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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的号角之声在武安城的城楼之上想起,守城的数千兵士为之戒备,均浑身战栗的手持兵戈齐上城墙,准备各种防御工事。
同时,又派出军令侍者,火速赶往邯郸,禀告大王,而后派遣邯郸大营的兵士前来支援。无论如何,武安城都拖一刻是一刻。
“道字黑色旌旗?这是秦国的哪位军将领兵?”
武安守城兵将极目而视,那入眼处甚是骇然的领头者兵卒,旌旗招展,大秦的黑龙旗与此次领兵的旌旗飘扬,细细一关,口中快速而道,眉目疑惑,看向左右。
“大人,根军太行八陉传来的消息,此次秦国十六万大军领军主角有三人,主帅为上将军蒙武,右将军为王翦,左将军为秦廷道武真君。”
“若是属下所观不错,那数万骑兵主将应为道武真君玄清子!道武真君出至道家天宗,整个秦国之内,也只有这副旌旗最为特殊。”
没有令那守军主将失望,身侧随后便是一位身披红色软甲的军将而出,同样看了看快速奔向跟前的数万秦国骑兵,颇为肯定的回应着。
“秦国道家武真君!”
“是他?”
“算了,别管他了,尽快吩咐下去,将所有的城内兵士全部调来,封闭城门,以武安到邯郸的距离,只要能够坚持……四个时辰,便会有援兵到来!”
守城军将神情有些惊愕,对于那位道家武真君的事也知道一些,他怎么会成为秦军领军主将了,他也不是兵家传人啊。
正要继续思忖,但又看着已经近前的黑色铁骑洪流,心中惊恐之色上升,冲散一切,撇除诸般,将一道道命令下达。
谋算着邯郸可能派来的援军速度,不,是必须派来的援军速度,最少也得四个时辰,但以武安城的守城兵力,能够坚持四个时辰。
“传本君令。”
“即刻兵困武安城,守住三个城门口,放开一个口子,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射上一轮箭,一个时辰之后,想来邯郸大营的兵也该上路了。”
“那时,我等即刻北上!”
不多时,四万铁骑风风火火的兵压武安之城前百丈开外,一马当先,一侧白芊红、焰灵姬而动,一侧李信等随行兵将而动。
此行南下突袭白陉口,只带了一个李信,王贲与章邯未曾带在身边。个中根由,周清也没多想,李信是王兄用了数年的咸阳宫卫尉,足够了。
此战过后,李信立下大功,当有机会晋升,而这一点,想来也是王兄希望看到的,道声落下,李信等数位铁骑军将没有迟疑,直接传令军中。
百十个呼吸之后,便是有两支万人骑兵队飞奔其余两个城门口,周清独自率领两万铁骑立于城南之外,静静的看着。
“公子,这就是你路上所言的疲军之谋?”
入军中以来,眼观白芊红在公子身边越来越受重视,焰灵姬颇为不满,虽然对于军事不喜欢,但还是耳濡目染,心有所感。
聆听公子军令,面上灿烂笑意而出。
“赵国腹地内大军主力,如今也只剩下邯郸大营内的十万大军以及其它守城零散兵力!纵然邯郸想要救援武安,也不会派出全力,能够有五万兵,就不错了。”
“而且以郭开的性子,绝对会立刻诏令廉颇抽调太陉八口的大军,反守邯郸之城,如此,赵军大势溃散,此战胜局则定!”
焰灵姬脆语刚落,白芊红亦是出声,如今的山东六国中,以赵国的兵事仍为浑厚,北有李牧十万边军,太陉八口有廉颇十二万大军,更有邯郸十万主力,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万的兵力。
但,李牧十万边军不能动,廉颇十二万大军不想动,邯郸大营十万大军不可全动,这般推脱拉扯,以大人身后的四万秦军铁骑,足以纵横在赵国腹地之内。
以铁骑的灵动,再加上上将军蒙武即将掌控太陉八口,那个时候,怕也是到了兵事结束之时。
“哼,就你知道的多。”
于白芊红之言,焰灵姬为之不满,自己好不容易想了一点头绪,正等待公子好好夸赞自己的,她这是算什么,拆自己的台?
“哈哈,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不过,无论接下来如何,都不能够大意!”
“骑兵作战的精髓就是迂回之术,正面对抗有轻步兵,以骑兵的强大机动与冲击,才是兵法其疾如风的真正体现。”
单手轻轻压下二人争锋之脆音,周清无奈,没有在那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太行山以西多位丘陵山地,但太行山以东,骑兵的天敌可就越来越少了。
眺望百丈之外那城墙、城楼上汇聚的赵国兵士,灵觉笼罩,武安城内的居民也全数紧闭门窗,街道之上,能够行走的,也就只有兵卒了。
“大风起!”
