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白色雷-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扇是热风,怎么扇,身上沁出的还是一身臭汗;用手发狠地甩这臭汗,怎的也甩不脱。缩头缩脑,我们一个个像晾在岸上的鱼,横七竖八地或躺在床上或地板上,喘着粗气。为解决这敷热,每天下班我所做的“功课”就是拎桶水,把地板擦上两三遍,到晚上再把舒席铺上。这样才能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相比较那水泥钢筋的建筑物,其实这小木楼显得阴凉多了。
  这天,我正在做这功课。朱良“咚咚”敲门进来了,他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告诉我:“章回这家伙结婚,你晓得不?大家都在凑份子,一人五十元,你给了吗?”
  “我不晓得,没给,你给了?”我问。
  “我当然给了,给了两百块呢!”朱良说。
  看我微微吃惊的样子,朱良转而又叮嘱我说:“你用不着大惊小怪,老规矩,五十就行了,我是求他办事。这家伙成天围在领导身边,吃香喝辣的,牛B大着呢!我还不得趁机托托他?”自从搬到这木楼,朱良和我倒是无话不说,他有什么心思也从不瞒我。
  朱良毕业于一家商校,是个中专生。毕业后,分配在这个县食品公司当会计。当时食品公司属于垄断性经营,工资效益都不错。可现在政策一开放,各种肉类食品都让摆摊设点,卖肉的小铺如雨后春笋般地起来了。食品公司穷得连工资也发不出来。朱良一直想跳槽。住我们这小木楼的都无权无势,沾点官“腥”的就是陈青黄,可这小子心思从不花在这上面。倒是章回,尽管只是一个小车司机,但消息灵通、门路广、点子多,县里一有什么新闻都瞒不了他。听说县里要新成立一个叫物价局的单位,正招人,他就把消息透给了朱良。从企业跳到行政管理部门,朱良当然求之不得。也是病急乱投医,他就指望上了章回。章回也满口答应。只是事情拖了一个多月,八字还没见到一撇。我不忍扫他的兴,但想想,还是提醒他一句:“我可听说这次是公开招考,你得做好应试的准备,走走正路吧!”
  “考试?考试我可不怕。怕,就怕这考试是纸做的灵屋,糊弄人又糊弄鬼!咳!不管,我双管齐下吧!”
  朱良显得很有把握。
  我没吱声。转而又像想起了什么,对他说:“对了,凑份子这事你可别忘了陈青黄,他那家伙脑袋瓜子不开窍。都是邻居,牵头你就得有结尾噢!不然,到时,你里外不是人。”
  “晓得!晓得!说起来,上次是章回过分了些,青黄这家伙其实也只是不谙世故罢了。我跟他说了!”
  4
  说着,说着,转眼到了章回结婚的日子。
  章回的婚宴是在县城一家饭店里举办的——
  天气虽然很热,但章回七大姑八大姨的,加上同事和朋友,去的人很多,场面很热闹。在这小县城,一般人家的喜事都选择“五一”、“十一”或正月、腊月的,选择夏天结婚的人其实很少。开始,我并没有在意此事。后来在饭桌上,我才知道章回结婚原来是为了赶着分房——他们县委办最近又盖起了一幢楼。但粥少僧多,分房时只能按官职、年龄、资历排队。像章回这样的单身汉若是“排队”,只能是往后靠了。章回张罗结了婚,无疑领导就不得不考虑他——那时候还没有“商品房”这一说,大家工作都奔着单位里分房子。章回志在必得,于是就用了结婚这一招。
  那时候,这一招很灵。
  但房子还没有到手,章回的新婚洞房还放在这拥挤陈旧的小木楼。
  喝过喜酒,朱良、我、陈青黄一路走了回去。路上,朱良有点羡慕地说:“章回这家伙,还真是鬼点子多!走,我看差不多闹完了洞房,走快点,我们回去听听墙角,看看章回这家伙今晚干的好事!”——新娘子房里无大小。闹新房,听墙角是热闹事,我自然响应。
  陈青黄一听,嘟哝了一句:“那有什么听头?”我以为他还在为他的那把二胡和章回怄气,也没多想,扯着他蹑手蹑脚的,就走到章回住的房前。
  章回结婚是小木楼里的一件喜事。他的洞房还是我们用一上午的时间帮他布置的。在玻璃的窗上,我们贴了两个红红的双喜字,在他的屋里牵了彩灯和彩带。此时,站在窗前,只觉那灯光朦胧着,红红的喜字贴着水红色的窗帘,暖暖地从窗户里透泄出来,在夜气里泛出一层淡淡的红雾,弥漫着一种情爱的气息,温馨而撩人。只是这木楼的窗户很高,我一米八二的个头也够不着,更遑论朱良那矮个头了——“搬石头!搬石头!”朱良招呼陈青黄。陈青黄果然听话地搬了两块石头,于是三个人鬼鬼祟祟地就站在石头上,小心地推那窗门。但窗子关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死章回,这大热天还关窗子!”朱良小声说。
