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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起,倒了一杯水,放下的时候“哐当”一声响,桌面的锦缎上洒了一些水渍。
管不了那么多,芷衣扶着桌子坐下,颤抖着,端起茶盏,递到唇边,大口大口喝着温热的茶汤。
许是放茶壶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吱扭”声之后,有人走了进来。
“娘娘,您怎么起来了?”是虹彩。
她连大惊小怪的样子都跟袭香十分相似。
芷衣指了指茶壶,意思是她渴了。
“御医才给您瞧过,说您受了惊吓,险些动了胎气,千万得卧床休息,切不可再有大的动作了!”婢女到近前,这就要搀扶主子去榻上躺着。
芷衣又喝了几口水,放下杯盏,被搀着躺在床榻上。
“娘娘,您有什么事,就只管吩咐奴婢,万万不可再亲力亲为了。”虹彩拿起扇子,体贴地给主子扇风。
——她不得不这么体贴。
要知道,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若禾妃再有个什么不安稳,玉凉轩所有太监宫婢一律砍头。
这些新调派至玉凉轩伺候主子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任哪个都没有活够呢,怎么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遂,不止虹彩,外面那些候着的奴。才同样怀着这样的心思。
当然,芷衣并不知晓暴君下过了圣旨,因为同圣旨一起到的还有大太监敲敲打打的提醒之词。
“在玉凉轩当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数。皇上的任何话,若没有明明白白吩咐你说出去,就都把嘴巴闭严实喽,否则,脑袋什么时候保不住的都不知道。”言下之意,圣旨一事不可跟禾妃娘娘透露。
总之,玉凉轩里的奴。才们对这位后宫唯一的主子万分尽心尽力,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连数日的休养,芷衣的身子逐渐好了起来,嗓子能够说话了,气色也好了许多。
可她却闷得快要长毛了!
每次,还没走到院门口,虹彩都会一惊一乍地冲过来,跪求她回去歇着。
“娘娘,您要是走出去,奴婢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啊……”哭音儿听起来相当真实,可眼睛里绝对是一点泪水都没有。
芷衣觉得,虹彩擅于演戏的这个特点,跟当初的袭香也有一拼。
如果女子再坚持往外走,就会跑过来更多的宫人,稀里哗啦跪下,异口同声哀求。
她便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被前呼后拥着回去。
反复几次之后,对暴君的怨怼就越来越多了。
——这是要憋死人的节奏吗?
他不来看她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让她出去走走,成天窝在石头做的屋子里,她真的要难受死了!
都说“一孕傻三年”,芷衣的反应能力还真是下降了。
若她能够想到自己竟然埋怨暴君不来看她,是不是会意识到她对他已经心生情愫了呢?
做了准妈妈之后,她的心中只有肚子里的宝宝,别的,想必是想不到也不会想了。
其实,她是真的错怪穆离了。
他并没有禁她的足。
不让她出门,完全是虹彩和一众宫人们的想法。
他们知道主子以前的某些个经历,担心她一出去,就会闯祸。
若出了事,皇上当然不会惩戒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他们这些伺候着的,往往就会跟着遭殃。
想来想去,他们决定,打死也要拦住主子,不让她出门惹事儿。
遂,芷衣就被留在了玉凉轩。
直到这天早上,新阳带着琴儿从朝云宫过来。
虹彩自然不敢阻拦公主,躬身引领到主子面前。
寒暄过后,殿内就剩芷衣和新阳。
“娘娘,新阳明日就要启程,今天特来拜辞。”从始至
终,公主跟芷衣说话一直尽可能地用敬语。
“这么快?”芷衣略有遗憾。
不知怎的,新阳不复之前的感伤,嘴角竟噙着笑,“是的。早晚要走。”
芷衣定定地看着她,“公主有什么喜事吗?”
新阳愣了一下,“将要远离故土,有何之喜?”
即便这么说,依旧难掩颊上的暖色。
芷衣想,既然人家刻意不说,自己又何苦再问,索性叉开了话题,“你这个贴身宫婢,以往看上去土里土气的,今日倒是打扮得很得体。”
孰料,新阳脸上露出了轻蔑的颜色,“她叫琴儿。现在是驸马的新宠。”
很冷静地说出来,令芷衣十分惊讶。
“公主,她是你的贴身侍婢,怎么会成为驸马的……”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若是伺候她的婢女跟了她心仪的男子,她是不会再让婢女出现在她面前的。
不过,这事儿也不可能发生,——她看中的男子绝对不会碰虹彩那样愣头愣脑的姑娘。
“不瞒娘娘说,琴儿是我亲自送到驸马榻上的。”新阳摸着头上的凤钗,总觉得今天的发髻梳得不够好。
芷衣更不理解她的心思了,“难道,你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吗?”
