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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想,如果挺认识,干嘛还要我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顺嘴我就说了出来。
班一听,急忙对我说,“星星,我们赚了人家那么多钱,如果连个人都没有去,你觉得对方还会当冤大头吗?我让你去,这是让你去赚钱啊,你难道不懂吗?”
班说的我面红耳赤,赶紧答应明天跟着去,班就把电话挂了。
晚饭由挺送过来,中午我没吃多少,肚子很饿,虽然巴古大师的食物很清淡,但我还是把饭全吃完了。
挺看起来很高兴,一直默默不语的微笑,我问他明天几点走?他说早晨就会出发,我点头,忽然我问道,“挺,我听说纳克家闹的是一只色鬼,这种阴灵是不是法力并不强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材料就并不珍贵对吗?”
“色鬼?”挺有点惊讶,“不是横死的恶鬼吗?怎么会是色鬼?”
挺连连发问,说我的答不出来。
挺眼神紧密了起来,将班说与他的话复述了下来,“楚,班是这样对我说的,纳克在公路边有一座大庄园,还有不少土地种粮食,也雇佣了很多农民,其中有一个单身汉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勒死了,一直没有找到凶手,现在要将这具尸体贡献给我师父,将他的灵魂用活人祭祀的法术供奉起来,以求平安。”
原来是这样的,可跟色鬼有什么关系?这里我就不太明白了。
挺告诉我,非正常死亡的人,灵魂怨气非常大,也很凶悍,最适合做活人祭祀的材料了,如果我将来遇到了这种尸体或者阴灵,可以游说被困扰的人,将其贡献给巴古大师。
当然,这对于被困扰的人和死者都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因为巴古大师非常乐意收留这种阴灵,所以只要出个路费食住钱,几乎都是免费,至于我们,能从中渔利到多少,那就凭自己本事吧。
哈?还可以这样,我顿时觉得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发财门道,顺便可以行善积德。
挺和我说完这些,就出去了。
但挺走后,我细细一想,就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了。
你想,当时班是和我怎么说的?我问班,这只鬼凶不凶,班说不凶,是一只色鬼,可到了挺的嘴里,这就变成了一只被人勒死的凶杀鬼了,还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他们二人之间,必然只有一个人说的是正确的,我觉得挺说了实话,首先,挺这个小伙子不仅帅气,看起来还很忠厚,其次,巴古大师要的是阴气重的怨魂凶鬼,带一只只会掀人家裙角的色鬼回来,我觉得这确实没什么卵用。
但阿班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说?如果鬼不凶,怎么可能好处费分一半都会有三万人民币那么多?纳克是人傻钱多么?尤其阿班两次未说出口的后话,给我心底留下了疑问,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13、怪异的庄园()
泰国的夜晚风非常凉爽,我心里想着两件事情,一件是阿班欲言又止的不过,另外一件就是小蝶了!
我去,小蝶被挺割的全身是刀口,鲜血直流,又被扔在大屋中无人看管,吃喝没有相当凄惨,谁知道现在会不会死掉?
巴古大师是个巫师又不是医师,我放心不下,起身再度出去看小蝶。
小蝶的大屋中不知何时点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鲜艳的大浴盆静静的躺在正中,我走进屋中,看见小蝶双眼没有闭合,无神的望着屋顶。
她看到我来了,可能是饿的要命,或者被弃之不管心里害怕,顿时白花花的肥肉一阵轻微的折腾,把已经开始发臭的尸油与血液挤压的又拔高半寸,可惜嗓子里发不出声响,只好认命。
她就像一条死鱼一样,泡在了尸水里,全身上下泡的更加肿胀。
我低声唤了她一声,“小蝶?”
“哈……哈……”小蝶发出嘶哑声音努力的回应着。
她说话了,我就放心了,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我一看手机,子夜了,巴古大师终于来做法了!
巴古大师带着挺走了进来,看见我也在场,都是微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就走到屋中正上方,挺取来蒲团搁在地上,巴古大师盘腿做好。
我总觉得既然是做法,必然不会让外人看,便对挺说,“那我就出去了!”
