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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了,这才……”
季均恼怒道:“李妈妈,谁欺负你家姑娘了?你家姑娘嫁到我季家来,可短了吃喝?可有人对她不敬?荷花也早早地就把管家大权让了出来,就算是你,我也没说过一句重话。可你如今竟是以为我季家的人都是要欺负你家姑娘的!难道你也一直是这样想的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徐诗媛说的,徐诗媛吓得眼泪都盈满了眼眶,李妈妈见惯了徐二奶奶彪悍、而徐二爷惧内的懦弱样,也被吓得嗫嗫的不敢再作声,荷花不由抚额叹气,这都叫什么事?
赶紧先把季均推开:“去去,我们女人家说嘴,你一个大男人掺和着嚷什么嚷?爱干嘛干嘛去!”
又把其余人都支开,只留下李妈妈和徐诗媛身边一个叫月莲的大丫环,盯着李妈妈看了许久,看得她头皮发麻,才和颜悦色道:“嫂子,你今年才十六岁,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不知人间疾苦。徐二奶奶关心你,担忧你嫁到我们家来会有什么行差踏错,想着李妈妈是个老练的,又是真心疼爱嫂子的,就叫她跟过来时时提点嫂子,以免你做错了事,也避免你被人欺负,是不是?”
李妈妈知道自己先前说漏了嘴,又被荷花盯得去了气势,这时也恭恭敬敬道:“二小姐说的是。季老爷与姑爷二小姐都是心善的,但保不齐下面就有恶奴,二奶奶担心我们姑娘吃亏,这才叫我伺候姑娘。”
荷花又看了她一眼,道:“李妈妈想必认为姨娘是不够资格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够资格和我们说话的。”
李妈妈楞了一楞,心想这家里有人说这位荷花姐姐与姨娘关系极好,又有人说两个人不对盘,但向来后娘与继女都是弯弯绕的,就道:“我听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姨娘虽然算个主子,但到底不是正经身份,自然不能高过二小姐去。”
荷花就笑道:“按照李妈妈的说法,姨娘都不够资格和我们一起说话,那么,我和嫂子都没有问话的时候,你又凭什么插嘴?李妈妈难道就是这样提点我嫂子的?这就是你说的规矩?”
李妈妈被杵得说不出话来,徐诗媛不忍,红着眼睛道:“荷花,我知道我不如你能干,我知道你想说我们家没规矩,可李妈妈是一心为我着想的,我不怪她……”
“嫂子,李妈妈一心为你着想,你呢?你有没有替她想过?她年纪这么大了,自己的儿子孙子都顾不上,反倒要时时刻刻为你担心。为了你连自己的脸皮也不要,装出严肃苛刻的样子来在下人们面前立规矩,受别人的不满。你可有想过要自己真正能干起来,好让李妈妈安心荣养,好让她可以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含饴弄孙?”
徐诗媛很认真地考虑荷花的话,李妈妈可就心急如焚了,忙忙地道:“姑娘,二奶奶和姑娘待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我现在身子骨硬朗着,还能伺候姑娘呢。我……”
忽然被荷花一记眼刀扫过,这才想起刚被教训过没有规矩,顿时就僵在脸上了。
荷花又拉着徐诗媛的衣袖道:“嫂子,我是很羡慕你的。二爷和二奶奶都这么疼你。可我从小就没了亲娘,像个野丫头一样长大。好不容易家里情况好一些了,却先是爹爹有了姨娘,哥哥也有了嫂子,只扔下我孤零零一个……都说长嫂如母,我想着我和嫂子先前也是认识的,如今变成一家人,嫂子必不会亏待了我,我也不用担心受冷落。不曾想嫂子竟然揣测我会欺负你,还因为我学着嫂子待字闺中时那样弄了一点私房而心里不痛快……”
徐诗媛慌忙否认:“荷花,我怎么会怀疑你有欺负我的心思?只是我娘舍不得我,瞎操心罢了。就是那两个点心铺子,我也是早就知道你在打理的,那时候还是我同你说要拿私房钱做个营生的呢。何况现在,我的嫁妆……也还是和公中的钱分开的……”
荷花看到李妈妈眉峰跳了一跳,苦瓜脸皱得一道一道,拼命给徐诗媛使眼色,甚至两只手都抖了起来,心里哼了一声,换了泫然欲泣的神色,装作欣喜的样子道:“嫂子没有怪我就最好了。你别怪哥哥,他若没把你放在心上,也不会这么激动,气愤你不信任他。待会儿我给你想个法子,你哄一哄他,他必定反过来向你陪礼,以后待你更加好呢。”
徐诗媛惊喜道:“真的?”
