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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关林村的瘟疫是否因他的娘亲而起,他都要追上去问个清楚。
很久,黑鸦落在墓碑上,也落在焦树上,时不时的嘶叫声,一下惊醒姓余的,他浑身又颤了一下后,才爬了起来,双腿稍稍恢复了一些知觉,却也只能瘸着腿追过去。
其实事后这一点也令白宸感到疑惑,他一个读书人为什么总喜欢主动迎着危险而去,明知道白宸这时追的可能正是那害人的鬼魂。
一路尾随,追到了那口井旁,黑影就消失了,白宸紧握着双拳,目光透过黑暗,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沙哑着声音道:“娘,十年了,你是在怪我没给你报仇,所以才不肯见我?”
夜风吹过,回答他的只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倏忽间,他跪了下来,掏出了一把枪,黑色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我也恨,恨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受这么多的欺凌?可我也恨自己,如果我能早一点变强,娘就不会死!”
说到激动处,眼眶里满是愤恨的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些他都不在乎了,他只想再见一面白瑾梅,哪怕只是一面,哪怕那只是冰冷的鬼魂。
“若您执意不肯出来见我,那我只好跟您一样,化作鬼魂,再去找您”
听到这,狗蛋儿突然脚滑,从白宸身后不远处的树上掉了下来,摔得一阵哭爹骂娘的,抬起头时,正好撞上白宸的目光,心虚之下浑身一颤。
刚刚狗蛋儿见白宸像疯了一样跑过来,担心出事,才爬上了树,躲了起来,谁晓得,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我我我我可没有故意跟着你的!我只是路过!”
话没说完,白宸就站起来,提着枪的手就垂在身侧,冷着一张脸,路过狗蛋儿的时候,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喂!你手里的枪不会是真的吧?你真是坏人?”天黑,狗蛋儿并没有察觉到白宸的异样,爬起来追上去,还以为能和白天那样,跟他开着玩笑。
“别跟着我!”
白宸迁怒于狗蛋儿,怒喝了一声,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别说是跟这小孩打趣说笑,连话都懒得说。
他明明看到了,那个鬼影,一定是他娘,一定是的,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又怎么会躲着不敢出来见他?
狗蛋儿一下被唬住,没敢出声,等白宸走远了,才回过神来,骂了几句,而等姓余的追过来时,连狗蛋儿都走了,整个井旁空空如也。
“你这又是何苦?”
他对着黑暗,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第二十七章 相见()
等那姓余的赶过来时,水井旁已是空空如也,他对着黑暗,目光不知道看着什么,很久才长叹了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言语中尽是无奈与悲哀,却不知是对谁说的。
夜风吹过,卷起他的衣角,断成两截的井绳在井口来回荡着,像是一个被捆绑住,无法挣脱的孤魂。
白宸回了那间破庙,坐在草堆上,侧头靠着窗户,有些失神地看着没有一丝星光的夜幕,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枪,连有人进来了都没发现。
“小兄弟,吃点东西吧。”
那个姓余的不知道从来弄来两个番薯,还冒着热气。
白宸这才惊醒,迅速把枪给收了起来,这会儿才觉得有些饿了,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那个姓余的只是看着他,笑得一脸温和。
“今儿可有查到什么进展?”
他问的,是这村子遭受瘟疫的事情,看似无意,实际却是想听听白宸如今是怎么看待的。
白宸一怔,皱了皱眉头,吃番薯的动作停了下来,朝着外面又看了一眼,才回头说道:“余先生,我最后再劝你一声,快点离开这里吧。”
“余某并不怕这瘟疫。”
“那你连屠村都不怕吗?”白宸脱口而出,是真的没时间了,最快后天,就会有一路人马来这里,将这里的一切烧尽,彻底掐死这疫病的源头,“当真不怕死?”
姓余的似乎被吓到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屠村?你听谁说的?”
“如果没有治愈这疫病的药方,为了防止瘟疫的进一步蔓延,屠村那是迟早的事。”说这话的时候,白宸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到时候,就算是无病的人,也会被当做被感染的,一并处理掉。”
他之所以要这个姓余的,赶紧带着狗蛋儿离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他心中尚存的一丝悲悯。
躲在庙外边的狗蛋儿,听见屠村这一说,顿时被吓得懵了,咱这关林村,受瘟疫残害,已经够惨的了,外面的那些人,居然还要落井下石,屠村?!