  “新娘子声音很好听的,听听她说什么,听听她说什么,唉!鲜花插在牛粪上,章回这家伙糟践了人!” 陈青黄开始不积极,这下却急不可耐了。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瞎操么心?”我顶了他一句。那时,我没摸过女人的手,对男女之事也模模糊糊,心里既新鲜又慌张,还有些心虚。
  “章回他妈的真有福气!”陈青黄咂咂嘴,兀自叹息。
  “你又想你的‘米脂婆姨’了吧?”朱良揶揄了他一句——那时,朱良知道陈青黄的事情,常这样说他。陈青黄立即乖乖地不做声了。只仄耳听着,神情恍惚的,不小心就把窗台上的一只花盆打翻在地。
  声音很快惊动了里面。“叭”的一声,新娘子打开了窗门。我们一看,新娘子已卸下了婚纱,绾在头上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披散了开来,衬得眼睛格外的亮。半明半暗的灯光,氤氲着,照在她的脸和她紧身的小红衫上,看起来楚楚动人。新娘子款款地移步走到窗前,轻启芳唇,落落大方地招呼道:
  “我有什么好看呀?进屋吧!大热天,哪里睡得着啊!来,你们吃喜糖!”
  “那好!”陈青黄赶紧说了一句,“章回小气鬼,章回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我们老夫老妻了,谁还在乎这一晚上啊?!”章回听岔了话,穿着背心,光着膀子就晃到窗前,说,
  “来,时候还早,过来打牌!”
  “打牌?”我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可是洞房花烛夜啊!”
  “嘿!难怪陈青黄骂你,你就是文绉绉的,虚伪!你见过陈青黄打牌吗?他都上场,你个‘麻将虫’手不痒啊?”章回说,“进屋吧!听什么墙角,哪个不打是小狗啊!”
  “打就打!光棍还怕痞癞,赤脚的还怕穿鞋的?”陈青黄嘴里叽咕。朱良也附和道:“要打,我可是要一夜通宵啊,嫂子,你可别让我们打着不尽兴,特别是你章回,赢钱就要睡觉,可不行啊?!”
  朱良这话是有指的。老实说,我们几个就算章回麻将打得“贼精”。他吹自己会算卦,打牌还选日子。一般不轻易出手,一出手也从来不输。有回我和朱良不服,特地找了朋友过来,三人一合计,就想整他。开始也还顺利,一风下来,章回就输了几张“毛泽东”。但他不慌不忙,说声:看我的,我先输后赢啊!三下五除二,理好牌再打,一下一下地,果然只有他和牌的份。朱良奇怪,说他理了牌,就把牌翻过来,但还是控制不了他。章回吃、碰、摸,不是“大对子”,就是“清七对”;不是“草一色”,就是“清一色”。不一会儿,他就“一吃三”,不仅把输的几张赢回去,还让我们每人掏了几张。我虽喜欢打牌,但全凭“手气”,对牌缺乏研究,于输赢也看得坦然。还是章回,要是赢了上半场牌,他就借口“明天要出车”、“等会儿有事”之类溜之大吉,把我们晾在那里——久而久之,我还看出他的一点“道道”,他牌要是打得不顺,他就东扯西拉,传播他所知道的一些小道消息。小车司机,又给县里一把手开车,消息自然全是官场的,都关系到小城机关干部升迁调动之事。他一说这个,自己的牌打得扬扬洒洒,可别人心里惴惴不安,牌也打得小心了,好像还有点让他。
  麻将就是这样,只要你让一把,整个“牌风”立即为之一变。只是常常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赢钱走人了。因此这也算章回反败为胜的妙招。
  “打牌,你可不要赖皮噢!”朱良说。
  “情场得意,牌场失意。嘿嘿!你今晚怕没有那么好运气了!打就打!”
  于是就打。新娘子拖出桌子,摆好椅子,又抱出麻将垫和麻将,发了喜烟和喜糖,给每人还泡了一杯热茶。我们几个光棍哪里享受过这般待遇,心情更爽。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章回的洞房打了起来。新娘子在章回身边坐了会儿,说声:“不看你的臭牌!”便坐到陈青黄的身边了。我和章回对面,朱良坐在我下手。
  几个人心思都在麻将牌上了。
  四风打下来。我不输不赢。赢得多的还是章回,有五百多块钱的样子。朱良说是输了几十块钱。显然,输得最多的便是陈青黄了。这下,陈青黄的脸变绿了。朱良说:“情场得意,牌场失意。陈青黄八成又是情场得意了!”
