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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中扩大派与不扩大派的争论,华北方面军与华中方面军对于继续深入中国作战不同的立场与看法,使得日本大本营感到问题严重与无所适从。于是在一月十一日特别召开御前会议,在军事上,决定暂时停止扩大在中国的作战规模,日军大本营指示华北方面军攻克济南、青岛之后,只能往南建立安全防线即可。华中方面军则攻克南京、芜湖之后,只能扩大江北的防卫圈,日军在中国战场,没有奉到新的敕令之前,不得再做战线的扩张。在政治上,日本政府是期待中国内部因为战力与国力的受创,会导至中国的内斗,甚至会将蒋介石逼倒,因此日本政府最好暂时的等待中国内部的政治变化。
在中国方面而言,一九三七年年底,是中国抗日战争史上,第一个最为低迷的危机时刻。因为在华北与华东双线的作战,中国是以血战力拼的方式,勉强的得到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中国在与日本进行全面战争的五个月之后,仍然坚决的抵抗下去。中国没有在三个月内向日本屈膝,的确是叫国际社会为之刮目相待,同时日本付出了十几万伤亡的代价,以及几十亿元的战费支出。中日之战对于日本的人员与财物的耗损,已经超过了日俄战争。
但是同样的是,在中国方面更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中国北起内蒙的包头,包括太原、北平、天津、济南、青岛,南到上海、南京、杭州等重镇,都被日军所占领了。中国政府主要的工业基地与对外经贸的口岸,都被日军攻占,影响到中国主要的财政收入关税与盐税,失去了主要的来源。在军事方面,大部分拥有较为现代化装备的中央军以及地方精锐部队,也都受到非常严重的耗损,需要进行大量的整补。
日本没有想到,蒋介石居然会回绝日本的和谈条件,因此日本政府在盛怒之余,干脆在一九三八年一月十六日,发表了不与蒋介石领导的国民政府,进行任何交涉的正式声明因此,根据熟悉中国军事最高机密与内情的德国军事顾问福尔肯豪森,在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三十日,对德国大使陶德曼表示,假如中国军队装备能够得到补充,那么他认为中国勉强可以再支持六个月,他建议蒋介石应该接受日本的和谈条件。而陶德曼大使对中国战力的估计,比福尔肯豪森还要悲观,美国的情报估计认为,中国的后勤支持,最多只有四个月而已。当时外国驻华的情报与军事人员,也都认为,国民政府即将承认失败事实,而接受日本的和谈条件。
日本没有想到,蒋介石居然会回绝日本的和谈条件,因此日本政府在盛怒之余,干脆在一九三八年一月十六日,发表了不与蒋介石领导的国民政府,进行任何交涉的正式声明,日本政府的意思非常的明显,就是假如中国要想与日本谈和,那么中国内部必须先将蒋介石推翻,日本为了坐待这个时机的蕴酿与来到,因此日本举行大本营的御前会议,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看中国方面将由谁出面来收拾残局。
但是日本的华北方面军可沉不住气了,特别是西尾寿造所统帅的第二军,更是觉得不满,因为原先华北方面军认为与华军决战的重点,应该是在第一军主攻的平汉铁路沿线,因此在津浦铁路作战的日本第二军,是负责右翼的助攻与合围。不过由于华军主力没有在平汉铁路集结,日本第二军就没有机会展现战力,而更为意外的是,由于山西的战局扩大发展,造成日本第一军的主力进入山西,协助第五师团作战,第二军就成为方面军的掌控的预备队兵力,因此不能沿津浦路深入的攻击华军,只能停留在黄河以北地区待命战备,以防苏联对日军的进攻。
直到华中方面军顺利的攻占南京,冰雪又封住西伯利亚的交通,苏联军队并未出现集结的威胁,这样日本的第二军才解除预备队的待命状态,因此西尾寿造要求方面军允许第二军,进攻山东半岛。而在日本原先的对华作战计划中,攻占山东半岛,也是一个主要的战略目标,因为山东半岛离日本九州只是一水之隔,又与满州国的辽东半岛遥遥相望,是防苏的战略纵深要地,事实上,在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日本就一直想要接收德国在山东半岛的所有利益,这次日本绝对不能放过对山东的占领。