不行,爷爷是好人,绝不能让好人被那些坏人给杀了。
狗蛋儿心里记挂着王力,刚想跑回去,脚下一个没轻重,踩进了泥塘里,溅了一身脏水不说,还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谁?!”白宸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几步住了出去,看到的却是一脸狼狈的狗蛋儿,过去一把提起他的后领,“你这小子,又鬼鬼祟祟干嘛呢?”
半个时辰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把他吓得动都不敢动,这会又跟他闹着玩,狗蛋儿真是有点不明白,这个叫白宸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谁鬼鬼祟祟了?!这庙又不是你修的,就准你来,我不能来?”狗蛋儿被白宸拎着,扯着嗓子一阵叫唤,四肢在空气中乱挥舞,“你这个坏人!快放开我!”
姓余的听见响动跑了出来,还没来及说什么,就被一道黑影绊倒,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白宸一把松开狗蛋儿,朝着黑影的方向跑过去,路过那个姓余的时,顿了一下,见他没事,才一个翻身,越过破庙边上的矮灌木,追了出去。
狗蛋儿被弄得一阵犯懵,白宸松开他的时候,猝不及防,一个惯性,整个人扑进了泥塘里,现在看上去就跟泥娃娃似的。
爹啊娘的骂了几声后,爬起来,才看见那个姓余的漂亮叔叔瘸着一条腿,跟着白宸和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上去。
“小兄弟!”
狗蛋儿坐地上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跳了起来,心里还记挂着白宸说的屠村的事,他得赶紧回去,让爷爷逃命才对。
几乎是从村头到村尾的距离,白宸在那个曾被称为“家”的地方突然收住了脚步。十年了,废墟还是废墟,没有一点的改变,变的只是日渐布满的杂草,而在那片废墟前,有一个黑影背对着他,定定地望着那片苍凉。
那个人就在眼前,而白宸却突然没了勇气靠近,只是遥遥地望着,很久才唤了一声:“娘?”
黑影的身形一怔,徐徐转了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在那一瞬间,离别的那十年光阴,就好像根本不曾有过,白瑾梅依旧是当年的静好的模样。
“小宸。”
白宸双手垂在身侧,亦步亦趋地朝着白瑾梅走过去,一如十年前,白瑾梅在家门口等着白宸回来。
伸出双臂,将白瑾梅冰凉的身体环住,那恍若失而复得的感觉,令白宸的心理防线顿时崩塌,那不知是思念还是委屈的泪水,在脸上肆虐:“对不起对不起娘”
白瑾梅安抚地拍着白宸的后背,脸上也都是泪痕:“傻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白宸一直都怨恨她的父亲,也怨恨她的懦弱,若她当年没那么软弱,她的孩子怎么会受人欺凌?
很久,两人的情绪才算平复下来,白瑾梅抬手擦拭着白宸的眼泪,深吸了一口气:“走吧,别再回来了。善恶终有报,就让我跟他们一起永远被困在关林村吧。”
“真的是你?”就算心里早就有所察觉,但真正听到时,还是一样的无法接受,“为什么?我不信”
这满目疮痍的关林村,这顶上笼罩着的瘴气,这一个个承受着疫病痛苦的生命真的是他那个懦弱的娘亲一手所为?
“因为我恨!”白瑾梅突然推开了白宸,紧着下唇,目光愤愤,“我恨这里的一切!我恨这里的所有人!我恨他们的冷漠!我恨他们的欺凌!”
“娘?”这时候,白宸才觉得,白瑾梅的表情何其的阴冷。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这么惩罚我。”白瑾梅突然冷笑了一声,目光里充满了嗜血的仇恨,“你不知道吧?那三个盗贼目标本不是我,是王力一家!”
白宸的心里“咯噔”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摇着头,徐徐后退。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娘亲了只是白瑾梅残留下来的恨意
“不信?”她忽然长笑了一声,“若说钱财,关林村有谁会比得过王力一家?我本与那十年前的灾祸无关,是受人陷害,故意将那三个盗贼引到了门前,毁我清白!”
第二十八章 了结()
白瑾梅的笑声带着凄绝,脸上却早已再次布满了泪痕,泛红的双目带着嗜血的怨恨:“我本可以免于受难,却遭人陷害,我很这里的一切!”
