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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新唐书(上)-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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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言,引还。太宗赐书曰:“知公口伐,可汗如约,遂使边火息燧,朕何惜金石赐于公哉!”贞观三年,复使突厥,还言:“夷狄以马羊准盛衰,今突厥六畜不蕃,人色若菜,牙内饭粟化为血,不三年必亡。”无几,突厥果败。后转左武侯大将军,坐事免。起为宜州刺史,以老致仕。卒,赠幽州刺史,谥曰简。 
  元干敏,所至常有誉。五聘绝域,危不脱,终不自为解。然译事后母不谨,隋文帝尝赐《孝经》愧勖之;至元亦不以孝闻,士丑其行。从孙杲,知名武后世,终天官侍郎。 
  权万纪,其先出天水,后徙京兆,为万年人。父琢玠,隋匡州刺史,以悫愿闻。万纪悻直廉约,自潮州刺史擢治书侍御史。尚书右仆射房玄龄、侍中王珪掌内外官考,万纪劾其不平,太宗按状,珪不伏。魏征奏言:“房玄龄等皆大臣,所考有私,万纪在考堂无订正,今而弹发,非诚心为国者。”帝乃置之,然以为不阿贵近,繇是奖礼。万纪又建言:“宇文智及受隋恩,贼杀其君,万世共弃,今其子乃任千牛,请斥屏以惩不轨。”帝从之。万纪与侍御史李仁发既以言得进,颇掉罄自肆,众情懔懔。征奏:“万纪等暗大体,诋讦弹射皆不实,陛下收其一切,遂敢附下罔上,钓强直名,迷夺圣明,以小谋大,群下离心。如玄龄等且不得申,况疏贱之臣哉?”帝寤,徙万纪散骑常侍,而免仁发。数年,复召万纪为持书御史,即奏言:“宣、饶部中可凿山冶银,岁取数百万。”帝让曰:“天子所乏,嘉谋善政有益于下者。公不推贤进善,乃以利规我,欲方我汉桓、灵邪?”斥使还第。 
  久之,由御史中丞进尚书左丞,出为西韩州刺史。徙吴王长史。王畏其直,善遇之。齐王祐不奉法,帝素奇万纪能左右吴王者,乃徙为祐长史。祐暱比群小,万纪骤谏不入,即条过失以闻。帝遣刘德威按问,因召祐入朝。祐恐,与所嬖燕弘亮谋杀之,而万纪先引道。祐遣弘亮驰彀骑追击,斩首,殊支体,投圊中。又杀典军韦文振。文振本以校尉从帝征伐,以质谨自将,帝使事祐,典厩马,切谏不纳,辄见万纪道之,故祐内尝忿疾。万纪死,文振惧,驰去,追骑获之。祐平,赠万纪齐州都督、武都郡公,食二千户,谥曰敢,文振左武卫将军、襄阳县公,食千户。 
  万纪子玄初,高宗时兵部侍郎。 
  怀恩,万纪族孙。祖弘寿,为隋临汾司仓书佐,高祖平京师,擢太仆卿、卢国公,卒,谥曰恭。故怀恩以廕累迁尚乘奉御,袭爵。驭人安毕罗为高宗所宠,见帝,戏慢不恭,怀恩奏事,适见之,退杖四十。帝嗟赏曰:“良吏也!”擢万年令。赏罚明,见恶辄取。时语曰:“宁饮三斗尘,无逢权怀恩。”其姿状沈毅,每盛服,妻子不敢仰视。更庆、莱、卫、邢、宋五州刺史,洛州长史。所居威名赫然,吏重足立。尝过汴州,时刺史杨德干亦以严称,与怀恩名相埒。汴桥新成,立木中途,止过车者。怀恩适过之,示德干曰:“民不可止邪,焉用此?”德干惭服。迁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卒。 
