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兰不远冷笑道,“张师弟口口声声说有个老爷子来寻我,那张师弟你且说一说,那个老爷子穿戴什么样?长相如何?身形胖瘦又如何?咱们青陵山下,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官道,向北是卞京,向南是几个小镇。一个老爷子,爬了小半日山,这一路总得歇脚?劳烦夏侯将军派人沿途查问是否有人看见过张师弟口中的‘老爷子’?这一路,茶摊小店数不胜数,当真有过这么一个人,总会留下痕迹的。”
张道童额头浮出冷汗,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大师兄。
“张师弟,你倒是说呀。”兰不远悠然抱起双手,慢条斯理地赶尽杀绝。
张道童急中生智:“人是你自己去见的,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模样!”
大师兄一副快要喷老血的模样——这姓张的平日里看着机灵,怎地比兰不远还蠢?!
兰不远拍手大笑:“张师弟的意思是你没见着人,那是鬼让你来叫我?”
张道童反应过来说了蠢话,刷地白了脸,冷汗涔涔而下。
“好了!”掌门面色阴沉,拂袖而起,“让夏侯将军笑话了,今日之事,容老道自行处理,望将军卖老道一个人情,只要寻回宝册,就当此事不曾发生过。”
夏侯亭微笑回礼:“掌门言重了。”
说罢,起身大步向外走,一身银甲铿锵有声。
经过兰不远身旁,将军顿了顿足,目光意味深长。
夏侯亭虽已离开,事情却没完。
掌门张有涯阴冷的目光锁在张道童身上,余光却有意无意飘向立在一旁的大师兄沈映泉。
“掌门请听我一言!”兰不远向前一步,“当务之急,乃是追回宝册!我斗胆说一句,追回宝册,比找出窃贼重要百倍!”说罢,故意向着沈映泉飞个媚眼。
张有涯气乐了:“窃贼不就是你?”
兰不远笑得意味深长:“既然我说受了大师兄指使,在场诸位没有一人相信,那么我承认是我窃取了宝册,如何就都信了呢?”
“那你是要否认喽?”张有涯抬高了眉毛。
兰不远发现掌门的眼睛生得实在是好,直溜溜望着人的时候,瞳孔仿佛竖了起来,叫人脊背发凉。
她咳了下,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掌门明察秋毫,想必早已知道这事分明是有人针对我。如今,这个设局之人骑虎难下,若是逼得狠了,难保他会不会对圣上的宝册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万一他狗急跳墙,把宝册往茅坑里一塞后果不堪设想!天威难测,圣上虽然宅心仁厚,但天子脚下发生此等恶事,难保不会龙颜大怒,杀鸡儆猴,届时我们青陵派血流成河,那真是人间惨剧啊!”
在场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宝册刚出卞京就丢了,置天子颜面于何地?!兰不远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那你说,该当如何?”张有涯晃了晃嘴唇上那撇胡须。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此人的目的只是为了对付我,那实在是没必要和我同归于尽,还害了整个门派。想必他也只是一念之差,如今定是悔不当初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掌门不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归还宝册便既往不咎,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兰不远面不改色。
闻言,众人面上不禁浮起古怪的神色——宝册不就是她盗的?得要多厚的脸皮才能正气凛然说出这番话来?
憨直的二师兄忍不住叹道:“第一次看到有人这般理直气壮为自己求情的!”
第8章 空书筒()
张有涯吹了吹胡子:“说得轻巧,这一归还,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了谁是贼?他未必有你这般天真!”
兰不远又向着沈映泉甩一个媚眼,见其指节发白,袖口轻颤,心中不禁大呼畅快。
“我有一计。”兰不远老神在在,“掌门取了藏经阁的书筒来,满派弟子人手发一个,到了明日,取一大筐,大家把书筒投入筐中。这个人若是聪明,便将宝册置于书筒之中,这样就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何人的书筒里面发现的宝册,自然是皆大欢喜。”
张有涯沉吟片刻:“那他若是个笨贼?”
兰不远笑道:“若是明日的结果让掌门失望,大可以把这个编出什么‘老爷子’来诬陷我的张令交给夏侯将军,该怎样审讯便怎样审讯,揪出他背后之人,交给朝廷发落,我虽是个弱女子,却也是敢做敢当,到了天子面前,我便如实说来,和他同归于尽就是了!”
众人大翻白眼:从未见过如此“弱女子”!
“嗯。”张有涯有意无意望了望大师兄,“映泉,你认为如何?”
