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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不远“嗯”一声,道:“你爱找大师兄麻烦便找大师兄麻烦,不过,你要是伤到你手上这小子半根寒毛,我保证你会后悔得想剁手。”
许云柔假笑道:“不知这位小师妹什么修为?尹师兄乃是炼气后期,想剁他的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况且,女儿家,为什么要把剁手这么血腥残忍的话挂在嘴边?”
兰不远吊起眉毛,同情地望了望她,啧一声,摇头:“听不懂人话,没治。脑残者,无药医也”
许云柔从来不与人发生正面冲突,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羞恼地望了望四周看好戏的人群,突然有了新发现:“原来你只是个外门弟子!呵,一个外门弟子”
兰不远摆着手笑了:“不用怀疑,我们青陵派,遇事无分内门外门,每一个弟子都会挺身而出。罢了,我知道这种胸怀和情操你是不会懂的。”
此时,尹金华终于回过味来。
他眯缝了眼睛细细一瞧,见兰不见身上穿的确实是外门弟子的灰袍,再看她身上根本没有半分被灵气滋润过的痕迹,哪里是什么厉害人物?想到方才自己面对一个毫无修为的外门弟子,竟然露出几分怯意,不由得恼羞成怒,腾地涨红了面皮。
至于腰间的酸软,尹金华想起昨夜以及方才在林子里匆匆干了什么好事,了然之余,更是恨毒了这个坏了自己一半计划的怪女人。
尹金华素日行事随心所欲,单看他强行占有了和旁人有婚约的许云柔这一桩风流案,便知道是个无法无天的。此刻被一个外门弟子“戏弄”,哪里还理会究竟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对方的原因?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暗在腿上蓄满了力道,喝一声:“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为沈映泉出头了!”
不等兰不远答话,那条蓄足了力道的右腿抡起半个圈,从侧面重重踢向兰不远脖颈!
这一下若是叫他踢实了,定是个颈骨断裂、一命呜呼的下场!
第34章 生死战()
兰不远瞳孔剧缩,只觉得对方那条踢过来的腿仿佛灌了铅,重愈千斤,而速度却是堪比风雷。
完了完了完了这大兄弟怎么一言不和就动手啊!
这下,要难看了。
其实在尹金华蓄势待发之际,兰不远已感觉到了危机,他堪堪抬起腿,兰不远便已向侧面一扑,准备来个懒驴打滚。
正如在地下洞窟,她直觉有危险,当胸推了沈映泉一把,险险避过了夏侯亭的灵器一击。
这屡次救下她性命的直觉,原是幼年时常常遭人围殴练就。
兰不远已做好摔个狗啃泥的准备。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摔到地上,只见一道白影翩然而至,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背。
“喔,大师兄!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跌倒”
沈映泉嘴角一抽,缩回了手。
后脑着地的兰不远:姓沈的你这样真的会没朋友!
沈映泉踏前一步,将兰不远挡在身后,毫无波澜的眸子定定锁住面前一男一女。
论长相气质,沈映泉可谓万中无一的风流。
不用开口,只负手一站,就把尹金华比到了旮旯角去。
兰不远挪出了战圈,不禁“啧”一声,直叹这个女子怕是瞎了眼,放着好好的沈映泉不要,跟了这么个脚步虚浮、面色青黄,一看就是色中饿鬼的肾亏男。
更让她暗暗叫绝的,是那尹金华飞腿踢来时,清清楚楚听见他裆中有铃铛的碰撞之声!
裤ˉ裆里藏铃铛?!纯洁的兰不远不禁想入非非。
“我当是谁,原来是离宗的道友。”沈映泉淡淡一笑,看向许云柔,“许姑娘若是对亲事有不满,请长辈知会一声便是了,何苦闹到宗门来。”
许云柔直勾勾地望着他,脸色一言难尽。最终,垂下眼睑,僵硬地说道:“非我本意。我也是不得已。沈公子,你我今生无缘,若你觉得我亏欠了你,来世向我索回便是了!”
尹金华不耐烦道:“啰嗦什么!姓沈的,生死战,你接是不接?!”
“生死战?”沈映泉轻轻一哂,“生死不论、伤残不论,一方跪地求饶为止?”
“敢是不敢?”尹金华掂了掂手中的黄舒,扬声道,“你若是不敢,我便先来算一算你们青陵派外门弟子弄坏辰王墨宝这笔帐!那玉扇,可比这贱民的性命贵重得多!你不接我生死战,没问题,我先断了这小子四肢大伙都瞧见了!你们青陵派的大师兄,便是这么个德性!不顾同门性命、苟且偷生”
尹金华还要再说,却见沈映泉已变了脸色,双目发直紧紧盯住他手中的小童。
“贱民?”沈映泉喉咙干涩,“你把他怎样了?”
