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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在说,别看这成大夫在医术上十分了得,其实她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妾,实在受不了正室的欺凌,便裹卷钱财带着亲人逃了出来,——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财力?一个月就开医馆,而且还敢看病不要钱,这不是普通的“不怕赔”,而是愿意“赔本赚吆喝”。
而心理阴暗的人则编排出更离谱的传言,说这位成大夫本是哪个富庶城郭的名门闺秀,她爹更是医术出神入化的名医,她自己不检点,怀了下人的孩子,却偏要生出来,他爹一怒之下毒死了那个下人,然后被官府斩了脑袋,她不得已,只能带着母亲妹妹和孩子,背井离乡讨生活。
反正,各种猜测从来就没有断过。
即便是在六年之后,仍有不同版本的流言在清城百姓之间口口相授。
所有人都没想到,成大夫忽然间就要成亲了,且成亲对象还是个外来的陌生面孔。
好多来医病的人都看见过这个白衣翩翩的俊俏男子,觉得他确实与众不同,跟清城内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遂,那些毛遂自荐当过媒人的妇女便能够理解当初成大夫为何要婉言相拒了,原来人家的眼光是这么的高呢!
不管怎样,神医终于要成亲了。
眼下,清城百姓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会在婚后带走成大夫,这可是他们万万接受不了的。
于是,半个月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人问芷衣这个问题。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清城,是准备在这里终老的。”她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回答。
人们接下来还会问,“你的夫君会同意你留下来吗?”
“当然!因为他喜欢清城,也会永远待在这里。”芷衣如是说道。
耀琛确实是要永远留在清城的。
半个月来,他每天拼命练习行走,不只是为了在成亲当天能够走行自如,他还要抱起他的新娘走路。
至于两个人的感情,怎么说呢,如胶似漆谈不上,但,称得上感情甚笃了。
这段时间,慕雪回春内其他人等都很识趣,包括小不点冬儿,除了有病人在,其他时候,他们是不会在那对璧人眼前晃悠的。
廖婆婆和虹彩并没有闲着,她们不是上街去采购成亲用的东西,就是窝在后宅做喜被。
喜服是在城里一个叫做“欢天坊”的裁缝铺子订做的,因了老板娘的妇。科顽疾是芷衣给治好的,于是,老板亲自出马,
为女子特意设计了一套全新样式的新娘喜服,而且在价钱上还打了对折。
只用了五天时间,“欢天坊”老板夫妇就捧着新郎和新娘的喜服送上门来。
芷衣被大家催促着回自己房间试穿了衣裙。
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正在抓药的病人都惊艳得张大了嘴巴。
一个本来下巴脱臼的患者,刚刚托上去的下颌骨被这么一惊,又掉了下来,不得不遭第二遍罪。
自此,消息不胫而走,芷衣成了清城的头号美人儿。
这是后话,且说当时的耀琛,并没有像别人那么惊叹,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新娘是如此的美貌。
他只是抿着嘴巴、眯着眼睛微笑,满脸幸福和满足,
再说回余唐和鲁雄,半个月来,他们俩发挥了有力气的特长,把后宅最大的一个闲置房间给布置成了喜堂,也是新婚夫妇的婚房。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正日子那天,新郎新娘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成为真正的夫妻。
芷衣和耀琛虽然有足够的时间单独相处,但他们真正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时候并不多。
耀琛要时常练习走路,芷衣便在他身侧相伴,为他鼓劲儿,给他擦汗。
锻炼强度增加之后,他的腿部肌肉受力度确实有所加强。
可是耀琛还不满足。
眼看明天就是正日子,他决定再度加码练习。
为此,吃完早饭就出门来到廊子下。
这里,是芷衣让鲁雄特别搭建的一个训练场地,有各种木质的架子和扶手,是为了当初复健用的。
现在虽然大部分器械都用不到了,但耀琛还是习惯来这里练习,因为这里能看得见街上,而外面的人看不清这里的状况。
练了整整一个上午,他累得大汗淋漓,即便如此,依旧不肯停下。