大师兄淡淡一笑,举止无可挑剔:“弟子但听师傅吩咐。”
“你是大师兄,这件事便交给你,即刻点了人,分发书筒去。”
“是。”
众人见掌门端了茶,行礼退下。
“你说说,他这是什么个意思啊?”兰不远回到木屋,单手托了腮,幽幽望着老龟,“如今能和我说说话的,也只有你了。”
老龟:这只是个龟壳,本尊不在。
“他若是想要坑这门派,直接把那宝册给撕成八瓣,张老蛇肯定要倒霉的!哦,张老蛇就是掌门呀,等你见着他就知道了,长得和你沾亲带故的。”
老龟继续装死。
兰不远又道:“我掐指一算,打晕我的肯定也是姓沈的,没跑了。处心积虑,啧啧,还主动提出娶我啊呀呀,我明白了!”
老龟把最后一丝眼缝也藏了起来。
兰不远双眼放光:“他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老龟:
次日,青陵派内外门弟子三百余人,每人手中都拿着竹制书筒,站在天枢阁前方空地上。
空地正中,正正放置了一只大木筐。
掌门张有涯阴沉着脸,负手立于台阶之上。
不少弟子有意无意地晃荡手中的书筒,示意内里空无一物以证清白。
兰不远拿了一只书筒,不紧不慢地轻轻敲自己脑袋。
人群之中,大师兄沈映泉依旧夺目。微抿的唇畔挂着若有若无的冷淡笑意,纵然沉静地站着不动,却叫人无法忽视他的风采。
张有涯轻咳一声。
场中细微的“嗡嗡”声立时一滞,弟子们走向放置在正处的木筐,将手中的书筒投掷进去。
书筒不断碰撞,发出“咚”或“嘚”的声音,倒是分辨不出哪只书筒里装了物件。
等到木筐盛了过半书筒时,沈映泉悠然上前几步,轻轻扬手,书筒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撞在木筐边上,发出轻微的“嗵”声,然后坠进筐中。
这一刻,兰不远不禁有些紧张。
万一沈映泉真把那筑基篇给填茅坑了怎么办
很快,木筐满了。一众弟子站到了后面,白衣的内门弟子在前,灰衣的外门弟子在后。
掌门张有涯阴沉地扫过众人,问:“张令何在?!”
众人四下张望,果然不见那个张姓道童。
“该不会被灭口了吧!”
“要是那个窃贼杀了张令,再把宝册放在他身上,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把宝册放在书筒里不就好了吗?掌门说过追回宝册既往不咎啊。”
“谁说得清呀”
张有涯轻哼一声,负了手,跃下台阶,几个踏步走到木筐边上,敲了敲筐沿,吩咐几个管事出去找人,自己卷了卷袖管,开始捞出书筒来,一个个拧开。
果然,木筐中的书筒即将见底,却没有半点宝册的影子。
掌门张有涯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宝册失窃之事和大弟子沈映泉脱不了干系。沈映泉天赋卓绝,眼见筑基有望,二十出头的筑基修士,放眼大庆国不过五指之数。不到万不得己,张有涯绝对不想折了他,待风声过去,那个张令是不会留的。但这事,自己出手是一回事,沈映泉出手又是另一回事。
分明是不把师门规矩放在眼里!
“自作主张!”张有涯轻哼一声,不悦之极。
眼看木筐之中只剩下最后三只书筒。
寻人的管事们也回来了。
“禀掌门!已在北面水渠中发现张令,溺水而亡,死了数个时辰了。”
张有涯阴沉的目光落在沈映泉身上,口中问的却是管事:“东西找到了?”
管事摇摇头:“张令身上没有任何发现。”
张有涯微微一怔,挥苍蝇似的摆了下手:“让他家里把人领走。”
说罢,冷冽的目光直射沈映泉,这一看,却见沈映泉依旧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毫不回避他的视线,甚至还轻轻点了下头。
“有意思!”张有涯露出残缺的两排牙,咧嘴一笑。
他探身一捞,将最后三只书筒握在手里,掂了掂,取出其中一只,拧开了盖子。
明黄色的宝册静静躺在里面。
人群响起齐整的松气声。
十一弟子林惜月呼出一口长气,脱力地抓住身旁的人:“我就知道不是大师兄!我就知道!”
