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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葡萄-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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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声传来,人们慌张地走进各自的帐篷,只剩奥尔和牧师留在原处。
    凯绥对奥尔说:“你快进帐篷去,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你怎么办呢?”凯
绥笑笑,“总得有人担当责任。他们会抓我去坐牢,反正去坐坐,啥也不用干。”
奥尔不明白为什么凯绥要采取这样的举动。凯绥说:“你要是卷进这场祸事,你们
全家都会受累。我倒不在乎你,可是要连累你妈和你爸,说不定他们还会把汤姆抓
回麦卡勒斯特去。”奥尔想了想,说:“好吧,可是我总觉得你是个大傻瓜。”凯
绥说:“做傻瓜有什么不好呢?”警报一声近一声,开来一辆敞篷汽车,下来四个
背来复枪的人。“出了什么事?”他们问。凯绥走上前去:“我把你们那个人打趴
下了。他蛮不讲理,我给了他一下。他就开枪,打中了那边一个女人。我又给了他
一拳。”“你上车去。”“好。”两个人扶起受伤的警官,“麦克,这是打你那家
伙吗?”警官迷迷糊糊看了凯绥一会,“不象是他。”凯绥说:“没错,就是我。”
他提醒警察最好去看看那个女人伤得是否厉害。他们的头头去了。回来说:“已经
止血了。”车子于是掉头开出胡弗维尔。凯绥昂首坐在两个看守中间,嘴角隐隐挂
着胜利的微笑。
    警察一走,大家从帐篷里出来。女人们回到熄了的火堆边。男人们聚拢来,蹲
在地上低声交谈。奥尔去柳树丛里吹口哨唤汤姆。妈生了一小堆火。
    爸和约翰叔叔靠帐篷站着看妈削土豆,心里想着凯绥。约翰叔叔忽然说,他有
件事非给大家说说不可。说着从蓝布裤的表袋挖出来张五块钱的旧票子。
    爸只当是约翰偷来的。约翰叔叔说,钞票是他自己的,可是他不该藏起来。
    妈以为这算不得什么罪过。约翰叔叔说:“我不光把钱藏起来,还打算拿它买
酒喝。逢到心里难受我就想喝酒,这会儿又想喝了。本来并不想喝,偏偏牧师为了
救汤姆,宁肯自己去受罪。”妈不明白为什么牧师救了汤姆,会使约翰叔叔想喝酒。
约翰痛苦地说:“说不出道理,我只觉得难受。他若无其事地这么做了,上前一步
说:‘这是我干的。’就让他们带走了。不知怎么的,我只想喝个烂醉。”他把钞
票递给爸,说:“这你拿着,给我两块。有两块钱足够我喝一醉了。本来我想,我
总有一天干一件什么事,赎我心灵的罪过。可是我错过了机会,让它跑掉了。”爸
接过钞票,交两块银元给约翰叔叔。约翰说:“不然我过不了这一夜,你们不见怪
吧?”妈说:“不会的,你去就是了。”暮色里,奥尔和汤姆穿过柳丛,悄悄往回
走。弗洛依德撩起帐篷的门帘低声喊住他们,问他们走不走,他说警察决不肯善罢
甘休,今晚就会来放火的。汤姆说:“那还是走的好。我真不懂那警官为什么那样
凶,存心要找岔子。”弗洛依德说:“是借故抓人。有人告诉我,牢里领的囚粮是
每人每天七毛半,他们只给犯人两毛半,不抓人就没有赚头了。”他原本就想往北
边去,问汤姆他们打算上哪儿。奥尔说,听说不远有个官办的收容所很不错,不知
道在哪儿。弗洛依德告诉他们,由九九公路往南,走十三四俚朝东,到青草镇就能
