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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琛的脸色逐渐煞白,嘴唇翕动着,有点凄惨。
“我想,我比较适合做一个红尘孤客。”干枯的嘴唇,吐出一句干枯的话。
同样是拒婚理由,远没有当年在家宴上拒绝赐婚时的洒脱。
“红尘孤客?”芷衣又笑了,小脸儿红扑扑的,眼睛也跟着活了起来,“慎王爷这话就有些说笑了!”
虽然没有心痛,她却有那么一丝隐隐的愤怒。
当初追求她的时候,他说他会陪她一辈子,甚至还说愿意跟她一起死。
誓言犹在耳边,他竟然又说要做个“红尘孤客”,这是出尔反尔那么简单吗?
芷衣忽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能够说出来的东西,未必都能做到。
又或者,真的情感是根本说不出来的。
想到此,脑子里忽然闪过暴君的样子,——他倒是从来不用嘴巴说他多喜欢她,当然,他做出来的事也没有证明他喜欢她,由此可见,这男人倒还算是表里如一。
这个想法是一闪即逝的,因为耀琛对她做了一个特别意外的举动。
他竟然给她跪下了!
“芷衣,对不起,我食言了。不过请你相信,之所以悔婚,并不是因为我不够爱你,而是……”
女子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她说:“我知道,你之所以悔婚,是因为还有比爱我更重要的事情!”
耀琛愣住了,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当意识到她言辞之中透出来的讥讽时,他的眼泪便克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男人落泪,这对芷衣来说,是最接受不了的。
她叹息一声,上前来搀扶他起身。
耀琛在直起身子的那一刻,神色凝重地又说了一句话。
………题外话………我知道。
☆、130。130阴鸷面孔
芷衣叹息一声,上前来搀扶耀琛起身。
他却在直起身子的那一刻,神色凝重地说了一句话。
“芷衣,我会给你个交代!”
他要给她个交代?
试问,什么样的交代才够份量呢!
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放开吧鲎!
女子不以为意地摇摇头,“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两样你今天全都打破了。以后,别轻易这般。”
刚刚的那点恼怒,在这席话出口之后,烟消云散。
可是,她的释然却叫他更加愧疚。
“芷衣……”痛苦地叫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下去。
他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你,走吧!”女子向后退了一步,“我们从此后,再无瓜葛。”
耀琛忽然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裳,仿佛这样才能更好地呼吸。
旋即,踉跄着向后几步。
然,接下来他并没有转身出门,而是抬手,扯开了头顶的发髻。
望着他转眼间长发披肩,芷衣有点发懵。
“耀琛,你想干什么?”她不停摇首,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时,耀琛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
“芷衣,我说过,会陪你一辈子!但是这个诺言实现不了了,我只能做到答应你的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活着!现如今,我没有了你,尽管必须要活着,却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了!我会活着,活下去,在心里守着对你的爱……”
话没说完,直勾勾地看着女子,提起了匕首。
“不,耀琛,你听我说,你答应过我,不管我如何,你都会好好活下去的,是好好的,不是别的……”芷衣慢慢说着,试图上前夺下匕首。
可是,还没等她挪步,他已经把匕首横在了发间。
就在她冲上来的时候,匕首已然被肆意挥舞,三两下,青丝纷纷落地。
“耀琛,你这是做什么啊?”芷衣嘶吼着,不管不顾地来夺刀。
她知道头发对于古代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它的地位仅次于头颅。
男人却听不进她的话,匕首不停,口中狂戾地喊叫,宛若发疯,“不能跟你结发为夫妻,我还要这头发做什么?我要去做和尚,日日为你诵经,祈求上苍佑你平安康健……”
就在他不停挥刀砍发的时候,上来夺刀的芷衣被误伤了手指,又疼又怕,她倏然尖叫一声。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阻止耀琛的癫狂行为。
芷衣捂着流血不止的手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望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目光有点发呆。
她怎么都没想到,向来十分平和的耀琛会疯狂到这个地步。
他的头发被割得参差不齐,匕首还在乱舞,发丝还在飘落,场面有些骇人。
“哐!”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紧接着,穆离的高大身影闪进门来。
几乎在同时,耀琛手中染血的匕首被夺下,甩在了远远的墙角。
芷衣想询问耀琛的状态,可她自己也被吓到了,依然怔怔地呆立着。
“耀琛,你这是在做什么?自己去照照镜子,看你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样子!”穆离厉声责骂道。
耀琛傻愣愣地看着哥哥,忽然呲牙笑了,“是啊,我就是鬼,是个可怜鬼!”
