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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浅浅一笑,“谢谢姐姐提醒,妹妹知道了。”
“那妹妹先走了,姐姐可要慢点。”珍妃径自上了轿撵,心中不屑。自己得到消息就兴匆匆连撵都没来得及备便往梅园赶,瘸了脚只有悻悻回来,还不让她去,以为皇上上月在清婉宫折腾半宿就在后宫不一样了?
轿撵缓缓行过,兰淑妃唇角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因为她敢冒着皇上不悦而去,那是仗着父亲的地位,而珍妃凭什么?就算皇上不治罪,扰了沈倾玥献媚,她能抗得住?
她詹雨兰能做的事,你阮雪姬能做?想到这,心中突然畅快起来。
而阿妍的心里也对赏梅宴格外期待,因为她肯定不愿出现在赏梅宴。不是因为不想看到阴晴不定的楚翊,而是另有了打算。
农历二十九除夕
昨日提醒兰淑妃别去梅园,结果珍妃去了。据说回来后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屋子摔了个遍,然后圣旨就下了,罚珍妃禁足三个月,降为昭仪。
这消息,让兰淑妃乐了半天。不过也没有耽搁筹划赏梅宴,同时又给了阿妍不少赏赐。
阿妍自然也求之不得,想着以后出去,自少有银子傍身。
今日各宫主子忙着酬天神,而她没什么事。因为清婉宫这事都是锦兰姑姑与春夏秋冬她们负责。
所以她将兰淑妃后来给她的赏赐分成好几份,张鲁那几人和秋菊自然少不了。
张鲁之前因为她而挨了板子,本就实诚的人,她心里一直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后来的赏赐和这次的她多少会算上他一份。
她从张鲁的屋子出来,两只脚蹬踏了几下地面,觉得舒展一些后才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没走几步,小言子就突然噌的一下冒出来,和阿妍撞了个满怀。
哎哟,这腰呀!
小言子年龄小,比较敏捷,先她一步爬起来。伸手就要拉阿妍,她自然不客气,正准备把手搭过去时,小信子的灼灼眸光定在了她一侧地面。
阿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只镂空金簪印入眼帘。她心下一惊,难道是陷阱?
不等她完全考虑清楚,一旁就有声音响了起来,“这不是陈贵嫔寻了几日的金簪吗?”
果然……
第十二章 出手反击
“速去禀报薛副总管。”小言子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冒出来,将阿妍拧按在地上,她的双手被反扣在后背。
“你们给我想清楚了?”她往后面的几个太监吼了过去。她现在算是淑妃身边的人,所以这几个太监动作顿了一下,心里也觉得万一这次的事不能整垮他,以后对自己没啥好处,想到这,动作也轻柔了一些。
小言子一看,他们几人犹豫,“你们干什么?偷东西的贼人怕什么?”
“你们松开,我自己会走。”阿妍气势也不弱,后面钳制她的几人有些无措。
她一个用力挣脱,快速的站起来,“要送我去哪?说,我跟你们去。”再凌厉得瞥了一眼小言子。
小言子微征了一下,才开口道:“去芳棂阁,问问陈贵嫔,确定一下簪子,如若是的话,自然要由她来定夺。”
“打狗要看主人,这是清婉宫,主子是淑妃娘娘。娘娘办事公正,如若有错不会轻饶,理应由淑妃娘娘处理。”
“你这奴才还这嘴硬,人脏俱获还想狡辩。”薛副总管赶了过来,没来得及喘气就恶狠狠得数落起来。
阿妍嗤笑一下,如今已撕破了脸,她不再需要往日那般低声下气,“怎么?如此怕我见到娘娘,薛公公心虚了?”
薛副总管双眼眯了一下,“你从芳棂阁过来时,陈贵嫔的簪子就不见了,这两天才往外通报到处寻找,你就急着处理了?你是贼人,我怕什么?”
