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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多照应,我也不好过分锱铢必较。直到有一天大清早,他和几个哥们儿在客厅
为股票上扬了多少个点欢呼雀跃把我从甜梦中吵醒。我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从房
间里冲出来,冲他大唬大叫了一通,顿时有一鸟入林百鸟压音之效果。可我的怨
气有如冲堤的洪水一泻千里,把平克。佛洛依德撞量开到最大,在墙倒屋塌的音
乐声中扬言要和他算总账,然后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待我在北大找了间教室看了半天书回来,果然如我所愿看到他的房门安静地
关着,却不知他刚才在我摔门而去的一声脆响中应声昏倒了,现在刚从医院回来。
“他低血糖,一着急就昏倒,搭着今儿天儿热,”他的哥们解释说。我听了
悻然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单元里静得让人别扭,我听到自己肚咕咕叫,便起向
去敲他房间。“干什么?”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距离感。我说请他到外面吃涮羊
肉。
他开门说——声音已稍然了些——他身体仍感虚弱,恐怕消受不了涮羊肉,
有要推辞的意思。我说可以给他点些稀弱之类的,总之是把他拖到餐馆中去。两
人一落座,我正在问女招待有什么弱类,他止住我说:“我要吃涮羊肉。”
现在我已搬出另找地方住了,但我和这位“室友”(roommate)仍有互访,
彼此是朋友。他和我以及我交往的其他朋友一样,很不完美,但因为是成熟的人,
所以可以交往。所谓成熟,有一种定义说是指具有独处和社交两方面的能力。
而这恰恰能从share 的生活中体现出来。
我爱辛吉斯
2000/04/11作者:邓肯
一两年前,我是格拉芙的球迷,而且有点儿爱她。格拉芙身材好,德国有支
摇滚乐队,曾经写过一首歌,叫《我想跟格拉芙做》,我相信,这唱出了好多人
的心声。健康的身体最性感。
可惜,格拉芙不喜欢这歌,告上了法庭,结果此歌被禁。所以,我并没有机
会听到这支歌。
后来就出现了辛吉斯,这个16岁的姑娘更招人喜爱,今年年初,她夺得了澳
大利亚网球公开赛的冠军,我为她高兴了一阵子,前些天,她又在温布尔登大赛
上夺冠,更了不起。
至于塞莱斯,说实话,我一直不喜欢她。原因很简单,就是她不够漂亮。
今年的温布尔登大赛,英国小报着实“炒”了一声,《每日快报》上这样写
塞莱斯:“以前塞莱斯是杨柳细腰,而如今,要想用电锯将她锯成两段将是一件
很费劲的事。今年的塞莱斯更像是一名掷铅球的运动员,而不像一名网球选手。”
我读这段报道时很高兴,因为它说的是实话,而这实庆以前没人说过,怕低
纸趣味。英国小报议论塞莱斯的腰围,我觉得挺好,惟一的不满是我记不得塞莱
斯何时曾杨柳细腰过。这家小报还送给塞莱斯一个雅号叫“忧愁小姐”,说她小
小年纪看上去是她实际年龄的两倍。这也是实话。
当然,有人不喜欢实话,英国体育大臣托尼… 班克斯就说英国小报记者太低
级趣味,只盯着女选手的内裤和身体,不关注比赛。这个英国绅士给英国小报定
性:“他们把女网球比赛当作软性色情新闻来报道。”
可这是英国小报的错吗?托尼… 班克斯还批评了赞助商,说他们花大价钱让
女选手们穿着暴露一些,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让观众们知道姑娘们穿的是什么
牌子的运动装,身上的广告是哪家公司。看样子,这又是体育商业化的毛病了。
我倒是认为英国小报没什么错,我爱过格拉芙,又见异思迁地爱上了辛吉斯,
这说明我是一个低级趣味的球迷,英国小报不正迎合这一类读者吗?
体育比赛正变成作秀,那么,性感不正是女子比赛的一个特征吗?