  从子楚璧,为左领军卫兵曹参军。玄宗在东都,楚璧乃与李迥秀子齐损、陈仓尉卢玢、左屯营长上折冲周履济等谋反,以兄子梁山诈为襄王子,号光帝,拥营兵百余夜入官城,欲劫留守王志愔,不克。迟明,兵斩楚璧等,传首东都,籍其家。 
  阎让,字立德,以字行,京兆万年人。父毘,为隋殿内少监,本以工艺进,故立德与弟立本皆机巧有思。武德初,为秦王府士曹参军,从平东都。迁尚衣奉御,制衮冕六服、腰舆、伞扇,咸有典法。贞观初,历将作少匠、大安县男。护治献陵,拜大匠。文德皇后崩,摄司空,营昭陵,坐弛职免。起为博州刺史。太宗幸洛阳,诏立德按爽垲建离宫清暑,乃度地汝州西山,控汝水,睨广成泽,号襄城宫,役凡百余万。宫成,烦燠不可居,帝废之,以赐百姓,坐免官。 
  未几,复为大匠,即洪州造浮海大航五百艘,遂从征辽,摄殿中监,规筑土山,破安市城。师还,至辽泽,亘二百里,淖不可通,立德筑道为桥梁,无留行。帝悦,赐予良厚。又营翠微、玉华二宫,擢工部尚书。帝崩,复摄司空,典陵事,以劳进爵大安县公。永征五年,高宗幸万年宫,留守京师,领徒四万治京城。卒,赠吏部尚书、并州都督,陪葬昭陵,谥曰康。 
  立本,显庆中以将作大匠代立德为工部尚书。总章元年,以司平太常伯拜右相、博陵县男。初,太宗与侍臣泛舟春苑池,见异鸟容与波上,悦之,诏坐者赋诗,而召立本侔状。閤外传呼画师阎立本,是时已为主爵郎中,俯伏池左,研吮丹粉,望坐者羞怅流汗。归戒其子曰:“吾少读书,文辞不减侪辈,今独以画见名,与厮役等,若曹慎毋习!”然性所好,虽被訾屈,亦不能罢也。既辅政,但以应务俗材,无宰相器。时姜恪以战功擢左相,故时人有“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之嘲。咸亨元年,官复旧名,改中书令。卒,谥曰文贞。立德孙知微,曾孙用之。 
  知微,圣历初为豹韬卫将军。武后时,突厥默啜请和亲,后遣知微摄春官尚书,持金帛护送武延秀聘其女。默啜怒非天子子,囚延秀,挟知微入寇赵、定,尊之如可汗,以示华人,自河以北萧然。朝廷以知微卖国,夷其族。知微不知,逃还。武后业已然,乃曰:“恶臣疾子,赐百官甘心焉。”于是骨断脔分,非要职者不能得。子则先,以武三思婿免死。玄宗在籓时,以善割蒙宠。开元中,有司奏拟供奉,姚元崇以为则先刑戮家,又逆人姻属,不可留京师。诏曰:“朕在外日,尝驱使,宜令供奉。” 
  用之,初为彭州参军,尝摄录事,一日纠愆谬不法数十事,太守以为材。后举通事舍人,累迁右卫郎将,知引驾仗。金吾将军李质升殿不解刀,呵却之,请按以法,左右震悚。始,有司以三卫执扇登殿,用之奏三卫皆趫悍,不宜升陛迩御坐,请以宦者代,遂为故事。天宝中,女为义王玼妃。终左金吾将军。 
  蒋俨,常州义兴人。擢明经第,为左屯卫兵曹参军。太宗将伐高丽,募为使者,人皆惮行,俨奋曰:“以天子雄武,四夷畏威,蕞尔国敢图王人?有如不幸,固吾死所也。”遂请行。为莫离支所囚,以兵胁之,不屈,内窟室中。高丽平,乃得归。帝奇其节,授朝散大夫。为幽州司马,刘祥道以巡察使到部,表最状,擢会州刺史。再迁殿中少监,数陈时政病利,高宗辄优纳。进蒲州刺史,户产充夥,诉犴积年不平,前刺史踵以罪去,俨至,发隐禁奸,号良二千石。永隆二年,以老致仕。未几,复召为太仆卿,以父讳辞官,徙太子右卫副率。 
