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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三老爷冷汗蹭蹭地往外冒,顶着巨大的压力,正要开口,后头又一辆马车“吱嘎吱嘎”驶了进来,依旧是不太俞府的外形。这回倒是没怎么让人惊讶了。
很明显,经历了之前那番变故之后,大家的神经粗犷了许多。
俞定琴口没遮拦,小嘴一撇,嘀咕了一句,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难不成还有一个?三叔可真厉害,一趟青州拉回来俩姨娘……”
说话间,第二辆马车也跟着在二门外停住了。车夫先下,上边紧接着帘子一掀,走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媳妇子,穿着青布棉袄,脸上头上极是素净,神色肃穆,车夫才把那垫脚凳子放好,她就跨上去,哧溜一下落了地。
好吧,第二辆里拉的应该不是……
那媳妇子转过身,朝马车方向走了一小步,隔着帘子喊了起来:“小姐,少爷,我们到了。”
可怜的三太太,眼前一抹黑,好不容易强撑着劲道打起了精神,气还没缓过来,就看见第二辆马车里跑出来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儿。
一男一女,男的比女娃高上一个头,浓眉大眼,整个一三老爷的翻版;女的身量小一些,生得机灵可爱,脸部轮廓酷似三老爷,眉眼间倒是和第一辆马车里那个长相不俗的女人一个样。
此情此景,就是猪,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三太太身子一歪,靠在大太太身上,双腿发软,彻底歇菜了。
人世间最杯具的事情,不是老公带着个狐狸精跑回来,而是老公带来了狐狸精,还赠送了两个球。
两孩子在先前那个媳妇子的搀扶下,一个接一个跳了下来,一站稳,那女娃娃就往三老爷身边凑,边跑边喊:“爹,爹,我们到家了吗?”
男孩子走得稍慢些,近了,才喊了三老爷一声:“爹。”
三老爷的包公脸上露出了杏娘见到的一个笑容,他摸着女儿的头,一脸慈父相,道:“对对对,我们到家了。承业,定萍,你们一路上累坏了吧?”
马车上的漂亮女人在第二辆马车出现的时候,就被丫鬟扶了下来,这会儿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幕,不时微笑:“三郎,你不要太宠萍丫头,你看看,她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说话做事也没个规矩……”
三老爷不以为意:“惜柔,定萍是个懂事的……”
“咳咳……”
大太太用手帕挡着嘴,轻咳了几声,打断了这其乐融融一家人的互动。大白天的,二门外奴才们走来走去,可不是说话的地儿。况且,算算时辰,姑太太的车子也该到了,要是两拨人撞上了,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她笑道:“三叔,真是巧了,姑太太也是今儿个回来,估摸着快要进府了,你可要在这里等她一等?”
翻译成直白的话,就是说,你姐妹快来了,你是要在这里站着,等到她进门看见你这个做兄弟的,从外面拖回来一个女人两个娃吗?
“这个……我等在这里,恐怕不太合理数……”三老爷这才猛然记起自己问到三太太为什么一大帮子人站在门口时,三太太的回答,他讪讪地住了口,脸上又开始变成卫星云图了。
他选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时候,带着外面养的女人孩子潜回来,自然是有原因的。特地连个信都没送,就是想杀老太太等人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居然这么歹命,碰上小妹回家探亲。这下子,惜柔她们想要见老太太一面,可就难上加难了。
他抬起眼皮,偷瞄了一眼大太太,自家大嫂主持中馈这么多年,大哥又是一族之长,要是能够……
想到这里,他连忙开始朝三太太使眼色。
无奈,三太太抗击打能力委实太弱,这会儿挨在二太太身上,恍恍惚惚,魂早不知道飘到哪旮旯里去了。
大太太当做没看见三老爷的小动作,笑容不减:“三叔,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啊?我没事了……”三老爷憋足了劲儿朝三太太SOS,对方没反应,他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嘴巴里说的话,连忙又摆手,“不不不,我有事,我还有事……”
大太太眉头一皱。
三老爷看了看左边的漂亮女人,再看看右边两娃,咽了口唾沫星子,后槽牙一咬,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介绍起来:“大嫂,这是惜柔,我的……”
“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从大门方向飞奔过来一个婆子,扯着嗓门一路喊,“姑太太的马车到西街口了……”
