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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八,云罗回蔡府探望大太太、大奶奶等人,说了自己要回钱塘的意思,又说中秋佳节已过是时候回钱塘了。
朱、蔡两家自是挽留一番,云罗坚持要离去,蔡大太太又担心云罗留在临安再生出变故,也爽快地应了。
八月二十日,蔡大爷来探望云罗,云罗先是请教读书时需到不解处,依是将不懂的地方摘录下来,蔡大爷像个诲而不倦的先生,细细地讲读给她。
甥舅二人说了一阵话,云罗依在蔡大爷的怀里,撒娇道:“大舅,不如你给朱二老爷谋个差使吧,只要是某县主簿或县训导就可。”
蔡大爷微颦着眉头儿。
云罗道:“上回,他一片好心搭了个秋千,却被姨婆给训斥了,云儿心里难安,大舅就帮他谋个差使。”
蔡大爷是正五品的官,替朱二老爷谋个八、九品的小吏原不在话下,自不能让蔡大爷拿朱二老爷与朱三老爷一般对待,人家那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知府衙门还差个吏目,让他去那儿,若他是个能干的,往后只有好去处。”
云罗娇笑着在他脸上香了一口,“大舅现在就着人告诉他。”
“好!”蔡大爷哈哈大笑着。
次日,朱二老爷换上了新衣,去临安府官衙上任,因衙门的人听说他是朱家人,也高看几分。
蔡大爷一早备下商船,这位客商与蔡大爷有旧,船上有货,更为云罗特意空置了一处船上雅间。
蔡家大太太、大奶奶心着在名下的庄子、店铺上寻可靠的婆子,好顶了柳奶娘的缺回钱塘服侍。
094 换人
天刚蒙蒙亮,各处管事就领着引荐的人云集在上房,因他们知道这是给嘉勇伯府的嫡长小姐做贴身管事婆子的,个个倒也欢喜,甚至有人寻了门道进来。
蔡府大房的管家拿着簿子,一一介绍着人选。一番权衡、挑选,蔡大太太选中了一个叫巧嫂子的母女,要让她代替柳奶娘服侍云罗。
*
在瑟瑟秋风中,云罗登上了往返钱塘的大商船,两岸的垂柳犹如翩翩飞舞的彩蝶,透着陨落的伤愁,浓浓的悲凉,伸手去接,然而那片叶却早已不是最初的翠绿。从发芽到生长,从春天步转秋天,结束它短暂的一生,失去了青春的水润光亮,变得干瘪。落入她掌中的只是一片枯槁的叶。她捏在指尖轻轻揉搓,枯叶在刹那间变得粉碎,有秋风袭过,在她指尖化成了金黄的流沙,卷入风中,飘入晨曦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时,身边有柳奶娘,而今已经是天人永隔,她甚至没有追问蔡大太太婆媳:怎么可以打杀柳奶娘?
人已经死了,再追问又有何益。
不是她没有勇气追,而是她不能追。
杏子被贱卖了,至今也没寻到个下落,她只知道是临安府一个叫马牙婆的人经的手,而马牙婆又卖给了从江宁来的人牙子……
杏子还会几经转手,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杏子是一个可靠的孤女,与她一样没有亲人可以依傍,但又有不同的是,她还有石头,还有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义兄李万财。
云罗乘轿迈入萧府,开门招呼的是看后门的二管家萧实,他哈着腰,唤了声“小姐回来了!”
云罗心头微微一沉,打了手势,阿翠高声道“停轿”,云罗挑起轿帘:“二管家,老管家呢?”
萧实道:“回小姐话,小姐离开钱塘第二天,夫人遣人回钱塘。让老奴的女儿、女婿回钱塘萧府看守,又调了田庄的平庄头夫妇帮衬老奴,萧实夫妇到田庄上养老。”
正说着话儿,便见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搂,抱拳呼道:“蔡勤拜见二小姐!”