“没怎样。”尹金华脸上露出个残忍的笑容,像扔一样物件一般,把黄舒扔给站在身后的许云柔,“师妹好好看着这小子,等师兄替你收拾了姓沈的,再来慢慢玩耍。”
沈映泉犹在发愣,呆呆地转过头,望了兰不远一眼。
兰不远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冲着他点了点头。
沈映泉回过头来,嘴角扯出个怪异的笑:“生死战,我接。你若是当真死在我手上,也是一桩幸事。不过,我会点到即止。许道友,不必等来世,你只照顾好这位小师弟,便是给你全家积福了。”
许云柔蛾眉轻蹙,檀口张了张,最终没有吱声。
青陵派这边,情绪已开始沸腾。
“大师兄加油!教这不长眼的家伙做人!”兰不远振臂高呼。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威武!大师兄说得好!”众弟子齐呼。
“壮哉我大青陵派!壮哉我大师兄!”一浪高过一浪。
“喂,沈映泉他是外室养的!听见没有!沈映泉是外室养的!野ˉ种!”尹金华不甘的声音被淹没在声浪中。
“大师兄一定要把黄师弟平安救回来!”
“嘤嘤大师兄为了一个外门师弟接了生死战!好感人好感人!大师兄别理这个女人!我来嫁给你!”
“大师兄义薄云天!”
尹金华拧紧了眉头,望了望身后的许云柔。
许云柔呐呐道:“尹师兄、沈公子,二位一定点到即止,千万不要受伤。”
说罢,她垂下了头,看起来像是十分亏心。
兰不远摸着下巴,自语道:“有点怪呀。按理说,这个女的既然挑唆了姓尹的上门来找沈映泉麻烦,那不该是这副欲语还休没脸见人的德性?有猫腻!”说罢,微微阖上了眼帘。
那尹金华脸色蜡黄,眼睑发青,唯有两片嘴唇嫣红得异样,看起来有些病态。他冷哼一声,残忍地笑道:“我一定会‘点到即止’。”
咬了咬血红的下唇,舌头舔过上下两排牙龈,尹金华目中凶光毕现,分明是想要把沈映泉剥皮抽筋的神态。
尹金华的凶狠,将他面前的沈映泉衬成了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青陵派众人看在眼中,不禁替沈映泉捏了把汗!
“哎呀不好!”一个外门弟子惊呼道,“山崩那夜,大师兄为救兰不远,被树枝扎伤了前胸!”
有女弟子惊叫出声:“大师兄要是有个万一,我、我我该怎么办!”
“天哪大师兄为什么要救兰不远!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兰不远这衰神,谁沾谁倒霉!”
“兰不远!大师兄要是有个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个外门女弟子探头大吼,然后在兰不远转头看她之前缩到了人群后面。
兰不远:
为什么救别人是义薄云天,救自己就成了做蠢事?!兰不远无语望天,恨不得喊出真相——“不!他不是为了救我而伤的!分明是夏侯亭捅的,还是用我扔给他的剑捅的!”
一掂量,还是让他们继续误会好了
那边,尹金华摩拳擦掌,歪着嘴道:“既然点到即止,那我便不用兵器了。”
他把腰间一柄弯刀解下,扔在地上,又道:“我的刀乃是宝刀,我不占你这个便宜!沈映泉,我让你,你想用兵器就用吧,我反正是不用的。”
说罢,佯装不屑地盯住沈映泉腰间的寒剑。
第35章 魂之怨()
沈映泉的剑也非凡品。
尹金华知道沈映泉潜心修炼,不似自己耽于女色。同是炼气后期,对方功夫肯定比自己扎实,公平对战,尹金华并没有把握,只能靠着阴墨刺来偷袭。
那便需要贴身肉搏。
只有近身打斗,尹金华袖中的阴墨刺才能蛰中沈映泉。
于是尹金华故意扔掉了自己的兵器,料定自己一激之下,沈映泉一定也会扔下宝剑。
只要是个男人,都抹不下这个脸吧?
不料,沈映泉似笑非笑斜了一眼人群方向,挑眉道:“那就承让了。”
尹金华一怔。仿佛哪里不对?自己还没输哪!哪门子的“承让”?
不、不对,姓沈的是要厚颜无耻地用兵器对自己赤手空拳?!
要!脸!不!
尹金华悲愤咆哮。
可惜方才话说太满,此刻总不能自己打脸捡回弯刀来?
这青陵派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尹金华犹在愤慨,沈映泉却是一抖剑花,凌厉地当胸刺来!
速战速决!沈映泉唇角微绷。
尹金华不知道的是,沈映泉重伤未愈,这当口,哪里还和他客套、讲什么君子风度?