大太太表情一整,对大少爷说:“誉哥儿,你姑母快进府了,你和泽哥儿去外头候着,让人把轿子备好了,开了正门,让姑太太别从角门进,入了府就把马车换成轿子。”
大少爷应了声,和俞承泽两个,就要往前头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老爷却突然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抛到了脑后跟的大儿子俞承泽,他双手背到身后,端起了一副长辈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承泽,你过来。带你弟弟妹妹去见见老太太,今儿个姑太太回门,原就是一件大喜事,再见到你弟弟妹妹,可谓是双喜临门……”
“三叔,对不住了。”二太太魏氏冷不丁插话进来,神色淡然,说起话来更是不咸不淡,“今儿个风大,三弟妹被吹着了,头正昏着呢。眼瞅着姑太太的车子进来进来了,我想着让泽哥儿把他娘搀回去,好过待会儿让姑太太看见了,怪我们招呼不周。”
“正是这个理儿。”大太太原本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见三老爷这般不依不饶,她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了。姑太太探亲这趟全是她一个人在忙前忙后,眼看着就要把人接到了,三老爷却带着外室和外室生的儿女,不早不晚赶了回来,这不存心打她脸吗?她对俞承泽道:“泽哥儿,你先把你娘搀回去。”
三太太身边的丫鬟菊霜早喊了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抬着软轿守在边上了,一听得大太太叫她家二少爷,连忙冲了过去,把人抬了进去。
俞承泽颇为感激两位伯母甘做恶人,给了他一个脱身之计,再加上担心母亲,这会儿自然卖力表现,朝三老爷道:“爹,娘可能是被四妹妹过了病气,又吹了冷风,儿子先把她带回去请个大夫看看。”
不待三老爷接话,转过身就指挥人把三太太抬走了。
三老爷站在原地,想骂儿子,又没个站得住脚的理儿,一时尴尬到了极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把自己塞进去。
大太太瞅了瞅他,把守在一边的俞承誉叫了回来,另打发身边得力婆子去正门那里把事情料理妥当,估摸着从西街口到俞府前门的距离,所要耗费的时间,心里腻味,又不能让老三外室杵在这里跟姑太太撞个正脸,只好耐着性子劝了:“三叔,你看这会子,也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你把惜……惜柔姨娘和孩子都带回来了,横竖姑太太也不来了就走,总要住上些日子,老太太定是高兴的,到时候再从长计议吧。”意思是,在这里跟我们死磕也没用,倒不如找个好日子,趁着老太太高兴,把事给办了,反正你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老太太总不能把人给扫地出门。
三老爷的豆腐脑总算开窍了一回,得了大太太的点拨,忙不迭地道谢:“大嫂说的是。”
接着,赶紧让车夫把车子弄走,自己带着外室和野生儿女往西侧角门走了。
杏娘眨了眨眼睛,想到方才大太太让大少爷把大门打开,改让姑太太坐轿子的情形,心里暗暗感慨这位大伯母料事如神。
那几个人才走没影,三顶朱红色的精致小轿子晃晃悠悠,被几个婆子抬了进来。过了一会儿,后头跟着两顶青色小轿子也进入了人的视线。
轿子一落地,抬轿的几个婆子上前打了轿帘。
先出来的是一个和大太太一般年纪的妇人,杏娘一想今日来的人的名单,就知道这是她姑妈了。只见她穿着大红妆花通袖袄儿,浅蓝色缎裙,貂鼠皮袄,脚上蹬一双一色玄罗高底鞋。浓眉大眼,和老太太长得倒不是很相似,只是一开口,那股爽利劲儿,倒是叫人一听便知是母女了:“大嫂,二嫂,让你们久等了。也就几步路,你们还专门出来接我。”
大太太领着他们往前走了过去,亲热地拉了她的手,眼睛里泪光闪闪:“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你嫡亲嫂子,出来接你也是该的。”
三房的人已经全部退场了,说嫡亲两个字,实在是碍不着谁了。
二太太用手帕拭了拭眼角,道:“好些年不见,你倒还是这个脾气。”
姑太太望着俞府的砖瓦墙门,感慨道:“是有好几年没回了,我记得我上次回来还是……”上次回来,还是二哥病逝的时候。只是后半句话还未出口,已然收住,她低下头,指着杏娘,道:“这便是杏娘了吧?都这么大了,我上次见她那会儿,她才刚学会走路呢。见着她,我才道,岁月不饶人哪。”
二太太眼泪滚滚,噗嗤一声,笑道:“尽胡说,你们家蕙兰不就比我们杏娘大了两个月,偏拿我家女儿说事。”
感慨嬉笑间,余下几顶轿子里头的人也出来了。
杏娘回忆着大名单,眼神在那两个从青布轿子里头出来的男孩身上顿住了。
只听人说,姑妈家生了一个表哥,蕙兰另外有一个庶姐,那这里来的另一个男孩又是谁呢?
