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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是想开了一般,微微一笑:“莫大哥……云飞就此别过了!劳烦你告诉师傅,天涯海角,云飞四处为家,但愿师傅……”
他此生抱过师傅唯一的一次,还是在自己对她下药的情况下,他能得到师傅的眼泪,也不枉此生。
云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荷香传进了鼻孔里,这味道,熟悉的好像是师傅。
听别人说,他们,好得不能再好。
师傅和那个男人……真的在一起了。
他双目失明。
现在,愿望成真了,
何时,师傅住进了他的心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看到师傅与那个霸道自负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若杀不了他,倒宁愿自己双目失明。
是那明眸似水,是清冷眉梢,是那如玉的面孔,是那秀挺的身姿。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心明明确确的告诉他一个答案,那镜子里面,照射出的,是师傅的影子。
是谁迷了他的心智?他来到此处,是真的为了报仇吗?他来刺杀景墨尘,是为了大将军吗?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这么可怕的人?
他的恨,连带着所有人。三皇子,皇上,齐贤公主,景墨尘……最恨的,便是他自己。
因为,她是要去杞国与三皇子和亲的公主,若是堂堂的三皇子娶了一个二手货,那对他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是,的确是,他的恨无处发泄,便将她当成了代罪羔羊。
云飞抱着臂膀,不答话。
“这就是你……轻薄‘齐贤公主’的原因?”
但是他没有办法,若是脱离了朝廷,那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子了……
其实莫子君又何尝不是这样想?
这一席话,听得莫子君激动不已。
我云飞,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剩下骨气!所以,莫大哥……云飞谢谢你的好意!云飞就算是浪迹天涯,也不会再与朝廷为伍!”
懦弱!无情!
这就是所谓的朝廷!
云飞此生都不想再去朝廷为官……大将军为朝廷征战沙场二十来年,为杞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最后只因身世不堪,是妓女所生,敌国世子。导致他消失了这么久,朝廷里都不曾派一兵一卒去找过他!竟还命人查封了将军府!我师傅……身为女子,骁勇善战,比男儿还要英勇,打仗之时冲在最前端!最后呢?最后却被三皇子出卖,落得个被和亲的下场!
云飞死水一般的眼神似乎有了波动,他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莫子君,“莫大哥……你不必安慰云飞。云飞今日遭受这一切,从不曾埋怨过任何人!这是云飞该遭受的罪责,云飞当时是蒙了心智,若是害了师傅……云飞必定生不如死。好在,云飞不算糊涂的太深,清醒的还早。挽回了大局……
她同样亦是身患残缺,貌美如花,不良于行。
皇宫里,那个总是一愁莫展的女子。
莫子君想起了那双梨花带雨的眸子。
“怎会不能?云飞,这世上残缺之人千百种,又何缺你这一个?只怪你们生来貌美,天赋异禀,上苍看不过去,只好再将你们布下缺憾。云飞……莫大哥不希望看到你自爆自弃,你师父更不愿意见到,相信,若是萧寒知道,同样亦是。你一身好武功,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岁,双目失明又有何惧?!你比千万人强上无数倍!”
莫子君目光闪了闪,他开始心疼面前这个少年。
“莫大哥……你觉得,云飞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为朝廷效力吗?”
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瞎了,还是在嘲笑自己——竟将事情演变成这种糟糕的状态。
少年苦笑一番。
云飞的眼睛依旧毫无生机的盯着满塘的荷花,他现在已经适应了去用耳朵代替眼睛,他仿佛见到了那满塘荷花随风摇摆,似师傅那泪眼朦胧的呼唤,“云飞……”
莫子君心疼的走到了少年的身旁,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云飞……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你若是愿意,还可以跟随莫大哥,继续为朝廷效力。”
哪像现在这般,灰的,竟似一个无底之洞。
就连那栩栩生辉的眼睛里也是清亮清亮的。
他依稀记得那英俊的少年,一身亮闪闪的战袍,骑着战马,拿着大斧,意气风发的驶到了他的面前,勾起的嘴角代表着年少轻狂,对着他喊一句:“莫大哥!”
这少年本就生的五官英俊,年纪轻轻,又耍的一手好斧,跟随大将军多年,在战场上磨练出了“百折不挠”的刚硬精神,若不是双目失明,必定前途无量啊……
可惜这少年,只看得见黑夜。
那月下的满塘荷花,随着清风作舞,是何等的美啊!