“是吗?想来薛总管办事谨慎周详,那又为何怕我见娘娘。”
“楞着干什么?还不压下去。”他不理会夏言的抗议,命令旁边的太监将他压走,“你们放开,跟你们走就是。”
阿妍挣扎着,余光掠见张鲁跟她做了一个手势后拐出了回廊。他一定是听到自己喊着要找娘娘,应该是暗里去找秋菊帮忙了。实诚的张鲁并不会愚钝,她的心里欣慰了不少。
就这样,阿妍被他们一推才走两步的架势,慢慢腾腾得往芳棂阁走去。
经过清婉宫正殿大门,她突然跪到薛副总管跟前,一改之前凌人气势,反变得唯唯诺诺,“薛公公,那是娘娘赏赐给奴才的,给奴才留一点可好。”
薛副总管不解,“你偷了主子的东西,还敢说是人家赏你的……”
“怎么回事?”兰淑妃的声音响起。
阿妍心里踏实了一些,偷偷瞥向秋菊,秋菊的眼帘阖了一阖,表示没有问题。
众人跪地,“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福安康?”
“这是做什么?大过年的,闹的什么?”兰淑妃的声音有着满满的不悦。
“启禀娘娘,夏言这奴才手脚不干净。前日陈贵嫔到处找寻丢失的金簪,可谁想今日竟在他身上掉了出来,所以……”
“娘娘冤枉,明明是过年了,嫌弃奴才孝敬的银两不够,昨儿非要奴才将娘娘赏给奴才的东西全部给他,奴才已经用了一些,就求公公手下留情,结果今儿就说奴才是贼人。”
薛副总管一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先是睁大了两眼狠狠得瞪视着他,再一脸凄惨得哭状带着哽咽说道:“娘娘,别听这小子瞎说。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掉出了陈贵嫔之前丢了的镂空金簪,结果反倒打一耙说奴才冤枉他。”
“娘娘明鉴,奴才离开芳棂阁有段时日,如若那金钗是奴才拿的,何以不早些出手,而偏偏等陈贵嫔到处寻找时才露出马脚?”阿妍怎能任由薛公公说,自然也义正辞严得辩解着。
“娘娘,你莫要相信他的狡辩,他身上的金钗明明是几个人全看到的,怎么会是奴才冤枉他?”
“娘娘,奴才说的都是事实。昨日薛公公嫉恨奴才得了娘娘赏赐,硬是要奴才多孝敬他一些,奴才好生恳求薛公公让他留一点。结果他威胁奴才如若想在清婉宫活下去,便要懂得规矩。奴才昨夜想了一夜,觉得奴才本分是为娘娘效忠,留着钱财没有什么用,娘娘怎会亏待了奴才。于是今日已将还剩下的赏赐全送进他房里了,结果他还不肯放过奴才,硬要置奴才于死地?”她越说越愤愤不平,与哭丧着脸的薛公公完全不同。
“娘娘,冤枉……可别听他胡说。”
“娘娘,奴才一心想为娘娘多办些事,从未有过其它想法,娘娘明鉴。”
兰淑妃被他们一人一句的措辞争辩搅得心烦意乱,“全给我住嘴。”顿时一片宁静。
而后,她瞥了一眼依旧跪地的阿妍,询问道:“你说你将本宫赏你的,全被他拿走了?”
“嗯,是的娘娘,奴才一心想在娘娘身边多侍候几年,所以就尊了薛公公的要求。”她的态度无比真诚,蕴着无尽的无奈与憋屈。
兰淑妃侧过脸庞,“锦兰,你带两人去搜搜,看夏言的赏赐是不是在他那。”
“奴婢遵命。”锦兰带着春桃与秋菊等人退了出去。
“你们先全部进来,大门口杵着,让人笑话。”说着,兰淑妃便往殿内走去。
所有人也老实得跟了进去,身畔薛副总管的眼神怨恨满满,似乎欲将她瞪死。可她不在乎,本来没有他的一手好戏,她都和秋菊、张鲁商量好了这一手,只是事发突然,中间设计环节稍微变动了一下。
这样做不单单为了自保,更是要将他拉下马来,为了明日做着准备。
半饷后,锦兰与春桃他们回来了。
阿妍与薛副总管等人全是沉默得跪在大殿中央。
锦兰姑姑将小包袱放在兰淑妃身畔的小案上,打开后里面的东西,所有人全都清楚明白那些是什么。
“这是在薛副总管的房内找到得?”
