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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虽然现在没有男朋友,但也没有准备和你发展成同性之爱啊。”两个女生戴情侣表成何体统,尤其还是这么廉价的情侣表!“你还是去送给某人吧,大冬天适合取暖,不应该冷战。”
“你不懂啦。”
“我怎么不懂,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没看过猪跑,好歹我也吃过猪肉啊。”如瑛对她这样怀疑自己的智商很有意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温暖捧场的朝她笑笑。
“真的。”她抓起床边一本不知什么书,清清喉咙,有感情的朗读起来:
爱一个人,要了解,也要开解;要道歉,也要到些;要认错,也要改错;要体贴,也要体谅;是接受,而不是忍受;是宽容,而不是纵容;是支持,而不是支配;是慰问,而不是质问;是倾诉,而不是控诉;是彼此交流,而不是凡事交待;可以浪漫,但不要浪费;可以随时牵手,但不要随便分手;
温暖举着那本书看了看,很沮丧的说:“我看我和张翼轸永远也达不到这样深远的境界。”
“你让我想起一部莎翁名剧。”
“罗朱?”她借鉴梁祝,就是这么简称《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而且她一点也不觉得罗密欧是个痴情的人,开场时他心心念念那个拒绝了他的罗瑟琳,可才刚一见了美丽温柔的朱丽叶,马上就忘记了罗瑟琳的名字和那一个名字所带来的烦恼。
薄情的不可思议。
“想得美,是《无事生非》”
温暖同学就是有点做事不分轻重。她犹记得刚入校时温暖居然用一个皮箱装上自己在家里是一直用惯了的枕头。没见过千里负笈求学还带着枕头来的。
宿舍的电话铃声突然大作,如瑛指了指电话的方向,“肯定是找你的。”温暖将张翼轸的电话列入了手机的不欢迎号码,所以他只能打寝室电话找她。
但打来电话的不是他。
一个女子抽抽泣泣的在话筒另一端哭诉:“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好几天不回家啊?”
温暖还没来得及说你打错了,那个女人又接着说下去:“你就这么狠心撇下我不管了,自己去和别人风花雪月去了,呜呜——”
她听了不尽也辛酸起来,试图安慰她:“你别哭啊,也许你老公只是——”
“也许什么?还不都是你们这种小姑娘狐狸精,看我丈夫有点钱就勾引他,告诉你他今天能不理我,明天也就能不理你。”
怎么会接到这种倒霉电话?温暖终于忍不住说:“我根本不认识你和你什么丈夫,你打错电话了!”
“我知道。你要是认识我,我还能骂你吗?说实话我就是一个人在家里心里发闷,随便拨个号码发泄发泄,要不我会发疯的。”
温暖扣上电话,觉得发疯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过了几秒钟,电话铃声又不屈不挠的响起来。
她没好气地拎起听筒,“喂,你烦不返啊,再来骚扰我就打110报警了。”
“是我,暖暖。”
天呐,张翼轸。
“你有话就讲,没事我就挂断了。”她定定神,漫不经心的说,手指却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话筒,握住那把低沉有力的声音,用力的连手心都沁出冷汗。
“我现在在你楼下,可不可以出来一下?”
“好吧。”她用万分勉强的口气答应。
“穿件外套再下来,今天很冷。”房间里22度的室温常常让她错估了外面的天气,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就下楼。”
她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耳边传来的忙音,真是可恶复可恶,居然电话挂得比她还快!
“你怎么又穿着毛衣就下来了?”他看着她单薄的衣服,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那你呢,不觉得冷吗?”她盯着他那双修长双腿,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我不怕冷。”
她禁不住笑了一下,想起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天气还很炎热,去玩攀岩时只剩了一瓶冰水,他也是这样淡淡地说,“我不怕热。”
连这样一句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自己都会牢牢印在心上,可张翼轸呢?自己说过的话,他大概只会当作耳旁风听过就算吧。
“又不怕冷又不怕热,简直就是个怪物。不知道你究竟怕什么?”她咕咕哝哝的自言自语。
“我怕你。”
“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是三头妖兽,还是蛇发魔女?”她拿自己手上的小说打他。
“下周就考四级了,你还有心情看小说?”他看清楚了封面。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临危不惧。”
“临危不惧?你以为上考场是上断头台,准备引刀成一快?”