语毕,满脸飞霞,捂着嘴在荷花揶揄的目光中扭过身,看着自己尖尖的鞋子浑身燥热。
小碗刚好在外面禀报道:“姐姐,厨房的人来了。”
徐诗媛如蒙大赦,叫道:“进来,都进来!”
跟在小碗身后的是长长的一串粽子样的人,冯姨娘、尤大娘、小桃、严嫂子、几个丫鬟并两个干粗活的都有。
徐诗媛想到荷花摔了的碗,这时候却不是羞怯的时间,问:“荷花,这老鸭汤到底怎么了?”
荷花扫了一眼众人,道:“我想着天天喝绿豆汤消暑也不好,趁着哥哥今天在家,就叫厨房做一锅老鸭汤来。不想一试味才发现,里面的材料有问题,这才让厨房的人来一趟。小碗,你怎么把这么多人都带过来了?”
尤大娘上前作了揖,陪笑道:“二小姐,这材料可有什么问题?”
荷花的眼光只落在只在小碗与李妈妈身上,看也不看她,徐诗媛也有些讪讪地道:“尤大娘,没问你话的时候,你呆着就是了!”
小碗给徐诗媛行了礼,道:“方才姐姐命我去厨房找人来,尤大娘说这老鸭汤是姨奶奶炖的。我想着,按道理这下厨的应该是严嫂子,不知怎么厨房的人竟然使唤上姨奶奶了,就去姨奶奶院子里请了人来。刚好姨奶奶说小桃也是因为她在厨房犯了事,正要请姐姐给少奶奶求个情,就把小桃也带过来了。”
接下来的问答可就精彩了,尤大娘说她刚接管厨房,很多人都不服她管,以严嫂子为代表的老一派则说尤大娘动不动就拿少奶奶和李妈妈压她们,甚至不把姨奶奶放在眼里,姨奶奶来要鸡汤,尤大娘也不肯给她做。
尤大娘以为新官上任三把火,徐诗媛这是要那厨房开刀,继小桃被打后,借着教训季家其他人树立自己威信,就把自己的处境说得比被后娘虐待的小白菜还要苦;严嫂子认为荷花既然出面了就会管到底,她们被打压这么久总算有个希望,恨不得把所有的苦水都倒出来,竟把尤大娘的所作所为说得是罄竹难书。
荷花对李妈妈和尤大娘的性子不熟悉,却能知道他们急于安插自己亲信,把原来的人打趴服帖的心理,对严嫂子这样夸张的控诉也起了疑,眼看徐诗媛习惯性地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李妈妈,微微一笑,道:“李妈妈,你既然身子骨还硬朗着,就来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吧?”
李妈妈见徐诗媛点头,憋了好半天的气终于吐出来,却谦虚着道:“姑娘信任我,我一定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然后秉公处理。”
荷花道:“依我说,这些人没个大小上下,都该罚。尤其是严嫂子和尤大娘,既然都觉得在厨房不好,严嫂子你还是离开厨房,到王掌柜那里去讨个差事吧。至于尤大娘,如果按照我的脾气,是要打板子然后发配出去的。不过你是嫂子带来的人,还得嫂子发话才行。其他的,我向来是不喜欢打板子的,每人扣三百文月钱,明天把自己的错处一一讲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再扣六百文,以后每过一天就多扣三百文,直到你们真认清了自己的错处为止!厨房以后由月莲管着就是。”
尤大娘叫冤,李妈妈也道事情还没有问清楚,这样处理有失偏颇。
荷花看看太阳,挥挥帕子道:“为着你们这些不成器的东西,我哥哥和嫂子闹矛盾了,我还要在这里听你们乱糟糟地嚷,真个没规矩了!再吵,每人扣两个月月钱!李妈妈你要不服,可以回去问问二奶奶,看她怎么说!”