兰淑妃问完又打开里面夹着的信条,摊开看去,正是夏言所书,“恳请薛副总管高抬贵手,奴才只剩下这些,求薛总管给条生路。”
这样一来,完全符合了他之前所诉,而薛副总管膛目结舌,不敢置信得呆望起来。
兰淑妃杏眸一瞪,案几上拍了一下,跪着的众人更加俯低身躯,“好你个薛唯安,本宫待你不薄,你竟然利用本宫的宠信,在清婉宫作威作福。本宫赏点东西给奴才,还全需要进你的口袋。如今东西从你屋里搜出来的,你若没做,人家为何先前要偷偷往你那塞珠宝?你若没有对夏言不满,何以那么巧今日他便成了贼人?夏言脑子再笨,岂会盗窃良久等到风吹草动才处理金簪,分明是你利欲熏心,有意针对。本宫用一个人也要看你的脸色不成?竟然还牵扯上陈贵嫔?本宫如何说的?私下少和不必要的人多接触,你……你竟然如此胆大,全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知道兰淑妃盛怒当中,全都沉默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唯有薛副总管不能再无语应对,他扑了过去,“娘娘,奴才冤枉呀!奴才一直恪尽职守,从不敢有半点忤逆之行,娘娘明鉴呀!”
阿妍依旧颌首,悠悠得带着一丝随意吐出一句,“娘娘可多询问清婉宫内所有人,便可知晓奴才所言是虚是实。”
“是的娘娘,问问别人,奴才可没有讹诈他们。”
阿妍暗暗摇了摇头,平日作威作福,还以为别人对你有多尊崇。自己怎么跟别人虚伪得表着忠心,别人对你的忠心难道是实打实的?
这薛副总管一碰到事,以为大祸临头,头脑就懵了?
去私下再问别人,如今眼看着你犯了娘娘忌讳,估计以后地位难保,谁会替你说好话?自然不会去得罪正主身前的未来新星,只要将你平时欺压他们的事编排一下说上一些,你就没翻身余地了!
怪只怪薛唯安平时太不得人心。
“先将他压起来,带下去……”
“娘娘,您要替奴才申冤呀,奴才冤枉呀!奴才跟您三年啦,鞍前马后娘娘最清楚奴才……”
薛副总管的声音慢慢消失,阿妍眉头蹙了起来,因为他最后一句明显点出了,他为兰淑妃做了不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不是引起主子的思虑吗?提醒主子自己知道了太多秘密了。
他这是一着急,说错了话,恐是命不长也。
结果如她所料,翌日便传出了,薛副总管禁足厢房内,一时想不开上吊自缢了。
阿妍唯有暗自叹息一声,觉得兰淑妃竟然没有忌讳大过年的出人命?
不过她不清楚这事到底是兰淑妃身边谁做的?
深不见底的水,她早就不想淌了。后天初一,是她计划出宫的日子。
第十三章 如愿以偿
除夕的皇城,到处是高挂的大红灯笼。
廊下屋檐都布满了红色帷幔,增添了不少喜气。不管依旧长青的植物还是只有枝干的树枝,皆嵌上了许多红色绣品。
阿妍眺望过去,映入眼帘的妖娆冶艳,却没有一丝热闹过节的心境。也许是住在这皇宫的主宰者心性太冷,所以庄严的建筑似乎陇上一层洗不尽的阴郁。
也可能是她曾经热爱生活的心,已渐渐被现实的残酷腐蚀了去。所以她觉得这里没有辉煌,仅有凄凉。
她行走在长长的回廊上,今夜没有当值的宫人全都聚在了厢房,他们有着自己的团圆饭。
而阿妍拒绝了几人的邀约,独自一人漫步在清婉宫内。明日她就要离开了,且不管能不能成功,这里毕竟是她成长囚禁了十余年的地方。
“夏副总管在此想什么呢?”
