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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进来聊聊。
杏娘在边上看着她们异常和谐的三人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马上把头一甩,凑到三哥和四哥中间听他们聊先生布置的功课去了。
槿霞找的缎带颇长,在包包头外头绕了一圈,后头还搭下来好一截。
杏娘小脑袋这么一甩,站在她斜右侧的谢清澜就遭了秧,手抬到一半,被红色的粗绳子打中了,一阵痛麻。
俞定容讲了一通,见心上人皱了皱眉,却不予驳斥,以为是他有意让着自己,脸上更显欢欣,又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别的。
谢清澜趁着俞家两位小姐不注意,马上转过身去看后头。
找了一大圈,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脑袋上找到了两小鬏鬏,绑头发的缎带拖到了背上,那颜色越看越像甩了自己的凶器。
他嘴角一勾,把昨天见到的那一摞俞府丫头挨个想了个遍,一下子就猜出了这是哪一个,不由得笑了起来。
俞定容这才发现谢清澜走神了,她嘴巴一翘,立刻不依了:“清澜表哥,你在看什么?”俞家和谢侯爷府上并未沾亲带故,亏了宋姑妈,才跟了宋之年一道喊谢清澜表哥。
“我没有看什么,”谢清澜对谁都是那副没有脾气的样子,“只是方才听俞家四弟说起了一篇文章,觉得挺有道理的。”
俞定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纤纤十指攥劳了一方丝帕,翘起兰花指,捂着嘴,独自一个人“咯咯”乐个不停。
好半晌,才止了笑,道:“清澜表哥你可真逗,四弟弟才多大的人啊,只不过是跟着我大哥他们在学里旁听,混混日子,他讲什么文章,还有道理……”
女孩子声音本来就清脆,她做了这么几个弯腰起身的动作,在人群中更显突兀。
一时之间,不少人往他们这里瞧过来。
俞承晟正要说话,却被边上高了他一个头的俞承泽一把抓住了手臂。
衣服的袖子本就大,两个人靠得又近,倒没什么人看出名堂来。
杏娘看她笑得花枝乱颤,腰都要直不起来了,实在是想不通,这话有哪里好笑了。
说好听点是俞承晟比俞承誉小了几岁,学问可能不如他,说难听点就是——你丫哥哥十几岁一男的,都快娶老婆生儿子了,还跟一年龄个位数的小毛头比学问,你不觉得丢人,我们被比的人的家属还觉得没档次呢!
她笑眯眯地拉过了自家哥哥被三哥俞承翼拉住的手臂,不解地问道:“四哥,二姐姐说你是旁听的,所以才不会讲文章。是不是等哪天你和大哥一样,不旁听了,你说出来的话,就是和大哥一样有大学问、大道理的了?”
余家大哥俞承誉此人,说实话,杏娘接触不多。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这个人的判断。
有几次午饭休息的时候,她曾经听过俞家老大和俞家老二两人讲经。
要说三房俞老二读书读得好,她承认,因为前世除了书上和电视上,她第一次见到说话这么会引经据典的人。
至于俞家老大嘛……
她想,连内里头芯子是现代人的她,都知道的名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是出自诸葛孔明的《出师表》,某人居然能硬生生把它给掰成是岳飞写的,这也绝对是门本事了。宋朝和三国啊,相差的年代都被狗吃了!
