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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心窍般,小踱头觉得十分可爱,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其中的一颗。
〃天啊!〃书僮和画僮阻之不及,或者说他们完全没想到有人敢这样无礼地碰触他们的主子,都是一脸惊骇过度的表情。
好在檀贝子重伤在身,仍是晕迷未醒。否则很难想象他的反应。。。。。。
小踱头回头抱怨道:〃哥哥怎么总是在睡觉?〃
书僮毕竟大了画僮一岁,率先镇定下来,赶紧过去把小踱头拖开。怕吵醒主子,他压低声音训道:〃你不要命啦!敢这么。。。。。。呃,敢不经主子的允许就碰他。。。。。。〃怎么听都觉得话里还是有语病,他沮丧地垂下头。
画僮站在一边,保持着用手半掩嘴巴的动作,一动不动。
书僮有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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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僮眼珠转了一圈,压低声音说:〃你还没看出来这孩子的身份吗?〃
〃咦?他能有什么身份?〃书僮记得他们四人找到主子时是在一个偏僻的半山洞|穴,当时小踱头就像八爪鱼一样趴在昏迷的檀贝子身上。因为小家伙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四随侍完全不可能联想到他就是一代宗师刘世义的独生子,反而一致认为他可能是误闯落梅山的小乞丐。
画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所以说你在府里跟着夫子什么也没学到!汉人有很多种奇怪的嗜好,以你的浅陋是不会了解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又了解了什么啊!〃
〃《战国策魏策四》中曾记载过一个典故,你还记得么?〃画僮说。
书僮侧头想了想,立刻笑了:〃你不会说的是魏王与龙阳君共船而钓的那个?嘿,还当你学问多么了不起呢,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而且,我记得魏晋时阮籍《咏怀之十二》中也提到龙阳,后来就用这个词来形容男色嘛!〃
画僮没好气地道:〃所以说你没有脑子!你看看这个孩子长的模样,细皮嫩肉,唇红齿白,怎么看都像娈童不是吗?〃
书僮吃惊道:〃不会吧?难不成这个长相的都是娈童?〃没说出口的话是,虽然长得不如小踱头秀美,但他们两个也不差啊。手上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小踱头痛呼一声,但仍是不停地挣扎,想向床上扑过去。
画僮擦擦汗,说:〃当然不是这么说了,不过你想想看,这小孩长得这么秀气,却一身破烂,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面目,这正常吗?很显然,他是隐晦了美貌躲避主人的捉拿才沦为乞丐的啊!〃
书僮被激起同情之心,感叹道:〃不知道他的主人是谁,这般心肠狠毒!把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逼到这样的境地!〃
其实书僮和画僮都比小踱头年纪小,但是他俩出身僮仆,又随着主子闯荡江湖,不免少年老成。相比之下,已经十七岁的小踱头却是一派天真烂漫,看上去倒比他们年纪还小。所以他两个都老气横秋地一口一个〃孩子〃。L
画僮眯起眼:〃依我看,他的主人说不定就是那个欺世盗名的刘世义!为老不尊,豢养娈童!要不他怎么躲在落梅山的山洞里呢!〃
落梅山庄里,也是卧床养伤的刘世义似乎感觉到远方一波诡异的空气袭来,连打数个喷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当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已经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下流无耻还有龙阳之好加上恋童癖的老色狼!
这时书僮正在向同伴不耻下问:〃那么,你说这孩子是刘世义的娈童,跟目前的情形有什么关系呢?〃娈童干嘛还对主子动手动脚,一般来说不是他们被别人动手动脚吗?