听闻叫唤,阿妍侧过脸庞,望见的是一脸端庄模样的秋菊,“怎么,跟我玩这套?”噗嗤——秋菊有些俏皮得一笑,那浅浅的梨涡在她的笑容上应显出来。
她疑惑秋菊为何没有与兰淑妃一起去谨贵妃那,因为宫中还未有皇后,所以皇上自然让谨贵妃张罗这一切,“娘娘去玥栖宫吃团圆饭,没让你随着去?”
“没呢,锦兰姑姑与夏荷去了。”
“是吗?那我们一起去张鲁那噌点热闹去?”
“不了,我就过来看看你,等会儿就去春桃那,给你。”
阿妍手上多了一盒糕点,“啧啧啧……我要是男人,娶你准没错。”
嗤——“你要是男人,准能娶上许多许多漂亮媳妇。”
阿妍做出一个握拳状,往她脑袋猛得敲了一下,“哎呀——”
“咱家问你,你以后可想出宫嫁人?”
“你问这做什么?”她看起来是思虑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不要了,我从小就在这长大,再往前宫外的事情一点都记不得了,出了宫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宫里能活,出去怎么不能活呀?”宫中更是人心难测,个个为了荣华泯灭了人性,可秋菊却一点都不幻想离开这个皇城。
“可我只懂在宫里活着,才不出去嫁人呢!”
“得,跟你呀,说不清,明年见啊!”说着她转过身去,往自己厢房行了出去。
是呀,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宫内,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一直教的是安分守己,自然没有想要出去的那种*与冲动,看来是要独自出宫了。
正月初一春节
阿妍再次细细巡查清婉殿,一整个下午皆忙碌着布置晚上的赏梅宴。
整个殿堂都充斥着淡淡的梅香,两列全都饰着粉梅的宾客席案,显得清丽脱俗。
虽说时间仓促,却还是尽量做到面面俱到。
转眼申时已过,陆陆续续便有嫔妃款款而来。当然,皇宫中重要级的人物自是等大家到得差不多了才会出现,所以兰淑妃也不例外。
阿妍为兰淑妃今日所穿得华服做了些小设计,兰淑妃很是满意。
其实就是在之前的华服上,用钩针嵌上几朵立体的梅花。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妩媚而脱俗,因此兰淑妃格外欣喜,他也自然成了兰淑妃的形象顾问。
此刻,兰淑妃头上的发簪又一次丢了出去,也许沈倾玥的美貌引起了她的自卑,总之是怎么带,怎么换都不满意。
这一幕被刚走进的阿妍看见了,她思虑一下,“娘娘,今日众人知晓皇上也会来,又逢新春,一定全都锦衣翡翠,这样满满一屋,什么珍奇首饰也不能引起皇上侧目。”
兰淑妃再次扫了一眼一列托盘上的首饰,“那夏言的意思是?”
她点了点头,“娘娘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吗?”
