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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时而惊讶时而恐慌时而愤怒,最后一个不稳,将手中茶杯滑落到地。赵齐放站起身来,在花厅里急急踱步,不停伸手抹去汗珠。他一介凡人,听闻接触到这些事,惊惧自然比修士要更深。
“云仙子……不不!云雁!”他抬手扶住椅背,努力镇定下来颤声道:“城主他……他竟然?”说完他急忙坐下,却不安地摇晃身体,伸出两手做五爪扑击状:“是那种东西?”
云雁长叹口气:“他在堕戒狱陷害我时,得意洋洋亲口所说。”
“不像啊……不像!”赵齐放瞪着豹眼,似乎拼命在回放记忆:“他平日礼贤下士,人脉既广又亲民,宁远城对他的评价甚至超过了他父亲。”
怜生水对魔恨之入骨。她虽然极力维持不怒,但语气依然透着凉意:“当初梅成仁拿出丹药救助爷爷,我也认为他是极和善的仙师来着。”
“可是。”赵齐放转转眼珠,将大头凑上:“城主他也算修道之人,身边经常有仙师来往,但他们却没有发现……”
“定是他依靠了什么手段遮掩面目。”赵齐放又站起身来,来回焦虑踱步自问自答。他突然停下,猛然转身:“还有一个可能!”
见云雁与怜生水低头不语,赵齐放惊得以双手抠住牙齿:“难道……问道坛那些仙师他们知道……”
“天啊!不得了了!怎么办怎么办!”赵齐放环顾四周,对厅外高声嚷嚷:“拿我的盔甲来!拿我的武器来!把马也牵来!”
云雁见他虽然畏惧,但却硬着头皮想朝前直冲的样子。心中暗道:虽然是凡人,但也有不少坚毅勇猛之辈,他们面临危机时,甚至比修士里许多人的表现都要好。
“你就别折腾了。”她抬手按住赵齐放的椅子:“你不是修士,对上他必死无疑。你答应过不吐露此事半分,我要你也别干涉此事半分。”
“只是……”云雁望向花厅外,被惊动来探头探脑的赵咏云等人:“自己留个心眼保护家人,离那落星白少远点。”
“那不成。”赵齐放摆摆手很不赞同:“我无法答应你不干涉此事。你被那人陷害囚禁,今日重返宁远,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鼎力支持。”
“也行。”云雁见他意图决绝,自己也的确不大了解现状……她点头道:“我想进入占星堡,你可有法子?”
“那钥匙在城主手里。”赵齐放呆滞了下,急忙进行补充:“我却有臧玉殿的通行牌,可以不受任何仙家手段阻碍,直接觐见城主。”
“这个不用了。”云雁对他笑笑,与怜生水一并站起。
赵齐放见她二人有随时离去的势头,急忙伸出阻拦:“城主身边设置有不少仙家手段,万一触发会引来羽城卫,甚至是问道坛的驻扎修士。”
云雁已经决定不靠他引进臧玉殿。否则对这军爷来说,太过危险。她从薛忆先的储物袋里摸出个玉瓶,递给赵齐放:“你若每年立春,坚持以雪水为引服用此丹,说不定我们还有见面的那一日。”
“谢谢……”赵齐放知她不愿自己涉险。感激之下,想起仙凡之间的寿元差异,不免有些神伤。望向她的侧影,禁不住再次伸手拦住二人去路:“至少请允许我想法子,将你们带入臧玉殿。”
“否则你们定会陷进战斗,即使能拿到占星堡的钥匙,恐怕处境也大为不妙。”
“还有一事。”赵齐放皱眉急切道:“占星堡中……听闻被关押的人因受折磨太多,里面充满了冤魂怒魄,异常恐怖。”
接着他狠狠淬了一口到地面:“那落星白少说是为了帮人祛除魔种,结果他自己才是好大的一个魔种!”
