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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南阳之地的稳定与否,叶大人应该知晓其重要性!”
南阳之地,虽不若洛阳为三晋要道,但其地处仍是不凡,南侧皆高山大川,东南方向则是直通楚国,正东方向则直通魏国,东北方向则直通韩国新郑。
此地若落在秦国掌控之中,那么,便会形成对整个山东六国的三线压制,一者上党太原之地,可直入赵国、燕国,三川郡直入三晋,南阳地直入楚国,此地在手,大势更为磅礴。
武真君文书之令,一者为贼首天泽,叛乱袭杀,罪行当诛,这一点,就是焰灵姬都不曾辩驳,二者便是游说韩国南阳守,稳定南阳局势,以待良机。
从楚国而出,不过半月的时日,一切种种均尘埃落地,白芊红心中微微舒缓一口气,看着厅外走入的阴阳家娥皇,又看向叶腾。
此人在数年之间,不声不响的将天泽渗透,无怪乎放任其做大,对方的做大,便是己身做大,己身的做大,好处不自言明。
“请芊红姑娘转告武真君,除非新郑那边倾尽全力攻打南阳,否则,南阳当恢复繁盛之景。”
“况且,以如今新郑的局势,韩王四子与韩王九子相争,叶腾以为,当维持平衡之态,但也要给予新任太子韩宇一定助力。”
“如此,鹬蚌相争,方能坐收渔翁之利!”
叶腾很明白跟前女子之意,治理南阳甚久,对于南阳之地的重要性更是知晓,既然有了抉择,自然要努力攀登而上。
比起山东六国,的确,在秦国可以有希望得到在六国不可能得到的君候之位?此位置,大凡天下之才,谁不欢喜悦之。
躬身又是一礼,深沉而道,韩国如今的行事,若想要全力攻打南阳,是有相当大的成功几率,但若然真如此,韩国那就自取灭亡了。
既然新郑那边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当可插手新郑之事,一览为棋手的畅快,数月来,太子韩宇与白亦非等多次接触自己,无怪乎,想要彻底压倒流沙。
现在,自己给他们这个机会。
念及明岁跟随武真君入秦,那么,到时候须得交给武真君一份满意的回应,不然,就是己身凭借武真君,得到秦王政的赏识,心中也不安稳。
“甚好!”
白芊红同样面上笑意绽放,有些事情,即使自己不说,对方也能够领悟之,此人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不出意外,未来一个中枢上卿的位置跑不掉。
******
“南阳守叶腾趁夜攻入襄城,一举将盘踞襄城、昆阳、鲁阳等数城的百越贼首天泽擒拿,直接杀之,悬尸城门七日,百越诸人臣服,未敢作乱。”
“继而,天泽麾下的近五万兵马纳入叶腾手中,以南阳之地近年来的休养,未来三年内,当可拥有一支战力不弱的十万大军。”
“不仅如此,在襄城的城主府,叶腾还亲自出门相迎太子韩宇派遣的使者,公子,这可是已经有些超出我们的预料了!”
紫醉金迷,销魂连绵,无论在韩国内外发生什么事,发生多大的事,对于紫兰轩的客人来说,似乎都不甚关心,入其内,只有怀中的女子是否美丽,只有入口的清流是否醇香,只有榻上的毯子是否柔软。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喧哗盈沸滚滚,深秋时节的紫兰轩内早已经火炉齐备,加持独特的熏香,催人欲望,未几,整个厅堂上下满是不住的旖旎之气。
不过对于紫兰轩的主人来说,却早已经习以为常,早早的躲入房中,除非外界有不可处理的要务,不然罕有露面。
仍是二楼拐角的那间静室之中,贴身的紫色长裙加身,淡紫色的长发高高挽起,一根紫凤钗穿插,优雅的跪坐在席上,正在调酒,同时口中脆语流转,余光瞥着房间内的其余几人。
这是自己从秘密渠道得来的南阳讯息,半个多月前,他们的所思所想,虽然已经有些体现,但似乎在南阳之地的纷争中,受益最大的并不是太子韩宇。
而是那位隐约被他们有所忽视的南阳守叶腾!