杏娘是个小豆丁,身为豆丁,自然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待遇,比如说,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时候,没人会想到她表面温良,实则腹黑。
她说那句话,听着做妹妹的崇拜有学问的兄长,其实是把老大俞承誉好好埋汰了一回。
大太太识字但不精通书本,只知道自家儿子一天到晚上学放学,先生也老是夸赞,全当儿子天下第一。但是在座其他人,总有那么几个是脑子清明的,比如俞二哥,比如宋之年,再比如……谢清澜。
是半吊子还是一桶水,有时候不需要考证太久。
谢清澜瞅了瞅俞二舅妈家的儿子那乌黑的脸孔,清了清嗓子,急忙出来打圆场:“定容表妹这话就说错了,虽说‘闻道有先后’,这并不妨碍四表弟小小年纪就对文章诗词有独到见解,连韩文公都说过,‘无长无少’。”
俞定容不像她娘那样一抹黑,到底也是啃过几本书的,自家哥哥几斤几两她还是有点数的。随口说说,本意是打量着四弟年纪小,不晓事,顺便在谢清澜面前显摆显摆自家哥哥。
后头一听杏娘的话,就晓得哪里头不对劲了。看看宋之年和谢清澜两个,笑得脸都僵了。小孩子是童言无忌,倒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这个时候,谢清澜送上来一根杆子,她自然顺势而下:“清澜表哥说的是,是我一时糊涂了。”
俞承晟捡回了面子,看自己妹妹,依旧是那副样儿,大眼睛对着她眨啊眨啊眨的,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他拍了拍她的头,暗道自己想太多,他妹妹虽然是伶俐了不少,但是万万还没到挖坑给二姐姐跳的程度。
室内恢复了之前的融洽。
大太太一个人歪在边上坐不住了,也一杠子插|到了姑太太和二太太中间,开始跟着一块侃大山。
俞定琴蹭蹭蹭从外头跑了进来,往屋子里头梭巡了一圈,接着,把目标定在了俞定容身上。
俞定容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之后,嗓门小了不少,从爽朗少女一下子变得羞涩起来,改走温柔小白兔路线。
本来也没什么,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俞定琴——那速度、那吨位、那体积!犹如哈雷彗星一般冲了过来,把她撞得往边上挪了好几步。
撞完之后,俞定琴非但没有悔过之心,还伸出一双小肥手大力扯俞定容的手,一边扯,一边摇:“二姐,二姐,你猜猜我看见什么了……”
可怜俞定容还没站稳,就又被摇了几下,偏偏对面站的还是她家心上人,发作不得,只能打断牙齿活血吞:“定琴乖,自己玩去啊!你看你六妹妹和蕙兰表妹都在呢,跟她们一起待着……”
俞定琴正想分辩几句,一抬头,正好看见自家姐姐用一种和她温柔声音完全不符的眼神瞪着她,看得她小心肝“砰砰砰”直跳。
她连忙撒手,后退,转身,走人。
自家姐姐是指望不上了,满屋子的人,四妹妹又不在,少了一个陪她看戏的人……
不过,今天这种事情,估计就算四妹妹在,她也没法拉了她去看自家老子的戏。
俞定琴苦恼了。
当某个人,有了一个惊天的八卦想找人分享,却又发现周围没有哪个人感兴趣的时候,大致就是她现在的心情了。
因为这胖妞没文化,不懂得总结,其实这种心情,是可以用一个四字短语来总结的——怀、才、不、遇!
满屋子的人,她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
她娘?会一巴掌拍死她的。
她几位哥哥?男孩儿最讨厌这个……
姑妈和二婶?她娘会连同她爹、她哥、她姐一块拍死她的。
蕙兰表妹?这丫昨天还被娘表扬了,她才不想跟她好!
排除之后,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俞定琴把视线锁定在了杏娘身上。
趁着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四哥和木头木脑的三哥你来我往争论个不停的间隙,俞定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住杏娘,凑到她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句:“六妹妹,我带你去看祖母骂三叔。”
然后,揪着人就跑。
杏娘完全没回过神来,只下意识地被她牵着走。
等出了门,冷风一吹,她被冻醒了,连忙止住了步子:“三姐姐,你等会儿……等会儿……”
俞定琴回过身来,小脸一板:“杏娘,等什么等,再晚点,祖母都要骂完三叔了,咱还看啥啊!”
才来俞府那会儿,杏娘挺喜欢听壁角,不过,仅限于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三房那些破事儿,她真没兴趣知道。
那个叫惜柔的外室打哪来?昨晚的大火是天灾还是?损失了多少钱?
这些都跟她没有半个铜板关系!
杏娘耐心地劝她:“三姐姐,要是被娘和大伯母知道我们跑去偷听……”
俞定琴哼哼道:“那就不告诉她们。”她小眼一眯,上下打量杏娘:“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们知道了,就是你告的密!”
噗……
杏娘觉得自己快要喷血了,瞧瞧这论调!
俞定琴趁着杏娘愣神的功夫,牵着她的手,一路绕到了屋子后头。
穿过一片刚刚结出花骨朵儿的小桃林,一路跑到了墙角下。
听壁角……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听壁角了……
杏娘被俞定琴拉了一把,两个人蹲在窗户下。
三老爷的咆哮声堪比一代萎人咆哮马:“惜柔也是我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承业和定萍是我的亲骨肉,我怎能忍心将他们扔在青州,自己却回来过好日子……”
注:韩愈,号昌黎,故世称韩昌黎,谥号文公,故世称韩文公,其作品《师说》中有这么一句:“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听壁角【补完】()
惜柔姨娘咋是三媒六聘娶回来的了?
