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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涯-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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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伙计一位老朝奉,谦虚的巴结陪他浏览一番,最后他看上一具通体碧绿,高有四寸的大型雕螭镇纸,光芒四射,玲珑透凸古意盎然,似是汉代后期的宝物,但却不是石头似的汉玉,也不像弱翠,头角峥嵘鳞甲宛然。

店伙将镇纸取出,放在光亮的巨大柜案上。店堂香风入鼻,身畔多了一个人,是个女的。

店伙和朝奉刚要打招呼,却被女郎悄悄摇手所阻止。

女性的幽香醉人,美丽优美的胴体更诱人。出色的艳丽青春大姑娘,本身就具有醉人的魔力,已用不着弄巧添装,而月.穿得越少越迷人。

这位青春大姑娘,就有更强烈的魅力,本身固然国色天香艳丽如花,所穿的碧绿绣云凤纹的衣裙,与及头上的珠玉女性佩饰,更是增添三分衬托颜色。

这种连身的华丽衫裙,如果不在外面加上彩丽的流苏小坎肩,必定露出胸间的如意领襟,会露出颈下一块三角形的莹白肌肤,吸引男人的视线,让人想入非非神魂颠倒,魅力无穷。

这位女郎不但没有加坎肩,而且如意领开得宽而低,露出的肌肤比小家碧玉几乎多一倍,男人只要看她第一眼,就有伸手捡开一些的冲动,

只要再拉开一些,保证可以看清乳沟,甚至……

“喂!这东西很贵哦!”女郎的白嫩小手,拈起了镇纸,像粗俗女人般打招呼,与所穿的淑女贵妇装毫不相称,就不像一个淑女了。

“呵呵!好的东西都贵。”他洒脱地微笑:“而且,我知道什么才是好的。”

“我也是。”女郎那双乌溜溜,灵活会说话的水汪汪明眸,无所忌讳的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扫瞄:“我也知道什么才是最好最顺心的,哦!你喜欢?”

将镇纸放下,而且递至他手边,纤手不着痕迹地,有意无意地触了他的手掌一下。

“很喜欢,所以想买下它。”

“知道来历吗?”

“不知道,只知道是比翡翠差一级的翠玉。”

“是汉代的。”

“不可能,小姐。”他用行家的口吻说:“汉代工匠继承秦周遗风,刻工古朴温厚。这座镇纸有棱有角,锋芒毕露有欠圆润,求精求微,当是宋代以后的雕风。”

“呵呵!两位不必计较,喜欢就是珍品。”朝奉讨好地打圆场,结束汉宋之争:“以精工来雕螭龙,本就格格不入。但玉质确是珍品,已经可以列入翡翠了,公子爷喜欢,小号十分荣幸。”

“小生来自京都,珍玩的行情不算陌生……”

“公子爷请放心,小号声誉满南都,保证绝对公道。公子爷来自京都,小号怎敢欺瞒顾客?”

“价值几何?”

“贵公子赐赏,请给小号纹银三百两。要在十年前,千金不嫌贵呢!”

“很公道,谢啦!”

那年头,普通佣工一年的工资,不会超过一百两,而且年节连赏金也包括在内。

他取下腰间的大型荷包,取出一叠两京宝泉局所开的官票,还有一些民间钱庄的庄票,面额有大有小,底部还盛有一些金叶子与碎银。

“我送给你。”女郎按住他的手,使他有触电的感觉:“这是我对京都来的贵人,奉上的些许敬意,我这个东道主是很好客的。”

“哦!萍水相逢……”他脸一红,回避女郎绵绵的动人目光。

“相见也是有缘,是吗?”女郎落落大方,收回手向朝奉打手势:“我姓郎,小名秀英,名字很俗,是不是?”

“不会不会,小姐本来就清丽秀气呀!”他不再拘束,笑容可亲:“小生姓秋,秋天的秋,名山,草字五岳。郎小姐是贵府人氏?”