  中宗在东宫,俨数争过失,不见用。自以总调护,不应谏。于是田游岩兴处士为洗马,太子所尊礼,俨诒书责之曰:“太子年鼎盛,圣道有所未尽,足下受调护之寄,居责言之地,唯唯悠悠,不出一谈。向使不餐王粟,仆何敢议?今禄及亲矣,尚何酬塞?”游岩愧不能答。俨寻徙右卫大将军,封义兴县子,以太子詹事致仕。卒,年七十八。中宗立,以旧恩赠礼部尚书。 
  韦弘机,京兆万年人。祖元礼,隋浙州刺史。弘机仕贞观时为左千牛胄曹参军,使西突厥,册拜同俄设为可汗。会石国叛,道梗,三年不得归。裂裾录所过诸国风俗、物产,为《西征记》。比还,太宗问外国事,即上其书。帝大悦,擢朝散大夫。累迁殿中监。显庆中,为檀州刺史,以边人陋僻,不知文儒贵,乃脩学官,画孔子、七十二子、汉晋名儒象,自为赞,敦劝生徒,繇是大化。契苾何力讨高丽。次滦水,会暴涨,师留三日。弘机输给资粮,军无饥,高宗善之,擢司农少卿,主东都营田苑。宦者犯法,杖乃奏,帝嗟赏,赐绢五十匹,曰:“后有犯,治之,毋奏。”迁司农卿。 
  太子弘薨,诏蒲州刺史李冲寂治陵,成而玄堂厄,不容终具,将更为之。役者过期不遣,众怨,夜烧营去。帝诏弘机嗣作,弘机令开隧左右为四便房,撙制礼物,裁工程,不多改作,如期而办。帝尝言:“两都,我东西宅,然因隋宫室日仆不完,朕将更作,奈财用何?”弘机即言:“臣任司农十年,省惜常费,积三十万缗,以治宫室,可不劳而成。”帝大悦,诏兼将作、少府二官,督营缮。初作宿羽、高山等宫,徙洛中桥于长夏门,废利涉桥,人便之。天子乃登洛北绝岸,延眺良久,叹其美,诏即其地营宫,所谓上阳者。尚书左仆射刘仁轨谓侍御史狄仁杰曰:“古天子陂池台榭皆深宫复禁,不欲百姓见之,恐伤其心。而今列岸謻廊亘王城外,岂爱君哉?”弘机猥曰:“天下有道,百官奉职,任辅弼者,则思献替事。我乃府藏臣,守官而已。”仁杰非之。俄坐家人犯盗,劾免官。 
  初,东都方士硃钦遂为武后所宠,奸赃狼藉。弘机白:“钦遂假中宫驱策,依倚形势,亏紊皇明,为祸乱之渐。”帝遣中使慰谕,敕毋漏言,逐钦遂于边,后恨之。永淳中,帝幸东都,至芳桂宫,召弘机使白衣检校园苑,将复任之,为后犄而止。终检校司农少卿事。 
  孙岳子、景骏。景骏别传。 
  岳子,武后时为汝州司马,以辨治称。召授尚舍奉御,入见,后赏其能,曰:“卿家事,朕悉知之。”因问旧故,至家人皆不忘。出为太原令,以不习武固辞,忤旨,下迁宋州长史。历庐、海等州刺史,皆著风迹,恩严两施。睿宗立,召为殿中少监,恩遇尤异。窦怀贞等诛,而岳子旧与经过,为姜晈所劾,贬渠州别驾。起授陕州刺史,卒。孙皋,别有传。 
  姜师度,魏州魏人。擢明经,调丹陵尉、龙岗令,有清白称。神龙初,试为易州刺史、河北道巡察,兼支度营田使。好兴作,始厮沟于蓟门,以限奚、契丹,循魏武帝故迹,并海凿平虏渠,以通饷路,罢海运,省功多。迁司农卿。出为陕州刺史。太原仓水陆运所凑,转属诸河,师度使依高为廥,而注米于舟,以故人不劳。拜太子詹事。 
  玄宗徙营州治柳城,拜营田支度脩筑使。进为河中尹。安邑盐池涸废,师度大发卒,洫引其流,置盐屯,公私收利不赀。徙同州刺史。又派洛灌朝邑、河西二县,阏河以灌通灵陂,收弃地二千顷为上田,置十余屯。帝幸长春宫,嘉其功,下诏褒美,加金紫光禄大夫,赐帛三百匹。进将作大匠。左拾遗刘彤建榷天下盐铁利内之官,免贫民赋,诏户部侍郎强循与师度并假御史中丞,会诸道按察使议所以榷之之法,俄为议者沮,阁不行。卒,年七十余。 