24。2 韩复渠不战而弃守山东
所以当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八日,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寺内寿一,要求大本营准许华北方面军,渡过黄河,进攻山东半岛。大本营看到华中作战目标已经接近达成,苏联军队又没有集结的活动,于是准许寺内寿一派遣华北方面军,渡过黄河进攻山东半岛,于是寺内寿一下令日本的第二军西尾寿造,指挥日本的两支钢军,第五、与十师团越过黄河,进攻山东,当时指挥第五师团的是板垣征四郎,指挥第十师团的是矶谷廉介,两人是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交情深厚,又爱互争锋芒。这两支日军在十二月二十三日渡过黄河,顺利的进入山东,更不战而攻克济南之后,立刻分兵二路,第十师团沿津浦铁路南下,第五师团向胶济铁路东进,形成一个钳形攻势。
当时中国方面在山东最高的军政长官,是前西北军中首席战将韩复渠,他在一九二九年,中原大战爆发之前,背叛西北军而投效中央,由于韩拥有强大的兵力,因此国民政府就地招安,让韩出任山东的最高军政首长,由于韩拥兵自重,日本又把山东视为国民政府不得直接干预的地区,韩复渠在山东,可以说是处在半独立的状态,政策立场经常游走在日本与国民政府之间,经过多年的经营,韩复渠已经累积了可观的实力,这时韩复渠出任第五战区的副司令长官,以及第三集团军的总司令,统率三个军的兵力,待命防守山东。
韩复渠本来对于国民政府的号令,就是经常采取应付与利用的立场,他一直不脱军阀割据的心态,他认为无论中日之战的结果,是由谁当政,自己拥有实力才是最为重要,因此当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后,他尽量的设法保持实力,以坐山观虎斗的心态,避免卷入战端,只在河北山东交界的地区,对日军进行过侧击,得手之后立刻又退兵。
日军在十二月中旬开始对山东发动攻势,韩复渠未经抵抗就下令部队后撤,使得日军如入无人之地,顺利的渡过黄河,韩复渠自动放弃济南、日军在无抵抗状态下,于十二月二十六日顺利的占领济南。
在韩看来,蒋介石在华北失去了河北与山西,在华中失去京沪地区,中央军的精锐部队几乎耗尽,这正是自己保存实力,在关键的变局,发挥权力制衡的重要时刻,因此韩并不积极的在山东进行布防备战,反而是在山东进行大量的搜括,将可以带走的各种资产,全都先运往河南的南阳,然后自己指挥部队,一路退却待机而动。
日军在十二月中旬开始对山东发动攻势,韩复渠未经抵抗就下令部队后撤,使得日军如入无人之地,顺利的渡过黄河,韩复渠自动放弃济南、日军在无抵抗状态下,于十二月二十六日顺利的占领济南。西尾下令日军第五师团沿胶济铁路,急攻烟台与青岛,日本的海军陆战队也在青岛登陆夹击,而第十师团沿津浦铁路南下,追击韩复渠撤退的主力部队,因而指向鲁南,逐渐逼进徐州北部。
虽然韩复渠一再的接到第五战区李宗仁的军令,甚至军委会蒋介石的急电,要求韩务必在津浦路沿线的战略要地,进行防御作战,绝对不可不战而退。但是韩复渠竟然完全置之不理,一路的不战而退,让日军喜出望外的一路追赶,因此在山东作战的日军认为,中国军队的战斗意志已经崩溃,蒋介石失去了号令部队作战的权威。
韩复渠的公然违抗军令,大摇大摆的率军大撤退,造成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的震怒与恐慌,因为韩完全不予扺抗,就让日军轻易的就穿过山东全境,直逼第五战区的司令部徐州,如果不能制止韩复渠的这种公然抗命的行为,李宗仁如何还能指挥第五战区的其它部队作战?
而蒋介石也看到韩复渠的这种作法,会造成整个中国军队的抗日意志瓦解,于是在一九三八年一月十一日,在开封召开紧急的战区军事首长会议,决定以军法审判韩复渠,由军统局干员在会场逮捕韩复渠,送到武昌进行军事审判,结果以抗命与率军逃亡罪枪决韩复渠,蒋介石的这个果决的行动,重振了低迷的军心与士气。(韩复渠在法庭上大胆抗辩,丢掉济南有什么罪?蒋介石不也丢掉南京,幸好蒋介石在极端不利的状况下,仍然在南京布阵迎敌,否则假如蒋介石不战而弃守南京,别说韩不服,其它各路诸侯都有样学样,蒋介石何以号召军民,继续抗日?)
