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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纤细的手上各有一根火红金钗,伴随着口中轻笑之语,一缕缕火光绽放,言语之间,靛蓝色的眼眸迸出一股奇异的魅惑之意,摇曳着身姿,在场中随意走动,似乎颇为不惧。
火红色的长袍着身,衬托出完美的身材,融以顶级的百越秘术,举手投足之间,令得靠近些许的军士都思绪紊乱,目光呆滞。
柔媚的话语荡漾,回旋在此刻再次寂静下来的天地间,月夜越发的深了,凉风吹动,侵袭着在场诸人的脸庞,卷动诸人的发丝,涤荡诸人的心神。
“火魅术!”
森寒的剑鸣之音悠然而起,韩非身后的那位黑衣男子剑光微动,瞬间,将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魅意直接斩断,寒意加身,复苏军士的警惕。
这种秘术乃是南疆百越之地流传,想不到今夜却是见识到了,于普通人而言,轻而易举的便是中招,中招的过程很是自然而然。
“或许有些东西我不清楚,但是你等纵火新郑,焚毁重臣府邸多座,如此倒也无妨,只可惜,因你们的缘故,雪衣堡与东城死亡的人数超过两百人。”
“对这两百多人来讲,你等今日在劫难逃,必须为他们的死负责!”
韩非神情凝重,刚才不小心之下,心神竟然也是陷了进去,好在己方也有高人,当即,守住心神,再次看向场中的五人,单手缓缓扬起。
身后随军士前来的军将见状,连忙指令下达,一具具上弦的弓弩对准场中的五人,只待一声令下,便将五人彻底笼罩在箭雨之下。
“因为你,新郑即将步入地狱!”
多年的镇压,积蓄下来的愤怒与仇恨绝不是一场大火能够了结,周身环绕着六道蛇头骨状锁链,浓郁的黑色气流环绕己身,看着围拢己身的千人队伍,不以为意,踏步而动,喑哑的声音响起。
咻!咻!咻!
冥顽不灵,只有一条路可走,天地之法,执行不怠,举起的手掌豁然间落下,刹那间,万箭齐发,遮天蔽日的箭雨将整个场地笼罩。
一瞬间,连带银月普照下来的光亮都消失不见,目视场中的五人,箭雨之下,五人快速而退,并未与军士正面交战。
领头的那位男子,操纵者蛇头骨状锁链,缓步而动,任凭羽箭加身,始终不落本体,先前那位妩媚的妖艳女子,同样周身火光而动,在整个场地上释放火焰,遮掩诸人的目光。
那名魁梧的壮汉抵抗在最前方,以肉身之强横,迎接一支支羽箭,至于隐匿在黑暗中的两人,则是在其余三人的庇护之下,徐徐而退。
军士围拢,包围圈逐渐缩小,弓弩手仍旧覆盖战场,但是手持长矛的军士们却徐徐上前,向着五人做出最后的围猎。
昂!
粗壮无比的蟒蛇虚影再现,六道蛇头骨状锁链瞬间转化这道无比巨大的恐怖虚影,灵觉感知之下,瞅准军士围拢的一处薄弱之地,一掌打出,这道粗壮的蟒蛇虚影瞬间飞奔而出。
砰!砰!砰!
一位位不过比普通人强壮些许的军士被巨大的蟒蛇直接撞飞,呼吸之间,便是一条数十米长的通道开辟,身形婉转,五人便是向着那个方向撤去。
“行军布阵,针对强大的武者,于你们这个门派的弟子来说,应该很擅长!”
一支千人的队伍再次,羽箭覆盖,近身长矛攻伐,对于普通层次的敌人来说,绝对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可惜,于武者来说,于如今的地形而言,一切还真不好说。
这也是今天韩非为何请出对方的原因,拱手一礼,便是看向那位黑衣男子,比起千人军士,此人才是今日的主角。
“围师必阙!”
没有多言,在前来的路上,针对眼前五人的布局已经完成,刚才千人队伍围拢的薄弱缺口也正好被他们发觉,正合先前之策。
看似这五人已经找到了离去的突破口,实则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黑衣白发男子驾驭骏马,对着身后的那位军将低语两声,十个呼吸之后,整个场中的千人队伍阵势一变。
边打边退,围困在其中的五人也是按照他们故意留出的缺口不断离去,只是,他们在这里虽然停留不少时间,似乎对于这里的地形不太了解。
半柱香以后,天泽一行五人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已经来到一处高达数十丈的峭壁之前,身前区域彻底被兵士覆盖,地势如同沟壑,两侧军士俯览,弓弩再次压上去。
“不愧是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鬼谷弟子,相对于兵阵手段,武者之强,不过单人之强,今日若非你,他们逃走还是有不小的可能性!”