找到了。那儿没有警察,把你当人看待,的确不错。但是已经住满了人。
    告别了弗洛依德,汤姆和奥尔回到自家的帐篷。罗撒香问他们可曾看见康尼。
奥尔说他看见康尼沿河往南去了。罗撒香惊惶地问:“他跑啦?”妈觉得女儿不大
对劲,问:“康尼跟你讲过些什么没有?”罗撒香愁眉不展地说:“他说,当初要
是留在家乡学开拖拉机倒好了。”爸说:“我早看出康尼的毛病了,没耐心,光说
空话——”妈轻轻“嘘!”了一声。爸说:“干吗嘘我?干吗不让我说适?他不是
果然跑了吗?”妈说:“罗撒香要生孩子,那孩子有一半是康尼的。孩子大起来,
听说他爸不好,对孩子没好处。”“总比说谎好些。”“不,你就当他死了吧。要
是康尼死了,你就不会说他的坏话了。”汤姆插嘴说:“吵什么,咱们没工夫谈这
些。咱们吃了东西要赶路呢。”刚住下又要走,妈有点勉强。汤姆说:“警察今晚
就要来放火,教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东西给烧掉,我受不了,要是争吵起来,难
免又给抓去坐牢。”妈这才打定了走的主意。汤姆关照大家先吃东西,把行李装上
车,就去小杂货铺找约翰叔叔。约翰叔叔没在杂货铺里。老板告诉汤姆,他买了两
瓶酒,走出店门就把一瓶喝干了,又开了第二瓶,往公路下边走了。汤姆对老板说
:“要是个叫康尼的小伙子来,就叫他滚蛋。我们往南边去了。”汤姆沿着公路找,
听得路坎下面传来一阵单调的歌声。约翰叔叔举起瓶子,还在往嘴里倒。汤姆悄悄
地走过去,轻轻地说:“慢点,该让我喝一口吧!”“你是谁?”“你把我忘啦?
你喝了四口,我才喝一口呀。”“别骗我,汤姆。刚才你不在这儿。”“反正这会
儿我在了,给我喝一口吧?”约翰叔叔摇摇酒瓶,说:“没了。我真想死呀。死一
会儿。跟睡觉似的,真累呀,累坏了。”汤姆说:“听我说,咱们又要往别处搬了。
你跟我走,可以在行李上好好睡一觉。”约翰摇摇头,说他是个没用的人,对谁也
没好处,无非象穿着脏裤子似的,带着自己的罪过在好人中间晃来晃去。汤姆劝不
动他,只好对准他下巴打了一拳。约翰倒在地上,还想撑起来,汤姆又给了他一拳,
扛起他软瘫的身子往回走。
    一切都准备好了,把睡着的约翰抬上了车,妈唤罗撒香说:“来,罗撒香,咱
们要走了。”罗撒香坐着不动,汤姆走到她眼前,“走吧。”罗撒香说:“我不去。”
“你非去不可。”“我要等康尼,他不回来,我就不走。”周围的人家开始撤离胡
弗维尔,有三辆车爬上公路开走了。汤姆说:“康尼会找到我们的。我在杂货铺留
了口信,把我们要去的地方告诉他。”罗撒香坚持说:“我要等着。”妈走过来抓
住女儿的胳臂,跟汤姆一左一右挟起罗撒香。妈说:“走吧,罗撒香。走吧,好孩
子。”罗撒香说:“说不定他去找他想学的那些书了,他也许放意要吓我们一跳。”
妈说:“正是这样。”他们把罗撒香扶上车。
    又有个小小的车队开出胡弗维尔。汤姆说:“咱们该动身了。”他从车座下面
拿出把大号老虎钳交给奥尔,说:“防着点,谁想上来,请他尝尝这玩意儿。”又
把铁扳手放在煞车底下,万一出事,他和爸伸手就能拿到。
    妈劝汤姆千万别使性子。汤姆说:“尽量忍吧。他们按法律办事,倒还罢了。
放火烧咱们的住地不是法律。他们想把咱们弄得服服贴贴,象条挨了鞭子的狗。总
有一天,逼得走投无路,只好揍他们一顿来保持尊严。”开到路上横着排红灯的地
方,汤姆停下车来。一群武装的民团立刻围住卡车。有个满嘴酒气的家伙把头探进
车窗:“上哪儿去?”汤姆扳起脸,悄悄伸手去摸铁把手。妈使劲抓住他的胳膊。
汤姆低声下气地说:“我们是外地人,听说都莱亚有活干。”那个家伙喷着酒气:
“妈的,走错路了。我们这个镇可不准俄克佬进去。”“该往哪条路走呢,先生?”
