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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其实,我在和你时断时续的同居生活中,不止一次地感觉到了除了你的夫人和我之外,你还有女人,至少还有一个女人,她不时地出现在你的身边。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在你的家里发现了我所用过的那仅有的一点儿东西曾经不时地有人动过,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你,因为你除了和我一起在家里洗浴之外,从来就不曾自己单独在家里洗浴过。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凭着我的敏感,凭着一个女人的敏感,我当然会断定那个人肯定是个女孩儿或者女人。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即便是再现代,还不可能让佟雪为了一次洗浴而轻易地穿越太平洋的彼岸。而那个人是谁呢?当然不需要我去揭开这个秘密。我是不屑知道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宋大处长或者是什么别的人,都无关紧要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就是因为我知道了你在和我保持着那种关系的时候,你还和宋雅欣亲密着,我才下定了要”嫁给”你的决心。而我感觉到你们之间的那种关系,远比你和我的关系更具有商业性质。至少,我在我最困难而又无助的时候,我想得到我需要的东西的时候,我对你的期待与梦想是朦胧而真诚的。而你们之间却龌龊无比,你们不仅亵渎了男女之间的那种美好情感,还让如今男女之间的那种金钱下的交易更具商品化。你们既成了如今已经被铜臭亵渎了的男欢女爱的腐朽的标本,也为类人猿在向人类进化过程中而没有完成的进化所遗存在人类身上的动物特征,做了最恰如其分的注解。
你不想让我提到你们在电子邮件中谈到的那些内容吧……
秦南,不仅是我不会嫁给你,宋雅欣就更不会嫁给你,你不用幻想了,因为她和我比起来,她的如蚁附膻,算是女性中的另类,那仅仅是我的感觉而已,但这种感觉已经足够了。我已经说过,我之所以正式提出要和你结婚,那就是始于对你的恨,这和爱全然无关。因为我从来就不曾爱过你,只是在那一刹那,曾经对你抱有过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恨,那是始于我发现了更多的秘密。你利用你手中的权力,用最卑劣的手段,用最可耻的行径,填补着你最肮脏而又最深邃的欲望的沟壑……如果没有我知道你太多的秘密这个基本前提的话;你是不可能答应和我结婚;甚至都不可能在我向你一次次地在你看来已经是无止境地索取的情况下;还能长期与我同居。当然;当我离开你的时候;你难能找到像我这样漂亮的女人了;但找一个能让你得到性满足的女子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因为你可以利用你手中的权力;而那权力还可以让你走得更远……
我现在所希望的就是你期待和我结婚的日子早一天到来,因为那一天到来之时,就将是你无家可归之日……
那是你应得的报应。
顺便劳驾你转告宋雅欣,告诉你的宋大处长一声,在我看来,不管她怎样机关算尽,都不会达到她所预期的目的,当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担心她的灵魂怕是找不到一处安静的处所,这绝不是我的诅咒,而是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作为一个女人,她为了得到真爱以外的东西,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女性自身的负荷,已经远离人性太远太远……
秦南,请允许我不想说再见了。
王晓菲九月十六日
秦南一口气把这封信看完了。
对于秦南而言,这无异于像是当年的广岛上空爆炸的那颗原子弹。他把信放在了桌子上,用两手擎住了脑袋,不断地晃动着。
就在秦南只剩下最后一天必须从他住的房子里搬出去的那天晚上,他还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王晓菲就会那样的离开了他。他去了王晓菲的别墅,在王晓菲的别墅前,坐在车上足足等了她一夜,也没有见到她的踪影,甚至都没有见到别墅里的灯亮过。当他就要离开那里的时候,还是别墅区内的保安告诉了他,那个别墅里的主人几天前已经把那幢别墅卖掉了。
就在那天上午,秦南没有去单位,他离开了王晓菲别墅时,最先想到的是宋雅欣,他把电话打给宋雅欣的那一刻,他在电话中呜呜地哭着。不管宋雅欣问他什么,他都不说。没过多久,宋雅欣就从单位赶到了秦南家门口的上野茶社,秦南已经坐在最里面的一个隔断内的茶桌旁了。当他看到宋雅欣走到自己跟前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像山洪暴发那般一下子涌了出来,这让宋雅欣紧张了起来:“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秦南只是一味地掉泪,还不时地伴随着轻轻地呜咽声。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呀?”宋雅欣有些着急。
秦南从口袋里把王晓菲给他的那封信掏出来,递给了宋雅欣。宋雅欣接过信后迅速地把信打开,她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秦南从宋雅欣不断变化的眼神中,已经感觉到了她内心的变化。
宋雅欣看完信后,心里是想笑的,却笑不出来。之所以笑不出来,还不完全是因为眼前的秦南的这副德行让她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更因为她自己的心里也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她没有想到,自己算是机关算尽,可怎么就没有想到王晓菲执意要和秦南结婚的真正用意呢?