  陈青黄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也是,说是生手打麻将赢钱,看来不准!”我随口说。陈青黄很少打麻将,按理,赢钱的应该是他。但幸好我后半句没说出口。不然,陈青黄又得骂我虚伪了。
  5
  虽然是夏天,早晨的风却异常的凉爽。一阵晨风袭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随即,我就让风裹起了身子。睡眼惺忪地伸个懒腰,我揉了揉让夜风吹酥的骨节,听到身上的几个部位发出咕咕吱吱的声响。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竟是在电影院门前的水泥台阶上睡了一夜。慌忙抖净身上的尘屑,抬起头对电影院墙上的玻璃看了看自己。玻璃橱窗里电影广告上的摩登女郎,立即对我发出甜甜的一笑。
  我心里一惊,喉咙古怪地响了一下。
  显然,昨夜我喝醉酒,又跑到这电影院前的水泥台阶睡了——睡水泥台阶,老实说我并不陌生。第一年高考,父亲嫌学校包住的招待所里嘈杂,就给我写了一封信,要我寄宿在县城他的一位朋友的宿舍,好安心复习,高考时能考出个好成绩。我揣着父亲的信,钻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总算找到了父亲朋友的住处。可一打听,父亲的那位朋友却因公出差了。我还是第一次进县城,人生地不熟,一下子就没有了主心骨,惶惶如丧家之犬,在街头上浪荡着。炎热的七月,我在马路上踯躅到路灯熄灭,才疲倦地找到这电影院的台阶躺下来。
  高考的成绩可想而知了。
  “昨夜,怎么躺这里了?”我心里一阵懊恼,身子骨一下就沉了起来,赖在台阶上坐着。
  傍晚时,父亲进城了。父亲进城跟我说,母亲见我老大不小的还没有对象,着急了,于是就在乡下央人给我张罗了一门亲事。女方虽是乡下人,但家里是个“万元户”。开始女方说同意。但后来托人一了解,就嫌我在城里混了几年没见长进,又没有房子,很有点瞧不起我。嫌我这不行那不行,我能忍受。我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揭短,瞧我不起。我一听,一气之下把门就“哐当”一下,丢下父亲,跑到一个饭店里喝酒去了。
  喝完酒,已经夜里十二点了。因房间让给父亲睡,我就约好在陈青黄那里借宿一夜。可我回到小木楼,陈青黄房间的灯亮着,窗子却拉上了窗帘。我喊了两声没人应。见自己屋里灯灭了,也不好吵醒父亲,就在门口转,转着转着,心里着急了起来,也是仗着酒劲儿,我扒着陈青黄的窗缝就朝里望,这一望不要紧,却见他与一个女人赤裸裸地缠在床上,正忘情地工作。我吓得酒醒了一半,蹑手蹑脚地缩下身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路上,心还咚咚直跳。后来我又到一个同学的住处,和同学坐了一会儿,本来想说借宿,但那同学身体胖,耐不住热,嘴里一个劲地嚷:“热死了!热死了!”一下子就弄得我张不开口,怏怏地陪他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失望地走了。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跶了一会儿,我进了饭店,又喝起了酒。
  后来,后来……我就不清楚了。
  街道上开始有人了。先是附近进城卖小菜的农民,三三两两,挑一筐筐鲜绿绿的小菜,或拖着板车,吱吱呀呀地赶路。他们似乎都没工夫注意我。接着,就是城里一些喜欢晨练的老头、老太出来了。很快,又有了拎菜篮子买菜的男人和女人。买菜的男人似乎占了多数,一个个都腆着大肚,招摇过市的。我害怕里面有人认出我,就装作很悠闲的样子,把手反靠在背后。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你早啊?”还是有人发现了我。
  “早!”我机械似的应着,一路小跑,就朝自己住的小木楼奔去。
  回到房间打开门,见床上的一床毛毯居然叠得整整齐齐。父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我心里一时不是个滋味,倒在床上,就拉起毛毯蒙头蒙脑地又睡了起来。睡得天昏地暗的,早饭、中饭都没吃,心里一阵凄惶。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房门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不用猜,是朱良!我懒洋洋地爬起床,正想数落他几句,他却劈头
  盖脸地数落起了我:“你这家伙,和陈青黄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奇怪,都找不到人。我差点要登寻人启事了!”
