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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鹰魂之剑,当时便是被天宗的玄清子,也就是如今的秦国武真侯拿去了,侠魁也是无奈。
不过,好算还留下一柄虎魄之剑,侠魁将其赐给了田虎,近年来,田虎与此剑磨合,修为颇有大进,今日一观,虎魄果然霸道。
若然等到田虎修为破入化神,怕是都能够位列名剑榜的。
“哈哈哈!”
田虎朗朗一笑,持剑继续攻伐,应对四周的夜幕之人。周围的农家弟子也是拼力厮杀,欲要将夜幕之人全部剿灭。
“盗跖统领,农家的实力还真是不弱。”
墨家实力有损,今日对比农家,更为墨家弟子清楚,盗跖身法奇快,手中飞轮旋转,一位位夜幕之人身陨,身侧一位墨家弟子见状,又看了看远处农家之人,轻叹一声。
“农家!”
“……,不要理会太多,先将夜幕的人处理掉。”
根据巨子的分析,农家怕是与秦国有些关联,不然近年来,缘何罗网的人对于墨家这般赶尽杀绝,而对于农家却没有太多理会。
非有农家内部之人可以连通秦国高层,甚至于可以牵引罗网的方向,这一点是墨家无法相比的,如今只能够尽可能的躲避罗网追杀,不然墨家就真的没有无力了。
“是!”
墨家弟子颔首,继续投身于杀敌之中。
月色明亮,夜幕的人抽调尽皆精锐,辅以此刻调入其内的精兵,然则,杂乱无章的交战之中,强弓劲孥也是无用,反而孱弱的修为再农家、墨家的手中翻不出什么花样。
“大人,农家与墨家的人太过强大,我等难以抵抗。”
中央厅堂之内,翡翠虎秉承白亦非的命令,坐镇于此,掌控一切,听着不住近前的夜幕精锐干将之言,面上愁容而显。
“大人,我等已经伤亡过半!”
“大人,农家的人要攻进来了。”
“大人,我等该如何?”
“……”
一个时辰之后,大将军府邸的前方庭院徐徐散去,中央厅殿与后方庭院也徐徐归于平静之中。
此战,血衣候白亦非身死!
翡翠虎身死!
夜幕精锐尽皆不存!
今夜过后,新郑之内,夜幕虽还有残余之力,但已经不堪大用。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新郑北城的又一处普通宅院之内,农家、墨家、流沙的高层汇聚一处,该处理的事情,他们已经尽数处理,韩国的未来并不在他们手中。
身材矮小的朱家看着面前诸人,接下来,他们虽然还会继续留在新郑,但不会插手太多,因为……仅仅凭借韩国一国之力,是断然无法拦阻秦国的。
欲要存韩,只有合纵,欲要合纵,有鬼谷弟子在当然是上佳之事。
“多谢诸位出手相助!”
韩非未有出面,紫女欠身一礼,看着身侧已经归来的卫庄。大将军府邸内的消息自己也知晓了,庄亲手将白亦非斩杀。
“即如此,今夜已深,我等就不叨扰了。”
事情解决,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朱家等人也没有再这处宅院内停留,各自先后离去了,接下来,还会有其余的百家前来。
韩国不能有失,不然,秦国攻灭韩国,以为先锋之地,俯览三晋,雄视山东诸国,更无人可挡。
******
“农家、墨家、流沙……,表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你为夜幕谍探之人,缘何未能提前知会表哥一二?”
韩国王宫深处,深夜时分,一位身披蓑衣斗笠的男子现身一处幽香弥漫的厅殿之内,烛光不显,接着窗外的月光,隐现两道身影。
脆音缓缓,无言的愤怒扩散,踏着黑色的高靴,身姿不住而动,脑海中闪过刚才蓑衣客带来的消息,大将军府邸之内,表哥被杀,翡翠虎被杀,夜幕损失惨重。
今夜过后,自己在宫门之外,当没有任何的助力。
但若然此人可以提前知会表哥一二,怕是事情也不会如此,明珠夫人美眸愤怒的看向眼前之人。
“一切消息我都全部传于侯爷,但未曾想农家、墨家、鬼谷的人实力太过于强大,又身处将军府邸之内,精兵未能助力,被那些人得手。”
“夫人,为今之计,当图退路之策。”
蓑衣客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低沉,听不出具体的韵味,但细细品味,倒是充斥些许的遗憾,其余倒是没有太多情感。
夜幕已然如此,没有侯爷的十万大军与翡翠虎的财力,自己与夫人诸般事都将无能为力,说不得,接下来那些人还会对夫人下手。
“何有退路?”