“放心,我一定会考个高分,你可以滚了。”
“不行,我要每天督促你才行。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一起去上晚自习。当然,如果你还是很害怕英语,那也可以不来。”
“我才不害怕,自习就自习。”别想让我给你好脸色看。“好啦,你来找我就这件事?那我回去了。”
“还有,听说你的脚被热水烫伤了?”
“没什么大事,死不了的,谁要你同情!”她忍不住抱怨,“我就知道认识了你准没好事,左右脚都要遭殃。”
“像你这种不爱惜身体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洗脚也能把热水直接倒到脚上,这种蠢事也只有她这么迷糊做得出来,“我是来告诉你,不要以为烫伤一点就可以偷懒。还有,”他从自己百套的口袋中掏出一瓶药粉,“这是我妈妈托我带给你的,据说很有效。”
瞧瞧,张妈妈多好,只要是个人都痹慌翼轸有感情。
“喂,还你外套。”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张翼轸,边递边后悔,干脆冻死他算了,居然对自己这么冷酷无情。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上楼。
一根细而柔软的头发安静躺在羽绒外套的领口上,他轻轻捏起来,知道那是温暖刚刚留下的。
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清澈纯真的眼神,她永远比别人丰富数倍的表情——
他抬头,不出预料的看见温暖正偷偷从宿舍窗户中探头探脑的看他还在不在,不小心被发现了,便恼羞成怒的一下拉上窗帘。
那是很久以前了吧,她指着楼上的窗帘说:“那就是我住的寝室,很好记住的哦,房间号码时521,就是我爱你的谐音啊。”
我很怕你,怕你伤心,怕你痛,怕你只要一转身,就能带走我的一切天堂。
啊,我爱你,我爱你。
“这是您点的普洱。”服务生将茶斟入白瓷杯中。
叶斐扬若有所思的看看她面前的茶,“张翼轸也喜欢喝普洱茶。”
“这和他没关系。”温暖重重的把瓷杯放回桌上,几滴茶水溅出在桌面上。
“好了,那我长话短说,我是请你来澄清事实。那天我是亲了张翼轸一下,不过那只是我的一个恶作剧,不代表任何意义。”
“我知道。”温暖无神的拨弄着桌布,“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张翼轸那么讨厌的人。”
“那你们为什么要吵架?”
“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解释,他根本不屑对我解释!好像无足轻重的人对无关紧要的事有点误会,根本无所谓。”那么我在他的心里究竟算什么?每个人都说他喜欢我,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最想听的,是他自己来说喜欢我啊。
“你真是奢侈。”
“啊?”温暖睁大眼睛。
“你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自然的表达情感,大部分人都只能把爱深埋在心底。爱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很多事情,未必非要说出口。“你要学会珍惜,他很喜欢你。是他请求我来澄清事实的。请求哎!”她手举在空中,作出一个夸张的腔调手势,“我和他认识不少年了,这可是他头一次对我用请求这个词。”张翼轸这个人乍看上去好像谦冲温文,其实很有几分傲气的。
“不要提他了,叶学姐听说你要去美国,哇,以后回来就是海龟派了。”
“只怕从海龟变成海带。”叶斐扬并不以为然。
“海带?”什么意思?
“海归待业人士啊。”
温暖笑了笑,“这学期放假的时候你还不会走吧,可不可以来送我的火车啊。”
“我才不会去做高瓦数电灯泡妨碍你们在月台上演十八相送的剧码呢。而且我也没时间,那几天我要去碧罗雪山。”
“碧罗雪山?在哪里啊?”名字很好听啊,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碧罗雪山是横断山的主要山脉之一,东邻澜沧江,西止怒江,自西藏唐古拉山分处,向南延伸至云南省。”
“那是不是很危险?现在是冬天呢,多冷啊。”雪山哎,好像是二万五千里长征才该回去的地方吧。“万一发生雪崩怎么办?”
“夏天才更容易发生雪崩。”
“你为什么突然要去哪里?”温暖很疑惑。
“因为山在那里啊。”
“我知道,这句话是马洛里说的。”温暖兴奋的举起手,她也恶补了一些登山常识,对这位大名鼎鼎的英国探险家略有耳闻。
“是啊。山就在那里,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找它,不像人是会走会变的。”走近一个人,远比走近一座山要艰难得多。
温暖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伤感,忽然说,“我前几天看了一本书,它的名字叫《你独自一人怎能温暖》。”
“那又如何?”