我曾经崇拜过古力特、里杰卡尔德等一帮男球星,他们退役后,我也对他们
始终怀有敬意,可惜,没有哪个女明量能让我自始至终都崇敬,只是一会儿喜欢
这个,一会儿又喜欢那个。
体育是一个造就偶像的场所,女子比赛不如男子比赛水平高,因此,女偶像
的诞生肯定有别的什么因素。你说男女等也好说女主义也好,看女人的比赛跟看
男人的比赛就是会有不一样的眼光。这可不是低级趣味的问题了。
爸爸的聚会
2000/04/11作者:米小满
多年以前,我爸坐在解放汽车的驾驶室里(旁边是我,后面车厢是两口红箱
子两袋高粱,我妈,我妈怀里的小妹妹,我大妹妹坐在另一辆车里),挥手向窗
外的碱土地、树以及送行者告别,他脑袋里肯定想的不是多年以后今天的聚会。
我爸会想,回到城里我们住在哪儿?我们一家和我奶奶住在一间8 平方米的
北屋里。我,大女儿,6 岁了,去哪儿上学?还会想把两口箱子拼起来给我妹妹
当小床,把两袋高粱换成我们家最早的沙发皮革。
我爸爸是北大荒大遐农场中学的数学、物理、化学老师(我妈妈当时也是该
校老师,语文、政治、外语老师),在当中学老师之前,我爸给农场放马,一个
人,孤独地,在草原上。在当马夫之前,我爸是大学生,那时候大学和全社会都
在搞运动,我爸说了一些过激的话,他当时年轻啊。
二十几年前,我爸在农场中学当老师,就我爸的性格和能力而言,肯定是件
愉快的事情。我爸不但被指派教除政治外的所有课程,而且善于和学生打成一片,
他会不各种各样的棋,会玩各种各样的扑克,还会写诗,我爸在腰扭伤之前,还
可以玩各种各样的球。
我爸爸身材高大,适时地深沉,适时地傻笑。我爸爸三十来岁,穿卡其布灰
上衣,袖口磨破了,衣襟上有许多烟火星烧的小洞(在和我妈结婚后,我爸仍在
服装上保持了此个性)。我爸爸很受学生欢迎。
我爸爸受欢迎不仅表现在我们家至今用的镜子、暖瓶、脸盆中还偶有写着
“师恩难忘”、“桃李满天下”字样者,它们只是在数次的般家、清理、修、淘
汰后的少数增存者,而且,我爸下班经常不回家,他被家长请去吃猪血肠和大白
菜,被学生围着吹牛,讲一些叫外国名字的诗人。我妈妈提起这些又气愤又伤心,
她和爸爸的家是一间到了晚上各种虫子出没的土坯房,他们用年皮纸做的窗帘被
月光和风打得很响,他还年轻,抱着我,很害怕。
今天以前那时以后,我爸回到城里,在大学当老师,有了各种优虑,爸爸的
学生呢,他们只在考试前后来,他们有时候带水果罐头。我爸爸抽越来越多烟,
越来越不爱说话。我爸爸对生活有些倦意,我看出来了。
我也看出来了,规矩的负有责任的生活没什么意思。但我爸爸不一样,我爸
爸五十多了。他不能要求未来。农场教师生活对爸爸来说不仅仅是记忆。
不过最近,生活事业都很不如意的最近,我爸爸接到电话,20年前他当班主
任的那个班聚会,当年的班长… 如今的农场书记… 将开车400 里来接老师。
我爸很兴奋。此前,我爸已很少兴奋了,他甚至几乎很少说话,他开始练毛
笔字,把字练得越来越难看,他还打算开始写自传,“留着自己看”。我注意到
爸爸的衰老,他和我散步,一边走一边念所经小铺的店名和路牌,他还经常在看
电视的时候睡着。
我爸今天不一样,今天有人来接他,到爸爸放马、教书、结婚的地方去,他
有些兴奋。他有很多双袜子和一本《老人与海》放在密码箱里,密码箱放在门厅
的鞋架上。爸爸坐在门厅抽烟,听着楼梯上的脚步,站起来。
团结的定义
2000/05/23童佳
我记忆中最生动的一堂课是哲学老师阐述团结的定义。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两
个圆形,说我们每个人就是一个圆滑得滴溜溜的球,要想让两个球贴合在一起,
也就是想要团结的话,只能将两个球各削掉一部分。
老师说得擦掉了两个圆形的一侧,这样就有了接触面,两个圆形就能紧贴吻
合了。
所以老师告诉我们团结的定义就是双主都要作出牺牲。削掉你那部分圆滑,
否则两个球是贴合不上的。
后来我去合资公司上班,还念念不忘团结的定义。我所在的业务组有位月半
的大姐(月半者,胖也),有天月半大姐为一笔订单和我有了点不太愉快的争执。
按规定那位客户是属于我的,但是有两天公司的电脑脾气不好,将客户资料
弄得丢三落四,等电脑修好时我的客户就易主到月半大姐的名下。在我俩争吵时
香港老板大手一挥,这笔订单我就和大姐对半开了。显然香港老板不理解团的真
正定义。虽然和大姐都作出了形式上的牺牲,都被削掉了一半,但我俩根本就不
可能团结,相反都恨死了对方。我俩都认为自己囫囵完整滴溜溜的利益硬是对方
给瓜分了。那以后我们连对方的影子都不愿看到。
两个月后上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小组赢得了一个竞争对手的一大笔订单。
庆祝会上同事们都喜气洋洋,月关大姐居然也前嫌尽释地和我频频杯,大有
其乐融融,一派团结友好的歌舞升平之象。我那天也喝得微醉,微醉中我想到我
们的那个竞争对手现在一定很惨。我忽然就明白了,在当今,一切讲究利益和效
益和社会,团结的定义似乎应该修改。因为牺牲我们自己的利益并不能使我们的
利益基础上团结,所以应该是从别人那儿切一块贴补到我们身上,也就是说牺牲
别人才能促进团结…
…想明白这个道理我就赶紧翻电话本要给哲学老师打电话,可怎么也找不到
他的电话了。
卵生的人类
2000/05/23作者:艾群
我怀孕了。摩挲着日见圆滚的肚皮,我在琢磨一件事:为什么不能像鸡鸭鹅
那样卵生繁烈殖,也就是下蛋呢?