  师度喜渠漕,所至繇役纷纭,不能皆便,然所就必为后世利。是时太史令傅孝忠以知星显,时为语曰:“孝忠知仰天,师度知相地。”嘲所嗜也。 
  强循字季先,凤州人。仕累雍州司士参军。华原无泉,人畜多曷死。循教人渠水以浸田,一方利之,号强公渠。诏书褒予甚厚。历大理少卿、太子右庶子。为政办给,不为威严,遇人尽信不疑,然当时恨其少文云。 
  张知謇,子匪躬,幽州方城人,徙家岐。兄弟五人,知玄、知晦、知泰、知默,皆明经高第,晓吏治,清介有守,公卿争为引重。调露时,知謇监察御史里行,知默左台侍御史。知謇历十一州刺史,所莅有威严,武后降玺书存问。万岁通天中,自德州刺史入计,后奇其貌,诏工图之,称其兄弟容而才,谓之两绝。又门皆列戟,白雀巢其廷,后数宠赐。知泰历益州长史、中台左丞、兵部侍郎,封陈留县公。 
  中宗在房州,禁察苛严。知謇与董玄质、崔敬嗣继为刺史,供儗保戴不少弛。帝复位,拜知謇左卫将军,加云麾将军,封范阳郡公;知泰御史台大夫,加银青光禄大夫,封渔阳郡公。伯仲华首同贵,时以为荣。知泰忤武三思,故出为并州刺史、天兵军使。终魏州刺史,谥曰定。知謇历东都副留守、左右羽林大将军、同华州刺史,大理卿致仕。年八十,开元时卒。 
  知謇敏且亮,恶请谒求进,士或不才冒位,视之若仇。每敕子孙“经不明不得举”,家法可称云。 
  武后革命,知泰奏置东都诸关十七所,讥敛出入。百姓惊骇,樵米踊贵,卒罢不用,议者羞薄之。 
  知默与监察御史王守慎、来俊臣、周兴掌诏狱,数陷大臣。守慎虽其甥,恶鞫引之暴,不得去,请度为浮屠,后许之。而知默卒陷酷吏,子孙禁锢,为张氏羞。 
  知玄子景升,知泰子景佚,开元中皆显官。 
  
列传第二十六 萧瑀 
  萧瑀,字时文,后梁明帝子也。九岁,封新安王。国除,以女兄为隋晋王妃 ,故入长安。瑀爱经术,善属文。性鲠急,鄙远浮华。尝以刘孝标《辩命论》诡悖不经,乃著论非之,以为:“人禀天地而生而谓之命,至吉凶祸福则系诸人。今一于命,非先王所以教人者。”通儒柳顾言、诸葛颍叹曰:“是足针孝标膏肓矣!” 
  晋王为太子,授右千牛。即帝位,妃为后,而瑀浸亲宠,频迁尚衣奉御、检校左翊卫鹰扬郎将。感末疾,不呼医,曰:“天若假吾余年,因得为遁阶矣!”后闻,责谓曰:“尔亡国后不安小官,而高为怪语,罪不测。”瑀复治疾,良已。拜内史侍郎,数言事忤旨,稍见忌。 
  帝至雁门,为突厥所围,瑀谋曰:“夷俗,可贺敦与兵马事,况义成公主以帝女为之。若走一介使镌喻,宜不战而解。又众商陛下已平突厥,方复事辽东,故怠不肯战。愿下诏赦高丽,专讨突厥,则人自奋矣。”帝从之。既而主诡辞谓突厥,果解围去。然帝素意伐辽,又衔瑀以谋擫其机,谓群臣曰:“突厥何能为,瑀乘未解时乃绐恐我!”遂出瑀为河池郡守。部有钞贼万人,吏不制,瑀募勇敢士击降之,悉捐赀畜赐有功。又击走薛举众数万。 
  高祖入京师,招之,挈郡自归,授光禄大夫,封宋国公,拜民部尚书。秦王领右元帅,攻洛阳,署瑀府司马。武德元年迁内史令,帝委以枢管,内外百务悉关决。或引升御榻,呼曰萧郎。瑀自力孜孜,抑过绳违无所惮。上便宜,每见纳用。手诏曰:“得公言,社稷所赖,朕既宝之,故赐黄金一函,公其勿辞。” 
  是岁,州置七职,秦王为雍州牧,以瑀为州都督。诏尝下中书,未即行,帝让其稽,瑀曰:“隋季内史诏敕多违舛,百司不知所承。今朝廷初基,所以安危者系号令。比承一诏,必覆审,使先后不谬,始得下,此所以稽留也。”帝曰:“若尔,朕何忧乎?”初,瑀关内田宅悉赐勋家,至是,还给之。瑀尽以分宗族,独留庙室奉祠。王世充平,进尚书右仆射。七年,以荧惑犯右执法,避位,不许。久之,迁左仆射。 
