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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羞涩的挠挠头,“好看,好看……”
时光荏苒,匆匆过去二十年,那少年依旧在,那跳舞的“姑娘”依旧在,只是那“跳舞的姑娘”早已不再跳舞,那少年也不知从何时起,从来没有再从某个地方突如其然的出现过。
婉儿伸出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肩膀,人间一年四季,而这皇宫里却只有一个季节。
是冬天,是冰冷刺骨的冬天。
冷的不是皇宫,而是人心,人心不向暖,却是冰天雪地。
她的父皇,此刻在皇宫里某一处无人问津的地方,正在残喘苟延。她的亲生妹妹,也已经在地牢里自杀身亡。
这个地方,本就让人生厌!怪不得,那风华绝代的女子要不辞而别……
婉儿想起了那个她深爱了二十年的男人……她已经等不下去了……
接着等下去,便像雪舞一样,多年无果,满含凄绝而亡。
与其看着他找到了自己心爱之人,一起长相厮守……还不如自己就此做个了断!
她不想将“蚀心丸”用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因为那只会加注所有人的痛苦。
婉儿坐在了地上,地面上被日头晒得滚烫,灼了屁股,她也不在乎。
至少这样她觉得温暖……
她抬起头,刻意昂起了细细的天鹅脖颈,去看天上的日头,那日头就在头顶上,那么大,那么亮,刺得睁不开眼,仿佛多晒一刻,便会蒸发在这阳光里。
蒸发了也好啊……这皇宫里头,她本就是多余的,从出生如此,到现在,亦是如此。
她是多么的羡慕“清清”啊……有那么一个人,没你不可活,此生唯你——是君之所属,君之所向,君之所愿。
拿江山一比,他都觉得江山逊色。
不管是你滴落尘埃,溅起飞扬尘土,落得满身污泥,还是你冲上云霄,用那上人姿态,活的孤傲桀冷——都有那么一个人,始终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亦无怨无悔……
可她自己呢?
婉儿的媚眼开始朦胧,只能看到眼前白花花一片,究竟是泪太汹,还是日头太刺眼,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婉儿昂起头,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滴落在了耳朵里。
凉丝丝的。
是谁说想哭的时候望一望天,眼泪就会憋回去的?这个人是个骗子!
她似乎看到天上的日头被遮住了,而遮住它的是那张已经烙印在自己心里的脸颊。
只见他木然的望着自己,那眼睛里闪过的是什么?是心疼吗?
婉儿用袖子擦擦眼睛,起身。
她今天没有在脸上涂胭脂,身上也没有抹香粉,指甲上的殷红豆蔻也已经被自己一点一点磨掉,她看着那被自己磨下去的豆蔻一点一点掉落,就像是磨掉了自己的似水年华……
她身上唯一的亮点便是身上的大红裙子。
因为她马上就要走了,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永远再见不到她心里头住了很多年的那个男人,以后都不会再打扮的花枝招展,因为已经不需要了,即使打扮得再漂亮,他也看不见……
清水看着低头用袖子抹眼泪的婉儿,嘴唇木讷,张张合合,半天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最后却是婉儿先开口,“是‘尘’让你来送我的吗?”
清水没有说话,因为主子是让他来见婉儿,只不过不是让他来送婉儿,主子只是告诉他一句话:不要等到失去了之后,你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清水也不明白,自己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当初是主子派自己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恰当的场合,恰逢其时拯救了面前这个人。这么多年……清水扪心自问,自己当初在作戏时刻,那心里漏了的半拍究竟是什么?
他想了这么多年,总是也想不明白,他终于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总是叫他“万年木头”。
现在她要走了,自己总是要来送送她的吧。
“听说你要走,这个送给你……”
婉儿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的伸出手,手上托着一方红绸丝布,红布里静静躺着的,是一只金镯,精致的纹络精雕细刻。
清水弯起嘴角,“皓腕戴金镯,配你……”
日头底下,那怔怔杵立的二人,被日光淡化的如梦似幻。
金镯子乏着光……那是,岁月静好,伊人如初。
婉儿怔仲的瞧着,这便是等待的结果?即便是没有将自己留下,收到一份离别的礼物,也代表自己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美人破涕为笑,“好!如果这是你送给我……离别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她缓缓的伸出手,伸着伸着,她就没有出息的开始哽咽。
这是她今生的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清水,谢谢你!
