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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样轻易原谅了英田,或者在心中,她亦从未怪罪过英田。自来异世,得他百倍呵护,将那坚硬的壳脱去,还原成了这样柔软心肠的自己……
再过得几日,等她再次上朝议事完毕之后,在朱雀大街之上被一胖子攻击,程元应接暇,转眼受伤。那胖子虽体型超大,但行动敏捷,尺长青锋,险险划破英洛脸颊,但凭英洛那几手功夫,躲闪不及便很容易被戳个血窟窿。
危急之刻,奔走逃蹿的人群之中有一少年挥剑而来,寒气扑面,英洛眼见两方夹击,唯有哀叹今日命丧于此!
耳边听得少年一把清凉的声音笑道:“这就害怕了么?”
闻听得“咄咄”之声,她近日伤口虽长好,但失血过多,尚有晕眩之症,闻言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双极为漂亮的眸子,肤色偏蜜,少年灿笑之间露出一口白牙,炫烂之极。
她回头去看,那胖子拄剑而立,正用怨毒的目光盯了她两眼,眨眼间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少年………………她要细细回想一遍,正要吐出两个字,他却已经道:“薛嘉!几年不见,姐姐连我都不记得了?!”口气里不觉有一丝怅然。
“薛嘉……………那个小毛孩子?”她不由脱口而出。
那小毛孩子此刻已经比她要略高一头,正用目光狠狠盯着她,怒道:“说了我不是小毛孩子!已经长大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哪里小了?”
她嘻嘻笑着将他上下不住打量,只打量得那小子面红耳赤,狠狠道:“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使劲拍拍那小子肩膀,不由想起二人相偕撒野的日子,时光悠悠,已经两三年过去了,当初的毛头小子已经长成了挺拔少年郎,她不由慨叹。
转 机
那胖子一击败走,不等巡街的衙役前来问询,他二人早已向着别处而行。薛嘉加走边道:“姐姐怎的惹上了那胖子?”
英洛苦笑,不知道该如何向这孩子解释得清自己惹祸上身的经过,那是个冗长的过程,实在不适宜在大街上讲述,“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薛嘉猛然一拍脑门:“糟了,我约了人,让他久等了!”
英洛摆手:“若是这样,你还是先行一步吧?!”她身后程元使劲朝自家主子使眼色,之前情况过于凶险,他虽有心想请这少年将英洛护送回府,但碍于初次见面,相交甚浅,实不宜多嘴。
这小动作被薛嘉瞧在眼中,不由奇道:“姐姐的侍卫怕是受伤不轻,疼痛难忍,不如让他先回去疗伤?回头我送姐姐回府,顺便见见周将军?………………………小弟约的这人姐姐也认识,他曾不住口夸赞姐姐,姐姐不如随小弟前往,凑一席酒如何?”
程元见这经过虽同他设想的有些不一样,到底有这剑术高强的少年相护,英洛的安危无须担忧,欣然回府。
英洛随薛嘉一路而行,不多时便向着一家装潢富丽的酒楼而去。门口小二弯腰行礼,极为恭敬的引至三楼雅间。她万不曾料到薛嘉口中那“不住口夸赞”自己的人却是李瑜。
小二打起帘子,她随薛嘉进去之时方瞧见那桌旁坐着的素衣玉冠的少年,清雅绝伦,面上一双秋水灿眸顾盼生姿,令人见之忘俗。见得薛嘉进来,忙起身道:“你可来了!”
不意薛嘉身后却闪出英洛来,少年面上不由涌上一丝腼腆之色,道:“表哥………………”
薛嘉朗笑:“小瑜,洛洛姐与我在雁门关上并肩抗敌,你不必介怀。”
却见英洛早已寻得位子坐定,疑惑道:“小嘉,我初次见楚王,就曾有个疑惑,总觉得楚王与你颇为神似,可不知还有姻亲关系?”