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人,长得身强力壮,个头不高,但很壮实,肤色黝黑,神采奕奕,一双大眼睛,让人不由得忆起三国的张飞来,亦长了一张大圆盘脸,一看就是憨厚可靠之人。
萧实道:“禀小姐,这便是老奴的女婿,得夫人和大将军恩赏,他们一家回萧府服侍,蔡福、蔡禄做了守门的门丁,我女儿如今府里花木房的管事,我女婿是护院头儿。”
所谓的护院头儿,不过只蔡勤一人,他两个半大的儿子也一并做了半个护院,有差时办差,无差时便当作护院使,再有云罗买来的两个小厮也是如此。
云罗道了句“小心办差”,令小厮抬轿往东阁行去,直到了东阁,方才下了轿。
巧婶子领着同来的蔡、朱两家的小厮搬运东西,满满的又是几箱子的物什,或食材、或绸缎衣料,又或是临安府精致的瓷瓶、摆件,更有一箱子女儿家爱吃的果点。
汪婶子、绣桃、阿碧几人候在院里迎接云罗。
阿翠对几人道:“这是新来的巧婶子和喜儿。”
云罗道:“巧婶子是绣房管事,喜儿为东阁粗使丫头。喜儿顶替早前杏子的缺。若有什么不懂的,你们或问汪婶子,或请教绣桃。”她吐了一下唾沫,“以楼梯为界,除了内室大丫头的绣桃、阿翠,任何人不得迈入,我犯病之时请来的郎中例外,而你们几个,即便我犯病,也不得迈入。”
她又对汪婶子道:“有一位琴师入府,她要长住府中,不好让她独住一处,将巧婶子与她琴师安置一处。汪婶子去安顿。”
巧婶子瞧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正要开口,汪婶子对她道:“你随我来。阿翠,带喜儿进你们住的房间。”
绣桃扶了云罗上阁楼。
阿翠指着早前杏子住的小床:“往后你就住这里,那口一人高的柜子是你使的,另一个是阿碧的。你赶了几日路,人也乏了,早些歇下。”
喜儿应了。
阿翠拉了阿碧出来,低声叮嘱道:“小姐吩咐,在她面前莫要说错了话,她可不是杏子,说话行事都防着几分。”
阿碧明了,这就是说虽是住进来了,但不必拿她当自己人。
内室里,绣桃正与云罗说着她走近半个多月发生的事。
“小姐走后第二日,京城的蔡勤一家就到了,领了夫人和大将军的令,将萧忠夫妇遣到田庄上养老,不知是何原因,忠婆子被打了十大棍。之后,又有平庄头夫妇入了府,平庄头的女人做了大库房的管事,而平庄头则成了萧府的二管家,如今的老管家是萧实……”
绣桃张望左右,阿翠还在院子时指挥着小厮们将大小箱子抬入东阁的小库房。
如今连大库房的管事都有了。
云罗道:“这些东西还是入了大库房的好,但凡要用时,再从那边领出来。”
蔡氏、朱氏离开后,南边的大库房原已空置不用,如今又得再用起来。
“这……”绣桃支吾着,如今东阁的小库房里可有不少的好东西,从吃的、穿的到用的。
云罗静默走到窗前,“柳奶娘没了。”她以为自己不会流泪,这一刻,眼泪却悄然而下,挂在脸颊,晶莹剔透,“柳奶娘背着我们在外与一个叫桂牙婆的买卖良家女,还在城北另置了院子……”
绣桃垂下了头,有悲伤,更多的则愧疚。
“怎么回事?”云罗问罢,“你不会早就知道吧?”
绣桃道:“一早我便劝过她的,可她却敷衍我说,早就不做了。忠婆子背里也做过几桩,虽是早早罢了手,这事竟被京城的夫人知晓。这才罚她杖笞十大棍,收没了她的银钱。奴婢听说已祸及到京城嘉勇伯府的大管家一家,被降为二管家了,如今的大管家是昔日的二管家,便是萧实的儿子。蔡勤和他两个儿子执棍时,下手又狠又重,他们离开的时候,忠婆子伤势极重,瞧那样子,不死也残了……”
云罗扬了扬头,蔡家人知晓的事,她却不知道。“你为甚不早告诉我?”
