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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大火烧之前没有移动过,按照她的姿势,应该是从马车里爬出来,然后爬到了这里就晕了过去。
他仔细的看了看这身体,拳头握的极紧。
他双目赤红的看着地上的黑骨,然后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从悬崖下面走上来,他不知道用了多长的时间,心慢慢的变凉。
钱大人赶紧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走到了他的面前,说便让人过来接下明泽手里的人骨。
结果却被明泽给无视了,明泽看着怀里的人,微微失神,明明白天还那么鲜活的对着他笑,但是现在。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明泽一步一步抱着那个身体,走向了城里。
所有的人都在后面默默的跟着,手里举起的火把照明了这块天地。
“吩咐下去,我要你在三日之内找到凶手。”明泽淡淡的对着身后跟着的钱大人说。
钱大人赶紧点头,然后立刻让人去着手调查。
苏小小的白骨被放在棺材之中,明泽日夜守护着,自从昨晚他将苏小小放在了这里面之后,他便一直跪在那里,守候着。
“王爷,时间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这种事情自会有人来做。”钱茹在听到这消息之后立刻跑了过来,她就是要看看那个贱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若这是真的,那么她取而代之的机会就大了。
明泽就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棺材。
钱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后急切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王爷,刚才您的使者飞鸽传信过来了。”说着,就恭恭敬敬的将手里一个细小的纸条放在他的面前。
他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些动容,伸手拿过之后便急急忙忙的走了,那个仆人也跟在他的后面离开了。
留下了钱茹一个人在这灵堂之内,一阵风吹过,钱茹忽然觉得冷飕飕的,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前面,然后赶紧离开。
他并没有回到书房,而是边走边说:“告诉他,无论如何在今天夕阳西下之前必须回到这里。”
“是。”说完这句话,他便掉头离开,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
除了那个不解世事的大小姐,还在没头没脑的想着如何去取悦明泽。
“大人,门外自称有一个是您的侍女春颜姑娘求见。”这话让明泽一愣,她来干什么?
但也没有拒绝:“带她来书房见本王。”
春颜带着包裹,跟着那小厮七拐八绕的来到了明泽的临时书房。
春颜本就长的清秀可人,白净的面容,还有她脸上经常挂起来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
钱茹从灵堂里出来便看见这人急匆匆的朝着明泽的书房走去。
身上穿着的明明是连她都比不上的普通衣服,但是为什么她就有资格接受明泽的召见。
她心里很不满,于是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见她进了明泽的书房,而不到一会,房间里的人就全部走了出来,最后一个还顺手给关上了门。
他们肯定在里面干坏事儿!钱茹气的牙痒痒,可是又不好发作,只能对着那门窗紧闭的屋子干瞪眼。
明泽对于春颜的不请自来有些诧异:“你来做什么?”
春颜似乎已经知道明泽接下来要问什么,于是便将心里准备的那套说辞给搬了出来:“因为夫人突然离家,所以怕王爷担心,便出来寻找。”
明泽微微颔首,提起苏小小,房间之内忽然平静了下来。
“王爷,王妃,没事儿吧!”她试探的问他,明泽脸色一僵:“这不是你该问的。”
“是。”
“好了,你先出去吧!过几天王妃出殡,你去安排一下,鬼影现在不在。”明泽疲惫的挥了挥手,春颜身子一僵,但没有拒绝,也没有再多问,直接的退了出去。
第211章 怀疑()
“嘿,站住!”钱茹见她出来,就赶紧跟了过去。
春颜并不知道这是在叫她,一时之间也没有当回事儿。
“嘿,说的就是你,你给本小姐站住!”钱茹开始小跑了起来,春颜停下脚步,回过头,正巧看见一个穿金戴银的小姐朝着她奔来。
春颜皱了皱眉,似乎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号人物。
“您是?”她疑惑的看着她。
钱茹看着她,一脸嚣张的说:“我警告你,明泽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你若是再敢靠近他,我便让我爹将你抓走!”
春颜对于这个近乎于小孩子脾气的小姐有些无奈了。
或许是该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礼仪尊卑了。
“你称王爷为哥哥,难不成您是公主?”
