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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奇,别再玩那一套了。她可以在电话里跟我说。我保证!线路没问题,求求你,别再那样搞了。”
“你妈叫什么名字,塔兰斯?”
“多丽丝。”
“多丽丝?”
“是啊,多丽丝。”
“天下真小啊。我们不能用这名字。高中时你的舞伴是谁?”
“嗯,我想我还没有上过舞场。”
“不足为怪。那你的第一个情人是谁,有吗?”
“玛丽·艾丽丝·布伦纳。她感情炽烈,是她先缠我的。”
“我想也是。我那女雇员就叫玛丽·艾丽丝。下次是玛丽·艾丽丝给你打电话。严格照她说的做,行吗?”
“我等不及了。”
“帮我一个忙,塔兰斯。我想托勒是在装病。我总有个奇怪的感觉,他装病好像和我有关系。派你的人查查他是真病还是假病。”
“好的。正好我们也没有其他事可做。”
………………………………………………
33
星期二上午,办公室到处在叽叽喳喳议论着埃弗里·托勒的病情。大伙关切地说,他恢复得很好,正在接受检查,不会留下后遗症;他是劳累过度,紧张过度致病的,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尼娜拿来一摞信件,等着签名。“要是你不太忙的话,兰伯特先生想让你去一下。他刚打过电话。”
“好的。我10点还得见弗兰克·马尔霍兰。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秘书嘛,哪有不知道的理。在你办公室还是他办公室?”
米奇翻着约会记事本,装作查找的样子。马尔霍兰的办公室,在棉花交易大厦。
“艾比母亲怎么样了?”
“好多了。这个周末我打算去看看。”
尼娜捡起两叠文件。“兰伯特在等着你。”
奥利弗·兰伯特指指长沙发,接着倒了杯咖啡。他挺直着身躯端坐在高背沙发椅上,手里端着杯子,俨然一副英国贵族气派。“埃弗里真叫人担心啊。”他说。
“昨晚我去看过他了。”米奇说。“大夫强行命令他休假两个月。”
“是啊。我找你来正是为这个。今后两个月,我想让你和维克多·米利根一块干。他将主要处理埃弗里的文件,这么说,你也是轻车熟路。”
“太好啦。维克多跟我是好朋友。”
“很好。我想,你们会相处得很好的。上午设法抽个空去看看他。眼下,埃弗里还有些开曼的事务没干完。他常常去那儿,和某些银行家见面。实际上,他本来安排好明天去那里。今天早上,他告诉我,你熟悉那些客户和账目,所以我们想请你去一趟。”
利尔,赃款,公寓,储藏室,账目,一千种想法闪过米奇的脑际。这真是出乎意料啊!“去开曼?明天?”
“是的。事情很急。有三个客户急需各自的账目摘要和其他法律文件。我本想让米利根去,可他定好了明早去丹佛。埃弗里说你可以去一趟。”
“好的,我就去一趟吧。”
“很好。你搭利尔飞机去。星期五夜里坐商业航班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可不,问题多着呢。雷明天要离开监狱,塔兰斯催着要偷得的罪证。50万美元等着交接。而且,他打算好了随时销声匿迹。
“没问题。”
米奇回到办公室,锁好了门。他踢掉鞋子,躺在地板上,闭上了眼睛。
电梯停在了七楼上,米奇直奔楼梯,冲上了九楼,塔米拉开门,他刚进去,她便关上了。他走到窗前。
“你刚才有没有注意?”他问。
“当然。你们停车场的那个卫兵站在人行道上,一直看着你走到这儿。”
“太妙了,连达奇也跟踪我。”
米奇转身打量着她。“你看来很疲倦。”
“疲倦?我都累死了。过去三周里,我身兼数职。管家、秘书、银行老板、婊子、信使、暗探,什么没干过?单开曼就飞过九次,偷回一吨重的文件。看那么多文件,眼睛都快瞎了。别人上床睡觉的时候,我还得穿上‘清洁公司’的衣服,扮成女佣干六个钟头。我有那么多名字,我只好写在手上,生怕用混了。”
“我又给你弄来了一个。”
“这不足为奇,是什么?”
“玛丽·艾丽丝。从现在起,只要你跟塔兰斯通话,你就是艾丽丝了。”
“我还是写下来吧。我可不喜欢他。他在电话里十分粗鲁。”
“我给你带来了好消息。”
“快说出来听听。”
“你可以离开清洁公司了。”
“为什么?”
