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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难过美人关-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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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明男人都比较短视。

  李香香黯然地退下,众人嘻嘻哈哈,突然从后台传来“咚”的一声琴音,在
一片嘈杂中显得那样的清脆明亮。众人心中不由一个激灵,连歪在椅子上的那些
官员、豪绅都不由地正了正身子,花台下登时静了下来。

  寂静之中,只听又是“叮咚”一声脆响,就如一汪清泉从高处直泻下来,落
入深深的幽潭,溅起无数细碎的晶珠,清泉滚下深潭,掀起一个个圆圆的涟漪,
涟漪相互交叠,最后变成波光一片,让人再也分不出头尾。

  方学渐脑子一清,抬头望去,花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被缎子裹得严严实实
的女人,缎子是一大块原色的丝绸,柔软而光滑,紧紧地裹着她的四肢、面孔甚
至头皮。女子双臂撩天,玲珑凹凸的身子随着悠扬的乐曲,蛇一般轻轻扭动,蓦
地回头,众人只觉眼前一道闪电滚过,那匹缎子的外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凤眼,
如两眼波光潋滟的泉水。

  女子深蓝色的眸子深邃如海,明亮的光影在里面闪烁不定,犹如玄虚梦幻一
般,让你觉得她在看你,在注意你,人群中的唯一。

  柔软的丝绸缎子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纤细的腰,修长的腿,饱满的胸脯,表
露无遗。乐曲涌泉似地流淌出来,台上的女子动作轻柔而舒缓,柔若无骨的身子
旋转、跳跃、扭曲、翻转,不停地变幻出让人叹为观止的美妙姿势。

  台下一片肃静,宾客们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数百只眼睛齐刷刷地跟着她的舞
姿游走。琴声婉转柔媚,仿佛柳条点点,吸啜湖面,清音化为涟漪,一圈圈地荡
漾开来,渐渐变低,突然又是“叮咚”一声,清脆如薄冰碎裂,那女子突然膝盖
着地,整个身子仰倒在地。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清亮的琴声陡然激扬起来,热烈而奔放,犹如无数大珠
小珠一齐溅落,犹如漫山春花一夜盛开,又犹如闺房纱帐内的抵死缠绵。张狂激
越的琴声让人心跳加速,热血贲张,家国沉沦,江湖杀伐,世事无常,不如就这
样痛快淋漓地纵情欢歌。

  台上的女子突然张开双臂,摇摆身子,单凭着腰力,慢慢地站了起来。单脚
独立,轻盈的身子如一只蝴蝶般飞旋飘舞,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停下来的时候,
女子腰上的丝绸已少了一块,露出了一截雪白晶莹的腹部和一个花苞似的美丽肚
脐。

  接下去的表演几乎让台下的每一个男士疯狂,就那中间一段白得晃眼的纤细
腰肢,居然随着热血沸腾的琴声,扭出许多不可思议却又动人至极的舞姿。平坦
柔滑的肚皮快速而有技巧地摆动,如游鱼戏水,如飞鸟回翔,奇异得近乎虚幻。

  这种疯狂的摆动仿佛拥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刺激男子敏感的神经,撩起男人
心底最原始的欲望,让他们对异性的渴求像烈火一样,从骨髓的深处熊熊地燃烧
起来,心痒难熬,无法抑制。花台下,粗重的喘息响成一片。

  方学渐喉头发干,滚烫的血液在以惊人的速度汹涌奔腾,他只觉内心深处有
一种异乎寻常的感觉,憋得十分难受,仿佛他的身子如气球般在不停膨胀,他全
身上下的每一块皮肉,好像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而这种力量若不能发泄在眼
前这个美人儿的胴体上,也许就要爆裂而死。