“你……就算我不是公主那又如何,在这里我爹最大!”她扬起下巴,自然是显得无比骄傲。
春颜摸了摸自己的手道:“你说你爹在这里是最大的,难不成你爹要谋反,自立为王?”
“谁说的,我爹是这里的太守大人!你一个小小平民也敢这样对本小姐说话!瞧瞧你那穷酸样儿!”
春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质地不是上乘,可是却穿着舒服,而且每一件都是私人订做的。
“我跟王爷从小到大,都没听他提起过他有你这个妹妹,不知道小姐的尊姓大名。”她也是来了脾气。
听到她和明泽从小玩到大,钱茹的眼里明显的闪过一丝不相信。
“我父亲是王爷的老师。”春颜淡然的说,似乎这不是一件事。
钱茹瞪大了眼睛,虽然官场上的事情她明白的不是太多,但是能够教导皇室子弟的那官职可都是要比她父亲的大上几倍。
“哼,你就知道吹牛,太傅的孩子会穿的你这样破破烂烂的么!”她显然还是不相信,如果她的父亲真的教导过明泽,那么她们家起码也是富甲一方,吃穿用度,自然不比平常之人。
“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你的明泽哥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春颜没多少时间跟她耗着,转身便要走。
钱茹却不管不顾,要纠缠着她,春颜反手一掌,便将她打飞了出去,不仅如此,她还冷声警告她:“你若是再敢纠缠我,下次就不会是单单受伤这样了。”
说着,不顾她痛苦的神色,甩袖便离开了。
但是钱茹哪里肯这样罢手。
春颜来到了灵堂,四周的招魂幡被风吹起,火盆里未烧完的纸钱也吹在空中。
棺材还没有被盖上,露出了里面焦黑的尸体,春颜随意的拨弄了一下,便离开了这里。
明泽坐在书房里,脸上的悲痛之色已经看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漠然。
似乎苏小小的死跟他没什么干系,又好像死的不是他的娘子,而只是个陌生人。
门被突然打开,明泽看着这个闯进来的人,虽有不悦,但是没有说出来,但是那人却好像理所当然。
“王爷,您要不要喝一点梨花烫?清润解渴的。”她自顾自的将手里的瓷碗放在了明泽的面前。
明泽就这样看着她,钱茹却满心欢喜的劝着他尝一点。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明泽忽然问她。
钱茹听到了这个问题忽然愣住了,是啊她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开心,是因为那个王妃娘娘死了,王妃的位置空了出来,不是么。
她停顿了一会,便笑着说:“当然是因为王爷啰!王爷开心,民女便开心。”
“本王夫人死了,本王为什么要开心?你说说看。”明泽靠在椅背上,随意的擦了擦手。
钱茹的脸顿时就僵住了:“那……那个……民女也不知道。”
“是谁给你的特权,允许你不禁主人答应便随意的闯进来,是谁允许你不行礼的,是谁允许你私自送东西过来,还有是谁允许你笑的?”他一大串的问话,让钱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不是一个不怜香惜玉的人,只是他所有的柔情都留给了苏小小而已。
“滚!”他冷冷的,不再看着她,钱茹听到这话,便委屈的跺了跺脚,却不料明泽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
就在她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的时候,他指了指面前还冒着热气瓷碗说:“把这个带出去。”
钱茹的脸一下子比哭的还难看,她不甘心的走过去,想要端起那碗。
谁知道烫手的温度,让她打了一个哆嗦,就这样,瓷碗倒在了桌子上。
浸湿了桌子上的纸张。
“把这些都处理干净。”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钱茹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泪顿时落了下来,从下到大她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为什么,自己的一番好意,在别人的眼里却什么也不是。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她,她咬紧了下唇,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周昊看着桌子上的官服和官帽,还有官印,忽然觉得一切都是梦境。
这么轻易,就能报仇了,爹娘,也许会为他赶到骄傲吧!
