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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着,匆匆进来的便装男子还亮出身上背着的包裹,打开露出了一个沾血的木匣,得意说道:“看到没有?官文老东西的首级!韦将军亲手砍的!”
厅中的曾国荃亲兵顿时欢呼了,一个亲兵什长还立即领着那个来报告喜讯的便装男子去见曾国荃,余下的亲兵则是欢喜得连连搓手,个个喜笑颜开,“没想到韦俊也是我们的人,还帮我们杀了官文那个东西!好,这下子不怕乱党的援军会来救京城了,终于可以安心的全力攻打京城了。”
“镇南王神机妙算,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竟然早早就把韦俊那个长毛头子拉了过来,变成了我们的人!这下子不愁拿不下京城了。”
“完了!京城完了!”
在场的曾国荃亲兵倒是个个喜笑颜开了,性格是出了名喜欢杞人忧天的李棠阶却是觉得一阵接一阵的天旋地转,脑海中更是彻底一片茫然,暗道:“完了!想不到韦俊那个如此反复无常,竟然又暗中勾结吴贼害了官制台,官制台一死,朝廷大军必然大乱,还怎么能回来救京城?还怎么会来替朝廷抵挡曾国荃逆贼?完了,大清江山这一次,是真的完了啊。”
绝望的幻想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曾国荃驾到的声音,李棠阶赶紧起身迎接间,却见张之洞随着一个满身戎装的中年男子大步进来,李棠阶慌忙上前见礼,张之洞则给李棠阶介绍道:“李大人,这位就是我们的曾九帅!”
“久闻曾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老夫三生……,三生有幸。曾将军,老夫,哦不,在下李棠阶,字树南,在朝廷中担任礼部尚书一职。”
心情过于慌乱,李棠阶说话间难免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的不成条理,好在曾国荃的脾气十分随和,微笑着还礼,又说道:“李大人,你的来意本帅已经听孝达说了,抱歉,军务实在太过繁忙,直到现在才抽出时间见你,失礼之处,还望李大人千万恕罪。”
李棠阶慌忙摇手表示不介意,却又慌乱得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在旁边的张之洞提醒道:“李大人,九帅晚辈已经替你请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赶快对九帅说吧。”
得张之洞提醒,李棠阶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慌忙拿出了慈安和慈禧以同治名誉颁发的圣旨要求曾国荃跪接,曾国荃和张之洞一起规矩跪下,恭敬领受了满清朝廷册封给自己官职爵位,然后又磕头谢恩,更加恭敬的接过了圣旨。
再接下来,已经稍微回过些神来的李棠阶当然小心尝试了一下劝说曾国荃与满清朝廷和谈,结果让李棠阶万分意外的是,曾国荃竟然没有断然拒绝,还在言语流露出了对此极感兴趣的模样,李棠阶又试探起曾国荃能否先停战然后再开始和谈时,曾国荃盘算了片刻,竟然还这么答道:“这事得容本帅考虑考虑,请李大人回去禀奏两宫太后与皇上,请她们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微臣答复,待微臣拿定主意,立即派人进城叩见。”
“可以考虑?”
李棠阶傻眼时,军务繁忙的曾国荃已然开口逐客,张之洞也拍着胸口保证尽力劝说曾国荃暂停攻城,李棠阶无奈,只好告辞随着曾国荃的亲兵离开,又在吴军士兵的监视下和随行家人一起来到朝阳门外,然后随行的吴军士兵才说道:“李大人,小的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请慢走。”
谢了吴军士兵,晕头转向的李棠阶这才与随行家人走向早已严密戒备的朝阳门,结果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后面却突然奔来了一匹快马,大吼道:“李大人慢走,请回来,我们曾九帅还有话要对你说!重要大事!”
李棠阶惊讶回头间,却见马上骑士又大吼道:“快!抓住他们!九帅有令,绝对不能让他们回城!”
听到命令,原本已经在走回头路的吴军士兵马上掉头,又朝李棠阶这边冲来,好在李棠阶反应还算迅速,马上撒腿就往朝阳门跑,随行家人也赶紧跟上,后面的吴军士兵却紧追不舍,不断的大呼小叫,“站住!不要跑,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
呼喊着,吴军士兵还真的对着李棠阶等人的背后开了枪,结果子弹虽然没有打中李棠阶,却也吓得李棠阶直接尿了裤裆,好在随行的家人还算忠心,背起了李棠阶就往朝阳门狂奔,李棠阶也在家人背上冲着朝阳门上哭喊了起来……
“快救我!快救我!我是大清的礼部尚书李棠阶,快救我,救命啊!”
…………
“……也是亏得老臣命大,家奴忠心,背着老臣及时逃过了护城河,城上的大清将士开枪阻拦,不然的话,老臣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二位太后,见不到皇上了啊!”