悍然而起,攻入襄城,斩杀天泽,据流沙所知,天泽早已破入化神,以天泽的性子想要离开的话,绝对不成问题,但就是这般,也被直接击杀。
如此结局,可就值得细细思量了,要知道南阳守叶腾先前可是血衣候白亦非的手下,而如今的朝堂西宫之上,其人与太子韩宇走的很近。
从消息所言,叶腾出门相迎使者更已然说明问题,难道太子已经拉拢了叶腾?亦或者说叶腾与太子等人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
“利之所在民归之,名之所彰士死之。是以功外于法而赏加焉,则上不信得所利于下,名外于法而誉加焉,则士劝名而不畜之于君。”
“此为外储之论,叶腾其人昔者便为南阳守,按照功劳,早就应该入卿位,但血衣候将其纳入麾下为将,数年征战,功劳甚大,亦可为左右司马。”
“压迫之,刘意占位,郑国之事,南阳为弃子,数次而为,以叶腾这般的文武才学,此时攻杀天泽,背后当有所谋,秦国道武真君!”
仍是一袭尊贵的紫色锦袍加身,来至齐国东海的上好丝绸织就,其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一枚羊脂白玉发簪束发,交相辉映。
随意的端坐在条案后,手掌把玩着腰腹的美玉,窗外的凉气徐徐而入,漆黑的发丝随风而起,紫女所言信息,韩非同样知晓。
沉吟许久,那俊逸的容颜上又是笑意闪烁,无论南阳之地的结果如何,总之自己还有时间,只可惜,时间已经不多了。
喃喃而语,南阳之地出现一个叶腾,此人确实出乎自己的预料,而秦国道武真君所谋更是出乎自己预料,看来,那叶腾已经已经投秦了!
否则,以叶腾的身份和地位,绝对不敢动天泽,南阳之地若失去,整个韩国的国土将会直接失去一半,便只会剩下以新郑为中央的几十座大小城池。
“叶腾出手天泽,掌控整个南阳之地,九公子,想来秦国那道武真君已经派人说服叶腾了,之后出门相迎太子韩宇,也是为了维持新郑的局势。”
“诚如是,只要秦国不东出,叶腾就会一直是太子助力,而太子也可以借助南阳之地的势,加持己身,彻底坐稳。”
“这对于流沙来讲不是一个好消息!”
素衣青衫,朝气昂扬,张良静静的跪立在九公子身侧不远,闻其声,心间亦是明悟甚多,原本的预料,乃是秦廷道武真君出手,收拾天泽,而后继续待在南阳地对抗叶腾。
然今日,对方不仅解决了天泽的麻烦,还解决了叶腾的侵扰,如今的南阳虽还属于韩国,但实则已然半归于秦国,诺大的疆土,不俗的底蕴,就这般离去了。
“你们就是想太多了!”
“秦国不东出,叶腾不敢动,新郑之内,区区太子,区区韩王又算得了什么,想要修补一间破屋很麻烦,但推掉重建却很简单。”
第四百六十三章 束(大章)()
鬼谷纵横,谋略大势。
数年来,自己一直待在新郑之中,同新郑内的诸人碰撞,更是清楚的明悟这一点,捭阖者,便是天地之抉择,万物之分野。
虽有流沙在手,虽有十万大军在手,但观房间的其余几人行事太过于谨慎,太过于小心,使得,原本在掌控之中的一手好棋,变成如今的局势。
想要实现自己的东西,那就要拥有足够的力量,将自己的东西推行下去,努力数年,伴随着南阳天泽等的覆灭,回到最初的形态。
“为强者,积于弱也。为直者,积于曲也。有余者,积于不足也,此其道术也。”
“韩王若能够明白这个道理,韩国不会有今日之局面,术以知奸,以刑止刑,这才是流沙要做的东西,昔年,秦国的卫鞅便是以血铸就法治的贯彻。”
“不若此,韩国的时间不多了。”
银灰色的中长发垂肩而落,手持鲨齿之剑,冷酷的双眸在静室内的诸人身上掠过,浑身上下一丝丝浅黑色的玄光涌动,华丽不俗的漆黑色锦袍罩体,临窗而立,徐徐而道。
有些人,就是不太愿意面对现实,有些人,就是太过于相信现实,有些人,就是太看重于身上背负的枷锁,而那些都是可有可无的。
强者!
斩断一切!
弱者!
被那些种种束缚!
“九公子。”
随着卫庄口中那毫不留情的冷厉之言落下,整个略有火炉暖意的静室,不自觉的似乎顷刻间被窗外凉风涌入,烛火摇曳,诸人不语。
紫衣贵公子只手仍旧在徐徐摆弄着美玉,只是一双明眸时而灵光涌动,时而迷茫之色掠过,沉吟许久,未有后续之音。
踏着绛紫色高靴的紫女,继续调着手中的美酒,将其内的温度升高,以暖和身躯,美眸掠过静室,凝重之色不断凸显。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那素衣青衫的少年人挺立身躯,拱手对着紫衣贵公子一礼,轻言之。
流沙所要实现的一切,也是自己期望的一切,而今,局势虽逐渐艰难,但毕竟还未到真正绝望,未到真正无可为力的时候。
“你的法需要一个强权的王,更需要一个锐意变革的王。”
随着那少年人的轻语而落,紫女手中的美酒也调制完毕,一缕缕幽香弥漫,扩散整个静室,倾倒于青铜壶内,纤细的双手持之,起身而行。
若是韩王能够接受《强韩书》,如今当不会是如今的模样,但以韩国百年来的术治残留,想要让韩王接受《强韩书》的理念,难上加难。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即便是没有国家的依存!”