若是池重要求的,她还能够理解。怎的新阳会主动这么做呢?
“娘娘,我可不是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罕有的神秘表情浮现在娇颜上,“我是把这个男人拱手送给别的女人。是别的女人,不是她琴儿一个,还有更多的数不清的女人……”
“这难道就是做皇后的风度吗?”芷衣频频摇头,“公主,芷衣不敢苟同你的做法。”
新阳苦笑一声,“我的好娘娘啊!爱一个人,会在乎他是否对你专情;若不爱,任他跟什么人、跟多少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干系!”
芷衣终于明白,禁不住把手掌搭在了新阳的手上,“难为你了。”
哪知,新阳的口吻倏然间欢脱起来,“不是的。这几天,我不必再强颜欢笑伺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而他,有新宠在侧,也不会再来磨缠我,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还有,琴儿也乐得能够得到驸马的垂青,成天对我感恩戴德呢!如此看来,是三全其美吧!”
芷衣静静看着她,好一会,问出心中疑惑:“公主心有他属吧?”
新阳听了,眼神儿飘渺起来,似乎忆起了某个情境,脸颊红润着,微微颔首。
“不瞒娘娘说,是的。”答完,甜甜地笑了。
这美好的样子让芷衣动容,她为新阳感到高兴。
“既如此,”芷衣沉吟片刻,蓦然压低了声音,“别回东楚国。跟那个人走,哪怕浪迹天涯!”
新阳听了,眼睛更加明亮,焕发出来的神采是多年没有过的,“浪迹天涯?”
“是的,浪迹天涯!”芷衣也跟着激动起来,“就算跟心爱的男人死在一起,也好过在荣华富贵中苟活于不爱的人身边。”
曾几何时,成芷衣盼着拥有一场不问结果的爱情。
可没等遇见那个能跟她走遍天涯海角的人,她就不得不魂穿到了这个时空。
最初成为程芷衣的那两个夜晚,她曾不止一次地对这个皮囊念叨,待机会成熟,她要带着她,走出这吃人的皇宫,去寻找一心人,尝一段地老天荒的爱情。
如今她怀了孩子,这个想法不得不永久地搁置了,至少,在孩子没有长大之前,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好生抚养孩子。
可是细想想,待孩子长大了,她也就老了。
女人的韶华一旦逝去,即便你再有自信,男人看你的目光也不那么专注了。
这世上,有几个男人是不在乎女人容貌的呢?
无法随心所欲追求爱情的芷衣,看到新阳被爱的滋味浸润得神采奕奕,她也跟着兴奋起来。
见新阳不语,她又继续劝说。
“公主,你不能回东楚国,一定不能。眼下在苍域国,想逃还是很容易的。一旦去了东楚国,到了池重的地盘上,你就是砧板上的小羊羔,任人宰割。”她不知道新阳心仪的男人是谁,不管是谁,只要他爱新阳,就应该带她逃离樊笼。
从看见池重的第一眼起,芷衣就很讨厌那个家伙。
那人看上去就不着调,天晓得他怎么还会是个皇位继承人呢?东楚国皇室没人了吗?
面对芷衣的急迫,新阳终于按捺不住倾述的冲动。
她拼命点头,“是的,逃走。我们会的。”
“怎么?你们已经商定好了吗?”芷衣更加激动,简直就要拍手称快。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高。涨了,不免担心起腹中的孩儿,便把双手都抚在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娘娘是个善良的女子,新阳不想隐瞒。是的,我们准备逃走了。就在今夜,带着我的孩子,一
起离开。”想到将要心愿达成,脸上愈发地红润。
芷衣却蹙起了黛眉。
“娘娘怎么了?”心细如丝的新阳担忧地问道。
“公主,请恕我直言。这孩子,你最好还是不要带走……”
“为什么?”新阳急忙打断了芷衣的话,“孩子是我的命,我怎么可以把他丢下?不,不可以的!”