站在一旁的莫子君叹了口气。
月光洒下白银,映在了少年的身上,晒得这少年犹如天兵下凡。
荷花池塘边,有一银袍少年负手而立。
这时节已过了盛夏,接近初秋。
微风飒飒,夜凉如水。
是夜,繁星点点,明月皎洁。
第八十四章 对不起丫头 ,我犯了浑()
景墨尘伸出右手,掐了掐有些头痛的脑袋。
他睁开眼皮,缓缓的从榻上起身,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回忆着昨晚**摄骨的一幕幕,嘴角上不自觉的带了笑。
他的女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景墨尘侧过头,却并没有见到那身心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女人。
他急忙的穿起里裤下了床,已经被自己扯得破裂的牙白衣裙凌乱不堪的洒在地上,榻上有一小片干涩了的殷红的血,看在他的眼里,竟是那般美好。
他忽的想起昨夜里对着他,那冰冷的眼神以及那质问的话语,还有他在她未经同意的情况下……
不计后果的要了她!
景墨尘懊恼的将大手撑在了自己宽广的额头上!
这下子,丫头定是恨上他了。
这离他想要的……还差的太远!
他急忙的四处张望,生怕她在自己熟睡的情况下,而悄悄离开。
最后,眼神定格在御架前,穿着自己的墨色锦袍,披头散发的小女人身上。
她正在捧着一本书,看得仔细。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丝毫没有影响到看书的人。
那披散的秀发,蒙上了一层光晕。
就连那低着的眉眼里,都带了一些说不出的韵味,是什么?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勾起的眉梢。
是一个姑娘到女人的蜕变。这一切,都是自己的。
这些全来自于,昨夜的那一番疯狂的举动。
景墨尘笑了笑,慌动不安的心定了下来,悄悄地走了过去。
他发现她没穿鞋子。
轻轻的抄起正在全神贯注的莫子清,弯弯的两条长臂将她稳稳的抱在怀里。
墨色锦袍宽大的领口兜起了风,遮不住她脖间以及身上的吻痕,那红红粉粉,斑斑点点,全部都是他的杰作。
他将莫子清抱着坐在了椅子上,一只大手握住她秀巧冰凉的小脚,轻柔的责怪:“本就体寒,还这样不顾及自己!丫头这是诚心让朕心疼!”
莫子清并未答话,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上的册子。
景墨尘心里一慌,低头就瞧见了她手上的册子。
那上面,写的正是——《大皇子日常录》
自己在做世子之时,命人监督“婉儿”,所记录的日常行踪!
景墨尘此刻无比的恨自己啊,当上了皇帝,便命人将从前的书籍从世子府里搬进了皇宫,他已经忘了,这些书里,竟然还有“婉儿生活录”。
万千的书册,这丫头挑什么不好,偏偏挑这一本!
自己当初为何不将它扔了?
这丫头……此刻更是恨极了自己吧。
景墨尘犹记得,这丫头与婉儿,是那样说的来呢……
他心里开始翻浆倒海,巨大的浪花拍打着沙滩,不停的翻滚。
翻滚、翻滚、再翻滚!
他的手颤了,急忙的将怀中女子手上的册子抢了过来,扔到了一旁。
着急的解释,“丫头!你听朕说——朕……”
莫子清抬起头等着他讲话,他望着她平静如湖水的眸子,又忽然发现,他没什么可解释的。
解释什么?
说自己做这些是误会?亦或是,自己只是关心朋友?
每一条解释都是那么的可笑!就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莫子清面无表情的挣开了他的臂膀,站起了身子。
脚底贴着地面。
地面上的大理石,是冰凉冰凉的,寒的刺骨。
“你想要得到的,已经全部得到了……不必再去伤害任何人了。”
江山?皇位?女人?
所有的东西,你都已经——如愿以偿!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起伏。
哪怕她对他大发雷霆,都比现在这样疏离——
要好得多啊!