“庐州世家。”郎秀英接过加盒的镇纸,并不递给他,也没付款,莲步轻移向外走:“我的家在城西北的金斗河旁。秋公子来本城有何贵干?”

“南下游学,途经贵地。”他并肩走了个并排:“府学下月初旬,有位来自南京的名教谕赵夫子。我不想错过他名震两京的所谓经世之学,尤其是他有关考场策略论,被天下士子奉为考则必中的经典呢!”

那时,读书入已经没有几个肯苦读经书,没有人肯穷研经世之学,穷经死记已经不时兴了。坊间大量印行某些权威人士的考场策略书籍,也就是今世所贩卖的参考书,以及考前猜题这一类速成小册子,天下各地每一土子人手一册,蔚成风气。学舍与书院的教授教谕,也拼命教这种重点速成节略,风气之坏,无以复加。

“好啊!算起来你该有半月逗留。”郎秀英欣然雀跃:“这期间,我做你的导游,欢迎吗?”

“小生受宠若惊,只是不敢亵渎……”

“你不是书呆子吧?”郎秀英在行人众多的大街上,肆元忌惮的紧傍着他缓步向东关走:“我替你引见我的亲友,以后的游览活动,由我安排好不好?我会是一个受欢迎的好向导。”

“小生人地生疏,求之不得呢,谢谢郎小姐!”

“我叫秀英。”郎小姐白了他一眼,神情妩媚极为动人情欲。

“我……”

“我叫你五岳,不见怪吧?”

岂只是不见怪?而且合乎礼数。同辈之间,称名道姓是很不礼貌的事,必须称字,除非对方末成年(廿岁成年方可取字),这与粗豪的江湖朋友有异。

“小姐……”

“嗯?”郎秀英不但又白了他一眼,而且大方的碰碰他的手膀。

“秀英,真的谢谢你。”他毫不困难的轻唤对方的芳名:“我一定是碰上了贵人,在遥远的江左,遇上了聪明美丽的异性朋友,我好高兴。”

“我也是,五岳。”郎秀英的明眸,涌起异样的神采:“我知道那一家的洒楼口味佳,今天我作东,算是替你接风,尝尝本地的佳看。”

两人谈谈说说,郎有意妾有情,一个有意一个有心,当然情投意合把距离拉近,紧得难舍难分。

  ※

   ※

 ※

在禹秋田抵达庐州府的前一天,凤阳至徐州的南北大官道上,旅客络绎于途。这是交通最繁忙的大官道,是徐州至南京的主要交通路线。

一个骑士穿得相当褴褛,仆仆风尘南下,遮阳帽戴得低低的,但从帽檐口可以看到鼻孔以下部位,清楚的可以看出八字胡的特征,黑褐色并不健康的脸颊,以及失血冷灰干皱的嘴唇,身材瘦小,正是那种长期营养不良,吃苦耐劳省吃俭用小商贩的代表性小人物,走到何处都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的贩夫走卒。

前面里余,十余匹健马也缓缓南下,男的英俊或粗豪剽悍,女的美丽且刚健兼婀娜,一看便知是遨游天下的女英雌,因为不论男女都佩了杀人家伙,意气飞扬不可一世。

十余匹健马跟在十辆大型骡车后面。这种运货的大车速度慢而平均,三套车本来就不以速度取胜,因此行走时掀起的尘埃很少,不至于影响后跟的骑士。早些天下了雨,路上泥土已干,没有尘埃扬起。

原来是押运大车的骑士,车内的南运货物定然所值不菲,所以需要十一名男女保镖。

保镖骑士们穿得华丽,一点也不像镖师。大车上也没有插有镖局的镖旗,唯一岔眼的是第一辆大车的车篷右前方,有一面天青色,绣了一头振翅冲天的金鹰,尺半见方的绸制小旗。

徐淮与大江南北颇具声威的组合甚多,山门林立各展雄长,其中的鹰扬会名头最响亮,山门建在场州。这面飞鹰放,就是鹰扬会标帜。

鹰扬会不替人保镖,该会还没有与各路英雄套交情的分量。而且江湖朋友都知道该会的底细,骨子里该会是黑道组织,不择手段明暗间敛财。而镖局是光明正大的白道行业,与黑道水火不相容。