因为病患太多,芷衣要留在大堂坐诊,——百姓们知道明天成大夫成亲,担心医馆会歇业几天,遂,便都赶在今天来看病。
午饭时,鲁雄来请主子回去用餐,耀琛这才不得不结束。
不过,他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让鲁雄先走,他消消汗再去吃饭。
夏天来了,虽然清城气候宜人,但还是比春天热了一些。
经过两个时辰的大强度训练,人确实比较倦怠。
慵懒地擦着额头和颈上的汗水,耀琛随意向街上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竟发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愣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出去看个究竟。
然,待他走出廊子,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不会的,怎么可能?一定不是……”耀琛口中呢喃着,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又把街道两头眺望一番,还是没有收获,这才不甘心地回了屋子。
大堂内,芷衣还在为病患看诊,望见耀琛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他是练习累了,便没有多问。
吃饭的时候,耀琛依旧蔫蔫儿的,大家也都以为他是累的,并未多加问询。
下午,病人还是很多,芷衣连去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终于,送走一个长了痤疮差点把自己挠毁容的姑娘,她跟下一位病患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去后宅出恭。
从茅厕出来,途经长廊,却听见鲁雄在说话。
一向大嗓门的莽汉,忽然声音细微,这就让人很是生疑。
遂,她蹑手蹑脚走过去,贴着虚掩的门板倾听。
这里是余唐和鲁雄精心布置的新房,芷衣只进来看过一次,觉得里面的摆设简直大气得有点奢侈了。
她知道这一定是耀琛授意的,否则鲁雄怎么有财力去买那些东西。
尤其那张大床,纯梨木的,据说统共用了两棵百年树龄的黄花梨,每一根板材都刨得十分光滑,不带一点节子。
床的面积更是大得出奇,睡两个人都有些浪费了。
此刻,鲁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芷衣想,他是不是又要在这房间里弄什么新花样啊!
遂,好奇地听了起来。
“公子,您看错了吧?那位……,怎么会来清城呢?”鲁雄压低嗓音问道。
“但愿是我看错了。”是耀琛的声音。
“一定是您看错了!这千里迢迢的,不可能追过来的……”鲁雄似乎想否定到底。
耀琛叹息一声,“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芷衣知道。”
“公子放心,鲁雄的嘴是很紧的,一定不会透漏半个字。”顿了顿,“还有啊,公子,您执意娶芷衣姑娘,这件事要是传回信城,会不会炸了窝啊?”
“那是一定的。所以,我的身份就更加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等过一阵子,你回一趟信城。”
“啊?回信城?做什么去啊?”鲁雄不解地问道。
耀
琛沉默了一刻,“送我的尸身回去。”
这一说,把鲁雄急得直跺脚,“我的主子诶!您不可以自尽啊!再者说了,亲都成了,您竟然寻了死,这让芷衣姑娘怎么活啊?”
“能不能听我说完?”耀琛轻声斥道。
鲁雄赶紧作出恭谨的样子,“您说您说。”
“是这样的,我想诈死。”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芷衣在门外听了,闭上了美眸。
她知道,若诈死,就意味着耀琛要跟整个皇室划上句号,到时,即便他活着,不过是个拥有皇室血脉的普通人。
什么荣华富贵,全都成为过眼云烟。
这份心让女子感动,可她不能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切都可以再商量,他断不可如此极端。
她睁开眸子,想推门进去劝解,却不料,鲁雄的一段话把她给震住了,遂,止住了脚步。
鲁雄说:“什么?公子,您不仅要自尽,还想炸死自己?您是不是被成亲的喜悦给冲昏头脑了?亏您想得出来!就算是想死,也不能炸死啊!上吊,抹脖子,跳河,怎么死都能保个全尸,要是炸死,那就四分五裂了,上哪儿再去找尸首?更甭提送尸身回信城了……”
芷衣放弃了推门进去的想法,她扶着额头,转身往前院走。
路上,不禁想到了耀琛最开始说的话。
他说但愿是他看错了……,怎么?他看见谁了?
从鲁雄的话里分析,他看见的人应该是信城的,不然怎么会说“千里之外追过来”。
芷衣止住了脚步,心想:该不会是耀琛在信城惹了风。流债,讨债的来了吧?