当她千金重一般,将那只金镯拿在了手里,又缓缓的将它套进了皓腕上……。
流光一打,璀璨生华。
晃了清水的眼睛。
这只镯子,是他有一次随主子外出,无意之中瞧上的。
不知为何,他见到了这只镯子,就想到了那整日缠在他身边跳跃飞舞的红裙子,狐媚眼里的雾水。
他觉得这样漂亮的金镯子,应该戴在漂亮的人身上。于是,便鬼使神差的买了下来……
珍藏多年,终将它送给了对的人。
“你喜欢就好,我也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就是觉得……它挺配你的。”
婉儿心里一窒,她多么希望面前这个人能挽留她,是去是留,不过只需他一句话。
然而,时光静静流淌了半晌,该说话的人,还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婉儿心里开始自嘲,自己不过一个怪物而已。他能做到眼下这般地步,已实属不易!自己又怎能继续强人所难啊……
婉儿没有再多看清水一眼,“很漂亮!我走了……不见!”
婉儿缓缓的转身,戴着金镯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她不敢保证,若是她再不走,是不是又会泪水决堤。
她看着前面一道道的宫门,低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面走去……
她感觉到身后一直盯着自己的那道目光,不敢回头。
原来,要离开一个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是这么的容易……
没有留恋你的人……自始至终,你不过都只是那般多余……
腾地,一只大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婉儿一怔,停了下下,却听到耳边传来天籁:
“镯子还我……你,留下来!”
……
婉儿不可置信的转过身子,却见那万年木头的脸上满是忐忑。
“我不喜欢将它作为离别的礼物!”
清水四下望了一眼,见四下无人,飞快的将婉儿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不会哄女人,他有一次见到主子就是这样抱着生气的皇后娘娘。
“别走了!我会照顾你的!放心!”
清水说完这句话,满脸通红的放开婉儿,头也不回的飞快抱起宝剑走远了。
留下没有回过神色的婉儿在那里怔怔的发呆。
婉儿望着那逃离而去的背影,她忽觉得,这个皇宫在怎么冰冷,如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怀抱为她敞开,那哪里都会是向阳向暖。
她攥了攥已经湿透的手掌心。
嘴角勾起了笑,那颗泪痦,笑起来却是绝色生香的。
我会照顾你的,放心……这一句话,胜过了千言万语。
清水不住的回头张望,却见日头底下的那个女子静静的杵立在那里,身姿秀挺,笑魇如花,大红衣裙端的张扬妩媚。
清水多庆幸,自己没有走到主子那种地步,若婉儿真的走了,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出去。
当婉儿转身而去的时候,清水才惊慌失措的发现,婉儿带走的不是金镯,而是自己的心。
他腾然明白了主子说那句话的意义,不要等到失去了之后,你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清水以为从前只是作戏,实则戏子不自知,早化身在戏里。
……
莫子清看着身穿波斯民族服饰的三大侍卫,满意的点了点头。
“人靠衣裳,马靠鞍~不错,都怪公子我平日里总是严格要求你们习武,整日里穿着劲装,埋藏了你们本身的风采!眼下这一打扮儿……倒是有几分贵族的气质!赶明儿个,讨媳妇儿
去,穿着一身衣衫倒是不为过!”
三人拉拉扯扯自己身上繁琐的服饰。
他们搞不明白,为什么波斯人的头上都要戴帽子,这么热的天儿,也不怕头顶上生蛆!
为什么波斯人都要穿大花纹儿的衣服……这样子还叫做贵族气质?什么民族特征,根本就是俗里俗气!
除了繁琐邋遢,……没有觉得哪里有特别之处……
哦,对了!头顶上的帽子。是最最特别的地方,戴时间长了,二猛觉得自己更傻了……
莫子清看着三人便秘的表情,无奈的给了三人一记刀眼,“你们这叫什么表情?这可是波斯王子特意将自己的衣服奉献出来送给你们的!”
三人一听,苦笑连连,这波斯王子的好意,还真是承受不起啊……这衣服小的,可不止两个号儿啊……
二猛说道:“公子,这衣服有点儿小……裤子短半寸,袖口勒得慌,腰口刚刚穿的时候不小心撕了一个口子,勉强的将我塞了进去……肩膀这里活动有限啊……”
这波斯王子看起来身材高挑,这骨架子小的很呐~
莫子清一挑眉,“哪里小?‘休闲风’混搭‘紧身衣’,时尚又潮流!”
