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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奴才全都弓腰低头,大气不敢出。
洛夫人:“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咱们总不能强人所难的把人压过来。清儿的病耽搁不得。徐忠,你去把金陵城所有的名医都请过来,现在就去!”
“是!”忠管家应声,而后快步退了出去。
洛夫人幽然道:“哎,只可惜那留一手已经死了。否则有他在,咱们也用不着去请那个什么华小神医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洛老爷更来气了:“休要再提这些!还不都是这个逆子自己做的孽!”话虽如此说,可是他心里忍不住想,早知有今日,就不会那么快把留一手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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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孽障()
夜半时分,金陵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名医几乎全都聚齐在了洛府。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济恩堂的五位大夫。并不是忠管家没有去请,而是那五位大夫中,有三位已经连夜出诊,另外两位一位抱恙,一位要照顾病重的老母,所以济恩堂的大夫一个都没来。
洛老爷得知此事的时候气的半死!这是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不把他洛家放在眼里!但是气归气,眼下他拿济恩堂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看着那十几位大夫围在小儿子的床边,洛老爷忽然觉得说不出的头疼。
待到那些大夫挨个儿诊完脉之后,洛老爷忙着问:“怎么样?我儿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
其中一位胡子最长的墨大夫说道:“老夫看三少爷头上有淤青,想来是不小心伤到了头的缘故吧?”
另一位年纪比较轻,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洪大夫说道:“我观三少爷面色青黑,脉沉无力,想来是内有瘀滞。且带有虚证。”
又有一位身着朱红绸缎的鲁大夫摇头道:“在下以为不然。三少爷唇干泛白,又昏睡不醒。体内定是阴虚火旺,阳气浮于表面,故而才会有虚证的脉象。现在要做的滋补阴气,待阴阳相合平衡,三少爷自然会醒。”
“不对不对。依老夫看来,三少爷是受了惊吓的缘故。现在三魂七魄吓丢了一魂一魄,所以他才醒不过来。应该马上摆个香案,做场法事,将魂魄召回……”
大夫们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直弄得洛老爷头都要炸了。
一旁的洛夫人强忍住想笑的冲动,继续看着这场闹剧。她之所以让徐忠请这么多的大夫一同前来,为的就是这个目的。想病愈?呸!不趁他病要他命已经是她心慈手软了。这个贱人生的儿子几次三番和她作对。如今逮着机会,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你们都给我住口!”洛老爷终于忍无可忍,怒吼一声!
霎时间,整个屋子一片寂静。
洛老爷怒目环视这些大夫:“你们,现在就给我想法子将清儿弄醒!若是治好了他,我洛某人自有千金相谢,若是治不好……”他压低声音,透着浓浓的威胁。虽然没有将威胁的话直接说出口,可还是让不少人都打了个哆嗦。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惧威胁的妙人。
那位年纪四十来岁的洪大夫面含笑意。自信的说道:“要让令郎醒过来没什么难的。在下施以针灸即可。”
洛夫人插言道:“那就请您为我们三少爷针灸吧。否则我们老爷真是要忧心坏了。”
被诸位大夫身形挡住的床上,一直昏睡不醒的洛三少爷眼皮动了动,只不过无人察觉。
洪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包银针。抽出其中一根,而后往床边走去。
洪大夫举起洛三少爷的左手,将针尖对准他的中指——
“咳咳咳……”一连串剧烈的咳嗽,随后洛三少爷悠悠转醒:“你们……你们是谁?”
洛夫人见状,心底轻叱一声。她就知道!不过很快的,她就换上了一幅慈母表情,扑到洛三少爷的旁边,满含柔情的说道:“清儿啊,你总算是醒了!你父亲和我都担心坏了!现在还有哪不舒服?头晕不晕?疼不疼?渴不渴,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洪大夫悄然将银针收好。他就说嘛。针灸见效最快了!这不就是立竿见影嘛!哈哈哈!
