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洪宇澄-在天堂边疯长-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橙子一丝不苟把他的桌子和我的对到一条线上,然后一如既往地浅浅一笑,他笑的时候多半我是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的,他的眼神总是释放着明慧,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仅堪嘲弄,我都觉得自己在他眼下是个弱智。他换过来之后绝口不提范子静的事,只是说了一句话,他说,花婷走了,现在我是你的新同桌,不要欺负我。
  然后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得和苗剑交代一下,橙子总会挂在口头的一句话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虽然我和郑屠、张子儒每日里在全校四面树敌,我还是不想失去一个苗剑,因为我对他付出过,我教唆了他几乎整整十个月去接近范子静,我不想为了范子静一抱抱散了我们的师生之情。
  找到苗剑的时候,我本打算应该要费些口舌动点脑筋,可是苗剑却直截了当地说,秦沐不用多说了,我知道这些日子你都是真心帮我,我很感激,至于昨晚的事,我不愿追究,也没有资格追究。
  我把眼珠子翻了两翻说,你这话怎么和花婷的一个模子,是不是受了点委屈的人说话都这个套路。
  苗剑苍凉地一笑,受多大的委屈都好,反正我给自己立了军令状,将来不娶到范子静,干脆把自己军法处置了干净。
  这话多豪气,我立时想到了那时对小雪的承诺,那时我也是那么笃定地要弄她回去当老婆。于是我说,哥们儿你真有胆魄有骨气,和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一样,难怪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说不出的顺眼。
  苗剑听得一脸纳闷。我没有解释,只因我也纳闷,我纳闷这么有魄力几乎和小学一年级的我一样出色的男子,如何会喜欢上儿童。苗剑说是因为范子静给他们画室做过模特,就此一见倾心。我琢磨着也可能苗剑的心本就生得不大正,于是对有点姿色的女孩子看上个把时辰心就倾过去了。
  橙子告诉我说,子静也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孩子,所以我不必担心看到她以后尴尬。其实我根本没有尴尬的必要,因为那天以后范子静基本上在我周围蒸发了,有我的地方就一定没有她。一下子同时失去了花婷和范子静,那段日子我的生活特别阳刚,净和郑屠头陀他们混在一起,又回到了打打杀杀腥风血雨的时光。
  江湖中人,只有我念念不忘还得陶冶情操,于是打打杀杀之间我还经常和橙子去苗剑的画室溜达溜达。画室是个奇怪的地方,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黑格尔说,一个深广的心灵,总是把兴趣推广到无数事物上去。橙子的心灵无疑是深广的,在来了数次之后,他突然对我说:沐,我决定画画,我要考美院!
  我在初中就曾一度想要成为艺术家,这时听他一说正中下怀,两人当天就到辅导老师那里申请。美术辅导老师叫郑笑红,说此事必须家长和校领导双方同意。我早就知道艺术道路的坎坷了,也没惊讶,和橙子两人在一周之内双双说服家人和校方,切入了画室。