进出紫兰轩多次,今日算是将其请出,新郑之中,自己是他破局,寻找纵横捭阖的切入之点,对自己来说,有他在身边,接下来自己的谋划将会很快打开局面。
如果是一位寻常的武道强者,自己在齐鲁之地见过很多,有些比他还要强,但那些人不足为惧,真正令人畏惧的,从来不是单体武力。
“说这么多废话,我倒是想要知道这些孱弱的兵士能否将他们擒拿!”
言语还是那般的冷酷无穷,瞥了一眼韩非,自己很不喜欢对方一直自信的模样,新郑局势,从今夜开始,会有不同的变化,而他也会成为某些人名单上的必杀之人。
如果这里的五人逃走,接下来的麻烦只会更大,韩国军阵衰微,这些兵士的标准实在是难以入眼,与真正的强军差了数个层次。
“兵士虽弱,但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师尊荀子曾言,再弱小的存在,如果达到一定层次,也会有惊人的变化。”
“杀!”
语落,陷入必死之局的天泽无人没有任何办法,艰难的不断抵抗,一直隐匿在黑暗深处的毒王、巫者直接被羽箭射杀。
高强度的箭阵之下,不知道他们能够坚持多久!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远远不够(求订阅)()
“身为你们的首领,这般抛弃你们离去,你不感到伤心吗?”
一炷香后,这场小规模战事很快了结,五人中,被羽箭射杀两人,剩下的三人欲要强势突围,只是已经被消耗太长时间了。
关键时刻,那位周身环绕六道蛇头骨状锁链的蓝衣男子在这位妖艳女子和魁梧壮汉的护持下,飞速离去,不过她们两个就走不掉了。
早已经准备好的五个牢笼只用了四个,浑身上下散发魅惑的女子被束缚在牢笼之内,韩非一时间觉得有些大煞风景,朗声而语,颇为感叹。
“我们不过是主人的奴隶,主人要我们死,我们便可为主人去死,只要主人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没有结束,只要主人还活着,当年的事情永远不会结束。”
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沾染些许血迹,火红的锦衣长袍为之破损些许,中式的柔顺黑色长发凌乱,双手被锁链封住,静静的呆在牢笼内动弹不得。
看着牢笼外的那位紫衣男子,仍旧微微轻笑而语,柔媚之言不断,只是一双妩媚的眼眸夹杂着深深的恨意和不甘。
至于后面的那个巨大牢笼内,则是装着那位赤裸着上身的魁梧壮汉,仍旧的一言不发,仍旧的静坐不语,宛若一尊寂静的石头。
“将军今夜到此,也是为了擒拿贼人?”
带来的千人兵士并未损伤多少,面对这些蛮夷之人,简单的计谋足以奏效,火把开路,军队归城,看着在一侧不远处纵览全程的那位陌生军将及其身侧的数人。
饶有兴趣之下,便上前请问,记得先前刚到这里的时候,可以隐约分析出这位将军和百鸟组织并非一路,不然,之前就可以离去了。
“在下叶腾,添为血衣候麾下万夫长,因城中雪衣堡被贼人焚灭,侯爷令我回新郑擒拿贼人,不过贼人技高一筹,我等力尤未至。”
“非公子到来,只怕贼人逃脱矣!”
翻身下马,拱手一礼,刚才擒拿那些贼人的过程都看在眼中,五位修为强横的武者在军阵的压力下,很快崩溃,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能够快速的将此地地形利用极致,看来九公子身边有兵家高人,而其本身又才华横溢,两两相配,所起到的作用可非简单相加。
“叶腾!”
“可是当年我韩国南阳之地的南阳守?南阳之地在你的治理下,堪为乐土,只是便宜了秦国,成为秦国的南阳郡,能够在血衣候麾下成为万夫长,可见将军统兵之力非凡。”
“如将军这般人才,现今的韩国之内,不多矣,既然贼人已经被我擒拿,将军可以回去复命!”
对于叶腾这个名字,韩非并不陌生,记得当年未曾离开新郑之时,自己也沉浸于政事之中,与南阳守叶腾之名知晓多次。
想不到今夜在这里会以这种方式再见,此人本有安国定邦之才,奈何如今的韩国权臣林立,纵有辅国之才,难以施展。
略微感叹一声,于对方回礼,相视点头,纵马返回新郑,张良随其后,面上喜色闪烁,困扰祖父大人的新郑纵火之案,今夜总算解决。
黑衣白色的卫庄未有多语,在叶腾的面上看了一眼,而后,身为武者的本能,灵觉落在对方身侧的那名麻衣剑客之上。
化神武者!