可是,想想他的为人,又觉得这事儿不可能。
遂,继续抬脚往大堂走去。
一进月亮门,就看见病患还排着一条长队,似乎比去厕所前更多了。
坐回到问诊桌后,她开始继续看诊。
没一会,耀琛从后宅过来,坐在她身边,帮忙书写方子。
这倒是帮了芷衣大忙。
她虽然精通中医药学,可写毛笔字就实在是差强人意。
当初爸爸是教过她书法的,但她耐不住性子,常常偷懒,字写得就很是一般。
耀琛就不同了,他的字不仅隽秀而且写得速度很快,通常芷衣那边才念出口,他这边就已经写出来了。
由于他留意了药柜子上的药材名,所以写出来的方子是一个错字都没有的。
两人如此配合,看诊的速度便大大加快了。
不到一个时辰,长队缩短了不少。
“陈助理,你这么勤快,我得怎么发你薪酬啊?”芷衣在看诊之余,还不忘打趣耀琛。
“啊呀,还提什么薪酬啊?人都是成大夫你的,干点小活那不是应当的吗?以后,小的随你差遣!你让小的往东,小的绝不往西;你让小的打狗,小的绝不撵鸡。”耀琛正色以对,看似一本正经地回道。
芷衣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晚饭不想吃了是不是?”
耀琛赶紧作听话状,闷头在纸上画圈圈。
病患看了这一幕,连声夸赞成大夫两口子之间的感情真好,羞得二人顿时满脸通红。
“现在还不是,等到明天的,明天就是了……”耀琛拿出大男人的担当来,替未婚妻子解除窘状。
芷衣用余光瞥着他,嘴唇几乎没有动,但声音已经发了出来,“你等着的。”
耀琛美滋滋地憨笑着,表示“随时恭候”。
他们只顾秀恩爱,未曾注意到病患队伍里投射过来的阴鸷目光。
又是一阵忙碌,送走一个身患咳疾的老者,芷衣疲累地低头揉着颈椎,按惯例招呼新病人。
“请坐。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没有回应。
芷衣正要抬头看病患,余光却瞥见耀琛正在发愣,她便径自扭头看向他。
“耀琛,你怎么了?”随口问道。
耀琛没有回答,目光里染满了惊惧和讶异。
循着他的目光,芷衣转头望过去,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成大夫,我的心,很不舒服。”似笑非笑的唇瓣吐出冷冽的一句话。
………题外话………心不舒服。
☆、124。124天降魔鬼
芷衣循着耀琛的目光望去,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成大夫,我的心,很不舒服。”似笑非笑的唇瓣吐出冷冽的一句话。
女子定定地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人,却不像耀琛那样惊惧。
“心,怎么个不舒服?”她的声音平静似水,就像给别的病患看病一样,不过少了几分亲切。
男人望着她,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去,“心,疼。”
“疼?多久了?”依旧不疾不徐鲎。
“让我想想啊……”,仰望天花板,作思考状,然后看向女子,“至少有……六年之久了吧!”
芷衣冷哼一声,“病因呢?知晓病因是什么吗?”
“病因……”,唇角现出讥诮,“病因呢,就是某个不知羞耻、不懂感恩的女人,瞒天过海,诈死逃离,害得我一直懊悔不已……”
这时,耀琛忽然站起,走到后面排队的病患中间,低声劝了他们几句。
病患眼看着就要排到自己诊病,自然不愿轻易离去。
不过,耀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自己心疼未婚妻子这样劳累,且明天就是新婚之喜,是需要好好歇息的,恳请大家成全他对爱妻的这份心意。
人心都是肉长的,再说剩下的几个病患都不是重症,遂,便各自离去了。
转眼,大堂里只剩下了芷衣、耀琛和问诊桌前的男人,廖婆婆他们还在后宅准备明天的成亲事项。
耀琛去阖上了门板,又在门口站了片刻,缓缓舒气之后,回身走到问诊桌旁。
“臣弟叩见皇上。”屈膝跪下,叩首。
原来,这位患了“心疾”的病人,竟然是当今圣上龙穆离。
“起来吧,朕的好弟弟!”穆离在后面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芷衣没有施礼,连起身都没有,缓缓地向后靠在椅背上,疲惫感更强了。
“皇上,能让耀琛先回避一下吗?”她觉得,必须面对了。
穆离嗤笑一声,“怎么?现在就开始护着他了吗?六年了,你这个凡事逞强、乐于独当一面的毛病还是没改!”
“如果你不让他离开,那么,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当然,也许你来清城并不想跟我说话,只是为了见见久别的弟弟,顺道参加他的婚礼。”毫不退缩,勇敢地迎上了男人轻蔑的目光。
“芷衣……”耀琛没有起身,抬头望着她,“让我留下。”
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忧,不管怎么,此时他都得留下来,跟她一起面对。
“耀琛,你听话,先回后宅去,好吗?”芷衣柔声相劝。
穆离瞬间冷起了脸子,“耀琛,你回避一下。”
“皇兄……”耀琛绝望地喊了一声。
“走!”穆离微微仰首,眯起眸子,“想抗旨吗?”
