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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琴心一提出这个建议,其他两个名妓出身的女人自然没有反对,虽然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有点委屈,但总归能和自己的男人温存一晚。
其实余琴心也不喜欢这样,几个女人在一起,想说点甜言蜜语也不好意思说了,但是余琴心忍了:不能便宜了在背后说我坏话的袁绣姑!
吴氏却没这么淡然,她脸色大变,正色道:“大(郎)……相公是朝廷命官,读书明理之人,岂能如此淫|乱?”
余琴心听罢秀美轻蹙,心道:念佛经念傻了,你不知道士大夫可比老百姓淫|乱多了,什么朝廷命官读书人,不都喜欢女人?
吴氏丢下手里的纸牌,对张问说道:“你现如今是国家栋梁,在外维护国法,在内也得立个家法,修身齐家治天下方不负祖宗!以后不要收些伶人回来把家里的风气搞坏了!”
吴氏当着余琴心等人说“伶人”有些过分,其他三个女人顿时都十分不快,蕙娘冷冷地说道:“妾身倒是第一次听说有妻妾教训相公的,吴夫人的口气不小啊。”
寒烟也不快道:“前些日不和咱们这些伶人打叶子牌(马吊牌是叶子牌的一种)打得很欢吗,真是翻脸比翻牌还快呢。”、
余琴心见状心道:我好不容易联盟了你们几个,现在倒好,先窝里斗起来,那还有什么看头?
她想罢便打圆场,笑嘻嘻地说道:“今晚相公到咱们这里来,妹妹心里刚欢喜得紧,你们倒好,在相公面前就吵起来了,这样可不好。”
众人听罢觉得余琴心说的也有些道理,要是给张问的印象不好,以后就等着继续被冷落吧。于是都不再争执。
张问刚才被她们说“打牌输衣服”勾起了满脑子的淫邪想法,这时听吴氏当面打这些女人的脸,也觉得有些过分。虽然她们是伶人,可跟了自己之后都很本分,都知道自己的男人对她们好,张问觉得她们没什么不好的,人家余琴心跟自己之前还是处|女呢。
吴氏红着脸,她平时为人贤淑,举止端庄,刚才也是一时气愤无意间才出口伤人,这时她一言不发,很是尴尬。
余琴心笑了笑,说道:“咱们都是相公的人,都是一家子,也不用太计较,我有个化解芥蒂的好办法……”
张问心道:还是余琴心见过大世面,识得大体啊。
余琴心继续说道:“听说吴夫人平日里都寂寞得念佛度日呢,一定是相公太忙,冷落了她。今天我们就补偿一下吴夫人吧。”
吴氏愕然道:“你们……想什么呢,我锦衣玉食还有什么好寂寞的,念佛只是望佛主保佑相公平平安安的,我们一家子才有依靠。”
余琴心笑道:“吴夫人,相公都在外面劳累一天了,回来也不让相公轻松一些,老是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们一起侍候相公,免得你以后又嫌弃我们出身不好。”
张问不动声色,心道:四个美女一起侍候我?那敢情好……胸怀大志的人并不就不色,嘉靖皇帝那个老色狼在庙堂上也是手段娴熟,但是在后宫就淫|荡得过分了,每晚都想搞十来岁的小处|女,而且叫人在后宫贴满各种色|情画,连陶瓷器皿上都有春|宫,天子就是士大夫们的君父、榜样啊。
“我要回去了。”吴氏涨红了脸,站起身欲走。
余琴心递了个眼色,哪里会放过她,三个女人就围上去抓住她,余琴心回头对张问说道:“相公,您还等什么呢?”