“我想,没什么指望了。”
“一星期前我就对你说了,要想从那儿弄出文件复印好,再偷偷送回去而不被逮着,连大魔术师都办不到。”
“你跟阿邦克斯谈过了?”米奇问。
“嗯。”
“他收到钱了?”
“是的。星期五汇过去的。”
“他准备好了吗?”
“说是准备好了。”
“很好。那个伪造商怎么样?”
“今天下午我就去见他。”
“他是什么人?”
“曾经是个囚犯。他和洛马克斯是老交情。埃迪说他是全国最出色的证件伪造家。”
“最好是这样。多少钱?”
“5000美元,自然是现金。新的身分证、护照、驾驶执照和签证一齐弄好。”
“要多久能弄好。”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
米奇坐在那张租来的办公桌上,深深吸了口气,使劲想了想,说:“尽快吧。我本来以为有一周时间,不过现在就难说了。还是尽快弄好吧。今晚能开车去趟纳什维尔吗?”
“可以啊。我很乐意去,有两天没去那儿了。”
“我要你在卧室里安一台带三角架的索尼摄像机,并且买一箱录像带。我要你今后几天不要离开,一直呆在电话机旁。”
“那护照怎么办?”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多克什么的。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把号码给我。告诉他我过两天给他打电话。你还有多少钱?”
“幸亏你问了。你一开始给的是五万,对吧?买机票、住旅馆、买行李包、租车,已经花掉了一万。而且我还得花钱,这会儿,你又要摄像机,还要请人弄假证件。干这种交易,钱就不够了。”
米奇朝门口走去。“再来五万怎么样?”
“好。”
他朝她挤挤眼,随手关上了门,心里想,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单人牢房八英尺见方,角落里有个抽水马桶,里面摆了张双层床。上铺空着,有一年没睡人了。雷躺在下铺上,耳朵上塞着耳机。现在是星期二夜里11点。
看守悄悄地走到雷的牢房门口。“麦克迪尔,”他隔着铁栅轻声叫他。“典狱长要见你。”
“我们去哪儿?”他焦急地问。
“穿上鞋子,跟我走。”
雷扫了一眼牢房,匆匆清点了一下财物:一台黑白电视机、一只大录音机、满满两纸盒磁带,还有几十本书。
看守把一把笨重的钥匙插进门里,把门推开几英寸,同时灭掉电灯。“跟我走,别要那些破玩艺了。我不知道你是谁,先生,不过来帮助你的那些朋友都是头面人物。”
他们到了露天篮球架下。“跟紧点。”看守说。
雷把目光投向黑咕隆咚的监狱四周。远处,高墙黑压压一片,仿佛一座山峰耸立在那里。
看守朝围墙那边指了指。“大约五分钟后,他们会朝那儿竖起梯子。墙顶上的电网已经剪断了。你将会发现墙那边有粗绳子。”
“问几个问题,行吗?”
“快问吧。”
“这些探照灯怎么办?”
“会转过去的。你这儿将是一片漆黑。”
“那上边的枪呢?”
“别担心。它们不会对着你的。”
“见鬼!你肯定吗?”
“得啦,伙计,这种里应外合的差事我也见过几回了,不过这一回典狱长亲自策划了这次行动。他就在那上面。”看守指指最近的一个哨塔。
雷用袖口擦擦额头,深吸了一口气。他嘴发干,腿肚子打起了哆嗦。
看守低声说:“另一头有个兄弟接你。他叫巴德,务必照他说的做。”
探照灯又扫了一回,然后熄灭了。
“快跑,兄弟。”那看守说。“快跑。”
雷低头朝前冲着,梯子已经摆好了。他在梯子上使劲往上爬。上头有两英尺宽的缺口。他钻了过去。他抓住绳子往下滑,离地还有8英尺时,他松开手跳了下去。巴德蹲在地上,瞅瞅四周,四周依旧漆黑一团。
“快,跟我来。”
雷跟着他,一直跑到望不见围墙才停下脚步,见前面是一条土路,路边有一小块空地。他们到空地上歇口气。“我叫巴德,挺有趣,是吧?”
“不可思议。我叫雷·麦克迪尔。”
巴德身穿牛仔裤和伪装服,没带枪。他递给雷一支烟。
“还有谁和你在一起?”雷问。
“没有谁,我只是帮典狱长的忙。每当有人越狱,他们通常都找我。我的卡车就在路那边。我给你带了套衣服。典狱长给我的尺寸。希望你能喜欢。”
他们在蜿蜒的山道上行驶了两英里,接着上了沥青公路。
“我们这是上哪儿,巴德?”雷终于问道。
“这个嘛,典狱长说他实在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一切随你的便。”
“你可以把我送多远?”
