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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新唐书(上)-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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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暝校俊屋徒灾校剐J槔伞T驮辏灾撇咭业龋鞅T厔尉,为集贤校理,月中,召入翰林为学士。迁左拾遗。 
  四年,天子以旱甚,下诏有所蠲贷,振除灾沴。居易见诏节未详,即建言乞尽免江淮两赋,以救流瘠,且多出宫人。宪宗颇采纳。是时,于頔入朝,悉以歌舞人内禁中,或言普宁公主取以献,皆頔嬖爱。居易以为不如归之,无令頔得归曲天子。李师道上私钱六百万,为魏徵孙赎故第,居易言:“徵任宰相,太宗用殿材成其正寝,后嗣不能守,陛下犹宜以贤者子孙赎而赐之。师道人臣,不宜掠美。”帝从之。河东王锷将加平章事,居易以为:“宰相天下具瞻,非有重望显功不可任。按锷诛求百计,不恤雕瘵,所得财号为‘羡余’以献。今若假以名器,四方闻之,皆谓陛下得所献,与宰相。诸节度私计曰:‘谁不如锷?’争裒割生人以求所欲。与之则纲纪大坏,不与则有厚薄,事一失不可复追。”是时,孙以禁卫劳,擢凤翔节度使。张奉国定徐州,平李有功,迁金吾将军。居易为帝言:“宜罢,进奉国,以竦天下忠臣心。”度支有囚系閺乡狱,更三赦不得原。又奏言:“父死,絷其子,夫久系,妻嫁,债无偿期,禁无休日,请一切免之。”奏凡十余上,益知名。 
  会王承宗叛,帝诏吐突承璀率师出讨,居易谏:“唐家制度,每征伐,专委将帅,责成功,比年始以中人为都监。韩全义讨淮西,贾良国监之;高崇文讨蜀,刘贞亮监之。且兴天下兵,未有以中人专统领者。神策既不置行营节度,即承璀为制将,又充诸军招讨处置使,是实都统。恐四方闻之,必轻朝廷。后世且传中人为制将自陛下始,陛下忍受此名哉?且刘济等洎诸将必耻受承璀节制,心有不乐,无以立功。此乃资承宗之奸,挫诸将之锐。”帝不听。既而兵老不决,居易上言:“陛下讨伐,本委承璀,外则卢攸史、范希朝、张茂昭。今承璀进不决战,已丧大将,希朝、茂昭数月乃入贼境,观其势,似阴相为计,空得一县,即壁不进,理无成功。不亟罢之,且有四害。以府帑金帛、齐民膏血助河北诸侯,使益富强,一也。河北诸将闻吴少阳受命,将请洗涤承宗,章一再上,无不许,则河北合从,其势益固。与夺恩信,不出朝廷,二也。今暑湿暴露,兵气熏蒸,虽不顾死,孰堪其苦?又神策杂募市人,不忸于役,脱奔逃相动,诸军必摇,三也。回鹘、吐蕃常有游侦,闻讨承宗历三时无功,则兵之强弱,费之多少,彼一知之,乘虚入寇,渠能救首尾哉?兵连事生,何故蔑有?四也。事至而罢,则损威失柄,祗可逆防,不可追悔。”亦会承宗请罪,兵遂罢。 
  后对殿中,论执强鲠,帝未谕,辄进曰:“陛下误矣。”帝变色,罢,谓李绛曰:“是子我自拔擢,乃敢尔,我叵堪此,必斥之!”绛曰:“陛下启言者路,故群臣敢论得失。若黜之,是箝其口,使自为谋,非所以发扬盛德也。”帝悟,待之如初。岁满当迁,帝以资浅,且家素贫,听自择官。居易请如姜公辅以学士兼京兆户曹参军,以便养,诏可。明年,以母丧解,还,拜左赞善大夫。是时,盗杀武元衡,京都震扰。居易首上疏,请亟捕贼,刷朝廷耻,以必得为期。宰相嫌其出位,不悦。俄有言:“居易母堕井死,而居易赋《新井篇》,言浮华,无实行,不可用。”出为州刺史。中书舍人王涯上言不宜治郡,追贬江州司马。既失志,能顺适所遇,托浮屠生死说,若忘形骸者。久之,徙忠州刺史。入为司门员外郎,以主客郎中知制诰。 
