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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的神秘花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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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烛光下的承诺
    天哪!他总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很淡然的表情,说出一件使人瞪大眼睛,用手捂着合不拢的嘴,差点儿就从座椅上嘭地一下跳起来的惊天动地的事情。      
    “9?11”当夜,John带我去曼哈顿一家法国餐厅享用烛光晚餐。
    去法国餐厅,我认为,第一是享用它的情调,第二是欣赏它的餐具,第三才是吃它的小菜。
    因为所谓的法国大餐,其实是盘大菜小,大是大在它十分贵气和精致的盘子上,当侍者将它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你的面前时,面对艺术品一样的美味佳肴,你似乎已闻到了法国女人身上的香味儿,感觉特别舒服。所以,吃法国餐的人,最终吃到肚子里的是一段曼妙的时光。
    我和John要了法国红酒。
    红酒能给人带来雅兴,你想想,当你的手捧住那盏高脚玻璃酒杯时,轻轻地往嘴里一沾,啜饮一口。你会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姿势变得优美一点。是杯子凑上来,不是头迎上去,喝得别太急。这样,好告诉别人你是有见识有教养之人。
    在喝红酒前,我们静静地做祷告,为一年前,在这座城市无辜遇难的人们祈祷,为格兰姆、艾伦和格蕾丝,我们的亲人们默哀。
    John做完祷告后,移了移座椅,重新端坐了一下,身子微微地朝前倾。
    “听我说,亲爱的。我此刻先要告诉你一件事,”停顿了片刻,他说:“我已辞了IBM的工作,昨天是最后一天上班,我不再留恋什么功名之类的东西了,这些都是空的。人,不就是一口气吗?是你以及我们共同承受的灾难,还有最近几个月大公司小公司里发生的一大堆烦恼事改变了我的人生观,使得我的下半辈子将有一种全新的活法。等所有小公司的官司了结了,我也会卖掉股份脱出身来。我此刻非常非常的激动,我终于可以兑现了当你农夫的承诺,精心呵护着你,我的小母亲。真的,我再也舍不得你一个人流浪了,我要陪伴着你,我们一起周游世界。我还想与你重游你的故乡,并在那儿小住一阵子。那简直是太美妙了,忘了吗?我曾在那儿对你说过的话?”他节奏缓慢的说着。
天哪!他总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很淡然的表情,说出一件使人瞪大眼睛,令人大吃一惊的事情来。
    “你是说真的?”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就不敢相信。我知道那一天会来,但没有想到就在今夜。
    “我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吗?”
    我们四目相对,从他凝重的眼神里,一切都已写得清清楚楚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我忙拿起酒杯来掩饰自己,我闭上眼睛喝了一口,豆大的泪就滑入了红色的液体中。
    John隔着餐桌,用他那块白色的布巾替我擦去泪痕。
    “我们真正地再也不分离了,应该高兴才对。来,为我们的长相厮守干杯。”他举起了酒杯。
    “干杯!”两个杯子轻轻地碰撞,乓地一声,仿佛是两颗心撞击的声音。
    人生从来就是悲喜交加的。上帝把我的爱人带走,也带来一个如此疼爱我的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记不记得我在上海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
    “那当然记得。”
    “是什么?”