“向右拐一直朝北。不到收棉花的时候再也别来。”汤姆气得浑身发抖,把车子掉
头,往来的路上开去。妈放开手,温柔地拍拍他说:“你对付得很好,好极了。”
汤姆竭力忍住呜咽,用袖子揩揩眼睛:“这些王八蛋!”把车子开上一条黄土支路,
汤姆停住车,熄了车灯。他望见公路上那些红灯越过黄土路口,向胡弗维尔移动。
不到几分钟,传来一片惊叫声,胡弗维尔升起了熊熊烈火。汤姆又掉转车头,不开
车灯,上了公路向南开去。
    妈和爸问:“咱们去哪儿?”汤姆说:“去找那个官办的收容所,听说那儿没
有警察。要是再遇到那些家伙,火头上打死了他们一个就不好办了。”妈说:“忍
住点,汤姆,你得有耐住才行。别人都完蛋了,咱们还要活下去。
    咱们才是该活在世上的人。他们消灭不了咱们。咱们是老百姓———咱们有前
途。”汤姆没好气地说:“咱们老挨揍。”妈说:“我知道。也许会使咱们更加坚
强。有钱人发了财还是要死,他们的子女也没出息,都会死掉。咱们的路倒越走越
宽。汤姆,别急,好日子快来了。”车子经过市镇一条小街,汤姆借街灯的光看看
他母亲,她脸色沉静,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神情,就象一尊古雕像的眼睛一样。他
不自得伸手拍拍妈的肩膀,“我这辈子没听你一口气说过这许多话呢。”“过去没
有这个必要。”妈说。
    兜过市镇中心,在一个岔路口,车子上了九九公路,向南开去。汤姆说:
    “总算没让他们往北边赶。咱们不得不低声下气,可是总归能去咱们要去的地
方。”
                                 二十一
    公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西部发生了一场大惊慌。有产业的人为了自己拥有的
财产害怕起来,他们从来没挨过饿,现在看到了挨俄的流民的眼色;他们从来没缺
少过什么,现在看到了流民眼睛里射出的四处搜寻着什么的光。市镇和郊区的人聚
拢来自卫了,他们都认定住在本乡的都是好人,而入侵者都是坏人,他们说,俄克
佬又脏又蠢,都是小偷,还带来了传染病。他们武装起来了,用棍棒,用瓦斯,用
枪械武装起来了。他们说:这一带地方是我们的,不能让俄克佬来胡搅。其实那些
武装的人并不是土地的主人,他们都以为这一带是他们的。那些在夜间操练的店员
都没有产业,小铺子的老板也只有一身债务。但是有只饭碗总是好的,店员们想:
我一星期挣十五块,说不定有个俄克佬只要十二块,那可怎么办?小铺子老板想:
俄克佬没有负债,我怎么能跟他们竞争。
    流民们从各条公路涌来,眼睛里流露出饥饿的神色,流露出求生的渴望。
    他们不惜煞低工价来抢活干。一个人干的活儿,有十个人来抢。如果那个人要
三毛,我只要两毛五就行了。如果他要两毛五,我只要两毛。我肚子饿着呢,有饭
吃就这倒好,工价越跌越低,物价越涨越高。大业主们高兴了,发出更多的传单,
招来更多的人。于是工价更往下跌,物价更往上涨。要不了多久,我们又可以有农
奴了。
    大业主们和各家公司又想出个新招儿。顶爿罐头厂来。在桃子梨子成熟的时候,
把水果的价格煞到成本以下;又把水果罐头的价格抬得很高,好牟取暴利。开不起
罐头厂的小农户于是失去了他们的农场,农场给兼营罐头厂的大业主、银行和公司
收买去了。小农户们暂时搬进城去,等耗尽了资财,把亲戚朋友全拖穷了,也到公
路上去流浪,饿狼似地找活儿干。
    田里的收成很好,挨饿的人却流离失所;仓库里装满了粮食,穷人的孩子们却