  贞观初,房玄龄、杜如晦新得君,事任稍分,瑀不能无少望,乘罅切诋,辞旨疏躁。太宗怒,废于家。俄拜特进、太子少师,复为左仆射,实封六百户。帝问瑀:“朕欲长保社稷,奈何?”瑀曰:“三代有天下所以能长久者,类封建诸侯以为籓屏。秦置守令,二世而绝。汉分王子弟,享国四百年。魏、晋废之,亡不旋跬。此封建之有明效也。”帝纳之,始议封建。坐与陈叔达忿争御前不恭,免。岁余,起为晋州都督。入拜太常卿,迁御史大夫,参预朝政。瑀谕议明辩,然不能容人短,意或偏驳不通,而向法深,房玄龄、魏征、温彦博颇裁正之,其言多黜,瑀亦不平。会玄龄等小过失,瑀即痛劾,不报,由是自失,罢为太子少傅,加特进,复为太常卿。拜河南道巡省大使。九年,复参预政事。 
  帝尝曰:“武德季,太上皇有废立议,顾朕挟不赏之功,于昆弟弗见容,瑀于尔时不可以利怵死惧,社稷臣也。”因赐诗曰:“疾风知劲草,版荡识诚臣。”又曰:“公守道耿介,古无以过,然善恶太明,或有时而失。”瑀顿首谢曰:“既蒙教,又许以忠亮,虽死日,犹生年也。”魏征曰:“臣有逆众持法,主恕之以公;孤特守节,主恕之以介。昔闻其言,乃今见之。使瑀不遇陛下,庸能自保邪?”晋王为皇太子,拜太子太保、同中书门下三品。帝曰:“三师,以德导太子者也,礼不尊,则无所取法。”乃诏:“师入谒,太子出门迎拜,师答拜;每门,让乃入;师坐,然后坐;书前后著名,称惶恐。”瑀素贵,但中狭。每燕见,辄言:“玄龄辈朋党盗权,若胶固然,特未反耳。帝曰:“知臣莫若君。朕虽不明,宁顿懵臧否?”因为瑀晓解,瑀以帝有所偏信,帝积久亦不平。瑀好浮屠法,间请舍家为桑门,帝许之矣,复奏自度不能为,又足疾不入谒,帝曰:“瑀岂不得其所邪?”乃诏夺爵,下除商州刺史。未几,复其封,加特进。卒,年七十四。遗命敛以单衣,无卜日。诏赠司空、荆州都督,陪葬昭陵。太常谥曰肃,帝以其性忌,改谥贞褊。 
  子锐,尚襄城公主,为太常少卿。 
  钧,瑀从子,有才誉。永徽中,累迁谏议大夫、弘文馆学士。左武候属卢文操跳堞盗库财,高宗以其职主干,当自盗罪死。钧曰:“囚罪诚死,然恐天下闻,谓陛下重贷轻法,任喜怒杀人。”帝曰:“真谏议也。”诏原死。太常工为宫人通讯遗,诏杀之,且附律。钧言:“禁当有渐,虽附律,工不应死。”帝曰:“如姬窃符,朕以为戒,今不滥工死,然喜得忠言。”即宥工,徙远裔。终太子率更令。 
  子瓘,为渝州长史,居母丧,以毁卒。 
  钧兄子嗣业,少从炀帝后入突厥,贞观九年归,以其知虏曲折,诏领突厥众。擢累鸿胪卿,兼单于都护府长史。调露中,突厥叛,嗣业与战,败绩。高宗责曰:“我不杀薛仁贵、郭待封,故使尔至此。然尔门与我家有雅旧,故贷死。”乃流桂州。 
  嵩,瓘子,貌伟秀,美须髯。始,娶会稽贺晦女,僚婿陆象先,宰相子,时为洛阳尉,已有名,士争往交,而嵩汩汩未仕,人不之异。夏荣者善相,谓象先曰:“君后十年,贵冠人臣,然不若萧郎位高年艾,举门蕃炽。”时人不许。 
  神龙元年,始调洺州参军事。桓彦范为刺史,待以异礼。河北黜陟使姜师度表为判官。开元初,擢中书舍人。时崔琳、正丘、齐澣皆有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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