    “你说:‘你从此就是我的家,我心灵的乐园,我要追随你,永远的追随。’你还说:‘我们要有30年后黄昏暮年的海边,我们更要有我们美丽的女儿。答应我,亲爱的,嫁给我吧,我会让你成为新娘,一个幸福美丽的新娘,纽约曼哈顿真正的新嫁娘。’亲爱的,我一直都记得你说过的一切,不过,我做梦也没有料到你会这么快地从工作,噢,还不止是工作,是从大事业中抽身而出。我……”那瞬间,我竟语塞了。
    他的双目怎么潮湿了,难道是我的眼睛湿润了——视野里全是模糊不清的一片,还是真的是他,我亲爱的农夫在泛着盈盈泪光。
    “农夫,我爱你。”
    激情从我的体内一下子涌起,要不是此时在餐厅里,我就要扑上去紧紧地拥抱他了,我要抚摸他的脸庞,抚摸他健硕的背脊。作为堂堂男子,他承托的苦难已太沉重。我会像真正的母亲一样关怀他、心疼他,而从此也把自己的命运牢牢地系在他的心上。
    也惟有那一刻,我感到我们之间比当初与格兰姆更心心相印和相依为命,我们的精神苦情十分契合,而且我从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则从我的撒娇中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女儿样。不错,我终于清楚地认识到,我确实有恋父情结,特别是当我遭遇到心灵伤痛的时候,我需要他的那双安抚我灵魂的手。他为我付出的远比格兰姆更多,华尔街男人的爱情总是有些局限的,哪像他为了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放弃几百万的年薪。他真是不同凡响,他不属于这个功利性时代,看看他给我写的那么多的情书吧,就知道他的文学修养有多好。我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完成他的自传。这位从苏格兰哭泣的原野上长大,普林斯顿大学出身的商学博士,在穿过暗夜煎熬之后,他的精神已经升华,他既是我的父亲、兄长,又是我的爱人和农夫。    
    而我与天国的爱人之间一直是一种罗曼蒂克的关系,我们当时是在灵与欲中无尽地交缠着,对生与死也仅仅是某种思考而非面对。哪里会知道9月10日我们的新婚前夜会成了他生命最后的一夜。死亡没有预告,哪一天它就会随晨光一道而来,或随夕阳一起陨落。所以我与格兰姆是一对快乐的情人,在死亡到达之前我们还在情热中不可自拔,我们是天下最纯粹的情人,真正的情人。    
    而与农夫的爱情却是从死亡的废墟里开始的,这令我们一开始就让生命在无法承受的苦难里沉浮,这种感情注定会相当的沉重,饱尝着几番心灵的挣扎。    
    可是,这一刻,我爱了,非常投入地爱了,面前这位深深凝视着我的男人是上帝给我的礼物,我今天非彻底地接受不可。我第一次感到农夫是这世上最值得我爱的人,我精神上对他的爱恋,在彼此间轻轻的相望里,升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谁会想到,谁会想到呢?一年前的此时此刻因爱人去了天堂,孤零零的我被抛在悲痛欲绝的地狱里;那时怎会想到一年后的今天,在法国餐厅,有个更优秀的美国情人承诺要与我天涯永相伴,我知道我能拥有这一切,一定是父亲和格兰姆的灵魂在冥冥中对我的佑护,想到这儿,我不禁热泪盈眶。    
    人只是一条鱼儿,命运是一张无形的网,你逃不脱它。    
    那夜,走进家里,看见在点点烛光的映照下,处处是红色的玫瑰花,原来John瞒着我早向花店定了玫瑰,由菲佣爱丽娜装点成一道浪漫的氛围。    
    又一次在意外的惊喜之中。    
    通夜,我们围坐在烛光和玫瑰花香中,没有入睡。我们时而默默无语,用自己的心灵在凭吊一年前离开我们的亲人们,静静地守护着他们的亡灵。时而,我们轻轻地相拥在一起,互相给予温暖;时而,我们温柔细语,谈论着我们流浪的轨迹……其间,我接到了阿兰来自巴黎的电话:“妈咪,您还好吗?我知道今天您一定在万分的悲伤之中,您要勇敢一点,我相信妈咪是世上最勇敢的人。”    
    我鼻子一酸,但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流出来。    
    “阿兰,妈咪很好,你不用为妈咪担心,妈咪很快就会来到你身边的,你要好好读书,你是妈咪最疼爱的孩子。妈咪下次来见阿兰,就再也不会与阿兰分开了,我们是母子,我们不能分开……”说到这里,我竟语塞了……    
    刚挂上电话没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平复了一下情绪,“Hello”,我招呼道。    
    不想,话筒里传来的竟是一个人泣不成声的抽搐声,而且,我清楚地听出竟是一个我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怎么了?林歌。你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别哭,我过几天就回奥斯陆了。”我快声快语地问她,因为我知道一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了,因为林歌很少给我主动打电话,我不在奥斯陆的时候,这还是头一回她给我打来越洋电话。    
    “贝拉,你……你……”她呜呜地还是停不住哭声。    
    这真让我心急如焚,这个林歌,她的内心世界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女孩,是一个生活在童话般歌声里的天使,她究竟遭遇到什么了呢?    