他轻轻的捧起官帽戴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又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再小心翼翼的穿上托盘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官服,穿到自己的身上。
拿着印鉴,看谁不爽就写一张判决书,然后盖上自己的大印,然后那人就下了地狱。
“你穿这一身,可真的是有些不伦不类啊!”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他的屋子一角响了起来。
他赶紧回头,却发现是明泽,悸动的心立刻被他压了下去。
他作揖道:“哪里,若不是因为王爷,臣又怎会有这样的一天。”
明泽笑了笑,看着他身上青色的衣服,忽然觉得滑稽可笑。
“这权利不过是这身衣服赐予的,若是我收回,你便什么也不是。”
“王爷,要收回,臣无话可说,因为臣如今的样子,都是王爷赐予的。”他跪在地上,话语让人分不清是真诚还是假意。
“那你,的要记住了。若是有一天,你敢背叛,那么你穿上的必然会是断头服。”明泽眯起眼睛,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文家的后代。
什么时候文家的人也变得这样怯弱了?
第212章 情深缘浅()
“是,臣绝不敢妄动异心。”他慢慢的跪下去,庄重的说出口里的誓言。
真廉价。
春颜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来来去去搬东西的人,抿了一口茶。
那是最后一口,喝完之后,便随意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等着丫鬟过来换掉茶水。
招魂幡挂在两侧,漆黑的大棺椁置于正中,白烛点心还有檀香。
她也算是乐的逍遥。
“哟,这里怎么这般破烂,连王府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说着,还用香帕作势挥了挥。
春颜摸了摸扶手,还是站了起来。
“夫人不远万里从王府赶过来,怕是累了,不如先回房休息吧!”她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
赵悦慢悠悠的走到了她的身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灵堂:“真是晦气。”
春颜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赵悦将肩膀上的包裹扔在了她的怀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口吻对她说话,仿佛苏小小死了,她就是这王府离开最大的女主人一样:“去帮本夫人放在房间里。”
“王爷出门去了,不知道夫人要去哪里?”她将她的包裹小心的放好。
赵悦坐在她刚刚坐着的椅子上,靠着椅背,舒服的眯起眼睛。
过了一会,她才懒散的说:“下午带本夫人逛逛这里。”
“是,夫人。”春颜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做出什么越礼的事情。
春颜走出了这里,看了看手里的包裹,她并没有到后面的厢房那里去,而是来到了厨房,那里乌烟瘴气。
春颜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来到了灶台。
摸了摸柔软的包裹,然后扔了进去,看着那包裹被火一丝一丝的吞噬,心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诶,人呢?
赵悦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天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乌云大朵大朵的聚集在一起,不一会,瓢泼大雨顷然而下。
赵悦连忙用自己的长袖遮住自己的头朝着灵堂跑过去。
一道刺眼的亮光忽然闪过,带来了一阵巨大的闷雷。
“轰隆隆——”天空似乎被马车碾过。
真是的,怎么这么大的雨?
连个送伞的人都没有。
她看着这天气埋怨着,头顶上的招魂幡无风而动,她忽然僵住了身体。
“咯咯——咯——”似乎是骨架的撞击,又似乎……
她不敢回头,想要冲出大雨,雨幕蒙住了眼前,她打开了一扇门,然后走了进去,将门紧紧关上。
“咯——”刻意被拉长的声音,她惊恐的看着前面。
“啊——”她尖叫着出声。
回过神,所有的仆人都在茫然的看着她。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将那些人给瞪了回去:“看什么看,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不能说出去,否则……”她冷声的威胁着。
然后那些人又恢复了常态,她暗自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正对着她的棺椁。
似乎下一秒,那里面的人就会出来,想起刚才的梦境,她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问清楚了明泽的房间在哪里之后,她便有了方向。
房间里很整齐,除了没有灰尘之外,就像是没有人睡过一样。
她坐在椅子上,幻想着她与明泽琴瑟和鸣的景象,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
痴痴的笑了一会,她便执笔在铺好的宣纸上随意的挥舞着,行云流水般的在宣纸上,时而停顿,时而畅快。
眼角撇过一旁堆着的画卷,她好奇的放下手中笔,
画卷都用银线打了结,她本以为那里面会是一些名家的山水之画。
谁知道,那些都是一幅幅的人像。
画里面的人巧笑倩兮,美眸顾盼之间,流光一转。
“你死了都还要跟我抢!”她恶狠狠的冲着画里面的那个人说。
“怎样,是不是很嫉妒,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最终才通过了她的手,成为了王府里的挂名夫人。而如今她死了,你也还是无法取代。”春颜款款的从门外走了出来,赵悦连忙收起了脸上那愤恨的表情。
手中画像又重新被她放了回去,她满不在意的坐在椅子上:“那又如何,即使争不赢,但好歹我现在也是他的夫人,正室的位置早晚会是我的。”她势在必得的捏紧拳头。
春颜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挑着眉头看着她,似乎是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赵悦被她着眼神看着心里慌乱了起来,她颇为有些不自然的问:“你看着我做甚!”