巴古大师却对挺说了几句泰语,挺将其翻译过来,“楚,我师父说你可以坐下陪着蝶女士,因为蝶女士在做法的过程中会很痛苦。”
小蝶就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我觉得我们起码是同胞,而且算起来她还是我带来的客户,我应该留下来。
于是我坐在了门口,看见巴古大师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开始念起了靡靡的法咒,这些声音很低沉,就像撒布在了空气里,外面的叶子很安静,可是屋子里却刮起了小风。
也只引的地下数盏油灯灯芯微微发颤,我觉得气温开始降低了,屋中的气流从我胳膊裸露的皮肤上流转过去,就好像有谁轻轻的摸了我一把。
我上下在屋中扫视了一眼,却又觉得并无异状。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蝶发出了艰涩的喘息声,“啊、啊、啊!!!”
她的声音无比凄惨,如同忍受着剥皮抽骨的痛苦,那种惨无人道的嚎叫声,听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到底怎么了?
怀着好奇的心思,我慢慢站起来,探着脖子,向浴缸中张望。
就看见小蝶双眼圆瞪,黑色的瞳孔用力的向上翻着,刚才怕扯动伤口的嘴巴也张圆了,喉咙的深处,就像藏了一只野兽,不断嘶嚎着。
她几乎把身体都挺直了,血海尸油下降了不少,让我看见了最最渗人的一幕,就在小蝶肥胖的团团白肉上,陷进了无数的指印,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一身。
那些无形的指印在她的身体上推着、推着、越陷越深进去,可也在同时,迸裂的伤口里,大股大股的冒出了淡淡的红黄色脓水。
尸油顷刻淡了一点,又升高了一点,小蝶的肥脸也被许许多多的指印抱住,挤压着她的脸颊,将她整颗脑袋都挤瘦了一圈,登时!
噗的一声,小蝶口中喷出了一股绿油油的液体,特别的腥臭!
整间屋子都飘荡着、弥漫着令我忍俊不禁的味道,可我在这般诡异的环境中,连掩住鼻子都忘记了。
这几口绿色恶臭的液体混进了她浸泡的尸油血水中,还有些被她自己吸进了鼻子里,导致小蝶再度咳了几声,噗通一下,小蝶一个猛子摔进了现在我也形容不出的五彩斑斓的混合液体里。
就这样,彻底把小蝶肥胖的身体淹没了。
小蝶也不动了,时间如同静止,我骇的张大了嘴巴,眉毛都挑高了,巴古大师才停下来法咒。
噗!又一声,小蝶一探头,刚刚灌进口中的五彩液体让她十足喷了一大口,才脖颈搭在浴盆内壁,昏死过去。
挺告诉我,“楚,今天就到这里吧,不能急于求成,三天内能让她瘦下来,变漂亮就行。”
挺生怕我担心在许下的时限内能否达成诉求者的愿望,可我心里想,只要别把小蝶整死了,我其他的真无所谓了。
临走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小蝶泡在比化粪池水还臭的浴缸中,她似乎并没有瘦下来,而且泡的跟胖大海一样臃肿不堪,伤口发白、凸起,肉向两边卷,合不住。
现在我越发的担心起小蝶的性命来,直接导致我整晚无法安眠。
第二日,挺早早的就来叫我了,如约我要和他去那个纳克大庄园主家取恶鬼,我把阿班给我发的短信让他看,挺说知道在哪里,就让我上车。
挺和阿班一样,都开着皮卡,这种车既能载物又能拉人,在泰国很多人都喜欢这种车。
早晨的空气很好,我摇下车窗点了支烟,好好的给自己清醒一下,挺并不介意,汽车缓缓发动,因为当时我对泰国还很不熟悉,只记得汽车出了树林,沿着公路一直行驶,起初两边绿树成荫,走了很长时间,风景渐渐转换为田野,很多人戴着大草帽,赤足劳作。
慢慢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栋特别大的白色房子,外面还围着很大一圈铁栅栏,占地非常广阔,挺一指那里,“楚,前面就应该是纳克家了,咱们开车过去问问。”
其实我哪里知道是不是,只顾点头,挺就把车开下了公路,从田间的土路一溜烟驶了过去,这栋大庄园的很气派,黑色的铁大门也非常大,而且有专管看门的佣人。
挺跳下车,和那个人用泰语聊了两句,就对车上的我说,“楚,就是这里,他让我们进去。”
原来今天我们来,也是早就说好的事情。
进去之后,立刻从别墅中走出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泰国男人,穿着白色的短袖衫,灰色休闲裤,手腕带着金色的欧米伽手表,第一个自然向光着脑袋,僧人打扮的挺双手合十,“萨瓦迪卡。”
然后才对我用生硬的国语说,“你就是楚?班向我说起了你,我是纳克,你好!”
