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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也投射过来,我故作平静的说:“这个暑假被开水烫伤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我甩甩手臂,以示没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许杰面带焦虑地凝视着我的手臂,就连高欣也围了过来。“还痛吗?”许杰终于抛开矜持,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我的皮肤。我感到一股热气从她的手指涌出,通过手臂,直达内脏,那是一种温馨的感觉。
“医生说,再过半年就完全好。”我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啊!”许杰轻呼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回到座位。
…………………
“周晓宇!许杰说想参观一下这周围的环境,你带她去吧,这饭碗由我来洗。”
我感激地看着高欣,她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许杰一言不发,跟我走出房门。(本文章转自:
高欣痴痴的站在阳台上,凝视着两人远走的背影,明眸中闪烁着泪光。
当两人独处时,许杰立刻恢复她沉默寡言的性格,我也是第一次和女孩独处,尽管胸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两人静静地走在林荫道上,四周一片宁静,静得可以听不进到我俩急促的心跳。
我心急一动,悄悄伸出右手,轻轻抓住她柔软的小手。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只是脸更红,头更低了。
多少柔情蜜意在手与手搭成的心灵桥梁之间无声的交流着。我的爱人啊!我要执子之手,默默前行,哪怕前方风刀雪刮,我也愿与你踏落春夏秋冬。
“什么时候出发?”许杰终于抵挡不住这种寂静。
“后天的火车。”
“怎么这么快!”
“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已经晚了。”
“路上千万要小心,听说G市治安不好。”
“知道。”
一切又恢复宁静,我在也忍不住了:“许杰!你知道。高三是冲刺,这两年来,我……我……一直都很——。”
“恭喜你考上大学,要知道高三可是很艰苦的一年。”许杰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哀求。我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一阵刺痛,手不自觉的放开。
寂静!还是寂静!
“她拒绝了我!”心中一个声音大叫着,打碎了我刚建立起来的自信。余光扫视,她一副想想可怜的样子,回味着她所说的话,也许她是对的,我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她的成绩并不是很好的一年,必须全力以赴,也许我不该在此时打扰她的心情。想着想着我也就释然了,只是心仍在隐隐作痛。
“那儿好漂亮!”突听许杰的惊呼。(本文章转自:
前方是一个美丽的花园,各种鲜花竟相争相,在山风中摇曳生姿。部队大院永远都是城市中最好的绿化单位。
许杰飞快的跑去,步伐是如此匆匆,也许想避开刚才那尴尬的场面。
许杰惊奇地打量着花园中的花朵,时不时捧住花茎,闭着眼品味那醉人的花朵,我静静伫立在一旁,凝视着她动人的倩影。
她猛一回头,接触到我深情的目光。她向我笑笑,我感到她的心情已经有所好转。
“前面有个小亭,想不想去看看。”我向前一指。
“好啊!”
望江亭是个仿古的六角亭,建在斜坡上,周围是茂盛的树林,下方是宽阔的嘉陵江。平静的江面犹如光滑的绸带,偶尔行驶的渡轮,为它增添了几缕皱褶。此时,夕阳已滑落在江岸上,将洁白的江面泼染成一片金黄。
我和许杰走进亭中,猛烈的江风从下往上吹刮着我俩的衣襟,让黑发在空中飞扬,俯望山下景色,胸中一股豪情涌起。
“啊………………”我深吸气,向山下大喊。
“啊………………”清脆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看来许杰也禁不住释放自已被压抑的情绪。
我俩相视一笑,我张开双臂,迎着江风,再次高喊:“许——杰!”
“周——晓——宇!”许杰也张开双臂,微闭双眼,一副专注的神情。(本文章转自:
我望着她的侧面,飘舞的长发在空中幻化成各种形状。夕阳在她身上洒下金黄,好似下凡的仙子,此刻正要乘风飞去。此情此景,深刻烙刻在我心中,想必一生都难以忘记:那一天、那一个黄昏、那一个小亭、那一位少女…………(待续:moreDocs。)
第四章行路难
“爸、妈!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我站在进站口,看着父母有些佝偻的身影,心中十分不忍心。
“好吧!在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以后,一定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父亲再三叮嘱。
“知道了。”我迅速的转身,抹去险些坠落的泪水。
拖着小行李箱,我就这样上路了。心中有些失落,她终究还是没来,毕竟现在是上课时间。我安慰着自己。
想起前日,面对可爱的她,那三个字在舌尖转了千遍,却始终没说出口,心中总感象堵块石头,真是遗憾!
