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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鲍里索娃在回答罗科索夫斯基问题时,小心地避开一些绝密的内容,“我们的楼里新增加了两个保密单位,因此安保力量也随之增强。”她担心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问,连忙将话题岔开,“对了,你怎么忽然想到回莫斯科了?”
“奉命回来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说:“开完会,很快又要赶回前线。”
“我听说你们在乌克兰打得不错,已经相继解放了日托米尔、别尔基切夫、白采尔科维等城市。”鲍里索娃说到这里,朝四周瞅了瞅,见没有什么游客,便偷偷地挽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小心地问:“这场战役是你指挥的吧?真是太了不起了。”
听到鲍里索娃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真有些哭笑不得。他冲鲍里索娃咧了咧嘴说道:“你怎么会想到战役是由我来指挥的呢?”
“还想骗我。”鲍里索娃忽然像小女孩似的嘟起嘴,有些不悦地说道:“我上个月给你的司令部打过一次电话,但司令部的人员告诉我,说你已经调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去了。”
鲍里索娃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做梦都想不到,鲍里索娃曾经给自己打过电话,但为什么自己回到白俄罗斯方面军这么久,都没人给自己提过呢?他扭头望着鲍里索娃,神情黯然地说:“战役进攻计划是我制订的,但令人遗憾的是,计划的执行人不是我。”
鲍里索娃的心里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次从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开始,他的脸上就挂着淡淡的忧愁,原来是因为他所做的努力,却成就了他人,难怪他的情绪会变得低落。她连忙踮起脚尖,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快速地啄了一口,笑着安慰他说:“亲爱的科斯契卡,别担心,我想你以后还有的是建立功勋的机会。”
对于鲍里索娃的这种说法,罗科索夫斯基一点都不怀疑,在他的记忆中,再过几个月,最高统帅部就将展开白俄罗斯战役,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德国人彻底地赶出了白俄罗斯。
由于现在是冬天,威登汉里的喷泉群都处于关闭状态,整个园区内的游人也不多,显得有点冷冷清清。两人在园内转了一圈后,又重新回到了大门附近。鲍里索娃忽然脸颊绯红地低声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是去机场,还是去我那里?”
去机场,意味着自己马上就要飞回前线。如今在白俄罗斯境内除了小规模的战斗外,可没有什么大的行动,这些事情马利宁和扎哈尔金两人就足以应付。因此他果断地做出了选择:“我去你那里。很久不见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住在原来的地方。”
“讨厌!”罗科索夫斯基的调侃,让鲍里索娃的脸颊更红了,她小声地笑骂一句后,转身快步地朝门外走去。
罗科索夫斯基让司机将自己和鲍里索娃送到了工业局的宿舍,随后对他说:“司机同志,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等明天早晨再来接我吧。”
司机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为难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在你乘飞机离开莫斯科之前,必须随时跟在你的身边。”他朝鲍里索娃瞥了一眼,补充道,“假如您有什么事情需要留在这里的话,我可以将车停在楼下等您。”
罗科索夫斯基见这个司机如此一根筋,也就没有再继续和他废话,推开车门下了车,和鲍里索娃肩并肩地走进了宿舍楼。
两人回到屋里,鲍里索娃隔着窗户,望着下面站在轿车旁的司机,有些担忧地问:“科斯契卡,外面这么冷,司机同志站在车外不进去,会不会被冻坏啊?”
听鲍里索娃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也走到了窗边,望着楼下那个一根筋的司机,正在考虑自己是否和鲍里索娃坐着聊聊天,就立即下楼乘车去机场,免得把这个傻司机冻坏了?
没想到这时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在司机的旁边停下。一名穿着便装,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车内出来,递了一个证件给司机。两人小声地聊了几句,司机便抬手向对方敬礼,随后钻进车里,开着车离开了。
“科斯契卡,他们是什么人?”看到那辆还停在楼下的轿车,鲍里索娃吃惊地问:“为什么司机听了他的话,立即就把车开走了?”
“不清楚,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人。”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说:“好了,别管他们了,我们准备吃饭吧。”
第六百七十四章 缩小战斗规模()
在莫斯科待了一天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回到了前线。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回到了指挥部,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就立即来找他,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后勤仓库里的物资都快空了,不知上级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进行补充啊?”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几口后开口说道:“安季片科将军,目前的情况,比你想象得更加糟糕,我们不光现在得不到任何补充,甚至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内,这种情况还将继续下去。”
“什么,还将要持续两个月?”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把安季片科吓了一跳,他喃喃地说道:“别说再等两个月,就算再等两天,部队的弹药就会出现接济不上的情况了。”
“后勤部长同志,你说什么?”安季片科的话,反过来又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皱着眉头问道:“部队的弹药,真的只能维持两天吗?”