匍匐在慈宁宫的冰凉地面上,李棠阶哭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含泪倾诉自己在鬼门关前晃悠的惊险遭遇。然而很可惜,在场的不管是慈安和慈禧,还是以鬼子六为首的军机处众人,全都不关心李棠阶李尚书的出死入生,而是更加关心官文的生死问题,慈安还打断李棠阶说道:“李爱卿且慢哭泣,快说,你看清楚了吴贼士兵捧着的是官文官爱卿的人头吗?”
“没看到,是装在木匣里的。”李棠阶没敢说假话,只是补充道:“不过老臣清楚看到,木匣子上有血。”
慈安的神情更加凝重了,慈禧和鬼子六等人更是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心里盘算的都是同一个念头,“难道官文真的已经遇害了?”
“李大人,既然曾国荃逆贼准许你离开,还派人送你。”鬼子六的老丈人桂良问起另一个关键问题,“那么后来为什么又要阻止你回城?还对你开枪?”
“这点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李棠阶摇头,说道:“老夫也没想到曾国荃那个逆贼会这样的喜怒无常,说出的话没过多久就反悔,还试图杀害老夫。”
桂良和鬼子六等人还在皱眉盘算分析的时候,慈禧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赶紧问道:“李爱卿,你仔细回忆一下,吴贼信使带着官文首级去见曾国荃逆贼之后,期间可有曾国荃逆贼的亲兵离开?”
仔细回忆了当时情景,李棠阶很快就答道:“回西太后,没有,老臣可以肯定没有。”
“那么曾国荃来与你见面时,可有在场的亲兵单独对他说话?”慈禧又问道。
“没有。”李棠阶再次没有,如实说道:“当时曾国荃逆贼进门之后,就一直只和老臣还有那个张之洞逆贼说话,没搭理过其他人。”
再次要求李棠阶确认了这一答案后,慈禧顿时有了答案,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暗道:“官文真的死了。”
“我明白了!”鬼子六也醒悟了过来,大吼道:“曾国荃那个逆贼是不愿让我们知道官文已经遇害的消息,所以才追杀李尚书!”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桂良惊讶问道。
“岳父,你怎么还没明白?”鬼子六叫苦,不得不解释道:“曾国荃之前故意放李尚书回来,还答应说可以考虑和谈,是想利用李尚书暂时稳住我们!只是他当时不知道,李尚书已经无意中听到了官制台已经遇害了的消息,所以才让李尚书回来。”
“可是他后来又派人追杀李尚书,肯定是因为他又从他的亲兵口中得知,李尚书已经知道了关于官文的消息,为了不给李尚书回城报信,所以才赶紧派人追赶李尚书!”
桂良和慈安等人终于恍然大悟,然后很自然的,慈安当然又赶紧问道:“六弟,那曾国荃为什么要暂时稳住我们?不愿让我们知道官爱卿已经被逆贼杀害的事?”
“皇嫂啊,曾国荃逆贼这么做,除了想把我们大清皇族一网打尽,还能为什么?”
鬼子六的无奈哀叹让慈安顿时脸色苍白,也让慈安立即明白了其中原因官文已死,吴军已经基本上后顾无忧,有充足的时间从容攻城,在如此情况下,心狠手辣的曾国荃当然希望能把满清朝廷一网打尽,不给满清朝廷逃往其他地方东山再起的机会。
明白了这一点,慈安当然又是天亡我大清一声哀嚎,然后掩面大哭了起来,慈禧却相当的冷静,对她低声说道:“姐姐,哭也无用,做好最坏的打算准备吧,叫七弟安排好车驾和随行侍卫,情况不对就马上走。”
再无他选,慈安只能是含泪答应,慈禧则又招手把安德海叫到了面前,低声吩咐道:“给我和东太后准备好汉人女子的衣服,马上。”
吩咐完了,慈禧又屏退了李棠阶、沈兆霖和曹毓英等靠不住的臣子,要求他们对官文已死一事严格保密,只留下鬼子六和桂良等绝对心腹,开始商议起了如何在危急时刻转移满清朝廷,跑到其他地方去另立中央…………