“叶学姐,你为什么从来不恋爱呢?”她温柔的低声。“一个人当然也可以过得很快乐,但一个人,就不能算是很幸福。”
干练勇敢的单身女子,在潇洒如风的背后,有着怎样一颗柔软敏感的心?
过度的独立,其实也是一种害怕。她从不依赖任何人,是不是因为惧怕如果失去就会带来伤害。
“我为什么要谈恋爱?现在又不是刀耕火种的时代,想要什么去超市探手一拿就行了,我不认为要一个男劳动力对我有什么用处。”
“学姐,爱情也许并不像我想的那个样子,可是它也不见得就一定像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其实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啊。”
叶斐扬忽然问,“你坐过摩天轮吗?”其实爱情也不过就是游乐场里的摩天轮,当两个人的恋爱转到了最高的顶点,谁会在意低处暗影里其他乘客的命运之轮就此倾斜。
“啊?”温暖有些不解其意,她们的对话还真是足够意识流的,各自说各自。
叶斐扬看着桌上那两杯氤氲着清香的茶水,“如果我喜欢的是张翼轸,你还会这么想吗?”
他侧着脸想了想才答,“我会。”
“你真是个天使。我现在终于明白张翼轸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斐扬隔着窄窄的桌子看着她,绽出一个艳丽的笑容,“不过我的眼光可没有你这么差,能配得上我的男生还没出生呢。”
那她将来岂不是要搞姐弟恋,而且差的年岁还真不少。
温暖眨眨眼,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一支户外探险用的手电筒,我本来打算送给张翼轸的,谁知道他这么讨厌!就送给你好了。你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哦?一根头发都别少。”
“这把手电筒是不需要装电池的,只要这样摇一摇,就可以产生足够的能量发光了。我演示一下给你看。”温暖边说边在半空中晃动手电,果然十几秒钟之后,忽的照出一道十分明亮的光。
叶斐扬看着看着,眼角流下一滴泪。
“怎么了?”温暖有些惶恐。
“没事,这光线太刺眼了。”她迅速拭去那眼泪。
“对不起啊。”温暖马上把它关掉,“我只是想演示一下它的用处。”
“嗯,我会好好爱惜它的。”叶斐扬温柔的笑笑,接过来仔细的收在皮包里。
她乱崇拜的望着叶斐扬。“叶学姐,你真勇敢,我就不敢去登山。”
“不,我觉你更勇敢。”你的爱是这样有声有色,汹涌闪光,就算受伤也值得。
而我,我的爱早已只剩下余烬。
“自习都上完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温暖甩着双臂,疾步走在夜色阑珊的林荫路上。
“这又不是你家的路,没有哪一条校纪规定我不准走吧。”张翼轸很有理有据的回答。
她自知辩驳不过,于是旁若无人的大声唱起歌来。
“你唱错歌词了。”
“哪一句?”像张翼轸这种视流行音乐如无物的人也能听出唱错了?一定是他阴魂不散得让自己心浮气躁。
他把那句正确地唱了一遍。
“你唱得很好听哎!”她有点惊喜,从没听过他开口唱歌,以前还以为他五音不全所以从不肯开尊口。“再继续唱几句好不好?”
“我又不是卖唱的。你想点我就要开口。”
“你——”她气鼓鼓的往前走,哼,她一辈子也不要原谅这个可恶的家伙。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曰子吗?”
“是四级考试的前一天。明天上午考完试再也不用补什么英语,你的任务也就大功告成了,所以现在你就可以滚了。”
她铿锵前行,他不离不弃。
“今天是冬至。”
“那又怎么样?”
“你不准备庆祝一下,顺便弘扬民族文化?”他温言询问,要让温暖的心情好起来的最佳法宝就是请她吃东西,她一看见美食就像看见了亲人。
“现在晚饭时间早就过了。”一听就是没有诚意的邀请。
“那要不要吃点夜宵,听说你最近很喜欢吃爆米花。”
她甜甜的笑,“我现在比较想吃爆张翼轸。”
“好啊,你想吃什么口味的,香芋还是草莓?”