难不成……这是这个架空大梁王朝的大梁特色主义新风俗?纳妾得三媒六聘……不然不让妾室进门?
杏娘掏了掏耳朵,啥时候去四哥俞承晟书房里捣鼓捣鼓,搞一本《当地风俗人情考》过来研究研究,不然闹笑话就太丢人了。
胖丫俞定琴蹲在她边上,反应比她更强烈,先是“吱嘎吱嘎”磨了几下后槽牙,再转头对她说道:“三叔这话,光我听见的,就不止三遍了。刚才我来找你之前,听到过两次。”
杏娘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俞定琴以为她不信,急急忙忙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没事骗你个小丫头做什么?真的一模一样,连字都没缺一个!”
杏娘被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拉住了她的袖子,迭声道:“我信,我信,三姐姐从来不骗人!”
俞定琴得意得点头:“这还差不多。”
杏娘:“……”
里头传来“哐啷”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接着是瓷器“噼里啪啦”地碎裂声。
老太太用比平日里高亢了几倍的女高音,吼了起来:“我让你三媒六聘的?我求你在外头包了宅子养人的?我请你跑青州去生儿生女的?你对我嚎,对我嚎有什么用,自个儿跟你媳妇儿还有儿子、女儿说去!”
杏娘嘴角抽了抽。
老太太果然不负她文化人的称号,好的排比!
动词的运用一气呵成,丝毫不见拖沓累赘,更难得的是,居然能想到把他们全部运用到骂人上头,并且不带一个脏字的反击。
解说员俞定琴继续实地讲解——
“我从小到大没见着祖母发这么大火,三叔真能耐,这已经是祖母砸掉的第五样东西了……前头几个声音没这次这个响,我猜是茶杯什么的,这次这个一定是大家伙!我猜肯定是祖母房里头多宝格上那只五彩祥云宝瓶,你觉得是啥?”
解说一小段之后,还不忘用胳膊肘捅捅杏娘,添上一个观众互动环节。
“我……我觉得……”杏娘被好粗一根猪肘子桶在了肋骨上,痛得龇牙咧嘴,又怕俞定琴再下杀手,只得硬着头皮胡诌了一个,“是那个插花的汝窑花囊吧?”
“汝窑花囊?”俞定琴挠了挠头,“我咋不知道祖母屋里头有这个东西?”
“哎?我也是随便猜的……”你当然不知道了,我随口说说的,被你知道了那还得了?我还混什么混!
三老爷被骂得狗血临头,理亏不理亏只有他自己和他肚子里的蛔虫晓得了,连俞定琴这种小丫头都知道,反正他是不敢跟俞老太太硬抗的。
果然,下一句话再出来时,他就露了原形:“母、母、母亲……我、我、我也是一时激动,惜柔这几年一个人带着两孩子,在青州……吃了……不……不少苦……不然,我这次也不会不知会一声,就把他们带回来……”
声音传到杏娘耳朵里,都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平心静气地问道:“你觉得他们吃了很多苦,那你是缺了他们花销了,还是短了他们米粮了?”
三老爷迟疑着答道:“这……倒没有。”
老太太又问:“那你是让他们头上没有瓦片遮风挡雨,露宿街头了?”
三老爷咬牙,回道:“也没有。”
“那是全青州的人都晓得了华氏是你俞三老爷的妾,养在那里做外室,”老太太顿了顿,气势汹汹地说道,“天天戳着他们娘仨个的脊梁骨骂他们了?”
只听见“噗通”一下巨响,三老爷扯开了嗓子不要命地干嚎起来:“母亲,我再糊涂,也不敢把这事给宣扬出去啊……青州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们俞府铺子里的几个管事,连惜柔宅子里头的那些个丫鬟婆子都不晓得我的身份,只道我是寻常商贾……”
老太太冷笑:“那还真是难为你了啊,你都知道在外头养人了,竟然还不忘顾及顾及俞府和我老婆子这张老脸。”
“……”三老爷被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
里头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外头俞定琴也不敢趁机凑热闹了,用手捂住了自个儿的嘴巴,小心翼翼地吸气呼气。
杏娘没那么夸张,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蹲在屋檐下头的墙根处听壁角,是一项相当折磨人的事情,特别是上头有些积水,你连一屁股坐下去的权利都没有的时候。
杏娘想起了自己军训时候的被罚蹲的日子,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回忆到烈日下的细节的时候,她的小腿肚就忍不住开始抽筋。
俞定琴的身子颇为臃肿,这个蹲坐式动作做起来,更加吃力。
杏娘看着她一会儿把重心换到左脚,一会儿换到右脚,时不时把腿伸出去活动几下,顿觉辛酸。
一大早不等着吃早饭跑出来听壁角的孩子伤不起啊!