扔下不知所措的一堆人,让冯姨娘回院子里照顾小孩,让小书去照顾小桃,荷花拉着徐诗媛到翻开厨房的账目道:“嫂子,你要有自己的主张。既不要被我季家原来的小人糊弄了,也不要被李妈妈和尤大娘给糊弄了!严嫂子说她只在尤大娘手头领了二百钱买了八只鸭子,这账上记得却是三百文十只鸭子,明明她交给冯姨娘炖汤的是家里养的两只小鸭却还要记在账上。李妈妈说得对,再多的银子也抵不过有人掏空!”
徐诗媛先是被季均骂了,现在又被尤大娘气了,蔫蔫的干脆跑回了娘家。
徐二奶奶听到说厨房的人叽叽喳喳炒作一团,再翻翻那个账目,怒道:“都是你爹,从小只叫你学那些诗呀词的,女孩子学那些有什么用?到头来一遇到事情就要回来找我!尤大娘不要用了,打二十板子发落出去。你再去同荷花说,让严嫂子做另外一块的管事。月莲先帮你管着厨房,以后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其他的人,每人打十板子,扣半个月的月钱。再让李妈妈回来一趟。”
徐诗媛眼睛睁得大大的,道:“娘,你都还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怎么与荷花说的一样?”
徐二奶奶细问,这才知道徐诗媛竟然故意隐瞒了荷花说怎么处置他们的那一段,叹道:“早知道那荷花有这等手段,我就不用叫李妈妈去了……不,奇*+*书^网早知道我就是豁出这张脸不要,也要让你哥哥把她娶进门来!”
徐诗媛懵懵懂懂,还是不明白,徐二奶奶就道:“你一下子接管了所有的事情,季家原来的人碍于你的身份,自然不会讲什么。但你带过去的人,说到底和他们原来的下人都是一样的。她们觉着是你的亲信而言语间高人一等,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还在主子们面前乱成一团,这是错,都该打!
冯姨娘身份再怎么低,也是一个主子,还是有了季家血脉的主子。只有你和姓季的人才能说她。李妈妈肯定先用言语刺了她,让她没脸上桌,后来又让厨房故意刁难她,反倒要让小桃去伺候冯姨娘,甚至冯姨娘亲自去给自己下厨了,还要拿不合适的食材激她给荷花炖汤,这更是错。
荷花摔那个盘子是故意的,她的本意应该是要敲打尤大娘和李妈妈的。不想事情越闹越大,尤大娘偏偏又被她查出来在银钱上做了手脚,这就不得不小题大做了。
至于尤大娘,才当管事就要眛银子,这种人就算你给她机会,她也没多少出息的。还不如杀鸡儆猴,让你那帮子人好好认清楚自己,也是向季家原来的人表明,你不是一个偏颇的人。
严嫂子虽然有理,但却有煽风点火的嫌疑,为了你的脸面和以后行事方便,你也不能让她继续呆在厨房,换个地方让她管事,不少她的月钱,她要是个聪明人,也该主动认错。
我虽然叫李妈妈过去帮着你,但不是要她把你和季家的人弄成仇人一样。季荷花与冯姨娘都不是寻常的女子,李妈妈那些手段只会让她们看不起她,连带也看不起你。左右你的嫁妆是我安排的可靠人,以后有事你多同那个荷花商量。
你记得,有些事情,不是非要问清楚了,才知道来龙去脉的。还有些事情,看着问明白了,实际上谁也没有一句真话,要多认认人心。”
徐诗媛愁眉苦脸道:“怎么这么麻烦?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娘一样,拿根大棒槌开打就是。”
徐二奶奶扑哧笑了,然后却是泪眼蒙蒙:“当初我也是你这么大年纪,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抹黑就嫁给了你爹爹。你以为我愿意让人骂我悍妇?你以为我愿意使大棒槌?你以为我仅仅只用了一根棒槌就能管住这么多人和这么大的家业?”