薛嘉也早坐定,觑得李瑜神色躲闪,心内不由感到好笑,前两日自己刚刚回朝,昨日二人厮混了一日,提起面前端坐的女子来,这小表弟不住口称赞,谈及探望李岚之时,她那温柔之色,连薛嘉亦不由大奇,连连追问在她身上这难得一见的婉约之色,此时见着他的神色,却是怔忡不已,早无往日洒脱风姿,斟茶之时不小心将茶盏打翻,素色蜀绣的长衫之上被打湿了一片。
他握拳佯咳几声,方徐徐道来。简而言之,现今兰家的掌舵人兰玉共育有一子二女。长子便是兰辰,乃已经过世的兰贵君。次女兰星现在膝下承孝。幼女兰月却是自小过继给了江湖剑客薛夔。
薛夔剑术了得,乃江湖排行榜上剑术第一人,却在年轻时候无意中遇见了兰玉,惊为天人,痴心倾恋,但碍于身份家世,未能结成连理。至于现今已是老奶奶的兰玉是否曾对薛夔情有独钟,已无据可考。兰玉后来娶得何姓男子为夫,薛夔痴心不改,竟在兰府外置了一座宅子安居,并专意与兰玉夫君结交。何氏怜他一片痴心,倒也折节下交,他一片善念却也在后来得了福报。兰月四岁那一年,何氏体贴妻子操劳过度,代为打理兰府产业,却在一日回府之时遇刺,恰逢薛夔路过,舍命将他救下,待得兰府援手之人赶到,薛夔已身中巨毒,且多处中了剑伤,九死一生,而何氏却毫发无伤。
待得薛夔半年之后康复如初,婉拒了何氏提出的共侍一妻的提议,只道愿收兰月为徒,传授剑术。兰玉夫妇商议之后,索性将兰月过继给了薛夔,盼她日后承欢薛夔膝下,以尽孝道,以报救亲父之深恩。
薛夔自得了女儿,喜之不尽,便带着兰月归隐江湖。兰月自此更名为薛月,后来娶夫生子,方有了薛嘉。
英洛恍然大悟。
这日临别之际,薛嘉微醺,径自在前。英洛紧随其后,李瑜居尾。趁薛嘉不曾注意,少年趋前一步,低声道:“家姐身体近来大有起色,多谢将军相助!”
英洛愕然之际,少年已经退后一步,神色如常,大声道:“表哥,天色不早了,宫中怕是要下匙了!”
早有道旁闪出十来位侍从,其中一人牵马,服侍李瑜上马,薛嘉摇摇晃晃道:“你早点回去吧!”
少年在这声嘱咐里渐渐远去,英洛方醒起他口内家姐,乃是三皇女李岚。想到李岚身体已有起色,她心内不由大跳,不知为何,血液奔流之速比之往日亦快了一倍有余似的,心潮起伏,一时难定……
深巷无人,天幕下垂,其上布满星辰宛如钻石般闪耀,令人仰视而心生敬畏之意。二人相携而行,至将军府之时,便见门口有人手执灯笼,静静伫立。
见得他二人携手而来,亦瞧不出喜怒,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道:“大哥在厅中等你!”却是夏友。
他与薛嘉亦是旧识,复不多言,客气两句便进得府去。
客厅之内今日破天荒的点着十来盏琉璃灯,亮白如昼。华彻与周峥虽安坐,但面色均很是难看。见英洛从外面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华彻招呼丫鬟泡茶,夏友将她小心牵过去,按坐在椅上,此时方不住口抱怨道:“外面瞎逛也不多带几个侍卫?自已的身子自己不知道么?怎么还这样放纵喝酒?”
英洛近两月被这三人看得紧,平常日子滴酒不让沾,总怕伤身,房事更是惟恐她太过劳累,自华彻成亲至今便不曾有过。今日仗着酒意,她将夏友双手捉定轻轻摇了摇,痴笑道:“难得喝点酒,有什么打紧?你这样唠叨,小心变话痨!”
周峥见得她这样轻松神色,心内暗叹,又见她捉着夏友双手不肯放开,那人眸内亦是情意绵绵,只得道:“二弟,你带着洛洛回房歇息吧!”
