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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真由美住的旅馆还花了我半个小时。我在广州呆了几年,对大街还算清楚,小巷就不太了然。我不知道这臭丫头怎么要跑进小巷里住,这不是存心让我难找吗?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的合作对象安排的,这家旅馆就是他开的。她只是想省两个臭钱,却让我找了个臭死。真不象话。尽管如此,我见了她还是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情不自禁还是做做姿态,或者兼而有之。此前我已经把自己兜得晕头转向,我打了十几个电话,还把车停在路过,问过两个老太婆,三个年青的女人,两个壮汉。其中两个人对我很耐心,连说带比划,只是我越听越糊涂。其他的人要么不出声,要么就把手胡乱一挥。你不知道他是赶你走还是指路。后来我抓了个摩托车搭客仔,总算把我带到了我旧爱的新居。我刚把车停好,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旅馆的大门口,她穿了件略带深色的连衣裙,粗粗看去,还真有点气质,这大概就叫风韵犹存吧。我把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揽在怀里,走了大概五米远,才把她放开。我不知道她是否愿意我这样揽着她走过人民大众的视线,我是没有勇气这样一直走下去的。我把她放开,挨着她走。进了大堂,上了电梯。她的合作对象在五楼,办公室很大,摆了十几张台,进门放了一套沙发。左手边是经理室,里面有五个男人正在聊天。真由美把我们相互介绍了,我们握手。他们在聊广州地铁方面的一个大案。大概聊在兴头上,我坐下后他们又接着聊。我插不上嘴,也不想跟他们聊这种无聊的东西,就坐着喝茶,同时观察房间的布局。墙上贴满了人才交流信息和招生动态,原来这是一个“拐卖”人口的地方。
晚饭在一个叫客家王的地方吃。吃的却不是客家菜,是粤菜。对这种安排我是有意见的。照我的意思,就应该是我们俩找一个僻静的雅间,一边吃饭一边打情骂俏。现在好了,还得敷衍这几个臭男人。尽管我和真由美坐在一起,不时可以拿膝盖骨碰一下,还可以偷偷眉目传情,但毕竟不敢太过张扬,总是没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过瘾。真由美的合作对象叫海生,长了一张海参一样的脸,年纪不大,肚子却挺得老高。他的名头好象大得很,什么人事部、教育部都在他那张小卡片上,一看就知道是个江洋大盗。真由美跟这种人混在一起,让我觉得她这些年大概也没干什么好事。但她干什么关我屁事,我不过想跟她叙叙旧情。我就想这餐饭快点结束,可是看海生那个恶心样,又想把他灌醉。我的酒量大得很,高度二锅头可以喝两瓶。这还是大学时的记录。现在的记录是两支高度的五粮液。象海生这种长相,大概也就五两的水平。我看得多了。可灌醉他也没什么好处,万一他醉醺醺的,半夜爬起来乱打火警、盗警电话,岂不坏了我跟真由美的好事。我想着这天晚上大概要跟真由美在她那张小床上挤了。在这种低档的旅店跟女人做爱我还没试过。好在是跟旧爱,心理上不会有太多障碍。
我们喝了两瓶五粮液,我一个人差不多喝了一瓶,海生硬给我灌了半瓶。看得出来,他已经有点醉了。我也装出醉醺醺的样子,在他们一片赞叹声里给真由美扶着回到了旅馆。真由美以为我真的醉了,进了房,她就把我往床上拖,刚挨到床,我就挺直身,一把抱住她,把她扔到床上,先在她胸前揉了揉,再在她屁股上摸了摸。感觉尽管不是特别好,也还凑合。我才摸了两下,她就来了精神,脸罩红潮,娇喘不断。一双手也不闲着。鉴于她还是有夫之妇,我不想坏了她的名节,就对她说:你拿我的证件去大堂开间房,我们还是得做做样子。可真由美不答应,她说:我们先亲热一回。说着就把我的衣服脱了,接着脱我的裤子。
我还没遇上这么主动的女人呢,我遇上的女人,最开放的也就是先把自己给脱了,还没有帮我脱的。我突然想她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呀。也许她就对我这样吧。这样想我心里好受一点。她毕竟是我的旧相好,我可不想她经常配合别人做这种事。尽管我也不想她经常配合我做这种事。她开始脱自己,我在旁边帮她。后来她就光挺挺地躺在床上。看她脱光了的样子还没有她穿着衣服时的感觉好。