  有这种感觉的人显然不只他一人,在场的男人几乎都像野兽一样呼呼喘气,
血红的眼睛好像着了魔似地盯在那段圣洁而狂浪的腰腹上。圆润的曲线纤细而丰
腴,女子妖艳的肌肤上缀满了珍珠一样的细汗,既有丝绸般的光滑,又有美玉般
的润泽。

  琴声终于慢慢停歇,如晚风动竹,细雨点萍,余音荡出,悠悠飘散,似乎流
水汩汩远去,终于寂然无声。台上舞蹈的女子也轻轻地转了几个身,如一朵睡莲
般慢慢闭合,伏在地上。

  台下沉寂了好一会儿,满场宾客竟是看得痴了,竟无一人喝彩。突然间海啸
般狂呼乱嚎起来,群情激昂,鼓掌如雷,口哨声不断。方学渐面孔涨得血红,心
情激动,像一头饿狼似的嗷嗷大叫。

  梅娘满面春风地走上前台,身后跟着一个身姿袅娜的绿衫女子,容貌清丽文
雅,长发如云,身形苗条纤弱,衣带飘飘,似玉女凌波、仙子披霞,脸上的笑容
亲切而淡泊,让人捉摸不透。

  方学渐怔怔地望着台上一脸笑意的绿衫女子,只觉平生从未见过如此黝黑明
亮的眸子,灵光逼人。她没有过分轻慢的举止,甚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处子
一般,却周身无处不妖娆。

  周围有人小声低语:“原来醉香楼的柳轻烟也来了,怪不得能有这么动听的
琴声。”

  “其实我早就听出来了,这样通透婉转的琴声,整个洛阳除了柳轻烟,谁还
弹得出来?她来洛阳半年不到,尽管卖艺不卖身,还是把原来的四大美女比了下
去,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要来露一手,好增加知名度,只是那个跳舞的女
子是谁,我却一直没听说过。”

  方学渐长长地吐出口气,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女子的妖娆不是来自面
容,也不是来自举止,而是来自眼神。有多少灵气在双眸中凝聚,她就有多少深
入灵魂的娇媚。

  那个身裹缎子的女子已从地上爬起,站在梅娘的另一侧,亭亭玉立,婀娜生
姿。她突然解开裹住头脸的丝绸,刹那之间,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流下来,披在白
色丝绸包裹的肩上,如一朵朦胧的乌云。

  乌云中间是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孔,细眉高鼻、杏眼桃腮,容光照人,光洁的
肌肤犹如凝脂。高挑挺拔的身材热力四射,不似中原女子修眉低首、含胸并膝的
含蓄美,看那个模样,有几分传说中的波斯美女。

  台下无声地起了一阵骚动,不知哪一人第一个梦醒,首先鼓起掌来,而后人
人惟恐落后,争着鼓掌喝彩,很快掌声成片,呼声穿云,“噼噼啪啪”地响了足
有一盏茶的工夫。

  方学渐一声响亮的口哨出口,叫道:“我出五千两买这位姑娘。”

  登时引来台下众人的一片哄笑。初荷更是不满地瞪了他两眼,伸手在他的大
腿上掐了一记。

  等场中静下来,梅娘微笑着介绍道:“这位黛菲亚姑娘精湛的舞蹈大家已深
有体会,她是一个混血儿,父亲是波斯富商,母亲是汉族美人,她这次到中原是
寻根来的,机缘巧合,十天前她无意中认识了醉香楼的柳轻烟姑娘,两人一见如
故,结拜为异姓姐妹,发誓同甘共苦,生死相随。”

  “古有‘俞伯牙摔琴谢知音’,今有‘黛菲亚卖身赎姐妹’,也算是千古雅
唱,柳轻烟姑娘和黛菲亚姑娘商定,今天在座的那一位开价最高,她们两人就一
同嫁给他。开拍价是一万两银子,现在开始。”

  黄河漕帮的老大龙四海虽然家中已有八房妻妾,并且只要他一声招呼,洛阳
城中任何院子里的姑娘都会心甘情愿地上门伺候,但他还是喜欢亲自带几个兄弟
上全城知名的几个院子逛逛,不为别的,就为院子里那种人来客往、软语娇声的
气氛。