马脸的四弟子嘴角一抽,哭丧了脸:“师妹你轻点——谁也没说是大师兄啊。”
林惜月不依,大声喊道:“师傅您也看见了,大师兄的书筒分明是放在上面的,如今在最下边找到了宝册,您可要为大师兄说句公道话。”
“师妹不必如此。”沈映泉和煦地笑,“师傅原也没有疑我的。”
“不错。”张有涯握住宝册,捋须道,“本座一言九鼎,既然说过找到宝册此事就不再追究,那就自然是作数,即日起,此事不得再提!徒儿们随我来,其他人散了。”
负了手,翩然踏上台阶。
十七位内门弟子紧随其后,顺着台阶左右两侧鱼贯进入天枢阁。
外门弟子们盯着那抹明黄色,眼馋无比,却只能望洋心叹,不甘不愿磨磨蹭蹭地散去。
第9章 入道门()
“厉害了我的大师兄。”眼见尘埃落定,兰不远横了沈映泉一眼,扭起小身板随着人潮离开内门。
沈映泉,不简单啊。
有天赋,肯勤奋,心肠够狠,胆子够大,心智坚韧,演技高明,实乃一代枭雄本色,日后必成大器
关键是,他想干嘛?
“真想娶我不成?”兰不远差点笑晕在半路上。
笑过一阵,又皱起了眉头,两道黑细的眉毛中间,白色的粉末扑簌簌往下掉。
“大师兄,我一定努力进入内门,不会让你失望的!”
兰不远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个阴恻恻的笑,慢慢回到住处。
一进门,吃惊地发现老乌龟容身的木盆翻倒在地,老龟口中衔一本纸册子,拖拽在地上“沙沙”有声。
兰不远定睛一瞧,见到那册子上印有“神诀”二字,不禁嘴角一抽。
“宝册没弄死我,又来了个神诀!好样的!”她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虚虚点着老龟:“你好样的!亏我中午还从牙缝里给你挤了块肉吃!就是这般报答收你养你的恩人我!”
兰不远愤怒地躬身从老龟口中夺过册子,“先看看是个什么宝贝,死也死个清楚明白。”
册子老旧残破。封面磨损得厉害,四个角向上卷曲,纸页发黄。“神诀”之上似乎还有其他字,如今被一个古怪的印痕盖住,字迹已模糊不清。
开天神诀?
造化神诀?
杀神诀?
只可惜,那道古怪的印痕拖过半个封面,辨认不出了。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兰不远嫌弃地屏住呼吸。
老龟昂着头,小眼傲娇。一瞬间,兰不远似乎读懂了它的想法——不就吃了半块肉,唠叨了半个时辰烦不烦?龟爷从不欠人,赏你本秘籍练练。
兰不远撇了嘴,被那霉味熏得微微眯了眼,两个指尖拎起册子,坐到床沿。
木床摇了下。
她微有疑惑,印象中这床挺稳的呀?也没多心,翻开了手中的秘籍。
第一页上,开门见山写道:“大道至简,呼吸可达。一吸至喉,二吸至肺,三吸至丹田,三吸乃呼。九九八十一息为一轮,七轮为一周天。凡有杂念,则功亏一篑。”
兰不远心道,这个果然简单,不知和那皇帝的宝册相比如何?
捏了捏后面厚厚一沓,她又翻开下一页。
片刻后,兰不远面色古怪,继续往后翻去,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翻完了整本册子。
除了第一页勉强算是“功法”,后面的长篇巨著,竟然全是在吹嘘这功法有多么厉害多么逆天,行文完全是幼童启蒙认字的水准,从头到尾不见重复一个字,翻来覆去,将这功法夸成了一朵花,也将著书之人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形象深深刻进观者脑海中。
兰不远将信将疑,“试试也不要钱?”
老龟依旧昂头看着她。
兰不远拨正了木盆,将它放回去,然后坐到床头。
床又晃了下。兰不远忍不住笑道:“貌似神诀册子的厚度用来垫床脚还不赖?阿前辈勿怪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装模作样双手合什拜了拜,收敛心神,照着册子上的方法行起呼吸之法来。
八十一息为一轮,七轮一周天,这样算下来,一个周天大约一刻钟,一刻钟之内不能有半点杂念,其实是很难做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可!能!
脑袋里装满了白花花银子和漂亮小哥哥的女子,怎么可能心无杂念?!
兰不远一边无视着胸中的咆哮,一边进入了心如止水的状态。
眼见兰不远的气息很快微弱下去,木盆中的老龟淡定地伸了伸爪子,拨走缠在后颈上的几缕蛛丝。啊世界清静了!