“不要……”吴氏羞愤不已,想要挣扎,却敌不过三个女人,她们的手随即在吴氏的胸口上抚摸挑|逗,余琴心更过分,居然吻上了吴氏的耳垂,添得吴氏心里一阵悸动。
不多一会,吴氏的衣物就被人七手八脚地弄得衣冠不整,衣带解开,亵衣被撩起,一只奇尺大|乳“腾”地弹了出来,寒烟坏坏地咬住了她的乳|尖,吴氏几乎要哭出来。
张问愕然看着眼前的淫|靡场景,心里却欢喜得紧。他心道:后宫和庙堂一样,也需要平衡啊,有了对抗和平衡,自己才能为所欲为。
段十八 普世
有山有水的张府,借景湖之畔,亭台楼阁风景秀丽,又有美眷如云,当真是美不胜收。从腊月末到上灯节,张问没有办公,一直呆在家里,每日御女不下五人,这段时间他不仅没有休息好,身子反倒比忙于公务时虚了一头。
夫人张盈劝他节制,可是张问被如此多的佳人诱惑,哪里还节制得住?饶是张问号称不倒铁枪永动机,也遭受不住,他只得一面狂喝补药,一面继续在花丛中打滚。
刚过上灯节,通政司收到了一份公文,事关重大,必须张问亲自处理,他这才从醉生梦死的生活中走出来。
禀报消息的官员说诸大臣都在礼部大堂中等着了,有点急,张问便决定骑马前往礼部大堂。他一脚踏在马镫上时,竟然双腿发软,连上马的力气都使不出。
“妈|的。”张问不服气,咬紧牙,紧紧抓着马背,就要踏着马镫向马鞍上翻,使了一下仍然没有成功。
旁边的侍卫急忙来扶张问,被张问一把推开:“老子纵横天下,不信连马都上不了!”他憋足一股气,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终于翻上了马背。
这时张问的脸都白了,额上上竟然密布虚汗,他呼出一口气,心道:美人有毒啊!
在中侍卫的保护下,张问来到礼部大堂,只见首辅大臣、六部堂官侍郎、各寺卿等重要官员都在场,新浙党和三党都有。
“下官等拜见张阁老。”众大臣纷纷上了起来,向张问抱拳行礼。
张问回礼道:“诸位同僚都坐下说话,咱们就在这里小议,听说朝鲜国发生了宫廷政变?”
顾秉镰将一份公文递到张问面前,说道:“新君的使团都派出来了,十天前就登陆山东,再过两天就到达京师了,因为正值过年,各衙门都歇了,这不中枢刚不久才得到消息。”
张问一边接过山东递传过来的官报,一边询问具体信息。朝鲜那边的一些具体情况张问并不是很了解,只记得以前的国王是光海君李珲,朝鲜的其他王公大臣张问一个都不知道,不过礼部的官员都知道一些外邦的事儿,张问便询问他们了解状况。
一个礼部的官员道:“新君是绫阳君李倧,有朝鲜国的世袭爵位,本来是朝鲜国王李珲的臣子。他通过政变夺取了王位,但必须得到我大明朝的承认,才能合法,所以凌阳君迫不及待地派出使团,希望得到我大明朝廷的认可。”
是不是应该承认他们的政权交替,张问不敢立刻下断定,又问道:“李倧是如何夺取王位的,你给大伙简单说一下。”
那官员便继续解释道:“凌阳君于两月前纠集西人党的李贵、李适、金自点等人在仁穆王后和新崛起的南人党势力的协助下,召集军队在别墅内会合,打入庆云宫,发动宫廷政变。然后李倧即位于庆云宫之别堂……前国王光海君的亲信大北派的李尔瞻、郑仁弘等被赐死,光海君和家人被流放到乔桐岛。”
这时吏部尚书崔景荣(新浙党大员)抱拳道:“张阁老,下官认为既然朝鲜政权交替已经完成,我大明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承认其地位,反正他们都是李家一脉相承的。”
受崔景荣提拔的户部左侍郎,沈碧瑶的伯父沈光祚立刻声援崔景荣的主张,沈光祚是个清瘦的老头,须发飘逸倒也有几分风采,他说道:“此事应该从我大明朝的大政刚略上考虑,年前廷议三年内的朝廷政略是援助西北、增兵武备;对建虏的方略是三面封锁,即从朝鲜、辽西、山西三面:辽西固守重镇,山西方面军屯、同时打击向北私运盐茶铁粮食等物资的晋商,朝鲜方面固守藩国、禁止向建虏流通粮食。
在这样的大政纲略下,支持朝廷新政权,可以更好地让朝鲜国配合我大明的方略,对我们实现海陆布局相当有利……”
就在沈光祚侃侃而谈的时候,孙承宗突然跳了起来,他忍无可忍,满脸怒气道:“我说你在放屁!”