当天下午,季均使了轿子亲自去接徐诗媛,刚好和徐大少要送徐诗媛回季家的轿子碰上了,两个人歪腻一阵,上午的事情就算揭过。李妈妈被骂一顿,回来后自请罚两个月月钱,一一给荷花与冯姨娘陪了礼。
徐二奶奶承了她的情,荷花也不好说还要把李妈妈送回去,没有李妈妈,还会有王妈妈、赵妈妈,只要徐二奶奶不放心,她总会安排人过来的。只提醒季均,两家离得近,让他多带徐诗媛回娘家走动走动,好让徐二奶奶多敲打李妈妈和徐诗媛。
而王掌柜则在听到这个事故的第一时间,就托人过来说要请严嫂子过去管事,严嫂子也算风光地离开了厨房。
荷花大婚(上)
秋日凉爽,荷花与冯姨娘一道在院子里绣着衣服,良哥儿不知抓了一个什么小虫子飞快地跑过来,献宝一样捏着飞蛾的两只翅膀道:“娘,有小鸟!小鸟!”小囡囡短胳膊短腿摇摇晃晃地被奶娘扶着也在后面跟了过来,嘴里还嚷嚷着:“飞飞,飞飞,哥哥……”
冯姨娘慌得一把拍掉他手里的蛾子,虎着脸对后面的小丫头道:“这个东西也能让良哥儿去弄?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他,要是磕着了仔细我扒了你们的皮!”
良哥儿被冯姨娘拉着不能动,眼巴巴地看着飞蛾在地上扑棱几下就没了动静,扁着嘴就泪汪汪地喊:“姐姐……”
荷花好笑地拿帕子擦掉他手上沾的粉末,道:“这个是坏东西,以后不要去抓。你要喜欢,姐姐叫人给你拿草藤扎一个。”
良哥儿立时就欢天喜地了,牵了妹妹的手道:“也要给囡囡一个。”
冯姨娘笑骂:“就会缠着姐姐,以后姐姐出嫁了,看你找谁去!”
不一会儿徐诗媛带着族长夫人进来了,因她们有正事要谈,就叫奶娘把良哥儿和小囡囡都带了下去。族长夫人看着良哥儿和小囡囡有模有样地给她行礼就笑道:“到底是大户人家了,哥儿姐儿都是这么知书达礼的,就是才吃的这些果子,也只有你们这样的人家才舍得拿出来。”
荷花看看李妈妈有些僵硬的脸,笑道:“都是我嫂子厉害,既有生财的法子,又能把家里上上下下理得清清楚楚。”
说起来,为着荷花之前那一句不能让别人以为徐诗媛没能干、不会管家,这两年以来不管是她和冯姨娘的月钱吃穿嚼用还是下人们的四季衣服年节赏赐都要比以往多出来几分,倒没有发生什么苛刻下人、短缺月例的事。当然,家里的进项一直稳定增长也是主要原因。
李妈妈依然喜欢唠叨,却绝对不敢再惹荷花与冯姨娘。碰上有外客来,再心疼那些时令果子与精致点心,也知道事关门面,还是要肉疼着摆上七八个十来个小碟的。
商量了一些事情,族长夫人辞去。徐诗媛见小书拿了张粉色和绿色的纸在折叠小青蛙与小纸鹤,知道是要给良哥儿和小囡囡的,也没了兴致,胡乱说了几句就走了。
族长夫人回了家,小宝就拎了两盒礼品巴巴地上门去打探,族长夫人笑道:“郝相公安心!我今天去的时候,荷花正在亲手绣嫁衣呢。”
小宝欢天喜地谢过,到家就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又拉了身边得力的小厮道:“明天我要去县里拜见季大人,你给准备准备。”
晚上季均回来,递给徐诗媛一个妆奁,里面是齐齐整整十二个样式极好看的头钗。季均将他们拿出来,一溜地摆在床铺上,道:“你喜欢哪个?我给你戴上去。”
徐诗媛还在想着良哥儿和小囡囡的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样子,揪着手里折得变形的青蛙闷声道:“都不喜欢!”