就算云罗再厉害,可在绣桃眼里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绣桃道:“忠婆子罢了手,我只当柳奶娘也罢手了。哪里知晓……”
蔡诗华上次来钱塘带的绣婆子,这一个就不是省油的灯,那双眼睛跟只猫儿似的,总能闻嗅到不同的味儿。就连杏子拿她的吃食,也被说成是柳奶娘纵女欺主的大事。
正文 095 商策
云罗道:“柳奶娘被蔡家人打杀了,杏子也不知被卖何方。”她垂下头来,虽然柳奶娘有些自找,到底杏子是无辜的,“我令阿翠打听了几日,却没个结果,我一会儿写封信,你去寻李爷,托他想法子寻回杏子。”
她定是个凉薄之人,知晓了柳奶娘的死因,竟没有太多的悲伤,反而是太多的冷静,许是她一早猜到了柳奶娘的死,许是旁的缘故,总之她哭不出来。
阿翠照着云罗的意思,召集了老管家萧实、二管家平庄头、平庄头的女人、汪婶子、巧婶子等人,将布料、食材、摆件等物移到了大库房,平庄头的女人一把钥匙,萧实那儿再一把钥匙,挂上两把锁在大库房上,要进出大库房,就得有萧实和平庄头的女人方可。又下令往后每月分上、中、下三浣三次从大库房里取东西,各处的人若有差缺,提前报给萧实和平庄头知道,他们再按各处的缺进行添补。
巧婶子暂时与琴师同住曾经的绣房,这处绣房离大库房不远,与平庄头夫妇近邻,平庄头的儿子平大壮做了田庄上新的庄头,依是每过几日就往府里送菜蔬、鲜鱼及粮食来。
回到钱塘的云罗跟着琴师学习琴棋书画,为了让自己更有规律地学习,每日辰时、申时学习琴棋,通常为上午学棋,下午学琴,而读书、习字的时辰则由她自由控制。
琴师是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据说江南许多青楼头牌都曾拜她为师学习才艺。
*
转眼间冬去春来。物华苒苒,为防万一,云罗行事越发谨慎,每月初一、十五便如大多数的信佛之人一般,前往镇海寺烧香拜佛,也只在那时,她能与石头碰面。而每次到寺里去,她带的不是绣桃、便是阿翠近身服侍。
因蔡家迟迟没有寻到武功师父,云罗在身体好些时,开始拿着木剑习练剑法招式。
可杏子的下落还是没有寻到,石头打听到“是一个从江宁过来的人牙子,他用二两银子又三百纹钱买下杏子后,养了不到半月,便以四两银子的价格将杏子卖给了一个从晋郡过来的富商太太。”
彼此,云罗正坐在空慧大师的禅房里。“哥哥,后来呢?”