竟然是化神层次!
以对方化神层次,还是攻伐极强的剑客,对上先前的五人应该是手到擒来,只是从他们之前到达的那个场面来看,明显是五位贼人力压百鸟组织和叶腾他们。
有趣,手到擒来的功劳不取,任凭百鸟组织死伤大半,对于他们将贼人擒拿,也不以为意,此人不俗,或许将来自己还会听到他的名字。
没有于韩非多说,或许对方所为也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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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你似乎有些狼狈!”
青衫着身,御风而行,感应着天泽的踪迹,踏步之间,由空而落,看着此刻伤势累累的天泽,尽管周身仍旧散发狂暴的劲力,但实则已经是强弩之末。
“是你!”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令得天泽周身再次强劲的黑色蟒蛇气流回旋,不过下一刻,整个人便是瘫坐在大地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神似乎瞬间放松了许多。
对于耳边这个声音,对于眼前这个人,自己虽不知道他是谁,但自己知道,就算自己全盛时期,也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如此,如果对方想要斩杀自己,自己不可能拦阻。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屈指一点,便是一道玄牝之力灌输对方的身躯之中,助对方快速的恢复,于天泽的经历,周清觉得他能够隐忍到现在还未真正扰乱新郑,已经难得了。
不过,他的快速败退却是令自己有些失望,当然,对于韩非的表现来说,倒是有些惊喜了,不愧是让嬴政都为之欣赏的大才。
“你为何要帮助我?”
感受着体内的奇特之力,游走于周身百脉,先前损耗的力量快速恢复,而且被镇压多年的根基损耗也隐隐的补足,这等手段,闻所未闻。
周身一缕缕长蛇的黑色虚影闪烁,天泽站起神来,再次看向对方,天下间的事情,用利益两个字足以概括,但自己和对方之间似乎并无这个牵扯。
“你想要杀姬无夜、白亦非等人?”
周清面上一丝丝青色的光晕浮现,光芒扭曲,宛若奇特的面具,双手背负身后,再次轻问一声,对方如今的所作所为如同无头苍蝇,焉能不被别人轻易击败。
“国破家亡,死生大仇!”
恨恨而道,当年一直平和生活的百越之地,本与中原之地没有太多的纠缠,但他们还是带兵攻入百越,杀死自己的国民,屠戮自己的国民,自己的父王、兄弟姐妹全部身陨。
此仇不报,焉得为百越之民,就算将一身性命留在百越,也要将当年的人击杀,将韩国扰乱,让韩国灭亡,任由敌国践踏,以尝当年百越之苦。
“你要杀姬无夜、白亦非他们,凭你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
“你要覆灭韩国,以你孤身一人的愚蠢之行,更是远远不够!”
“不过,这些种种……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能够付出什么代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势大局(求订阅)()
着眼诸夏大局,列国一统乃是大势,岁月长河之下,当年困扰嬴政的两个大难题,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也是因为这两个难题,导致庞大的帝国为之崩塌。
今日,自己为赢秦嫡系血脉,此事焉能再次发生,而眼前之人便是南方的一个棋子,其文化相似、风俗相似,如果眼前之人可为先锋,数十年后,庞大无比的百越之地将不再是难题。
只是眼前的赤眉龙蛇天生桀骜不驯,对于中原人的恨意滔天,以他的性格,遵循固定的命运,不久之后,当会身陨新郑。
如此白白死亡,倒是有些可惜了,话音婉转,再次上前一步,虽然难以将对方驯服,然,自己有自信可以将对方牢牢地纳入掌控之中。
“昔年,百越之地被韩国占据,近年来又被楚国占据,国不存,财不显,人不在,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虽有心交换,但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天泽心动不已,尽管仍旧不清楚眼前这人是何来意,但现在自己已经能够隐约猜出,对方对于韩国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感,这是自己的机会。
如果对方出手的话,区区姬无夜与白亦非翻手镇杀,但自己手中又没有足够的砝码,有心请对方出手,奈何身无长物。
周身狂暴的气息不显,一缕缕蛇形黑色气流不存,归于肉身本源,迎着对方依稀看过来的目光,沉声而道,对方帮自己两次,那么,自己身上肯定有对方需要的东西。
“现在的你,脑子倒是聪明许多!”