  穆宗好畋游,献《续虞人箴》以讽,曰: 
  唐受天命,十有二圣。兢兢业业,咸勤厥政。鸟生深林,兽在丰草。春曈冬狩,取之以道。鸟兽虫鱼,各遂其生。民野君朝,亦克用宁。在昔玄祖,厥训孔彰:“驰骋畋猎,俾心发狂。”何以效之,曰羿与康。曾不是诫,终然覆亡。高祖方猎,苏长进言:“不满十旬,未足为欢。”上心既悟,为之辍畋。降及宋璟,亦谏玄宗。温颜听纳,献替从容。璟趋以出,鹞死握中。噫!逐兽于野,走马于路。岂不快哉,衔橛可惧。审其安危,惟圣之虑。 
  俄转中书舍人。田布拜魏博节度使,命持节宣谕,布遗五百缣,诏使受之,辞曰:“布父雠国耻未雪,人当以物助之,乃取其财,谊不忍。方谕问旁午,若悉有所赠,则贼未殄,布赀竭矣。”诏听辞饷。是时,河朔复乱,合诸道兵出讨,迁延无功。贼取弓高,绝粮道,深州围益急。居易上言:“兵多则难用,将众则不一。宜诏魏博、泽潞、定、沧四节度,令各守境,以省度支赀饷。每道各出锐兵三千,使李光颜将。光颜故有凤翔、徐、滑、河阳、陈许军无虑四万,可径薄贼,开弓高粮路,合下博,解深州之围,与牛元翼合。还裴度招讨使,使悉太原兵西压境,见利乘隙夹攻之,间令招谕以动其心,未及诛夷,必自生变。且光颜久将,有威名,度为人忠勇,可当一面,无若二人者。”於是,天子荒纵,宰相才下,赏罚失所宜,坐视贼,无能为。居易虽进忠,不见听,乃丐外迁。为杭州刺史,始筑堤捍钱塘湖,钟泄其水,溉田千顷。复浚李泌六井,民赖其汲。久之,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复拜苏州刺史,病免。 
  文宗立,以秘书监召,迁刑部侍郎,封晋阳县男。太和初,二李党事兴,险利乘之,更相夺移,进退毁誉,若旦暮然。杨虞卿与居易姻家,而善李宗闵,居易恶缘党人斥,乃移病还东都。除太子宾客分司。逾年,即拜河南尹,复以宾客分司。开成初,起为同州刺史,不拜,改太子少傅,进冯翊县侯。会昌初,以刑部尚书致仕。六年,卒,年七十五,赠尚书右仆射,宣宗以诗吊之。遗命薄葬,毋请谥。 
  居易被遇宪宗时,事无不言,湔剔抉摩,多见听可,然为当路所忌,遂摈斥,所蕴不能施,乃放意文酒。既复用,又皆幼君,偃蹇益不合,居官辄病去,遂无立功名意。与弟行简、从祖弟敏中友爱。东都所居履道里,疏诏种树,构石楼香山,凿八节滩,自号醉吟先生,为之传。暮节惑浮屠道尤甚,至经月不食荤,称香山居士。尝与胡杲、吉日攵、郑据、刘真、卢真、张浑、狄兼谟、卢贞燕集,皆高年不事者,人慕之,绘为《九老图》。 
  居易於文章精切,然最工诗。初,颇以规讽得失,及其多,更下偶俗好,至数千篇,当时士人争传。鸡林行贾售其国相,率篇易一金,甚伪者,相辄能辩之。初,与元稹酬咏,故号“元白”;稹卒,又与刘禹锡齐名,号“刘白”。其始生七月能展书,姆指“之”、“无”两字,虽试百数不差;九岁暗识声律。其笃於才章,盖天禀然。敏中为相,请谥,有司曰文。后履道第卒为佛寺。东都、江州人为立祠焉。 
  赞曰:居易在元和、长庆时,与元稹俱有名,最长於诗,它文未能称是也,多至数千篇,唐以来所未有。其自叙言:“关美刺者,谓之讽谕;咏性情者,谓之闲适;触事而发,谓之感伤;其它为杂律。”又讥“世人所爱惟杂律诗,彼所重,我所轻。至讽谕意激而言质,闲适思澹而辞迂,以质合迂,宜人之不爱也”。今视其文,信然。而杜牧谓:“纤艳不逞,非庄士雅人所为。流传人间,子父女母交口教授,淫言媟语入人肌骨不可去。”盖救所失不得不云。观居易始以直道奋,在天子前争安危,冀以立功,虽中被斥,晚益不衰。当宗闵时,权势震赫,终不附离为进取计,完节自高。而稹中道徼险得宰相,名望漼然。鸣呼,居易其贤哉! 