  这是一个传奇的转折点。传奇是情节离谱的一种归纳,归纳包括:在我和橙子进画室方一个星期,花婷也进来了。橙子说她是冲我来的,我没敢同意。花婷来了以后才打破了我和她近六个星期的沉默纪录,她很简单说了一句:我也想画画。我当然说好啊,以后我们就一起努力吧。虽然是和橙子苗剑四人一起努力,我仍然招致了张子儒的嫉妒。
  人家说女人的嫉妒是种美德,男人若是嫉妒就不慎变成是气量狭隘,小肚鸡肠。其实在女生眼里男生是很容易变成小鸡的,因此女孩子喜欢罕见的大公鸡,修养好,风度翩翩。不过有经验又安于平淡的女孩明白,很多大公鸡的鸡冠是虚扣的,羽毛是粘的,经不住斟酌,最终得出结论:还是会嫉妒的小鸡实在,小鸡终有一日能长大,假公鸡却会永世地假下去。无论男女,皆由此成熟。  可惜花婷还没体会到小鸡的苦心,张子儒也还没长大,所以张子儒对我的嫉妒就只增不减。为此我和张子儒在外面打群架的时候配合渐渐开始没那么默契了,时常双双鼻青脸肿地铩羽而归,这就是所谓的红颜祸水。
  高二下半学期文理分班了,我很庆幸和我要好的几个都选理科而留在了班中,学文的被赶了出去。然后,班主任换成了教化学的赵从戎,我虽不知道赵从戎最后为何从了文,但我蛮可以看出他从戎的强烈欲望。赵从戎长得很帅,大约就是让小女生一见他搔首弄姿就晕过去,醒过来尖叫一会儿又晕过去的程度。因此班里的女生认为留下学理科分明是一种明智。
  但是男生留下来就分明是种罪了,这是有原因的。赵从戎说话很慢,吐字有点像明朝东厂的人,给弟兄们的感觉是很好欺负。但我说过了,他有从戎倾向,偏爱暴力。郑屠不识大体,在他的课上目无王法,还听CD,结果以身试法当场伏诛。
  我们见赵从戎慢条斯理走下来,轻轻地把郑屠的CD机缴下,轻轻地放在地上,接着重重地踩了三脚。大概那是日本货,比较经踩,赵从戎一时没踩爆,遂把郑屠缓缓从椅子上拖开,抄过他的椅子朝CD机劈头盖脑地一顿狠砸。直至机子体无完肤肚破肠流后,赵从戎方放下椅子,示意郑屠坐下,接着不慌不忙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百块钱甩在他面前。用东厂的口气说:赔你的,以后再这样,砸的就是你。
  郑屠头皮发炸,看着那一百块,脸都绿了。郑屠往常在校外跟着我和张子儒打架的时候何等凶猛,我从没见他吓成这样过。
  后来我们听以前老赵的学生说,赔钱那是他的招牌战略。无论学生在课上玩儿什么,你玩儿得起他就砸得起,砸坏了照例是一百块,漫画撕了赔一百,手机摔掉也赔一百,甚至弄到有些不要命的学生想凭这个定理在他身上赚差价。可惜这么想的人都没好下场,赵从戎是不给人第二次机会的。
  日子久了我们开始了解了他。平时他是很和蔼的,喜欢和学生打成一片,可是一旦谁犯了事儿,他就特变态,爱把人往支离破碎想。经常说要把我们的头扭下来,要把腿剁掉等等类似于肢解的话。虽然未必会做,但他是真会揍人的。有一回班里一人考试作弊被抓,我们亲眼见到赵从戎气得把他踢翻在地上。还有一次自修课玩儿扑克,他叫八个参与者一排站好,一个一个挨着扇巴掌,然后鼓励他们去教委告他虐待儿童。
  不过我们都不是儿童了,因此谁也没傻到去做自杀性质的事。
  唐明德如果是神父,赵从戎就是刀斧手,因此我很怕出点什么岔子然后他操家伙来普度我,所以我三天两头往画室里躲。不过我们都觉得,他不操刀的时候,实在是个不错的老师。