  三个月来,他突然绝迹其他妓院,成了醉香楼的上门常客,听歌喝茶吟诗却
不嫖不赌不骂,也算洛阳城里的一大奇闻,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龙大爷迷上了
醉香楼新来的一个叫柳轻烟的姑娘。

  本来像醉香楼这种在洛阳城首屈一指的大院子,漂亮妞儿数不胜数,能让龙
大爷动容分身的着实不少,但像这位柳轻烟姑娘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又生
得娇怯怯、柔弱弱,看着让人怦然心动的却寥寥无几。

  何况她还不为钱财所动,真正的卖艺不卖身,这就在有“销金窟”之称的勾
栏世界里显得十分独特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一朵卓尔不群
的白莲,天地苍茫,独一无二。

  就因为这独一无二,一向对附庸风雅这玩意儿深恶痛绝的龙四海,扮起了斯
文。他甚至已在城西买下了一栋精致的庄院,打算金屋藏娇,把她娶来做自己的
第九房姨太太。

  可是三个月过去了,龙四海已经在柳轻烟的身上花费了四千多两银子,却连
她的一根小手指头都没碰过。柳轻烟的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笑,身子还是那种让
人怜爱无比的娇弱,可是在她的眼里,龙四海这个洛阳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好像
和其他的嫖客一样,多给一个笑脸都没有。

  正当他又气又恼,决定要稍稍地使点手段的时候,一年一度的“百花节”来
了,显然这是一次绝佳的良机。免费腾出“洛神园”做举办场地,撒帖子、搭台
子、拒游客,等的就是这一刻。

  让他颇觉意外和开心的是,半路居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这个叫黛菲亚的
绝色美人要陪着柳轻烟一起嫁人,那不是凭空掉下一只大元宝给自己么?春花秋
月,各擅其长,看着台上两个风姿完全不同的倾国佳丽,龙四海只觉一阵血气翻
腾,小弟弟已经在裤裆里不安分地弹跳欢跃了。

  “一万一千两!”龙四海猛地一个“狮子回头”,凌厉凶狠的目光像刀子一
样割过在场的每一个男人。他相信,在场的除了洛阳王、陈总兵,没人愿意和漕
帮的五千四百八十六条兄弟过不去。

  “一万五千两!”方学渐举起拳头,他不认识龙四海,更不知道他的厉害,
一下把开价拉高了四千两。这一举动立时引来了龙四海威胁的目光和初荷在他腰
上狠狠地一掐。

  “一万六千两!”龙四海举着拳头,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却盯在方学渐的脸
上。

  “二万两!”方学渐张嘴喊出了新的报价,右边的鞋子上同时添了一个老婆
的脚印。

  “二万一千两!”龙四海的眼睛开始发红,拳头握得格格直响。洛阳城三岁
的小孩都知道,龙四海的眼睛如果变红,一定有人要流血了。

  “二万二千两!”陈总兵终于张开了嘴巴,手握两万兵马的他自然不用看龙
四海的眼色。

  “二万五千两!”方学渐惨叫一声,初荷的脑袋猛地顶在他的肚子上。

  女人的天性让她们对待比自己丑陋的同类比较宽容,对待比自己漂亮的同类
比较尖刻,一千万年不变的真理,哪怕这个女人单纯得就像一瓶蒸馏水。


第四十八章 残谱

  漕帮的历史由来已久,自秦始皇消灭六国,统一天下,黄河上就有了漕帮,
那时候的漕帮不是民间自发成立的地方帮会,而是官府管制下的一个水上押运组
织。

  在随后的一千年,中原战火频繁,朝代更迭不断,黄河漕帮也分分合合,时
兴时衰,慢慢从一个单纯的官办组织演化成一个多地域多行业的民间团体。

  直到朱元璋建立大明朝,定都南京,把全国的政治、经济重心转到了长江流
域,黄河这一线因为少了朝廷的管制,才真正混乱起来,昔日的漕帮很快瓦解成
大大小小数十个,然后是近百年你死我活的混战。