她们两个纯粹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抽来的,三房大叔外头包小老婆干她们俩黄毛丫头毛事啊,为什么里头的俞承泽俞二哥不担心,要轮到她们来操心啊!
俞定琴换了好几趟脚之后,终于吃不消了。
她看了看和自己一起背靠着墙的杏娘,道:“杏娘,咱坐地上吧!再这样下去,我的腿都要瘸了。”
“不行,”杏娘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道,“地上是湿的,我们一坐,但会儿后头就有一个水印字,被娘和大伯母看到了,我们……”
“好好好,”不等杏娘说完,俞定琴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这人呢,虽然不讲道理又喜欢欺负人,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能分清形势的,“我们不坐,我们不坐了。”
“那你给我说说看,不缺吃不缺喝,前呼后拥一帮人伺候着,婚事是三媒六聘来的,占的是正房太太的名头,全青州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在做妾,她一个人做了那偌大一个宅子的当家主母!她们吃了哪门子苦啊?”老太太厉声喝骂道,“你媳妇儿起早贪黑给你管家,上头两个嫂子,下头两个儿女,一年到头为你又做衣裳又做鞋的,得了什么好东西全想着你。你怎么不说她日子苦啊?”
上次和这次更新的分割线
如果三老爷是“真爱无敌”的琼瑶男,他肯定会朝着老太太反吼“我和惜柔真心相爱,分隔异地,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对方,每每想到她带着孩子一个人在青州,我就心如刀绞……”之类的酸了吧唧的话,只可惜,这里不是在拍脑残剧,现在也不是八点档。
在老太太抑扬顿挫有理有据的控诉下,三老爷一下子就蔫了:“我……我在青州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商贾……惜柔在那里难免受些闲气……”
“商贾怎么了?”老太太不屑地冷嗤,“她是什么身份,一个商贾配她,绰绰有余了!想攀高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三老爷虚弱地辩解道:“母亲,惜柔是好人家的女儿,她爹也是读过书的,中过秀才……”
太阳愈升愈高,杏娘盯着天空的方向发起怔来。
好吧,听了半天了,先把到目前为止收集到的信息整理一下。
华氏惜柔……就是那个外室,是青州某地方某秀才的女儿,不知怎么的,就跟三老爷对上了眼。三老爷屁颠屁颠跑过去请了媒人,下了聘礼,把人当作老婆给娶进了门,并且告诉她们,他就是一生意人,没啥大来头。
杏娘嘴角抽了抽,这三老爷脑子也不知道咋长的,这种瞎话都能编出来,编就编了,居然还真自以为华家人没看出破绽来。
连她这个现代人都知道,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头。华惜柔好好一个秀才人家的女儿,又不残,又不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他一个外地商人嫁了,一年到头心甘情愿守在青州,等他老人家时不时出现,临幸个把月或者十来天……
Orz,别用古代人生性淳朴,热情好客,脑子没有现代人好使这种破借口来搪塞人!
除非这华家人全部铅中毒,或者先天性脑膜炎,才会这样嫁女儿!华家爹妈就不怕自个儿女儿被人睡了,最后这个外地破商人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落得个人财两空外带附送两拖油瓶的下场?
不过呢,三老爷毕竟是当事人,看问题肯定会比较主观,整个人瞧上去也不像很精明的样子,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男人。
有些人总喜欢调侃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不过,杏娘总觉得,即使智商为零,好歹也是个“人”,被美色迷昏了头的男人,才是真正不折不扣的猪。
轻轻的一阵枕边风,有时候她的威力丝毫不亚于任何形式的台风和龙卷风,尤其是华氏这种女人吹的风——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老太太果然不吃三老爷那一套,她本来就对华氏有意见,一听华家老爹还是个秀才,心里头琢磨琢磨,越发感觉不对劲,对三老爷道:“她家穷得揭不开锅,缺银子缺得过不下去日子了,好好的秀才家女儿,嫁给一个整年不着家的商贾?”
三老爷没说话,也没再帮那个什么惜柔的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