说完,纳克和我简单的握了握手,想不到我来泰国,遇到的人大多数都会说中国话。
挺与纳克又用泰语交流,虽然不知道说的具体内容,但我想也是在问纳克关于想要贡献出来的阴灵的情况。
纳克回答了几句话,挺就点点头,我不明白他们说什么,纳克方方正正的脸上对我现出一抹笑容,他的笑容让他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弛了。
被纳克引领我们进入这栋大别墅的路上,我观察到这庄园很大,里面种植了大片的植被,草坪树木都有人在修建。
从进入大门停车的位置一直到别墅内,差不多需要步行走五分钟路,我觉得路过草坪树木时,每一个修剪草坪的佣人看我们的样子都很奇怪,从他们的眼中,我总觉得是一种非常阴沉的眼神,还夹杂着一点其他的味道,我说不清楚,也许有看热闹的成分,也有期盼,还有厌恶,总之很复杂,也很矛盾。
在白色、高高的如同古堡般的别墅上,我发现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透过玻璃我看见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她躲在窗帘后面,眯着眼睛看了下来。
我不得不说,她白皙的面孔很精致,充满了泰国女人那种独有的古典魅力。
就这么匆匆一眼,我就把她记在了心里。
纳克请我们俩进家,偌大的客厅中央摆着豪华的真皮软沙发,纳克对我和挺讲,“远道而来,先坐下休息一会,尸体昨天我已经让人挖出来了,现在停在庄园外面的旧屋中,一会我和你们一起去取。”
说话的时候,又有女佣为我们端上了茶水,我抬头接杯,猛的看见这个女人,不就是刚才我匆匆一瞥,从小窗子里看见的那个漂亮女人吗?
原来她是个女佣,十八九岁的样子,但见她身体很娇小,也就到我下巴那里,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削瘦的肩头,柔软的嘴唇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轻咬上一下。
我礼貌接过杯子,眼神却一直注视她,手指尖一不小心碰到了她葱白的指背,她猛的抽手,前凸后翘的身子一步退到后面,圆溜溜的乌黑眸子里,竟然是满满的敌意。
搞的我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干完了女佣该干的事情,低着头手里拿着托盘,就走出了别墅,此时挺开始对纳克发问,“纳克先生,虽然班已经待你表达了想要贡献阴灵的意思,但是我还是希望能从您这里多了解一点,以便巴古师父可以让这具尸体得到活人祭祀恰到好处的供奉。”
中年纳克低下头吸了一口茶水,故意拖延的很慢,突然一抬头,“桑尼死了其实才一个多月,他是在自己房间里被活生生的勒死的。”
纳克顿了顿,可能在组织语言,“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在庄园里找了一处墓地,把他埋葬了。”
“然后……”我注意到纳克的表情有些不大正常,他一只手拽住自己的衣领,狠狠的撕开一点想要透透气,额上现出了细密的汗珠,“然后,就发生了很恐怖的事情……”
14、纳克的讲述()
“桑尼是外来的流浪汉,我雇佣了他,他生活、出事的地点都是我提供的,就在庄园的后花园,后面的花丛很高,一直由桑尼负责修剪,那里有一个木屋。”纳克似乎回忆到了很不好的事情,“他死后的几天,那间房子就空了下来,我并没有太在意。”
“每天清晨,我都会去花园里一边听音乐一边跑步,这是我多年的习惯!”纳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一本正经的说,“我绕过几个弯,就到了桑尼死前居住的屋子,而附近并没有其他人。”
“可是当时我看到那空出来的屋子居然开了一道门缝!”纳克的呼吸已经变的有点急促了,喉结一滚一滚的,眼神慢慢的在我与挺的脸上扫过,“我特意吩咐过,要把这间死过人、不吉利的房子锁起来,是什么人不听从我的话!”
“我摘下了耳机,想要走过去先把门合住,可是当我靠近那扇木屋的门板、手就要抓住木把手的时候,我看见我手指头前那扇门嘭的一声自动紧紧关闭了起来。”
“是的,是自己关闭了,我敢保证,我还没有碰到那扇门,而且当时没有一点风!”
我以为就这样完了呢,可纳克继续说,“那扇门忽然自己关紧了,我有点生气,是什么人和我开这种玩笑?我愤怒的就要去拉门,手刚一摸在门把上,嘭的一声,那门看不见的后面发出巨大的响动,震的门都颤动了,吓的我连连后退。”
“我退后两步,才惊诧的发现,那扇门根本就是锁住的,对没错,我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我吞了一口口水。”在纳克的讲诉中,他就真的在这个时候又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马上那屋子里的声音移动了,就贴着墙,变成了一阵激烈的搏斗声,不对!”