画僮眼眶中涌出了感动的泪花:〃你是没看见啊,我把这孩子丢给店小二清洗的时候,他那一身衣服上,全是冰雪和血渍,还有被树枝划出的破口,不计其数!跟主子身上的如出一辙。我推想了一下。。。。。。〃
〃怎么?〃
〃主子和刘世义老匹夫两败俱伤,跌落山坳。小娈童正好也为了逃出残暴主人家躲在了山间。于是乎,落难英雄被美人、呃,被娈童救起,拼死带主子藏进山洞,山道崎岖自己受伤多处也不忍放手。。。。。。〃
画僮绘声绘色地描摹出小踱头不畏艰险勇救檀贝子的经过,又接下去发挥想象力:〃山洞中,贝子爷醒过来,看见俯首在身边垂泪的美人、呃,娈童,感动不已,遂决心以身相许。。。。。。〃
书僮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点头道:〃这么说,这孩子现在就算是贝子爷的娈童了?〃
〃那还用说!〃画僮得意洋洋,〃你想想,咱们贝子爷自打出生以来,多少格格千金争着以身相许,他正眼瞧过她们么?仔细想就知道了,贝子爷就是天生的魏王,此生只爱龙阳啊!〃
书僮忽然一脸恐慌:〃不会吧?我记得贝子爷每次都指定我们两个帮他沐浴,这,这不会是。。。。。。〃
画僮沉吟道:〃确实不可不防啊。我们哥儿俩虽然不算顶尖的美少年,可也眉清目秀,长得不差啊。〃
〃不要啊!〃书僮一脸恐惧,〃我可不想当贝子爷的娈童!听说会很痛!〃
画僮白了他一眼:〃又笨了不是?你看,现在这里现成有个活色活香的美少年,我们只要帮他打点好,保证贝子爷爱上他的滋味,自然就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书僮大喜,赶紧把小踱头推到画僮面前:〃小画你真聪明!来,你看看,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画僮托着下巴,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端详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踱头,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第四章 寿阳落梅
〃嘻嘻,这么说,你跟主子。。。。。。已经亲过了?滋味怎么样?〃
〃唔,冰凉的,软软的,像是。。。。。。杏仁豆腐!〃
〃哇,杏仁豆腐呢,真羞人,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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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的小声笑闹在耳畔萦绕,搅得人睡梦中都不得清净。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檀皓清终于缓缓苏醒过来。
他没有急着睁眼,而是运起太玄真气检查自己的伤势。经脉受伤,内息仍然断断续续不能流转自如,右肋的伤口则稍有好转。落梅山巅的那场决战让他元气大伤,恐怕最少要三个月才能恢复到原先的状态。看来,挑战宋人高手的事只能暂时缓一缓了!
〃琴姐,你给小春梳的是什么发髻?我怎么看着像女人的那种?〃是书僮的声音。
〃呵呵,小春长得这么美,就算扮成女人也没问题啊。嘻嘻,来,小春,穿穿看姐姐的红绫袄和百迭裙。〃
书僮忍不住道:〃这根本就是琴姐你的恶趣味吧!〃
〃呀,棋儿,你快过来嗅嗅,小春身上竟有一种天然体香呢。〃琴婢不理他,迳自招呼棋婢。
〃真的真的?我也要过来嗅嗅!〃书僮嚷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听说宋人给主子取了一个绰号,叫做雪衣侯。我们小春体有异香,自然当得一个‘梅'字了。踏雪寻梅,何等风雅,真是天生一对啊天生一对!〃
几个家伙越说越来劲,檀皓清终于听得忍无可忍,一下子坐起身来:〃琴棋书画,你们在干什么!〃
睁眼看去,琴棋书画四随侍除了画僮不在,其余三个都站在窗下的梳妆台前面,正围着一个陌生的孩子叽叽喳喳,听见主子醒了,并不惧怕,尤其琴婢,还笑嘻嘻地回过头来:〃贝子爷,你醒啦!〃
她立刻把小踱头推了过来,邀功说:〃我给小春打扮了一下,贝子爷你满意吗?〃
檀皓清惊讶地睁大眼睛:眼前的孩子看上去十四五岁年纪,挽着流苏髻,穿着大红袄子和百褶裙,雌雄莫辨,秀美清丽。
他很费了点眼神才认出这家伙就是落梅山上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小踱头,一张脸顿时黑了半边:〃你们把他、咳,把男孩儿打扮成这样子做什么!〃
书僮立刻退了一步:〃贝子爷,这不是我的主意!都是琴姐干的!〃
琴婢却不害怕,笑嘻嘻地说:〃贝子爷,你要是不喜欢让小春穿成这样子,我给他换掉好了。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檀皓清下意识地皱眉:〃男孩就该穿得像个男孩的样子。〃
〃喔!那琴儿立刻给小春换男装!〃她答应得干脆利落,人却不动。檀贝子一想不对啊,这个小蠢材把自己坑害得不清,自己该当下令把他捉起来才是,怎么糊里糊涂就跟着琴婢他们胡闹起来了?