季均知她心事,道:“老人们都说年纪大点生孩子好呢。你自己都像个小孩子似的,还想着做孩子娘?没事的时候与良哥儿和小囡囡玩玩就好了。”
徐诗媛见他不在意自己一直没有怀孕,也稍微放松下来,把玩着那些头钗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季均苦笑:“县尊大人的品性你也是听说过,不管有理没理,告人还是被告,到了县衙都要有银子才能说话的。前几天有个被陷害的糊涂官司,那苦主求到我跟前,我因着他确实有理又可怜,就点拨了他几句,这是他家人送的。”
徐大少和季均在县衙虽然谋的是轻巧的差事,但因他们两个身份摆在那里,又都是有家底的,一个能写文书,一个有脑瓜子,县令倒也极为看重他们。如果有人要打官司,都会悄悄找到他们打点,期盼他们在县令大人跟前说点好话。甚是还有原告贿赂了季均,被告贿赂了徐大少,或者两个人都收了双份“灰色”收入的情况,徐诗媛倒也习以为常,抽了六只出来道:“今天族长夫人过来,催着荷花置办嫁妆了呢。其他东西倒还好说,衣服首饰还缺一些,这个刚好可以送给她。”
季均就叹道:“便宜小宝了,可他偏偏就只考中了一个秀才,秋闱还是没中。”
第二天一早小宝就赶了车上门求见了。
小宝只说来送重阳节节礼,除了应景的重阳糕、肥美的河蟹与香醇的菊花酒,还有好几盒点心、时令果子、绸缎布匹、镇纸笔墨砚台、并两盒胭脂香粉。
季均就故意刁难他,说是家里种的菊花今年竟然没怎么开,怕是赏不了菊,然后又说自家的点心铺子出了几样新式点心、徐家的纺织工制出了精美的彩绢、县尊大人赏了他一套文房四宝等等,总之小宝的礼物既不是他们需要的,也比不上家里原本就有的。
小宝是知道徐家原来有意让荷花过去做举人娘子的,最后却是不惜“下嫁”给他,就卯足了劲发誓一定要比徐大少更加出人头地。不想,堪堪得了个秀才的名头,就在乡试上摔了跟头,心里就有些不安。
待得了族长夫人的信,兴高采烈要过来黏糊黏糊,把他乡试不中后丢掉的脸面补一补,被季均三言两语说得连傻笑都僵不住了,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半晌,想起他与荷花是有婚书的,就算人家因为他秋闱没中而看不上他,总不至于做出悔婚的举动来,三年以后自己再努力就是,以后说不定还要给荷花赚个诰命夫人的风光头衔来。
这样一想,心里就舒坦了,可怜巴巴地拿了没被季均口水荼毒嫌弃的胭脂香粉,酸溜溜道:“匀停,这是我哥哥特意托人从京师带回来的。我好不容易求了两盒,借花献佛,送与嫂子用用。”
心想,这回你再挑出毛病来,我就要问问你是不是平日女人堆里打滚多了才知道胭脂水粉到底好不好,这话一出来,以徐二奶奶的名头,你那妻子就算不拿大棒槌打你个脸上开花,也要在褥子下藏几根绣花针……
谁想季均脸一板,作了个老学究和妒夫的样子道:“你就是要送,也该送给荷花,送给我娘子算什么道理?难道我不会自己买给她吗?”
小宝气急,心道你会不懂借花献佛的意思吗?我要是直接说送给荷花的,你又要说什么这样是私相授受,对她的名节不好。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