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世不言仙-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25章 大崩塌() 
随着时间推移,终于,诡异的黑色光球消失在兰不远纤细的指尖。

    霎时,世界安静了。果然是久闻不觉其臭,直到此时,沈、夏侯二人才意识到那侵入神魂的尖厉咆哮根本没有中断过,直到此时!久违的清静,让二人发出近似于呻ˉ吟的叹息。

    黑暗、沉默。

    心跳交织。

    打破沉寂的是一声鬼叫。

    “啊啊啊啊啊!大师兄大将军你们不要扔下我啊啊啊啊!好黑好怕怕!嘤嘤嘤嘤!”

    下一刻,两只魔爪紧紧抓住了沈映泉受伤的胸膛——黑暗中,唯有一身白衣的他较为醒目。

    沈映泉闷哼一声,魂儿似乎荡了一荡,离体半截。

    突然,地面剧烈地一晃!感觉极像是四人站在一张铺有桌布的桌子上,然后有人扯住桌布重重一抖。

    “呜嗡——”一阵沉闷的、激发出人心深处原始恐惧的颤音自地底而来。

    那是独属于自然造物的宏大威严,在这样的天地之怒面前,人类渺小如蝼蚁。

    一瞬间,上下四方同时震颤起来,地下洞窟原就浑浊的空气中又多了湿沉的泥土味道。不断有泥沙和块状土石自上方洒落下来,脚下更加不稳,仿佛一叶扁舟遇上了风暴,那没顶的海啸已盖住了天空,正要当头砸下!

    “要崩塌了!”

    沈映泉拧了拧身,没能甩掉糊在身上的兰不远,手臂一绷正要运劲时,浑身的寒毛突然直楞楞竖立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足底涌到头顶,眼眶重重一缩!

    夏侯亭!

    沈映泉心念电转——对方身经百战,杀人如麻,遇事首要考虑的是利与弊,断不会有妇人之仁!今日之事不可告人,最能保守秘密的,自然只有死人!

    沈映泉手掌划过剑柄,微一迟疑,错开剑柄径直往上,拎住身前兰不远的前襟,将全身要害藏在她的身后,疾退两步,背靠墙壁屏住呼吸,然后悄无声息平移出一丈来远,和夏侯亭拉开距离。

    沈映泉心中清楚,若无绝对把握一击致命,夏侯亭便不会贸然动手。

    夏侯亭必然是留有后手的。一位鹏程万里的年轻大将军,为了助太子得龙气,愿意以身饲兽灵?这种话说出来,便是三岁孩童也不会信。用龙气筑基,虽说有益,可这益处和一位能带兵打仗的青年将领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无论夏侯亭的忠心是真是假,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下枉送掉性命。夏侯亭虽是武夫,却不是蠢物!

    所以,他的后手必然能够轻松对付那神兽幻影,也就是说,完全可以一击杀掉沈映泉!

    沈映泉头皮发麻。这洞窟随时有垮塌的危险,夏侯亭隐身暗处,伺机而动,自己却是明晃晃一袭白衣,当真是被动至极!或许此刻夏侯亭早已顺着树洞攀到了地面,好整以暇,只待自己冒头!又或许,他正潜在那树洞旁边,正是守株待兔!

    进不是,退也不是,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四周的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怪声,仿佛随时要向着这处空洞倾倒碾压。等不得了!

    沈映泉下定了决心,周身灵气疯狂涌动,扑向方才剖开的另一处树干!再等下去,上方那丈余厚的泥石倾轧下来,更是死路一条!便在此时,一直悄无声息,像尸体一般伏在沈映泉身前的兰不远突然重重在他胸前一推。

    沈映泉前行之势受阻,与此同时,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直觉让他抓着兰不远就地一滚,避过了不知来自何处的攻击。

    “轰隆”一声闷响,弥漫的沙尘呛入鼻喉,沈映泉压下闷哼,继续用兰不远护住自身要害,在一阵疾过一阵的颠簸中艰难地稳住身形,慢慢弓着身子站立起来。

    方才那一击,竟把头顶上方震塌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口子!

    借着头顶上方垮塌处透下的光亮,沈映泉急急搜寻夏侯亭踪迹。

    眼一抬,正正对上了夏侯亭的视线。

    隔着坍塌处泻下来那一道白月光,二人在这剧烈震颤的洞窟中对视了一瞬。

    只见夏侯亭右手绕到身后护着背上的黄舒,左手成拳平举在胸前,目光凌厉,却若有所思。

    而沈映泉左手抓住兰不远的衣裳,将她当作一面人形盾牌置于身前,右手抽出了剑,剑尖斜斜指向前方。

    沈映泉用余光从原本站立的地方掠过,见那里已深深凹进一个不见底的大坑洞,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而夏侯亭见其毫发无伤,目光微微一晃,那抹凌厉不再,唇畔浮起了友善的笑。

    目光交汇的一瞬,二人各自有了判断。

    “道长将军无事,真是太好了。”二人异口同声,微微一笑,然后夏侯亭率先钻进了树洞。

    四人很快回到地面上。

    到了上面看得更加清楚,上下双阵已在崩塌陷落,四周的树木也在向着中心倾倒,仿佛阵心处有一张巨口在用力吸吮,要将附近所有活物死物都吞噬下去!