这面旗出现在大车上,只表示大车是鹰扬会的而已。

南面更远些,也有骑士南行。

穷汉子钉牢了大车,从容不迫徐徐向南又向南。

他就是千幻夜又,江湖上化装易容宗师级人物之一。

一般人对仇敌的反应,通常有两种本能的行动。一是逃避,最好永远不要碰头;一是除掉他,永绝后患。

天长堡与鹰扬会狼狈为奸,已是不争的事实,两者都列为仇敌,也是理所当然的。

夜袭天长堡,黑夜中见人就杀,对手是些什么人,混战中谁也无法分辨。禹秋田与千幻夜叉,都不知道鹰扬会的人偷偷溜走了。

祝堡主父子是第一种人,鹰扬会的人也悄悄逃离山西。禹秋田明里表示不介意,因为他知道无法在山西找得到祝家父子。千幻夜叉是损失最惨的人。获得的珍宝,抵偿不了她的刻骨仇恨,怎肯罢休?

她认为只要钉住鹰扬会的首脑人物,必定可以追出祝家父子的下落。

祝家父子是第一种人的反应:逃避。

禹秋田和千幻夜叉是第二种反应的人:除掉仇敌。

就这样,互相在茫茫天涯追踪、猎杀。

大多数的人,为活下去而奔忙,庸庸碌碌过一生,只要活得平安快乐便心满意足。

另一些人,为了各种目的而活,为名,为利、为理想、为仇恨……不一而足。

这些固然是祸乱之源,但如果没有这些人,这世间也未免太贫乏了,每个人都像蚕一样活下去,或者圣贤满坑满谷,那是什么世界?

目下这条官道上,就有不少为了各种目的而活的人。

远远地,出现一座大市镇,那就是凤阳府最繁荣,地当水陆要冲,一府两县交界的蚌埠集。名义上是集,其实是一处几乎每天都是集期的宿站,离凤阳还有五十里,大车要走一天。

已经是申牌初,未晚先投宿。

12

大车前面的一群男女旅客,住在淮河码头的悦来老店。

十一名男女骑士,则落脚在集南的鸿安客栈,是本集规模最大的一家客店,车房马厩最完善。

千幻夜叉牵了坐骑,慢吞吞下了渡船,已看不见早已过河的大车。她不急,反正猎物一定会在集上投宿,有充裕的时间寻找他们的落脚处。

她无意杀掉那些人,只希望从这些人身上,查出祝堡主父子的下落。

她是暗杀的行家,虽则她不是女杀手。她的无影神针,与故意引人分心的透风镖,都是暗杀利器,在人丛中暗杀一个人易如反掌。

“我像一头伺鼠的猫。”她走上码头,向拥挤的码头出入栅口喃喃自语,凤目中放射出怨毒的光芒;“我会用一辈子的时光,逐一送你们下地狱。”

鸿安客栈有五间店面,门外的广场十分热闹,旅客们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店伙计们更是忙得团团转。

三名店伙。上前招呼十部大车驶入宽大的停车场。十一名骑士将坐骑交给店伙,有三个人跟着车队照料,但只袖手旁观,监督廿名车夫检查车辆,领健骡上槽。

停车场已停了廿余部各式车辆,人人都在忙碌。一旁突然来了一个虬须大汉,虎背熊腰神情威猛,先瞥了三骑士一眼,目光转至那面飞鹰旗上。

“你的?”大汉指指飞鹰旗,向正在检查车篷是否关紧的车夫们问。

“是呀!”车夫们爱理不理。

“那代表什么?唬人?”虬须大汉冷笑。

“阁下有何用意?”车夫也冷笑。

“这支飞鹰旗,是不是该插在扬州贵山门的门架上?在外面走动打出旗号,如果保护不了这面旗,会掀起江湖风波的,除非是故意向凤阳地区的朋友示威。”