  行简,字知退,擢进士,辟卢坦剑南东川府。罢,与居易自忠州入朝,授左拾遗。累迁主客员外郎,代韦词判度支按,进郎中。长庆时,振武营田使贺拔志岁终结课最,诏行简阅实,发其妄,志惧,自刺不殊。行简敏而有辞,后学所慕尚。宝历二年卒。 
  敏中,字用晦,少孤,承学诸兄。长庆初,第进士,辟义成节度使李听府,听一见,许其远到。迁右拾遗,改殿中侍御史,为符澈邠宁副使,澈卒以能政闻。御史中丞高元裕荐为侍御史,再转左司员外郎。武宗雅闻居易名,欲召用之。是时,居易足病废,宰相李德裕言其衰疲蝗问拢醇雒糁形拇世嗥湫侄衅魇丁<慈罩期荆偃牒擦治俊=兄肌P诹ⅲ员渴汤赏惺槊畔缕秸率拢ㄖ惺槭汤桑嫘滩可惺椤5略1幔糁械种趿Γ檎喏ざ瘛5略V橐嘌浴拔┮栽贡ǖ挛豢刹狻保浅饷糁性啤@惺橛移蜕洹⒚畔率汤桑馓すW栽蓖猓参迥辏ā!
  崔铉辅政,欲专任,患敏中居右。会党项数寇边,铉言宜得大臣镇抚,天子响其言,故敏中以司空、平章事兼邠宁节度、招抚、制置使。初,帝爱万寿公主,欲下嫁士人。时郑颢擢进士第,有阀阅,敏中以充选。颢与卢氏婚,将授室而罢,衔之。敏中自以居外,畏颢谗,自诉于帝。帝曰:“朕知久矣。若用颢言,庸相任耶?”顾左右取书一函,发视,悉颢所上,敏中乃安。及行,帝御安福楼以饯,颁玺书谕尉,赐通天带,卫以神策兵,开府辟士,礼如裴度讨淮西时。次宁州,诸将已破羌贼,敏中即说谕其众,皆愿弃兵为业。乃自南山并河按堡保,回绕千里。又规萧关通灵威路,使为耕战具。逾年,检校司徒,徒剑南西川,增骡军,完创关壁。治蜀五年,有劳,加兼太子太师,徙荆南。 
  懿宗立,召拜司徒、门下侍郎,还平章事。数月足病不任谒,固求避位,不许,中使者劳问,俾对别殿,毋拜。右补阙王谱奏言:“敏中病四月,陛下坐朝,与他宰相语不三刻,安暇论天下事?愿听其请,无使有持宠旷贵之讥。”书闻,帝怒,斥谱阳翟令。给事中郑公舆申救,不听。谱者,侍中珪之远裔。未几,加敏中中书令。自裴度以勋德居,而敏中以恩泽进。 
  咸通二年,南蛮扰边,召敏中入议,许挟扶升殿。固求免,乃出为凤翔节度使。三奏愿归守坟墓,除东都留守,不敢拜,许以太傅致仕。诏书未至,卒,册赠太尉。博士曹鄴责其病不坚退,且逐谏臣,举怙威肆行,谥曰丑。 
  
列传第四十五 五王 
  桓彦范,字士则,润州丹阳人。以门廕调右翊卫,迁司卫主簿。狄仁杰曰:“君之才,当自光大 ,毋恤于初。”厚为礼。寻擢监察御史,迁累中丞。 
  长安中,为司刑少卿。张昌宗引妖人迎占,言计不轨。宋璟请穷治其奸,武后以昌宗尝自归,不许。彦范谏曰:“昌宗谬横恩,苞祸心,亻意测天命,皇神降怒,自敗渚獭M圃是椋欠朗卤┲盏靡滓悦猓窗茉蚝蚴蔽妗4诵坠钪迹笫バ摹<茸怨槁叮杏胙似砀l猓蚬诒爻桑跷藁谝狻=穸吨峡植谧晕接υ耍煜潞迫淮又8冈冢映谱鹞孀樱痪冢纪嘉晃娉肌D娑恢铮琊⒕逋觥G敫度究贾巍!辈荒伞J蹦谑防钺降嚷抛啵骸巴崂羝萍艺撸虢藻堆!币牢ノ创印Q宸陡瓷涎裕骸白晕拿骱蟮米铮┭铩⒃ァ⒉┤莶幻猓上ど狻!笔枋希浼3⒃唬骸按罄恚嗣兀豢杀愦枪詈弦宰悦狻!薄