听着子房,听着紫女的回应,韩非手上的动作也徐徐停下,持在眼前,细细观之,美玉上的纹络格外典雅,格外大气。
脑海中翻滚过诸般,自从小圣贤庄归于新郑以来,一切种种尽在心间深处浮现,口中喃喃低语,双眸猛然绽放明亮之光。
“法的贯彻正是为了安国定邦,术以知奸,以刑止刑。”
“我的法需要一个强权的王,我的法已经在那个强权的王手中,如今的新郑内,只有韩国九子韩非,欲以流沙之力扶大势。”
“纵然我败了,但我的法也一定会成功的,因为,我相信他!”
紧紧握着手中的那块美玉,从它被打造出来,就是这般的漂亮,不知道将来会落在何人手中,另一只空闲的手接过紫女斟倒的美酒。
温意而出,酒香扩散,沉重而语,他们所言自己如何不清楚,但自己不后悔,因为,自己的法已经有了主人,而韩非也有了自己的归属。
数年前,那人以万金之躯亲入新郑,那个时候,自己就知道他是自己之法的最佳贯彻者,也是最有能够将自己的法变成天下之法的人。
“知所败,而执意为之,非智者所为?”
临窗那同样持酒盏而立的卫庄,再一次毫不掩饰的讽刺道。
“不,我们现在还没有失败,还远远没有失败。”
“半月之前,赵国有一位好友传音,山东六国还有最后的希望,为了那个希望,平原君、信陵君、春申君都为之身陨。”
“而今,那个希望似乎已经逐渐而显了!”
鼻息间深深嗅了一口气,并未品味之,紫衣贵公子头颅微转,将目光落在临窗那冷酷男子身上,摇首而语,也许,自己不该将未来寄托在那个希望上。
但……自己真的希望能够多一些时间,因为,这里有着流沙,有着红莲,有着自己为之在乎的所有。
咚!咚!咚!
韩非之语刚落,直接令得静室内的流沙诸人神色一动,山东六国还有最后的希望?这个希望甚至和数十年来六国名声最大的封君有关?
不过,还未等诸人继续说些什么,静室外传来道道敲门声。
“紫女姐姐,外面有两位贵客,言语要见卫庄大人。”
“她们说姐姐一定会同意的,这是她们的信物!”
清脆之音而起,夹杂着淡淡的柔媚,没有推门而入,小声在房门前低语,清晰的流入静室之内,其间夹杂淡淡的奇异之感。
“两位贵客?”
“信物?”
紫女秀首轻抬,将手中的青铜温壶放在一旁的条案上,闻门外那人之语,下一丝的将目光看向卫庄,据自己所知,他可是没有任何朋友,更别说两个!
但既然那二人点名要见他,而且自己还一定会同意,心中更是奇异,当即踏着轻缓的踏步,脆响回旋,行至房门处,单手拉开。
“这便是二人的信物?”
看着身前那人递过来的一道洁白纱巾,目落其上,已然依稀可见一缕缕漆黑的墨迹残留,紫女将其接过,自然而然的将其打开,一览那墨迹的真容,浅紫色的双眸为之陡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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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生涂涂,天下寥寥,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鬼谷门下的弟子看来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在你和盖聂的身上,丝毫看不出身为鬼谷弟子理应叱咤诸夏的风华大势。”
身着一件淡紫色底的双白玉织锦缎袍,细腻纹理铸就的锦绣华章之上,一大一小两天白色鲤鱼活灵活现,颇有鱼跃于渊的飞腾姿态。
玉带束住柔软的腰肢,一枚晶莹的宝珠垂悬其上,倾世的容颜上眉目无双,可称千秋绝色,漆黑柔顺的长发挽起斜风髻,一根缀有无可白玉珠子的金步摇穿插其上,满是风华艳丽。
在紫兰轩一位女子的引领下,脚踏火凤朝阳靴,漫步其内,身后跟着一位身着浅蓝色锦绣之袍的女子,姿容同样惊艳。
刚入其中,星眸便是落在临窗的那位冷酷男子身上,玄功本源仿佛,毫无疑问是自己此行的目标,当代鬼谷门行走诸夏的弟子之一。
至于房间内的其余人,倒是有些出乎自己预料,但女子也不惊讶,在自己所知的讯息中,他们都份属于流沙,在此也没有什么。
“你是谁?”