白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王力曾是一村之长,家中的积蓄定然要比村民们丰厚一些,可怎么会?他可以相信是其他的任何人,但不能相信会是王力。
“王力的妻子为求自保,说我是富贵人家出生,隐居于此,家中尽是些值钱的珠宝。我亲眼看着她将那三个盗贼引了过来,敲响了我家的门,自己却是落荒而逃”
“够了!不要再说了!”白宸吼了出来,不愿再听下去。
“伤我性命,毁我清白,我何以原谅他们?”
白宸不知道那什么感觉,就好像心底仅存的一点信仰,都被撕碎,人活着就非要这么艰辛、这么痛苦吗?
当年他尚且年轻,不明白真相,只当是村民冷漠,眼睁睁看着娘亲受难,却吝于伸以援手,可谁曾想,这一切都只是个阴谋,为求自保,将他的娘亲作为牺牲品,毁了他的一切。
谁说乡情淳朴了?就是这般淳朴的吗?!
身后突然传来木棍落地的声音,王力颤抖着身子,张大了嘴,瞳孔因为惊吓而收缩,远远地看着立在那的白瑾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瑾娘”狠狠地磕了好几个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小宸!”
白瑾梅只是冷冷地看着,双手垂在身侧,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当年,三个盗贼闯进家里的时候,王力着实是被吓到了。关林村地处偏远,少有盗贼会来这种地方,他的妻子提议将盗贼引去白瑾梅那的时候,他本可以阻止,可他却退缩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是他妻子的告诫,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这件事,村子里的老人都知道,也都一直默许。所以当晚白宸挨家挨户来求救时,没有一个愿意开门的,枪打出头鸟,一旦出去,就意味着引火上身。
“请罪若有用,又何来报应之说?”白瑾梅一点点靠近那个跪着的人,经过白宸的时候,连顿都没有顿一下。
白宸一把拉住她,声音低低的,近乎哀求:“娘,不要再错下去了,我们回家吧。”
家?她可还有家?
白瑾梅僵持着身子,一声苦笑。
“瑾娘。”王力一脸悔恨,脸上的脓疮在夜色下,显得更加可怖,“当年那是我的过错,才害得你们母子俩天人永隔,你要是不解恨,就把我的性命拿去吧。”
白瑾梅眼神一动,刚要扑过去,被白宸死死拽住:“娘!”
伤人性命,魂魄是要入地狱受刑的,他宁可白瑾梅至此放下,尽早往生,忘了这一世的痛与恨。仇恨和后果,由他一个人来背负。
“娘,我求你了,放手吧。”白宸忽地跪下,攥着白瑾梅的手腕,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再一次提醒着他,娘亲已经死去的事实。
白瑾梅浑身微微颤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十年了,你该累了,剩下的,就让我来吧,娘。”白宸的嘴里细细地念叨着,声音似乎有着特殊的力量,话音刚落,白瑾梅的身体就立刻不受控制地疲软下来,倒向了一边。
白宸将娘亲紧紧拥在怀里。
娘,对不起,让你痛苦了这么多年,以后一定不会了。
倏忽间,白宸将白瑾梅抱了起来,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路过王力时,顿了一下,声音冷得令人发颤:“王伯,你好自为之。”
后赶来的余某人,捂着摔疼的腿,呆呆地看着白宸抱着一个女人离开:“小”话刚要说出口,又强行吞了回去,或许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走过去,站在王力的身后,影子被拉得很长,王力回过神来,察觉背后有人,一个心惊,跌坐在地面。
“善恶终有报,即便是忏悔,你也终将是要下地狱的。”
姓余的低着头,稍长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语毕,头也不回地跟着白宸离开的走去。
留下王力跌坐在那,浑身不停地发着颤。
头顶上黑鸦飞过,落在王力的四周,墨黑色的眼珠子,在夜色下迸现出贪婪的意味。
很久,他才挣扎着爬起来,拄着棍子,往家里走。
“爷爷!”狗蛋儿浑身是泥地坐在王力的家门口,看见王力回来的时候,一下跳了起来,扑了上去,“爷爷,我们快走吧!那个坏人说,后天有人要屠村!”
王力根本就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往家里走,将狗蛋儿关在了门外。
“爷爷!爷爷!你开门啊!”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泥,“我是狗蛋儿啊!”