“这要看我军怎么使用弹药,”安季片科表情凝重地说:“假如要对德军展开大规模的进攻,进行一个小时以上的炮火准备,再展开突击的那种打法,弹药最多只能使用两天。不过……”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乎正在考虑该怎么说更恰当一些。
“不过什么,”听说弹药短缺的情况,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着急了,特别是看到安季片科说话只说一半,便催促道:“后勤部长同志,你倒是快说啊。”
“如果我们省着用的话,也许是能支撑到四月。”安季片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可能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连忙又补充一句,“也许三月中旬就没有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心里暗想:如今各个地段都在和德军展开战斗,虽然规模不太大,但毕竟是几十万部队在打仗,就算再节约,弹药的消耗依旧是个令人吃惊的天文数字。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安季片科:“后勤部长同志,假如我们在得不到上级补充的情况下,能从其它途径搞到部队所需的弹药吗?比如说某地的弹药仓库,或者是直接缴获敌人的武器?”
“司令员同志,您所说的情况,对小部队,比如一个师或者一个团还行,但要用于整个方面军确实不行的。”为了让罗科索夫斯基听得更明白,安季片科向他解释说:“您所说的弹药库,能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如今根本找不到还存放有武器弹药的仓库了。
而使用缴获的敌人武器,就势必涉及到换装的情况。我们的部队一旦换上了德械装备,将来这些武器的弹药补给,也会出现令我们头疼的问题。”
等安季片科说完后,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后勤部长同志,这么说来,我们只能通过减小战斗规模的方式,来减少弹药的消耗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安季片科点着头说:“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冲安季片科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要和参谋长、副司令员商议一下。”
等安季片科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把扎哈尔金和马利宁叫到面前,把安季片科所说的话,向两人重复了一遍,随后问道:“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司令员同志,既然目前的弹药越来越困难了,我看还是暂时缩小战斗规模吧。”马利宁说着将桌上的地图拉了过来,指着上面几个位置对罗科索夫斯基说:“这几个区域的进攻战斗,我建议可以暂时停下来。”
“停下来,为什么要停下来,参谋长同志?”扎哈尔金听马利宁这么说,顿时瞪大眼睛反问道:“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军在这些地区一直都采用进攻态势吗?”
“副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反驳说:“没错,我们在这些地方的确在进攻,但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弹药,比如说进行一次炮火准备,我们的炮兵就要消耗最少两个基数的弹药。也许打不了两次,我们的炮兵就没有炮弹可用了。”
“参谋长同志,你太悲观了。”扎哈尔金大大咧咧地说:“只要我们的部队能继续向前推进,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在解放的这些区域内,找到德军的军火库,用他们的武器弹药来补充我们的部队啊!”
罗科索夫斯基在扎哈尔金和马利宁两人说不了两句,就争论了起来,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上次巴托夫的部队在卡林科维奇地区遭到惨败,马利宁要将此事及时地上报最高统帅部,而扎哈尔金却竭力想将此事压住,准备等局势好转后才报告。两人就是因为这次,成为了冤家对头。
他不想看到两人继续争论下来,便及时地制止了他们,随后宣布自己的决定:“为了解决部队弹药不足的情况,从今天开始,方面军右翼各集团军部队将逐步缩小战斗规模,从原来师级规模的战斗降为营连级的战斗;而左翼的第61、第65和第48集团军,在进攻的同时,要抓紧时间加固已占领地区的防御工事,为随时转入防御做准备……”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说完,便立即从自己的座位站起身,拿着记录好的命令到通讯室去传达命令去了。
扎哈尔金看了一眼马利宁离开的背影,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真的准备缩小部队的战斗规模吗?”
“没错,这是节省弹药的唯一办法。”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也想指挥部队立即打到明斯克,将德国人从白俄罗斯赶出去。可是不行啊,我们现在弹药、兵员都严重缺乏。部队所需的兵员,还可以通过出院的伤兵、当地的居民、集体农庄庄员来补充。但是我们所需的弹药呢?可没有办法通过同样的方式来解决。”
第六百七十五章 瓦图京的葬礼()
和德军之间的战斗,持续到4月15日,终于完全地停止了。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叫他:“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从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
原本嘈杂的指挥部,因为马克西缅科的这句话,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自从瓦图京将军在2月29日遇袭受伤后,一直是朱可夫在担任司令员职务,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有什么大事吗?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紧张的心情,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话筒,贴在耳边说道:“您好,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称呼自己的本名和父名,朱可夫表情严肃地说:“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出了大事。在一个小时前,瓦图京同志因为伤口感染,在基辅的军医院里不幸去世。”
“什么,瓦图京死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早就知道瓦图京会死掉,但真的听到他的死讯时,还是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前段时间不是说,他的伤势已经好转,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么?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去世了?”
“没错,在上周他还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说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准备回乌克兰继续指挥部队,并向我了解战场的态势。”朱可夫说道:“我听到这个噩耗时,也因为自己听错了,还专门给赫鲁晓夫打去电话确认此事。”
罗科索夫斯基耐心等朱可夫说完后,开口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吗?”
“瓦图京的葬礼,将在17日上午十点在基辅举行。”朱可夫语气沉重地说道:“我希望你到时能够出场。”
罗科索夫斯基根本不知道瓦图京牺牲后,遗体被安葬在什么位置,听过葬礼在基辅举行,不禁好奇地问:“元帅同志,为什么要埋在基辅,而不是莫斯科呢?”