明珠夫人秀眉轻挑,表哥身死,夜幕实力大损,却为愤恨之事,但蓑衣客所言也是正理,如今,等待自己的也只有退路了。
“侯爷先前曾与我密言,韩国必然沦亡,若要图存,唯有秦国。”
“是故准备在投秦之后,运作一二,将夫人亲自送入咸阳宫,以夫人的手段,想来定会有所成,期时,只要诞下一子,夜幕便可为之助力。”
“将来的诸夏之天下,未必不会落在我等手中。”
蓑衣客缓声言语,神色未改,将先前定下的谋划说道而出。
韩国必然要灭的,因为夜幕如此,韩国也必须沦亡,但夜幕仍旧存在,欲要壮大,非有更为强大的靠山,如今的诸夏之内,唯有秦国可以做到这一点。
“……,你已经行动了?”
明珠夫人思忖一二,探寻问道。
后宫之事,自己自然有绝对的把握,凭借自己的姿容与自己的手段,那些普通女子如何是自己的对手,但如今表哥已死,若要运作,自己在深宫也是无力。
“已经搭上如今秦国少府令赵高,其人深得秦王嬴政信任,得其助力,夫人入咸阳,得秦王宠幸轻而易举。”
蓑衣客答曰。
“流沙复起,我当奈何?”
夜幕不能够给予自己助力,接下来新郑的局势大变,自己也无能为力,如果流沙之人执意擒拿自己,镇杀自己,该如何。
“韩王不死,谁可奈何得了夫人?”
蓑衣客轻笑。
“如今新郑有农家、墨家、流沙、鬼谷助力,韩国可灭?”
明珠夫人有些狐疑,依据自己所得消息,山东诸国不会亲眼看着韩国被秦国攻灭的,若然合纵伐秦,现在所谋岂非虚妄。
“韩王在位,韩国如何不灭?”
蓑衣客再次轻声回应。
明日之后,韩国的局势看似有转,但只要韩王一日把持韩国大权,韩国便不可能摆脱沦亡的命运。
更何况,鬼谷弟子虽强,但大势大力之下,依靠韩国两百里之地,十万之兵,也难以对抗秦国虎狼之师,如今的秦国可是比以往任何一年的秦国都要强大。
“如此……甚好。”
听此种种,明珠夫人心神大定,只要自己对于夜幕还有价值,己身便会无忧,韩国既然当灭,那么,自己也该早作图谋。
“我会在咸阳等着夫人!”
语落,蓑衣客的身形消失不见。
独留下深宫厅殿之内的明珠夫人,目视蓑衣客的远去,琥珀色的奇异眼眸绽放玄光,身躯微转,徐徐向着深处行进,时间已经不早了。
次日一早!
大将军血衣候白亦非身死,新郑震动,韩王在朝堂上震怒,欲要擒拿凶手,然则,在张开地、韩宇诸人的劝诫之下,决意整顿白亦非留下的力量。
廷议推举,派遣王族军将韩仇为大将军,掌控城外十万兵马,尽快整肃新郑内的异样。
与此同时,一位黑衣银发男子添为大将军幕僚军师!
七日后,又有兵家、儒家……百家入新郑之内。
月余转瞬即逝,秋日临近,南阳宛城的文书已经下发,按照既定日子,典礼而下,真正掌管接受韩国割让之土地。
其时,文书之上,明确而落,韩王并韩国相国务必亲自交割一切,一览盛事,以为称臣之举。
秋日之前五日,南阳地十三万大军开赴长社之地,与新郑相距百里,关外大营蒙武开赴十七万大军陈兵宅阳,相距新郑三百里,秦国文书落下,乃为秦国在国土之内正常的兵卒调动。
第七百一十三章 鲜衣怒马(求票票)()
“武真侯,如今新郑之内,百家汇聚,兵马整顿,怕是其心难测。”
宛城之内城主府,一身浅黑色锦袍着身的南阳守叶腾拱手一礼,看上上首,说道进来的新郑之事,夜幕已经不成气候,白亦非也早已经身陨。
终究,收拢韩国最后之土,依靠那些人是不行了,再加上进来新郑内的诸般动静,结合诸般讯息,怕是非有大军出动不可行。
“其心难测又如何?”