一旁,心机深沉的洛老爷又怎么会看不穿自己儿子的这点儿小把戏。他脸色铁青,心里虽然又气又恼。可是又想着自己把他打得着实不轻,现在当着这么多的人,也不好再责备了。
洛九清萎靡不振的答道:“母亲,孩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困啊?手和脚也沉沉的,半分力气都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苦命的儿啊!还不都怪你父亲……不过无妨。母亲把金陵的名医都给你请过来了,他们一定会把你治好的。”洛夫人一边说。一边爱怜的抚上洛九清的额头。
洛九清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母亲,孩儿看着这么多人,头疼。您让他们出去好不好?”万一一会儿哪个不长眼的再要给他针灸,那他可就真的倒了大霉了。
洛夫人忙着点头:“好好好,反正他们也都诊过脉了,娘现在就让他们去外间开方子,绝对不吵你啊!”
众位大夫从善如流的被丫鬟请了出去。
洛老爷嘱咐道:“还请诸位好好商量出一个方子,务必要稳妥的将犬子治好。”
众位大夫连声称是。
外间的大夫们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把最终的方子定了下来。
因为其中有几位大夫坚持是大虚之证,所以方子中用的全是大补之药,而且每天都有人参三钱。
洛老爷接过方子一看,不甚明了。但是他知道人参是增补气力的良药,而清儿的症状也的确是气虚体乏,所以也就点头应允了。
众位大夫退去之后,洛夫人对自己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过几日让你表哥给洪大夫送去一百两银子。”
贴上丫鬟点头:“嗯,夫人您放心吧。”
……
三日之后,洛府之中已是一片悲恸的哭声。
“老天啊!这是怎么了!我的清儿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洛夫人把帕子捂在口鼻处,闻着帕子上那刺鼻的酸味,眼泪一下子就从眼底涌了出来。泪珠噼里啪啦的,好似不要钱的往下掉。
一屋子的奴婢奴才更是跪地哭泣,虽然哭声不大,可是也着实令人悲恸。
洛老爷刚刚接了消息从外面赶回来,一进门就见到一屋子奴才跪在地上哭。
“都别哭了!清儿还没死呢!”他怒吼一声,快步冲到床前,去拉洛九清的手:“清儿,清儿你醒醒!”这一拉之下,他的心跌到了谷底,怎么清儿的身子已经僵直了?他不敢相信,继续去查看洛九清的肩膀和大腿,果然,洛九清已经全身僵直,脸色紫黑,躺在那里,就好像是个僵尸一般!
“清儿?!怎么会这样?!”洛老爷难以置信,他用问责的眼光看向洛夫人:“你是怎么照顾清儿的?!”
洛夫人跌坐在地上,一脸的无辜委屈:“我怎么照顾清儿的?你问问这屋子里的人,他们都是亲眼瞧着的!”
洛夫人的贴身丫鬟扶住她,声泪俱下的哭诉道:“老爷明鉴啊!夫人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三少爷,喂汤喂饭,从来没有疏忽懈怠。就算是对二少爷,夫人也就不过如此了。您这样质问夫人,不是白白糟蹋了夫人的一片慈母之心吗?”
“呸!”洛老爷站起身,一脚将那丫鬟踹到了旁边。他伸出手指,怒指着洛夫人道:“别以为她那点心思算计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在心里接纳过清儿!清儿之所以有今天,就是被她捧杀的!还有现在,焉知不是有谁在清儿的药里动了手脚?!”
“老爷——”洛夫人怒吼一声,她双目赤红的站起身,冷冷开口道:“原来这么多年,我在老爷心里就是个心地歹毒的女人?好,我总算是看明白了。不过,我可以用我的性命起誓,这三天,若我在清儿的药里动过丁点儿的手脚,就让我死无全尸,不得善终!”
洛老爷被妻子的话深深震撼了。他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一时冲动说了那么多重话。看她发誓如此笃定的样子,想来自己真的是冤枉她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况且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怎好在人前对发妻认错?