我带着有点失望的感觉跟她做了一回爱。她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浪荡。或者说她干脆就是一个良家妇女。她后来说,在她心里我一直是她唯一的男人,事实上我是她的第二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男人。这句话如果分做三个部分我就信中间那个部分。因为她连叫床都不会,整个过程里她没有呻吟,只在兴到浓时叫了声“舒服”。真由美后来对我说,她不喜欢做爱,这话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从她的床上表现看,这话我该信。可我怀疑她在演戏,因为她现在的男人是她自己找的,而且是跟我恋情未断时跑去跟的人家,是自由恋爱的结果。象这种情况应该爱得死去活来才对,床上功夫不应该这么差。尤其不应该不喜欢做爱。也许爱到深处,只在乎精神享受,不在乎生理需要。可她后来还说,自从跟我做爱后,她就喜欢做爱了,也就是说我把她开发出来了。
我刚想到精神享受和生理需要,她就讲了这句话,让我觉得她只对我有生理需要,这让我不大痛快,并影响到我的睡眠。那天晚上我没睡好,还因为她老给我打电话。我跟她玩了一回,又陪她聊到十二点,当然聊的东西淡得出鸟来。聊天的时候我把衣服穿上了,我总觉得在人家的地盘上孤男寡女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不是个事。而且海生给我一个告密者的形象。说不定他还在房间里装了摄像枪,早把我们的丑态拍了个淋漓尽致。可真由美很不喜欢我穿着衣服,她觉得穿着衣服亲热起来很不舒服,就象隔靴搔痒。这与她做爱时的表现又不一样,让我觉得这个人很复杂。
我已经不愿意跟她亲热了,可她的亲热劲头才开始呢。证据是她的手一刻也没停过。这跟我一个朋友在夜总会的表现差不多,他总是搞得小姐讨饶还不罢手。我那个朋友实际上一点也不咸湿。他只是觉得不这样做就对不起他的小费。快到十二点了,我对真由美说:我去总台开间房。她缠着我不让我走,还说:不要开房了,就在这儿睡吧。我说,不行,晚上有人查房,给人知道了对你不好。她说:我才不在乎呢,我回去就离婚。这么说她是巴不得她的丑事爆光,好回去拆屋。可她的小女人散文却把她的小家描绘得爱意四溢,害得我都想变成她的主人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女人不仅难缠,还怪复杂的。我说:就算睡一被窝,也得做个样子给人看呀。她还是那句话,我不怕,我才不怕人家知道呢。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真想向全世界宣告我们的爱情。我说:你总得为我想想吧,我还是国家公务员呢,给人开除了,你来养我?她一听就把我放开了,原来她不想养我。
我开了房,赶紧把门锁了,冲凉,睡觉。我连房号都没告诉真由美。我想好好睡一觉。可这女人鬼精灵,我没想到她是跑江湖的,我刚躺下她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她居然也不生气,轻声细语地说:你不过来了?我说:真不争气,我想躺一会儿,没想到睡着了。她说:那你睡吧。过了半小时,电话又响了。她说:我睡不着,想你,想你过来。这个晚上她不断地打电话,对我说想你,想你过来。好在我定力还好,没有答应她。
我睡到十点才醒。我穿好衣服,简单洗刷了一下,去找真由美。她房间的门开着,服务员正在打扫。我问服务员这房里的人去哪儿了,服务员说不知道,叫我去问总台。我下楼去了总台。总台小姐正在打哈欠,那哈欠很夸张,看到了我也不想收住。我于是想她昨天晚上一定干活干得很辛苦,或者晚班一直熬到了现在。我说:靓女,请问302房的人有没有留言?小姐又打了个哈欠,我知道她有点不由自主了。她说:对不起,请问先生是不是318房的?我说是,小姐交给我一个纸条。真由美在纸条上说,她这两天很忙,不能陪我,让我过两天来接她,她跟我去南村。她还在纸条后面画了个心型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后来我去车库开车,把车开到马路上,看见对面路边有个文具店,门口挂了很多条幅,其中有一副上面画了个红色心型的东西,下面写了个很大很黑的爱字。我说,这丫头贼心不死呀。
三
真由美过来我还得给她安排住房。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我希望她住在广州,人家免费安排住房,不住白不住。但让她来回跑我又不好意思,让我来回跑我又不愿意。我只好找我的兄弟岂子。我说:帮我在迎宾馆开间房。岂子说:开多久?我说:也不知多久,你就开着吧,我叫你退房你就退。半个小时后岂子给我电话,说房开好了,你自己找服务台拿卡。这兄弟够义气,办事得索。