投缘()
正疑惑着,一个个头同俞定墨一般高的女孩儿朝大太太连走带跑的冲了过来,一把便挽住了大太太的胳膊,大声道:“娘,你光想着姑妈了,该不会忘了我也是今日回来吧?”
杏娘听到她喊的话,就晓得这是大房的俞定容了。
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放在哪个地方都是扎眼的。杏娘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二姐姐,之前也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传闻,这会儿见到了本人,才知道那成串的形容词,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夸张。
俞定容和俞定琴虽然是兄妹,相貌却一点不一样,俞定容长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小嘴巴,五官组合在一起,比率十分协调,仔细瞧了,还能看出有些形似老太太。她挨在大太太身上,身着一件秋香色遍地锦五彩妆花袄子,底下是金枝绿叶百花拖泥裙,被风一带,摇曳生姿。
正在说话的几位太太一愣,大太太听出了女儿口气里三分真七分假的埋怨,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两分,嘴上却斥道:“多大的人了,说话还没大没小的,仔细着你二婶和你姑妈笑话你。”
“定容这是想你了,这一路上,可一直念叨着呢。”宋家姑妈不以为意,笑看着她们母女,对大太太道,“笑话什么啊,大嫂养的女儿这么讨喜,不仅我看着喜欢,连我家老太太,也说她招人疼。”
这话……怎么扯到宋家老太太身上去了?
大太太眼皮一跳,礼数却不减半分,谦虚了几句,眼睛一转,落在后头由婆子扶着,慢了俞定容一步下轿,正款款走来的小女孩儿身上,诧异道:“蕙兰和六丫头是同年生的,怎么看着倒比我们家定琴还大上些?”
俞定琴和俞定书今年都是七岁,俞定琴这个做三小姐的,比四小姐俞定书大了一个月,俞定书长得瘦,看着就显高,凑在一起比划比划,俞定琴差了她小半个头。
和大太太要好的几个官家太太,生了女儿的,要么比俞定琴年纪长上些,要么才刚会走路。大太太只看自家剩下的五丫头、六丫头,瘦瘦小小,更不打眼,只以为俞定书长得快,也没往其他方面多想。
今儿个见到了宋蕙兰,让她往自家小女儿身边一站,高下立显。
二太太同自家妯娌过招多年,比不得姑太太嫁到外头,一听大太太的话,就知道她真正在意的不是身高了。
二太太看着宋蕙兰,见她小小年纪,周身气度已不比寻常。走过来就朝两位舅母问了安,一举一动,有规矩不说,说话也是斯斯文文,不见一丝差错。
因着杏娘从小就比家中其他女孩差些,说句难听的,就是做啥都垫底,和另两房比起来,她的争胜之心也弱上许多,在教养女儿这件事上,是最看得开的。
她故作不懂地将宋蕙兰和俞定琴挨个看了遍,转头对大太太说道:“蕙兰个子看着有四丫头那么高了,比我们家杏娘长了一个头呢。”
“那是随我,我小时候个头就窜得快。”姑太太笑了笑,招手让两个男孩子过来,“年儿,快带澜儿过来,见见你们大舅母和二舅母。”
两个男孩子到了众人跟前,同时朝几位太太施了一礼,齐声道:“见过大舅母,二舅母。”
大太太和二太太面面相觑,都不晓得这是唱得哪一出。
姑太太只掩着嘴笑,等看够了两位嫂子尴尬又狐疑的表情,才肯说出实情:“我这次可是把我小姑家的澜儿也一道带来了。”
说罢,可能是怕两位嫂子闹笑话,特地指着其中一个穿着月白色金百蝶穿花箭袖袍子,外罩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白色小朝靴,器宇轩昂,眉清目秀的男孩儿,特地说明了:“这个是就是澜儿。”后又用指头戳了另一个穿湖水蓝暗纹箭袖长袍的男孩儿道:“那个才是你们的外甥。”
宋家的大姑娘,也就是姑太太的小姑子,早年许给了忠勇伯府世子爷做续弦,如今已经是正经的忠勇伯夫人了。
大太太心口咯噔一下,没想到,姑太太把这位爷给带回家来了。
再记起方才受的那一礼,不由得脑门处冒汗,暗自嗔怪道,这个小姑,嫁出去这些年,行事越发没了章法。虽然澜哥儿上头有一个异母哥哥,轮不到他承袭爵位,但是他好歹也是忠勇伯的嫡次子,怎能让他跟着年哥儿随随便便认她做了舅母?