丑时至中,夜幕低垂。
赵咏云肩插金羽,手扶着腰间金刀柄,神气活现走在前方。她身侧紧跟着二弟赵忆云,后方簇拥着一队羽城卫,个个高举火把面色严肃。臧玉殿虽然建地宽阔,倒也不曲折。一盏半茶的功夫,这队人马就来到了正殿之外。
“口令!”正殿前传出一声高喝。
赵忆云上前两步报出通行令。
火光闪耀间,他朝身后羽城卫队伍里,若有若无瞟了眼过去。一边的赵咏云手肘猛然捅向他,疼得少年龇牙咧嘴。这时,正殿前的羽城卫们已看清她身形,纷纷低头行礼道:“赵大人。”
“嗯。”赵咏云傲然点头,旁若无人带着队伍从他们身边掠过,径直踏进正殿园区。一行众人远远抛下脚步声,踩得青石地面“噼啪”作响。
273。第273章 臧玉殿(下)
一阵寒风袭来,摧得四周花木瑟瑟发抖。
赵咏云扫了眼左侧殿院,停下脚步极重地吸了口气,突然扬手指向昏暗夜空大声奇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姐,是流星!”赵忆云抬头与她并排而站,两人痴望天空,数名羽城卫也一并朝上看去。赵咏云瞥见两道影子从身后闪到左侧墙角后,长长吁气抬手敲击弟弟的头:“那个不是流星,你看错了。”
“哦。”赵忆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与众人跟随他大姐扬长而去。
正殿墙角的旮旯里,云雁换下羽城卫的盔甲,对怜生水咕哝道:“这种潜入方式,简直是小学生水准。”
“我们对这里不熟,加上一路上有不少仙门机关。”怜生水整理衣饰微笑道:“以这样方式混进来,不损耗任何体力,也没有多余的战斗。我看挺好的,得谢谢赵将军费心了。”
云雁正无力吐糟那个“看流星”,袖子被怜生水一扯。目光跟随她望进窗里,正好看见埋头苦读的一名橙衣蓝袍青年。只见他左置玉烛台,右靠青墨砚,容貌俊逸风流,表情平静祥和。
云雁落到他翻动书简的手上,盯着那枚玉扳指轻哼一声。想不到落星白少这个魔,做人类城主居然这样尽责。如此深夜,他还在挑灯苦读,批阅文件干公务。
云雁将止水握到手里,与怜生水贴着墙角找到侧门。
赵咏云方才已说过,这地方是侍者的工作通行道,直抵城主正殿里的内屋。落星白少喜爱呆在厅堂,又不喜被人打扰。所以侍者们经常会从这里进来,做清洁整理后,悄悄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两人各掏出枚赵齐放准备的使者识牌,避开仙家法门成功进入内屋,正要松口气右侧青花大瓷瓶上方,突然爆炸出声尖细呼喝:“有贼!有贼!”
云雁大惊之下,急忙窜到前方一把捉住嚷嚷之人!
它体型有小臂长短,一身黑羽嘴巴鲜黄,唯有眼角和几根尾翅抹出缕殷红,竟然是只长相奇特的乌鸦。
乌鸦会说话吗?
云雁捂住它的嘴,直掐得这鸟翻出白眼,接着用手边香薰炉一砸,乌鸦顿时闭嘴歪脖。她抹汗将鸟扔到床上,正要朝落星白少所在大厅走去。眼前橙蓝色闪动,那人却挡在了身前。
怜生水脸色一沉,抽出背后紫月,就要与云雁同时攻上!落星白少却看也不看她们,扑到床上捧起那只乌鸦高声呼唤:“鹏圣,你怎么了鹏圣!”
一只乌鸦名叫鹏圣?
酆州有许多部落的高阶魔,在血脉觉醒后,都是魔兽形状。这个乌鸦虽然个子不大,但或许是皇族血脉后裔。云雁恨乌及乌,幻出三十形律境激发天地境源力,愤然朝落星白少与乌鸦刺去!
“你是谁?”落星白少惊慌失措缩进床脚:“要做什么!啊!”
没等他说完,剑就已直冲跟前。火焰水墙金雷瞬间炸裂开来,对面那人立刻湮没进怒火滔天的天相中。
“贼人!不得猖狂!”尖细声音重新燃起,只见火焰碧水中,一个鸟形噗噗飞起,张开双翼挡到了落星白少身前。
云雁见那只叫鹏圣的乌鸦,竟然能阻挡自己的天地境一击,禁不住暗暗心惊。更让她吃惊的是,对面的落星白少在这二十年来,修为竟然跌落了。
以前的他,从出场起就是筑基,包括陷害自己的时候。现在的他,只有开光初期的修为。而且那仓惶恐惧,狼狈不堪,并不像装的。
他好像不认得自己了。
“姐姐,我觉得不大对劲……”怜生水从云雁出招后,就一直立定不动,观察场中情形。望向抱着烧成烂支架床的落星白少,她不解地摇摇头:“他是怎么了?”
“不对劲?”鹏圣全身乌黑的毛尽数不见,只剩下个肉球,像被烤熟了的菜品。它挥舞肉翅厉声喝道:“你们才不对劲!不是法修怎么会这些火法雷法……不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乌鸦自语片刻,瞪起黑眼珠扯起脖子高叫:“深更半夜,居然敢闯入藏玉殿刺杀城主!羽城卫!羽城卫!有刺客!”
“闭嘴!”云雁气急败坏掐住它没有半根毛的脖子,提了起来:“再出声我先捏!死!你!”
“刺……咳咳咳!放开……咳咳咳!”
