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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保安这才露出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可目光依然躲避着不敢与我直视。我知道他们怕我,尽管他们看起来都比我高大魁梧,可从那生与死的战场回来的我,一个专门收割人生命的杀手,我的身上透露着的,是一股让常人窒息的冰冷气息。
这个,解放军同志,你可以白天再来吗?你看,天都这么晚了,我们也不好让你进去的。你是从这毕业的,知道我们学校是封闭式管理的吧。其中一个保安很客气地跟我说着,希望我能尽快离开,不要让他们难做。
我笑了笑说,我没打算进去,只是想站在这儿看看。
两个保安打着哈哈,说住要是因为天晚了,不然一定让我进学校里转转。还递了支烟给我点上。
这是家乡的烟,但我却是第一次抽。想想天色实在不早了,我向保安打听了就近的招待所,道了声谢谢,便准备离开。
正当我转身欲走时,一个熟悉的影子突然从校门里走了出来。看到那个影子,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温柔的,年轻漂亮的眼睛。
“苏老师,回家啦!”
门口的保安跟她打着招呼,她微笑着说了声“是啊,回家了。”便“噔噔噔”的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两个保安也是很客气地跟她打着招呼,那个高个子保安突然指着我说:“苏老师,这位解放军说曾经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呢,你看认识不?”
听到这话,她果然打量起我来。不过,她显然没能认出我来,毕竟,三年前与三年后,我已改变了太多、太多。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柔、那么漂亮。这熟悉的眼睛令我无法再继续沉默。
“苏老师,我是文墨尘。”
我放下包,向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啊!”她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显然是不敢相信,眼前这浑身透着成熟和一种让人呼吸不畅的怪异气息的年轻军人,竟然会是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自闭男孩儿。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不停地问我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去当兵,部队的生活辛不辛苦。
我说,还好吧,习惯了就好了。老师你呢,还好吗?
她笑着说,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笑了笑,没有回话。我的直觉与我那敏锐的观察力告诉我,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好。因为,我分明看见,她的笑容里,藏着几许落寞与无奈。
我们陷入了沉默,只有她的高跟鞋与我的陆战靴寂寞地踏在地上,发出清脆与低沉的回响。
“走吧,上老师家坐坐吧,看你的样子肯定还没吃饭吧,老师做几个拿手的菜给你吃。”到她家楼下时,她率先打破了沉默。“怎么,不愿意?看不起老师么?”
见我有拒绝的意思,她装作生气的说。
我说不是的,只是……
“别只是,只是了。”她背着手,绕着我转了两圈,突然笑了,笑得如个小姑娘般狡黠。“墨尘,你现在可是军人了呢,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落荒而逃吗?”
被提及当年的糗事,我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皮,任由她扯过我的包,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了她的家。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坐沙发,那柔软的真皮沙发将我整个人陷了进去,使我有种如坠云里的失重感。
她被我傻傻的样子逗笑了,那笑是那么的灿烂,那样的发自心扉,让我再看半岛一丝先前的阴霾。
吃过饭,我们俩一人捧着一杯橙汁闲聊。我跟她讲发生在部队的一些趣事,逗得她笑个不停。那一晚,我被她的笑感染了,竟然破天荒地傻笑了好多次。我想,要是我的战友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吧。
但因为我突然间的一句,“老师,你先生呢?”这轻松的气氛没了,变成了一种沉闷的凝重。我知道我问了不应该问的问题,触到了她竭力隐藏的伤疤。
她笑,笑得无奈而又悲伤。“离了,上半年刚离的婚。呵!墨尘你知道吗?我跟他去年才结的婚呵,记得结婚时他对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可这才过多久,他就找到新欢了。墨尘,你告诉老师,我是不是老了,是不是不漂亮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变心?”
凝视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我感到一阵阵心疼,却偏又不知如何去安慰。我从来都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我的世界从来都是个沉默的世界。我静静地看着她哭泣,看着她柔弱的肩头因为哭泣而颤抖。我很想扶着她的肩膀说,老师,你一点儿也不老,你还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漂亮。
可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能就那样看着她哭泣,在心里默默地祝愿她能够幸福、能够坚强。
大概是哭的累了,她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望着我说,“墨尘,让你看笑话了,老师……”
我忙说没有,没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我、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
她笑,笑得凄婉而又勉强。“墨尘啊,你还是当年那个孩子啊!”