    “快走!”

    夏侯亭提气纵身,大步向着山上飞奔。沈映泉被兰不远牢牢抓住,只得携了她,运转内力快速向山顶掠去。地面隆隆震颤,仿佛身后有土石巨兽张口咆哮,一着不慎便要被吞入腹中,碾得渣都不剩。

    夏侯亭背着黄舒,沈映泉拖了兰不远,两个重伤之人都不轻松,凭着求生欲带来的气力,不停不歇冲往山顶。

    那轰隆的巨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吞噬,紧紧咬住二人的脚根,足底的震颤叫人难以分辨是不是踩踏在一块正在破裂坠落的泥面上。二人腾不出半息时间来转头望一望,只能在心底祈祷着自己的速度能比坍塌更快一些。

    待二人冲到山顶,下方震动已平息了下来。直到这时,沈映泉才发现胸口的贯穿伤又崩裂了,鲜血浸了出来。夏侯亭受的是内伤,脸色煞白,额角冷汗和热汗交织,半屈着一条腿,堪堪稳住身形不倒。

    二人一边默默调息,一边望向青陵山北坡。

    从高处往下看,原本的八相聚运阵就像是美人头顶一块小小的癞秃斑,也不算十分有碍观瞻,但此刻,那地方分明像是头顶被石头砸了一个大窟窿,四周的树木齐齐向着那处大坑倾倒,黑黢黢地,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洞。朦胧月色下,腾起的尘埃漫上了半空,遮星蔽月。

    南面半山腰的青陵派也被这动静惊动了,一行火把组成的长龙向着山顶蜿蜒而来。

第26章 很可怕() 
眼见青陵派已派出了查探的人,沈映泉与夏侯亭心照不宣——该处理一些事情了。

    二人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敢叫旁人知晓他们和八相聚运阵有牵扯。

    夏侯亭目光闪动两下,心中转过念头:“沈映泉乃人中龙凤,日后必成大器。他若是真能站在皇叔这一边,将来定是一大助力,事已至此,此人不宜交恶。今日之事,我不愿叫人知晓,他亦如是。”

    目光交换过一遭,沈、夏侯二人达成了一致。二人利益相通,合则两利。

    但兰不远不一样,她知道得太多了,唯一能威胁她的,便是性命。但以性命相威胁是最不可靠的,今日以性命威胁叫她守口如瓶,明日落到旁人手中,她为了保命,自然是竹筒倒豆子卖个干净!

    所以此人留不得!

    沈映泉手掌抚上剑柄,夏侯亭握了拳,以拇指轻轻摩挲其余四处指节。

    气氛静默了一瞬,浓重的杀意笼罩在兰不远头顶,叫她双腿如同灌了铅,挪不动窝。

    沉默了一路的兰不远,突然伸出手,在黄舒娇嫩的大腿内侧重重一掐。

    “啊啊啊啊啊!”

    沈映泉和夏侯亭二人听到黄舒的惨叫,伸向兰不远的黑手顿了顿,齐齐一怔。

    “大师兄杀我!”兰不远一声鬼嚎。

    黄舒茫然四顾,还未来得及作出回应,又听兰不远鬼嚎起来:“黄师弟你要为我报仇!总之,我不论是死了、伤了、失踪了、哑了不会动了,无论出了任何意外都不是意外,都是大师兄干的!记住了没有!一定要为我报仇!”

    沈映泉:

    兰不远鬼叫依旧:“我死了一定是大师兄干的!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花言巧语,也不要相信夏侯将军给他作证,是他是他就是他”

    夏侯亭懵了片刻,反手拍晕了黄舒,然后变拳为爪,抓向兰不远。

    沈映泉长臂一探,抵住了夏侯亭。

    “嗯?”夏侯亭扫了眼临近山顶的火把长龙,哼道,“别磨蹭了。”

    “不可。”沈映泉咬牙道,“将军难道没听到她方才的话?此刻杀了她,岂不是叫太子殿下恨我一辈子?好毒的女人!”

    兰不远表示不服:“我只是实话实说,如何就毒了?你们二人恃强凌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若不是我福大命大,今夜怕是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哈!一个黑球,没把你们两个大男人吓到尿裤子?有事没有?有事没有?哈!名门正道,哈!心系天下苍生!有事拿剑逼着女子上前送死,两个大男人龟缩在后头,可把你俩能的!”