她扑嗤一声笑出来,马上又板起脸。从小到大她还从没有对一个人生过那么久的气呢,要坚持下去真的很难呢。
“今天你妈妈跟我通了个电话,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烫伤了脚。那盒药膏是不是你买给我的?”
”那你呢?那天和你去吃饭看电影的不是宋行云的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
“T2796”他吐出一串数字,“我见过一次,所以记得他的车牌号码。”
对哦,张翼轸是学数学的,对号码最有记忆力了。
被重视的心,稳妥而甜,她的怒意如凌晨薄雾,阳光一照便渐渐散去。
“明天下午我要去家乐福买东西,你要不要去给我当搬运工?”
“不行,我还有事。”他考虑了一下才回答。
“明天你又无试可考,会有什么事?”而且,有什么事会比哄女朋友开心更重要?她咬着牙切着齿,给了这么大一个台阶他还不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告诉你。”他悠然自得。
她气结,就在她认真考虑应该用哪种毒药下毒比较好时,几声小小的狗叫救了张翼轸一命。
那只流浪的小黄狗正可怜巴巴的冲着她流口水。
“啊真是对不起。”温暖找遍了全身也只掏出一块口香糖,小狗应该不用防龋齿吧?“姐姐这里没有吃的东西。”
“说这么多话,你以为它听得懂吗?”
“我愿意说什么你管得找吗?你走啦!”
真是不识好人心,他耸耸肩转身离去。
温暖愕然的望着他挺拔的身影,他还真的说走就走啊。
走了也好,省得看了就心烦。
那只小黄狗倒好像真能听得懂她的话,失望的垂下眼睛,让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温暖满怀内疚的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火腿肠。
她抬头看看张翼轸,然后接过火腿肠剥开皮给小狗吃。
“在旁边的便利店买的。”他指指路边。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因为我一看见这只小狗就想起了你。”
一抹笑意从她心底漾出,“为什么啊?”
“因为你长得很像它。”
她站起来想走,却被他从背后抱住。
“你放手,我们还在冷战。”
他执著强硬的抱住她不松手,像抱住整个世界。因为温暖,他爱上了整个世界,就连路边的花朵和流浪狗,都让他觉得心疼,想要保护。
她只是意思意思的挣扎了两下,然后就安静的被张翼轸抱住。他的手臂很有力,他的怀抱很可靠,他的体温令她最后一丝残存的愠怒也烟消云散。
她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将脸埋在他外套的襟口,听到他轻轻的吟唱。
在遥远星球有一颗气球
是我昨晚把它放在那里的
每晚的夜空它都会闪烁
发出来的光芒一直提醒我
虽然它只是一颗气球对我它就像真实星球
虚幻总会实现
相信我有话要说
我的呼吸我的叹息
我的话都为你说
我的努力我的放弃
我每步都为你走
在你梦想的边缘
总有一个人一直为你为你守候著它
我所有的我没有的
我一切都是你的
我得到的我失去的
我拥有的都是你的
你也许无法了解
我给的爱己经超乎我以为我能够给的
在遥远星球有一颗气球
发出来的光芒一直提醒我
为你祈祷看你睡著平安很好
对我都很重要
你的微笑你的吵闹都是我向往的
第十章
来生来生的来生
在家乐福的收银台结账时,温暖收到了一条短信。
“上午我把一些东西落在储物箱里了,帮我拿回来好不好?十一柜第二十四号箱,密码是365287262”
“当我是搬运工啊。”她对发信人那一栏里张翼轸的名字愤愤低咒,换来收银员的冷眼一枚,“小姐请你快点付账。”没看见后面还排着队吗?真是不识时务。
她连忙赔笑付完款,走到存包区去取张翼轸忘记带走的东西。
最好是有很多现金,然后自己就占为己有当劳务费。她在心里黑暗的乱想。
可是那里面只有一个塑料袋。
哪有人这样送礼物的,连个包装盒都没有。零零碎碎一大堆小东西:她常用的乐敦眼药水,喜欢吃的费列罗巧克力,维生素泡腾片,还有一只女款情侣表——
最里面,是一根脚链。
他还记得吗?她说过脚链的意义是相约来生再相见。
她站在储物柜前,紧紧抱住那个袋子,想哭,又想笑。
她连寝室都没来得及回,拎着大包小包的鱼丸虾饺金针菇,在校园里兜来转去,正好碰到从图书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