“你这人精,没你提点,本宫倒有些钝了。锦兰,去取几枝饱满的梅花来,咱们换个发髻。”
阿妍再次默默得退向一旁,她暗暗掠了一眼一旁的床榻,庆幸还是一模一样,那个密道机关就在床沿。
经过一番忙碌,终于打点清楚,不得不感叹女人出门着实啰嗦。
一行人簇拥着精心装扮的兰淑妃向正殿而去。
还未进入主殿,管弦、丝竹的悠扬乐声已灌进耳畔,各宫妃嫔与小主都已入座。
没有想到的是,皇帝楚翊已经到了,而首领太监仟翼正俯身为他斟酒。谨贵妃正依偎在她的左侧,眉目含情得为他拢了拢颈上衣襟。
他似乎往谨贵妃的耳畔呵了一口气,只见谨贵妃微微一缩,绝美的面容攀上红晕,似嗔怨般推了皇上一下,惹得皇上浅浅一笑。
也许是这一幕,令兰淑妃揪起了心房,她的手攥了攥,眸内漾起了戾色,不过很快就被隐拭下去。
阿妍跟在兰淑妃身后,她有意站在随行的秋菊与冬梅中较不醒目的位置,也偷偷打量着殿中各人。
这个皇帝妃嫔其实不算多,一个谨慎贵妃下面还有淑妃、庄妃。而日前被降了份位的珍昭仪,现在是唯一的一个从二品妃嫔,其余都是四品以下的嫔。
算是坑还很多,萝卜倒是不多,所以大家跃跃欲试,尽管无法和谨贵妃一较高下,但却为夺得皇上偶尔侧目而费尽心机。
她淡淡得看着逞娇斗媚的佳丽们,清楚都是争先恐后的给正中的那个男人做泄欲工具,而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得暗涌着。
阿妍无谓得浅浅笑了笑,冷冷得看着此刻奢靡之下的阴晦。这一切被当中明黄男人看在眼中,他的双瞳划过一个流光,隐绽的唇角很有意味得微微上扬。
当阿妍察觉到那抹深邃的眸光时,身体攸得一僵,突然感到今晚必有事发生,双眉不禁聚拢了起来。
她向一旁挪了一步,“锦兰姑姑,奴才觉得淑妃这身过于素雅,手上还是配那个百蝶镂金的镯子更显身份,你瞧谨贵妃手上的……”
锦兰姑姑面不改色,但是还是略微一掠那个方向,再似有似无得点了下头。
阿妍领会,随即默默得退出了大殿。
她迈开步伐,快速得向兰淑妃的寝屋而去。刚才狗皇帝的眼神分明写着秋后算账的味道,难道楚翊没有急着要她性命,而是想猫捉老鼠般慢慢游戏?
他人的心思本就难猜,特别还是一个性格反复,甚至可能有些扭曲的人,更是揣测不得。今夜不管何人蕴量了什么,而最后又如了谁的意愿,也不能阻止她苦心谋划的机会。
来到寝殿外,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层不寻常的迷香气息。她赶忙取出帕子,小心翼翼得踱步过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她屏住呼吸躲在一旁的梁柱边。直到出来的倩影匆匆离去她才呼了口气。但她心中疑惑,没想到是夏荷?刚才她左顾右盼的神色,显得鬼鬼祟祟,是要做什么?
心中疑惑着,再四处一打量,几个之前值守的宫人与宫婢全倒在月台的假山角,看来是迷晕了,恐引起注意,才拖到那里隐蔽一些。
想不到,夏荷竟有不轨。
不过这不是她管的,她顺势摸进寝殿的内堂,准备翻身上榻研究机关。
却被一侧柜子露出的红绸吸去心神,她走过去细看,轻轻一拉,整件衣袍颓然落地。艳丽的大红纱裙上,绣着一朵镂空牡丹,雍容无比。
阿妍的心噔得被敲了一下,看来是有人指使夏荷陷害兰淑妃。大红衣裙、艳丽牡丹全是只有皇后才能拥有的?
她双眉紧蹙,这事可大可小,全凭那皇帝一念之间。
为了秋菊不被连累,她慌忙将衣袍搂进怀中,再快速得查找一翻。望着微微打开的首饰盒,过去一看,果真有娇艳的牡丹首饰,再次拿了起来。
匆匆爬上榻去,轻轻将床沿上镶嵌的白青玉往上拨动,另一边床柱往右侧转了三转,又将白青玉换一个方向压了下去。
轰隆……一声,床下的暗门打开,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爬到床底,顺着梯子往暗道而去。
暗道很阴暗,她先取来事先准备好的湿帕,捂住鼻翼。再取出火烛点上照明,在一旁石壁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关闭洞口的暗格。
这个密道很大,有一些岔道,她阖下眼,回想当年楚渊牵着自己所走过的每一个细节,所幸一切还算顺利。
阿妍从皇宫附近的一间无人居住的旧屋的炉灶中爬了出来。
拍一拍身上尘土,新的一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