一炷香刚至,豁然间,武安之城的三面城门跟前,晴空之上,万箭齐发,覆盖整个城墙所在,黑压压的一片从虚空而落。
“风!”
随其后,又是一道声震天地的吼声,万人齐动,荡漾天地之间,初晨而起,天地之间凉气配合大秦黑甲的肃杀之气,一语出,又是万箭而发。
“风!”
四万秦国铁骑各持强弩,控弦列阵齐射,箭雨如乌云遮日,一键而动,放矢虚空,铺天的箭雨带来阵阵强风,口声呼喊大风,壮己身无匹军威。
“风!”
周清神情感慨,挥手一招,亦是一把强弩出现在手中,身侧的白芊红与焰灵姬同样手持强弩,对准城楼。羽箭上弦,遥望城楼之上,沉声喝道,声若雷鸣。
咻!咻!咻!
又是数万支羽箭而出,黑压压的覆盖整个城楼之上,每一轮齐射,便是有大量的守城兵士陨落,周清射了三箭,直中眉心正中,城楼上的三位军将身陨。
观此,身后的骑兵军将、兵士更是大声吼道。
一炷香射出五支箭!
一个时辰四柱香,恰好可以将此次骑兵所带的三壶箭射空一壶!
“我们走!”
伴随着最后一轮齐射,整个武安城城墙之上,已经遍地是黑压压的羽箭与被羽箭射中的赵军尸体,城楼之上,只剩下零散的兵卒艰难抵抗着。
算着时间,此时邯郸大营应该兵动了,左右朗朗一笑,手持缰绳,勒向北方,纵马飞奔,四万大军紧随其后,不再理会武安之城。
“他们……走了?”
四轮齐射,周清十二支羽箭射杀了十二位非兵卒之军将,再加上白芊红与焰灵姬所射杀的,此刻的城楼之上,早已失却主心骨。
潜藏于安全之所,感应着城外秦军的突然远去,赵军狐疑不已。又目视良久,带着那黑色铁骑洪流彻底消失在眼眸深处,不由得,浑身上下顿生无力之感,瘫坐在城墙深处。
第五百九十四章 春平君(第一更)()
邯郸大营,乃是直属于王室管辖的赵国腹地精锐,一直以来,都保持在十五万以上的兵力,缘由此次秦赵交战,故而,只留下十万大军驻扎于内。
以此拱卫王城的安全,同时令王室中人赵葱以为统率,卯时未至,便是一支百多人的慌乱兵马从邯郸西侧狂奔掠过,先是有数十人进入邯郸大营,剩余之人直入邯郸之城。
紧急军报入王城,天色尚未明朗,进来时日,暂时执掌赵国文武国政的上卿郭开收到从井陉口归来的赵穆信息,没有任何迟疑,立即飞奔赶赴王城深宫。
所过之处,没有遇到任何拦阻,天地一片寂静,执事内侍回说赵王此时不见任何人。郭开却坚执守在寝宫内门之外,严令内侍立即禀报赵王。
而对于此刻的赵王迁来说,彻夜旦伐,在听闻内侍之语的时候,仍旧在宫殿深处的卧榻上变着法儿大汗淋漓地犒赏一个可心胡女。
可惜,被郭开接连的以内侍之音呼唤,不得已,光着身子从榻上而下,随意的裹着一领大袍,诺大的事物仍旧湿漉漉的在空中挺着,浑身弥漫出一股奇异的腥臊,神色阴沉的行至正殿。
“上卿为领政大臣,原本说好两不想干,为何天色未明便是来找寡人,简直就是疯了。“
“莫不又是秦军攻来了?关我鸟事!”
还未等郭开出言,赵王迁便是挥动着略显精瘦的大手对着郭开吼道。语落,目光看着左右的内侍,冷哼一声,随即不再多言。
身躯一转,便是腾腾腾砸进了寝宫,厚重的深宫内殿之门也立即轰隆咣当地关闭了。郭开看着隆隆关闭的石门,举起袍袖驱赶着萦绕鼻端的腥臊,愣怔一阵,二话不说匆匆出宫了。
“老上卿,赵葱将军在外等候!”
郭开神情凝重至极的从内殿而出,一路心情不爽,走道而回自身府邸,而头顶的天际虚空,已经彻底明亮起来了,正欲招来邯郸之内的重臣商议赵穆带来之消息。
豁然,府邸之外,又是一位心腹侍者急忙忙的奔至跟前,神色亦是有些惶恐,一边快速说着,一边单手指着府邸之外。
“赵葱?”
“传!”