王力始终没有开门,就像丢了魂了一样,直直地走向床榻,一头倒下,瞪大了双眼,望着那一片虚无的黑暗。
白宸将白瑾梅的魂魄收进了随身携带的琉璃瓶内,贴身保管。而白瑾梅一去,笼罩在关林村上方的瘴气便也慢慢消散,阴冷的气息逐渐退去。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只不过,白瑾梅的魂魄到底会被如何处置,还得看笙哥的意思。
姓余的递给白宸一个冷馒头:“小兄弟,你吃点东西吧。”
白宸一直都很奇怪,在这个荒凉的村落里,这个人是从哪弄来这些食物的。
“余先生还不走?明晚上说不定就有人来烧村子了。”
姓余的只是笑:“命由天定,何况,小兄弟你不是也没走?”
白宸心里暗道,你能跟我一样吗?我要是跟你一样,是个普通人,压根就不会踏进这村子,哪还能在这啃馒头?
“咕”
正说着话呢,姓余的就捂住了不停叫唤的肚子,敢情这人自己没吃,把东西给了白宸?
白宸看了看剩下的半个馒头,有些尴尬地递了过去:“你不会自己都没吃吧?”
“不必不必,余某不饿。”姓余的推搡着,甚至跳了起来,“小兄弟你吃吧,余某先出去了!”
白宸举在空中的手略有些尴尬,这个人也太奇怪了,自己饿着肚子不吃,给他送吃的。说起来,那人到底为什么在这里逗留这么久?
而这些疑问,直到入夜后,才得以解答。
第二十九章 恶灵()
明天,就会是最后的期限。
白宸清楚,即便关林村的瘴气已散,恶灵已除,可是这个饱受瘟疫残害的地方,已经成了很多人眼中的毒瘤,留着也只是个后患,若不赶尽杀绝,那些官员富商夜里怕是睡不着觉的。
入夜,破庙里只有白宸和那个姓余的读书人,四处都很静,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了,可白宸这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无法放下心来。
人就是这样,越是顺利的情况下,就越是觉得不安。
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白宸听见了一阵细小的窸窣声,朦胧间看到有个人影在破庙的门口,佝偻着背,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的,有些古怪。
“余”
就在白宸以为那是姓余的时,话没说出口,影子就以一个怪异的姿态出了庙口。
天没亮,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是余先生躺着的地方空了。
真是他?
白宸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悄悄跟在了人影的后面,看装束确实是那个余先生,不过这天都没亮呢,他这副模样,是要去干嘛?梦游症?
绕过村子里的老树,白宸看见那个余先生突然蹲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蜷缩着身子,一颤一颤的,嘴巴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咀嚼声,像是在啃咬着什么东西。
刚想过去问候一声,脚才踏出去,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掳住,径直拖到了树后面藏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一时间,白宸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听见响动,那个余先生猛地回头,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喀喀喀”的声音,目光凶狠,隔着黑暗,都能明确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杀气。
“别动。”白宸猝不及防被人拖到了树后躲了起来,身体本能地想要反抗,还没出手,那人就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警告了一声,“是我。”
黎塘?!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自己人,白宸立刻放松了警惕。黎塘见他不再反抗,才松了手,借着老树作掩护,偷瞄着不远处那个反常的余先生,半晌,才回头对白宸继续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把抓起他:“走!”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白宸就被黎塘拖着跑了近一里路,搞得好像后面有人追杀一样,停下的时候,白宸喘着粗气,指着黎塘,差点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小子干什么?跑跑那么快投胎啊?!”
黎塘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同样喘着粗气,刚刚跑的这一路,确实是拼了性命在跑,那个余先生,根本就没白宸以为的那么简单,只是个读书人。
瞥了一眼没好气的白宸,黎塘什么都没说,皱着眉眼,在附近的大石块上靠着坐了下来。
“诶,我说你什么情况?伤好了?怎么会在这的?笙哥叫你来的?除了我接的那份委托,难道这里还有别的?”
白宸歇了会,恢复了些元气,冲着黎塘就是一长串的问题。
“我是跟踪那个人才到这里的。”对于白宸的问题,黎塘只是简短地答了一句。
白宸愣了一下,也是没反应过来,他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想了想才记起:“那个余先生?”转而又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