    “林歌,快告诉我,不要哭,你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我,是你……”她缓和了一下情绪后继续说:“我太为你伤悲了,刚才我看到“新浪网”特别推荐你的《9?11生死婚礼》,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可是一点也没有告诉过我呀。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一个人来到奥斯陆的森林,终日把自己关在木屋里,原来就是在写自己的爱情故事啊!做梦也没有想到你遭遇到这么大的创伤……”    
    “没什么,一年后的今天,我已经能够用平常心去看待生与死了。”我平静地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并不相关的事。    
    “你真勇敢,贝拉,我要向你学习,他都离开这世界10年了,我还没有走出来。”    
    “林歌,人生短暂,学会重新去爱吧。”    
    “是的,我今天一边流着泪看你的《9?11生死婚礼》,一边就在对自己说,贝拉的文学祭奠也是我的情爱祭奠,我要像贝拉送走她的“9?11”一样,送走我心中的这块墓碑。”    
    “太好了,林歌。”涌动的激情让我感到眼角湿了,我格外地感到一种生之温情,我没有想到我的书不仅是为自己心灵疗伤,还把林歌从情爱的死胡同里拉了出来。    
    来自巴黎少年的爱,来自挪威森林天使的心灵独白,更让我勇敢地走过“9?11”这个伤心的忌日。    
    是的,我,我们,用活着的人最深切的爱,追思着一年前离去的脚步。    
    从烛光晚宴到无眠之夜,我们在哀惋的浪漫中送走了9月11日的夜晚,我和John在身体上虽然没有做爱,但是,我们在精神上唇齿相依,做了一次从来也没有这么切肤和彻骨的Makinglove……    
    几天以后,我们离开了纽约,回到了我的挪威的森林。我们说:走吧,我们的人生之旅就从那一片挪威的森林开始。

七 画展
    所有的人都在悄悄地看我裹在黑色凉鞋里的脚。这当儿,让我觉得我的脚成了我的乳房或私处一样应该遮盖起来的秘密部位。十分平常的一双脚,十个脚趾却成了男男女女都想窥探的东西,我甚至暗暗为它的裸露而羞愧。我感到我的脚趾已受不了众人的目光,很不好意思地绯红成了一排,恨不得能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让它们遮避一下。    
    大概在收到那个华裔上海籍画家的第一封E…mail后的五六个月的时候,我又突然收到了他的第二封。这封E…mail很短,只有寥寥的几行字,他告诉我说,他将于今年的9月12日在纽约举办他的画展,希望我无论如何要参加。  
    E…mail上还有个附件,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帧请柬,封面上是画家的一幅作品。我仔细一看,天哪!竟是一双女人的脚,我马上就意识到那一定就是他多年前的毕业画作——那幅我少女时代的脚形。我留意到画的右面一页是一行字,写着被邀请人的名字,画展的具体时间、地址和电话。    
    我久久地望着那幅画,那幅灰蒙蒙的雨天背景下,泛着藕一般蔷薇色光晕的少女千娇百媚的靓足,我的思绪飘到了悠远的彼岸……    
    我当然想去看一下画展,那段时间我本来就是在纽约的。说实在的,我只是十分好奇地想看看那个画家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的,怎么会迷恋我的那双脚到这种程度。当年为了追踪我,竟在雨中来来去去折腾了好几个来回,要是他当时就对我说那番话的话,我肯定会骂他神经病、花痴的,因为哪有称赞小姑娘脚长得漂亮的,完全会当做不正常的人说了一通不正常的话。    
    画展设在曼哈顿时代广场内的一家艺术展示厅里,我到达的时候正是10点半,当我和John在签到簿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后正欲步入画廊时,被门口一位金发碧眼的小姐叫住了,“哇,你就是Bella啊!你瞧瞧,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指点的方向,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满眼望去全是一幅幅姿态各异眼花缭乱的女人的脚。更让我吃惊的是画展的主题就叫“贝拉影履”。这是万万出乎我预料的,本以为我的那幅足形画只不过是画家许多作品中的一幅而已,至多是最出名最经典的那幅,哪里会想到画家全部的画作都是我的那双玉足呢!天哪!他真疯掉了,我的那位老同乡真的是在对我的玉足迷恋中疯掉了呀!    
    我胡思乱想,当年的梵高可以为了女人的一句戏言割下自己血淋淋的耳朵,同是画家的他,最后会不会疯到要想砍下我的脚?    
    我是不是比画家更疯狂。    
    我在每一幅画前驻足。    
    真是大手笔,大手笔啊!    