  比如第一天化学课上到谷氨酸钠即味精,他就说:有条鲫鱼在水里游,被人一船桨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弄熟了放在盘子里,身上浇满了汤汁。鱼觉得自己身上那汁水特别鲜,就问厨师放什么了,厨师告诉它叫酱油。这酱油里面的基本成分就是谷氨酸钠,它要和氯化钠也就是食盐交配才能产生鲜味,我们平时吃的每一个菜都和它有染,因此很重要是考点给我记下了。  二零零二年日韩世界杯,赵从戎知道往届都有人逃课去看球赛,事先就下了旨,谁敢犯事儿,严惩不贷。没说清楚怎么个严法,我们心里就有点儿发毛,在那边一分一秒地煎熬着,相互看看,谁也不敢妄动寻死。
  郑屠是托蒂的钢杆球迷,比其他弟兄们就冲动了点。古希腊哲学大师亚里士多德说过:我爱老师,但我更爱真理。对球迷来说,看球赛就是真理。于是郑屠两爱权其重,决定弃老师而择真理,当天晚自修终于翻墙出校跑去看托蒂了。他一定没忆起伽利略等人早就舍身明示后人:探求真理的道路是曲折的。郑屠看完托蒂回来,被罚整整两个星期给班里拖地。赵从戎摆明了是杀鸡儆猴。
  这儿就又有个问题了,班主任鸡是杀到了,只不过没杀彻底,放的血也不足儆猴。群猴一合计觉得所谓严惩也不过尔尔,决定大不了拖一个学期的地板,多半男生当晚就集体翻墙出去看球赛。郑屠也照去。他就好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灌输众人一个蟹壳虽硬貌虽丑肉却香的意念,弟兄们一时被灌输得义无反顾。
  我们就好像那群犹太人,在摩西的引领下越过红海逃离了埃及,满心自由的喜庆。我们找到了一家有电视机的饭馆。进去时已经缩着几个学生了,估计是其他班“越狱”出来吃螃蟹的勇士。他们本来还战战兢兢的,猛见我们一票人声势浩大地拥进来胆儿登时壮了,毕竟造反也得看人多。大伙各点一份炒粉丝、炒面什么的,就窝在一处开始逼视电视机。我隐约听到饭馆老板在那边骂,不是骂我们,是骂国际足联:生意介好,可惜每四年才一次世界杯,怎么就他妈不是一年四次。
  那晚正好是中国对哥斯达黎加,哥斯达黎加我不大有印象,只记得迈克尔·克莱顿的小说《侏罗纪公园》里的公园是建在哥斯达黎加的。心想一群非洲人怎么能和泱泱大国比足球文化。到底中国足球的历史悠久,高俅还为此特招为太尉。结果我小瞧了那群猛凶,炒粉丝刚吃到一半,就见其中一人兽性毕露把孙继海铲翻掉。
  孙继海面朝大地的时候,我们一齐放下筷子就对单薄的电视机千夫指,纷纷喝骂那禽兽没人性。
  我说禽兽怎么会有人性呢?接着听众人骂完禽兽骂米卢,说米卢理应报仇雪恨,指派个后备上去不踢球,专责踢人,而且要踢红牌,越红越好。然后见米卢安坐在那边没挪,就说他是蛮夷,没有中华民族血肉相连的感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令我想起了一句非洲谚语:猫头鹰背了一身罪,到夜晚仍不放过老鼠。只可惜中国队眼前的老鼠实在太多,且皆为硕鼠,米卢一时捕不过来。国人尚要口舌,说这米卢的夜视眼不大好使,导致了国足的鼠灾。米卢双重压力最终败下阵去。
  我们一票人翻墙回来,打算从此为了一场输掉的球赛开始拖地板的时候,赵从戎却叫我们一排站好,要挨个踢死我们。郑屠因为是再犯,挨的那一脚特别的重,我们都听到了扎扎实实的碰撞声跟香港功夫片里的配音一样,郑屠被踢得龇牙咧嘴地说他越发恨米卢了。  高三开学时画室的人就都离校去考前培训。一众女生去了浙大玉泉校区,只有花婷随我和橙子苗剑三人去了玉皇山一画室。在那边有一段时间,我画素描画得皮了,晚上一闭上眼就是满脑子线条和网格,我慢慢觉得素描比那个什么还珠格格还枯燥。加上我也挺讨厌画色彩,突然有一天哪根筋崩断了,一个念头只想去画中国画。