于是他僵持着,沉默着。移开目光,只是看着床上一身僵直的小儿子。
这是他与心爱女子生出的儿子。虽然,那女子最后背叛了他,另投他人怀抱,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全部的爱都投注在了这个儿子身上。这些年,他也很累。在妻子面前,他从来不敢将过多的父爱表现出来。他尽量的对清儿严厉,尽量的对他‘不看重’,以此,来让妻子心安。可是今日眼看着最疼的小儿子命在旦夕,他又怎么能压抑内心的怒火!刚刚那些话,实则是他积压了十几年没有说出口的。如今说出来了,虽然后悔,可是心里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呵呵呵。”洛夫人冷笑:“这些年我一直努力的将清儿视如己出,全心全意的疼他护他,连一句都舍不得骂,结果到头来,我却成了居心叵测的毒妇?!洛青城,我等着你的休书!”说完,她义无反顾的转身就走。随后便吩咐人收拾行李包裹,甚至连自己库房里的嫁妆也是,只要能带上的,统统都命人收拾带走。
这下子,整个洛府更是慌了神了,不一会儿,连在后园闭门清修的洛老太爷都惊动了。
洛老太爷先是命人拦住洛夫人,随后马上将洛青城传唤到自己的跟前,二话不说,举起手上的拐杖就往儿子身上打去。
“孽障!你这个孽障!难道你非要把这个家拆散了,你才安心吗?!”
洛青城心知自己有错,索性一句便辩解的话也不说,就让老父的拐杖一下下的落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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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打板子〔为超逆天加更)()
“爹,您消消气!都是儿子不好!”洛青城咬牙扛着,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洛老太爷挥着拐杖打了十余下,最后由于体力不支,才堪堪住手。
“你去,向你媳妇赔礼道歉,把她哄好!如果今天她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我就不认你这个不孝子!”
洛青城咬着牙,沉默的抵抗。
洛老太爷指着儿子的额头,疾声厉色道:“你是想把我气死不成?如果你真的让甄氏这样走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洛家?还有,你忘了她的娘家哥哥是谁了?!”
“可是爹……儿子已经容忍她太多年了,这一次,她又把清儿害成这个样子……”洛青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太爷的拐杖给打断了。
“混账东西!”洛老太爷痛心疾首:“没凭没据的事情你就往自己媳妇身上扣,难道你的心让猪油蒙了不成?”
洛青城在老父的棍棒下落下眼泪:“爹,我也只是心疼清儿,那孩子如今命悬一线,他自小就没有娘啊!”
洛老太爷:“心疼他你就去给他找大夫,跟自己媳妇怄气就能把他救回来了吗?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来人,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华小神医!”
大门处,洛夫人带人执意要出去,而洛老太爷派来的人堵在门口,死说活说就是不让将大门打开。
一群人僵持不下。
洛夫人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管家徐忠的脸上:“给我让开!今日谁要拦我,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徐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夫人啊,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奴才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如果奴才让您出了这个门,老太爷就要把奴才的家小都发卖了啊!夫人。我知道您伤心委屈,可是您就可怜可怜奴才们,这些年奴才们一直忠心不二的伺候您,您忍心看着我们骨肉分离,家破人亡吗?”
徐忠身后的一众奴才也纷纷跪地,齐声哭诉。
“夫人啊,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夫人啊,您是当家主母啊,您走了。我们的天就要塌了啊!”
“夫人,奴才们求您了!”
“夫人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几十个奴才哭声震天,一下子就把洛夫人架到了‘大慈大悲’的木架上。好像她要是出了这个大门,就是弃他们生死于不顾的恶人。
洛夫人微扬着下巴,眼神中是浓浓的怒火。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明知道这些都是奴才们拖住她的借口,可是她却不能真的弃之不顾,否则她就会失了人心。
正当她思索该如何应对之时。洛青城赶来了。
“夫人留步!都是为夫错了……父亲已经惩罚过我,还请你看在咱们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与我计较了。我刚刚是一时急糊涂了,才会乱说话。夫人,洛府不能少了你啊!”洛青城走到她的跟前,伸手向去拉她。
结果被她一下就甩掉了。
洛青城满脸的受伤:“夫人?”
洛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怕让人笑话。”说完。转身就走,不过方向却是她自己的春晖园。”
望着妻子的背影,洛青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眼下。就看父亲的名帖能不能将华小神医请来了。
鹿鸣书院。
华霜来到泠风亭,就见林老和冉翁正坐在里面品着香茗,好一派悠然自得。
“林老,冉翁。”华霜行礼。
冉翁:“小华霜来了,正好正好。尝尝我这泡茶的手艺。”说完,亲自给华霜斟了一杯茶。
华霜谢过之后。先是放在鼻尖下轻闻,而后允了一小口。
“茶香清远,回味绵长。好茶。”
冉翁笑着点了点头。
林老笑问:“华霜啊,这几日听说你小染微恙,不便出诊?”