真由美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但她看了我给她安排的住房,还是赞不绝口。这星级宾馆跟普通招待所就是不同。那单人床足可以睡五个人,一间那么大的房也就摆了一张床,冲凉房的毛巾全是雪一样白。真由美把房间巡视了一遍,就把自己吊在我身上。然后她叫我往里面走,一直走到床前。让我抱着她在床上打滚。我们滚了几滚居然还没滚到地上,这让她很开心,后来她扭着脸看了一下地面,发现地毯很干净,颜色也好。她赤着脚在地上走了走,然后旋转了几圈,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她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子旋成无数个圆圈,一个个落到地上,形成许多美丽的皱褶。真由美说: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战场呀。我们战斗吧。我说:不能饿着肚子战斗呀,先去吃点东西吧。
宾馆下面有粤菜,有川菜。我问真由美想吃什么。她说吃海鲜。是该吃海鲜,到了广东不吃海鲜等于没到。我在大厅里要了张台,因为要自己买单,我就想找点破鱼烂虾把这餐应付过去。没想到真由美要我带她去了海鲜池挑海鲜。原来她早给她的合作对象宠坏了,每天都是龙虾、象拔蚌、大闸蟹。她还百吃不厌,一餐不吃就不舒服。原来她有多方面的潜力,只是没有开发出来。真由美说:我要大螃蟹、癞尿虾,其他菜你搞掂。她倒真是有眼光,什么贵就点什么。
几个月前,我的老师带着师娘来看我,我安排他们在招待所住,住宾馆他们心痛。就算有人帮我买单,他们也觉得欠了人情。我带他们去吃饭,他们总是要吃大排档,这样吃了几餐,我觉得食不甘味。到了广东没吃回海鲜,叫我如何有脸去见江东父老。后来我找了个朋友,硬带他们去吃了顿海鲜。那朋友很孤寒,叫了斤海虾,一条青斑鱼,我只好加了个大闸蟹。好在老师不吃生,否则我真想叫只大龙虾。老师还是嫌大螃蟹太贵,硬让我退了。他说:你不退我也不吃,我们吃惯了粗茶淡饭,吃这些东西胃痛。我把老师和真由美一对比,就觉得真由美不是个东西。就算你喜欢吃,也不能天天吃呀,浪费资源不说,多吃无益身心健康嘛。
正吃着,名记三言打电话来,说有急事找我。我说,那过来吧,正在迎宾馆吃海鲜呢。三言说:又在搜括民脂民膏呀,我也来分一瓢羹。三言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当然我没怎么吃,基本上都是真由美在英勇战斗。我把真由美介绍给三言,又叫他加两个菜。这家伙很不客气。要了一斤白灼海虾,两只豉油乳鸽。我说:你吃不吃得了?他说:吃不了打包。这种话他也讲得出来。人不要脸了真是拿他没办法。
一会儿菜上来了,三言抓了把虾在自己面前,大概觉得自己一个人吃不大好,又抓了一把放在真由美面前。三言剥着虾皮,说:吃了饭去唱歌吧,我请客,算是为你女朋友接风。我说:不是女朋友,是同学。三言咕哝着说:都一样。如今称呼是其次的,关键是实质。什么表妹、秘书、同学、同事,有几个是真的?就算是真同学,也是特殊关系。否则十几年了还大老远的跑来看你?我说:你今天没喝酒吧?三言说:喝什么酒?真由美,你说,你跟二娃是什么关系?你不用说了,你的脸色告诉了我。三言扭头对我说:昨天晚上我找你,你把手机关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干什么好事。我说:这么多菜还封不住你那张臭嘴?
吃了饭去时代唱歌。三言叫了一打啤酒。这小子很能喝,吃饭时已经喝了一支二锅头。现在似乎想在几个小时里把那十二支啤酒灌下肚。三言说:你有人陪,我不能干耗着,叫个小姐来。这里我经常来,几乎所有的小姐都认识,妈咪更是熟得不得了。我怕小姐口无遮拦,把什么都在真由美面前抖了出来。我尽管不想与她长相厮守,却也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我把三言拉到一边,对他说:给我个面子,你觉得寂寞了,就找个相好来,不要叫小姐。三言说:叫谁呢?我还真不知道叫谁?我的相好太多了,叫一个不叫一个又不好,还是叫小姐吧?他是存心气死我。我说:就算叫也得叫一个嘴巴缝上了的。三言说:那怎么行?我还想咬咬她的舌头呢。他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真由美全听见了,我只好不理他。