  于是就此不顾苗剑和橙子爱的关怀和死的威胁以及花婷的冰冻术,只身去了河坊街一国画培训班混。正要混出点名堂,晚上在吴山广场骑车不慎撞到个小流氓,吵起来把那人三拳两脚放倒了。不料这一放放出一大票小流氓,急扫一眼有几人还摸出家伙来了,我想大约惹了一个什么帮会的帮中长老。
  幸好没等众兽围上来驾车急遁,我发誓,当时心里真的十分感谢并敬爱发明了自行车的那个姓米伦的苏格兰人。晚上我造梦被帮会的人逮住了凌迟,惊醒后我记起小时候看的一部法国电影,里面的男主人公也是惹了帮会的人背井离乡,后来怀侥幸心理回家,见恋人遭埋伏被乱枪打成了马蜂窝。至今还记得那个血啊狂飙,那时我唯一不解的是一个人身上的血源怎么可能如此丰饶。虽说不解,但我也不想以身试法,翌日立马走人,去文一路投奔郑笑红一个画国画的朋友。
  他朋友也就是我后来的启蒙恩师王天明。天明老师对我很好,让我住他画室里,画室是云河大厦十六楼的一小公寓。当时他只带一个学生,也住在画室里,是四川来的顾正飞。他比我大两岁,让我叫他大飞,他说,迟早有一天,我要像鸽子一样飞到白云那头去。我总会克制不了自己的念头想到了《古惑仔》里面黄秋生演得那个大飞。
  大飞这人很好,话多,人又直,没几炷香时间把自己介绍得晶莹剔透的。介绍完了还不过瘾,晚上又特地邀我去喝酒谈心。我喝酒上脸,就喝牛奶,跟个小男生似的。他自斟自饮,三杯泰山特曲下肚,舌头就大了,把自己碎如砂土的琐事叽里呱啦尽数吐给我。我听他说了一晚上,才大致弄明白。大飞幼时丧父,重感冒时被他妈抱到人家门口弃了,后来被那家人送去了孤儿院。大概因为这,那天晚上我一提到他妈,他就面带笑容地说他不是妈生的,是个石猴。我看他虽有些醉,但那笑容掩饰不住地灰。
  基于此,大飞极度轻视女人,简直把她们轻视得比空气平均密度还小,全天下的女人在他眼里都在上空飘着。比如后来有一回我厚起脸皮在麦当劳给他和他的其中一任女友当电灯泡,他吐着烟圈就当他女友的面说:秦沐,有一件事情你要搞清楚,主导世界的永远是男人,女人是低等动物。除了用来给我们传宗接代,基本没其他用途。我心想大约那天他们正好吵架,听了这话也不便说什么。他女朋友就火了:你们男人又有什么用,除了能把女生变成女人,还不是坨屎。我听了这话,更不便说什么了。
  接下来听大飞说女人是易拉罐,要喝就开一个,喝了就扔。又听他女友说男人不过是开罐器,开完就蹬。战情激烈,最后周围的顾客听得食欲丧尽了,不论男女皆对我们怒目而视。我坐在那边只好猛喝可乐狂吃鸡。
  那女的当晚就和他分了,此后我再没胆敢当大飞的电灯泡。但大飞死性不改,导致三五天就换个女朋友,比倪匡写书还快。  大飞和他的最后一任女朋友是这样了结的:才交往两天一夜,这衣冠禽兽就对女方提出要求要开她的罐。那女的不让开,说很想认认真真谈场恋爱。大飞就气急败坏心想认认真真地谈还不拖到猴年马月,就对她说:这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如果谈不拢的话,那在地上还谈个屁啊。
  我总觉得男人因为钱被爱和女人因为肉体被爱一样是耻辱的。
  大约那女的也是一个想法,因此一听大飞那话就和他吹了。自从那一次谈不拢后 大飞和女人连在地上都懒得谈专门就谈床上的。从此他办事效率高了没日没夜和不同的对手在房里闭门造车。有段时间他把我折腾得焦头烂额,睡眠不足精神恍惚都分不出白天黑夜了,只余满耳的喊杀声。