可能是气急败坏,下午申时将至的时候,当吴军做好了攻城准备之后,一名吴军使者手打白旗拿着官文的首级到了朝阳门下,大声自行公布了官文已经被韦俊所杀的消息,借以打击京城守军的军心士气。然后到了申时正,炮声隆隆中,吴军将士对满城朝阳门的进攻准时正式展开。
第四百四十八章 快上车吧
轰隆!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火炮轰鸣声回荡,一枚枚炮弹脱膛而出,呼啸着先后轰向高耸的朝阳门城楼,也正式拉开了吴军攻打京城这场重要大战的序幕。
战机稍纵即逝,一向吝啬抠门的曾国荃这次没敢有半点的保留节约,僧王爷好心赠送的三十六门火炮中,只有十二门被用于东直门偏师战场,剩下二十四门则全部用于朝阳门主战场,另外二十门吴军自行带来的三磅线膛后装炮也全部在朝阳门外一字排开,还从战斗一开始就用上了宝贵的苦味酸炮弹。
实心炮弹和苦味酸炮弹陆续轰在城楼城墙上,砖破瓦裂,沙石横飞,火焰迸溅,其间又有两枚苦味酸炮弹正好打在城楼的窗户上,直接轰入城楼内部炸开,顿时引发楼内大火,朝阳门城楼也迅速笼罩在硝烟火光之中,守城的清军士兵躲在箭垛后瑟瑟发抖,却还是有不少人被弹片射中,发出凄厉惨叫。
城墙上的清军火炮也在第一时间开炮还击,还算是比较聪明的集中火力轰击吴军炮兵阵地,然而很可惜的是,清军炮手的技术明显还是过于生疏,没能调整好射高射角,打出的炮弹不是偏得离谱,就是没有控制好远近,落到了吴军火炮阵地的前后远处,再加上吴军阵地已经抢修了防炮工事保护火炮,所以清军的炮击效果微乎其微,根本无法有效压制吴军的远程火力。训练有素的吴军炮手却动作熟练,迅速接连开炮,以相当高的命中率重点打击清军城楼阵地,压得这一带的清军士兵根本不敢抬头。
火炮对射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营的吴军将士化整为零,以什队为单位迅速潜入朝阳门外的街区,凭借民房掩护迅速逼近护城河,同时拆下门板等物以为盾牌,顶着门板前行向护城河逼近,还直接冲着护城河上的过河石桥而来。
城上清军发现吴军企图,集中火力覆盖射击,密集的子弹打得吴军将士手中的门板接连作响,也导致了多名吴军将士伤亡,然而经验丰富的吴军将士却前仆后继,尽可能藏身在勉强能够防弹的门板背后大步前进,摸到过河石桥的两侧抢挖临时防弹工事,期间吴军火炮始终开炮不断,拼命压制城上守军为自军步兵分担压力。
吴军的进攻有条不紊,虽然不快却步步为营,不紧不慢的向城上敌人施加压力,但越是这样,朝阳门城上的守军士兵却越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那怕是在还没有一个吴军士兵踏上过河石桥的情况下,全部由八旗子弟组成的朝阳门守军仍然还是大呼小叫,尽显八旗膏粱子弟的风采。
“快开枪!开枪!吴贼杀来了!”
“操你娘的,只装火药不装枪子,你他娘的当是在元宵节放烟火啊?元宵节还没到!”
“打!给我瞄准了打!一枪得给我打死一个吴贼!你大爷的,枪子打天上去了!”
还好,吴军将士还都在护城河那边,朝阳门上的守军总算还没有出现士卒怯极而逃的情况,然而即便如此,朝阳门上仍然还是一片慌乱,上上下下都是只知道对着吴军将士的位置开枪射击,却全然不知保持火力连贯,子弹时密时疏,准头也偏得不小,根本无力有压制护城河对面的吴军将士,自然也没办法击溃正在抢建工事的吴军将士。
在望远镜看着前方战况,曾国荃脸上的神情始终古井无波,还是在基本确认了城上敌人确实是一群战场菜鸟后,曾国荃才放下望远镜,拿出怀表查看时间,见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将至,曾国荃才又吩咐道:“传令下去,四点半准时吃饭,发放干粮火把,五点半发起进攻。”
传令兵领命而去,曾国荃又转向了旁边的张之洞,忧心忡忡的问道:“孝达,你说乱党会不会已经用沙包堵死了朝阳门的城门甬道?”
“九帅,下官不是惠老王爷,也不是醇王爷。”张之洞苦笑答道:“他们会不会抢先堵死朝阳门的甬道,下官怎么可能知道?”