害着佝偻病。大业主、银行和公司不知道饥饿和愤怒之间的距离是很近的。他们自
寻死路,把本该用来付工资的钱用来买瓦斯和枪械,用来雇特务和密探,用来按黑
名单抓人,用来拷问犯人。人们象蚂蚁似的在公路上流动,找活干,找吃的。愤怒
就这样在酝酿起来。
                                 二十二
    到达那个收容所,已经夜深了。刚好搬走了一户人家,他们有了个搭账篷的地
方。汤姆跟守夜人去登记,打听到这儿分五个清洁所。每个清洁所有抽水马桶、淋
浴、澡盆和自来水。还有一个由住在那儿的人推选出来的管理委员会。管理委员会
负责维持秩序,制定各项规则。要是干得不好,大家可以投票撤换他们。要是有人
胡闹,酗酒或者吵架,管理委员会第一次对他警告,第二次严重警告,第三次把他
赶出收容所。在这儿搭帐篷每星期只收一块钱租金,也可以做工来抵,譬如搬垃圾
啦,打扫场地啦。妇女有不少事情可做:看孩子,缝纫,学看护。警察不带证件不
准进收容所来。
    汤姆简直有点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所在。回到自己家停车的地方,帐篷早已搭
好,大家都睡着了。只有妈在帐篷外面等着。妈问:“事情办妥啦?”“妥啦。这
会儿我不说,你准会喜欢这儿的。”“什么事不肯告诉我呢?”“我不说,你先睡
去,你有多少时候没睡过觉了。”妈忽然象个女孩子似的:
    “要是老想着你不肯告诉我的事,我怎么睡得着呢?”汤姆十分开心地笑着,
“你别想,非得睡着不可。”妈只好弯腰钻进帐篷。汤姆爬上卡车车厢,仰面躺了
下来。
    天还没亮,一阵轻微的叮当声把汤姆从梦中吵醒。他站起来,从车栏板上望出
去,见一个帐篷旁边,有一道橙黄色的火光从旧铁炉的裂缝里透出来。
    短短的烟筒里冒出一股灰色的烟。他跳下车,慢慢向那炉子走去。
    汤姆闻到了炸咸肉和烤面包的香味。一个年轻的女人在炉边忙着,抱在怀里的
婴儿仰起头在她胸兜下面吃奶。帐篷里走出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跟汤姆相互问早。
    女人盛起了炸咸肉,打开炉门,取出一大盘面包。年老的那个问汤姆吃过早饭
没有,知道他还没吃,就说:“一起坐下来吧,我们的东西很多。”汤姆说:“谢
谢,这么香的东西,我可不能不吃。”吃着早饭,年轻的告诉汤姆,他们给人装了
十二天水管子了。这十二天里边,他们顿顿都吃得很好,甚至还置了新衣裳。如果
汤姆愿意一起去的话,可以给他想想办法。汤姆说:“这可太承你们的情了。请等
一等,我去给家里人说一声。”家里只有露西醒来了。汤姆招手把她唤出帐篷,对
她说:“别吵醒他们。
    等大家起来你告诉他们,我找到了干活的机会,现在接头去。再告诉妈,我在
邻居那儿吃过早饭了。”交代完毕,就跟新结交的朋友,三个人一同上路。
    汤姆说:“真可笑。我吃了你们的东西,还没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们。我叫汤姆·
约德。”年老的说,“我叫铁木赛·华莱斯,这是我儿子威尔基。”华莱斯一家来
这儿已经十个月了。为了找不到活干吃足了苦头。实在没有办法,他们把汽车卖了,
一辆车才卖了十块钱。这一阵在给一个好心的小农场主干活,可是他们知道,这活
儿是干不长的。听了这番情形,汤姆问:
    “既然这样,你们干吗要拉我去呢?我一去,活儿不是更干不长了?”铁木赛