众人顿时愕然,沈光祚尴尬地说道:“孙大人,我等商议国事,你何必出口便伤人?”
孙承宗哼了一声,说道:“这事儿有什么好商量的,不是明摆着吗?光海君是我大明朝承认的合法国王,名义上是受大明王朝赐封的藩属,就是天子之臣,而朝鲜人擅自发动政变废除一个合法且与大明有世交的君主,绝对是一件忤逆不道的事。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你们不明白?
老臣认为,接待朝鲜使臣后,应该立刻斥责李倧不忠不孝的卑劣行径,勒令其立刻接回光海军恢复王位,否则我大明绝不轻饶!”
沈光祚冷冷道:“孙大人,您说得真是轻巧啊,敢情您是把军国大事当儿戏看,说恢复就恢复,说派兵就派兵?李倧既然敢政变,他会轻易放弃王位束手就擒?朝鲜本是我属国,难道为了他们自个内部争王位咱们大明就要调兵去弹压?逼急了万一朝鲜投降了建虏,对咱们的大局影响该多大!建虏心腹大患尚且没有平定,现在去管朝鲜的事儿,不是吃饱撑的?”
孙承宗指着沈光祚的鼻子骂道:“满身铜臭,只顾眼前实用!我大明朝为何能长治久安,为何能让万邦来服?靠的就是儒家普世道德观。儒家一整套体系已深得人心,普天之下,万邦以我汉家为尊,奉为上国。大道才是国之根本,千秋之道,岂能为了眼前小利,便颠倒是非?
尔等一党皆沾染商贾恶习,绝非国家之福!”
孙承宗最后一句话,是骂了整个新浙党,许多官员十分不服,还顾什么颠不颠倒是非,纷纷群起而攻之。沈光祚冷哼了一声:“汉家被奉为万国上榜,我看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道理吧,如果我大明没有万里疆土、没有亿兆人口、没有百万甲士、没有数不尽的财富,谁奉你为上邦?实力才是王道,威慑决定地位!”
两边争吵不休,张问一直没有说话。在张问的心里,他其实更赞同新浙党的观点,朝鲜谁当国王关咱们鸟事,只要他们的国王还承认自己是大明的臣子、还会叫爹就行。根本没有必要影响整个战略布局去管朝鲜的屁事儿。
但是张问这次却不能明目张胆地支持新浙党的主张,因为孙承宗说得对,大明王朝的普世价值观很重要,而且这种价值观是大明的统治者自己提出来的东西,作为国家中枢,不能自己扇自己的耳光,颠倒是非,否则国家信誉何在、如何聚拢人心?