  “在呀!”我尽量掩饰着自己失落的心情,说,“说我呢!你昨天连鬼影子也不见,害得我一夜找不到地方睡。”
  “昨晚,啊!昨晚我去同学家打牌了,一夜没回,房子唱了一夜‘空城计’,你看,你看,你今天就没上班。我下午到你单位找过你了。”朱良摇摇头,“怪我,怪我,不说了。吃饭去,吃完打牌,昨夜我那同学输得不服,今晚还要打,你赏光啊?!”说着,不容置辩,就把我拖了出去。
  “好吧!”听说要打牌,我心里就来劲了。赶紧与朱良以及他的那同学去了食堂。在食堂里吃完饭,洗了碗,回到房间。刚走到木楼,章回开着他的“一号车”,在我们面前卖弄
  地画了个漂亮的弧线,“哧溜”一声就停到了我们身边。停好车,他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地下车,利索地锁好车门。
  “今晚又有活动?‘三差一’吧?”他咋呼道——我们把打麻将叫“活动”。
  “是是是,想曹操,曹操到!你啊?好事总少不了你!” 朱良说着,就簇拥我们进了他的房间。
  二话没说,“哗啦啦”地,我们立即洗起了麻将牌。
  朱良、章回、我们经常一起打牌,“牌风”、“牌品”彼此熟悉,无话可说。只是朱良的朋友像“上刀山,下火海”一样,牌打得又慢又紧,十分拘束。这牌一打拘束了,出牌、摸牌都很慢。这不,他捏着一只牌,慢慢地拖到自己面前,翻过来看看,然后又翻过去,嘴里虽不出声,喉咙却发出奇怪的嗞嗞声。以为他要出牌了,他又将那牌插入了自己面前的牌里,然后又捏着那只牌,悬在半空……高高地拎起,放下;放下,又拎起。如是者三,牌才随他那颤抖的手打进圈子。我性子急,心里有些不耐烦。但和他是第一次打牌,不好说他什么。倒是朱良看出了我的心思,忍不住数落了一句:“哎呀,你快点啊!打牌打得比生孩子、阉猪还难!”
  这一说,那人更慌了,咬牙切齿的,终于把手里一张牌打了出去:“五毛!”
  “五、八毛的!我和了!”话音未落,章回就推倒了自己的牌,我伸头一看,果然是他和了。但我感觉,章回的情绪似乎不大对劲。往常这种牌他可不轻易和的。再难的牌,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会自摸。况且打出的还是他的上家。和了牌,章回看了看手表,说声不打了,一把就将牌推开了。
  我心情不好,也不想打。翻翻面前的钱,发觉自己又输了。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今天情场也算大大的失意,但也没占到便宜。
  “唉!看来这话也不灵了!”我想着,走回了自己的屋。
  6
  迷迷糊糊地,我眼睛刚合缝,就被一阵吵闹声弄醒了。静心一听,好像又是章回与陈青黄吵,间或还有一个女人声。这回当然不是为了二胡,仿佛与那女人有关。我好奇地贴在门背后听了听,听出那女人是章回的新婚娘子。章回的火气很大,似乎又砸了东西——章回一发脾气就摔东西。闹了半天,我才隐隐约约地弄明白:原来章回和我们打完麻将,回屋不见新娘子,以为新娘子回娘家了,就打了电话问。一问娘家没人,却听陈青黄的房里传出她的声音,气得一脚踹开了陈青黄的房门。
  “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章回吃醋了。
  往下,往下……事情就不好说。章回说,他俩正滚在床上;新娘子说,没有这事。她回家见章回没在,也没有水喝,就到陈青黄房里讨水喝。听到打麻将声,知道章回也在,顺便就在陈青黄那儿坐下了,她是在翻陈青黄床头的书时,章回进去的。
  “你只晓得成天打麻将,还不能让我聊聊天啊?!”
  女人嘤嘤地哭,翻来覆去的,嘴里就是这话。
  寂静的夏夜,她的每个字都很清晰、完整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还没有遇见过这事,心里有些慌乱,不知是开门劝架好,还是关门不睬好,将门只轻轻地拉开一条小缝。朱良却“哐当”一声不由分说地进来了。我还没开口,朱良小声地“嘘”了下,说:“别做声,别作声,这种事是晓得的人越少越好,你就省点心吧!闹不到一会儿,你就等着吧!”
  果然,一下子就悄无声息了。
  但新娘子好像还在轻轻啜泣。我和朱良顿时也没有了睡意。从朱良嘴里得知,陈青黄在陕西原有个女友,只是随父亲转业到这小县城后,女方嫌这里穷,而陈青黄的父亲一个团职干部,到这里也只当了个科级的副局长,就不想把女儿嫁过来。女孩来过一回。“你不晓得?”朱良问我。顿了顿,他又说,女孩父母现在把女孩锁在家里,不让她与陈青黄联系了。陈青黄失恋后,成天就拉个二胡排遣失恋的痛苦……
  “你记得章回结婚的那天吧?那天,我觉得陈青黄不大对劲。你想想,平时打牌,我们‘三差一’求他都不打,那天他却打得一肚子劲,告诉你,他看上了章回的老婆!他悄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