  日间,天明老师来上课时,看我魂不守舍又看大飞精神饱满的,还以为是我有问题呢。拍拍我的肩说:小沐啊,那事儿我虽不反对,但男孩子毕竟要克制一点……我当场把血吐到了宣纸上。到了晚上,大飞又照例开工,我就闹不明白他上哪找来那么多女人来画室前仆后继地弄。有时候战情高昂我只好戴着CD机练字书法讲究心如止水,我就在那种艰苦条件下,练出套吐纳心法,从此除却巫山不是云,在任何恶劣的干扰下都能专心做事了。
  大飞常问我,秦沐你怎么跟个处男似的,你是不是身体有缺陷哪,有病要根治得快啊。我心想我本来就是个处男。我说你才有病呢,禽兽似的,频率那么高肯定夭折的命。他吐着烟圈说,采阴补阳那才是养生之道,个中滋味你不懂的。我说操你这女性公敌,世上就有你这样的畜生才害我们男人被骂。他摇摇头:年轻人就要做年轻人的事,这是上帝赐给我们的权利。我终于没想法了。
  父母们总盼孩子快点长大却总忧心孩子长得太快。好几次差点做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却还以为孩子纯得像牛奶一样,偶尔翻到个三级片就惊得一夜辗转反侧。现在的家长都迟钝了。
  大飞和众女的战斗到潘仲杰来时总算告一段落了。仲杰是云南楚雄人,和我同年,小我九个月。他一过来,王天明这一届考前培训班就算招满了,仨人共住在画室内,情同手足。我的手足大飞和仲杰都抽烟,拼命抽,我被迫抽二手烟,拼命咳。抽完他们会把烟盒子留着搭长城,一个自房间东角落搭起,另一个自西脚落搭起,到临考那天终于共结连理,我也有幸见到了长城筑垒的全过程。
  那天仲杰问我为什么不抽烟。我说你这话就问颠了,理应我问你怎么惹上这坏习惯的。仲杰就告诉我云南他那学校十个男生才一个不抽烟的。我嘀咕了一会儿方悟到:好像中国大部分香烟都是云南产的,那里的孩子属于近水楼台。他和大飞除了拼抽烟,还拼喝酒。二锅头两人是找钱买来整瓶喝,喝醉了冲我骂骂咧咧,说我烟酒不沾算哪门子艺术家。
  我见势他们似乎要党同伐异铲除我,生平第一次因为烟酒不沾而感到羞愧。我就不大想得通,怎么现在的孩子都爱比拼坏习惯,或者说不抽烟不喝酒的才是坏孩子,脑袋被整得有点糊涂了。除此之外是拼辣,云南四川皆是辣省,三人吃饭时我是最痛苦的,被他们唠叨火了就想:烟酒不碰是我的操守,吃辣的老子不守了,就放口去舍了胃寿。
  这一放口不得了,大飞给我吃四川的朝天辣椒,仲杰喂我吃云南的小米辣,一开始吃得我每次在厕所憋得屁股都火辣辣地疼。不过日子久了也就适泰了。正像大飞说的,处女的第一次也是这样的,久了也就适泰了。
  仲杰除了画画练书法外喜欢混充诗人,很渴望出书。可是写了几年一篇都没发出去,认为路子太窄,而后开始写小说散文。写了寄去出版社,被退回来的附信上说:不要消遣本社。仲杰大受打击,昏睡了三天。
  一日他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奶牛听音乐时产奶特别多。从此他一写东西就放爵士乐,妄想笔下能从容出货。不日发现装奶牛情况也未得改善,遂由爵士改听摇滚,一时激情澎湃,几日间写出数万字。喜滋滋地送去出版社,然后怒冲冲地拿着稿子回来尽数撕掉。发誓再也不做奶牛了。
  再过了一段日子他忍不住又做奶牛了,开始听着交响乐骂人,并把骂人的话都写下来,谁名儿大他就骂谁,最后竟反被出版社相上了,终于出书。  仲杰开心地说,贝多芬真好,然后痛快地下馆子请了我们一顿。
  我记得以前有段时间写东西要出名,得注意避晦的物事,多数人不敢说的自己也不能说,要不然会被公愤灼死,或者被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