我知道人类的生殖方式是进化的结果,比卵生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可是
随着人类智慧文明的不断发展,卵生的优越性日见明显。首先免去了女性的分娩
之苦。看看母鸡下蛋,多么惬意,多么随心所欲。人蛋如果也如鸡蛋一样,皮光
滑,状呈椭圆,符合几何原理,那该减轻多少女性的痛苦。要知道,没有一个人
的出生不是以母亲的痛苦换来的,一旦改为卵生,母亲们将会一如下完蛋的母鸡
一样,放声歌唱,沉浸在没有痛苦的欢乐中,那情景该是多么动人。
其次,可以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促进男女平等。自古以来,女性承担了养
儿育女的大部分工作,可谓含辛茹苦。正是这种性别分工导致了女性参与社会的
不足,给重男轻女以口实,进而形成了男尊女卑的社会不平等。如果人类也是卵
生,就有可能像一些鸟那样,把生育变作夫妇双方共同的事业。夫妇共同孵卵,
共同用艰辛的劳缔造下一代,这无疑有利于培养父亲对孩子的爱。更重要的是,
社会的性别分工中的不平等状态有可能因此得到改善,世界大同的理想可以得到
部分实现。
人类卵生不是没有危险,每当世界动荡、社会危机,人卵(也可叫人蛋)总
会首当其冲,成为最不堪一击的牺牲品。
但是即使是现在,在天灾人祸中,儿童的处境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个人繁殖,也就是一个人自己孵蛋的历史时期将随着工业化时代的到来被集
约化、批量生产所代替。人们把各自的蛋送到孵化中心,交上一笔孵化费,就可
以安心回家了,如同把一件脏衣服交给洗衣店。每个蛋上面都注明张三的蛋,李
四的蛋,王五的蛋,等等。待21天(估计人蛋所需时间会更长一些,但绝不会长
过9 个月)一到,各家各户纷纷前来领自己的孩子回家,完全省去了十月怀胎和
一朝分娩所耽误的时间精力,更有利于计划生育。这样的高质量、高效率正符合
我们这个时代的要求。
生活就是……
2000/05/22作者:刘怀昭
“生活就是……”,在洛杉矶当地一份中文报纸上看到这么一则说文解字式
的广告:“睡个好觉(画着一张席梦思,上面”ZZZ “的代号呼噜声),吃个好
菜(一盘鸡肉,上面几道曲线代表它还冒着热气),养了小狗(一条流涎的小狗),
逛个小街(这回画的不是一条街,是一只硕大的购物袋,杂七杂八鼓鼓囊囊),
看个真正(两上特大号字)的好节目(画着一电视)。”最后是总而言之一句话
:“其实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电视(当地一中文电视台的名字)给您完全方
便。”我不知道该广告的居心是否真的那样叵测,反正我看看憋闷得很,觉得不
如一头撞死算了。众所周知,该广告所编排的这套生活理念,除了看××电视稍
嫌牵强以外,活脱脱就是一只母狗的完美追求。而不看××电视使我觉得母狗活
得比人还要聪明一些。
如此一本正经地贬低生活而不怕让人笑话,原因很简单——广告商对他的基
本群众的心理当然是有把握的——有相当多的人以这样的生活为理想,共鸣还来
不及,哪里会以为这里边有什么好笑的。
中国人到海外,无非也是谋一种生活,这和其他族裔在新大陆上生存的理由
没有什么不同。但除此以外,大家还带来各自的生活理念,于是文化的差异就显
出来了。差异本身没什么不好,北美这块地方号称文化熔,其生命力就是这种差
异性,而差异性存在的好处是可以相互借鉴观照。我倒不是认为该广告观照的是
多么中国的东西,但它对自己人生活中的一些薄弱环节的献媚和迎合让我觉得它
不怀好意。
去年一家海外中文媒体曾到温哥华去,采访某华人聚居区的族裔关系。我听
到一位“老美”谈他对他的中国邻居的印象说:“他们生活得很安静,虽是不大
合群,但我基本上相安无事。”问怎么个“不合群”法,“老美”说:“他们不
大露面,来了就是买下了这块地,然后可着这么大块地盖房子,前后不留草坪,
也不种树,但凡有点空地的话还铺了水泥。”潜台词就是这样光秃秃的大屋很个
色,跟周围不大融洽。我把这段话学给一位经常说不的朋友听,他一拍桌子眉瞪
眼地说:“我们乐意(读依)!我们就是要可着住!”