穆离没理他,转头看向芷衣,却发现她的双手都被鲜血染红。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扯住了她的手腕,查找伤指。
“别碰我!”她高声喊道,试图挣脱。
穆离加了力道,转头看向耀琛,“口口声声说爱她,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吗?”
说罢,手臂箍住芷衣的柳腰,另外一只手握着那根伤指,拎着她,扬长出门。
此时的耀琛,好像终于恢复了神志。
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然痛苦得抱头蹲下。
“皇兄,你果然比我爱她!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女人……”
穆离虽然人在外面,却听见了耀琛的话。
没有止步,连半分的停滞都没有,拎着还在挣扎的女子穿过长廊,往前院走去。
廖婆婆、虹彩、余唐、鲁雄,包括冬儿,都在大堂内悬挂喜绸。
当男人半抱着女子穿过月亮门,直奔看诊桌的时候,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他们两个身上。
除了他们俩,现在所有人都停在原处,站在高处的鲁雄更是愣得差点从上面掉下来。
“愣着做什么!赶紧拿止血药粉!”穆离的声音冷得好像从地狱而来。
余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去药箱内取了药粉,飞快地跑到问诊桌旁,递向穆离。
想来,正是因为余唐并不认识穆离,所以才会这么无所畏惧。
“我自己来。”芷衣执拗地说道。
穆离就像当初拎冬儿那样,把她拎起,也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不管不顾地为她上药。
指头上的口子很大,穆离看了一眼,便蹙起眉头,随手轻轻一拨她的头,“转过去。”
“我是大夫!”芷衣反驳道,意思是,什么样的病患没见过,还会怕这个?
“大夫就不怕疼了吗?”反诘的同时,从怀里掏出锦帕,往上一甩,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小脑袋瓜上,刚好遮住了整张脸,“别让冬儿看见你痛苦的样子。”
芷衣想扯下去,指头却传来剧痛,她知道那是药粉在起作用。
想到不能让孩子跟着担心,她便没有伸手扯帕子。
终于,他把她的伤指缠好,这才又信手把帕子拿下来,叠整齐,放回自己怀中。
这个过程中,其他几人似乎稍微冷静了一些。
虹彩哆嗦着上前几步,屈膝,福了福身子,“奴婢给皇上请安!”
尽管做了六年的“自由人”,可面对暴君的气场,还是不得不卑躬屈膝。
紧接着,廖婆婆和鲁雄也纷纷施礼。
余唐这才意识到害怕,吓得跟着下跪磕头。
“都起来吧!”穆离一挥手,目光扫视众人。
这时,不怕死的虹彩忽然问了一句话,“姐姐,今儿还拜堂成亲吗?”
未及芷衣开口,穆离却唇角挂笑,“当然!不过,新郎倌要换成朕了!”
没人敢反对,除了芷衣。
“不行!我不能嫁给你!”因了疼痛,声音显得很虚弱。
“娘,你的手指是怎么弄伤的?”稚嫩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冬儿关注的视角跟大人们是不同的。
穆离走到他面前,矮下身子,“是你口口声声喊他‘陈爹’的那个人不小心割伤的。”
冬儿有点不信,转头看着娘亲,“娘,他说的是真的吗?”
芷衣微微颔首,“是。”
冬儿想了想,又看回穆离,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我问你,你能好好对我娘吗?”
穆离郑重点头,“爹向你保证,从此后再也不会做出伤害你们母子俩的事情!”
“我看刚刚他们都给你请安,喊你‘皇上’。虽然不知道这个‘皇上’到底有多厉害,但至少能说明你的地位很高。既如此,说话就要算数,是不是?”冬儿绷着小脸,十分郑重。
穆离继续颔首,“没错。朕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那好,我信你的话。本来,我是倾向于让娘嫁给陈爹的,但他弄伤了娘,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总归是没能保护好娘。而你,又是我的亲爹,所以,干脆由你来代替他,跟我娘成亲!”