虽然韩复渠连续的不战而退,使得日军顺利的深入鲁南,兵锋直接威胁徐州,日军的大本营却严令华北方面军,不得越过临城、枣庄与临沂的禁制线(刚好在台儿庄北面),但是一路势如破竹的第五与第十师团,却恨不得一举直捣徐州,攻占第五战区指挥部,日军根本就不相信华军会认真的反抗,更别提是否会发生孤军深入,而受到华军包围的问题。不过他们也不敢公然的违背大本营的军令,只有在鲁南暂时勒兵观望。
24。3 第五战区的战略部署
这时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李宗仁,的确有其胆识过人之处,因为华军在南京撤守之后,战力与士气都处于低潮时刻,战区内受李宗仁指挥的,只是一些装备与战力都低的地方部队而已。不过在蒋介石接受李宗仁等将领的建议,以军法处决韩复渠,将山东的部队交给孙桐萱指挥之后,李决定运用战区内的军队,采取主动反击、南守北打的战略指导方针,这样才能诱使日军陷入战略被动的状态,而让中国部队能够恢复作战意志。
蒋介石与德国军事顾问对于华军的作战方式,提出改进的措施,要求华军的作战,必须尽量地机动与灵活,减少与日军正面的交火,多多利用中国宽阔的战略空间,进行后退包围的作战方式特别的是,中国再生战力恢复之快,也超乎所有军事专家的估计。孔祥熙在欧洲的活动,大有成效,他成功的争取到欧美民生用品与军火供应合约,并且在国际军火市场中,也买到大量的装备,令千方百计要想切断中国外援的日本政府,为之气结,加上苏联适时地提供了飞机与军火给中国,这些支持作战与民生的物资,源源不绝的大量运到香港,湛江、河内、新疆,然后转运到中国的各个战区,开始补充中国部队的作战所需的装备。而中国内部也开始搬迁一部分的军火与民生工厂等设备,到大西南的抗战基地,进行生产,此时购自欧洲以及来自苏联的作战飞机,也很快的成军作战。
而从京沪战场退到安徽与江西的华军部队,虽然重装备全失,人员死伤的数目也很大,但是这些部队仍然保持着极强的民族主义精神,并且誓为战死的战友复仇,在得到人员与装备得到部分的补充之后,以克难的精神,又开始重新的恢复战力。蒋介石与德国军事顾问对于华军的作战方式,提出改进的措施,要求华军的作战,必须尽量地机动与灵活,减少与日军正面的交火,多多利用中国宽阔的战略空间,进行后退包围的作战方式,并且为了增加日军维护补给线的沉重负担,各种的敌后游击战,更是开始有系统的展开。
这时蒋介石不愿日军就此盘据华北与华东的精华区,而要准备继续的诱敌深入,以进一步的消耗与分散日军的战力,蒋介石看到,若是能先将日军的主力,朝向津浦铁路方向吸引移动,是可分散日军的兵力,并且增加武汉地区部队的整编时间,因此蒋介石下令第五战区部队,对于在山东的日军,进行一系列的反击战,同时设法守住淮河以南的防线,以南守北攻的战略,来因应一九三八年年初的战局。
由于日本华中派遣军在京沪会战中的战力消耗极大,同时又因军纪问题,正在面临改组的命运,因此对于继续深入攻击中国军队的意愿不高,不过在攻占南京之后,基于守江必须先守淮的战略观点,派出第十三师团,渡江沿津浦路北上,扫荡淮河以南的华军,北上的日军在渡过明光河之后,就遭到李宗仁指挥的广西与东北军队的逐次伏击,与后退包围的作战。
日军第十三师团一路上遭到相当严重的损失,虽然最后在一九三八年一月二十日攻占蚌埠,但是日军已经无力渡过淮河而继续的北上。而日军十三师团遭到华军顽强抵抗以及灵活反击的情报,竟然没有受到日军指挥系统的重视,因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指针,代表华军的作战意志仍然旺盛,同时作战方法也大有改进。
一九三八年二月十三日,日本大本营下令撤消华中方面军所有的战斗序列,包括上海派遣军以及第十军的组织,另外改设华中派遣军,由俊六大将出任司令官。这代表大本营对于松井石根无法控制部队的烧杀掳掠,严重败坏日本军纪的集体严惩,松井石根虽然立下击溃上海华军,以及攻克中国首都的大战功,但是不但并未获得高升与重用,反而从此退出现役,显见日军对于南京大屠杀是相当的知情的,甚至参与连战斗序列的番号,都予以撤销,但是日军大本营对于参与南京大屠杀的将领,也无可奈何。
蒋介石眼看日本的华中部队,正在遭到改组与整肃,因此判断华中方面军在短期内不可能会有重大的作战任务,因此下令李宗仁,放胆的在北线的鲁南地区,对日军进行各种的反击战,以诱使华北方面军大胆的轻进南下。而日本的第二军对于自己在华北战场,一直没有机会充分地发挥战功,加上它在进攻山东之后,华军根本就不战而退,因此日本第二军显出相当的焦躁与轻敌。