我说是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学生,不管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你的学生。
她突然伸出手来,将我的手抓过去摊开,我想要收回来,却被她坚持的眼神所阻止。摩挲着我掌心那厚厚的密密麻麻的老茧,她心疼地说:“墨尘,告诉老师,你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受的多少的苦。”
任由她柔软温暖的手抚摩着我粗糙黝黑的手掌,我轻轻地摇头。“对不起老师,我不能说,这是纪律。”
“那总能告诉老师,你到底当的是什么兵吧?”
我想了想,终于还是如实地告诉了她我当的是什么兵。特种兵这个耀眼的头衔让她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一瞬间充满了流连的异彩,还有发自内心的疼惜。
“墨尘,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点点头,轻轻地将手收了回来。那柔软的感觉仍然在掌心余绕,我突然发现,自己那颗沉寂的心,居然不争气地跳动起来。这感觉令我很害怕,害怕得让我又一次想落荒而逃。
后来,大队的心理辅导员告诉我,这种事情其实很正常,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动物。更何况,在你的潜意识里,对你的老师一直都藏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但这不是爱情,而是如同对母亲、对姐姐一般的亲情。
我很庆幸那晚没做出什么错事。凝视着那双红肿的温柔如水的眸子,我说,老师,你做我的姐姐好么?我一直好想有个姐姐。
她愕然地望着我,好久,才点头答应。“好的墨尘,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你可要听姐姐的话。”
我说,一定。她笑,笑得有些落寞,但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开心。从此,我有了一个姐姐,一个在以后的日子里,对我关怀倍至的姐姐。一个给我那颗日渐冰冷与失去生机的心,不断地添加着温暖与活力的人。
在她家的客房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便告辞回家。她叫我多住两天,我说三年没回来了,想家。
“那好吧,记得有空来看姐姐。”她在我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柔柔地说着,轻柔的语调里,充满了一种叫做幽怨的东西。
我点头答应,想了想对她说,“姐,要不去我家过年吧,要是过年你不回家的话。”
“这可是你说的喔!可不许赖皮。”她又像个小女孩儿般笑了起来,鼻根处细细的皱折,看起来是那么可爱。
上车时,我的手里多了一大堆东西,全是她买给我父母的。她点着我的额头说,你那份得先扣着,省得到时你不来接我。
怎么会?我傻笑,挥着手向她告别。汽车缓缓开动,我扭头向窗外望去,她那身火红色的风衣随着她挥动的手,轻轻跃动,如同一团瑟缩冬日里跳跃的温热火焰,让我的心底又一次淌过被人关爱的温暖。
一瞬间我有些茫然,我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
第九章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终于踏上了大山脚下的土地。偏远的小镇很少能见到穿军装的人,因此,我刚一下车,便立刻有许多的目光汇聚到了我身上。那是善意而又好奇的目光。
在一路不断窥视或大胆直视的目光里,我拎着大包小包走上了那条崎岖的山道。这条足足走了18年的路,如今,还是没有一点儿改变。那山外的繁华与车水马龙,恐怕永远都不会伸展到这贫瘠的山岭来。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我终于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山村。那村子里的熟悉的一草一木,还有那熟悉的泥土的气息,让我的眼睛禁不住有些潮湿,可是我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在冷锋牺牲后,我便已发誓,从此绝不再流泪。
我的回家在那个宁静的山村里引起了一阵轰动。邻居们都争先恐后地跑来看我这个穿着一身军装回家的孩子。
母亲抱着我黑瘦的脸哭个不停,一个劲儿地呢喃着,娃儿,苦了你了,苦了你了。
我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母亲已然斑白的头发,把那眼鼻泛酸的感觉压制在心底,微笑着对她说:“妈,哭什么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可比以前壮实多了呢。”
母亲还是不停地哭,哭得周围的婶婶、姨姨们也跟着一个劲儿地抹泪。
这让我的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独的个体,可我忘了,在这个偏僻的山村,还有两位老人,在每一个日夜里为我担心和牵挂。而我,却是如此的不孝,竟然没有给他们多寄来只言片语。
那是我这些年来过得最为闲暇的一段日子。记得以前跟林默开玩笑说,等回家了,一定要把这几年的懒觉都补回来。可真回到家了,没有了每天早上的起床号,我仍然是在那个时候醒过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而且,只要晚上有个细微的风吹草动,我都会被惊醒。