正在此时,小踱头却挣脱了琴婢的手,一把扑了过来:〃清哥,你终于醒了!来陪我玩吧!〃
檀皓清脸一冷,正想甩开他,房门却被退开了,画僮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还嚷道:〃哈哈,我回来了,琴姐,那些东西都买到了!〃
〃喔,是吗?果然还是小画能干!〃琴婢和书僮都笑了起来。
檀皓清狐疑地瞧着乐成一团的三个人,目光接下来落在了画僮手上的小包裹上。他迟疑了一下,总觉得气氛似乎有点诡异,但仍是问出了口:〃那是什么?〃
画僮看到主子醒了,一脸高兴:〃就是琴姐让我去买的一些主子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啊。〃
檀皓清似乎嗅到空气中越来越诡异的成分:〃你到底买的什么?〃
可能是他语气过于严厉,画僮的笑容僵在脸上,抖抖嗦嗦一时答不上话。
檀皓清挥袖拂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小踱头,大踏步走了过去:〃拿来我看!〃劈手就去夺画僮手里的包裹。
那个小布包是用一块大帕子草草系起的,画僮被他一喝,手一抖就掉在了地上。散开的帕子里裹着玉质的角先生、润滑油脂、悬玉环、勉子铃还有各类奇奇怪怪根本认不出来历的淫具。不管是想玩后庭插花还是老汉推车,或是捆绑成仙人指路,设备齐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而且那块帕子大约是买这些淫具的店里附赠的,摊开来之后,上面居然还题着一句淫诗:自翻玉树飞花曲,私演琼楼捣药图。却是形容娈童用角先生自渎的情景。
--他们认为,我用得上。。。。。。这些东西?
檀皓清脸色发青,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琴婢最是胆大,赶紧蹲下去把这些东西拾起来,埋怨道:〃小画也真是,刚夸了你一句,手上就没稳了。好在没有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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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棋婢突然冷哼了一声,连个招呼都不打,掉头走出门去。
书僮愣愣地道:〃她怎么了?〃
〃咳,还不是看到贝子爷有了小春,她吃醋了呗。〃琴婢心直口快地说,随即拉起书僮和画僮出门,还回头对小踱头眨了眨眼。
房间里笼罩着奇异的空气。琴婢捡起的那包东西被她〃善解人意〃地搁在梳妆台上。小踱头看了看满脸黑线的檀贝子,识相地决定暂时不去惹他,而是好奇地伸手去拿那些古怪的淫具。
他天真烂漫,看上去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又被琴婢恶作剧打扮成女孩的模样,这时小手里却握着一支硕大的玉质棒棒,对比效果极为强烈。就好比很多上青楼的嫖客都喜欢找雏妓一样,只因亲手摧毁那种单纯洁白的时候格外yin
mi艳情。
檀皓清自然从未上过青楼,扶着额头,只觉得这副景象无比滑稽。他皱着眉又扫了小踱头一眼,突然想到山洞中他身上的馥郁异香引得自己绮念丛生的那件事,双颊发烫。对了,这家伙还胆敢对他。。。。。。
想起了那个充满了濡湿、恶心的亲吻,呃、这蠢材肯定搞不懂什么是亲吻,最多只能算是舔舐。。。。。。而且,听说龙阳断袖都是要插后庭的,那个本来用于排泄的地方。。。。。。
那点绮念立刻烟消云散,檀贝子脑门上青筋突突乱跳。
脏死了脏死了!就这个蠢材还能当得一个〃梅〃字?还什么天生一对都冒出来了?琴婢这个小丫头,还有书僮画僮也是,纵着他们就越发登鼻子上脸了!呸,什么梅,他看是〃霉〃还差不多!遇见这蠢材就该我倒霉!