曾国荃沉默,半晌才叹道:“只能是希望老天保佑,让惠老王爷和醇王爷别那么聪明了,不然的话,我们这一仗就有得打了。”
“九帅放心,虽然乱党有提前堵死城门甬道的可能,但我们还可以靠飞梯攻城。”张之洞安慰,又自信的说道:“而且我敢担保,我们放出的官文已死的假消息,一定能够收到奇效,那怕只有一面我们的军旗插在朝阳门上,也有可能让乱党的军队直接崩溃,让满城的旗人直接弃城出逃。”
“别把话说得太满。”曾国荃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你的蒋干盗书之计,未必没有可能被乱党识破。”
“被识破了我们也不怕。”
张之洞的回答让曾国荃万分诧异,曾国荃又扭头去看张之洞时,却见张之洞微笑说道:“九帅,你没在京城里呆过,不知道这北京城有多邪性。我敢保证,这时候官文已经死了假消息肯定已经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而且就算有人出面辟谣,京城里的人也只会相信官文真的已经死了,不会相信他还活着,还能带着援军来救京城。”
曾国荃将信将疑,可是事已至此,曾国荃也只能是叹了一句,“但愿如此。”
…………
曾国荃纯粹是白担心,张之洞在统兵作战、排兵布阵和战术指挥这些方面的确是只通六窍,然而在洞悉人心和投机取巧这些方面,却恰好是张之洞的最强项。事实上,不但吴军在阵前宣称官文已死的假消息早已传遍了北京的内外九城,甚至就连李棠阶出使吴军营地的前后经过,也早已秘密传遍了京城官场,其间还添了不少油,加了不少醋。
起因也很简单,得知李棠阶在吴军追杀下逃回京城的消息后,京城里文武重臣和达官显贵自然少不得要打听一下原因,虽说慈安和慈禧下了禁口令,禁止所有知情人泄露官文已死的消息,以免动摇军心,打击士气。
然而纸里包不住火,在场的太监宫女,军机处众人和替他们办事的奴才,还有李棠阶本人和保护他出城的家奴,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泄密者,再加上吴军在朝阳门外公然宣称韦俊已经干掉了官文,京城的文武百官和王公权贵为了小命着想四处钻山打洞探听情况,所以李棠阶在吴军营地中‘亲眼’看到了官文首级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官场,继而迅速传入民间。
慈安、慈禧和鬼子六等人提前安排逃命准备这点,也造成了京城里的极大恐慌,虽然慈安等人的逃命计划只是秘密准备,然而参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慈安和慈禧再是如何的严格要求保密,她们和鬼子六已经在准备跑路的消息,还是秘密的传扬了出去,也马上造成了巨大的人心恐慌。
而当文武百官和王公权贵们争相效仿后,恐慌情绪和添油加醋的谣言自然也迅速传入民间,害怕被战火波及和清算祖先罪孽的京城旗人争先恐后收拾行李准备跑路,还有不少人甚至早早就逃到没有战事的城门处方便逃命,也因此造成了更进一步的连锁反应。
就连负责南城防务的僧格林沁僧王爷都早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结果与部分持怀疑态度的文武官员不同,僧王爷是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韦俊叛变干掉官文,还拍着桌子大骂,“本王早就说过,汉蛮子靠不住!长毛出身的韦俊逆贼更靠不住!朝廷里那些蠢货就是不信!现在好了,官文被韦俊逆贼害了,大清的直隶军队群龙无首,这仗还怎么打?这京城怎么守?!”
大骂完了,僧王爷还迅速拿定主意,决心在满城失守之后,立即率军撤往保定府方向,就地接管已经大量换装了先进武器的直隶清军主力,重新成为大清朝廷的擎天巨柱!救国英雄!
…………
猛烈的火炮对射战持续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时,吴军在护城河边上的临时防御工事已然基本建成,有了工事依托,以火力掩护自军士兵抢攻过河石桥,然而曾国荃却并没有急着下令发起进攻,而是耐心的先让士卒吃饱了晚饭补充体力,发放好了夜战之用的干粮火把,又等负责东直门偏师战场的倪桂送来同样已经准备完毕的消息后,五点三十分时,曾国荃才大手一挥,发出了进攻命令。
天色已然微黑,在吴军老兵的指挥下,装备着火绳枪和抬枪的四千辅兵兵分两路,一左一右扑向朝阳门两侧,吓得城上的清军士兵赶紧开枪放炮阻拦,结果这些由流民和旗奴组成的辅兵虽然还是和之前的虎神营一样,没进入射程就胡乱放枪,随便被打死一个人就乱糟糟的惊叫成了一团,下意识的退后躲避,却还是相当有效的分散了朝阳门上的守军火力,也更加有效的掩护了吴军主力的真正行动。
没去浪费时间要求辅兵们冲击城墙,任由辅兵们在战场上来回乱跑吸引敌人注意,耐心等待到了天色基本全黑时,曾国荃才又是一挥手,两个营的吴军主力立即在李臣典的率领下,携带着备用飞梯摸黑上前,掩护着一个哨的吴军爆破队冲向朝阳门正面。同时吴军老兵努力催动辅兵上前开枪,更加吸引火力,再后面的其他辅兵也摇旗擂鼓,敲锣呐喊,发出巨大声响,联起手来掩护吴军主力的真正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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