三人显然听不懂,“公子你说啥?”
莫子清不耐烦的一摆手,手上的挂饰叮呤当啷作响,头上遮面的纱巾风情万种的随着微风抖动。
“收拾好了赶紧出发!磨磨唧唧的!一会儿有人追来了,公子我再收拾你们!”
三人立即闭嘴,跟着莫子清到了波斯王子的马车前。
波斯王子从马车上下来,对着身后的十几位波斯人一阵波斯语,只见他们全部用惊骇又恐怖的眼神望着莫子清。
这位身穿波斯服饰的异国女人。
莫子清听的出来,大其概的意思就是:这是我在宝麓国认识的姑娘,她非常爱慕我,非常的美丽,胜过我见过的任何姑娘。我也非常喜欢她,她不愿意接受我身边的任何女人,那六个女人对我意图不轨,被这位姑娘所杀害,我要将这位姑娘和她的侍卫带回波斯,与我生活在一起。
接着,波斯王子便跳上了马车,对着莫子清从车上伸出了右手,碧色的眼里笑意盈盈,“亲爱的,快上车!”
面纱下的莫子清温柔一笑,伸手握住了那只递过来的纤长细白的大手。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三大侍卫已经见怪不怪的上了马。
车队朝着波斯王国的方向缓缓行驶。
马车上,
莫子清嫌恶的看着波斯王子逗弄着马车榻上的小仓鼠。
急忙的将穿着波斯民族女子衣服的身子,往一边儿错了错。
波斯王子看着美丽的皇后做着小动作,逗弄仓鼠的手停了下来,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亲爱的还怕老鼠?”
莫子清沉默半晌,露在面纱外面的明眸打量着波斯王子英俊白皙的俊脸,她想起了二猛说的美女,若是换身衣裳行头,分明就是美得不能再美的女人。
开始调侃,“没想到王子还蛮有爱心的……一个‘大男人’,这么喜欢小动物,看了难免让人心生奇怪的……”
波斯王子尴尬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装扮,还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个问题……
的确是有些奇怪……
显然说这话的人是出自于真心,波斯王子友好的一笑,“小动物比人可爱,没有那么多的肮脏龌龊之心,我在波斯唯一的朋友,便是小仓鼠。”
随即又看到莫子清已经躲到了车角,心里便开始有一些不好意思,温柔的说道:“如果亲爱的不喜欢,我可以命人将它拿走。”
莫子清摇摇头,话语里的温柔令她想起了那个霸道卑鄙的男人,若是让他见到自己对任何东西有一个不满的眼神,便又会大动干戈,一声喝令将那些东西除尸灭迹!
“我只是不喜欢动物……王子不必为了我而委屈自己!”
波斯王子见到面纱外面的眼睛不同以往,那里面分明是思念的情愫,思念谁?是那个皇帝吗?
笑着问道:“亲爱的,我这算是帮你逃离了那位皇上吗?”
莫子清一怔,不答话,逃离吗?
怎么可能!
不管逃到哪里,她都能看见他。
她的脑海里时时刻刻都会浮现出那俊朗高大的身影。
紧紧的将自己拥在怀里,温柔的叫着自己,“丫头……”
丹凤眼里的情意绵绵,火烈缠绵的热吻,那一夜的旖旎消魂,她怎么可能逃开呢?
就算是逃到了天边儿上,她还是能看见他!
因为他不在别的地方——他就在自己的心里!
她无法恨他,更无法坦然的接受他从前的所作所为,所以只好逃避。
莫子清发现,向来要强刚硬的她,竟然学会了逃避!
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磕了起来,“王子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是逃出来的……”
波斯王子沉默不语,片刻,碧眼里闪亮亮的,开始捂嘴轻笑,“我真不敢想象……那位皇帝这么爱你,如果你不告而别,他会不会将天地都掀翻了?”
莫子清闻言,点点头,也开始无奈的轻笑:“他的确能做得出来!不过他一定不会想到我与尊贵的王子在一起!”
……
她们不知道,她们说的恰恰相反!
景墨尘根本没有翻天覆地!