“韩王的选择也在我等预料之中,既然韩王仍欲要术治存韩,那就要承担后果,叶腾,以你为统军主将,部署大军。”
秋日虽临近,但天气仍有些燥热,身着单薄的青色锦袍,静坐在上首,品味着弄玉数月来调配的清凉酒水,倒也别有滋味。
自己也没有想到,那血衣候白亦非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以夜幕的力量竟然在一夜之间,尽数被农家、墨家、流沙所灭。
没有夜幕的拖拉,进来的新郑倒是风气好了些许,兵马整顿,粮草预备,明显欲要行不臣之举,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可以撑持下去。
“上将军蒙武宅阳之地陈兵,长社虽有十三万大军,但期时若然山东五国施以援手,奈何?”
新郑如今的兵力也在缓缓增长,近月来,已经再次招募了五万大军,增添至十五万大军了,若然以南阳偏军对战,怕是未可一战功成。
而若是不能够一战功成,那么,让山东五国看到韩国残余的力量,当有颇大的可能性助力存韩,随后数十万大军压境,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所以,本侯觉得,要么不战,要么必得一战灭韩。”
“叶腾,你只管部署大军便可,至于何时攻韩,待本侯令下!”
叶腾所言之事,周清自然也早已想到,以韩国如今的底蕴,单凭一国之力想要对抗秦国,无异于痴人说梦,如此,唯一的凭借,也就山东五国了。
但山东五国如今自身难保,若要助力存韩,也得看到韩国自身有没有资格。
那般,就是灭韩战机!
“喏!”
叶腾颔首以对,若然一斩灭韩,大功告成,无论是对于武真侯,还是对于自己,都是不小的功劳,由不得不谨慎。
可惜,先前若是夜幕能够投秦,当有更大之功。
语落,便是转身离去,前往另一处偏厅,部署军力了。
“弄玉,你觉得如今之时,当何谋以求灭韩?”
将手中持有的碧海珊瑚酒樽至于条案之上,数月来,弄玉常在父母二人膝下,倒是心情好上许多,如今燥热的天下蔓延,单薄的素色云锦着身,秀发梳拢坠马髻,眉目如画,静怡如水。
“大军灭国,弄玉何以言之。”
精致的容颜上,轻笑之意忽闪,秀首轻摇。
“说来听听?”
弄玉虽鲜少言之,但跟随自己身边甚久,心中想来也有韬略,听得出弄玉似乎有法,周清看将过去,再次问道。
“弄玉愚见。”
“夜幕不存,韩国一整,大军齐备,当此之时,正为朝堂、军力、人心盛时,秦军虽强,凭借南阳偏军,也不敢妄言一战灭之。”
“进来弄玉翻阅典籍,倒是发觉此况与数十年前的长平之战有些相仿,昔时,武安君白起率领大军兵困赵军,围而不攻,三月而过,一战功成。”
弄玉屈身一礼,略微思忖,缓声言之。
大战灭国,韩国眼前虽有存韩之力,但不过是表象,天元一击,或有大力,但避开天元,则大势消弭,韩国当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父亲李开被叶腾重用,如今添为军中偏将,近日来,也从父亲口中知晓不少,不出意外,灭韩已成定局,此战功成,倒是可立不少军功。
“哈哈哈,围则灭敌之士气,不攻则去敌之必死勇武之心。”
“很好,很好。”
韩国之谋,虽可,但奈何如今的韩国已经不是百年前国力强盛,府库充盈的韩国了,闻弄玉之语,周清深以为然,韩国既然有死战之心,那么,秦国可没有定下真正灭韩之日。
******
“相国,秦国陈兵韩国周围三十万兵力,而且还邀请你我前往宛城郊野一观盛况,务必亲自交割,寡人心有不安。”
“寡人能不去乎?”
按照既定的日子,明日韩王安与相国张开地便是需要前往宛城郊野之地,但越是如此,韩王安心中越发的不安,总觉得到时候秦军会借故拘拿自己。
类似的事情,秦国不是没有做过,数十年前的楚国怀王便是如此,被囚禁在秦国不得归,若然如此,韩国可就真的危险了。
国君若然不存,那么,韩王必然震荡,逆子如今归来,与太子不知如何,秦国想来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是故,想了想,韩王安并不想要前往宛城郊野。
“我王大可不必忧心。”
“秦军期时怕不过略微难为我等罢了,至于大王所忧,断不可能出现,而且秦军果然拘拿我王,何待今日矣!”
“武真侯以特使明白召见我等君臣,若然在帐前拘拿杀我等,岂非自毁信誉于诸夏?我王与臣果能一死而使秦军失信于诸夏,则,明日山东五国必有大军前来。”
“故而,我等何惧之有?”
相国张开地老成持重,经略谋国,于大王心中的担心自然看在眼中,但越是到了这个时候,秦军越是不敢杀害他们。
比起杀害韩国君臣付出的代价,得不偿失。
闻此,端坐尊位上的韩王安低着头转悠着反复思忖好大一阵子,终于认定相国之言不假,而且也能够更加彰显韩国称臣之心。
若是到时候,秦国真的放过韩国呢?