纳克否定了自己的比喻,“应该是激烈的挣扎声,就像被人勒住垂死的桑尼,他拼命的锤着墙壁,想要向外找人求救,因为我看见墙壁在不停的凸了出来,接二连三的从墙壁的一边划到墙壁的另外一面。”
纳克说话的时候,双手还有力的比划了一下,好像他就在勒住了桑尼,总之绘声绘色。
另外这里我还要解释一下,纳克说墙壁被人锤的凸了出来,不是夸大,因为那木屋的墙壁看起来都是草席做成的,并没有失实。
“我已经害怕的很厉害,脚不停的在地上跺着,做出想要逃跑的动作,可是我没有跑,而是用力的大吼了一声,嘿!是谁在里面!”
“随着我这一喊,不仅墙壁上凸出的地方消失了,连里面的声音都没有了,我定了定心神,摸了过去,靠近木门,用手指在墙上费力的捅出一个窟窿,把眼睛凑过去,靠近这个窟窿……”
“其实我的内心是非常非常恐惧的,我真怕看到些什么,比如猛的冒出一张脸,或者一个眼珠,还好佛祖保佑,什么都没有,里面干干净净的,墙上挂着的铡刀、床上的被子,都整洁的放在那里!”
这个时候,纳克的腮帮子鼓鼓的,牙齿用力的咬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把屋子里面扫视了一遍,然后又不甘心的重新去看,想要找到有人捉弄我的蛛丝马迹,忽然,耳边吧嗒一声,居然是挂在门上的铁锁掉在了地上。”
“冥冥中,就像有一种力量,偏偏要让我进去,于是好奇心作祟,我打开了门,提心吊胆的走进去了一步,就站在门内。”纳克摇摇头,“我就不敢再进去了。”
“屋子里有种阴湿的感觉,但我能肯定,确确实实除了大门,没有任何一个出口可以让人离开,这时,那种不对劲的意识强烈的在我的心里升起来,我转头就要逃走,就在我重新踏出大门的时候,我如同撞在了一根看不见的绳子上,咽喉一紧!”
“就有一股力量拉着我往门内退……”
人在紧张的时候,手脚会莫名的屈回,桑尼死了也才一个月,那么纳克遇鬼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情,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但是纳克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如果我被拉进了屋子里面,恐怕就没命了,那些东西真的很凶猛,我索性用力的向后一摔,背部重击在地,脖子上果然轻松了下来,就地一滚,我就跑出了木屋,再也不敢去那边了!”
“不仅是我,庄园里许多人都听见了木屋里强烈挣扎的声音,可是谁也不敢进去,所以我想把桑尼的尸体贡献给巴古大师,请他收留!”纳克双手合十,对挺拜了拜。
“没有问题,就当做纳克先生你的诉求吧,我想我的师父很乐意帮你解决困扰。”挺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高高的鼻梁凸出,我觉得挺性格很稳重,这话说的巴古形象也高大了起来。
既然侧面也了解了那只鬼的一些信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把尸体运回去,希望会很顺利。
现在在挺与阿班之间对这件事情的说辞上,我已经选择完全相信了挺,这是一只很凶的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阿班要骗我。
纳克见挺有动身的意思,善于察言观色的纳克立即站起来,“大师,楚,我开车带你们去取尸体吧。”
挺点点头,请纳克先行,纳克也礼貌的客气了下,我们就一起出了大别墅,不远处一块花丛附近,时隐时现有几个园丁围在一起,或坐在登高架子上,或站在地上高声的欢笑着,好像在讲很好玩的笑话。
他们的声音略微刺耳,我们很难不注意到,当我把目光投过去后,忽然发现,人群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就被那些粗壮的男人们围在了其中,他们高声说着什么,哈哈大笑,却不肯让刚才端茶倒水的那个女孩轻易走出圈子,吓的那个漂亮年轻女佣低头四处冲撞。
借机,许多男性工人上下其手,不停的去捏漂亮女孩的屁股、摸她的胸口、扯她的肩头。
纳克看见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站出一步,大喝一声嘿!至于纳克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他用的是土语,我不知道。
但是纳克毕竟是老板,威信还是有的,那些工人立刻停了手,齐齐的回头看向我们,趁着这个时候,那个女孩低头穿出人群,跑回了别墅里。
纳克怒气未消,这些工人很识趣的做鸟兽散状,想要离开,忽然纳克叫住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