秦南见到了宋雅欣,并没有改变他必须马上搬离那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家的命运。他和宋雅欣分手后,还是自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不得不让搬家公司把自己的全部家当,搬进了他的一个朋友在那里负责看管的归属一家商场的多年前开挖的人防工程的防空洞里。
一零八
双开行动·第三十九章
一个多星期后,童小舒已经出院。那天,汪洋陪着童小舒回家后,虽然还不到晚上下班时间,汪洋也没有再回单位。汪洋亲自动手做好了饭,又把饭菜端到了餐桌上,他们一起吃了起来。童小舒问道:“这些天,我也没有机会问你,那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你已经搞清楚是谁了吗?”
“估计就是宋雅欣。”汪洋没有抬头,张口回答道。
“有证据了?”童小舒很认真地看着汪洋。
“没有。”
“那不还是估计吗?”
“是,是估计,可我又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越想越觉得就是她干的。”汪洋抬起了头。
“你又了解到些什么?你又去见过修婷了?”
“是,已经见过了。她是从新世纪公司调到我们单位来的,而在她没调进来之前,宋雅欣根本就不知道我和修婷认识。所以这些天我就在想是不是宋雅欣并不希望修婷多和我接触?而她这样做,不得不让我怀疑是不是修婷知道她的一些什么秘密。”汪洋已经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
童小舒反倒没有太在意汪洋的这些话:“宋雅欣能有什么秘密?她不会是出于女人的那种嫉妒之心吧?”
汪洋严肃了几分:“什么嫉妒之心,她嫉妒什么?宋雅欣打我什么主意?那不是胡扯吗?她就是真的打我什么主意,那也是白忙活。我对她可没有什么兴趣?”
童小舒没接着说什么,可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那你对修婷会不会有兴趣?”
汪洋对童小舒的话显得反感,可他看了看童小舒,童小舒也很认真地看着汪洋。两个人的眼睛对峙了一会儿,还是汪洋先把目光移开了,而他把目光移开的那一刻,几乎是下意识的。童小舒却似乎感觉出了一点儿异样,她凭着自己对这种问题的敏感,接着说道:“听说修婷现在是一个人独身。”
“你听谁说的?”
“你不用管我听谁说的,她确实是一个人独身吧?”
“是,是一个人独身,这对我们来说重要吗?”
“我也没有说重要啊,我就是问问你而已。”
“我倒很关心是你主动想知道,还是别人特意告诉你的?”
“是宋雅欣那天晚上去医院看我的时候说到的。”
汪洋有点儿激动:“我就不明白,她主动告诉你这些干什么?是不是别有用心?人家一个人独身和你我有什么相干?退一万步讲,人家也不是到了印刷厂见到了我才独身的。你还有病,她是去看病人呢?还是去给你添病?”
“汪洋,你别激动。也许宋雅欣没有别的意思。那天,她和我谈到了关于女人的话题,就夸奖我长得漂亮,说是你们的印刷厂又来了一个女的,那人长得和我有点儿像,说是也很漂亮。因为我感觉到你怀疑是她给我打的那个匿名电话,我就装着不知道她说的关于修婷的事,就随便地和她应付着。我问她,那个人是从哪调来的,怎么还能和我长得像呢?宋雅欣就告诉我,她原来在攀枝花工作,来宁阳没几年,还是一个人独身,我就这么知道了。我并没有告诉她,你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
听完,汪洋没有刚才那般激动。他站了起来,在餐厅内来回走着,他一边走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看来这个女人是要从台后走到台前来了。”
童小舒还是听到了汪洋说的这句话。
童小舒也站了起来,要去收拾餐桌,被汪洋制止了:“你还是去休息吧。眼下还不行,得继续恢复恢复。”
童小舒听汪洋这样说,就没有勉强自己,便往卧室走去。就在童小舒进到卧室的那一刻,她发现了汪洋的手机有响动,就打开了,那上面是刚刚收到的一条短信,上面的留言是:“汪总,我想马上见到你。方便的话给我回电话。”短信上没有留下发短信人的名字,而只有电话号码。童小舒拿着手机,走了出来,递给了汪洋 :“是不是有短信?”