景墨尘忽地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对不起……丫头,昨夜我醉了酒……”
景墨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想起昨夜里,自己那样卖力,使出了百般技巧。
而他的丫头没有丝毫欢愉的表情,只是木然的任由自己将她做成各种形状。
就连疼,都不曾喊过一声。
可当时酒劲儿上来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啊。都说酒后吐真言,自己只是借着酒劲儿……做了自己内心最渴望的事情而已。
这丫头倔强的惊人,若是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便强要了她,自己无疑是在给他们二人的感情自掘坟墓。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的真心,可眼下却……
“丫头……昨晚我犯了浑!你打我吧!”
景墨尘扳过她的双肩,态度郑重又诚恳,丹凤眼里全是认错二字。
莫子清冷嗤,“你倒是知道我吃这一套,最懂得用苦情计!”
景墨尘讪讪一笑,“丫头,若是这样你能让你解气……打多少拳,朕都挨着!”
莫子清低头瞧了瞧他的胸口,看着那几道浅粉色的疤,眼里蒙上了灰,“果然是卑鄙小人呢……你的伤口好了?”
景墨尘顺着她的眼光低下了头,瞧了瞧自己的胸膛上,因为剧烈运动而掉落了包裹着的白布,露出了浅粉的疤。
本就不深,经过上好的药材治疗,更是显得浅呢。
眼下……。这是露馅了。
就算那把弹簧刀子已经被毁尸灭迹,可这伤口是确确实实的在啊!
景墨尘发誓,以后绝对滴酒不沾!
“丫头……就算是你用真刀子捅我,我也会照样挨着!”
他说的是真心话,话里的诚恳,令莫子清又湿润了眼。
她只是轻轻的挣开了他,吸了吸鼻子,“本来我不知道那是‘弹簧刀’……可现在我知道了!”
这不是现代电视剧里常用的技俩么?她莫子清竟然会上当!
她自嘲一番,原来她也是一个傻女人而已……
“麻烦皇上命人为我将衣衫送过来,我的衣裙……昨晚被皇上撕碎了。”
麻烦?皇上?
说得这样疏离?
“丫头,你我是夫妻……”
“夫妻?”
莫子清深深的闭起了双眼,“皇上,夫妻之间……还存在欺骗吗?”
欺骗?!
多么骇人的字眼?!
景墨尘大惊失色!不可否认,他确确实实欺骗了她!
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说就是错啊!
景墨尘**着胸膛,缓缓的走置了门口,推开了房门,
莫子清只听见他又恢复了对外人的那般威严冷漠,吩咐道:“去命人将皇后娘娘的衣裙拿来!另外,清水!吩咐下去——朕今日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各国使臣,就命人带领他们随便在宝麓国逛一逛!记住——加强防卫!”
“是!”
“吱呀”~门被合上!
景墨尘看着那冷漠疏离的倔强背影,叹了口气!
抄起了地上的女子,搂着她坐在了榻上,怕她身子着凉,又赶紧为她盖好了薄被。
“皇上,现在是大白天……”
拉拢薄被的大手一僵,不可思议的望着怀里的女子,丹凤眼里满满的悔恨。
“丫头……对不起!昨晚……朕吓着你了!”
这可是他的宝贝丫头啊!
自己永远都宠不够的宝贝丫头啊!
自己一直都在等着她心甘情愿,可昨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莫子清反身躺着,瞌起了双眸,“不必道歉!与你,我能做的只有这样多。”
便再也不想说话。
景墨尘定定的望着她那披散着的长发,因为侧躺,遮住了脸,不用特意去查探,也猜得出来,那小脸儿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是对自己的失望至极啊!
景墨尘嘴上道着歉,可他的心里,却不承认自己是错的,除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如果时光倒流,他依然会这样做。
正是因为太爱她,才会不择手段。
才会欺骗。
“婉儿姑娘,请快一点,否则皇上知道了不好交差!”
狱卒将婉儿放进了地牢。
婉儿点点头,“麻烦你了!”
狱卒边走边笑,“婉儿姑娘哪里的话,若要是要知人情,婉儿姑娘还是知‘清水侍卫长’的人情吧!是他特意吩咐,若是婉儿姑娘来探监,务必放行!小的们,也只是卖给清水侍卫一个面子!”
婉儿停住了脚步。
不可思议的喊道:“是清水叫你放我进去的?”
狱卒一怔,“是啊!难道婉儿姑娘不知道?”