    她躲在沈映泉身后,一边把他当作挡箭牌,一边不留口德骂得畅快。

    “好不容易脱险了,咱们四个也算是有过命交情了吧?不说日后和我共富贵吧,你们还要过河拆桥啊?!从小到大学的礼义廉耻都被狗吃了吗?明日记得回家看看祖坟,看有没有把老祖宗气得爬出来找你们谈谈心哦!”

    沈映泉铁青着脸,陷在剑柄上的五指又白又僵,竭力压制住想要转身把兰不成劈成两片的冲动。心下咬牙切齿:“不不行!非但不能碰她,还得护住她,不叫夏侯亭杀了她,否则定要被太子算在我的头上这他妈什么事!”

    夏侯亭收回手掌,有意无意在胸前摩挲。此刻若是动手得连着沈映泉一起杀,万一一击不死,逼着他筑了基,恐怕纠缠时青陵派众人便要赶到,不妥。

    不得不说,兰不远这一着棋下得十分巧妙。

    若她只是喊救命,事后随便找个理由,叫太子将信将疑,事情就能蒙混过去。可她指名道姓,把沈映泉给架了出来,逼得沈映泉不得不护她周全。

    夏侯亭越想越心惊,兰不远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是正中要害,轻松让自己和沈映泉的立场变成了对立,若是无心之举倒也罢了,若是刻意为之电光火石之间,便能想出最有效的自保手段,此女很可怕!

    眼角一抽,望了望沈映泉肩膀后时不时蹿起来骂两嗓子的兰不远,夏侯亭默默扶额。

    是挺可怕。

    “罢了。”夏侯亭疲惫地摆手,“我送皇叔回去。今日之事我一概不知,你二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也省得操心。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深深看沈映泉一眼,纵身闪入树林间。

    眼神似乎有些同情?

    沈映泉叹了口气,仔仔细细交待兰不远一番,譬如途中在兰不远强烈要求之下,沈映泉不得已舞了几套剑法砍坏了路边一些植被,又譬如返程之时,听得后方地动山摇,沈映泉如何帮扶兰不远避到山顶。至于沈映泉胸前的伤,那是为了救跌倒的兰不远,被树枝戳的

    兰不远漫不经心听着,头点得应付之极。曲起一膝,足底轻轻踏在后方的树干上,身体倚着树轻轻前后摇晃,两条细胳膊抱在胸前,懒散的模样,叫沈映泉又想起地底那一幕,心头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身体没事?”

    兰不远愣了下:“关心我?啊”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扑簌簌往下掉铅粉,“大师兄是否被我深情打动?不着急,等小师叔出关了,你们二人站一处让我对比一番,我再决定跟谁,好不好?”

    沈映泉鼻孔出气:“方才我说的都记住了?若是记不住,便说吓傻了,一问三不知就是了。”

    话音未落,沈映泉怔了下。兰不远虽然鬼叫得厉害,可她究竟有没有受到惊吓却是根本看不出来。大约是脸上铅粉糊得太厚的缘故?

    不多时,见一众管事及内门弟子举着火把来到山顶。

    “大师兄!”二弟子孙天喜欣喜地凑上前,“大师兄没事吧?是否发生了山崩?”

    “嗯。”沈映泉淡定道:“无事,兰师妹受了些惊吓,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们莫要靠得太近,仔细余震。”

    “好的!”

    走出两步,沈映泉回头:“师傅呢?”

    孙天喜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那个师傅他老人家摔到了床下面,说是受了内伤挪动不得,我着急要找大夫,被三师妹拉出来,头都被她拍肿了,说我傻。”

    三弟子付玉宁翻着白眼:“可不是傻。”

    师傅好好躲在床底下,非揭人老底做什么?太不厚道了。

第27章 往昔事() 
另一边,夏侯亭将黄舒送回屋,漏夜下山,忍着胸口气血翻涌疾奔十余里,潜入国师的居处天机塔。

    国师歇在第九层。

    天机塔的侍从早已得了吩咐,见是夏侯亭,便引了他一层层往上行去。

    黑木旋梯,皮靴踏在上面,发出令人心安的低沉“咚咚”声,到了国师的帷帐前,夏侯亭已平心静气。

    明明有夜风透窗而入,灰色的帷帐沉沉垂落,却是一动不动。

    不见国师身影,只闻其声。

    “连夜回来,定是有大的变故”低沉懒散的声音,“说罢,惹了多大的祸?”