  弱肉强食是江湖上唯一通行的准则,屠戮灭门、暗杀械斗、兼并吞没、合纵
连横,经过无数次的明争暗斗,在丢掉上万条人命后,黄河流域还剩下八个分段
而治的帮派:清河、鲁运、卫河、汾河、洛水、泾河、渭河和嘉陵帮。

  这些帮派各划地盘,实力多在伯仲之间,虽不时还有拼斗、暗杀,但是“杀
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使最大的“洛水帮”想要剿灭最小的“嘉陵帮”,付出
的代价也必然是非常惨重的。

  这种僵持的局面没保持多久,因为“洛水帮”出了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燕铁心。在他的铁碗经营下,短短几年间,黄河八个帮会就结成了铁血联盟,同
进退、共富贵。外界传说,正统皇帝能够顺利复辟,重登帝位,燕铁心曾出过不
少力气。

  黄河还是这条黄河,漕帮已经不是很多年前的漕帮了,现在的“漕帮”又叫
“黄河八联盟”,最高的权力枢纽是由八位分舵舵主组成的长老会,帮主的实际
权力并不是很大,譬如说,要花销帮会银子,超过两万两就要长老会讨论同意。

  “四万九千两!”龙四海呼呼喘气,通红的脖子让人怀疑在滴血,黄豆大的
汗珠从额头上源源不断地滚下,除了帮主权力范围内的一万九千两,他已经把自
己小金库里的四万两银子填了大半。

  “五万……”鼻青脸肿的方学渐像一只屁股着火的猴子,从人群中挣扎着跳
起来,又像溺水之人般很快沉下去。初荷的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五万
后面的几千两银子被她的嘴唇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陈总兵的嘴唇动了动,终于没有接口。这两个女人无疑是十分难得的绝代尤
物,如果买来送给严嵩父子的话,兵部侍郎的肥缺那是三个手指拿田螺——十拿
九稳了。从地方小官一跃成为中央大员,想想心头就发热。

  可是近几年边疆战事频繁,朝廷十战九败,兵部的官也不好当啊,这不,前
几天的消息,南京兵部尚书张时彻、兵部侍郎屠大山就因为倭寇杀来的时候没有
主动迎战,被人参了一本,丢官回家。

  前车之鉴,不得不思虑周详,格外小心谨慎些,在洛阳做这个太平总兵,虽
然发不了国难财,但每月虚报军饷,也有一千多两银子的花头,再加下属和地方
上的孝敬,军需买卖,每年三万两的收入那是雷打不动。

  陈总兵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把对中央大员的渴望往下压了压,暗道做人要
知足,何况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处女还在未知之数,还是托付梅娘另外物色两个,
只要严嵩大人知道陈某的好处就行了。

  他把目光移了移,身旁是知府洪大人,再过去是封疆诸侯洛阳王(福王),
一张又白又圆的面孔像一个发酵良好的馒头,脸上笑眯眯地,不动声色。

  顺着他的眼神,柳轻烟兰花样娇弱柔美的身子映入眼帘,陈总兵突然发现,
一向有“色中饿鬼”之称的洛阳王今天居然显得特别平静,一次都没有报过价,
难道他早已成竹在胸?

  “六万两!”在一片细碎的嗡嗡声中,一个发音略显僵硬的男子声音从前排
的座位上传出,新的报价比方学渐的五万两足足多了一万两。

  这人坐在洛阳王身旁,焦黄面皮,嘴唇上留着两撇浓密的小胡子,身穿一件
无纽扣的黑色长上衣,腰系暗红色的长带,脚上穿着一双尖头翘起的小牛皮靴,
头带一顶式样奇怪的五角小花帽,居然是个西域回鹘(维吾尔)人。

  龙四海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变得纸一样白,一双眼睛却红得吓人,他
指着那西域汉子,道:“你是哪里来的下滥货色,爷们在这里开价买女人,你也
来插一脚?”