我觉得他敢许理直,但不必这么气壮,这样服不了人,反倒气大伤身。活着
不就图个简单方便吗,不如把××电视推荐给他,让他睡个好觉吃个好菜养狗抱
着电视好好混日子算了。
“最好”的东西
2000/05/22作者:施武
“最好”的东西是“好”东西的最大敌人。这是我家老公信奉的格言。如果
我收拾房间刷锅洗碗的时间超出他能容忍的时间,如果我嫌他衣服脏摧他换,他
又一时犯懒,他差不多都要表达这层意思。
最初一次是我在收拾厨房里决心把炒菜锅彻底光亮,结果我用了半筒五洁粉,
五个铁纱圈,半天的时间,最后还是把那个锅扔了。重新买了一个不粘锅。虽说
是不粘锅,可我不是免不了年深日久粘一锅黑嗄巴,尽量避免炒那浓汁浓味的菜。
吃了一段时间的清食淡菜之后,老公说:“咱们家的锅真干净”,我以为他
在夸我,接着他又说:“去外边吧。”不约而同地,我们都点了最浓味的采。此
后,们经常一感到嘴馋就到馆子去吃,直到我们家附近的几个馆子的人和我们都
很熟了,我越来越不自在,总觉得我们家好像没有厨房似的。幡然悔悟似的,我
们的厨房又恢复了烟雾滕滕的菜香味儿。大不了,等锅粘了一身刷不掉的嗄巴儿
再换一个。老公为我们得以从锅的专制下解放出来而高兴无比。
去年我们家铺新地板,我自然比以前在意一些,擦地的次数多一点。也考虑
能否让人进门换换鞋,老公反对,理由是反正三天两头擦地,也不且在乎鞋底那
点土。可是,我们家有个能制造,混懂不整理的5 岁孩子,吃饭喝水少不了滴汤
漏水,不断地从外面往家捡破石头、乱草叶,玩水更是天性。水点和鞋底土一混
合,可想而知那地板是什么样。有那么几天,我差不多像职业清洁工,终日拿着
拖把,腰没直过。你道这是什么,这是最干净的地板造成的地板专政。终于爆发
了场大战:我和女儿的大战,以“不许”二字为战旗。“不许”说得多了。女儿
大概不知道“许”什么了,可她不是善罢甘休这辈,给我制造出更大的麻烦,处
处与我作对。我的家里整日喊叫声不绝于耳,老公参战,等于挑明了女儿的疑问
:这家里“许”什么?他说他宁可把地板掀掉,恢复田园般的水泥地。并且提醒
我在“锅”的专制下我们失去了厨房,现在地板的专制让我们失去家了。
算我错了,现在无论家里多乱多脏,我一天只整理一次,并且绝不求彻底。
但人总想把事情做好一点儿,再好一点,总是某些最在乎的事情上求最好的
境界,至少是自己心中的最好。尽管有过教训,那也会时不进执起来。每当这时,
老公就搬出他的格言,说一个强有制能力的国家都有一定比例的犯罪率,到那时
候,衣服不干净,说句脏话就成了要判三五年的罪了,到了这些也要判死罪时,
那连抠鼻涕也不行了。我不知道他这昌从他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堆干鼻涕嗄巴儿
时,我们家又开始讨论“犯罪率”到底保持在什么程度才算好。
我是你大姐
2000/05/22作者:布丁
我念大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女同学擅长用扑克牌给人算命,更擅长跟人探讨
人生。她的声音有股“摄魂大法”的功力,如今可能正在某个广播电台主持人热
线或情感热线之类的节目。
那时候,我是个自作多情的家伙,跟那个女同学探讨过和回人生问题,并且
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很喜欢我。
不过,这错觉很快就纠正过来。原因是她愿意和所有男同学探讨人生,确切
地说,是她愿意倾听所有男同学诉说心中的苦闷,并适时预以点拨和鼓励。她做
出能够了解每个人内心活动的姿态,并想以这种姿态引导着我们度过青春岁月。
我不无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