汪洋把餐桌上的碗筷放在了水槽里,他把手机接了过来,看了看那上面短信的内容,知道了那是修婷发来的。他看完后,没有做出反应,只是在心里考虑着,他想把电话打过去,可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谈到关于她的话题,现在马上和她通电话,怕是再让童小舒产生什么想法。想到这里,他就否定了打电话的想法。正在这时,他拿在手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迅速地接通了电话,电话是发行公司经理张和打来的。
“汪总,我是张和,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告市工商局的案子已经判了,我们胜诉了。下班前我去你办公室找过你,你不在。所以打电话告诉你,想让你早点知道也好高兴高兴。”
汪洋的心里确实是兴奋的,他连连说道:“好好好,总算是有结果了。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我就不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张和,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在外面,和咱家的法律顾问还有几个朋友在一起吃点儿饭。”
“你这么办。你先回单位一趟,把情况向总编室主任介绍一下,让他们今天晚上就安排发个稿,先让他们安排记者写出来,明天一定见报。但稿子的提法上需要考虑考虑,怕是不能直接提到市工商局的名字,总还是应该有所顾忌。这样吧,我还没太想好,先让他们写吧。等写完后,我需要看一下。”
接完电话,汪洋又把该清洗的碗筷都清洗完了。然后,他就穿上衣服准备出门。童小舒问道:“你不说今天回来得早点儿,就不走了吗?怎么又想出去?”
“是,我们告市工商局的案子有结果了,我得去单位看看明天要见报的稿子。这关系到我们的形象,我们就指着这篇稿子以正视听呢。”
一零九
童小舒没有再说什么,那是她并不想说。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再多说一点儿什么,都会让汪洋感觉到他的手机刚才接到的短信的内容自己已经看过,而童小舒是不太习惯那样做的。她刚才之所以那样做,也只是因为从她住院之前到住院期间不断地发生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让她有了要看看电话上面都说了些什么的欲望。
没过多长时间,汪洋的车就开到了楼下,他坐上车先到了单位。他到单位的时候,张和也到了那里。在总编室主任的办公室里,汪洋提出了详细的要求,交代完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汪洋挂通了修婷的手机,修婷马上就听出来那是汪洋打来的电话:“汪总,你在哪儿?”
“我在单位,刚刚到单位。”汪洋说道。
“汪总,我想见你,你方便吗?”修婷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里。”
“你今天不上班吗?”
“这几天我开始上白班,晚上没有班。”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汪洋试探着问道。
“是,心里不怎么舒服,想和你说说。可白天在班上,晚上回来后,我犹豫再三,还是给你发了个短信,又怕你在医院里出不来。”
“我是从家里出来的,我爱人已经出院了。”
“那就算了吧,她一个人在家,需要人照顾。改日吧,我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
“我已经出来了,那就见面谈谈吧。我们到哪儿去呢?还到上次去的那个地方?”