二太太没大太太那么多心眼儿,一时没想那么深,依旧跟姑太太说着话,打趣她:“就你歪主意多。”
“我这哪是歪主意了?”姑太太不服气,“反正我不管,澜儿可是管你叫了舅母了,他在俞府住着,你可得把他当成正经外甥看待。”
二太太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姑太太转身,把两个男孩儿拉过来,对他们挨个儿介绍了:“澜儿,年儿,这是你们大表哥,三表弟,四表弟。”
俞承誉、俞承翼、俞承晟跟他们互相见过礼,表哥表弟叫上了。
姑太太才指着站成一队的女孩儿说:“这是你们大表妹,三表妹和六表妹。都是定容的妹子,比你们小上几岁,过来认一认。”
宋之年和谢清澜往前走了几步,见到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女娃娃并排站在一起,马上把长幼顺序和人对上了号。
三妹妹是那个小眼睛大脸盘的胖丫头,六妹妹是那个大眼睛包子脸的瘦丫头,对比挺强烈,贵在好认。
两个人行了礼,道:“大表妹,三表妹,六表妹。”
俞定墨规规矩矩地回了礼,偷偷瞧了这对表兄弟一眼,脸上略微有些发红。
平日里大太太管得严,她鲜少见外客,最多就是跟在二妹妹身后去参加些小姐们间的诗茶会。今天一下子碰上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异性,难免拘谨。
杏娘一直竖着耳朵、睁大了眼睛瞧着这些大人间的互动,两个少年一过来,她就认清了人,先朝那个穿月白色的行礼叫了声:“澜表哥。”再对另一个喊:“年表哥。”
宋之年和谢清澜不清楚俞家的情况,应了声,觉得没啥。
姑太太和俞定容倒是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俞定容,打量了杏娘半晌,想来想去想不通,她几个月前去吉州的时候,这个六妹妹还是个不晓事的,一句话能磕上半天,怎么这会儿,看着倒聪明起来了。
俞定琴站在杏娘身边,见这位宋家姑妈光顾着和娘还有二婶聊个没完,先问候了杏娘,好半天才提到了她,却是把她和表妹拎出来做比较,居然还笑话起了她的矮个子。
她一股子气闷在胸口,恨得牙痒痒。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接姑妈了,吹了半天风不算,连句好听的也没捞着。
那边宋之年和谢清澜跟俞定墨还有杏娘客气完了,等了老半天,没等到俞定琴说话,两人互看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大太太看见女儿恍恍惚惚的样子,就知道不好了,她趁着姑太太她们不注意,暗地里扯了扯大女儿的衣服,俞定容会意,走了两步,上前一把拍在妹子的肩膀上,笑道:“定琴,看你那样儿,连之年表哥都认不出来了?”
俞定琴挨了自家姐姐这扎扎实实一掌,正神游的魂儿一下子回来了,定睛一瞧,自个儿面前站了两个面目清秀的少年,两个都看着她,极认真的样子。特别是那个穿了月白色长袍的,长得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孩子都齐整。
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们看我做什么?莫非是觉得我长得好看?
杏娘站在俞定琴中间,看着她的脸一路烧起来,烧到了耳朵上,到最后,连脖子都变成了煮熟的虾子,那羞涩又欲语还休的样子,让她无语凝噎了一把。
按照现代人虚岁记年岁的算法,俞定琴今年也就八岁吧,她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来着?上小学,和男生划三八线,额,顺便逞英雄和男生打架。
她该说,古人果然早熟吗?
不过,按照大多数人都是十四岁结婚生子的情况来看,七八岁就见色捧着心口羞涩一把确实也没什么了。
那啥,贾宝玉和林黛玉见面时几岁来着?好像林妹妹也不足十岁吧?
这样看起来,俞定琴的反应好也没那么不能让人接受了,左右跟俞定墨那种少女怀春也不太像,只不过是看着帅哥紧张紧张而已。
杏娘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这边杏娘YY得正爽,那边场面却僵持得不可开交。
到底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俞定容看见自己拍完俞定琴,她啥反应没有,倒是臊红了一张脸,时不时盯着谢清澜看几下,就晓得这丫头在动什么歪脑筋了。
她深呼吸一下,心里念叨,俞定琴你要不是我妹子,我真不想管你了。面上却是满脸堆笑,不见一丝不悦:“定琴啊,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还真认不出之年表哥了?瞧你这脸憋的,认不出来也没人会笑话你啊……”
说着,凑近她,故作亲密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