郭开这近几年明显苍老的面容上为之眉目一挑,据从井陉口归来的赵穆所言,秦国道武真君玄清子很有可能突袭赵国腹地,莫不是想要于自己商谈此事。
但一直以来,赵国腹地内的军将统领大权,多在李牧、春平君、太子嘉、赵王迁手中掌握,得益于大王的看重,才可以虎符之力,加持王书,调动大军。
然,实则近年来,就算有虎符与王书,也不太好使了,而赵葱便是春平君的嫡系下属,多年来,一直坐镇邯郸大营,统帅王室近卫之军。
“末将赵葱见过建信君!”
身披红色重甲,鹰盔束发,身材魁梧壮硕,身后带着两个随从军将,正厅而入,腰腹长剑,拱手一礼,浑厚之音回旋。
“哈哈,赵葱将军快快请起。”
“坐!”
“这般早便是前来一见老夫,想来只有要事,将军可畅言,若然老夫可以帮忙,定不吝助力。”
建信君这个称号,在如今的邯郸城内,可是很少有人提起了,那是先王曾经赐封自己的封君之名,如今听得赵葱而语,郭开为之神色欢悦。
近前一步,虚手搀扶一礼,指着一侧的尊贵之位,满怀诚意而落。
“事态紧急,怕不能在此与建信君细言了。”
“半个时辰之前,赵穆将军从井陉口归来,所带来的消息,邯郸大营也有,言语秦国道武真君很有可能突袭白陉口,兵压武安之城、邯郸之城。”
“为此,赵葱也派出一支精锐之兵,出发武安之城。可惜,就在刚才,他们又快速回来了,说道秦国道武真君已经率领一直数万人的重甲骑兵,围困在武安城前。”
一语出,整个精致雅致的厅内陷入一阵寂静,郭开神色骤变,不可置信那秦国道武真君的行进速度竟会如此之快。
但他也不相信赵葱感拿此消息诓骗自己。一直数万人的秦国骑兵出现在赵国腹地,脑海中想象着那般场景,郭开心中都不住的为之颤抖。
“春平君何意?”
郭开不相信对方没有在前来自己府上之前,先去寻找春平君一探谋略,稳住心神,那春平君乃是当年孝成王的嫡子,本是太子之位。
却是在邯郸之战后,质子于秦,使得王位落在悼襄王的身上,使得王位落在如今的赵王迁身上,虽如此,但其身份尊贵,王族之内,威望更甚太子嘉。
“秦国大军出现在武安,说不准下一步便是邯郸,重演当年邯郸之战的残酷。建信君当年亲自历经此战,故而,春平君之言,欲要让建信君谋略此事。”
“但有所命,赵葱莫不遵从!”
赵葱神色平静,立于厅殿之前,拱手看向郭开,对于此人,自己也是看不上眼的,也不知晓为何春平君会将此事交于对方。
“哈哈,春平君高看老夫也。”
“老夫不过一孱弱文臣,如何能够知晓兵事。还请将军回禀春平君,如今秦国道武真君率军纵横赵国之地,若是郭开有什么可以帮上的,定不负春平君所望。”
“刚才老夫已经入宫一次,大王言语,秦军若是压来,自当率兵抗敌,一应调兵王书,待会就至,还请将军放心。”
身着一袭尊贵的红色锦袍,灰白的发丝束冠而立,听赵葱之言,郭开又是一笑,面上看不出有太多异样。无论如何,调兵对抗是必然之事。
难不成,还任凭秦国的军队随意行进在赵国的土地上?
“建信君难道不知,想要调离邯郸大营之兵,需要大王之虎符?单单有王书,不过调动一隅也,焉得可以抵抗秦国数万铁骑?”
赵葱摇摇头,轻语之,一双铁血明眸看向郭开。
“哈哈,老夫乃文臣,自是不通兵事。”
“刚才老夫入宫的时候,大王正在处于欢乐之中,仅有的那份王书也是老夫好不容易所得,不知一份王书可得兵几何?”
郭开神色略有惊讶,自嘲一笑,翻手从怀中拿出一卷红色布帛,在赵葱的眼前晃了晃,并未在虎符的事情上纠结,苍老只手抚摸着这卷红色布帛,随意问道。
“若只有一卷王书,调兵十一,以邯郸大营现在的兵力,仅一万兵而已。”
“建信君以为可以抵抗秦国铁骑?”