也说不准!
万一呢?
次日一早,韩王安与相国张开地一起带着新郑朝堂上残余部分之臣,令太子韩宇监国,出动韩国王室的仪仗队伍,极为隆重的从新郑开出,南下直奔南阳地。
两千骑兵开道,盛大的六马高车在前,一应诸般礼仪,堪为韩国数十年来最为盛大的出行。
“秦国强,韩国弱,此等之际,韩国应该轻车简从,以示弱自保,如此车驾,是否张扬乎?”
新郑南门的城墙箭楼之上,一袭淡绿色合体锦袍的张良眺望车驾远去,观那浩荡的晨雾烟尘,略有担忧,看向身侧的太子韩宇。
“父王此次出行,当威仪隆重,方可使得诸夏列国知晓父王行止也。”
“如此,也能够防止秦军的小动作,若然这是趁着父王离开新郑,攻伐韩国,也可令秦军再诸夏列国面前颜面尽失。”
太子韩宇,气宇轩昂,如今的新郑之内,夜幕不存,朝堂之上,相国张开地极力支持自己,那些老士族也在支持着自己,如此,自然意气风发。
只消令韩国度过眼前劫数,则一切未可知。
也幸得月前有九弟帮助,不过,自己也已经付出应有的代价,城外十多万兵马的掌控权可不在自己的手中,但现在交予他们也是一个更好的抉择。
鬼谷纵横,兵家奇谋,自己身边,可没有那般的奇才高人。
“太子所言甚是。”
张良闻此,面上轻轻一笑,拱手一礼。
此语才算得上韩国数百年来的传统,才算当年晋国内纵横无双的大士族本色,不觉得,一时间精气神为之一阵,再次观向韩王车马,倒是有着截然不同感受。
如今的新郑之中,太子韩宇与流沙正谋略存韩,韩国上下安稳,兵马齐备,进来正在极力准备粮草之物,以备不时之用。
纵然是秦国三十万大军齐动,韩国也非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撑过去,合纵伐秦,韩国可存,劲韩之名在望。
“哈哈哈,韩王鲜衣怒马,倒是令本侯想起数年前伐赵大胜归于咸阳的盛况。”
宛城东侧十里之外的郊野所在,那里早已被整顿而出,营帐连绵,虎狼秦军环绕,道路平整,看着韩王一应车驾近前。
周清近前一步,身后跟着南阳守叶腾等诸多文武之臣,朗声而语,笑意而出,左右而观,身后诸人亦是附和一笑。
声音没有任何的隐瞒,传递十方,回旋与刚行下车驾的韩王君臣耳边,更是令其人神色为之一变。
“武真侯上国之侯,堪为韩国之大宾,我等没得穿着,无他无他。”
尽管先前有着相国张开地之言,但真正到达宛城郊野,又看着四周林立的秦军将士,韩王安心中忐忑不已,神情尴尬斐然。
身着浅紫色的云纹锦袍,头戴平天冠,九旒垂落,腆着一个小小的肚腩,缓缓近前,眉目有些不自然,近前拱手一礼,低声而道。
话音刚落,豁然间,又是引得周清身后一行人,连带旁侧的秦军将士哄然大笑。
国君如此,旁侧的张开地眉目低垂,身后跟着的韩国将士为之羞愧不语,前来之时的那股战国劲韩之意荡然无存。
“大王威仪而来,相国连一位上佳的邦交之才也为准备,如此之況,也没个成算。”
堪为韩国王室一脉的少府丞跟随在张开地身后,见大王受到屈辱对待,心中不忍,但又不敢怒言,只得靠近张开地,嘟囔了几句。
“韩国虽为秦国之臣,但毕竟份属大国,礼仪所在,武真侯幸勿见笑。”
张开地无法,只得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拱手深深一礼,续上大王先前之意。
“嗯,我等岂有此意乎?”
“秦人敬重节烈风骨,观韩王之行,本无奚落之心,韩王与相国见谅。”
“不过近月来,三晋之地传闻秦国欲要灭韩,果然韩王能够整顿军马与本侯真正一战,成就本侯灭国之功,本侯当不胜荣幸。”
周清亦是拱手大笑,单手对着身后文武之臣摆动,诸般杂乱之音落下,话锋微转,倒是一缕缕别有深意之言流转。
语落,顿时令的身前不远处的韩王安更是窘迫难耐,张开地也没有多言。
“好说,好说,待武真侯正事罢了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