芷衣起身,绕过桌子,拉起跪地不起的耀琛,双手抚在他的面颊上,“听话,去后宅。稍后我会找你去。”
耀琛抬手,想要把她鬓间的碎发掖到耳后,但余光瞟见了兄长那几乎喷火的目光,终于还是犹豫着放下手臂。
芷衣的心凉了一些,也垂下双手,“去后宅吧!”
耀琛终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大堂内,只有两个阔别了六年多的男女。
“皇上别来无恙?”女子微微屈膝,道了个万福。
这种礼节,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做过了,自己都感觉很陌生。
男人侧头看着她,“朕小觑了你。”
“皇上说笑了。在皇上眼里,任何人都不配被重看。”芷衣露出了笑容,转身,又坐到了看诊的位子上。
两人隔桌相望,他眼中渗着杀气,她美颊涂满高冷。
“说,为何要逃离皇宫?难道,是因为朕冤枉了你吗?”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缘由。
“皇上一向喜欢冤枉人,若真的为此,那芷衣早就该逃走了。”轻描淡写地否定。
穆离慵懒地眯起了眸子,“那是为何?告诉朕,别让朕不明不白。”
芷衣微微前倾身子,呵气如兰,表情是带着神秘色彩的,“不妨告诉皇上,我,当年逃走,是因为对一个男人厌恶透顶……”
却不料,他一把揽住她的后脑勺,嘴唇便肆无忌惮地印了上去。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挣脱,可是根本不敌他的力气。
他的舌像一条游龙,游走于她的唇齿之间,令她恨得牙根痒痒。
遂,一口咬下去,恶狠狠地,想把他变成无舌的哑巴。
怎奈他早有防备,在她将要落舌的时候便及时抽回自己的舌,但额头依旧抵着她,男性特有的深沉嗓音在她耳鼓上划过。
“记得朕告诉过你,你是朕的,任何人都没办法让你离开朕,包括你自己。怎么?你给忘了吗?”没有怒气,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缠。
绵?
然,她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皇上,请你自重。我明天就要成为你弟弟的妻子,作为我的准大伯,你这样实在让人不知所措。”垂下眼帘,以退为进。
“哈哈哈!”他朗笑几声,将气浪冲上她的美颊,“六年时光,你倒是变得精明了。”
“谢皇上夸奖。只是,能放开芷衣吗?今天病患太多,脖子有点累……”恹恹地问道。
他依旧不松手,“怎么?堂堂苍域国的禾妃,竟然成了妙手回春的女神医了?没想到你不仅熟谙下毒,而且还会治病。来吧,现在就给朕瞧瞧病,若是瞧得好,朕必有重赏。”
“皇上的龙体自有御医操心,芷衣一介平民,不配为皇上诊病,还是请皇上不要折煞民女了。”虽然不得不与他贴额,但口吻依旧不卑不亢。
“你都说自己是一介平民,那么,朕要你做什么,你就该不遗余力地去做。”身子微微向后,离开她的额际,把左臂放在问诊桌上,“来吧,现在给朕诊脉。”
“皇上……”芷衣有点无奈,“何苦这么做呢?”
此刻,她对这个从天而降的魔鬼有着复杂的情感,除了恨,应该还有别的,只是她无暇去分析,也没有那个心情。
“朕命令你,给朕把脉。”穆离脸上的玩味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冷峻,“如果你能够查出朕的病因,就说明你是真正的神医;否则,便是招摇撞骗的骗子!当然,如果你不想活着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也大可以违抗圣旨。”
不想无端被扣上“抗旨不尊”的帽子,芷衣只能遵旨照做。
把他的手腕放在软绵绵的诊包上,随后,她微微侧头,眯眼,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穆离不语,静静地看着她,在没有对视的情况下,他的目光中才流露出若隐若现的深情。
而眯眼号脉,是芷衣的习惯,她喜欢这样安静地感受脉搏的跳动,那是生命的象征。
每次为病患诊脉,她都十分认真,把每一下腾跳都分析得极尽精确。
现在为暴君号脉,刚搭上脉搏的时候,她还有点心不在焉,可一旦感受到了跳动,马上就进到了敬业的状态。
黛眉微蹙,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为何他的脉搏竟是如此的不同寻常呢!
又感受了数十下之多,她睁大了美眸,但并未挪开指头。
“皇上,你……到底哪儿不舒服?”她还不敢确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