张问的想法是:既不承认李倧的合法地位,又不实质干预他们的内政,还要利用他们来牵制建虏。
这事儿还得慢慢来,张问想罢便说道:“此事应该奏明太后和皇上,请宫里定夺。”
段十九 使团
因为明廷还未就朝鲜政变一事表态,所以对朝鲜国的使节是要接待的。于是朝廷下达了公文,放朝鲜使团进京。
使团这帮人心里是战战兢兢,因为这次进京可不比以往来朝贡,往常一般都要被“礼遇之”,然后赚一笔钱;这次来京,万一明廷不承认他们的合法性,他们就极可能被问罪。
整个使团有一支朝鲜卫队保护,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骑马走在最前面,身披盔甲,他便是负责保护使者的将军金顺臣,他们护卫着中间的几辆马车,使臣都是文官,坐在马车里面。
正使叫李宬,是个须发花白的老头,阔脸方正、身材适中,形象较佳,像个饱学的君子鸿儒,他们派过来的正使,长相还是挑选过的;副使叫朴敏孝,这家伙形象就不是那么好了,长得跟一头猪似的,但是人不可貌相,他会说汉语,而且对明朝十分了解。
除了正副使,还有一干文吏,负责记录经过,翻译等工作。
最奇怪的是中间有一辆车里装着两个女人,是朝鲜新国王李倧的亲妹妹李淑贞和她的贴身侍女。
副使朴敏孝正在给正使讲解一些明朝现今的状况,朴敏孝说道:“天朝(明朝)的皇帝是个小孩子,掌权的是皇太后和她的姐夫张问,张问是天朝太师、内阁次辅,咱们必须要过了张问那一关。如果张问能喜欢公主殿下,让公主殿下在张问身边说一两句好话,这事就好办了。
正使李宬道:“他为什么不是首辅?”
朴敏孝伸出手捏成一个拳头,“职位只是一个虚衔,关键还是手里面的权力。首辅都得听从于张问,他光凭和太后的关系,就不是首辅能够比拟的……”朴敏孝在正使耳边低声笑道,“听说太师张问风流成性,和皇太后也有一腿。”
李宬听罢和朴敏孝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笑完之后,李宬又无比担忧地叹了一气:“天朝就是我们的父亲,只要他们承认我王是儿子就好了。”
走在前头的将军金顺臣一脸不爽,憋屈得慌,因为他暗恋公主李淑贞许多年了,年少时就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公主,但是现在李淑贞要远嫁明朝,他如何爽得起来?不过金顺臣没有任何办法,他一个宫廷武士,不可能有资格娶到公主。
他们一行队伍走到朝阳门口时,只见一队骑兵从城门里鱼贯而出,那些骑兵身披黑甲,一个个人高马大、昂首挺胸、气宇不凡,头盔上插着高高的羽毛,迎风飘扬,看起来十分雄壮。朝鲜侍卫见状顿时自惭形秽。
明朝骑兵排成两列,后面两个文官骑马奔了出来,一个身穿绯袍,一个身穿青袍,他们奔到朝鲜使团队伍的前面,勒马停下,红袍官员大声道:“圣旨!”
一众使团人员急忙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都跪倒在那明朝文官的前面。
明朝官员扫视了一下跪着的众人,居然还有女人,不知干什么的,不过他也管不着,只管展开圣旨,高声道:“制曰:夷狄奉中国,礼之常经;以小事大,古今一理。朕虽德薄,为天下主……”
大部分使团人员不知道圣旨说些啥,只管跪着,他们只懂一些简单有用的词汇,如“钦此”……等到明朝官员说道钦此时,他们便叩头高呼万岁。喊完谢恩万岁,地上跪着的一个文吏低声问旁边的人:“你听明白说的什么了?”旁边那人眼神无辜地摇摇头。
明朝官员将圣旨交到正使李宬的手里,李宬点头哈腰地说了一堆什么唧唧巴巴的斯密达,明朝官员听不懂,便挥了挥手道:“文武分开,使节及文吏随本官来,到会同馆休息;武将侍卫交出兵器,随这位赵大人,自有安排款待。”
里面的翻译文吏将内容用朝鲜语言重复了一次,以便所有人都听懂。李宬听罢说道:“按天朝官员说的做。”
众人便分成两股,一股随青袍文官,一些人随红袍文官。
就在这时,青袍官发现身穿盔甲的金顺臣混在文人里面,便用马鞭指着他喊道:“你,给我出来,没听见杨大人说的话?文武分开!你看你长得那熊样,披着一身铁皮装什么书生?”