寒剑转瞬即至。剑未到,剑风已激得尹金华两腮爬满了鸡皮疙瘩。
太快!
尹金华狼狈地就地一滚,倒是使出了方才兰不远未曾施展开来的懒驴打滚。
沈映泉一击不中,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一挑,欺身而上,照着地上打滚的尹金华拦腰斩去!尹金华无法,只能卯足了劲,向着远处继续翻滚。
一个滚地葫芦一般骨碌碌地滚,一个毫无风度追在后头不断劈砍,这景象,震得众人瞠目结舌。
说好的两大炼气后期高手巅峰对决呢?这怎么比街头泼皮打架还没技术含量?
一寸短,一寸险。尹金华本就自问不是沈映泉对手,如今对方宝剑在手,自身赤手空拳,哪里还提得起半分斗志?再加上纵情过度,腰肢又酸又软,连鲤鱼打挺都使不出来,只好骨碌碌地一直往前滚,避过沈映泉的剑锋。
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幸好青陵派这前院铺陈了青石地砖,一尘不染,一追一躲之间,倒也不显得鸡飞狗跳。
不多时,沈映泉气息微微乱了。胸口白衣上,点点血迹慢慢渗开。
“沈公子你受伤了!别打了!”观战的许云柔焦急地喊道。
抱头打滚的尹金华听到她这一喊,登时心头雪亮、斗志高涨——难怪总觉得沈映泉有些气力不继,先时还以为他故意戏耍自己,敢情是身上有伤?难怪不要脸皮,以兵器对自己赤膊。
瞅准一个空子,沈映泉的剑将将砍劈在地上时,尹金华运足了劲,一跃而起,手刀劈向沈映泉持剑的手腕!
沈映泉冷笑一声,左手撤了剑诀,五指成爪,一把捏住尹金华脉门!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分!
许云柔目光剧烈闪动,脸颊和耳朵红得滴血,胸膛起伏,像是喘不过气来,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了手心,另一只手生生把昏迷状态的黄舒给掐醒过来!
“啊呃?”黄舒一睁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大脸飞扑过来。
是夏侯亭赶到了!
夏侯亭气息不匀,仿佛疾奔了数十里,带着满身风尘跃到许云柔身旁。他身上满是浓重的汗味,配上高大的体型,叫人莫名觉得安心。
夏侯亭冷笑一声,钳住许云柔白葱似的手,重重一碾。许云柔吃痛,撒开了手,夏侯亭将黄舒一把抓过来,护在胸前。
“唔夏侯!”黄舒腾地蹦起来,整个人吊在了夏侯亭身上。
“夏侯将军!”许云柔先是一惊,美眸微微一转,闪烁不定。
夏侯亭并不看她,只问黄舒:“有事没有?”
许云柔见夏侯亭一副小心呵护的模样,只当他在青陵山这几日与这小道童交好,急忙解释道:“这位小师弟弄坏了尹师兄的东西,尹师兄只是略施薄惩,并没有为难小师弟。我一直在劝说的,是不是啊小师弟师姐是不是一直对你很好的?”
许云柔堆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向着黄舒探过脸去。她生得十分娇美,笑起来人畜无害,向来最容易讨小孩子欢心。
不料黄舒竟“哇”地哭了:“有事!他们欺负我!他们两个欺负我!他们说要折断我的胳膊和腿还要杀死我,呜呜呜夏侯救我呜呜呜我好害怕呜呜呜夏侯你再来迟一会儿就见不到我了呜呜呜”
夏侯亭双目一瞪,身上腾起了滔天怒焰!
“竖子尔敢!”
许云柔急得张了口,还要辩解时,听得一声声惊恐的大叫传来。
夏侯亭双目一凝,望向场中。
却见原本胜券在握的沈映泉浑身颤抖,痛苦的闷哼不断溢出口外。
他的左手依旧捏住尹金华的脉门,而尹金华袖中探出一根口器模样的赤红之物,正正扎在沈映泉手背上,那口器在大口吸吮,从沈映泉身上不断抽走血液,沈映泉整只左手已枯萎成了皮包骨,很快,整道左袖变得空空荡荡,左边颈部和脸颊也在迅速地枯败下去!
夏侯亭饶是见惯了血雨腥风,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阴墨刺!”
始作俑者尹金华吓傻了,惊恐地大张着嘴巴,好像被阴墨刺抽取精血的是他自己一般!
眼见沈映泉就要被抽空精血而死!
夏侯亭目光微闪,说不上是期待还是惋惜,右手放在胸前,隔着铠甲和里衬,轻轻摩挲贴身放置的玉兰花瓣形状灵器,迟疑了一瞬,垂下了手。
“这个人,秘密太多,不好掌控。”夏侯亭暗道。
想来是要看着沈映泉去死了。
便在此时,一只手从侧边伸来,两根纤细的手指牢牢钳住了阴墨刺细长的口器,将它从沈映泉身上抽出,然后向着远处重重一抛!