静室之内的流沙四人闻声,眉头均一挑,之所以未有人离去,便是因为刚才这两位女子的信物上乃是烙印南阳二字,而那两个字也正是如今流沙为之闹心的源头。
听其言,对鬼谷纵横的弟子颇为不屑,这一点,更是令四人侧目而视,数百年来,诸夏列国中,还从来没有人感这般轻视与无视鬼谷弟子。
冷语深沉,剑气荡漾,手中握持的鲨齿剑为之锋芒显化,周身笼罩浅浅的黑色玄光,冷漠的双眸静看向那两位女子。
在自己面前说道此等之语,可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
“以你们流沙的情报,难道还没有我的讯息?”
“看来流沙终究是流沙,轻飘无力,四散虚空,小小的紫兰轩内,流沙汇聚,看来南阳之地所发生的种种,对于你等来说,似乎相当麻烦。”
周身浅白色的玄光隐现,灵觉扩散,无视那静室内顿生的凌厉剑芒,面上笑意仍显,对着临窗的那冷漠之人再次看了一眼,自顾自的寻了一个位置,跪坐其上。
美眸在静室内其余三人的身上掠过,话音缓缓,饶有深意。
“《鬼谷吐纳术》!”
“你是哪一代鬼谷弟子的后裔?”
卫庄眉目紧锁,在对方身上能够清晰感受到丝毫不亚于自己的修为气息,亦是化神,而且对方身后那姿容绝佳女子,亦是化神。
又观二人神容年岁,什么时候,化神的修为这般容易突破了?灵觉席卷而出,数息之后,本源震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由得神色再次而动。
错不了,在对方身上,有着和自己同源的玄功气息,虽没有自己的精纯与强大,但绝对是鬼谷秘传的吐纳之术,非鬼谷弟子不可学,非鬼谷后人难以接触。
“如果韩非所料不差,此刻整个南阳之地应尽在姑娘掌控之中,而姑娘的背后,不出意外,应该是秦廷的道武真君。”
“不知韩非所言如何?”
一道白色纱巾之上,烙印南阳二字,小者而言,对方从南阳而来,大者来说,其内意蕴可就非凡,闻卫庄口中惊语,在静室内一直静坐的韩非身躯挺立,为之拱手一礼。
从对方道出的只言片语可以察觉出,先前南阳之地发生的事情,绝对和她有关,而根据流沙的分析,凭借叶腾一人,绝对做不到,定有秦国那位道武真君的掺和。
再加上,此女对于鬼谷纵横弟子的轻视,能够有傲然之语,毫无疑问表明其人自忖绝对不弱于鬼谷纵横弟子,持卫庄惊语,此人祖上应为鬼谷纵横弟子。
也只有那等才学,才可能被道武真君看重,委以重任,整顿南阳之地,诸般种种,瞬间而出,韩非心间思绪万千,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愧是归国数年来,就在新郑内搅动风云的韩王九公子,武真君大人于奴家可是多次提到公子的,只可惜,公子明可留名史册,照耀诸夏千古。”
“却选择了一条极为不明智之路,而今,南阳之地已经在我掌控之中,那么,韩国已然名存实亡,九公子以为然否?”
“这位应该就是紫女姑娘吧,武真君大人也曾提及姑娘,称赞姑娘之谋略手段。”
自己的讯息绝对保密很好,就是在楚国郢都之内,除了天上人间的贴身之人,绝对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进入南阳以来,更是如此。
而眼前这紫衣贵公子凭借零碎之语,结合南阳讯息,就猜出自己的身份,却有不俗之处,拱手回礼,同时,看着一侧正在屈身为自己斟酒的紫衣女子,白芊红颔首而应,徐徐言之。
“韩国宗庙尚在,国祚仍存,仍为战国,姑娘此语过矣。”
轻轻摇摇头,迎着对方看过来的明眸,韩非缓声而应。
“身为鬼谷弟子的你也是这般看的吗?”
这韩王九子韩非果然是家国枷锁束缚之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胆气倒也不差,但在鬼谷眼中,强就是强,弱就是弱。
美眸流转,落在临窗的那黑衣男子身上,于对方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自己一直很清楚,正因如此,也的确令自己失望。
“这就是你今日寻我的目的?”
卫庄没有回应,紧握鲨齿的手未曾放开,吹袭着窗外的凉风,银灰色的发丝凌乱而起,仍是冷漠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