夏友小心搀起英洛,她大概在街上吹了冷风,此时酒意上头,犹记得回头道:“小嘉,你今晚就住在我府上,明日再饮!”
薛嘉头脑昏沉,虽觉周峥与夏友成亲之后,再无往日爽朗,不过是喝了半日酒,却是这般的着意妻主身体,简直不可思议。今日上午,他本是去二皇女府探望钟瞳,往常在雁门关驻守之际,他最听钟瞳的话。哪知嫁人之后的钟瞳,早已不同于往日靥生笑窝的男子,而是尊贵的坐于主位,面无表情与堂下坐着的七位男子称兄道弟。那七名男子之中有三位乃是二皇女侧夫,另四位则是府中以往颇体面些的小侍,不容小觑。
他怅然随郑管家去了客房,倒头便睡。
周峥见得厅内诸人只剩得华彻,揉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方道:“华公子,能否用你手上的人,帮我调查太医院一个姓温的太医?”
一直安坐一旁的华彻绽出一抹落寞的笑,道:“大哥太客气了。但有吩咐,紫鸳莫敢不从!”
“你…………………下去吧!”周峥被他这声大哥给刺得心窝生疼,见他施施然告退,从来立如标枪的平狄将军不由垮了双肩。门外侍立的文英轻轻进来,却见他捂了双眼,道:“文英,将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文英依言。
前一刻还亮如白昼的客厅渐黯,直至一片漆黑,那人坐在黑暗的尽头里,一动不动,浑身冰冷。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了他一人。这种凄冷比之万军征战之后,满目疮夷犹要凄冷万分………………倘若那个人,不过再有十年好活,亦或,在某一日难以忍受存活的痛苦而殁,漫漫余生,他又要去哪里追寻?回首孤影,倘若现在的每一刻笑靥都要用余生去思念或者是忘记,他要如何来面对这种凄冷?
回想今日,他教完李秋之后,被女帝召见。
那人敲着书案良久,方道:“今日召太傅来,是想讲个故事给太傅听……一百多年前,有一位神医,医术超绝。只因娇妻出墙,便集天下毒药之大成,炼成了三味剧毒之药。哪知后来他却得知,早在自己毒药还未炼成一年以前,他的妻子便已经身故。他千里迢迢,奔赴她丧葬之地,欲挖墓鞭尸!哪知道他打开棺木之后,才发现其妻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深受虫蚁之害。生前千娇百媚的一个可人儿,死后不过一堆枯骨,徒惹人叹息!…………………………………他后来方知,原来他妻子追随私奔的那人并无余钱,便随意用一口薄皮棺木将她就地埋葬。温神医深受打击,万念俱灰,回去之时便研制那三味剧毒之药的解药,刚刚略有小成,便仙逝了………………………不过此人留下了手札一本,却对深解药理的人来说,应该不难!”
他本来跪得双膝酸麻,闻得此言,不顾宫规,直视天颜,凤目里面一片强抑的兴奋:“陛下是说,臣妻主所中之毒有解?”
女帝轻笑,面目略有峥狞,许是心内深恨“太医院有位太医姓温…………………………”
黑暗之中,他将女帝的话一遍遍回放,李晏送他这么大一份好处,可是要他用什么来交换?
………………………………他早已不敢深想!
何 夕
宣熙元年八月,京城内久旱逢甘霖,大雨飘泼,行人阻步,街市间小贩呼喝,急急收档,一驾马车疾驰而来,险些撞倒一位卖菜的中年男子,幸驾车之人了得,眨眼间避过那小贩,将他身旁的菜筐撞翻,青菜萝卜被碾得凌烂。
那小贩正欲破口大骂,便见马车帘子掀起一条缝,一道物事挟风声而来,咚的掉在他脚下,被雨水冲得湛亮,却是一锭近十两的银子。那小贩顿时眉花眼笑,忙不迭捡起来看了又看。
马车之内的舒焕抱怨道:“家主最近是越来越阔绰了……”
“我怎么不知道舒管事最近越来越疼惜银子了?大笔银子丢了也不见你吭一声,不过是十两银子,竟心疼成这样!我易家的管事,果真是越来越有眼色了!”淡淡嘲讽,面上却挂着轻浅笑容,正是易家家主易柏。
舒焕苦笑,我的爷,这都两个月了,失了那两百万两银子,您还在肉疼?疼就疼了吧,拿小的撒什么气儿?认真说来,那两百万两银子可是在您这里丢的,不是在小的手里丢的?!他暗暗腹诽,却哪敢将此话公诸于口?