“怎怎么可能!”夏侯亭瞳孔剧缩。
旁人对阴墨刺并不了解,只知道这种邪物会吸人精血。
但夏侯亭熟知阴墨刺的习性,知道它一旦蛰中了人,一定会将人吸成人干才肯松口。哪怕吃到边吸边吐,也要将蛰中之人吸个干净才罢休。
除非被实力碾压它的人打断。
阴墨刺是墨鱼化的妖兽,最低阶的一阶妖兽等同于人类炼气修士,也就是说,只有实力在筑基之上的人,才有可能这样捏住它的口器,将它从被吸食的人身上生生拔走。
兰不远,怎么可能!
第36章 欲求生()
原是不可能的。
如果兰不远没有运起神诀的呼吸法,她只会和沈映泉一起被吸成人干。
幸好,兰不远方才心中起了疑惑,觉得这尹金华和许云柔二人有问题,但她身无修为,做不了什么,略一思忖,便运起神诀,想试试能不能发现一些肉眼不能察觉到的状况。
结果就发现尹金华袖中藏了个阴气逼人的东西!
兰不远不认得阴墨刺,但她能感觉到,这团邪气的物件之中,有许多类似于地下洞窟的黑色光球内的怨气,只是弱了千万倍。
她尝试着与之感应。
也许是因为适应了黑色光球中的怨气,对上眼前这一份弱小的,宛如杀鸡用上牛刀,一瞬间就拿捏住了它。
地下的怨气并没有具体指向,但眼前的怨气有。
兰不远感觉到,这怨气,怨恨的正是这个包裹住它们的邪物,以及操纵这邪物的尹金华!
这团怨气同样对她有着天然的亲近。
在这邪物蛰上沈映泉的一刹那,兰不远凭着直觉,尝试将怨气调至那邪物最为脆弱的口器中段,从内部骤然发难,便是这一瞬间,她捏住口器,将它从沈映泉身上抽走,远远地抛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夏侯亭从怀中摸出一片玉兰花瓣,射向那只翻滚着正在坠落的阴墨刺。
“噗叽!”
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刺耳怪声,那阴墨刺被打了个对穿,暗红的血液汩汩流淌,而那片玉兰花瓣依旧晶莹剔透,穿过阴墨刺,在空中突兀地一滞,然后倒射回来,速度更是加增数倍,隐隐带着风雷般的呼啸声,将那正向下坠落的滚圆阴墨刺扯成了长条状,下一瞬间,“嘭”地一声,阴墨刺爆裂成漫天血水。
扑杀了阴墨刺,玉兰花瓣减缓了速度,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回夏侯亭手心。
“灵器!”
在场众人大惊失色。
御器凌空乃是结丹以上修士才能拥有的能力,结丹以下,灵气不能离体外放,自然不可能凭空操纵兵器法宝,但有例外。这例外就是灵器。
灵器,可以算是世间存在元婴大能的佐证。
元婴大能用自身灵力炼化法宝,使之拥有筑基大圆满或是结丹期的攻击力,收发随心,通常是给受宠爱的小辈护身保命用。
灵器炼制不易,世间叫得出名字的统共也就那么四五件。
这片看起来像是随随便便从一朵花蕾上撕扯下来的残缺花瓣不知是哪位怪才大能的杰作!
夏侯亭竟然身携灵器!
沈映泉拄着剑,单膝点地大口地喘息着,目光不断闪动。
方才,他察觉到尹金华袖中的邪物正在吸走他的精气血肉,本想自断一臂脱身,然而身体竟是不听使唤,丝毫使不上力,只能坐以待毙。
绝望之际,竟是兰不远舍身相助!
沈映泉艰难地抬起眼睛,看着夏侯亭掷出玉兰花瓣轻易扑杀了那邪物,又见夏侯亭大踏步过来,将尹金华双手绞在身后缚住交给旁人,再然后,夏侯亭双腿一分,大马金刀地蹲到了沈映泉面前。
他原本就高大壮硕,此刻沈映泉半边身子萎缩,更是整个被笼罩在阴影下。
夏侯亭的声音平静无波:“沈道长太痛苦了,我来帮你解脱如何。”
“我想活。”沈映泉额头密布着冷汗,半边脸颊、嘴唇和脖颈皱缩得像一团灰黑色的破布,恶心又恐怖,眼也瞎了一只,只余一个干瘪的黑眼眶。
他口中漏风,却用另一只完好的眼,坚定地望住夏侯亭,“给我个机会,我想活。”
夏侯亭双手松松搭在膝盖旁,闭了眼,垂下头摇了摇,啧道:“你这样活着,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