他只是独自一人,穿着墨色锦袍,拿着行李,骑着黑马,默默地,开始了苦逼的寻妻之路。
他也派人去追查丫头的行踪,不过都是命暗卫暗地里追查。
以那丫头的本事,如果自己大动干戈,实行平地搜索,那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他的皇后跑了!丢人不说,那丫头知道了风声,必定会逃得愈来越远。还不如就自己这样默默地寻找,总有一天会将她找回来。
景墨尘选择的第一方向便是杞国,他没有别的选择,还是要从生养她的地方找起,但愿路上不要碰见他的大舅子……
他记得在前几天得到消息,说皇后娘娘在自己寿诞那一天,私自溜出宫去,到皇城西郊的酒楼“诗柏蘭”,寻找一位白衣白马,手持银枪的俊逸男子,毋庸置疑,这名男子不是秦萧寒又是谁!
还命令掌柜的不得将此事透漏出去?!
景墨尘叹口气摇摇头,这“诗柏蘭”是自己做世子之时,便有的产业,为的就是监视宝麓国的官宦群臣。她的丫头在那里的举动,那当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开始慌了,这丫头心里一定还有秦萧寒的影子……若不然怎会想方设法的去找他?
丫头不会在逃离自己的这段时间,去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吧!
我的天!
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行不行!绝不能如此!他才不要戴绿帽子!
扬起马鞭,“驾!”
就这样,苦逼的一代皇帝,开始了漫漫的寻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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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你动了我的心头肉()
历经六天,几人快马疾车的赶到了波斯王国。
波斯王子带领莫子清以及三大侍卫见识了一下波斯的民族风情,
莫子清一下马车,被眼前古老威严的宫殿,那庄重与浪漫的气质深深的震撼到了!
波斯王子在牵着她的手,二人并排着,缓缓前行。
莫子清的眼睛打量着巍峨的宫殿。
高挑的门厅,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大理石的柱子,尽显雍容华贵。墙壁是金黄色的,上面绘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动物形象和复杂的花卉图案。
每隔三步之远,半墙壁中央,便会有一架烛台,上面燃着三根蜡烛。
照耀的整个王宫金碧辉煌。
长长的波斯地毯,上面织绘着各种民族风奇怪的图案,一直从气派的拱形大门口,延伸至那镶嵌着无数斑斓宝石的王座下。
莫子清低头一看,自己的脚下踩着大象。
大力伸手摸摸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惊叹不已!二猛伸手去扣烛台上镶嵌着的红宝石,惊叹一句:“原来是真的!”
三侠则还淡定,虽然眼睛胡乱张望,身体却一直跟在莫子清身后。
殿内的仆人奇怪的盯着这几位异国人,尤其是盯着莫子清,面纱下,一个神秘的异国女人。
莫子清看到了王座上有一位上了年纪的波斯女人,身材微胖,穿着一身金黄色的衣裙,头戴金黄色的面巾,她的两只手臂上戴了至少一百多个细细的金镯子。
高高的鼻梁上镶嵌着一块红色的宝石,与波斯王子不同,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纱巾外面露着的头发是棕色的。
她瞧着莫子清的眼神是不满的,疑惑的,轻蔑的。
只见她两只大手搭在了王座上,对莫子清的到来甚为厌恶。
她很不喜欢,大王子身边有任何朋友,大王子就应该是孤立无援。
尤其是这个女人身后跟随着的那三个仆人,不但穿着大王子的衣服,竟然带着武器进入了宫殿,然而波斯的礼节又不允许她赶走外来的客人。
用波斯语对着下面的波斯王子说道:“你怎么带回来一个外国女人?”
波斯王子高大的身躯一怔,行了一个标准的波斯礼节,恭敬儒雅的笑了起来,“母后,这位女子是‘曼德纳’去宝麓国,为宝麓国皇帝贺寿之时,在路上结识的美丽女人。我想和她生活在一起,便将她带了回来。”
波斯王后皱起了眉头,脸上不太明显的褶皱也开始加深。
“你怎么能带回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是波斯的皇室,怎么能与随随便便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那也需要我——你的母后,亲自为你挑选!”
莫子清感觉得到波斯王子的紧张,伸出双手挽上了他的臂膀。
拉下自己的面纱,对着上头的波斯王后报以一个和善的微笑,用标准的波斯语开始和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