易柏见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内添了一分畅意,激道:“舒管事神通广大,不如…………………将这两百万两银子追回来?”自失了那两百万两银子,他心内如镇着一大块石,对于宁可舍命亦不肯舍财的易财神来说,这份心痛简直难以言表。
舒焕乃易氏驻京城的管事,干练非常,独挡一面,与城内达官皆有私交,此际却被易柏这话给吓得面无人色,不顾外面大雨飘泼,猛一把掀开车前帘子,道:“家主请先歇息片刻,属下与小宁在外面守着!”一闪身坐在了车辕,立时被冷雨浇得湿透,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他却比不得小宁,全名叫晁元宁的少年,正是易柏近身侍卫之一,武艺高强,被雨淋得湿透却纹丝不动,紧抿的嘴角上扬,心内大概是在可怜这位全无武功的舒管事此际的惨状罢。
南薰殿内,正给皇长子李秋授课的周峥剑眉微蹙,显得心神不宁。
李秋已有小小少年的风姿,大眼睛骨碌碌转得几转,道:“师傅,外面大雨如注,不如师傅早点回家,也省得师娘担心!”
周峥却在思量今日早朝女帝突来的圣旨,将原任千牛卫大将军的原佶贬黜,升任章西江为千牛卫大将军。表面看这,这不过是朝廷之内最平常不过的一次任命而已,但深究起来,其中隐藏多少暗礁不可触也?
原佶虽姓原,但众人皆知常显是他恩师,是以细究起来他算是常氏门人。而章西江,在朝堂之中远看不偏不倚,只忠于帝王,唯有周峥明白,这章西江之父章孝迈曾在周丛老将军手下任职,虽然后来战死沙场,碍于先帝的帝王之心,周丛虽明面上与章家这孤儿寡母疏离,但背地里每发傣银,总会分出一部分接济章家。
是以章西江在心里从来视周丛为再生父母,无不敬之道理。
千牛卫大将军虽说并不是什么高官厚爵,却掌管禁军,护卫帝王安危,当真非亲信不可。自李晏登基以来,婉拒华氏子弟做千牛卫大将军,提拨原佶,不过还未做够一年,便将常氏门生也撤换下来,是否女帝与二皇女之间,已经开始产生裂缝?
李秋见得周峥顾自沉思,不由上前扯他衣角,“师傅…………………”
周峥猛省,转头对上这怯生生的目光,唯有点头:“好!”
李秋雀跃:“那我送送师傅!”他自小随华阳生活,入宫成了皇子之后,倒还不习惯皇子的气派与口吻,从来便是“你”来“我”去。
周峥摸摸他的脑袋,道:“还请燕王以后注意称呼!总是内外尊卑有别!”
却是上月李晏颁旨,封皇长子李秋为燕王。
李秋点点头,扯着周峥衣角一路而去,身后有小黄门紧紧跟随,打着油绸伞;唯恐淋坏了燕王。
二人一路穿亭过榭;远远的龙池之上有侍君泛舟,那舟辑在湖内打转,却靠不了岸,烟雨濛濛如画,只隐约听得到那舟辑之上有惊恐年轻的声音,许是女帝最近新纳的小侍,还未被这重重宫墙打磨了生气,笑闹之间的青春被风吹雨打散。
易柏再见到英洛,却是她与一位极年轻的男子从酒楼出来,差点撞上了自己,亏得领头的舒焕机灵,大着胆子拉了他一把,才不致让那少年撞上来。但那少年身边搀着他的女子,却无可避免的,结结实实的撞进了易柏的怀里。
舒焕虽然拉住了这醉洒后的少年,但却绝没想到那身着鹅黄衫子的女子会一头撞进易柏怀中!他胆战心惊在一旁观望,只盼着易大公子就算不会怜香惜玉,至少也别将这女子摔的太难看!观其背影袅娜纤弱,当真令人不舍与大地相拥!