“放开他!”落星白少胆气横生,扑上来托住乌鸦屁股免得它被吊死:“快放开鹏圣,你们是找我的吗?那朝我来,别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
云雁和怜生水仿佛听见了天下最扯的事,齐齐冷笑出声。
见她们没有再劈头盖脸的攻击,落星白少渐渐安定下来。他翻下床在书桌前端正坐好,打量着两人:“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何以如此逼迫?还请两位赐教。”
云雁丢开鹏圣,将桌上鲛人燃脂宫灯拿到手中,从下方照上自己的脸:“落星白少,你不认识我了?”
“两位姑娘仪态出众……”落星白少望向她像鬼片一样的打灯脸部,身子打了个寒颤。他吐字极慢似在尽力斟酌:“我若见过定然不会忘记。”
“宁远城北,堕戒狱内,你我已见过两次。”云雁撤下宫灯,手中止水泛起寒光:“你害我二十年冤狱,今日装个不认识就能了结?”
“你伙同梅成仁那个家伙,抓凡人关进占星堡,引魔族突破城防强抢孩童。欺骗众人说去堕戒狱领罪,却躲里面相助一名重犯剑修越狱。”云雁逼近他喝问:“你救出的那人是谁?我代谁受了那么多年的罪?”
“你设下阳天伏魔阵究竟为了什么?你们把怜生月抓去做什么了?”她一把拽住他衣领,摊开手来:“把占星堡钥匙交出来,留你多活会。”
“姑娘!”落星白少起身挣脱她的手正色道:“你说的这些,确定是在下所为?”
云雁不怒反笑:“堕戒狱里的事没人见证,你大可以抵赖。但梅成仁被你暗暗藏下没有死,阳天伏魔阵是你设定的,这些事可不只我一个人知道。”
见那人面色怔怔,举目望向窗外不知想些什么,云雁只觉怒火又开始冒上。她横握止水到胸口,捻了个剑诀正犹豫是否攻过去。
床上那只秃毛乌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问这么多没用的。”
云雁与怜生水同时发问:“为何?”
“他……”乌鸦眼珠瞥向落星白少:“失忆已久。”
274。第274章 被虏皇子
失忆?
云雁就差点仰天长啸了:要不要这么狗血!鹏圣兀自挥舞着肉翅,继续解释:“也不是全部失忆,只是丢失了部分而已。”
它挣扎着砸到地面,像鸭子一样摇摆身躯,边走向厅堂边回头唤道:“你们两个跟我来。”又拿脖子伸向落星白少:“城主你先压压惊,我对她们有话说。”
它一副当家主人的样子,看起来古怪至极。
落星白少却好像对它极为信服尊重,点点头望向几人背影,并无任何疑问。云雁两人见他满脸迷茫不像作伪,疑惑之下跟着脱毛乌鸦转出内门,立定听它讲诉。
原来这落星白少二十年前,当着众人“杀死”梅成仁,去堕戒狱的光就居自行领罪后,过了一年时间才回返。回来后他下令拆除了阳天伏魔阵,又关闭占星堡。说是对魔估计错误,导致宁远城遭受瘟疫之灾,万分懊悔自责。
之后愈加勤奋亲民,拟定了许多良好城制,开拓商运减收赋税,宁远城也日渐更为繁荣。自他担任城主以来,四方美名传诵,深得百姓爱戴。
鹏圣讲到这里,斜了云雁一眼:“现在你真要把这爱民如子的好城主给宰掉,引发宁远城的动荡吗?”
“可是他……”云雁还未来得及说完,那乌鸦转头环顾四方,低声打断她话头:“是魔是吧?这我知道。”
“你知道?”怜生水与云雁齐声低低惊呼,接着极度不解的重新打量它。鹏圣叹了口气,举起自己肉翅盯着出神:“我是被以前的他强虏来此地的。”
“我父亲是妖族的大头领之一,迦楼罗族的王。他掌管守护着处秘密祭坛,名为:八部圣地。此地是我妖族的万代圣地,其中有历代长老的墓穴与妖族灵气命脉。”
鹏圣回忆往事,渐渐神色萎靡:“那落星白少有一日,与几个高阶魔潜进迦楼罗山,绑了我威胁父皇,要他交出开启圣地之法。”
“迦楼罗族向来是妖族重臣,忠心尽责,威武不能屈。父皇自然不允,万般悲痛之下,只能看着我被他们带走作为要挟……”
云雁两人听他语气愤怒,联系到刚才他浴火救助那人的行为,更是惊讶。怜生水禁不住道:“他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为何你还……”
“因为……”鹏圣抖了抖圆滚滚的身体,将头钻到肉翅下:“我当时还是个蛋。”
抬眼望着云雁两人吃惊的神色,他更为恼羞成怒:“我被他们抱走时,还在蛋中什么都不懂。最近几年长大了些,取得了王族记忆传承,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迦楼罗族性极忠,他们有个特别的习性,对破壳第一眼看见的生物,有很深的感情与义不容辞的守护**。落星白少就是鹏圣出蛋壳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从此结下了孽缘。
“你既然恢复记忆传承,知道了往事也知道他不是好人。”云雁看着缩在翅膀下的鹏圣,依然十分不解:“为何不找机会复仇,或者干脆逃回家去……却还要在这里守着他?”