金顺臣没听懂,见那青袍官拿马鞭指着自己,显然没有什么好事,他作为一个武将,本来就对明朝的官儿没啥好感,便狠狠地瞪着那青袍官儿叽哩咕噜地说了些什么。
青袍官儿自然也听不懂这朝鲜国人说的啥,便骂道:“你还敢骂我?”
副使朴敏孝见状忙用发音奇怪的汉语说道:“这位大人,请勿见怪,他没有骂您,只是说他的责任是为了保护公主,不能离开。”
青袍官儿道:“杨大人说了,文武分开,不得有误!你,给我过去!”
副使朴敏孝听罢只得用朝鲜语呵斥道:“金顺臣,去武将那边,不要惹事。”
憋屈了一路的金顺臣牛脾气上来,凶巴巴地盯着那明朝官员,一动不动。青袍官儿大怒,骂道:“你们这些以下犯上的逆臣,我大明还没有问你们大罪,还想在京师横?盯着老子干甚,老子是吓大的?”说罢扬起马鞭一鞭向金顺臣打了过去。
金顺臣功夫了得,伸手就抓住了马鞭,他一肚子怒火,右手捏紧拳头,指节捏得啪啪直响。
青袍官儿怒道:“你动老子一下试试!”
周围的铁甲骑兵立刻扬起长枪,策马围了过来,锋利的铁枪头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金顺臣!”朴敏孝着急地喊道,“你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害了我们全部,如果因为你的冲动而坏了国君的大事,就算杀你一万都不能抵罪!”
金顺臣只得咬牙吞下一口闷气,放开了马鞭。那青袍官员倒是没有因为别人让步就挥鞭乱打,只是喊道:“来人,给我拿下!”
这时公主李淑贞见那些明朝骑兵要抓金顺臣,愤怒地用生涩的汉语说道:“你们泱泱礼仪之邦天朝上国,就是如此对待我国使节的?”
正使李宬说道:“殿下少安毋躁,此时天朝不愿承认国君的合法性,必须得小心应对,岂能因为一介武夫坏了大事?”
李淑贞道:“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得罪明朝官员,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使臣李宬正色道:“殿下,既然你已经做好了为国君牺牲小我的准备,就要一切以大局为重,否则何必让殿下千里远道天朝遭罪?”
就在这时,刚才念圣旨的红袍官员杨大人走了过来,对青袍官员道:“年轻人就是火气重,他们要留一个武将保护使臣的安全,有甚关系?”杨大人又回头对那些要捉拿金顺臣的骑士道:“下去吧。”
青袍官员道:“学生只是按照杨大人的吩咐办事,况且这些人目无尊上,否则也不会谋害自己的国君。”
“算了。”杨大人摇摇头道,“朝廷自有定断,先别和他们计较,否则别人会说我们泱泱大国这点气量都没有。”
朝鲜副使朴敏孝听得懂汉语,听到杨大人如是说,忙跪倒在地,陪着小心道:“下官拜谢杨大人,大人有大量。”
杨大人将副使扶了起来,说道:“好了,你们路途遥远旅途劳顿,随本官到会同馆下榻休息休息……这位是公主?”
副使道:“是,国君的王妹。”
杨大人给李淑贞抱拳执礼时,留意看了一下李淑贞,身材倒是不错,就是看不见脸,因为她戴着大帷帽,遮得密密实实的。也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岂是谁想就能看到的,下车接旨已是迫不得已。
见过礼之后,使节和公主都重新上了马车,在明朝骑兵的护卫下进城。
正使李宬和副使朴敏孝同乘一车,李宬在马车上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有惊无险啊,朴大人,这天朝的文官胆子还真大,刚才那人还真不怕金顺臣一时冲动给他一拳?金顺臣一拳过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朴敏孝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您不知道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