真由美坐在沙发上点歌,全是歌唱爱情的,普通话版本。三言也点了几首,他是个男高音,一曲《历史的天空》唱得荡气回肠,他自已说就是因为歌唱得好,才有一群女人围着他转。这个我还真信。我就是因为一张嘴甜,也博得不少女人的芳心。当然不少女人在床上还对我说,我的嘴唇性感。这就是说,我不仅慧中,还秀外呢。
真由美开始唱歌,她每唱一首歌都把嘴凑到我耳朵上,轻声说:这首歌献给你,我心中的爱人。我听了肉麻得不行。这话在十年前说,我就爱听,那时她却不说,不说也就算了,她还跑去跟别人说,也就是跟她现在的丈夫说,现在她又背着她丈夫偷偷跟我说。所以说女人真不是东西。她想堕落就找爱情做借口。当然我知道真由美讲这句话是由衷的,但我听了实在难受。不仅是因为这句话晚了十多年,还由于我经常在风月场中听到这句话。这句话从小姐嘴里讲出来,我还能勉强接受,因为她们是吃这碗饭的,逢场作戏是她们的职业习惯。为了避免再听到这句话,我走到电视屏前点歌,把我听过的歌全点上了,真到屏幕爆满。
真由美唱了几首,三言跟着唱。这小子居然不唱那首精典的歌曲,竟然唱起了《庭院深深》和《禅院钟声》。他用粤语唱,唱得一波三折,荡气回肠。三言唱完了,真由美立即对他刮目相看了,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我说:至于嘛,也就可以蒙蒙我们下里巴人。真由美脸红了,她还对我说:对不起。然后她就不再唱歌了,也不知是她不想在高手面前丢丑,还是我那句话把她得罪了。
我们后来玩色盅,唱酒,听电视机自己唱歌。玩色盅三言就不是我对手,他老输,一大半酒给他灌下了肚。三言在酒上吃了亏,就想在嘴上占点便宜,他说:到底是风月场中老手,三陪专家,这色盅真是玩得神僧鬼厌。我说:什么鬼话,输不起就讨饶,我一向宽大为怀。光输酒也就算了,问题是有时我输了,还没来得及拿起酒杯,真由美就替我喝了。三言说:这是什么世道,叫一个小姐来。说着就按了服务灯。服务员进来问需要什么,我说,不用,我朋友喝醉了。三言说:没醉,叫妈咪过来。
一会儿妈咪进来了,看到我就把表情做到很足,我赶紧对她打眼色。妈咪还算醒目,知道我身边坐着一个女的不方便。她说:三位老板,我叫阿梅,请多关照。三言说:你不是叫阿颜吗?什么时候又改名了?阿梅说:大哥真健忘呀,又把我跟你哪个相好混在一起?
阿梅在三言旁边坐下,左手在三言大腿上拍着,她说:大哥帮你介绍一个靓女吧?三言说:那还用说,找的就是靓女,要能喝酒的。阿梅很夸张地笑了,她笑着说:大哥真是善解人意,我的小姐全都是一流的,包你满意。阿梅叫服务生拿了一个酒杯,自己满上,敬了三言一杯。接着她又满上,对我说:这位大哥,敬你一杯。这位靓女不会介意吧?
阿梅走了后,三言说:这妈咪真是个高手,跟你那么熟,居然装得象一点也不认识。我一听就在下面踢了三言一脚,三言痛得跳了起来。他说:不至于吧?我不过实话实说,你经常来歌厅,表明你够派,跟妈咪熟表示你够魅力,我这是歌功颂德呀,你怎么把我往死里打?我说:你要是不服气,再拿一打啤酒来,我们继续玩。这时阿梅带着三个小姐进来了,她让三个小姐一字排开,自己站在三言身边,对三言说:大哥,看哪一个最合眼缘?三言说:谁能喝酒谁就留下来。阿梅说:都能喝。左边第一个小姐立即走了过来。三言仰着头看了看,说:你好象不够漂亮啊,还是后面那个吧。后面那个小姐就走过来坐在三言身边。另两个小姐立即走了出去。阿梅说:玩得开心点。也出去了。
我和三言继续玩色盅。陪他的小姐叫阿红,自称才十八岁。她在旁边帮三言出主意,三言就没输那么惨,基本上他喝两杯我喝一杯,一开始他喝一杯,阿红帮他喝一杯。后来他明显不行了,阿红就全包了,但我不答应。我说至少喝一半,他就喝一半。他抓色盅的手开始有点抖,真由美叫我见好就收。我说:不行,他不喝醉不会走。我是存心想把他灌醉,谁叫他一晚上尽跟我捣乱。三言后来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他举起酒杯不是往自己嘴里送,而是举到阿红面前,拉起她的裙子领口往她胸口倒。阿红尽管避了一下,胸部还是淋湿了一大片,这女孩很有职业道德,她用纸巾擦了擦,又坐回了三言身边。三言趁着酒兴一把揽住阿红,三言说:全露出来了,让我摸摸。三言真的醉了。我给了小姐小费,让她先走。等买了单,我扶住三言往外走。三言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满嘴酒气,熏得我想呕吐。真由美跟在后面,拎着我和三言的皮包。她一句话也不说。我先送三言回到他宿舍。从三言的宿舍出来,我才想起三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