“我试过很多次,每次在离开他百里之后就心慌悲痛,难以飞远。”鹏圣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们迦楼罗族出生都会举办隆重仪式,让父母或最亲近有德行的人来主持破壳。”
“这些人我们会一生守护,年幼的迦楼罗更难以脱离他们太远。除非找到出生时的蛋壳,把它吃下去。”
异界奇人怪事众多,云雁早已不为所动了。她思考片刻询问道:“那你的蛋壳呢?”
“在占星堡里。落星白少他们为了日后所用,将它小心存放起来了。”鹏圣从翅膀中探出头来:“我这些年,也用了许多方式想进入占星堡,可是那人失忆了,对于开启方法他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你一直留在这里助纣为虐。”云雁不以为然摇摇头:“当了个特级的羽城卫。”
“不是!”鹏圣扑腾着肉翅嚷嚷起来:“他忘记了关于魔族的事情,就是个普通的修士了……他……他已经变了,变得极为良善仁慈……”
“这么多年他再没有做任何坏事,也没有魔族来找过他!”鹏圣跳到高桌上,拼命辩解:“我一直在他身边,看得很清楚!”
云雁陷入了沉思。
落星白少在堕戒狱里劫狱的时候,不过是筑基修为。那时他的行动表现却超出修为许多……一直以为他使用了遮掩能力的物品,现在看来,也不一定。
传说魔族有许多暂时提升能力的方法,使用前提血腥,使用后果也很残酷。落星白少身为魔,能平安治理人族城市这么久。也许当初因为使用提升能力的法门,造成了对自身极大的破坏。修为降低不说,以往的事也记忆不清了。而魔族这么久也不来找他,说不定是早知道后果,等他埋伏在人界,作为以后的棋子慢慢恢复……
她将猜测说出来,盯着沉默不语的鹏圣道:“他可以失忆,也可以回复记忆。难以保证有一天,你眼中这爱民如子,善良文雅的城主,突然又变出狰狞面目,进行大肆破坏。”
“我知道。”鹏圣捂住脑袋,肉球鸟身瑟瑟抖动:“你说的这些,我这些年都有想过……可是……你教我怎么下手?我下不了手!”
接着他进入歇斯底里:“我也不允许你们下手伤他!他以后恢复记忆我不管,但现在的他!我不允许你们伤害!”
“这是迦楼罗族皇子血的誓言!”
他长成乌鸦状,还变成了个秃毛肉球,却以翅高举向天做出极为庄严的姿态。云雁忍不住白眼一翻,吐糟道:“迦楼罗皇子长这幅德行,也真够刁的。”
“你这个无知人族!”鹏圣大怒,两只锐爪扬起朝她踢过去:“口无遮拦如此没有礼数!我父皇是妖族八部之首,我迦楼罗族仪态尊贵华丽,在妖界赫赫威名岂容你来侮辱?”
“够了……”云雁被他的爪子踢在鼻子,划出两道血痕,忙举起手臂阻挡:“你帅呆了行不?现在我们想进入占星堡,真就一点法子也没有?”
275。第275章 暂时收手
鹏圣从云雁鼻子上抽回爪子,惊疑不定地打量她几眼:“你们……不杀他了?”
云雁以拇指抚摸着止水剑柄,心中颇为纠结。落星白少这个昔日魔,如今爱民如子,诚实仁慈。如果他是真的改邪归正,也就罢了。可现在这情形是因为魔功副作用,造成的失忆。
就像一只凶猛秃鹰,它杀害吞食过许多鸡。有一天受伤跌到地面失去记忆,就以为自己原本是只温顺的鸡,每日和鸡群和谐有爱,啄食着小虫碎米度日。可有朝一日,这只秃鹰突然醒悟过来,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云雁后退一步,正对上端坐在内房桌前的落星白少。他的眼神清澈诚恳,看向自己时,虽然依旧有疑惑但已十分平静温和。与当日在堕戒狱中所见那人,有天渊之别。
偏偏这个温和仁慈的城主,并不是他假装的。
现在该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杀薛忆先时心如止水的情绪,再也找不到。云雁自认并不高端,在这样的情形面前,竟心乱如麻难以抉择。现在杀掉落星白少,与杀一个懵懂善良的人没有区别。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没有区别。
“我……等他苏醒之日再找他算账吧。”云雁紧皱眉头,犹豫开口道:“但就怕他突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