石头一脸无助地道:“人牙子不知富商太太的名讳,只知是晋郡人氏,再打听就没了消息,只说倘若再见到富商太太,一定能认出来的。可江南之地。南来北往的客人那么多,不大好寻人。”他微微顿了一下,“听人牙子说。这几月有人在打听杏子,也是受朋友之托来打听的。”
云罗想了片刻,她提过杏子这事的,唯有那个人了。“莫不是朱二老爷?”她只与他提过一回,她了他心愿,让蔡大爷帮忙给朱二老爷寻了个小吏的实缺,虽是吏目,总好过镇日呆在家里无事可做,好歹也能多笔进项贴补家用,朱家三房虽住在一处。各房的账目分开,各房只负责各房人的花销,而朱老太太屋里的花销素来是由大房人管着。
这一年。石头又新置了四家杂货铺,全都在钱塘城内,只是改了进货方法,他听说扬州的货更便宜,特意买了一条商船,往返在扬州与钱塘之间,采办了货再运回钱塘。石头在扬州城新开一家较大的木匠铺子,让丁氏兄弟中的哥哥做了铺子的大师傅,照着云罗的图样设计新颖的物件,或好看的马车,或人力车。
石头在扬州开了一家人力车铺,云罗根据自己对现代出租车的管理知识,写了一份关于人力车铺的经营策略。石头根据里面的介绍,雇用若干壮年劳力男子拉人力车,每人每日按三十文计,管吃住、统一服装。车夫们每日将所得的银钱交到铺子里,对于成绩好的,又另有奖赏,一时间人力车铺里云集了无数车夫。
石头递过银票、房契,云罗道:“哥哥还要用这些钱再开铺子,绣桃交还给他。”
石头道:“妹妹可是我的军师呢。”
云罗勾唇一笑,“你先留着,若需用钱,自会遣绣桃来寻你。”
头发剃过数回,如今长得有七八寸长,长长短短,其间云罗又让绣桃修剪过一次,如今长了,黑里透出一分栗色,每每在阳光下瞧着自己一头栗黑色的头发,她就觉得讷闷,难不成凌、谢两家的祖上还有西域人,否则如何解释黑色里透出的那分栗色。
石头面露忧色,“妹妹,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哥哥还想做什么生意?”
石头一脸凝重,“杂货铺的生意极好。至于人力车铺,我打算接下来将人力车铺开到江南各州、县城。”
虽是杂货铺子,石头其间偶有磕磕碰碰,但这生意却做得火红。
人力车铺对于众人来说,皆是新鲜事物,在扬州、钱塘两地的生意很不错,如今雇马车、轿子的少了,更多的人喜欢上坐人力车,但路途远的,还得乘马车。
云罗点头:“哥哥的想法很好,我正有此意,这是我花了时间为哥哥拟定的新策划书,是关于杂货铺、人力车铺、木匠铺子未来三年的计划。”她从怀里掏出两本铺子,递给绣桃,绣桃又转给了石头。
石头顿时笑颜如花,粗略地翻了一下,“有了这个,未来三年我就有事做。妹妹有事可令绣桃到城南杂货铺子传话,王大爷祖孙一直都住在那儿。”
云罗应了。
一切会越来越好。
云罗乘轿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想着石头的生意,而今他手头的杂货铺子钱塘有四家,扬州亦新开了两家,钱塘、扬州各有一家木匠铺子。又有两家人力车铺,早前在扬州置下的两处铺子,而今亦赁给别人开铺子。石头只等着契约期满便收回铺子,自己再拾掇一下,或开人力车铺,或开杂货铺。
从镇海寺回来,云罗倍感疲倦。在东阁暖榻上歇下,手里拿了本书,翻看了几页,又拿了杜绎留下的《算术小轧》,重新将以前的答案再检查了一遍,不过只检查了十之有二处,就发现了两处算错的,正算得认真,只见阿翠自楼下“啪啪”而上。绣鞋击在楼梯口,竟是说不出的响亮。
“禀小姐,花琴师到了。”
琴师姓花,百花之花,听闻年轻时曾是名动一时的花魁,而今年过四十。人老色衰便以教授小姐们琴棋书画为生。
云罗道:“快请她上来。”
绣桃坐在锦杌上打络子,回来的路上特意了买了对寻常的蝴蝶玉佩,打成络子可挂在云罗的腰上。“小姐。奴婢去沏茶。”
花琴师生着一张瓜子脸,肤色白皙,两颊有数枚黄褐色的斑点,挽着不高的发髻,髻上只托了根梅花状的银簪,又有蓝色的头花,身着一袭浅蓝色的春裳,步步行来,姿态姣好。
云罗正要起身,她忙止道:“小姐歇着。我是来辞行的。”
云罗不由得“呃”了一声,“琴师要去哪儿?”她曾说过要在萧府呆三年的,如今不过才半年时间。
绣桃奉上了茶点。
花琴师笑容浅淡。温婉中含着淡淡的忧愁,神色凝重,“我义妹那儿出了事,只怕再不能继续做小姐的琴师。”她咬了咬唇,“早前在蔡府,与蔡大太太说好的,每月付我二两银子的酬例银子,今日是来结银子的。” 她本与大管家说过,可大管家推她是小姐的琴师,得先告知小姐。
一个大人竟要和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讨银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花琴师原出身风尘,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都不屑与之结义为姐妹。
云罗问:“不知到底是什么事?你定要离开,琴师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一二。”
“我……”她欲言,看着面前这个不大的女孩,咽下了话。
云罗似对这事感了兴趣,正静等着花琴师说出口。
绣桃轻声道:“琴师不妨告诉我家小姐。”
花琴师盯着地上,不卑不亢,从她出俗的气质,云罗能瞧出年轻时的她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小姐可听说过花玉楼?”