三骑士过来了,定在最后的人,是傲态十足的八表狂生,背着手像个旁观者。

第一位骑士是个年约半百,长相有如大马猴的中年人,不像一位武林健者,是属于喜怒不现辞色,与任何人说话都死板板像个债主的人。

“在下无意向任何人示威。”骑士面无表情,语气僵硬:

“这是代表在下身份的旗号,让本会的弟兄知道是自己的弟兄以便照料,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敝会的弟兄,每人都有这么一面旗,在下是敝会外堂的弟兄,有什么不对吗?”

表示身份而非亮旗号,虽则不合乎江湖规矩,但不无道理,其实道理并不充分。

黑道组合要求是秘密,除非同组合而事先不认识的人,打出同组合的盘道暗号,才可以用暗号报身份。公然亮身份,就必须有撑得起的分量,等于是示威,必须有接受看不顺眼的人,或者仇家的挑战准备。

“这是贵会自订的规矩?”虬须大汉不满骑士的答复。

“已经沿用一年了,阁下有何高见?”

“不久自知。”虬须大汉不再多说,扭头便走。

而八表狂生默默后跟,到了一部轻车旁。

“借一步说话。”他赶上两步超越,伸手搭住了车辕,挡住了虬须大汉。

“你也有旗号?”虬须大汉沉着地问。

“没有。”

“你是货主?”

“有旗的人才是货主,他是徐州隆兴栈的东主,他用自己的旗请沿途的弟兄照料,合情合理。请教老兄高名上姓,对鹰扬会有何不满?”

“在下只是一个车夫,姓高,高天赐。”虬须大汉冷冷地说:“在下对鹰扬会并无成见,只是不希望江湖多掀起一次风波。”

“什么意思?你能掀起风波?”

“在下不能,那辆车的人能。”高天赐指指对面的那辆一套双驹的小马车:“你们等于是向他示成。在下知道车的主人,最讨厌某些门派公然亮旗号警告别人,耀武扬威会遭忌的。”

“哦!阁下倒是一番好意了。”

“不错,出了事必定会波及旁人,而家主人希望平平安安过一宵,免受打扰。赶快把旗号收起,也许还来得及。”

“阁下知道那辆车的主人是何来路?”

“知道。”

“在下请教。”

“太湖西洞庭山林屋洞天,左神幽虚之天栖霞幽园的人。”

八表狂生脸色一变,但随即冷冷一笑。

“我以为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呢!原来是栖霞山幽园的人。”八表狂生傲然地说:“宇内双仙的幽虚子,已经升了天许多年了,他的后人重出江湖活现世,只能唬唬一些三流混报而已,那能重振双仙往昔的声威?这两年他们的人,除了偶尔唬唬人之外,从没听说他们干了些什么惊世大事。高老兄,你太抬举他们了。”

“是吗?不久自知。”高天赐仍是那句老话。

“他们最好识相些,哼!哦!贵主人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凌云凤葛瑛。”

八表狂生脸色又是一变,扭头便走。

高天赐摇头苦笑,开始整理轻车。

武林十一高手中,五龙六凤七僧八尼,六凤就是凌云凤葛瑛。

这位大名鼎鼎的女侠客,廿余年前情场失意,从此不问江湖恩怨,遨游天下绝口不提当年如烟往事,难怪高天赐说主人希望平平安安过一宵。

目下仍在江湖耀武场威,或者行侠仗义的人,只有四客、五龙、十丐、十一道。其他七个人泰半凋零,即使能在人间,也不再插手江湖事了。

八表狂生回到同伴身边,不久终于把旗取走了。他口说不在乎栖霞幽园的人,其实深具戒心。

  ※

   ※

 ※

千幻夜叉是以男人身份落店的,当然不便住大统铺。以她穷汉的身份,也不配住上房,只能住一处比上房低级的小单间,浴厕皆须使用公用的,十分不便。但为了避免暴露行藏,不得不委屈自己。

说巧真巧,刚随店伙提着行囊入室,便看到院子对面的走廊上,有一个熟悉背影走动。

“他怎会在这里?”她感到惊奇和兴奋,心中暗叫:“也许他知道一些事,会不会因为同一目的而来?”’