缓缓摇头说:“我也不明白。说不出是什么道理。”拐了弯沿条石子路走了一段,
穿过个小小的菜园,他们来到一所白色的农舍跟前。一个晒黑了脸的矮胖子打后门
台阶上走下来,他就是小农场主托马斯。托马斯很不高兴,虽然答应雇用汤姆,却
又对他们说:“我一向给你们三毛钱一个钟头。你们干的活也值三毛钱一个钟头。
不过今天只能给两毛五了,干不干随你们的便。”原来托马斯是农民联合会的会员,
昨天农民联合会开了会,派人通知托马斯,现在只许给两毛五一个钟头的工钱。农
民联合会是西部银行主持的,托马斯年年都得向西部银行借款,就给掐住了脖子。
    讲明降低工钱的缘故,托马斯从屋里拿出张报纸来,念一条新闻给他们听,那
上面说:“昨夜有群公民,因为当地一个流民居住区里有人煽动风潮,大为愤怒,
烧毁了那里所有的帐篷,并警告煽动分子迅速离开本县。”汤姆当然明白那是怎么
回事,闭住嘴不吭声。托马斯低声告诉他们,那些放火的公民就是农民联合会派去
的。
    三个人都表示两毛五也干。正要挖沟去,托马斯想起一句话来,问收容所是不
是每星期六都有舞会,下星期六晚上可得多加小心。铁木赛挺起胸脯走到托马斯眼
前,说他是管理委员会的委员,得问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托马斯说:农民联合会不喜欢那个收客所,因为不能随意派警察进去抓人。
    下星期六,收容所的舞会上会有一场殴斗。一些早有准备的警察会进去干涉。
    乘机把收容所给收拾了。铁木赛向托马斯伸出一只又粗又瘦的手,“我们感谢
你。不会发生殴斗的。”托马斯握住铁木赛的手,“但愿我不会因为泄露了他们的
机密,把农场给断送了。”铁木赛说:“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告诉我们的。”拿上工
具,他们三个去一条水渠边埋水泥管。汤姆脱去上衣,朝手掌心吐了些唾沫,把尖
嘴锄举到空中,飞快地落下来。威尔基说:“爸,我们找到个干活的好手了。你看,
这小伙子简直跟锄头结成亲了。”汤姆说:“我经受过磨练(嗳嘿)。干过几年
(嗳嘿)。爱干这种活(嗳嘿)。真叫人痛快(嗳嘿)!”他们边干边聊。汤姆说
:“我听说有个管理委员会,原来你就是个委员。”铁木赛说:”是的,这要担负
责任的。我们尽力想把事情办好。收容所里的人都尽力想把事情办好。”汤姆提到
舞会上会有殴斗的事,问他们干吗要来这一手。铁木赛说:“怕咱们组织起来。收
客所就是个组织,里面的人照料自己的事。乐队是这一带最出色的。挨饿的人可以
在铺子里赊五块钱账。买五块钱吃的,归收容所负责。咱们又从不犯法,不能把咱
们关进牢里去。那些大农场主怕的就是这个。他们想,要是咱们能管理自己的事,
也就会干出别的什么事来。”他们还谈到了赤党。铁木赛讲了这样一件事情:
    有个青年雇工问大农场主:你说的讨厌的赤党究竟是什么人?大农场主说:
    就是不知足的坏蛋,给他两毛五工钱,他偏要三毛。那青年雇工搔搔头皮说:
    我不是坏蛋,但是如果这样就算赤党的话,我也想要三毛钱一个钟头呢。汤姆
笑起来,说:“看来我大概也是赤党了。”露西在汤姆走后,到卫生间门口瞪着眼
睛朝里望,没有温菲尔德在旁边怂恿,她勇气就不怎么大,把一只光脚伸了进去又
缩了回来。回到自家帐篷跟前,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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