    “贝拉影履”的主题其实是那么深刻,她表现了一种“人在面对世纪苦难中呈现出顽强不息的精神”,通过一双女人柔弱的脚的挣扎来宣泄生命无法承受的悲剧。相对20年前他在我的少女时代对我那双玉足单纯地出于艺术美感上的迷恋,那今天,他已将此内涵大大地升华和演绎了。如同我的《9?11生死婚礼》一样,他的作品是从艺术的角度来激励破碎迷惘的心,从风雨飘摇中归来;无声地呼唤罹难者的亲人们,跨出你的脚步,重新站立到阳光下的世界来。 
    看吧,你看吧。    
    无论是表现状态的——脚裸精致的骨感,脚背丝绸般光滑柔软,脚趾千娇百媚的动感和性感,脚底粉藕色些微的褶皱;还是呈现视觉的——在近景、远景、特写、局部、写意、背景感觉;或挥洒技巧的——每一条掌纹的细微,肌肤的呼吸中血液的汨汨流动,以及指甲的光泽和脚趾的神态……    
    无可否认,他的画作是十分出色的,因为就从艺术地表现那双脚的境界中,人间的喜怒哀乐竟然可以通过那双脚的伸展、弯曲、撒野,以及阳光下柔和的自然状态而表现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    
    脚会哭、脚也会笑、脚会撒娇、脚更会唱歌跳舞呢!    
    这就是艺术,我领悟到的艺术,就像我领悟到的海洋,我所倾慕的艺术,正是一种从挪威森林的精神中感悟到的东西。我急于想找到素昧平生的画家——我心中的另一座神秘花园,当着他的面,我要好好地谢谢他,我要以灵犀相通的理解去拥抱他。    
    “请问,画家在哪儿?”我问那位金发碧眼的小姐,她正在忙于为来宾签到服务。    
    “他很快就会到的,他嘱咐让你等着他。”她笑容可掬地答道。随后,我听见她在对别人说,“这位小姐就是Bella。”    
    我这才注意到转眼间已来了越来越多的来宾,这一看不得了,他们的目光全朝我投射过来,有的大胆,有的好奇,不少人还在悄悄地俯视着我的那双露趾的穿在简洁的黑凉鞋里的那双脚呢!    
    “贝拉,你好!”有人向我打招呼。    
    “贝拉,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有人要求道。    
    “贝拉很有神韵,她的气质真是高贵极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贝拉身边的男人大概就是她书中写的John吧。”谁在说着国语。    
    “贝拉桑,澳西萨希布里迭寺,空尼几娃。”(日语:好久不见了,你好。)我随即一转头,竟是当年在日本《朝日新闻》的日籍同事光宁龙太郎。    
    “你好!”我亲切地说。    
    “我为你感到自豪,贝拉桑。”龙太郎说。    
    这时候,一位自称是某某华文报纸的女记者要采访我。    
    “对不起,我不接受采访,我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好说的。”我扭过头去。    
    “请问,你是John吗?”她紧接着问我身边的John。我拉着他马上就跑。    
    她转而又用中文问我,“如果没有猜错,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对在公众场合,在陌生人面前谈论隐私十分反感。    
    “这与你有关吗?”我也用国语回答说。    
    “我们都想了解你,贝拉。”    
    “人是没有办法被真正了解的。”我说。    
    她来了劲似的,“贝拉,你也太傲慢了,刚出了本书就不知自己是谁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成功是建筑在多少人的痛苦上,你是靠‘9?11’出名的,更应该低调些,并不值得这么高傲的。”    
    我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没有我的《9?11生死婚礼》,罹难者亲属就不痛苦了吗?就是为了让自己和所有痛苦的心不再痛苦,我才含泪写出来的呀!    
    我十分平静地对她说:“小姐,你真的好有个性,我很欣赏你,你敢说别的人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是啊!我确实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叫贝拉的女人好像是我又好像并不是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    
    她被我神闲气定的语态给镇住了。    
    “贝拉,我们不谈这么深奥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读者都有兴趣知道,你为什么不找中国男人当情人,是不是吃惯了西餐,再吃中餐就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我听傻了,彻底听傻了,怎会有这么低俗的女记者?    
    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反击道:“请你离开我远一点,好不好?将餐论餐,我告诉你,中餐永远是最好吃的,其他的隐喻,你不认为格调太低了吗?我不屑回答你了。”    
    她怏怏地走开了。    
    “亲爱的,你怎么了,不高兴吗?”一旁的John揽住我的腰说。    
    “没什么。”    
    “你看上去真的不开心啊!刚才那个女人对你说什么来的,惹得你这么生气?告诉我,我去找她痛骂一顿。”  
    “真的没什么。那个华语报纸的女记者只是问我为什么老是找美国男人当情人,而不找同族同根的中国男人,是不是对美国男人有特别的情结。”    
    “这是你的隐私,关他个屁事啊!”John也恼火了。    
    “算了,算了。”    
    就在我们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我无意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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