不甘心的回头,父母仍站在那里,向我挥手。人群中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狂跳,是她吗?
不是,是高欣!
“是她自己来的,还是许杰托她来的。”我思绪万千,向她挥挥手。
高欣见我发现了她,又蹦又跳,双手挥舞得更加有力。
…………
…………
“鸣!”汽笛长鸣。
火车缓缓的开动。
别了,我的故乡!
别了,我的亲人!
别了,我的爱人!
就这样,94年9月的这一天,开始我第一次远离家乡之旅。
火车载着我的希望,我的思念,呼啸着驶向远方。
再也不用埋灯苦读,也不必每天长途跋涉。进了大学,等于一只脚跨入社会。除了搞好学习之外,我是不是也该有所改变。
记得每年班主任给我的评语总是那几句:“该生性格内向,不善交际,有时过于忧虑,不够开朗。”
中学时我最臭的一件事就是:班主任见我知识广博,让我参加全年级知识辩论赛,在阐述观点时,我见台下坐满了观众,心情顿时异常紧张,竟然将原本背好的词忘得一干二净。惹得全年级的嘲笑,几个月都抬不起头。“心理素质不好。”班主任又给我的评语里加上了这一条。
这种情况一定要改变,我暗下决心。
我沉思默想了一会。刚睁开眼,发现坐我对面的是一个年轻汉子,他黝黑的皮肤,英俊而瘦削的面庞,乌黑的嘴唇……他发现我在打量他,友善地向我笑笑。
既然要改变,那么就从现在开始。我也微笑回应。“你好,你也是去G市吗?”
他点点头。
“回家,还是做生意?”
“你是学生吧。”他避而不答,一句反问,就揭穿我伪装的成熟。
“去G市读书?”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
“第一次出远门吧?”他平和的问着。
“是啊!”我全忘了父母告诉我的“出门在外,逢人只说三分话。”只觉得这个人和蔼可亲,就把老底一一抖了出来。
“你父母也太放心了吧,要知道这条线路是很危险的。”他关心的说道。
“不会这么严重吧。”我有些不信。
“要知道G市是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城市,这段时间正是民工进城打工的高峰期,这条线路经过的都是贫穷的省市,这些地方出去打工的人可是很多的。”他看了一下手表,又说道:“再过几个小时,整节车厢就会变成沙丁鱼罐头。”
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廊上稀疏的站着人。“挤满了人会是怎么样呢?”我既畏惧又有些好奇的想着。
“你是住在G市?”我见他这么熟悉情况。
“是的。”这一次他倒回答得很爽快,也许见我是个学生。
“能不能给我讲讲G市的情况?”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读哪所大学?”他不慌不忙的问。
“南方军医大学。”
“那可是G市著名的大学。”我感到他看我的目光已有所不同。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在军校也许还安全些,G市是个开放的城市,发财的机会虽然很多,可由于来淘金的人太多了,治安可是一个大问题,小偷、骗子、抢劫犯处处都是,你一到火车站,就能感觉到,那是最乱的地方,丢个千把块钱是常有的事,警察根本不追究。”他慎重的说道。
“不会吧?”从小就在大院长大的我,根本不知道社会的残酷。
“G市的生活水平很高,但平民也有平民的活法。同一个牌子的商品在商场里标价一万以上,在小摊上可能只有几十块钱。虽有真假货之分,但质量也不会差太多。所以你要出去买东西,除了专卖店不能砍价外,其它地方可以将价格砍到1/3,说不定商家还赚不少。”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中,我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他也不推辞的接过。
“G市有许多水货市场,小到香烟,手表,大到汽车,其价格是国内价格的一半还要少,而且大部分都是真货。”
“什么是水货?”我好奇的问。
“就是走私货啦!”
…………
…………
就在他给我狂补社会知识时,车厢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中途上车的旅客大部分衣着朴素,手提大麻袋,牵儿携女。他们拥挤在过道上,最后连走廊也找不到落脚的空隙,有的干脆躺到坐椅下面。他们就这样一直站着,累了就和同伴背靠背,坐在地上休息。
这些朴实的农民,因生计所迫,他们不得不抛家弃子,出外打工。那一张张布满皱纹的黑脸,长满茧子的大手,开裂的黄铜色皮肤,就连眼神也是一样的迷茫。那是对生活前途的迷茫啊!我怜悯的望着他们,当人们惊叹于中国经济飞速发展时,谁又注意到这些城市建设者生活的艰辛呢?