“一夜都行,雷。你就说个城市名吧。”
“我想跑远点,到诺克斯维尔怎么样?”
“行,不过,千万小心。到明天,你的照片就会挂遍十个州的警察局里。”
巴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扔到座位上。“500美金。典狱长亲手交给我的。你真是遇上得力的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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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星期三上午,塔里·罗斯爬上了凤园饭店的四楼,他在楼梯口停下来,缓了口气,豆大的汗珠顺着眉毛直往下滴。他摘下墨镜,用外套袖子擦了擦脸。小腹下面一阵痉挛发作起来,他斜靠在楼梯扶手上。他用手使劲压住肚子,极力忍住呕吐。
痉挛过去了,他总算喘过气来了。他对自己说:勇敢点,伙计,勇敢点,有20万在走道那头等着呢。只要你有那个胆量,进去拿好了,你可以拿了就走。
他的小腿打着哆嗦,但总算挨到了门口,右边第八间房门口。他屏住呼吸,敲了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张脸出现在细细的门链后面,随即门打开了。他走了进去。
“上午好。”温尼·科索热情地说。“来杯咖啡?”
“我可不是来喝喝咖啡的。”他把公文包搁到床上,瞪着科索。
“你总是这么紧张,何不放轻松点?你不可能被发现的。”
“闭嘴,科索。钱呢?”
温尼朝一只包指指,脸上笑容顿失。“说吧。”
“好吧。你们的人,麦克迪尔,已经拿到了100万。另100万也快到手了。他交出了一堆本迪尼文件,声称还有一万多份。”他腹股沟一阵剧痛发作了,他坐在床沿上,摘下了眼镜。
“说下去。”
“过去六个月里,麦克迪尔跟我们的人谈过好多次了。他还要出庭作证。然后作为受到保护的证人逃之夭夭,当然是和他老婆一起。”
“另一批文件在什么地方?”
“见鬼,我怎么知道?他可没说,不过,很快就要交出来了。给我钱,科索。”
温尼把皮包扔到床上。罗斯抓住装钱的皮包,走了出去。温尼笑笑,随即锁上了门,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拨通了拉扎洛夫家里的电话。
塔里·罗斯快到电梯间时,从黑暗处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把他拖进了一个房间,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另一只手重重揍在他肚子上,接着又是一拳。他倒在地上,眼睛直冒金花,口吐鲜血。
他被扔进一把椅子里,灯一齐亮了起来。三名联邦调查局的同事死死瞪着他。沃伊利斯局长走上前来,看着他,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你这个叛徒,你这卑鄙的败类!我简直无法相信,罗斯!”
罗斯咬着嘴唇,啜泣起来。
“他是谁?”沃伊利斯问道。
哭声更响了。没有回答。
沃伊利斯朝罗斯左边太阳穴猛打一拳。罗斯痛得尖叫起来。“他是谁,罗斯?说!”
“温尼·科索。”
“我知道是温尼·科索!你对他说的是谁?”
罗斯脸上泪水和血混在一起。他颤抖着,还是没有回答。
沃伊利斯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地扇着。“告诉我,科索想要什么。”
罗斯蹲下身子,头耷拉着。哭声渐渐小了。
“20万美元。”数钱的特工说。
沃伊利斯蹲了下去,几乎是哀求地对罗斯说:“是麦克迪尔吗,罗斯?请你,请你告诉我,是不是麦克迪尔?告诉我,塔里,告诉我,是不是麦克迪尔?”
塔里坐直身子,用手指揉了揉眼睛。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清嗓子,接着咬紧嘴唇,正视着沃伊利斯,点了点头。
德法歇没时间等电梯,他顺着楼梯跑到四楼,直奔拐角处,一头撞进洛克的办公室。半数合伙人都到了:洛克、兰伯特、米利根、麦克奈特……另一半也都通知过了。
令人窒息的死寂充满了屋子。德法歇坐在会议桌顶端,其余的人围桌而坐。
“好啦,伙计们,现在还没到往巴西跑的时候,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今天上午,我们查实:他的确已经向联邦调查局交待了很多;他们付给了他100万现钞,并且答应再付100万;他手里有某些据说是致命的文件。这消息直接来自联邦调查局内部。我在这儿说着的同时,拉扎洛夫正带着一支小队伍在飞往孟菲斯的途中。看来,还没给我们造成什么大的损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据我们的内线,联邦调查局一位高级官员说,麦克迪尔掌握着1000多份文件,他正准备交给联邦调查局,不过到目前为止,还只交出了一小部分。所以我们认为,如果我们能制止事态的发展,我们就能平安无事。很明显,他们并没有拿到多少,要不然早带着搜捕证开到这里来了。”
德法歇面带慈善的笑容,看着一张张焦虑不安的脸。“我说,麦克迪尔现在在哪儿?”