我终于发现,我似乎已不能适应这舒适平淡的生活了。我的精神、包括我的身体,都已被那莽莽丛林中的一场场战斗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可我没办法改变这一切,我只能尽力让自己不在父母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来,以免他们为我担心。
为了不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精力,我跟父亲抢着干活。挑水、挑粪、砍树……只要是脏活、累活、重活,我都从父亲手里抢了过来。邻居们都夸我孝顺,可我自己清楚我这到底是是为了什么。我那适应了紧张与忙碌的肌体,已经闲不下来了。
俗话说知儿莫过父母,我虽然竭力表现着正常,可他们知道我的心里肯定藏着事。但是,素来不善言辞的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跟我沟通。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含着担忧,我愧疚不已,可我又不能告诉他们原因。我只能拼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尽力将那些噩梦般的记忆藏得更深,让它们不要来打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姐姐的到来,让我这种糟糕的状态解脱了少许。腊月二十七那天,母亲让我去接我给他们说的那个姐姐。对于这个尚未见面便给他们买了那么多东西,还是他们儿子的老师的姑娘,两位老人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这还是我回家后第一次出门。山外的世界还是那么的繁华与喧嚣,再加上临近春节,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显得更加的繁忙与热闹。
没有闲逛的兴趣,我径直向她家走去,谁知道她去没在家。在门口站了小半天,我才想起她给过我她手机号的,我可以打电话给她。
在路边的公用电话厅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她现在正在新世纪百货商场买东西呢,正好想给我这当弟弟的买套衣服,省得我成天穿着身军装到处走,扎眼得很。我笑笑没答话,她说,墨尘你赶紧过来,试试衣服合不合身,姐姐在门口等你啊!
挂了电话,挤上了一辆公交车往新世纪赶。大概是因为马上就要过年的原因,车上的人多得都快挤不下了。
仗着自己的优势开辟出了一小块立足之地,正打算松口气时,却看见前面有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将手伸向了一个面朝着窗户站着的女子的坤包。
猛然间,心里涌起了一种危险的感觉,那是种被敌意窥视的感觉,迅速的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我发现了那令我的肢体下意识进入戒备状态的源头——两个同样衣着光鲜的年轻男人。虽然打扮得派头十足,可眉宇之间闪烁的却是狡诈阴厉的凶光。看来,是我的军装让这两个扒手的同伙把我列入了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行列。
想跟我玩儿?我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在那个扒手拈着两根手指夹着刀片就要划开坤包的一瞬间,我伸出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扭,那张锋利的刮胡刀片就从他的手指间跌落下来,我左脚向前进了一步,用右手的两根指头夹住了刀片,然后右臂顺势划向后方,刚好停在了右侧逼过来的男子的颈动脉上。而这时,他手里的匕首离我的腰还有一尺远。
另一个男子挥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向我扑来,在车上引起一阵骚乱和尖叫,那来势汹汹的一扑落在我眼里,却是破绽百出,我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踹了回去。
如果是在空地上,他至少能飞出七米,可这车上挤满了人。所以他没能倒飞出去,倒是撞倒了不少乘客。
他挣扎着爬起来,抓起匕首又想扑过来。可立刻又双手捂着肚子歪了下去,开始“哇哇”地呕吐。那样子,似乎要将胃也一起吐出来。幸亏我那一脚是踹在他肚子上而不是胸口,而且,我只用了三分劲,不然,他这会儿就不是呕吐那么简单了,恐怕胸骨、肋骨都剩不下几根好的。
“当兵的,你最好别管闲事。”
被我右手两指间的刀片逼得不敢动弹的男子恐吓我。扭过头去,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刀片轻轻地动了动。
他立刻闭了嘴,眼里方才还色厉内荏的凶光散去,被惊慌和害怕取代。
被我扣住手腕的男子以为我没注意他,左手掏出匕首想要偷袭我。冷冷一笑,我左手用劲儿一扭,同时左脚离地,踹在了他的膝关节外侧。
他“啊啊”地惨叫起来,整个身子都委顿了下去。我有点后悔了,刚才那一脚重了点儿,他的膝关节肯定脱臼了。
我说,是要我踹你们下去,还是自己下去。
那个还唯一完好的男子叫了声停车,搀着他的两个同伴艰难地下了车。而这期间,他们一直用一种恐惧和怨毒的目光看着我。
“当兵的,你给我记住了,我们会找你的。”