“倘若你现在就杀掉姬无夜、白亦非,反而令韩国权臣不显,几年过去,韩国说不准更加兴盛,故而现在的你所要做的是收拢百越遗民,他们都是你今后的力量。”
“韩国势弱,韩王的掌控力也仅仅在新郑,国内的其余城池不显,若是可以占据,轻则扰乱令新郑慌乱,重则弱其国势。”
如果天泽能够一直这般的脑子灵光,也不会走到现在的程度,干脆的杀人只是最下之策,兵法有云,上战伐谋,就是如此。
如果能够略施手段,便是完成目标,而且超出自己预期,何乐而不为,到时候,敌人尽皆是俎上鱼肉,任意宰割,何其痛快。
“数年之后,新郑衰亡,你可掠夺其财宝,掠夺其人民,重建百越,恢复往昔盛况!”
“至于你能够付出的,我之前说过了,二十年后,我会去取走今日你应该付出的东西,当然,接下来我或许会收点息金!”
看着天泽的那双蓝色眼眸瞬间明亮些许,周清心中有些感叹,只要稍微受过一点教化的诸夏之民,道理都很容易清楚。
而天泽身为百越太子,不知道当年在百越之地学会了什么,言语缓缓落下,脚下再次踏出,出现在天泽跟前,一掌打出,浓郁的力量从手中迸出,涌入天泽的体内。
月夜渐深,丑时已入,卫庄站在窗前看着韩非等千人兵士慢慢没入街道深处,平稳有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灯火之光不显,万籁俱寂。
观其瘦削的背影并未给人以弱不禁风的感觉,若是落入阴阳家善于望气的方士眼中,可称之为云龙之相了,龙城风云而上九天。
楚国宋玉《风赋》曾有言: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韩国的风云已动,就看他到底是一条真龙,亦或者不过是外饰金粉的草龙。
希望今天自己的抉择没有走眼,念及此,身躯微转,看着静室内条案上的一个木盒,那是独属于鬼谷派的玄天木宝盒。
漫步走上前方,手指熟练的在盒上做了几个动作,盒中机括为之而动,盒盖已经打开,冷酷的眼眸看向内部,那里只有一个竹筒。
“嗯?”
难道这就是今夜对方给予自己还礼,卫庄挥手一招,盒内的竹筒落在手中,将内部的东西徐徐拿出,乃是一张锦绣布帛。
将其徐徐展开,其上枯笔浓墨,用大篆写着——五蠹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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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轩,卯时中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这本该是生机最为蓬勃的时间,街市上也早已经人声鼎沸,百业俱新。
但是在紫兰轩中却只有静,一种夹杂着欢饮通畅一夜后,精力全部耗尽之后颓废欲死的寂静,城中的上层贵人们不过才刚刚进入最深的梦境之中。
不过,于二楼角落的一间静室之中,却是热气升腾,酒香弥漫,卫庄手持铜盏,未曾饮下,只是在手中晃动,冷酷的眼眸这是落在条案上的一卷竹简之上,面上露出淡淡的玩味与嘲弄。
条案的一侧,妖娆而装的紫女跪坐,比起卫庄,倒是没有饮酒,而是静静品味香茗,香气弥漫,入口温暖五脏六腑。
“韩非的这篇《五蠹》,你已经看了整整一夜了,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轻吁一口香气,紫女看着沉浸于竹简上文章的卫庄,轻轻一笑。
“也许吧!”
冷哼一声,并未多言,这篇文章的确有点意思。
“根据咸阳传来的消息,秦王政在章台宫中都曾引用《五蠹》之言,可见其对于韩非也是极为欣赏的,认为他是治国的奇才。”
朝夕相处之下,对于卫庄的性格早就已经熟悉,并不在意。
“哦?”
“看来我那位师兄还真得仅仅是一位剑客啊!”
提及秦国,卫庄似乎不自觉的眉头一挑,对于秦国的关注,是列国内每个势力必须要做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更是如此。
因为那里有自己关注的人,数年来,他一下山就进入了秦国,成为首席剑师,名声远播列国,只是却隐约弱了国故的名头。
“你的师兄盖聂倒还无妨,关键在韩非似乎也有两个朋友入了咸阳,一位名叫郑国,入咸阳数年了,一位名叫李斯,初入咸阳不久。”
“都曾在小圣贤庄游学,于韩非之学自然清楚,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紫女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闲谈,撇着窗外逐渐亮堂起来的阳光,一丝丝紫兰轩内、紫兰轩外的音韵入耳,这种平静祥和的感觉很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