回身看见小踱头双手捧着那玉质的角先生正不知所措,檀皓清突然心中一软。
无论如何,这蠢材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当然,之后也气掉了他至少半条命就是了。。。。。。大丈夫恩怨分明,似乎不好杀了他。反正是个蠢材,也碍不了什么事。
何况,琴棋书画他们几个不晓得小踱头的身份,檀皓清却是亲耳听见他和刘世义父子相称的。宋国武人欺世盗名之辈比比皆是,但这位前任的江南武林盟主却是有真材实料之人,檀贝子心中也隐隐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于是檀贝子决定,暂时把小踱头安置下来,不去理会。
只能说,幸亏他还不知道小踱头在他昏迷期间不但动〃口〃轻薄,后来还对他动〃手〃来着。。。。。。
接下来的几天,琴棋书画四随侍都是不遗余力地寻找各类补药食材,炖成药膳替主子补身子。除此之外,琴婢画僮的另一个乐趣就是把小踱头打理得干干净净,像装扮玩偶娃娃一样变着法子打扮他。
而这段时间内,檀皓清忙于理气疗伤,几乎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只能由得他们去胡闹。他虽是金国人,所练的武功却是道家正宗的太玄真气,受伤后,在睡梦中真气也会自行运转,生生不息,治愈筋脉的滞涩之处。加上檀贝子天赋异秉,又是年轻力壮,不过数日工夫,伤势就有了起色。
这日他从半昏迷中醒来,感到全身轻快了不少,显然伤势有所好转。正在暗暗庆幸,忽然听到床畔传来轻微的响动,接着有人欺近身来,他觉得脸上一凉,忍不住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笑嘻嘻的小踱头。
檀皓清已经知道这家伙是个小白痴,自然没必要提防,只皱了皱眉:〃你做什么?〃忽然觉得不对,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墨香气味,抬眼看去,才发现小踱头手里抓着一杆狼毫毛笔,墨汁淋漓。不用说,刚才他是在檀贝子脸上涂鸦来着!
檀皓清努力在心底念了三遍:这蠢材是个白痴,本贝子不屑跟他一般计较。勉强压下满腔怒火,腾身坐了起来,唤道:〃画僮,你给我过来!〃
哧溜一下,琴棋书画四随侍立刻从房间四角闪了出来。除了棋婢还是一副冷脸,其它三个都是笑眯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檀皓清大怒:〃谁叫你们给他笔墨的?〃
画僮赶紧摆手:〃贝子爷,我没给他。只是今日见到瑞雪甫降,雅兴大发,和琴姐他们在外面绘些画儿作耍。小春见了,就自己拿了笔过来了。我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檀贝子听他说得纯熟,一边的琴婢却是嘴角微翘,掩口窃笑,只得假作没看见,沉声道:〃打水来给我洗脸!另外把他给我带出去!〃
小踱头却不肯就范,手脚并用爬上床,耍赖说:〃清哥,别赶我走,让我给你画乌龟,我画得很好的!〃
檀皓清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他总算能体会到落梅山上刘世义的心情了,冤孽哪!