在山东的日军部队,一再的受到华军反击之下,又遭到不少的损失,自然怒不可遏的要对华军进行报复。因此第二军旗下的第五与第十师团,要求华北方面军允许他们向南攻击华军在鲁南的基地。华北方面军同意第二军进攻扫荡的建议,也认为日军不能画地自限遭到华军一再的反击,因此向大本营争取到给予第五与第十师团攻击鲁南的许可。不过大本营仍然划出日军南下的禁制线,不得超过临城到临沂的前线,因此第五与第十师团在奉命出击之后,立刻朝向徐州北部,形成左右两翼的钳形攻势。
特别是日本第五师团在中国的战场,可以说是闷了一肚子的气,从在华北的南口开始,经过平型关、忻口作战,不但非常不顺利,而且损失很大。就连进攻青岛的任务,也落在海军陆战队之后,造成日本的海陆两军,差点没有在青岛爆发枪口相向的冲突,最后还是惊动了大本营,才摆平这场自家人的海、陆阋墙之争。加上第五师团还不断地受到华军的反击而遭损失,因此在接到可以南进还击的命令之后,立刻率军往南猛攻,完全没有考虑可能孤军深入的危险。
24。4 临沂序战
李宗仁抓到日军南攻的战争时机之后,立即派遣庞炳勋部,先在临沂建立防御阵地,以诱敌深入,先挡住日军第五师团的正面攻击,然后迅速调派张自忠将军的第五十九军,兼程驰援临沂。张自忠治军一向刚烈严明,在冀察政务委员会任职期间,与日本人进行各种的周旋,曾受到不少的怀疑、批评与委屈,因此张在从北平脱困,重掌握兵权之后,对日作战就特别的勇猛。
张自忠部此时远在淮河流域一带,但是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刻最快的速度,兼程向临沂方向增援,由火车将五十九军运到距离临沂还有一百八十公里的峄县。此时日军也掌握到张自忠部的动向,但是日方估计,五十九军最快也要三天的时间,才能从峄县赶到临沂,所以日军认为可以抢先击溃在临沂弹尽援绝的庞炳勋部,然后再以逸待劳地反击张自忠部,因此日军估算张自忠部不但不能及时赶到临沂成为救援军,反而成为送上门来的「找死军」。
但是张自忠却率领五十九军进行日夜并进的急行军,这是吃苦耐劳与豪气干云的西北军特质,在军长的一声令下,竟然能够在一日一夜之内,提前赶到临沂。因此五十九军在敌方完全没有预备的状况下,就有如从天而降般地猛攻日军第五师团背侧,庞炳勋部更是将士用命地从阵地反击,日军绝对没有想到华军竟然会进行这种内外夹攻的拼命打法,因此在三月十四日到十八日的临沂决战中,日军第五师团遭到极其惨重的损失(师团长板垣仅以身免,其私人对象都被华军掳获),造成日军部队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作战,只有先撤退回莒县以困守待援。(当时日军虽以超过一百多辆的卡车,满载阵亡的日军尸首匆促地奔逃,但战场上仍然遗留了不少的死尸。日军一向非常重视同袍尸首的处理,不是危急到没有办法,通常都会设法带回焚化,将骨灰带回日本。)
张自忠的援军,以急行军的速度,有如从天而降般地猛攻日军第五师团背侧,庞炳勋部更是将士用命地从阵地反击,日军绝对没有想到华军竟然会进行这种内外夹攻的打法,日军第五师团遭到极其惨重的损失,造成部队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作战正当日军第五师团因为大胆轻进,而在临沂遭到华军围攻之时,日本的第十师团,也同时在左翼沿着津浦铁路南下,形成对徐州的左翼攻势,并牵制攻击第五师团右翼的华军。三月十四日,日军第十师团先进攻滕县。面对日军左右呼应的钳形攻势,李宗仁所指挥的兵力有限,他优先将部队东调救援临沂,左翼西线只有先调川军一二二师王铭章部在滕县进行抵抗。李宗仁一方面急电蒋介石,请求派出驻在河南东部的中央军汤恩伯第二十军团,驰援华军左翼,蒋介石立刻答应。
但是由于华军的运动速度太慢,又被日军阻挡在临城,使得救援滕县的时间还是迟了,王铭章部的川军,无论在人数、装备与火力,都与日军相差过于悬殊,在遭到日本第十师团强大火力猛攻,以及空军的协同攻击之下,川军奋勇血战,但是整个被日军优势炮火猛轰,整个阵地化为灰烬,三月十七日,阵地被日军突破,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