九月的南方本来就很热,如今空气不流通,更加闷热。车厢内充斥着汗臭味,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我想出去方便,尽管厕所就在不远处,但我怎么过去呢?万一我一走,座位被别人占了怎么办?列车员早就躲起来了。我犹豫再三,尿意却愈加强烈。
“你去吧,我帮你看着。”他看出了我的窘迫。
“谢谢!”我小心翼翼的前行着,一脚落下,不是踩着脚就是踩着手,我不停的说着抱歉,但脚下的人只是麻木的扭动一下身子。我打开厕所门,里面也被民工占据。我心惊胆颤的方便完,好不容易回到座位上,马上做了个决定,尽量少喝水。
就在这时,后面的人群骚动起来,“怎么回事?”我正想着,只见几个民工拉着列车员往前走去,大家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有人跳车了。”后排座位的人说道。
“干吗要跳车,没买车票吗?”
“听说是忍受不了这酷热和拥挤,精神错乱了。”
…………
…………
我脑中一片空白,没想到刚跨出家门,就见到了人性的脆弱。
好在烫伤之后,我的忍耐力大大提高。除了手脚因长期坐着,有些僵硬外,到没什么异常感觉。
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我感到有些疲倦,正准备伏到桌上睡觉,他却示意我把车窗关上。
“今天晚上不可以睡觉。”他低声说
“为什么?”
“接下来几站,比较乱,小心包被抢。”
“竟敢明目张胆的行劫吗?”我没敢多问,心怦怦乱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睡意又涌上来,我眨眨眼皮。他见状递过来一支香烟,“可以提神!”他如是说。
这可是我第一次吸烟,我猛吸一口,大量的烟雾涌进鼻腔,刺激我猛烈的咳嗽,连眼泪也流出来了。
这下可清醒多了。
C市的车站到了。
抨然的巨响惊醒了全车厢的人。透过模糊的车窗,发现有人拿着扁担想要撬开车窗。
“你看那扁担一头有铁钩,只要勾住行李,一拉就走。”他说着。
我点点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
……
天渐渐亮了。
我和他还在聊天。
你的嘴唇怎么这么黑?是不是有点贫血?”我突然冒昧的问。
他神色一变,我知道这次又说错了,忙着向他道歉。他摇摇头,半晌说道:“我曾经也是百把十万的身家,只因为吸毒全部赔了进去。”他沉痛的说着,看他那表情,恐怕损失还不止这些。
吸毒在94年还少有报道,没想到我就见到了一例。
“毒品可不能沾呀!”他长叹一声,似乎在告诫我,有似乎在劝尉他自己。我发现他拿烟的手轻微的颤动着。
…………
…………
经过48小时的旅程,G市终于到了。
“大哥!感谢你一路的照顾,谢谢你!”我真诚的向他说着。
“我叫周晓宇,你贵姓?”
“相逢就是缘分,又何必执意追求呢,如果有缘,我们还能再见面。”他虽然年龄看上去不很大,已是饱经沧桑。
“祝你在G市一切平安!”他用力的握着我的手。
“再见!”我说出平时常用的告别语。此刻又有了新的含义。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我感叹万千。这位不知名的大哥,在短短的两天相处却给我上了人生社会的重要一课。千万人潮中,相逢就是缘分,也要倍加珍惜。大哥!祝你在今后的人生旅途中一切顺利!
我柃起行李箱。望着前方巨幅的广告牌,心中兴奋的大叫“G市我来了!”
第五章 海内存知己
翁亚男!快吃饭去吧,这房间的卫生已经打扫得很不错了。”
“是!”满头大汗的翁亚男收起抹布,刚跨出队长的卧室,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队长,我听说还有一位同学没来报道,是真的吗?”