“瓦图京的妻子,也希望能将她的丈夫安葬在莫斯科。”朱可夫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但是赫鲁晓夫同志固执地说,是瓦图京指挥部队解放了基辅,基辅的解放者就应该埋葬在基辅。关于瓦图京安葬在什么地方的问题,已经向莫斯科方面请示过了,最高统帅本人同意赫鲁晓夫的提议。”
“明白了,元帅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不清楚赫鲁晓夫为什么会坚持将瓦图京埋葬在基辅,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朱可夫:“后天一大早,我会准时出现在基辅的。”
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捷列金、马利宁等人就围过来,吃惊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回事,瓦图京将军怎么会忽然去世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说道:“听元帅同志说,好像是伤口感染,导致心力衰竭之类的,……”
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朱可夫的电话内容后,马利宁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打算让谁陪您一起去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环顾一周,随后说道:“目前我们与德军的战事已经完全停止了,所以司令部里的成员可以多去一些。捷列金、扎哈尔金、奥廖尔,你们三人陪我一起去基辅参加葬礼。而你,参谋长同志,则留下来负责处理方面军内部的具体事务。”
听说不让自己去基辅,马利宁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军令如山,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这么说了,就没有更改的可能,他只能点着头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在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处理好方面军内部的一切事务。”
…………
17日清晨,罗科索夫斯基和自己的三名同僚,乘上了赫鲁晓夫派来的专机,飞往基辅。以往他们乘飞机前往什么地方,坐的不是战斗机就是运输机,甚至还坐过轰炸机,很难让人找到舒适的感觉。这次所乘坐的飞机,居然麦克唐纳飞机公司提供的客机,让众人开了一次眼界。
在下飞机时,捷列金还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没想到美国的飞机坐着这么舒服,要是我们每次都能乘坐这种飞机就好了。”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说道:“等战争一结束,我们祖国的天空上,就能看到许许多多这样的飞机。到时乘飞机出行,将是一种享受。”
几人在闲聊时,跑道外面的一名上校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说:“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欢迎你们来到基辅。我是奉赫鲁晓夫同志的命令,专门来接你们几位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请跟我来吗?”
跑道外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上校走到了轿车的后面,打开车门,等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上车后,他才从车尾绕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上车。而扎哈尔金和奥廖尔,则坐在后面的一辆车里。
等车启动后,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上校:“上校同志,假如我没有记错额的话,今天应该是赫鲁晓夫的生日吧?”
“没错,将军同志,您的记忆很正确。”上校半转过身子,礼貌地说:“赫鲁晓夫同志的生日的确是今天,不过他昨天已经打过招呼,由于今天要为牺牲的瓦图京将军举行葬礼,因此他的生日聚会取消了。”
“真是可惜啊。”听上校这么说,捷列金用惋惜的口吻说道:“要知道今天可是赫鲁晓夫五十岁的生日,偏偏遇到这么大的一件事,而不得不取消生日聚会,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轿车进入了基辅市区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街道两侧的人行道上,堆积的砖石瓦砾已清理得干干净净,数不清的居民正站在这些干净的街道两侧,在他们前面是三步一刚五步一哨的民警和民兵。
见罗科索夫斯基一直盯着外面看,上校连忙解释说:“这些居民都是自发来为瓦图京将军送葬的。”
“人真不少啊,”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外面,不禁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我的葬礼举行的那一天,有这么多人来给我送葬,我就知足了。”
捷列金在一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心里有些灰暗的想法,连忙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我相信你一定能长寿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哈哈一笑:“希望如此吧!”
车来到墓地外面时,这里也是人山人海,执勤的民警指挥司机将车停在了指定的区域内。罗科索夫斯基下车后,上校又主动充当向导,引导他们几人穿过了执勤的民警,进入了戒备森严的墓地。
进去后,罗科索夫斯基便看到了早已等候在这里朱可夫和赫鲁晓夫。他连忙上前向朱可夫敬礼,和赫鲁晓夫握手,并向他表示生日祝贺。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祝福,赫鲁晓夫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表情肃穆地说:“我本来还想在今日的生日宴会上,邀请瓦图京参加的,谁知他就这样突然走了。”
“赫鲁晓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其他的来宾,距离自己这三个人都还有一段距离,便好奇地问:“瓦图京将军的伤势不是早就好转了么,为什么会突然恶化成这样呢?”
“据说是感染了,医院里建议立即使用盘尼西林为他消炎。”赫鲁晓夫在说这话时,脸上满是苦涩的表情:“但要使用这样美国援助的药品,必须经过最高统帅本人的许可。瓦图京虽然申请过,但却没有得到批准,而我们现有的药物,又无法缓解感染症状,结果就……”
听说医院里有美国提供的青霉素,但斯大林却不允许医生对瓦图京使用,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带着这个疑问,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最高统帅本人为什么不同意使用这种药呢?”
“我想,最高统帅本人不同意的原因,”赫鲁晓夫字斟句酌地说:“也许担心给我们的高级将领使用这种进口药,是非常危险的……”
赫鲁晓夫的话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