赵葱再次摇摇头,按照武灵王以前的赵国军制,想要调兵,须得有虎符与王书俱在,才能够从军帐大营调动兵卒。
后来,历经武灵王的改革,为了使得军令更为畅达,单凭一卷王书倒也可以调兵,不过十分之一也,赵葱不相信郭开不知道秦国铁骑的战力。
“这……,老夫也是无奈也。”
“不如,春平君亲自入宫一见大王,讨要虎符,若可,十万大军齐动,自当更为上佳。”
郭开言语迟疑,面露为难之色,瞥了手中的王书一眼,近前一小步,对着赵葱低声轻语,为赵葱出谋划策,似是颇为上心。
“建信君既如此之言,赵葱明矣。”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谁还不知道谁,赵葱再次抱拳,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此人不愧为赵之国贼也,把持大王政令,把持文武要物,宁愿不抵抗秦军的攻伐,也不愿将虎符之物从手中流走。
但,春平君心系邦国,怕是不忍只有一万之兵出邯郸大营,若是出兵多矣,怕又违背赵国法令,出兵少矣,赵国之民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面上带着一缕不屑,行至郭开府邸之外,冷哼之,翻身上马,奔赴城门之外。
两柱香之后!
一支五万人的兵马从邯郸大营而出,直迎百里之外的武安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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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太行之北,由西自东分为云中郡、雁门郡、代郡,武灵王岁月,赵国一举攻灭中山国,彻底将整个北方区域贯通,其后,陈兵数十万在边境之前。
数十年来,无论是西侧的匈奴,还是东侧的东胡,都在赵国边军的打击之下,连退千里,使得赵国在北方推进的疆域更甚秦国,更甚燕国。
尤其是李牧为边军主将的时候,更是彻底发挥出边军骑兵的战力,接连几场大战,将匈奴斩杀数以十万计,名震匈奴、东胡,邯郸之战以来数十年,赵国因而边境平稳。
平邑之城!
乃是出太行山以后,东北而向两百里的一座边境小城池,方圆不过三里,虽如此,每个五七天,城池内倒也有不少的商贾汇聚,带来诸夏各地的特产,异地而换,谋取利润。
城池四周,则是一个个依靠平邑而存在的小村落,沿着从太行山而下的河流,不断生存繁衍着,在条件艰苦的边境旁活下去。
夜幕降临,一位手持利刃的黑衣锦袍男子行走这处区域,漆黑的斗篷笼罩容颜,只剩下一双炯炯有神之眸看向四周,踏步之间,轻缓不可察,行走之间,如风拂面不可显。
每一个呼吸,便是有十丈的区域被抛在身后,行过一个山头,不远处,又是一个小小的存活,多为猎户人家,依靠丘陵山地,零零落落的散布林间、草地。
奇怪的是,沿途之上家家户户皆人去楼空,却又都留下一两头牲口栓在门前,此般,令黑衣男子奇异,一路走来,自然清楚知晓,对于那些可怜的猎户而言,牲畜便是他们仅有的家产。
哪怕是大难临头,也要拼命的将其带走,像这般留下牲口让它们自生自灭,万万不合清理也。
第五百九十五章 佛光初现(第二更)()
正觉纳闷之间,忽见右前方独独一座茅草屋前,一名中年猎户用绳子拽着一头不肯走的黄羊,那猎户斥声连连,硬是将黄羊拴在了门口。
“匈奴将来?”
黑色斗篷男子近前,朗声而落,夹杂一丝冷傲之感,看着那似乎正要离开此地的猎户一家,莫不是有匈奴即将南下?
否则,猎户们焉得如此!
“狼神要来啦,你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
那中年猎户满脸皆是惧色,挣大了眼睛,在昏暗的天空下东张西望,张开了口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低语道。
“狼神?”
黑衣斗篷男子问道。
“你不知道狼神?”
“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你也快些离开此地吧,不然,等狼神来了,那就是灾难了。”
那猎户一家三口,与黑衣斗篷男子说话的是当家汉子,身后跟着妇人与怀中孺子,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又听其言似乎根本不知道狼神,神色惊异万分。
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抬头看着此刻差不多彻底昏暗下去的天空,猛然的拉住身后佳人,小跑着离去。
黑衣斗篷男子静静看着那一家人离去,握持手中之剑,灵觉笼罩方圆,半顷之后,冷哼一笑,又瞥着一旁那被猎户拴在门前的黄羊。
挥手间,便是一道无形的剑气掠过,黄羊悲鸣一声,数息之后,被黑衣斗篷男子架在新升起的木架上,火焰燃起,悠然平静的烤其全羊来。
未几,那被褪去毛发、内脏的黄羊身上便是阵阵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一滴滴羊油也滴在火堆之上,挥手划动,一道锋芒斩击掠过,一片鲜肉落入口中。
从南楚北上,一路走来,今夜算是改善些许,细细品味自己的手艺,虽比不得师兄,但好歹还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