旁边几个也都忍笑忍得很辛苦,只是被他抬眼一瞪,毕竟还是不敢太放肆,琴婢率先领着两个僮儿退下了。棋婢单独落在最后,睨了小踱头一眼才出去。
小家伙不知死活,还在床上扭来扭去,檀皓清没好气地揪住他的后领,正想把他拖开。谁知小踱头双手乱挥,手中狼毫本是蘸足了浓墨的,一下子甩了檀贝子一头一脸。
檀皓清抹了一把脸,看着满手的乌黑,额角青筋直爆。
小踱头还惋惜地说:〃呀!乌龟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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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火上浇油,气得檀贝子七荤八素,不假思索,随手把小踱头按倒在床上,劈手夺过他手上的狼毫,阴笑一声道:〃你既然这么喜欢乌龟,我给你画一个好了!〃
低头端详小家伙的脸,却发现他笑嘻嘻的,显然很开心别人跟他玩闹。檀皓清哼了一声:心想白痴就是白痴,正准备在那张小脸上画乌龟,却又觉得此举十分幼稚,犹豫了一下。再低头时,那张秀美的脸庞映入眼帘,柳眼桃腮,春意盈盈,心中忽然怦的一动,这一笔就更画不下去了。
这时檀皓清突然想起琴婢曾经把小家伙打扮成女孩,后来因为被自己训斥,这几日才给他换穿了轻衫,却仍是十分宽松,瞧来有点雌雄莫辨的意味。一身邋遢的时候还不觉得,洗干净了再看,也难怪琴婢如此恶作剧,小踱头的脸庞未脱稚气,下颔尖尖,五官也精致秀气,是有几分像是女孩儿。
手中的狼毫顿在半空,良久都没有落下去。檀贝子不急,小踱头却催了:〃清哥,你不是要给小春画乌龟?为什么还不画呢?〃
檀皓清睇视着小踱头那张丰脂白玉股的脸庞,吹弹可破,心道:在这张脸上画乌龟,那真是煮鹤焚琴,太煞风景啦!这时他稍一思索,想到了寿阳落梅的典故,心中一荡,心想不如给他画一朵梅花妆。
原来《太平御览》上记载,南朝末武帝之女寿阳公主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花。此事引起宫女的喜爱和效仿,从此后世风行梅花妆,即是在额上绘出一朵落梅。
檀皓清虽是金国贝子,却是文武全才,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连四个随从也以此为名。绘一朵小小的落梅更是不在话下,轻描淡写就绘成了。这时只见眼前一张盈盈俏脸,如雪玉一般,额上落梅小巧玲珑,真是俨如绝代佳人一般。
檀皓清这几日虽也看惯了小踱头这张脸,一时却仍是呆住了。这般姿色,就算祸水红颜也不过如此了。
他正在怔忡间,又是受伤之后,便没听见外人进屋的声音。这时忽然听见一个温润恬淡的笑声响起:〃堂哥真是好兴致。啧啧,如此佳人,我见犹怜,遥想当日奼女宫主的风采,真叫人不胜向往啊!〃
缓步进门的少年轻挥着描金折扇,一身两色金线锁边的青色袍服,容貌秀雅,温良如玉。比起檀皓清英秀冷锐的相貌,他脸部的轮廓更加柔美婉约,一笑起来右颊上甚至会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倒像个腼腆羞涩的深闺处子。他说话的声音也是标准的京片子,绵软甘甜的音调比之当地的吴侬软语也别有一番风情。
〃堂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他笑道。
檀皓清冷冷瞪着他:〃檀玄望,你来做什么?〃气势本来很威严,可惜满脸的墨汁很破坏气氛。
檀玄望噗哧一笑:〃堂哥好生见外。我听说堂哥前些日子在决斗中受了伤,好不担心,特地过来探望。〃
檀贝子蹙眉道:〃不劳你费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们两个说话,小踱头十分好奇,探头探脑地打量檀玄望。檀玄望见了,对着他微微一笑,温文和顺。小踱头立刻大生好感,扭动着想从床上跳下来,却被檀皓清一把拖住,黑着脸凶他:〃乖乖坐在这里,不许乱动!〃
这时棋婢送来洗脸水服侍檀贝子净面,看见小踱头额上落梅,眸光一凝,但仍是没说什么,退下去准备香茶待客。
檀皓清终于洗干净脸,心里觉得舒服不少,紧紧抓着小踱头的胳膊,不让他乱扭。檀玄望见了,又是一笑:〃堂哥,你可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么?〃
檀皓清道:〃他即是刘世义的独子。〃
檀玄望哈哈一笑:〃唉,不错,他确实是刘世义的儿子。可是你瞧他这张脸,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