  张柬之将诛易之等,引与定策。于是,以彦范、敬晖为左、右羽林将军,属以禁兵。时中宗每北门起居,因得谒陈秘计。神龙元年正月,彦范、晖率羽林兵与将军李湛、李多祚、杨元琰、薛思行等千骑五百人讨贼。令湛、多祚就东宫迎中宗至玄武门,彦范等斩关入,士皆鼓噪,时武后处迎仙宫之集仙殿,斩易之等庑下。后闻变而起,见中宗曰:“乃汝耶?竖子诛,可还宫。”彦范进曰:“太子今不可以归!往天皇弃群臣,以爱子托陛下。今久居东宫,群臣思天皇之德,不血刃,清内难,此天意人事归李氏。臣等谨奉天意,惟陛下传位,万世不绝,天下之幸。”后乃卧,不复言。明日,中宗复位,以彦范为侍中,封谯郡公,赐实封五百户。 
  上书戒帝曰: 
  《诗》以《关雎》为始,言后妃者人伦之本,治乱之端也。故舜之兴以皇、英,而周之兴以任、姒。桀奔南巢,祸阶末嬉;鲁桓灭国,惑始齐姜。伏见陛下临朝视政,皇后必施帷殿上,预闻政事。臣愚谓古王者谋及妇人,皆破国亡身,倾辀继路。且以阴乘阳,违天也;以妇凌夫,违人也。违天不祥,违人不义。故《书》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易》曰:“无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得预外政也。伏愿上以社稷为重,令皇后无居正殿,干外朝,深居宫掖,修阴教以辅佐天子。 
  又道路籍籍,皆云胡僧慧范托浮屠法,诡惑后妃,出入禁奥,渎挠朝政。陛下尝轻骑微服,数幸其居,上下污慢,君臣亏替。臣谓兴化致治以康乂国家者,繇进善而弃恶。孔子曰:“执左道以乱政者杀,假鬼神以危人者杀。”今慧范乱政危人者也,不急诛,且有变。除恶务本,愿早裁之。 
  帝孱昏,狃左右,不能有所省纳。 
  俄墨敕以方士郑普思为秘书监,叶静能为国子祭酒。彦范执不可,帝曰:“要已用之,不可止。”彦范曰:“陛下始复位,制诏:‘军国皆用贞观故事。’贞观时,以魏徵、虞世南、颜师古为监,以孔颖达为祭酒,如普思等方伎猥下,安足继踪前烈。臣恐物议谓陛下官不择才,以天秩加私爱。”不从。 
  时武三思以迁太后衔恚,虑不利诸武,而韦后雅为帝宠畏,且三思与蒸乱,由是朋谗奇中。未几,罢彦范等政事。五月,加特进,封扶阳郡王,赐姓韦,同后属籍,锡金银、锦绣,皆以铁券恕十死,令朝朔望。寻出为洺州刺史,改濠州。王同皎谋诛三思,事泄,三思诬彦范等同逆,阴令许州司功参军郑愔上变。乃贬彦范泷州司马,敬晖崖州司马,袁恕己窦州司马,崔玄白州司马,张柬之新州司马,悉夺勋封。三思又疏韦后隐秽,榜于道,请废之。帝震怒,三思猥曰:“此殆彦范辈为。”命御史大夫李承嘉鞫状,物色其人。承嘉即奏:“彦范、晖、柬之、恕己、玄暴讪摇变,内托废后,而实危君。人臣无将,当伏诛。”诏有司议罪。大理丞李朝隐执奏:“彦范等未讯即诛,恐为雠家诬小肭灿钒词怠!鼻渑崽盖爰粗镎叮壹弧5垡党⑿硪圆凰溃炝鳛徶荩乐丈恚拥苣晔陨馅蒯懔胪狻_屑谓鹱瞎饴淮蠓颉⑾逦淇す笥执筒饰灏俣巍⒔醣灰弧=感滩可惺椋岢H加址斫陧忧胍难宸兜热澹鄄淮印H悸俏迦苏咔腋从茫四纱逌浖疲仓芾杲弥粕敝@曛凉笾荩暄宸叮锤恳分耖渡希饩。壬敝晡迨摹!