“对!”队长随口答道。
“他是什么样的人,军训已经开始5天了,他竟然还没来报道。”翁亚男好奇的想着。
她回宿舍拿了碗筷,刚走出楼门。
“请问,这是临床检验本科队吗?”一个身着便装的男孩站在她的面前,1米78的个子,瘦弱的身躯,清秀的面庞,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睛,好似要看透她的内心。
眼前的女孩虽然长相普通,但那咄咄逼人的英气,就知道她并不简单。
“你是周晓宇吧!”见我点头,说道:“你好,我叫翁亚男,六班班长。”
“你好!”我笑着向她点头。
“快进来吧。”她热情的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
“队长,周晓宇来了!”
一楼的左侧走出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上尉,只见她丰腴的婀娜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大而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鲜红欲滴的樱唇。全身散发着成熟的妩媚的魅力。
她看过我的录取通知书后,笑着说道:“我叫邬倩,你们的队长。”
见我仍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又解释说:“相当于一个班主任。”我这才恍然大悟的点头。事实上,这个队长远比班主任的权力要大得多。这是我后来才得知的。
“翁亚男!你带他去五班的第2个房间,给胡飞说,周晓宇是他们班的成员。”
“是!”翁亚男带着我上了二楼。
“大小姐,上二楼也不打声招呼,我差点就全曝光呢。”一个只穿着短裤的男子从水房出来,打趣的说道。
“你那一身烂肉,给我看,我也不想看,怕污了眼。”好恶毒的语气。“正好,这是你们班新来的同学,和你一个屋,我就交给你了。”她匆匆的下楼,看来还是挺在意那一番话。
“你好!我是五班的胡俊杰。”阳光般的笑容,他用力握住我的手,我仔细的打量他:大眼睛,双眼皮,方圆形的脸上,五官搭配得十分和谐,全身肌肉匀称,却不是肌肉男那种类型,好一位帅哥。
“周晓宇,重庆人!”我微笑着,回应他的热情。
“重庆人?”他惊奇的看着我,说道:“恐怕我们队就你没有老乡。”
“是吗?”我有些失落,听说在部队里,同一个地方来的容易抱团,互相帮助。看来,我是注定要一个人在这儿奋斗了。
“没老乡没关系,到了5班,大家就都是兄弟了。”他拍拍我的肩膀,领我进了寝室。
…………
…………
这间寝室共有四个男生,见来了新同学,就纷纷上前帮我挂好蚊帐,铺好凉席,将行李塞到衣柜中,一切都收拾好后,大家又主动的与我攀谈,我这才了解:
这位睡我下铺的又黑又壮的同学叫刘刚志,湖南人,五班副班长。
我对面铺那位长着鹰勾鼻,略带羞涩的男孩叫余航泽,山西人。
余航泽下铺住的是胡俊杰,南京人。
靠门最近的铺位是一位黑瘦的同学叫赵景涛,福建人。
想不到这小小的一间寝室就聚集了五湖四海的才俊。
医学本科队共有学生约60人,分为六个班,五个男生班,一个女生班,由队长和教导员共同管理。又将六个班分为两个区队,从学生中抽调两个能力出众的,分别担任一、二区队的区队长。
这个队是今年新建的专业,几个医学系都以人满为原由,不愿收纳。校领导算来算去,发现只有护理系所属的这栋楼人数较少,就将我们队划归护理系。结果这栋楼被一分为二,一边住的是貌美如花的白衣天使,另一边则是三大五粗的精壮汉子,每层楼中间都用铁墙隔开。
我们聊了一会儿,突然外面一声尖锐的哨声。
“快,上床睡觉。”刘刚志催促我们。
“睡觉?”我惊奇的问。
“按规定每天中午1点都要上床睡觉。”
“我中午从不睡觉!”
“那也要到床上躺着,这是纪律!”他一副没商量的表情。
我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一颗心直到此时才放松下来,思绪飞快的转动:父母这几天一定都在担心我吧?许杰现在也在担忧我吧?
对了,我得打个电话。我刚起身,却看见斜下方胡俊杰睁大双眼看着我。
“你知道哪儿可以打电话?”我低声问,又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在餐厅附近有公用电话亭,不过你只有晚饭后才有时间打。”他想了想,又往枕头下摸了摸,朝我仍过一个东西。
“IC卡!”我满怀感激,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他摇摇手,朝我笑笑,转头睡下。
兴奋的心情让我无法入睡过了一会儿,见大家都睡着,我悄悄的下床,从柜子里抽出两本书,一本《心理训练》,一本《口才必胜》。躺在床上仔细地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