  洛阳王转头瞟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吹了吹,慢条斯理地道:“四海老弟,干
嘛生这么大的气?这位阿托尔先生是我的贵宾,他既然出六万两想买这两女子,
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如果觉得不服,可以出更多的银子啊。”

  龙四海站在那里,血红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扭曲的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浑
身发颤。整个洛阳城,能让这个漕帮老大忌惮十分的不是知府、同治,甚至也不
是陈总兵、分巡道,而是这个貌不惊人的洛阳王。

  封地近二百年,洛阳王一代代传下来,势力在整个河南府可谓根深蒂固。根
据民间的统计,洛阳城里十分生意就有一分是王府的,十块地皮就有一块是王府
的,十栋房屋就有一栋是王府的,单是新安、孟津两县,王府的田产就多达三万
多亩。

  更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洛阳王府里豢养着多少武林高手,只知道凡是和王
府作对的人,都会在三、五日内无故失踪,就像水汽一样凭空蒸发,无声无息。
长江以北实力最强、高手最多的金马镖局就是王府的私产。

  “一山难容二虎”,福王爷和龙四海就是洛阳城中的两只老虎,彼此忌惮,
彼此防备。金马镖局和漕帮水旱相隔,近几年一直相安无事,但是谁也保不准,
洛阳王什么时候想来黄河插一脚。

  龙四海的面色变得比死人还难看,连瞎子都看得出他胸中的怒火已压制到了
极点,台下一片肃静,听得见从人群后排传来的“啧啧”、“呜呜”的接吻声。
垂死挣扎的方学渐被老婆压在地上,嘴巴堵着嘴巴,有口难言。

  台上的梅娘笑了笑,道:“如果没人比这位阿托尔先生出价更高的话,柳轻
烟姑娘和黛菲亚姑娘以后就是阿托尔先生的人了,我数三声,大家要考虑清楚,
一、二……”

  “六…”方学渐好不容易挪出半个嘴巴,才含含糊糊地吐出一个“六”字,
又被初荷牛皮糖似的嘴唇被堵住了。

  “我出八万两!”人群的最后一排,一个年轻男子手举一本书册高声叫道。

  方学渐转头望去,只见那人头带方巾,身上穿着一件起皱的灰色单衣,两个
大腿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而瑟瑟发抖,居然是门口溜走的那个青衫书生。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一大本银票簿,没有十万,八万总是有
的,只是他身上的丝绸长衫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成了当铺里的抵押品吧?

  “请问这位公子,你手里拿的可是银票?”梅娘面孔上的笑容有些怪异。

  “不…不是,这是我冯氏保存了二十三代的传家之宝,半本玄宗皇帝亲书的
《霓裳羽衣曲》,价值连城,我把它作价八万两,给这两位姑娘赎身。”青衫书
生挺了挺胸,把手中的“银票”举得高高的。

  台下静了片刻,突然东边“嘻嘻”一声,西边“哈哈”一笑,然后花台下变
成了一锅沸腾的粥,有人笑得眼泪鼻涕横流,有人笑得直喊肚子痛,有人笑得在
地上乱滚。

  方学渐也笑得睁不开眼睛,在老婆的嫩脸狠狠地亲了两口,气喘吁吁地道:
“疯子,疯子,这小子一定是穷疯了。”

  前排突然一声老虎叫似地大吼,一个长大人形腾空跃起,几下起落,转眼就
到了那青衫书生的身前,叫道:“你奶奶的雄,哪里钻出来的穷小子,来寻老爷
们的开心,去死吧!”提起脚来,猛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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