兰不远进入了奇异的状态。她清晰地感知到四周的空气仿佛粘稠了起来,多出许多云絮状、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奇怪物质,在她身边游走。兰不远静静“观望”——此刻她闭着眼,也不知是怎样观望,但她没有去想,心神凝固不动,完全置身事外。
渐渐,那些云絮活泼起来,有一缕最为调皮的,从她指尖钻了进去!
“哎呀什么鬼!”兰不远浑身一颤,顿时破了功。
四下一看,简陋的木屋,木床,没有蚊帐,空气中隐隐浮动着微尘,哪有那些叫人仿佛置身于仙境的云絮在?
她抬起左手,看了看食指指尖,搓了搓,又舔了下。无异样。
感觉就像睡了个好觉,整个人十分精神,这让兰不远生出“自己又变美了”的错觉。
她毫不犹豫继续修炼起来。
很快,又进入了那般奇妙的状态。
这一次更加轻车熟路,她依旧置身事外,只静静旁观这些晶莹剔透,如云似雾的纯白色物质。
直觉告诉兰不远这是好东西。
它们似乎对兰不远很好奇,小心翼翼又呆头呆脑地蹭她,行动间有种天然的呆萌感。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云絮融进兰不远体内。
并不是被“吞噬”或者“禁锢”,而是欢快的、好奇的,像是鱼儿游进了大海。
有一缕云絮,从她嘴唇上探了出去,摆出个吊死鬼伸舌头的造型。
兰不远不动如山。
这缕云絮更加猖狂,末端卷曲起来,一勾一勾地,好似花楼上面甩着帕子招徕客人的姑娘。
许是它魅力太大,这一番搔首弄姿,把整间木屋中的云絮都引过来,争先恐后往兰不远身上撞,很快木屋中空空荡荡,再无一丝云絮。此时,整个空间似乎凝固了一瞬,下一刻,隐隐有暗风拂动,一个肉眼不可见的漩涡开始生成,兰不远正端坐于漩涡中心!
青陵派中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仿佛有阴风透体而过,呼啸着不知涌向何处。
空气也像是稀薄了几分。
兰不远的心神依旧沉静如水,无喜无悲地观察着周遭,察觉到屋中的云絮已尽数被吸纳,还未来得及转动念头,周身气压突然一滞,下一瞬,无数云絮从墙壁中钻出,旋转着向她涌来,仿佛她是一个气旋的中心。
它们呼啸着扑向她。
兰不远能感受到它们的欢快。虽然云絮融进体内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感觉,情绪却不禁受了它们感染,心中暖洋洋地盛满了喜悦。
眼见云絮争先恐后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兰不远不禁有些隐隐的担心。
她已猜到,这云絮便是修士们运功吸纳的灵气,若是贪多,吸纳的灵气超过了经脉所能容纳的极限,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她感觉不到经脉,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还是小心为妙。
这样想着,狠下心来脱离了修炼状态。
睁眼的一刹那,竟然感觉到了被拒绝的云絮们淡淡的怨念兰不远有些受宠若惊。
她觉得,有必要找个业内人士聊一聊了。
第10章 风云变()
“真没想到,这神诀当真是神了!”兰不远望向木盆中的老龟,“鳖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定不会忘记你的。”
心下寻思:得道自然要杀鸡宰狗庆祝一番,古人诚不欺我。
绿油油的目光探向老龟,见其立着身子扒在盆边上,脖颈伸得极长,张着口瞪着眼,活见鬼的模样。
兰不远被唬得一愣。
定睛去看时,发现老龟左边前腿上挂了一只小小的铃铛,材质非金非玉,十分奇特,透明的晶体,里面有红色的细丝在游走。
看起来分明是个宝贝,兰不远却有点毛骨悚然。一条细细的红线将它拴在老龟的腿根处,静室无风,晶体中的红色细丝却在摇摆游曳,乍然一看,就好像清澈的水中爬满赤线虫,叫人头皮发麻。
所幸那些红色细丝并不能脱离透明晶体的束缚,也不像是有攻击性的样子。兰不远定神一看,倒觉得和她练功时感觉到的云絮状灵气有些相似。
兰不远观察那只铃铛时,老龟依旧摆着那副长颈龟的姿势,忘了将腿脚缩回壳中去,直到兰不远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下铃铛,它才受个大惊,“蹭”的一下,缩得只剩一只龟壳,落到盆中央不住地晃荡。
兰不远扯了下嘴角。
山门处。
“朴师兄,这是倒春寒吗?”
“是啊,回去添衣吧!眼见要落雨了,掌门定是不会怪罪的。”
“嗳!就走!”说话的外门弟子抬头望了望天色,并不见有雨云聚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