“行,怎么都行。我想最好还是找个人少一点儿、僻静一点儿的地方,免得给你惹麻烦。我们只出去过两次,两次都有人知道。”
“你住在哪儿?你家附近有没有方便一点儿的地方?你出门也方便一些。”
“汪总,你是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如果吃过饭了,那你可以到我家里来吗?我住在兰亭花园。”
汪洋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半个多小时后,汪洋到了兰亭花园,走下车后,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单位,让其在单位等他的电话。
汪洋到了修婷家楼下的时候,修婷已经站在那里等他有几分钟了。
这是一个花园式小区,小区内犹如花园般美丽,绿地覆盖了大部分的空地,石长青苔,窗绕青藤,汪洋叫不出名字的碗口粗的树木与青藤相互纠缠着,银杏树修长的身材,如同一个个江南美女;刺槐树粗犷的枝干宛如一个个北方猛男;一处处假山和精心设计的小桥流水好不惬意。修婷就住在这里五楼的一套单元里。
汪洋跟着修婷上了楼。
修婷住的是一个两居室加一客厅的单元房。客厅里的窗户顶天而又立地,显然,白天整个房间里可以尽情地接受阳光的拥抱,夜晚,可以倾心地享受月光的爱抚。客厅墙上的装饰物把整个房间点缀得温暖而又可人。客厅的中间,摆着两个单人和一个双人沙发。暗红色的地板成了色彩的托盘,把安详地静卧在它身上的白色沙发烘托得那样的清静与清纯。窗帘也几乎都是白色。汪洋先是站在客厅的中间欣赏了一下整个房间的格局和装饰。然后才在修婷的再三劝说下坐了下来。汪洋看得出来修婷的心情不是太好。她已经把茶水沏好,她把倒好的茶水端到了汪洋跟前,自己也坐在了汪洋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就你一个人住这套房子,还是蛮不错的。”汪洋说道。
“够住的就行了,有人不是常说你纵有广厦千间,也不过放床一张嘛,我这套房子里能放多少张床啊。”修婷不无玩笑地说道,可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儿笑容。
“没想到你的心态这么好。”
“是,本来就是这样吗?该是你的,想跑都跑不了,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
“你还挺宿命的。”
“倒也不是,可有些东西,却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你指什么?”汪洋不解地问。
“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是指什么说的,也许生活本身是离不开这个逻辑的。”
汪洋微微地摇着头。
一一零
“比方说,我们俩吧,都20几年过去了,你曾经想找过我,可就是找不到,可当你已经不想寻找的时候,我却来了。你说这应该叫做巧合呢?还是命中注定?”修婷抬头看着汪洋,似乎是要汪洋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也许真的是一种自然的力量。”
“汪总,你也相信我们的重逢是有一种自然的东西在里面作怪?”修婷认真地问道。
“没认真想过,可也感觉到有些奇怪。不会是宋雅欣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才这样安排的吧?”汪洋近乎开玩笑似地说道。
修婷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她才不会呢?她如果知道了,那我们这一辈子就真的不可能再见面了。现在她还不知道怎样后悔呢。”
“最近又见到她了吗?”汪洋问道。
修婷先是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没见到,但我始终感觉得到她的存在。”
“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那天晚上,我真后悔没有坚持住不让你开车送我去印刷厂。秦总知道了这件事,就等于宋雅欣也知道了这件事。”
“宋雅欣又说过什么了?”
“那倒没有。”修婷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她把头低下了。
汪洋看出了她像有话没说出来,就说道:“那你怎么感觉宋雅欣也知道了这件事?”
修婷的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汪总,我之所以马上就想见到你,是想告诉你我今天下午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那是一个男人打过来的,但那人肯定不是秦总,他的声音我能听出来。那个人在电话中威胁我说,你如果想要好好地活着,就少管闲事。”
“那你看没看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汪洋着急地问道。
“看过了,后来我又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那是一个公用电话。”修婷说到这里,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还不算,晚上我下班往回走的时候,我觉得始终有一辆黑色轿车跟着我,像是我走到哪里,车就跟到哪里。我有些害怕,到了市中心时,就走进了宁阳商城,在那里呆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从另外的一个门走了出来,打车回来了。”
汪洋已经感觉到问题的严重:“你的感觉是对的?”
“没错,肯定是对的。路上很少有开得那么慢的车,他们总是靠一边走着。我往车上看着,当和车上的那个人的目光相遇的时候,那个人像是特意地避开了我。”
“那你还能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再见到他能认出来吗?”
“不是很清楚,再见到他,怕也认不出来。”
汪洋长时间没有再说话。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把茶杯用两只手紧紧地握着。
修婷坐在那里,看到汪洋一直在沉思着,便说道:“汪总,显然是有人在威胁我,包括那辆车跟踪我怕也是为了威胁我,如果他们想下手或者想把我怎么样,那不用打电话和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