哪知向来镇定若素的易大公子被撞之后,非但容忍了无数流莺曾试用过的招数,且结局实实出乎舒焕意料。往常那些流莺非但没摸到易柏一片衣角,反倒扑了个空,一头撞下去,栽了个狗啃泥!
…………………………那情形,是相当的令人不忍视之!
易大公子不爱女子之名,不是今日始有。扬州人提起易家两兄弟,总不免慨叹:这兄弟俩,生得倒是粉雕玉砌一般,偏弟弟多情,哥哥无情!
易小三儿倒有精辟见解:大哥不见得无情,二哥非见得多情!
依着她的说法,大哥只是食古不化,尚未动情,但二哥这般流连花丛,可见是个无情之人,花心而无情!若有深情,哪容得了这样消殆?
然则今日,易大公子将怀中女子扶起,那眼神堪称复杂,舒焕看来,不免想到“爱恨交织”的眼神了!既然没有推开,那定是不同寻常的女子罢!
他哪里知道,易柏方看见英洛,心便疼得一哆嗦,立时想起被她敲诈走的那两百万两银子,苦于此乃人生之耻,亦不能做金石之声责问于她,落在有心人舒焕眼中,便成了爱恨缠绵的目光了。
“姐姐,走罢!”少年醉意朦胧,不住口催促,令舒焕暗恨!
“小嘉你小心点儿!”
女子缓缓转头,一霎时让舒焕愣神片刻,心内恍然大悟,这样美人儿,难怪家主不舍得推开………………………真是仙云堕影,玉纤凝露。
那女子急急道:“改日有暇,定上门讨教!还请易兄多多海涵!我这位小兄弟喝醉了,须先送他回家,小妹先告辞了!”
易柏道:“将军客气了!请自便!”
便见那女子搀着少年深一脚浅一脚下楼而去,楼下早有马车相候,那车夫将二人扶进马车,便驾车离去!
舒焕却被刚刚易柏那声“将军”给惊得魂飞魄散,本朝能得易大公子青眼有加的女将军,确也不多,细数来也就那么四五位,其中三位年纪不对,内中还有一位常露,他却有缘得见,推来减去,面上已经带了惊恐之色…………………莫非?
这位难道就是那位勇斗大公子,从他身上割下来一大块肉的英将军?
他结结巴巴道:“家主,这位莫非是英……”
易柏点头,挥袖欲走,却啪的一声,从广袖中掉出一物来。他弯腰捡起,原来是一个小荷包,带着一般药香,同刚刚伏在自己怀中那人的味道一模一样。许是她刚刚扑上来,不巧将荷包勾在了他腰间暗扣之上,扯了下来,却落在了衣袖里,二人皆未曾觉察。
将荷包揣在袖里,他大步进了酒楼。独留舒焕一人在门口傻站……
是夜,夏友将英洛衣衫遍翻,不满道:“洛洛,我前两日给你随身带着的那药荷包呢?”
英洛漫不经心道:“今日出门,不知道丢哪里了?!找了半日不曾找到!”
“你——”夏友怒道:“镇日无事同薛嘉出去喝酒,也不顾惜自己身子!那荷包虽不能解你身上的毒,但也是助你身体康健的珍稀药材。你身体本来就虚,每夜多梦,易醒,这两夜睡得安稳些,还不是那荷包的药效!明日我再弄一个药荷包来,你若再丢了,以后便别回家,随便你爱去哪去哪!”
英洛不住作揖:“我的好哥哥,以后啊,我一定随身牢牢带着,便是丢了人,也决不丢荷包,行了吧?!”
夏友先是被她这声软语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