芷衣赶紧把手搭在她的手臂外侧,摩挲着,安抚她的急躁,“你听我说,听我好好把话说下去。”
新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娘娘请讲。”
“是这样的,让你留下孩子,理由有二。一,带着孩子逃走,一路上的颠沛流离你考虑过吗?孩子能承受得了吗?况且,如果你带走孩子,池重定会恨你入骨,到时候,他会发疯般地追捕你们。你想过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可能会遭受到意想不到的创伤。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一旦池重登基为帝,这孩子必定成为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如果被你带走,哪怕侥幸安然一生,可你硬生生改变了他的命运。你想过将来他长大成人之后的感受吗?没错,你生了他,也想好好养大他,但你不能决定他的命运。
“我知道,做母亲的,没有愿意和孩子分别的。但作为旁观者,还是建议你把孩子留在池重身边,你也应该相信,他会好好待自己的儿子。当然,在孩子和爱情之间,你也可以重新选择。你可以回东楚国去,守着孩子长大,牺牲掉你的爱情……”说到最后,芷衣也没了底气。
将为人母的亲身体会,浇熄了她对爱情的憧憬。
新阳却提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若我把儿子留下,池重会不会因为我的背叛而迁怒于孩子?若那样,我的孩子还会拥有锦绣前程吗?”
芷衣已经感觉到了新阳的心理倾向。眨了眨眼睛,她想到了一种情况。
“假若,你死了,而不是背叛了他,想来他念在孩子幼年丧母的份儿上,势必会加倍疼惜的。而如果你要是死在他手上,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些歉疚。作为补偿,想来你儿子就坐定了龙椅了。”说这话的时候,透着睿智,倒不像是“一孕傻三年”了。
新阳听了她的话,打了个冷颤,神色却更加坚定了。
“琴儿,你进来——”她忽然抬高声调,喊婢女进门。
未几,琴儿脚步匆忙走了进来。
福礼之后,婢女恭谨而立,“公主有何吩咐?”
虽然得了驸马的夜夜垂青,她却不敢在公主面前造次,毕竟人家还是主子,而她,还是奴婢身份。
“连续几日都让你伺候驸马,也该乏了。今晚就回你自己床上睡吧!”淡淡然吩咐道。
这种私事儿,竟然在旁人面前提及,令琴儿有点尴尬,但为了显示忠心,她还是竭力表白。
“奴婢不怕累……”这话是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的,放在这个语境里,实在不堪。
芷衣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你夜夜伺候驸马,是不怕累!可你想过没有,你主子夜夜守空房,她倒是宁愿像你那么累的!”
琴儿听了这话,马上屈膝跪下,“奴婢说错了话,请公主和娘娘恕罪。”
新阳与芷衣对视,转眼脸上浮现出哀色,连口吻也悲戚哀怨,“你现在不同往日,成了驸马的新宠,是不必在我面前跪来跪去的。起来吧!你明日再服侍驸马,今晚让我去照顾他。”
琴儿慌忙叩首称“是”,随后听从吩咐,退出了殿内。
新阳又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芷衣本来还想探听一下厉火的消息,奈何新阳心急如焚,也就只能作罢。
当天夜里,朝云宫彻夜灯火。
所有太监宫婢都忙成了一团,御医们更是齐聚朝云宫。
池重半。裸着身子,揸着双手,惶然呆立,望着簇拥在榻边的御医,有些六神无主。
他没想到,一场尚未完成的欢。爱,竟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公主惊厥的消息传到了云晖宫,连皇上都连夜赶来了。
穆离刚刚在榻前坐好,御医院院首“扑通”跪了下来。
“启禀皇上、驸马,公主她……,她归天了!”
☆、100。100君心如铁
入夜,池重兴致盎然地来至自己的房间。
实际上,这里原本是新阳公主的卧房。
但数日前,他入夜来此,却看见了公主的贴身宫婢琴儿正娇滴滴地躺在榻上望着他。
到苍域国之后,一直跟木头般的公主同床共枕,夜夜耕耘,枯燥的模式早已令他意兴阑珊。
虽然平素看见琴儿的时候并无任何异样的感觉,可她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榻上,柔光之下,格外诱。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池重不是个糊涂到家的男人,即便心。猿意。马,还是问了一句謦。
毕竟是公主身边的人,若不问自取,总归难以交代,况且眼下还是在公主的娘家。
只见琴儿娇羞地垂下头,“回驸马的话,是公主……让我来的。”
池重稍有不信,“公主?她怎么会……”
“公主心疼驸马,让奴婢来伺候……”琴儿照着公主教她的话,只说了一句,因为紧张,剩下的都给忘得精光。
男人的心有了些微的感动,为公主的大度和体贴。
那一晚,他重振了偃息好久的雄风,风卷残云一般,夺走了琴儿的初次。
此后的数个晚上,夜夜乐此不疲。
而今晚,还想着再跟琴儿玩玩花样呢,却发现躺在榻上的是长发飘飘、一袭轻纱的新阳公主。
“公主……”他叫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问她怎么在这里吗?