  睿宗即位,彦范等并追复官爵,赐实封二百户,还其子孙,谥曰忠烈。开元六年,诏与晖、玄、柬之、恕己勤劳王家,皆配享中宗庙庭。建中三年,复赠彦范为司徒,晖太尉,玄太子太师,柬之司徒,恕己太子太傅。 
  彦范工属文,然不甚喜观书,所志惟忠孝大略。居若不能言,及议论帝前,虽被诘让,而安辞定色,辨色愈切。 
  诛二张也,柬之勒兵景运门,将遂夷诸武。洛州长史薛季昶劝曰:“二凶虽诛,产、禄犹在,请除之。”会日暮事遽,彦范不欲广杀,因曰:“三思机上肉尔,留为天子藉手。”委昶叹曰:“吾无死所矣!”俄而三思窃入宫,因韦后反盗朝权。同功者叹曰:“死我者,桓君也。”彦范亦曰:“主上昔为英王,故吾留武氏使自诛定。今大事已去,得非天乎!”初,将起事,告其母。母曰:“忠孝不并立,义先国家可也。” 
  御史李福业者,尝与彦范谋,及被杀,福业亦流番禺。后亡匿吉州参军敬元礼家,吏捕得,元礼俱坐死。福业将刑,谢元礼曰:“子有亲,吾甚愧恨。”元礼曰:“公穷而归我,我得已乎?”见者伤之。 
  时监察御史卢袭秀亦坐与桓、敬善,为冉祖雍所按,不屈。或报曰:“南使至,桓、敬已死。”袭秀泫然。祖雍怒曰:“彦范等负国,君乃流涕。且君下狱,诸弟皆纵酒无忧色,何邪?”对曰:“我何负哉?正坐与彦范善耳。今尽杀诸弟则已,如独杀袭秀,恐公不得高枕而瞑!”祖雍色动,握其手曰:“当活公。”遂得不坐。 
  袭秀者,其祖方庆,武德中,为察非掾,秦王器之。尝引与议建成事,方庆辞曰:“母老矣,丐身归养。”王不逼也。贞观中,为稿城令。” 
  彦范弟玄范,官至常州刺史;臣范,工部侍郎。 
  薛季昶者,绛州龙门人。武后时上书,自布衣擢监察御史,以累左迁平遥尉,复拜御史。屡按狱如旨,擢给事中。夏官郎中侯味虚将兵讨契丹,不利,妄言“贼行有蛇虎导军”。后恶其诡,拜季昶为河北道按察使。季昶驰至军,斩味虚以闻,威震北方。稿城尉吴泽射杀驿使,髡民女发为髢,州不能劾,季昶杖杀之。然后布恩信,甄表善良。或传季昶曩为味虚笞辱,故深文报怨。自给事中数月为御史中丞,坐事左迁。久乃入为雍州长史,迁文昌左卫,为洛州长史。预诛易之等功,进户部侍郎。五王失柄,出季昶荆州长史,贬儋州司马。初,季昶与昭州首领周庆立、广州事马光楚客不叶,惧二怨,不敢往。叹曰:“吾至是邪!”即具棺沐浴,仰药死。葬昭州。睿宗立,诏赠左御史大夫,同彦范等赐一子官。 
  季昶刚烈,然喜入先语以为实,后虽有辨理,不能得也。而敦爱故旧,礼有名士,其长可盖所缺云。 
  杨元琰者,字温,虢州閺乡人,汉太尉震十八代孙。生数岁未言,相者视曰:“语迟者神定,必为重器。”及长,秀眉美须髯,崇肩博颐。居父丧,七日不食。服除,补梓州参军,平棘令,课第一,御史府表其政,玺书褒厉。再擢永宁军副使,忤用事者免。载初中,为安南副都护,三徙为荆府长史,五迁州刺史,咸有风绩。 
  初,张柬之代为荆州,共乘舻江中,私语外家革命,元琰悲涕慷慨,志在王室。柬之执政,故引为右羽林将军,谓曰:“江上之言,君叵忘之,今可以勉!”乃与李多祚等定计斩二张。进云麾将军,封弘农郡公,实封户五百,赐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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