    夏侯亭低头抱拳,“有负国师重托,太子并没有得到龙气。今日情形极端之诡异,八相聚运阵,竟是”

    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不知是不是错觉,但凡提到兰不远种种恬不知耻的举动,帷帐后若有若无,总会传来低低的轻笑声。

    夏侯亭说完,久等不见动静。

    约摸着过了一盏茶功夫,面前骤然出现一个影子。

    国师的手从帐中探了出来,将一只瓷瓶扔进夏侯亭怀里。

    “一日三次,饭后,温水。”国师的影子迅速远去,停了下,带笑的声音飘来,“给兰不远带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其余的事,你不用管了。”

    “是。”夏侯亭挠着头,眼前不断晃动着国师那只手。修长白皙,指节漂亮,看着很有力想什么呢!懊恼地捶了下头,又想起一事:“国师灵器,我这就还”

    听得旁边有人“噗嗤”一笑,青衣侍童道:“既是给你的,又怎会再收回。”

    夏侯亭额头微微冒汗:“可,可那是灵器”

    青衣侍童又“噗”地笑出声:“那种东西去罢去罢,你这么闲?”

    夏侯亭尴尬不已,面对一个侍童,大将军竟是气势全无,呐呐道:“嗯我这便去了”

    回到青陵山,夏侯亭失眠了。

    他记起和国师的第一次见面。十五岁出征,十七岁打了大胜仗,银甲红缨,怒马归朝,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被卞京少女大嫂们热情的鲜花瓜果砸得纵马疾奔,险些撞到一个横冲到街道正中的孩童。

    幸而有位路过的青年信手一拉,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地将那孩童拉离了马蹄。青年立在街头,神色淡淡,极随意地扫了一眼,就这么一眼,令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的年轻将军气势全无,纵身下马道歉连连。

    不过夏侯亭没有过多停留。这一次得胜归来,夏侯亭急匆匆想要寻那个新来的国师晦气。

    原本他可以率着十万大军将北漠的蛮子清剿个一干二净!但皇上听了国师的话,令夏侯亭即刻回京,一刻不得耽搁,于是眼睁睁看着那群蛮子站在远处山麓,朝着退兵的夏侯亭褪下兽皮短裤,露出一排白花花的大屁ˉ股摇啊摇。当真是奇耻大辱!

    这让夏侯亭胜利的旌旗上留下个抹不掉的污点。

    夏侯亭进宫之前,被父亲夏侯明反复叮嘱,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在皇上面前表现出对国师的不敬。

    然而进了宫,见到那个戴着鬼怪面具,阴恻恻和皇帝并肩而立的家伙,年轻气盛的夏侯亭胸中燃起了怒焰,忍不住向皇帝控诉国师让大庆失掉了良机,本可以将北蛮一网打尽,收复疆土云云。

    国师一言不发。

    夏侯亭气焰愈加高涨,正说到唾沫横飞时,突然接报,北漠出现千年不遇的巨大冰风暴,留下的五千余人已十不存一!

    夏侯亭当即被这个噩耗冻成了一尊冰雕。被迫回京,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便留下了五千最精锐的士兵,割蛮子一个屁ˉ股,赏银百两!

    这五千人,被他害了啊。

    那时,夏侯亭曾动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念头,幸而好险若是十万大军没有及时撤离北漠,后果不堪设想!

    国师道:“功过相抵,可不赏不罚。”

    皇帝点头如捣蒜。

    夏侯亭浑浑噩噩出了宫。

    之后几年,这位国师以雷霆手段铲除了为祸多年的宦官之首海巨富,又助皇帝颁布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利民政策,夏侯亭说不清自己对这个神秘怪异的国师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分明行的是正气之事,为何要藏在鬼面之后,连个名姓也不敢告知天下?

    莫非是什么江洋大盗,或是哪里逃来的邪修?存了这样的念头,夏侯亭总是有意无意留心着天机塔的动静,结果更是叫他惊奇。国师手下的人,似乎都不爱出门,除了进宫,便是待在那座九层的琉璃塔中,日出则起,忙忙碌碌清理雕花木窗和那旋转的黑木梯,有时能看见起伏的脊背,应当是在擦地。日落则息,除了第九层,天机塔从不点灯。

    国师这个人,似乎只想将自己隐于世间之外,只给予、不索求。

    前往青陵山的前夜,跟在国师身旁那个青衫小童悄无声息潜进夏侯亭卧房,说是国师有请。

    青衫小童大咧咧撩了衣摆行在前头,夏侯亭忐忑跟随,一路看见无数探子暗哨昏迷在墙头壁角。

    在天机塔第九层,夏侯亭看见了国师的真面目。

    原来,国师就是那个从夏侯亭马蹄下救走幼童的书生模样的青年,那个只望了夏侯亭一眼,就叫桀骜将军心底微颤,念念不忘的青年。

    不知为什么,夏侯亭当场泪如泉涌。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见到最亲的亲人,哭得伏在了国师脚下。委屈、孺慕、景仰,甚至有些不言可说的爱恋。

    便是这一次,国师交待了八相聚运阵的事宜,又令青衫小童赠他那玉兰花瓣一般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