“冬儿——”芷衣挫败地喊了一声。
冬儿回头看她,“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然后,又看回穆离,“你对我如何,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受苦。如果你再敢让她伤心难过,我敢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穆离笑了,摸了摸孩子的头,“你放心,朕体会过失去你母亲的痛苦,以后再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冬儿把穆离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下来,牵着,走向芷衣。
“成芷衣,我不管你过去跟这个男人有什么仇,但至少你们生了我,就该念在我的份上,好好解开疙瘩。整个清城都知道你要成亲,总得有个新郎的,反正你都嫁过他一次了,也不差多嫁一次。有什么别的事情,等过了今天再说!”说罢,把爹娘的手叠在了一起,他的小手则分别放在最上面和最下面。
这哪里像是个六岁的孩童能说出来的话!
“冬儿,大人的事你不懂!”芷衣把手从父子俩的掌心抽出来。
冬儿听了,扁嘴之后瞬间爆发,高声哭喊起来。
“我不懂?我是不懂!我不懂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有爹有娘而我只有你自己;我不懂为什么你宁愿嫁给一个你并不十分喜欢的人也不要我亲爹!你为我考虑过吗?你这是对我好吗?”一向懂事的孩子,忽然哭诉起来,样子可怜。
穆离伸出大手,抹着孩子脸上的泪水,“这不怪你娘,是爹做得不够好,让她产生了好多误会……”
冬儿扯开穆离的手,指着他,望向芷衣,“娘,你看看,他现在帮你说话呢,你这个女人,怎么就看不清楚事实呢!”
芷衣将孩子搂在怀中,眼睛也湿润了,“好了,别哭了,娘答应你,跟你爹成亲!”
冬儿这才哽咽着不再喊叫,一头扎进娘亲的怀抱,委屈地流泪。
廖婆婆担忧地望着母子俩,张了张嘴,可一看见穆离,就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多半天光景,冬儿一直扯着穆离和芷
衣,不让他们分开。
芷衣不想说话,穆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今天说过的好多话对他而言都超出了承受范围。
虽然这样的话对当年的穆王爷来说算不得什么,可他已经习惯了暴君的角色,遂,眼下总有些不自在。
吃午饭的时候,耀琛和鲁雄都不见了,没人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过,众人觉得,耀琛这样不告而别,或许是保留自尊的最好方式。
有了鲁雄相伴,芷衣多少能够放心一些。
到了下午,便有人前来道贺。
在穆离的坚持下,黄昏时分,拜堂仪式提前开始。
芷衣穿上了华美的喜服,虽然蒙着大红盖头,却掩藏不住娇媚的神采。
来贺喜的人见到了新郎倌,多少都有些诧异。
他们在想,难道喜气也能让人变得强壮起来吗?
为何以前看着有些瘦弱的男人,现在竟壮实了好多,喜服穿在他身上,虽然不至于腰身儿太紧,可胸口的肌肉还是很明显地呈现出了形状。
还有就是他的容貌,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
可是又说不出不同在何处。
最后,众人总结出一个说法,那就是能够娶到成大夫为妻,这位外来客实在是艳。福不浅,以至于心理影响容貌,高兴得变了模样。
这是什么怪异理论!
然,只要是在成大夫身上乃至于她周围发生的事情,再怪异也能够被理解。
遂,热热闹闹的成亲仪式在慕雪回春的大堂内开展起来。
整条落凡街的人几乎都来看热闹了,每个人都喜笑盈盈,为成大夫能够觅得如意郎君而由衷地高兴。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道贺的人群中,有一张阴鸷的面孔。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新郎身上,似乎想用犀利的眼神剜掉一块肉似的。
当新人拜天地的时候,此人更是鼓起了腮帮,一副恨得牙根痒痒的模样。
待到喜娘被送入洞。房,这个面露凶相的人才讪然离去。
穆离刚刚目送芷衣被虹彩搀扶回后宅,扭头冲道贺的人点头致意时,忽然望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他不假思索地追上去,却被客人们给围住,不得不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喜宴就设在慕雪回春外的廊子下,因为来人太多,街道上也摆了很多酒桌。
作为风俗,穆离不得不在余唐的陪伴下挨桌敬酒,——他大可以不必如此,但,既然答应了冬儿,他想,打今天起,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就从办好这场仪式开始。
何况,能够得到儿子的信任,能够重新成为芷衣的男人,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对他来说都是值得庆贺的。
虽然他的酒量很好,但一圈酒敬下来,到底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皇……姑爷,您还是回后宅去吧,我在这里顶着!”余唐好心地耳语道。
穆离扭头看了一眼将要落山的太阳,拍了拍余唐的肩头,“多谢。”
余唐受宠若惊般点头哈腰,把他搀回月亮门那里,又转回身去陪酒了。
越过长廊,穆离停在了新房门口。
正要推门而入,小不点冬儿从不远处的房间走了出来。
穆离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儿子,谢谢你。”
这是由衷的道谢,此刻,他不是皇帝,不是暴君,而是个温柔的父亲。
冬儿摸着他的脸颊,“她很倔强,而且吃软不吃硬,你得感动她。这个女人,值得你用一辈子去珍惜。”
穆离笑了,往前探头,亲了一下儿子的脸蛋,“臭小子,将来能够被你爱上的女人,想来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冬儿露出骄傲的神态,小鼻子皱着,“现在,我只爱我娘!”