“我在看你有什么资本做他的正室。别忘了,你现在除了是个侍妾之外,其他的就什么也不是了。”
轻蔑的话语就像利剑一样刺进了她的心。
她愤恨的看着她:“纵使我现在只是个侍妾,你看你,却什么也不是。”
春颜的脸色僵了僵,自己陪了他有多少年?十年还是八年?自己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依然记得。
那年的那颗梧桐树下,他亲口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若有如果,他登基之日,便是她母临天下之时!”
漫漫长河,她依然还是那个喜欢在梧桐树上睡觉的小女孩,而他却已经变成了一个看不透的人。
是啊,那么久远的记忆,他早就已经忘了,可是她却小心翼翼的珍藏于心。
她说她什么也不求,可她真的能够什么也不求的待在他的身边么?
不,**正在促使她除掉他身边所有的亲近之人,然后只留下她一个人。
赵悦见她呆愣,便以为自己的话成功的刺激到了她,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
她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白嫩的脸上眼中的哀伤正在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河流。
“如何,你这模样定是过了双十年华吧!”见她不说话,赵悦幽幽的开口,带着可惜的感叹:“女人的年华就在这之中,你若是再不珍稀,怕真的是要浪费了呢!”
说着,又牵起她的手,手心和手掌之处都有着茧子,而且不同于一般人的细嫩。
应该是练武之人。
“瞧瞧你手上的茧子,都这么厚了。”她轻轻的摩挲着,略微的硬质感,仿佛她手里的不是肉而是那坚硬的墙。
第213章 尘埃终会落地()
春颜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略微颤抖的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再次睁开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见,灵台清明一片。
“夫人,您在这里做什么?”她笑吟吟的看着赵悦,在赵悦一脸的迷茫之中,淡然的拿起刚才画卷,打开,然后撕成碎片。
“夫人,您怎么能将王爷亲手所画的画给撕了呢?”话到如此,外面的人忽然闯了进来。
赵悦惊恐的看着那个人。
“王,王爷。”
明泽看着地上如同雪花一样的碎片,又看了看正在惊恐之中的赵悦,忽然笑了笑,想要摸摸她的头。
却被她躲过了。
“怎么了?不就是一张画么?都已经是死人了,你还计较什么?”他这番话让屋里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王爷。”她痴痴的唤了一声明泽将她纳入怀里。
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仿佛她就是一只脆弱的蝴蝶。
春颜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然后立刻将所有的感情全部压入心底的深渊。
“王爷,若是无事,属下就先下去了。”她低头看着那些碎片,她用尽心思,都得不到的怀抱,为何会被一个这样的人得到。
明泽看了一眼,略略的说:“嗯,把这里打扫干净,桌子上的画像全部拿去扔掉。”
说完就抱着赵悦离开,春颜是真的没有力气在站着,她无力的倚靠着桌子,手掌被墨染黑。
桌子上的画像,他的意思明显是要撕就全部撕掉,亏她还自作聪明,想要借此来让明泽休掉她。
她可真的愚蠢,忘记他是何人。
鬼影回来的时候看着郡府挂着白灯笼,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府里是谁死了,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他连忙过去询问两旁的小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指着门上贴着的两个白纸黑字“奠”,神色颇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