这房间可本来就是人家的啊!
“驸马,今晚,由新阳来伺候你,可好?”新阳红着脸颊,娇媚地问道。
池重一怔。
我的天啊!
公主何时这般惑人过?
如果她早这样风情万种,他是断然不会流连在别的女人榻上。
“你今晚,有点不同……”他踱向榻边,心里“嘭嘭”跳着,有点小渴望。
新阳没有像往常那般下榻来伺候他更衣,而是歪在榻上,俏皮地嘟起嘴巴。
“那,驸马的意思是,不喜欢咯?”连声音都像抹了蜜糖,甜而不腻。
“没有没有!”池重赶紧解释。
脱掉袍子,走到榻边,却没有再往下脱。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在那事儿上,如果对方羞涩、放不开,他便要毫无顾忌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和主观能动性;一旦遇见放得开的、甚至是主动的伴儿,他反倒透着腼腆了。
这叫什么?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一个字,贱!
新阳见池重一反常态,娇笑着跪在榻上,伸出双臂,“过来,重,到我怀里来……”
一个“重”字,听得池重浑身酥。麻。
试问,这世上谁敢直呼他的名字?
可偏偏她娇柔地喊了一声,却令他受用到想要瘫软。
“新阳……”痴迷着唤出公主的名字,脚步拖沓,往前走了两步,双膝紧紧地靠在榻边。
“来……”她再次发出邀请,转而躺倒,双臂却依旧伸向了他。
他便上了床榻。
然,却没有像平素那般饿虎扑食,而是乖乖地躺下,躺在了她的手臂上,被她温柔地圈在了怀里。
贪婪地吸。吮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他觉得这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为何以前却没有发觉呢?
有那么一瞬间,池重好像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心里的满足感,是从未有过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离开了她的怀抱,反身压住了她的身子。
“重……”她媚眼迷离地望着他,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我想你……”
望着她颤抖的唇,他缓缓低头,印了上去。
绵柔的轻吻结束后,他便开始亲她的雪肤。
自他们大婚到现在,这是他第一回如此温柔,然而带给他的冲击却不亚于平日里粗鲁肆虐时的感受。
新阳竟然有了反应,且已经开始吟叫,这令池重简直喜不自胜。
然而,就在他准备正式开始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柔声叫着的新阳突然尖叫了一声,那是拼尽浑身力气才会有的嘶吼。
就在池重发愣的一霎,她便开始急喘,像风箱在加速工作的声音。
紧接着,新阳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
池重吓坏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光着身子跳下床榻,远远地站在地中央,看着新阳的身体因了呕吐的惯性而此起彼伏。
“新阳……,新阳……”他轻声喊道,奈何她根本没有回应。
眼看抽。搐越来越严重,在达到一个高峰之后,忽然来了逆转,竟一点点平息下来,直至再无异动。
池重的心绪稍微缓和一些,冷静下来之后,疑心新阳是服用了媚。药,否则她怎么能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妩媚呢
?
带着细微的嗔怪,他走上前来,拿起锦帕,虽有些嫌恶,但还是着手去擦拭她脸上、颈上的秽。物。
“你说你,何苦为了迎合我而服用那种伤身的东西呢……”既是责备,心里也有种说不清的感动。
还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为了他而主动服用媚。药呢!
问罢,还没擦干净秽。物,他便觉得不对头。
“新阳……”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没有动静。
再探鼻息,已经微弱到了几乎没有。
这下,池重是真的急了。
他赶紧穿上亵裤,大声喊人来。
然后,便有了乱作一团的局面。
当御医向穆离和池重禀报,说公主已经归天的时候,两个男人都傻掉了。
“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次!”回神之后,穆离暴怒着吼道。
池重则被打击得仿佛失语,只张嘴,没有声儿。
“回皇上的话,公主确实已经走了……”院首说完,全体御医跟着叩头。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说走就走?”穆离完全不信。
院首抬起头,偷瞄了一眼还在打愣的驸马,“皇上,公主并非因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