婉儿低了低眉眼,没有说话,那颤抖的睫毛透漏了她的心声。
“带路吧!”
狱卒打开了囚禁齐贤公主的房门。
正俯在地上的齐贤公主听见拴在门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只是抬了抬没有眼球的眼洞,继而依旧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皮。
即使没有了眼球,睡觉也是要闭起眼皮的。
婉儿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雪舞。
无声的哭了出来。
这还是那个骄傲跋扈的公主吗?
浑身的红色劲装上染满了红黑的血液,已经风干,更衬的那衣服的料子是脆的,一掰就折。满头的蓬发,混乱不堪。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婉儿记起,民间街上的乞丐,就是这样,穿的破烂不堪,肮脏污浊,睡觉时用的不是床,而是稻草。
婉儿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伸出手去,要帮雪舞拨开脸上混乱的发丝。
婉儿却猛地睁开了双眼,恶狠狠的“瞪着”那即将落到自己脸上的那只手。
“你又想做什么?昨日逼我吃下‘还魂丹’,将我救了回来,现在……又想要我吃什么?是不是想将我治好,一点一点的凌虐我?供你们玩乐!”
雪舞狠狠的掐着那只纤细白皙的大手。
婉儿望着她空洞的双眼露出的森森白骨血血淋淋的鲜肉,泣不成声。
“雪舞,我是你哥哥,又怎么会伤害你……”
齐贤公主的手松了开来,她自嘲的笑着,那血淋淋的眼眶竟开始滴血,似血泪一般,
触目惊心。
“哥哥……你是在变相的挖苦我吗?”
婉儿垂首,摇了摇头,依旧泣不成声。
雪舞坐了起来,弓起了膝盖,抱着自己的双腿,铁链子又因为这一系列动作哗啦啦作响。
“小时候,我记得……这个皇宫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我时常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一个这样的哥哥!
我甚至都觉得那是一种耻辱!
你每天穿着花裙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我恨不得母后从来没有生过你!
后来啊,我就想,如果我将来长大了找夫婿,我一定不能找一个像你这样的!
我要找全天下最英勇的男人!全天下最厉害的男人!
后来呢,我见到了被黑衣人刺杀的逃进皇宫的‘尘哥哥’……他一个人竟然可以杀掉十几个黑衣人。
他满身鲜血,却一声不吭。那一幕,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求父皇,让我拜他为师,就连兵器,我都选的和他一模一样的鞭子。
我一直拿他当我的信仰啊,当我心目中的神啊。
我总是不知不觉拿他和任何人作比较,却发现,谁都不如他。
从此,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可到头来呢……等着我的是什么?
我这么多年等待的结果又是什么?
是被囚禁在地牢里,生不如死啊!
大哥——你不恨他吗!是他派清水去勾引你的!他是为了将你拉下地狱,自己坐皇位啊!
你为什么还要拿他当作朋友!
大哥——你不要再知迷不悟了!”
婉儿哭花了妆容,他伸出大手抹了抹满脸的脂粉与泪水。
“雪舞,其实大哥早就知道,清水是‘尘’派来勾引大哥的。十几年前,大哥就知道。
你知道吗……勾引住大哥的,不是‘尘’设下的圈套,而是清水啊,而是清水这个人啊!
或许,若不是‘清水’来勾引我,大哥早就吊死在无人问津的地方了。
你知道大哥从自打出生活得有多辛苦?
我每日每夜在别人的嘲笑与讽刺的噩梦中惊醒!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男是女!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世人!我恨我自己身上的男人特征!我更不想做一国之君,还要传宗接代!甚至生儿育女!
是清水的出现,帮我做了这个抉择……我终于下了决心,挥刀自宫!
雪舞你知道吗?你可知道,大哥得到解脱以后……这十几年来,过得有多快乐?
我终于摆脱了束缚我的那道坎儿,我终于可以坦然接受世人的冷嘲热讽。
我每天只需要穿着漂亮的红裙子,打扮得赏心悦目的,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男子。
我是多么的感谢‘尘’,为我设下了这个圈套。
这场意外又美丽的邂逅……
这对我,无疑是一种,最大的解脱……”
婉儿竟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万年木头的脸,总是会面对自己时候的手足无措,还有偶尔的低头害羞。
还有那一句:“姑娘,你长得这样漂亮,为何要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