兵力单薄,张问又怀疑内部有人图谋不轨,所以将叶青成的五千铁军营官兵驻扎在内城,并没有参与防务。建虏已经打到通州,朝廷不得不早作准备,经过商议,张问下了两份调令,一面调昌平的山西兵马到京师西、北方向驻扎,一面调熊廷弼到东面驻扎,全力拱卫京师。
而通州,自然是没兵去救了,兵部下令通州各级文武官员坚守到最后一兵一卒,拖住时间。朝廷已经顾不上那些城池的安危,正在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张问他们在等西大营!
……
苏州城外,西大营已经开拔,队形整齐,有条不紊。大路上的军队排成长龙,连绵不绝。朱燮元正骑着马在道旁催促。
他们刚刚从苏州出来,朱燮元留下了兵部侍郎杨鹤在苏州暂领浙直总督一职,统协各方。
“咵嚓咵嚓……”脚步声急促不已,朱燮元仍然嫌慢,对章照喊道:“十五日之内必须到达京师,照这个速度怎么行?立刻下令加快行军速度!”
“十五日……”这个数字朱燮元已经提过好几次,章照仍然觉得头大,他忍不住抱怨道,“苏州到京师何止千里之遥,兄弟们又不会飞,十五日怎么可能?”
“十日!”朱燮元瞪圆了双目,用马鞭指着章照道,“十日到达京师,这是命令,完不成,你章照就是违抗军令,军法处置!”
章照愕然看着朱燮元:“朱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
朱燮元眼睛都是红的:“你看我像开玩笑?京师危在旦夕,大明都可能灭亡了!我告诉你,章照,如果十日不能到达京师,老夫先手刃了你,再刎颈自裁,以谢国家!”
章照听罢咬着牙,抱拳道:“十日!十日不能到达京师,末将也不用劳烦朱大人,我自己动手!”
章照遂召集各营将领,下令全军卸下盔甲,只带十天干粮,而盔甲、军火、辎重、粮草等物资全部留到后面的车营,步骑轻装出发。
他骑着马在队伍旁边飞驰,一面喊道:“全军卸甲,只带兵器!咱们西大营,只要手里有一块铁,照样天下无敌!”
众军高呼:“天下无敌西大营,汉家霸业万万岁……”,喊声如雷,震动天地。
没过多久,只见沿途抛弃了无数的盔甲仪仗衣服等物品,大路两边都是这些东西,留给后面的车营官兵收拾,还有火器、大炮等装备都在车营,一点也没带。
原本钢铁洪流一般黑压压一大群的军队,很快变了颜色,远远看去,就像一群农民起义军,衣甲全无。有的干脆上衣都没穿,光着膀子,还好西大营选拔的将士都是精壮汉子,光着膀子也不怎么影响军容,不过样子更像土匪而已。
章照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又下令实用骠骑营的后备战马。骠骑营的每个骑兵至少配备了两匹战马,一匹负重,一匹空闲,换乘可以保护战马;但现在西大营为了最大限度地快速行动,骠骑营的全部战马都被使用起来。
于是西大营的步骑混合军队变成了全骑兵部队,士兵和马匹都没有盔甲,负重减轻,而且因为大军行进速度不可能像信使那样快,晚上还会休息一会,战马勉强可以承受这样的强度。
……元朝强盛的时候,骑兵部队攻击东欧各国,平均每天的攻击距离是九十公里(还包括打仗)。西大营的骑兵部队,虽然要承受用马匹携带步兵,加重了战马的负担,但是他们携带的装备更少,几乎只驼一个人,除了兵器装备全无,也不用打仗,而且军费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