“你娘真幸福,有咱们这两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实心实意地爱她!”穆离起身,打趣儿地说道。
冬儿仰头看着他,做了一下冥想状,“我想想,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说大人成亲之后、晚上很贵的意思。赶紧地,去讨好我娘吧!”
穆离缓缓地舒了口气,走回新房门口。
进门之前,扭头看了一眼儿子,收到鼓励的眼神,这才推门入内。
………题外话………我只爱我娘。
☆、131。131无恶不作
穆离推门入内,见芷衣端坐在榻上,大红盖头已经被她摘了下来。
“这盖头,应该由朕来揭吧?”不复从前的颐指气使,平静地问道。
芷衣望着他,“谁来揭盖头有区别么?”
“当然有!”穆离走到她面前,“朕的新娘,盖头自然要由朕来掀。”
扭头,看见榻上的大红盖头,随手拿起,重新搭在了她的头上褴。
女子按捺住反抗的冲动,由着他折腾。
然,穆离并未马上掀起盖头,而是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可人儿,面色平静鲎。
“朕从你八岁的时候便开始憧憬着这样的场面,足足七年时光,终究还是没能等来这么一天。待你从辛狄归来,这念想又在朕心里发芽,可到头来又是一场空想。如今,梦境成真,朕却不知该如何狂喜了……”没说完,以轻叹止住了声音。
芷衣听了,心里跟着一沉。
他说的这些,她从来都不知晓。
不过,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事情,确可以从中见到一些端倪的。
穆离又站了片刻,醉意上来,便扭身坐在了她的身侧。
她想挪开,却被他扯住了手臂。
“别走,陪朕待着。放心,朕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语气里有恳求的成分。
她怔了怔,便又坐在原处。
透过盖头一角,能够看见身侧的他微微摇晃身子,似乎坐不稳。
“你,先休息吧?”她轻声问道。
他摇头,“朕要掀盖头。”
说罢,伸出胳膊,把旁边小方桌上的秤杆握在手中,撩起了盖头。
扔掉秤杆,将红缎的一角掀到了女子的头顶。
“芷衣,你真美……”由衷地赞叹道。
女子闻见了酒味,微微蹙眉。
这么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被穆离给看见了。
“对不起,朕……,朕今天实在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你,竟然也会道歉吗?”芷衣好奇地问道。
他浅笑着,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有些尴尬的缘故,脸色泛红,“朕会的东西多得很,只是你不愿了解罢了!”
她正色以对,“皇上醉了,更衣歇息吧!”
他摇头不肯,“不行,朕还没有跟你喝合卺酒呢!”
“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喝一次合卺酒吧!皇上不是跟那个什么洪筱筱喝过了吗?”提起那个女人,芷衣便想起了被冤枉的事情,心里翻江倒海般的疼。
“朕没有跟她喝合卺酒。”穆离直盯盯地看着她,“纳娶那个女人,不过是为了让你吃醋。朕没有跟她喝合卺酒,也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
芷衣不说话,心想:既然是做戏给我看,为何又要冤枉我杀人呢!
她的沉默入到他的眼中,连带着也袒露了她的小心思。
“朕承认,是朕错了,不该那么误会你!主要是,她之前去玉凉轩挑衅过,且死状又跟新阳的十分相似,朕便以为是你……”,转而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朕该相信你的!自己喜欢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