她是化装易容专家,一眼便看出那人的本来面目。

梳洗毕,天色尚早,信步到了对面廊下,伸手轻叩小单问的房门。

“谁呀?”里面有人间。

“送茶水来的,客官。”她用男人的嗓子回答。

“门没上闩。”

她向下一挫,伸脚推开房门,门内侧果然伸出一条粗胳膊,五个指头像钢钩。

她却像蛇一样,伏地滑入房中。

“还不够机警。”她窜起娇笑,回复女性嗓音。

“是你,好机伶。”掩上房门的北人屠脸一红,一抓落空颇感尴尬:“还真像店伙,佩服佩服。床上坐,这鬼地方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江湖男女,没有所谓便与不便,扮那一种人,就得像某一种人。她大方地在床口坐下,瞥了一眼藏在枕下的泼风刀一眼。

“你没跟在他身边?”她问。

心照不宣,北人屠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他不要当我的主人,我怎能死缠着他。”北人屠叹了一口气,坐在唯一的方凳上:“大力神另找地方创业,和我一样同感失望。我们俩曾经苦劝他,要他在江湖上轰轰烈烈干一场,必须广交朋友网罗羽翼。”

“褚兄,他不是这种人,我知道。”她笑笑说:“我和他是同一类型的同类,过愤了自由自在的冒险生涯。我闯荡了几年,先后有不少人在我身边,有人可用固然方便,但不断的生离死别难免心酸。上次在天长堡,失去我最忠心的侍女,迄今仍感到心痛,所以我不再带人同行了。你们在何处分手的?”

“孟律。”北人屠脸上有得意的表情:“他以为先打发我们过河,就可以摆脱我了。”

“奸哇!你知道他的下落?”

“对不起,我不能说。”北人屠笑得神秘:“霍姑……小霍,恕我冒昧,你多少芳龄了?”

“廿二岁,老了……”

“你没有打算成家?”

“你……”

“你别误会,我做你老爹绰绰有余,只是同过患难,我关心你。像玉面狐,这次就打算与天涯浪客正式成婚,不再扮演情妇角色了,在江湖做女光棍终非了局。”

“可是,我……”

“眼界高,我知道。”北人居苦笑:“现在,你青春仍在,你可以挑选,你可以随意摆布那些追逐在你裙下的人,但……”

“别说了,褚兄。”她不胜烦恼。

“你知道虹剑电梭,为何禁不起八表狂生一挑逗,就……”

“八表狂生的人才武功,值得她倾心相爱呀!”

“你算了吧!连你都知道那是一个绣花枕头。你知道吗?那女人已经廿四岁了,快要饥不择食啦!”

“胡说八道!”

“少年夫妻老来伴,少年夫妻才算真正的美满人生。小霍,你再蹉跎消逝得很快的青春,贪图女光棍的生涯,你将失去太多太多的人生美好事物。”

“你要我找个阿猫阿狗嫁掉,退出江湖认命?”

“那得由你的心来决定,没有人能勉强你。”

“好了好了,你在故意岔开话题。”

“小霍……”

“他在那里?”她将话题拉回。

“你没有找他的必要,小霍。”北人屠诚恳的说:“我看得出,你与他格格不入,你几乎每句话都带有伤人的刺,他却以嬉笑嘲弄大而化之,走在一起,早晚会相互伤害。”

“可是……”

“他不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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