米利根开了口。“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刚刚跟他谈过话,他没起半点疑心。”
“太妙了。按照计划,三小时后,他将动身去大开曼,是吧,兰伯特?”
“是的。大约在中午。”
“伙计们,飞机永远也到不了那里。飞机在朝开曼岛飞去的途中将永远消失。连尸体的影子都没法找到。那很惨,但非干不可。”
洛克问:“那一万份文件呢?”
“你是在假设他有一万份文件,我倒是怀疑。也许他是在欺骗他们,然后再想办法偷到更多的文件。他要是有一万份文件,那联邦调查局怎么至今还没拿到?”
“拉扎洛夫来干什么?”房地产专家邓巴问。
“这个问题真蠢。”德法歇呵斥道,“首先,把麦克迪尔干掉,把损失减到最小程度。其次,对本公司进行整顿。”
洛克站起身,盯着兰伯特说:“要确保麦克迪尔坐那架飞机,要万无一失。”
塔兰斯、阿克林和拉内默默地坐着,怔怔地听着桌上的扬声器电话。沃伊利斯正在华盛顿向他们如实解释已经发生的事情。一小时内,他将动身来孟菲斯;他几乎绝望了。
“得接他过来,塔兰斯,要快!科索还不清楚我们知道了塔里·罗斯的事,但他知道麦克迪尔有一批文件要交给我们。他们随时都可能把麦克迪尔弄走。你得去接他,现在就去!知道他在哪儿吗?”
“在他的办公室。”塔兰斯说。
“好的,很好。把他接过来。我两小时内就到。我要和他当面谈谈。再见。”
塔兰斯挂上了电话,立即拨了另一个号码。
本迪尼公司总机接了电话。
“请接米奇·麦克迪尔。”韦恩说。
“请稍候。”
米奇的秘书说:“麦克迪尔先生办公室。”
“我要对米切尔·麦克迪尔说话。”
“对不起,先生。他在会客。”
“听着,小姐。我是亨利·雨果法官,他本该在15分钟前到达法庭,我们正在等他。事情很急。”
“可他日程表上今天上午没有这个安排啊。”
“是你负责安排他的活动吗?”
“噢,是的,先生。”
“那就是你的过失啦。赶快让他接电话。”
尼娜跑到米奇的办公室。“米奇,有个雨果律师打来电话,说你应该马上去法庭。你最好跟他说一下。”
米奇跳起身,抓起电话,脸刷地变得惨白。“是我。”他说。
“麦克迪尔先生,”塔兰斯说,“我是雨果法官。你迟到了,赶快来这儿。”
“是,法官。”他抓起上装和公文皮箱,朝尼娜皱皱眉头。
“对不起。”她说。“我没看到你的日程表。”
米奇冲出大门,直奔购物中心找到一部电话。他拨通了联邦调查局孟菲斯办事处。
“请韦恩·塔兰斯接电话,我是米奇·麦克迪尔,有急事。”
几秒钟后,电话里传来了塔兰斯的声音。“米奇,你在哪儿?”
“行啦,塔兰斯。出了什么事?”
“你在哪儿?”
“反正我出了那幢楼,雨果法官,眼下平安无事。出了什么事?”
“米奇,你得赶快来这里。”
“我才不干傻事,塔兰斯,除非你给我说清楚。”
“是这样,我们,呃,我们出了点小问题。出了点小漏洞,你应该——”
“漏洞,塔兰斯?你是说漏洞?跟我说清楚,塔兰斯,我要挂掉电话了。”
“别挂!听着,米奇。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我们一直在接触;钱和文件的事,他们也知道了。”
接着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小漏洞?塔兰斯,把漏洞的事告诉我,快点。”
“米奇,是我们的一个高级官员出卖了情报。今天上午我们在华盛顿一家饭店逮住了他。他把你出卖了,得了20万赃款。我们也很震惊,米奇。”
“噢,我很感动。塔兰斯,想必你想让我立即到你的办公室去,从你那儿得到安慰吧。”
“沃伊利斯中午要到这儿,米奇,他想见见你。我们要把你带出城去。”
“你想让我投入你们的怀抱寻求保护!你真是个白痴,塔兰斯。沃伊利斯也是个白痴。你们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