车门关上的瞬间,那个男子凶狠地指着我,仿佛誓要把我碎尸万段,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我冷笑,右手的两根手指轻轻一弹,那张尚在指间的刀片,“嗖”地从快要关上的车门间射了出去,扎在了他茂密的头发上。
一缕血丝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那张刀片让他知趣地闭上了嘴。
“垃圾!”我轻轻吐出两个字,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站着。
周围的人都在压低声音对着我指指点点,而且尽可能地把身体挪得离我远一点儿。
终于有人好心地提醒我,“解放军同志,你要当心点儿啊,那群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我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这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心里没来又升起一股厌恶与悲凉。我不是为我的见义勇为却没得到表扬而悲哀,我悲哀的是人性。这些、那些,现代的、后现代的文明人的人性。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天生孤独的人,可现在我才发现,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不是我。我孤独,可我至少还有能生死与共的战友,还有伴着我的大山,可他们呢?除了自己,他们还有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缓缓地摇头。“知道他们为什么敢这样嚣张吗?是因为你们的懦弱和自私。”
在整车人的沉默与愕然中,我下了车。那车里的空气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我打算步行到“新世纪”去。反正只剩下两站路的距离,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哎!”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似乎在跟谁打招呼。
这女孩儿的声音挺好听的,我这样想着,却没有回头看看的想法。我想那肯定不会是叫我的,在这城市里,我认识的人并不多。可那声音却从后面追了上来。
“解放军,兵哥哥,等一等,等一等啊!”
我闻言转过身子,两个女孩子一路小跑着追了过来。我不由愣了愣,原来是刚才那个差点被人划破皮包的女孩儿,另一个,看来该是她的同伴。
“刚才,刚才,谢谢你,谢谢你!”
她微喘着气,扑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我。刚才那一溜小跑,给她的脸蛋儿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配上长长的睫毛与波浪般淡黄的披肩发,像极了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另一个女孩子也说,刚才我们都被吓傻了,直到你下车都没缓过劲儿来,真是对不起。她抬手将额前几缕调皮的头发捋回耳后,露出了一张瓷器般无暇美丽的脸。
如果说像洋娃娃的女孩儿是青春的、活力的,那么她则是古典的、幽雅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什么英雄救美,因为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我只知道我是个战士,是个执行命令杀人的机器。但不管怎样,我的生命里又多了两位异性朋友,而且,还都是那种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
第十章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我知道了她们的名字,像洋娃娃般可爱的那个叫馨儿;而看起来古典而幽雅的那个叫琴。
她们问我要去哪儿,我说去新世纪见我姐姐。馨儿拍着手掌说好啊,好啊,我们也要去呢,刚好一起啊!
琴敲了敲馨儿的头,笑她,小丫头,刚才吓得跟什么似的,不是我叫你连谢谢都忘跟人家说了,现在倒好,还没好好谢人家呢,就要人给你这小公主护驾了。
馨儿嘟着嘴不依说,琴姐,你尽欺负我,人家哪儿有嘛?哼!你刚才还不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望着眼前两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儿,我有种眩晕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了林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见到了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儿,是不是了却了上千个日夜的思念。
“兵哥哥,你怎么了?”
馨儿这丫头总爱在捉弄我时这样叫我,而且每次这样叫的时候,那声音都像蜜糖一样甜的腻人,让我浑身的汗毛都能倒竖起来。
没什么,我说,只是想到我一个战友了。
琴说,文墨尘,你能走慢点吗?我们快跟不上了。
我无言,只好停下来等她们,并压制着自己的脚步,不让它迈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