“多谢林老挂心了。”华霜并不正面回答,只是浅笑着看向林老,眼眸如清澈见底的溪水一般。
林老拿出一张帖子,递给华霜:“看看吧,那位洛老太爷怕你不肯出诊,都把帖子送我这里来了。”
华霜接过那张帖子,随便扫了一眼,然后继续看向林老。仿佛是在用目光询问他,您的意思是什么?
林老笑了笑,这个丫头真是个鬼精灵:“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见死不救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人生在世,最应该爱惜的有两样,一是性命,二就是名声。性命是根本本,名声如羽毛。这两样半点都伤不得。”
华霜低头想了想,忽而一笑,而后对着林老一揖:“多谢林老指点。”
望着华霜离去的清丽背影,林老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得意的对着冉翁说道:“怎么样?我这徒儿比你那个强吧?通透比之美玉。”
“嘿,人家小姑娘可没说认你做师父。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冉翁颇感不服。
林老:“早晚有一天,她会求着来拜我为师的。”
冉翁孩子气的反驳:“等那一天来了再说吧。”
……
萧念听完了华霜的决定,有些诧异,但是他也没有再阻拦。
“去吧,我这里有苏晨在就行。不过记得,先去济恩堂找怀叔,让他陪着你一起去洛府。你一个人,万不要直接和洛府的人打交道。”
华霜:“是,我记住了。”
洛府门前。
华霜在怀叔的陪同下一起下了马车。
洛府的大门敞开,管家徐忠恭敬的候在那里。
“见过华小神医,见过怀大夫!你们可算是来了!”徐忠一脸殷切。
怀叔一脸肃穆:“先带我们去看看病人吧。”
徐忠弯腰点头:“是是,两位里面请!”
洛青城见华霜和怀叔进来,本来心中就气闷,现在还不得不压着怒火,假意上前和人打招呼:“华小神医,怀大夫。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啊!”
怀叔抬手:“先别说了,让我们看看病人吧。”
华霜上前先是给洛九清切脉,发现其脉象粗沉,时有时无。全身僵直,身体上还有许多痰核硬块。这些痰核有大有小,遍布在他身体的各个地方,足有成百上千。
怀叔和华霜对了一下眼神,随后怀叔说道:“可否把之前大夫开的方子借我一观?”
徐忠马上派人去取,然后递给了怀叔。
怀叔一看,心中就明了了。然后他又把方子递给了华霜。于是两个人心中都有了数。
华霜:“敢问三少爷是如何病的?”
洛青城脸色很不好看,但是考虑到事关小儿性命,只好如实答道:“是让我打的。本来我下手也没有多重,只想着教训教训他,谁承想他竟一病不起。后来又找了许多大夫来看,那些人就开出了这个方子,谁想到吃了三天。清儿就成这个样子了。”
华霜点了点头。看来这洛九清是因为被父亲暴打,心头积了郁火无处发泄,后来,又被哪些大夫诊断为大虚之证,用了太多的补药,还有人参。结果一下子补过了头。心中郁火为消,又遇大量的增补,两相夹击之下。身体的运行便出现问题了。那些痰核便是淤积在身体里的‘气’,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变得如同僵尸一般。
洛青城见华霜沉吟不语,心头上了火,忙着追问道:“敢问小神医。我儿这病还有得治吗?”
华霜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洛青城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华霜:“不过三少爷可能要吃些苦头。到时候就怕洛老爷您舍不得。”
洛青城:“小神医无需多虑,什么都没有我儿这条性命重要!需要什么药您尽管说,若我儿康复,洛某定当千金相谢!”
华霜摇了摇头:“还是先治病再说吧。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面,待会儿若是洛老爷您心疼了可不行。”
“那是,洛某分得清轻重。”
华霜站起了身:“那好吧,请洛老爷先命人去府衙,请两个衙役过来。”
洛青城:“衙役?请他们作甚?”
华霜笑道:“三少爷这病是因为一顿打得来的,要想把病送走,自然也还需要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