云罗一脸茫色。
阿翠接过话道:“奴婢听我娘说过,好像是扬州的清倌楼,楼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开国之初就有的。”
花琴师虽不信,依悠悠答道:“我义妹是花玉楼的玉妈妈。花玉楼这些年生意一直不大好,再因卖艺不卖身更是经营艰难,又受同行的排挤,再也开不下去了。
义妹母女三人因负债累累,只怕……也要被迫再卖,我原是劝过她的,说要是姑娘们乐意,允她们卖身,或许这样花玉楼还能开得久些,可义妹说什么也不肯这么做,还说当年我与她便是吃了这个苦……
如今为偿还巨债,义妹母女也要转卖为奴婢,我这些年还攒了些银子,想赶去扬州瞧瞧,好歹出一份绵薄之力。”
云罗轻舒一口气,对阿翠道:“一会儿你去找大管家,给花琴师结二十两银子。”
从九月到三月不过只得半年时间,花琴师道:“是十二两银子。”
云罗道:“花琴师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一早。”
又小坐了一会儿,阿翠送花琴师出去。
云罗道:“你马上去找李爷,让他了解一下扬州花玉楼的事,越详细越好,再打听一下花琴师与玉妈妈的事。”
绣桃应喏。
云罗继续做着《算术小札》许多穿越前的知识几乎就快要忘了,有了这小札倒真让她忆起不少,令阿翠拿了一叠字,拿着描女红草图的素笔,回忆着穿越前的小学数学知识,如同列大纲一般,一年级:十以内加减法、二十以内加减法、连减连加……
点滴记忆,如大海上不断升起的明月,最初是一抹光亮,然后是半轮月、一轮月,直至月光点点。直至海天一色。
黄昏,绣桃又出去了一趟。
绣桃再回来时,静默地立在一侧,细细禀道:“花玉楼亦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北燕一统天下,周殇帝后宫有一位唤作玉妃的宠妃。这位玉妃原是宫中的艺伎,歌舞一绝。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亡国后,她带着歌舞坊的几位艺伎从洛阳逃至江南,变卖了首饰,买了一艘花船,取名‘花玉楼’,因玉妃是周殇帝的宠妃,而她对亡帝更是一片深情,自不抛头露面,每日只在船在教授姑娘们歌舞才艺。帮她打理生意的乃是一姓花的女子。人称花姬。二人更订定了‘楼中女子卖艺不卖身’的规矩。
那时候,花玉楼的生意确实很好,无论是曲子还是舞蹈,在江南都首屈一指。不到三年,她们就在扬州买了一座大房子,便是今日的花玉楼。艺伎们在扬州自此安顿了下来。人来人去,世代以卖艺为生。若生下男子,便送到乡下田庄里做个寻常百姓。若为女子,自小就习练歌舞,培养成他日的歌舞艺伎。无论哪代,花玉楼的管事妈妈皆是花姬的后人,为祭玉妃,花姬的长女改姓玉。
花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